第26届法罗岛电影节第1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主竞赛单元的《自由之丘》,下面请看场刊影评人们的评价了!
果树感觉像做了一个恬淡的甜梦。
(每隔一段时间来一部洪尚秀,真的能让人更加热爱生活。
)麦麦当信的顺序打散,时间线也变得错乱,观众看着看着会有点迷惑,这到底是是梦、还是酒醉后的臆想、又或者是真实发生的事。
小品文一样的影片,这种时长就非常友好,看完的意犹未尽可以品很久。
George还是很有意思的Pincent自述的不可靠,时间的模糊,语言的陌异。
一场梦。
一桶猫错乱的时间线 又是熟悉的推镜和梦境 就算讲着尴尬的英文也觉得很有趣Joeyside韩国人和日本人用英语进行着重复且冗余的对话,如果说醉酒后的胡聊是一种美学展现的话,那么尴尬与不适就是阻止我进入情境的最大绊阻。
唯一的亮点是男人大喊的那几句bitch,配合着癫狂女人的叫喊,这种失态竟然有些可爱子夜无人真正的玩弄时间的高手Run Erika Run一部实验性质的电影,打乱的信件预示了影片叙事的非线性,人物在相似的空间中穿梭,使得时间客体被模糊,似真似梦,令人玩味。
非母语对话,因为口语能力有限,人物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尬聊又做着成年人的事情,使人lost in translation,迷失在首尔街头。
约克纳帕塔法我多希望遇到一个人对我说:“You make me dizzy”。
我略知她一二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对文素丽下定分手的决心,即使是加濑亮。
洪尚秀用一封简短的情书就写尽了东亚男人的可爱与丑陋,谁不愿意在自由之丘来一场迷醉的邂逅呢?
#FIFF26#第1日的场刊将于稍后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梦和时间是电影艺术喜欢表现的主题也是惯用的手法,洪尚秀的新作《自由之丘》(Hill of Freedom,2014)讲述了一位日本人来到韩国找寻旧爱的故事,影片中有一本名为《时间》的书和一条叫做“梦”的狗。
“为什么狗的名字叫梦呢?
大概是因为它总是在睡觉吧。
” 如同所有洪尚秀编剧与导演的作品,《自由之丘》的叙事结构值得玩味堪称诡谲。
影片以韩国女人权归来后收到日本男人森的书信作为开场,通过权的阅读回溯她不在场时森的活动。
转述方式首先为影片叙事形成最外一重套层,书信作为媒介亦模糊着叙述内容的真伪。
在稍后的一幕中权不慎打乱了书信的顺序,影片从此开始变为乱叙。
前一刻咖啡馆老板娘英善还在感谢森找到了她的狗,后一刻森才刚刚发现走失的狗;森与旅舍亲属尚原喝酒聊天,之后转眼却不认识尚原质问为什么他可以破例在旅舍吃饭。
与《21克》(21 Grams,2003)等惊悚犯罪类型影片不同,《自由之丘》的乱叙并不要求观众厘清事件前后的逻辑关系,即使将碎片拼凑顺当故事依然只是因果乏力的生活流。
它旨在营造一种迷失恍惚的氛围效果,正如醉酒的语无伦次和错过早餐的昏睡。
“时间并不是像你和我的躯体或是这张桌子一样的实体,我们的大脑构建了一个时间连续体的思维框架,连接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森向英善解释那本吉田健一的《时间》时说。
套层结构中的乱叙方兴未艾,读毕书信的权在咖啡馆遇见英善,寒暄过后来到森所居住的旅舍——咖啡馆和旅舍是书信中他最常出没的两个场景。
套层内外的主角随着森的推门而入汇为一点,愿景似的美好未来让时间仿佛被重新整合。
然而下一个场景竟是森在旅馆院子里醒来,房间里走出的是醉后初醒的英善。
这究竟是书信中另一段没有被转述的回忆(权在打乱书信后遗失的一页)?
抑或一场从未相遇的梦境?
而梦又是从何时开始,观众甚至片中角色似乎都无从得知。
无论是时间的转变还是梦境的表现,在《自由之丘》的视听中几乎都毫无区分。
洪尚秀故事里对于存在与真相的怀疑通过技术层面在此达为一统,单色背景上的手写字幕以及猝不及防的推拉镜头都成为他反技术的作者身份象征。
看似粗糙的调度经由荒诞情节的缝合凝结为精确的尴尬处境——正如被关在厕所里三十分钟的偷情男人。
为什么当我们坐在小酒馆里喝酒时,总是感到此刻仿佛置身洪尚秀而非其他任何导演的电影中?
也许不仅是亚洲文化的相似以及场景和表演的自然真实,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们所谈论的话题总与电影、哲学或艺术休戚相关。
若电影如同文学存在博尔赫斯或卡夫卡似的“作家们的作家”,洪尚秀大概可以被称作“电影人们的电影人”。
其绝大多数作品中角色职业都与电影沾边,导演、影评人或电影教授。
对他们的反讽亦是洪尚秀及影迷的自我反射,这种体会自然以从事电影行业的观众首当其冲。
《自由之丘》的主角森并未被明白界定为电影人,但他的言语行为显然区别于工人农民白领或商人,“你看起来像一个艺术家。
”初次见面的英善男友很不礼貌地评价道。
随时随地思索人生并同他人觥筹交错高谈阔论,不就是多数无所事事的独立电影人们的借口和状态。
《自由之丘》中男人向一个女人饱满抒情同时与另一个女人床笫偎依的情况在导演前作中已屡见不鲜,洪尚秀乐于性别和欲望的指涉不疲。
一方面解构爱情讽刺男男女女的虚伪,一方面接受真相承认自己亦难辞本性欲望。
这种带着自嘲的妥协平衡着观众戏谑他人的快感与自身被拆穿的痛感,成就了洪氏小品永恒的开放结局。
怎样去理解生活的圆满都是自由的选择,也似乎应和了自由之丘这个诗意的题目。
《自由之丘》是洪尚秀片长最短的一部剧情长片,套层、乱叙和梦境的混用使它比导演以往的作品更显艰涩。
日本影星加濑亮饰演的男主角森,在故事中一直使用英语同韩国人进行交流。
影片有个有趣的情节,他们遇上一位西方人,而这蓄着大胡子的白种青年脱口而出的竟是流利的韩语。
敏感如洪尚秀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国际电影节频频的肯定中,作为亚洲导演的身份之于西方话语权下的他者地位。
经历《在异国》(In Another Country,2012)东西方言语习惯不通的尴尬之后,《自由之丘》不妨看做一次《庆州》(Gyeongju,2014)似的“东半球政治”混乱内部的探索。
否定叙事,否定技术,否定电影人身份的高贵,否定情感的忠诚和生活的意义,《自由之丘》究竟肯定了什么?
森和权离开韩国去往日本,天空中没有下雨,而他们却撑起了伞。
毕竟这个难以分辨确切时间、混淆了现实和梦境的段落,最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或许在生活的某一刻,还是存在着一个纯洁而美好的动机,一如森来到这座城市的初衷。
洋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请代我向住在那里的一个人问好。
她曾经是我的真爱。
男主角Mori在追寻自己心爱女人未果的情况下,将自己大约一星期内发生的13段生活经历记录下来,作为留存信件放在了爱人所在的单位(也即Mori二年前曾工作过的语言学院)。
当他爱人拿到信件时,由于意外,信纸散落,于是她再读信时,先后经历的顺序被打乱,电影也就是按照这个乱序来呈现具体情节的。
但电影的“乱”还是有规律可循的,基本上采取倒叙形式,即前面没交待清楚的地方,在后面总能找到衔接点,而找衔接点的关键是看Mori每天变换着穿的T-shirt。
这可能是导演创造的一种独特的电影叙事体例,多少有点让人不习惯,但看完电影,这种乱序叙事方式其实并没有难倒我们对整个故事的还原,因为“我们大脑构建了一个时间连续的思维框架,连接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确,大脑具有一种完形的功能,就像你看见一个有缺口的圆,你仍会认为这是个圆一样,我们也不用担心“无序”,大脑会自动还原。
当然,大脑的这种功能一定是依据我们既有的生活经验。
既然如此,再将故事按照时间顺序重述一遍,其实没有必要,反而让观众少了些思维的乐趣。
这种叙事体例,应当反映了导演的自由理念,不仅对他所掌控的电影叙事方式,或许也是他对生活的一种独特思考。
大多数人都是按照我们既定的规则在生存,因此我们无时无刻不感到自由,但规则是允许例外存在的,就像我们那天不想按照既定规则或固有模式来生活了,我们可以叛逆一下、愤世嫉俗一下、打破陈规一下,这同样是我们的自由。
如同我们乱序呈现的电影,即使让大家不习惯了,但实质性地影响到你了吗?
没有,那么,不循规蹈矩的行为就是我们的自由。
如果仅这个角度来思考问题,那么本片的形式意义大于它的实质内容。
然而,影片在实质内容上还是展现了这种自由理念。
Mori不仅明确跟咖啡店漂亮女老板提起,“你没必要按固有模式来生活”鼓励她离开她那渣男男友,追求自己的幸福,他也跟他所居住的旅店老板娘提到过自己的“观花感受”(不是幸福观,是切身感受):生活能带来恐惧,但观花能缓解这种恐惧。
我们每个人都有免于恐惧的自由,这是幸福的必要条件。
对于Mori来说,他虽然说的是“观花和树木”,事实上,他所欣赏的咖啡店的女老板,他所尾随注视过的漂亮离家出走的女孩,同样是他的“花朵和树木”,通过观察她们,他有了免于恐惧的感受,获得了面对未来生活的勇气。
这份自由是应该赋予他的。
然而,真正能让他永久免于生活恐惧的,应当是他那梦寐以求的爱人,这朵“花”如若得不到,这种需要也会投射到梦里,的确,他在梦里两次和咖啡店主的云雨情便是明证。
有人认为Mori跟咖啡店主有一腿,这应当是误解。
如果我们承认故事都是写在信纸上的,那么,我们没有理由认为Mori干了这等事还好意思写出来,而且是要给他想结婚的对象,他最所尊敬的人看的。
在影片中,Mori说了一句不好衔接的话:“真是个奇怪的梦”,他到底梦见了什么,他去了他和爱人曾去过的小溪,应当不是梦的内容,即使是,有什么好奇怪的,应当是其他事情。
他跟咖啡店主喝酒吃饭,然后紧接着有一段床戏,这两者之间事实中应当没有衔接关系(造成误判的原由是那丢失的一页,还有梦境表现得太真实了),因为根据喝酒吃饭时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判断,饭后应当跟电影最后一幕衔接,也就是他们喝多后,Mori应当将咖啡店主扶回到了他自己的住处,如果要有一腿,这时有一腿岂不更合情理,事实上Mori还是挺君子的。
说Mori会将他的渴望投射到梦境,不仅有Mori个人原因,还有咖啡店主外在诱因。
咖啡店主的确给他留纸条了,那只是约他吃饭,他在跟尚原喝迷糊过后,将纸条事在梦中想像成幽会字条了。
再根据两次幽会的穿着,Mori所作的梦应当就是这两段分开的一次梦。
当然,我的以上推测只是觉得Mori若真的干出那事还写出来不合理,那么,基于同样的理由,Mori的爱人在不明就里的情形下,难道没有拒绝他的可能?
的确有,他的爱人看完信后不是死命的抽烟吗,应当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原谅Mori的唯一理由是,他们的关系并未明朗化,即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她没有理由拘束Mori的行为。
(by:heshenggen/2015-04-10)
记一段独白。
“我喜欢观察花朵还有树木,我能观察它们很长时间。
大概观察它们五分钟左右,会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然后我会忘掉一切,忘记了我是谁,我在做什么,忘记了这个世界,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不过在某一瞬间会觉得很安心,甚至能相信生活可以无所畏惧,并不是说它是一种观念上的理解,这是一种真实的感受。
当以后记起这种感觉的时候,可以给你的生活带来勇气。
”
《自由之丘》是洪常秀的第16部长片作品,然而,即便是在一万万文艺青年聚集的豆瓣网,他每一部电影的观看人数,都在3000人以下。
说起来也并不奇怪,在韩国,洪常秀的票房水平是稳固的几万人次到十几万人次。
我喜欢洪常秀,但我羡慕的,是他那种完全自我的创作态度,更羡慕高度工业化的韩国电影市场,一直能够有这样的创作者存在。
《夜与日》走出国门后,洪常秀吸引来于佩尔等知名影星出演,这回的《自由之丘》,男主人公是日本的加濑亮,中青代实力演员。
所以,当看到加濑亮猛嘬一口烟,喝酒红了脸,演员带来的错位感非常强烈。
以往,这样的角色专属于韩国的金相庆或者金太祐,多少有些先入为主的猥琐男人气。
加濑亮看着吉田健一的《时间》,打一把透明雨伞,讲一口号称日本男演员三甲的英语口语,以文艺男神的面目,读着信纸上的旁白,穿越到了洪常秀的电影里。
“自由之丘”是电影里一家咖啡馆的名字(自由之丘同时也是是日本东京都目黑区的一个地区),如果望文生义,它大概还有一层自由组合的意思。
观众会看到男主人公的信纸被无意打乱,然后故事的时间线也随之胡乱跳跃。
与《记忆碎片》这种深度解谜电影不同,《自由之丘》被打乱以后,观众还是能够看懂故事。
不少语焉不详的地方,更像是洪常秀留给影迷的礼物。
譬如,什么时候打的架,救了哪个女孩,锁门以后怎么解决的……但最触动好奇心的,当属电影结尾。
《自由之丘》冷不防出现了一个圆满结局,美好到就像是迪士尼童话。
又很快,电影告诉我们,它是一个梦。
联想到之前缺失的一页信纸,电影似乎没有了结局,因为我们无从判断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
更离奇的还有,洪常秀电影回到了18岁以下观众禁止观看的分级,可是,一路看下来,愣是看不出哪里十八禁了。
难不成,它也成了缺失的一页。
在讨厌洪常秀的观众看来,《自由之丘》依然无聊。
为了描述这种无聊感,电影里主人公被人说,他无所事事的状态,还有嘴边浓密的胡子,看上去就像个艺术家。
这话听上去像骂人的,仿佛只有艺术家才能这样消磨跟打发时间。
然而,如果试过鸡同鸭讲的陌生尴尬,那么,日本人、韩国人还有一个欧美人坐一块聊天的场面,它就是洪常秀想要制造的荒诞场合。
这些百无聊赖的家伙们,除了走路喝酒找狗,还会骂人打架泡妞。
中间韩国大叔恶狠狠地骂小姑娘:她就是个贱人,多少有些粗鲁,又叫人想笑场。
这种先入为主的粗暴看法,俨然就是勾搭失败的现实搬演。
更为有趣的是,她的扮演者,也是洪常秀前作《海媛》的女主角。
在《海媛》里,她读一本书,叫《临终者的孤寂》,跟《时间》一样,书本也是解读电影的钥匙。
《自由之丘》的不稳定时间,既体现在打乱的书信上,也有过了十点不提供早餐以及十点以后来找我。
与此同时,主人公处于极度嗜睡的状态,分不清白天黑夜,甚至于现实或做梦。
所以,我们或许没必要知道,他到底找到了她没有。
就如主人公自己说的,重要的是,他来找她了。
这即是一段时间。
对于跨国旧恋情的始末,电影语焉不详。
对于新恋情,温暖的床头戏也只能说明,它是一段标准的邂逅。
咖啡女说,她只是想找一个人爱,所以爱上人渣又如何。
而在小姑娘身上,主人公还是投去了一种关注的目光。
她不仅出现在了三个段落当中,并且有一次被尾随。
典型的旧烧未退,新热又起,标准的男性欲望投射。
在《自由之丘》里,男主人公寻找旧情人,跟咖啡女滚床单,被小姑娘吸引,又一再赞美老外的妻子。
在跟老板娘的谈话中,他承认自己受迫于现实压力,只能在与花的对视中,寻找内心的片刻宁静,这是他理解的幸福。
所以,其实只需要简单地替换一个概念,把“花”置换为女性,那么,《自由之丘》又变得更加通俗易懂。
至于时间,时间很重要,但有时候,它也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不过是timing,所以,男主人公找不到A,选择了B,错失了C,又赞美着D。
换一个timing,ABCD可能就要重新来过。
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洪常秀已经说过了太多。
能把这些事情讲出个一二十部电影,我觉得,他就是一个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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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刚看完这部电影的时候是寒假,一个忙里偷闲的下午,桌面上的电影日历恰好是《自由之丘》的剧照,下面附着一段话:“我们的大脑构建了一个时间连续体的思维框架,连接了过去现在和未来,但你没必要按照那种固有的模式来生活。
”这两样东西便是我打开这部电影的缘由。
是第一次看洪常秀导演的作品,第一次遇见如此般贴近生活的镜头,很朴实,叙述也很平淡,平淡中有别样的慰藉。
而最开始甚至觉得乏味无聊,但是与其他使我感到乏味无聊的电影不同的是,这部电影一直让我有看下去的强烈欲望,欲望这个词或许不贴切,又或许贴切。
在第一次看完电影以后,打了三星,我现在已回忆不起当时的心境,只知道几个小时前发现自己给这部片子打了三星感到有些惊讶,因为看完电影以后漫长的几个月里,它的许多细节总会在我脑海里浮现。
着实喜爱这部电影里的平淡,它似能抚慰浮躁的内心。
我随即将评分改成了五星。
我认为这部电影我还有一个很喜欢的点是它的信叙,一开始对这部电影感到乏味可能也是因为对时间顺序感到困惑,看完影评后才明白是信叙,楼梯上打乱的信即暗示这一点。
时间究竟是什么?
没有人问我,我倒清楚,有人问我,我想说明,便茫然不解了。
——圣·奥古斯丁 前天晚上,王老师为大家分享了一场精彩的沙龙。
讲了她对夫妻关系和亲子关系的一些感悟。
大家都很有触动,收获了很多。
沙龙上,当讨论男人在恋爱和结婚后,前后对待心爱人的巨大反差时,王老师讲到一个例子。
分享了她的校长是如何从不同角度看待这样的变化的。
校长说,大意是拿帮对方捶背按摩来讲,结婚前,他已经把一辈子要为你捶背的功课都做完了。
所以现在(结婚后),他变的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贴心服务了。
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视角变化,一下子让你释然,变得不再埋怨了。
我记得台湾101人力资源公司的总经理杨基宽分享过一篇文章,谈到职场“黑色隧道”。
所谓黑色隧道指的是,你在职场上所有会让你感觉不舒服的现象。
由于你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经验完毕所有这些职场现象,它们是陆续出现在你的职涯中来折磨你,因此我把它称做“黑色隧道”,因为裡面潮湿阴暗让人很不舒服。
这个隧道的长度大概有十年之长,它的计算方式是从踏入完全陌生的职场的第一天起,我们大概要花十年的时间才可几乎经历过这些职场百态,十年后这些职场现象祇不过是不断再重复而已。
同一件事情,一旦你承认有黑色隧道,态度就豁然开朗,因为你很清楚这是成长的唯一路径,假设你没有这样的态度,你就立刻启用离职的权利了。
一个上班族一辈子如果只做自己习惯胜任的事情,不去改写自己的地平线,一辈子同样一件事情做35年,结果可能是很悲催的。
在我们进入职场的前十年主要任务是去创造下半辈子永不为职场困扰的实力与成熟度。
所以35岁以前是卖方的认命阶段,凡事得从学习的角度来看事情,让自己在36岁时能成为买方阶段,买方才有格挑公司,挑老板,挑主管,挑薪水,挑窗户有多大。
这个十年就是让自己从价值低的矿石萃炼成一克拉钻石的黑色隧道。
一旦那些从历练的角度看事情而从黑色隧道顺利走出来的人,最后他会找到自己的真正价值,他会是爱因斯坦所说的那个人: 不要试著寻找成功,试著寻找自己的意义。
这个“黑色隧道”有一个奇特的观看时间的角度。
我们说要活在当下,可是什么是活在当下?
随便百度一下,都会有类似的句子:“未来的你,一定会感谢现在努力的你。
”“不要让未来的你,讨厌现在的自己。
”“人这一生中是否有一个节点,过了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时间对于我们,就像西西弗斯推着石头周而复始的上山,无穷无尽,无法摆脱,这就是命运,佛教的轮回。
人生原本喜少而忧多,人挣扎在命运的桎梏中无法脱身。
西西弗斯就是在讲述命运的无常与掌握命运这只手的力量,人面对它是渺小的,无力的,我们穷尽一生,偶尔有满足的欢愉。
生活中重要的事情,总是一再被拖延,比如自己的健康,比如陪伴家人孩子;另一方面,遇到新机会,新挑战,又往往被很多无形的“自我预言”所预判。
这些预言的形成或来自己于家人亲朋的善意忠告,或来自于古人云。
哪些重要的事情,哪些宝贵的成长机会。
那些被提前的和被拖延的。
我们这一代,其实都是默认了“预设方案”的人。
——我们都还没有见过海,就知道该在海滩上用手指写下姓名圈个爱心;还没有见过山,就知道要在登顶时高高跳起抓拍矫健身影;还没有尝试初恋,就知道它必定夭折只留下日记里语焉不详的怀念;还没有坚持初心,就知道现实嶙峋得一塌糊涂理想主义者必定粉身碎骨。
我们都太迷信别人的经验,靠阅读和辗转听说,透支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新鲜感,以后哪怕去了海边登上高山吻了初恋拥抱了理想,也只是一场按图索骥。
你拿着旅游攻略摸索到了那条小巷子,点点头说和别人的描述差异不大,然后比起V字合影留念,好了到过了,接下来就该返回故地继续寻常人生。
你其实从来都只是身临其境,没有试过从安全区越境。
但另一面,不断被提前人生步骤的我们,又特别擅长往后推延。
几乎所有的朋友,都爱设想“以后有了钱”的场景。
高蹈一点的,说要捐款做慈善,清新一点的,说要环游世界,家国情怀的说要扶助西部贫困县,精英主义的要送孩子出国接受最好教育。
对他们而言,人生是分成两截的——前半段为生计打拼为爱马仕毛毯卖命每天坐地铁去陆家嘴上班,后半段爱咋咋地高兴了也能顺手支持一把高喊口号的年轻人,至于具体要多少钱才能切换人生主旋律,他们不确定——“反正是很多很多,多到能够提供安全感,能够任性地支配人生”。
可是,既然对人生不是别无他想,为什么不能以20岁为起点,非要以40岁、50岁甚至80岁为端点才开始践行自我呢?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相信这是真理,就像相信四十岁前拿健康换财富,四十岁后用财富换健康是成功的铁律。
但,看多了四十岁后积重难返的身体状况,我就开始困惑——四十岁怎么就能成为一个转折点,硬生生把人生拗到新的方向呢?
就像一个成天大嚼汉堡拿可乐当水喝的人,怎么能突然习惯吃素一样,一个从来都在为更高的经济效益奋斗的人,怎么就能突然拥有社会责任感呢?
要是前半生都在不择手段地原始积累,要怎么在四十岁时捡回初心重新划定道德底线呢?
再则,非要拥有足够财富,再来谈奉献谈梦想谈实现自我价值的话,这个“足够”是要多够呢?
要知道,安全感这玩意,比爱情还不可捉摸,高更流落荒岛双眼失明都觉得自己坐拥一切美妙,金正恩身为八零后权势排行榜第一名仍然在忧虑朝鲜人民所剩不多的好奇基因。
就算这个“足够”可以有确切衡量的指标,发财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那剩下的,全都任由灵魂逐渐干涸寸草不生吗?
人这一生中是否有一个节点,过了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每一段岁月都有它存在的价值,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不应该被辜负。
而我能想到的人这一生能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就是把全部人生的希望都孤注一掷到未来的某个节点上,而忽略了生活本身应有的乐趣。
哪怕你以后真正实现了那个执念中的目标,才会发现它远远没你想的那么美好。
年轻的时候和哥们在操场上打篮球喝可乐的快乐,是以后高尔夫会球所品里红酒替代不了的。
尤其男生,千万不要总想着等将来老子有钱了如何如何,且不说你以后很可能不会太有钱,而且相信我,就是有钱了也真的不能怎么样。
生命就在每天的生活里,一切执念都是虚妄,和身边的人愉快相处,认真安排好每一天的活动,用心去感受每一天的心境,就是生活的意义本身。
路内的小说《追随她的旅程》中,有一段话,也是关于时间:“那时候我觉得,《西游记》讲的是一个关于时间的故事,而不是路程。
……它用路途来迷惑读者,事实上它在谈论的是时间。
神是不会仅仅用路途来考验一个人的……你感到痛苦,感到在漫长的旅程中要和那么多无聊的妖怪打架,那是因为神在很远的地方。
一直到旅程的最终,他们还是在打来打去,这种痛苦和漫长丝毫没有因为终点的接近而减轻,那是因为,神并不承诺他何时出现。
即使你能计算出自己与神之间的距离,你仍然无法计算那个到达的时间,也许你和神只有毫厘之距,但这毫厘之间却要花掉一生的时间。
” 你一望即知某个人会如何行事,仍然避免不了要和他交接,明知道某件事会怎样结局,仍然避免不了将整个过程一一经历,即便其间充满各种意外,甚或惊喜,一个不能改变的事实是,从A点走到B点,需要使用的时间,一点都不能减少。
属于我们的时间,不是太少了,而是太多了,我们需要用各种东西来充填时间,劳役、游戏、爱情,无休无止,周而复始,宛如西西弗斯滚石上山。
地铁或者公交令人痛苦和厌烦之处就在这里,它把这个过程提纯了,而且毫无掩饰,它的目的是如此赤裸裸:让时间过去,让我们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我所感受到的最大的痛苦,就来自这种赤裸的、干燥的、火星表面一样静止的时间。
直到有一天,你突然领悟到。
这世界一直都有一个“最适宜你的位置”在等着你。
每一个人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一定有一个对于他最适宜的位置,只等他有一天来认领。
一个位置对于他是否最适宜,应该去问自己的生命和灵魂,看它们是否感到快乐。
这个位置既然仅仅对于他是最合宜的,别人就无法与他竞争,如果他不认领,这个位置就只是浪费掉了,而并不是被别人占据了。
我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念,则是因为我相信,上帝造人不会把两个人造得完全一样,每一个人的禀赋都是独特的,由此决定了能使其禀赋和价值得到最佳实现的那个位置也必然是独特的。
然而,一个人要找到这个对于他最合宜的位置,却又殊不容易。
环境的限制,命运的捉弄,都可能阻碍他走向这个位置。
即使客观上不存在重大困难,由于心智的糊涂和欲望的蒙蔽,他仍可能在远离这个位置的地方徘徊乃至折腾。
尤其在今天这个充满诱惑的时代,不少人奋力争夺名利场上的位置,甚至压根儿没想到世界上其实有一个仅仅属于他的位置,而那个位置始终空着。
一旦你发现了这个最适宜你的位置。
你突然就不再焦躁了。
时间的出口或许在这一刻打开了。
如韩松落所写的:“我目标明确,观点鲜明,甚至写作和读书,在那时,也不过是我用来与时间对抗的东西,非如此不可,要尽可能快地,在一段时间里,制造出两种人生,在一个世界里,生成另一个世界。
而现在,我已与时间和解,或者说,我有了其它的方法与时间共处,标志之一,是我看电影的速度和数量都在下降,不再为一部还没看到的电影朝思暮想,我知道来日方长,我迟早有一天会看到它,它在我和神的毫厘之距里,提供的帮助极为有限。
”我们都得只身上路,将这毫厘之距慢慢经过,不那么紧张——也不那么重视。
时间之炉旁边的感受相对论,得靠我们设法管理,我们最终都得成为一个悟解之道中的爱因斯坦。
今天下午看了《自由之丘 자유의 언덕 (2014)》。
在洪常秀作品中,时间是他一贯的母题。
现代的时间观在他的电影里像一把剪刀,将故事裁切成不同的结构,有时平行,有时颠倒,有时嵌套。
每次不同的时间分割方式成为观众对洪常秀电影的一种好奇与期待。
到了新作《自由之丘》,时间点看似已经被任意摆列。
洪常秀毫不避讳他对时间的兴趣——主人公Mori始终拿着的一本小书,那本书的名字直接就是叫《时间》。
传统的时间观认为,时间是由“过去”流向“现在”,由“现在”流向“未来”。
这种时间观显示,“现在”是时间的核心,“过去”是已经逝去的“现在”,“未来”是尚未来到的“现在”。
这种时间观需要我们必须用力把握“现在”。
Mori用最简单的英语解释说:“我们的大脑建构了一个时间连续体的思维框架,连接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然后,他又说“但是,我们不必按照这个固有模式来生活。
”这种“不必按照这个固有模式来生活”的观念,来自从康德到海德格尔以来的现代时间观。
时间不再仅依赖于外在经验,更存在于内在感知。
到了海德格尔那里,死亡的不可避免迫使我们对时间进行新的思考。
“未来”变成不可期待,走向“未来”即走向时间的终点;“现在”成为一种虚构,转瞬即逝;而“过去”是不断被唤起的回忆。
海德格尔认为,我们不断走向“未来”时,也不断走向了“过去”。
时间是一个全然可能性的王国。
对于洪常秀的电影而言,他也因对这种“时间观”的不断玩味而获得了越来越大的叙事自由。
特别推荐一本《生命的清单》的小书。
书中充满了想象力,让您脑洞大开:在来世,你会重新经历一遍你身前的生活。
不过这次,所有的事件要重新调整:过去生活中相同的经历和感受都会被放到一起。
你会花两个月时间开着车子在你的房前出来进去,会花七个月的时间享受“性”福。
你会沉沉睡上三十七年,双目紧闭。
你会用七个月的时间坐在马桶上胡乱地翻看杂志。
你会一次经历完所有的痛苦,那是整整二十七个小时的艰难时光。
骨折、撞车、皮肤割裂,婴儿降生。
可一旦你能熬过去,其余的重生就不会再受这种苦痛的煎熬。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余下的生活都是甜甜美美。
你要花六天时间修剪指甲。
十五个月的时间寻找丢失的物品。
十八个月的时间用来排队。
两年的时间用来打发无聊:望着汽车的玻璃窗外,坐在机场的接机厅里,或是网上在线等候。
一年时间用于阅读。
你的眼睛酸痛,皮肤瘙痒,终于接下来轮到该你去洗澡,一个持续两百天的马拉松长澡。
两个星期时间,用于想象自己死后的生活会是如何。
一分钟时间,意识自己的身体状况在下降。
七十七个小时,用来迷惑不解。
一个钟头时间,用来感觉自己忘掉了某人的名字。
三周时间,用于认识到自己错了。
两天时间用来撒谎。
六个星期时间,用来等候红色交通信号灯。
七个钟头时间,用来呕吐。
十五分钟时间,用来感受单纯的快乐。
三个月时间用来洗衣服。
十五个小时用来签名。
两天时间用于系鞋带。
六十七天时间用来感受心碎的滋味。
五个星期时间开车迷路。
三天时间用来计算该给酒店多少小费。
五十一天时间决定穿什么衣服。
九天时间来假装你也明白别人在谈论什么。
两个星期时间在用手点钞票。
十八天时间在电冰箱里面找东西。
三十四天用来企盼。
六个星期时间在看商业广告。
四周时间坐在那里考虑是不是有更该做的事情。
三年时间在吞咽食物。
五天时间在捣弄衣服的纽扣和拉链。
四分钟时间在考虑,如果现在经历的事件可以重新调整一下次序,生活将会是如何。
在来世的这个部分,你想象着一种与你的生前的尘世生活类似的状况。
这种想法让你感觉无比的幸福:那该是一种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在那里,所有生活事件都被拆分成更容易忍受的小块儿。
在那里,每个单独的情景都不是在没完没了地持续;在那里,人们可以不停地从一个事件跳到另一个事件,就像孩子们在灼热的沙土上跳房子,尽情地享受在格子间跳来跳去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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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look like an artist." 我的一个女同学,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她比我小个几岁,人生经历无需任何加工,直接落笔就是本顶不错的小说。
我在电影里注意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洪常秀惯常喜欢的叙事时间性,而是加濑亮所住的位于北村的民宿,和我大三那年一个人跑去韩国住的,是同一片地方,布局相似得我几乎要认为那是同一家。
我当时内向得很,韩语更是一个都认不得。
我记得当时冷得够呛,用英语比划着和店员小哥点了个披萨,坐在民宿天井里和室友打视频时才发现,那是个连片萨拉米都没有的全素披萨。
这两天刚结束和一个比我小十岁的日本男生的约会。
以至于我看着一些电影的场景,熟悉得忍不住发笑。
都是东亚人,多少受着儒家文化的影响,却用相当直白的英语沟通着。
不知道是用非母语表达更容易,还是因为对语言掌控能力的不足,这个男生说的话常常好笑又伤人。
“好き、本当に好き”变成英语是“Like”也可以是“Love”,但这是充分非必要,“Like”推不出“好き”,也就没什么暧昧缱绻的美好,一切清清楚楚,套用文素丽的台词“I need someone to date."我们第一次正经的约会,是在歌剧院附近的韩餐店,我们最默契时候,就是说“不约会了吧。
”那一刻。
二十岁多美好,还没有正经恋爱,就算不敢轻易说爱,也不显得懦弱。
哪怕花上一个小时和我聊考学的不顺都让人厌烦不起来。
三十岁大概就是拥抱的时候很温暖,隔天一睁眼想得却是“一晚上没卸妆可别又长痘。
”随手抓着头发赶着大早冲进地铁里,迷迷糊糊地也不记得昨晚接吻的温度。
《引见》里买张票去柏林见女朋友的勇气,在现实里也许是为了法国前女友休学一年也要来巴黎的执着,也属于二十岁,属于二十岁的“愚勇”。
三十岁可能是失业时来首尔看看你,时刻不忘日历上标记的归期,在现实里应该就是约会的时候不忘保留随时退场的余地,散了买卖还记得说一句“保持联系”?
要不是因为金敏喜,我大概率不会看洪常秀的电影,也不会知道越看越喜欢,连望着铁塔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起南山塔下首尔的夜景。
《自由之丘》最后5分钟,男主角的亦真亦幻的梦境让我几乎要落泪,我还想着导演是不是转性了,下一秒就是文素丽问他要支烟,说着“啊,不得不回家”的场景。
真好,一部6、70年代的美国小说就该结束在雨天灰暗湿冷清晨的汽车旅店停车场,一场用英文沟通的东亚电影,就结束在欢爱过后的上午,睡眼惺忪头发凌乱。
“私は あなたを 愛しています。
” 哪有人这样用日语说我爱你,那么正式,如同一个笑话。
喝酒的场面里,所有人都像捋顺了毛的狮子,内心涌动流窜的欲望,像黄油一样流出,它们温柔又澄亮。
时间则是松子落下来的味道,馥郁悠长。
而那些真挚流氓的眼里,满是你激情投射的镜像。
每年一部的产量,脸熟的演员搭档,低成本小制作,必然包含日记、梦境、烧酒的爱情故事,洪尚秀几乎将艺术电影拍成了自己的类型片。
《自由之丘》从第71届威尼斯电影节现身,随后获得釜山影评人协会大奖,也在各大国际电影节中放映,入选《纽约客》2014年未发行的最佳电影榜单之中。
这是洪尚秀的第16部影片,从《猪坠井的那一天》开始,洪尚秀早已成为了电影节的常客,与另一韩国代表导演金基德血腥喷薄的取景方式相反,洪尚秀的影像风格粗糙、简单,白水化的生活场景,带有反煽情的抽离。
人物设置上,男人,女人,过路客,背景单一,行为索离,企图用速写式的人生轨迹,孵育性别的哲学隐喻。
这次的故事依旧简单清洁,日本男人Mori本为了追慕心上人而返回韩国,认识了“自由之丘”咖啡店的女老板Kwon。
在家庭旅馆内与店主侄子交谈甚欢,经常相约喝酒。
在等待心上人的期间,Mori写信记录生活点滴,同时也与Kwon发生了关系…..这个读来毫无惊喜的爱情轻小品,这些男男女女的乏味关系,却持续出现在他十六部电影之中,洪尚秀似乎在问,美都被遮蔽了,你还能欣赏什么?
纵然电影被称为“第七大种艺术”,但它最初的诞生不过是一种仪器的发明创造,或是一种取悦观众的视觉把戏。
叙事,连接了空间与时间的转译,真正将电影从设备变成了表达,用影像代替了想象。
因此,如何讲故事,讲什么样的故事,全然靠导演巧搭条目。
在城市兜圈,搭讪,喝酒,与他人建立关系。
剧目中的男女同样在讲故事。
Mori的信件中既有内心的描慕,也有对事件的叙述。
于是,我们可以在前一刻看到他对心上人表达的痴恋,也可以在下一秒看到他与女老板躺在床上的爱抚。
与努力让你“入戏”的导演不同,洪尚秀的影片给予了观众一种抽离感,同时又像赋予了你观察的审判权,他不讲性的羞辱与爱情的负弃,他只是让你看到,这些同样会发生在你我身上的失望与谎言。
这种“感同身受”才是真正高明的入戏,你被卷入的不仅是画面,而是思索与质疑。
3D技术实则没有对电影产生任何革命性的改变,那归根到底是属于视觉上的辅助技艺,感官上的征服感并不能表达内在的思考,在看到众多盲目追随3D大流的电影后,洪尚秀简单随意的机位,生硬原始的推拉,都有种反时代的玩味感。
世界有其庞大的运算,日常才是无限接近真理的入口。
反复验证的不是谎言,而是说谎的人。
我们可以看到洪尚秀电影中的男女,他们身体做着坏事,脱口而出我爱你,又随时转身离去,这当中不符合逻辑,却又忠于原欲。
打断的信件,导致影片中出现乱序的画面。
讨论叙事的连续性,重组镜头的意义绝不在于此,这种尝试既不算得上先锋,也不谈得上惊艳。
倒不如说,这是导演一种把戏,像一种略带滑稽的酒意,混沌不清的嬉皮。
语言的隐喻反而才是一出惊喜。
全片百分之九十用英语对话,不懂韩文的日本人说英文,母语是英文的西方人因在韩国定居而说起了韩文,剩下的韩国人呢?
要不被当作了中国人,要不只能说英文。
异国元素的加入已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洪尚秀的电影里,语言是表现国族电影(National Cinema)中身份的重要因素,全球化的侵袭,那些看起来通达无阻的交流是否就代表了真正的理解?
显然所有的翻译都存在缺失或扭曲,不存在任何可以对等两种语言符号,或者应该说,所有语言都由其文化背景所支撑,有其先天的决定性。
幸好,世上的酒都一样的,于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当他们坐在酒桌前,眼神都在发亮,有了通灵般的想象。
酒精何尝不是一种符号,洪尚秀是电影圈内著名的“烧酒导演”,片子中的人物永远酩酊混沌,他自己也在采访中谈及日常的醉酒,那种撒泼胡来的放肆,是一种快感,还是一种释放,他不说,只是悄悄地将这些万象玩笑般地投影在大荧幕上,你要知道,幽默的人永远最深刻。
洪尚秀的电影,比起电影文本本身,其代表的电影作者论(Auteur)更值得思考。
一方面他持续着家庭作坊的电影制作模式,另一方面又在电影节中长期积累名声与标识。
世界电影(World Cinema) 为什么多以影人作品为代表,无论是日本的黑泽明、小津安二郎,中国的张艺谋、贾樟柯,还是台湾的侯孝贤,香港的王家卫,以及现在讨论的韩国导演洪尚秀,金基德,电影作者论的盛行,代表了电影在全球化浪潮中的国家转化模式,从国际到国内,国家的身份认同,表达,透过被媒体、影展所追捧的导演,成功形成文化现象或国族标签。
我们开始思考,导演作者其实并不仅仅是一种纯粹的个人风格表达,更像一场秘密反复的年轮着色,以日常换非常。
导演到底是电影的工业淘金者还是艺术守夜人,只有时代能解答。
而洪尚秀的迷人之处,是他选择地一种“随波逐流”的坚守,不反击,不跃进,这个猛灌烧酒的落寞导演,用简单自然的手法,拼贴出最原始真挚的男女欲望。
本文已发表于《东方艺术·大家》杂志上
--我喜欢观察花朵,还有树木。
我能观察他们很久很久。
大概盯着看5分钟左右,会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像和花朵在一起,会忘掉其他的一切——忘记我是谁,我在做什么,忘了这个世界,忘了时间的流逝等。
不过在某一瞬间会觉得很安心,真的会相信在生活里可以无所畏惧。
这并不是观念上的理解,而是一种真切的感受。
当以后每每记起这种感觉,它可以给你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勇气。
--你在面对生活时会有畏惧,但是观察花朵能缓解你的畏惧,这样理解对吗?
--嗯嗯。
时间并非实体,而是大脑构建出来的关于过去未来的叙述。语言因为异国缩减到极简,情绪却被钢琴曲和光影推起。迷人小品。
只有洪常秀导演能够在如此短小精干的篇幅里搞出如此复杂的叙事结构与趣味盎然的情节。这部呼应着《在异国》,同样是外国人与韩国人的互动,而这次的尴尬感大大减弱,文化冲突的表现较为节制。这个充满自我反省意味的跨国恋故事再次证明洪常秀是情感游戏的高手。
深夜无人的时候左边搂着一个右边惦记一个嗞喽一口酒啪啦两口菜噗噗两口烟扪心自问不亏心吗
你看上去像是个艺术电影
说再也不看洪尚秀的我,就这么迎来了最喜欢的一部。人生本就是破碎啊,好也是梦,坏也是梦。和加濑亮抽同款烟嘻嘻。
连到底睡了谁都不知道,这就太尴尬了。
片子像白水,看完后回味出一丝甜。
小聪明没用
第一次看洪常秀的电影。这片韩国人的英语普及率好高啊!看着他们有的没的尬聊,我也无聊。
以尬聊与睡眠,翻译一种新的时间。
洪导在有几部片里玩时间的游戏,挥洒自如,让我们无法分清哪是梦,哪是现实。以及大力赞扬洪导作品篇幅基本都在一个半小时内。
18禁禁的是婚外恋。絮絮叨叨的一部关于时间、顺序、故事的片子,很安静很舒服但看起来很无聊,因为内核太文艺了。的确生活的时间顺序没那么重要,但看了影片知道了之后又能怎样。。。你要是看不懂这片子真的不应该自称文艺青年,装逼必看系列
有点莫名,打乱的时间顺序加上各种絮絮叨叨的人
终于有一部电影能够表现外国语交流的尴尬,而且尴尬得太过自然,语言本身大概就是如此。好久没看过那么短的长片了,加濑亮英文口语真不错,可以进看过的日本男演员前三了
日本男人在首尔旅社>>>法国女人在海边小镇
《洪常秀手把手教你说散装英语话》
-我能和花融为一体 -你只是害怕
打乱顺序 如梦似幻
简直是一坨屎好吗!豆瓣上一群悠哉的影评人是从哪里看出来导演的美好了?此导演时不时告诉你:你看我的镜头能推啦哟~如此粗糙又无意义的破片,要不是主演加濑亮根本看不下去好吗!!
看了二十分钟,依次看见客观全知叙述-画外音插叙-(他者)倒叙-倒叙之插入倒叙-倒叙内客观叙事-倒叙内画外音......因为片长不长,我拉到结尾,又意外...或者说始终有料到...看见加濑亮做了一个梦,omg!omg!omg!不愧是洪常秀TOU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