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永远在别处——评电影《像鸡毛一样飞》你为什么叫我诗人?
我不是个诗人,我不过是个哭泣的孩子 / 你看,我只有洒向沉默的眼泪。
/你为什么叫我诗人?
我的忧愁是众人不幸的忧愁。
/我曾有过微不足道的欢乐,如此的微不足道。
/如果把它们告诉你,我会羞愧的脸红。
/今天我想到了死亡,我想去死,只是因为我疲倦了。
/只是因为大教堂的玻璃窗上,天使们的画像让我出于爱和悲而颤抖 /只是因为,而今我温顺的像一面镜子。
/ 像一面不幸而忧伤的镜子/ 你看,我不是一个诗人,只是一个想去寻死的忧愁的孩子。
/ 你不要因为我的忧愁而惊奇,你也不要问我。
/ 我只会对你说些如此徒劳无益的话,如此徒劳无益。
/ 以至于我真的就像快要死了一样大哭一场。
/ 我的眼泪,就像你祈祷的念珠一样忧伤。
/ 可我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温顺沉思默想的孩子 / 我爱每一样东西,普普通通的生命 / 我看见激情渐渐的消逝 / 为了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东西 /可你耻笑我,你不理解我 / 我想我确确实实是个病人/我每天都会死去一点/我可以看到/就像那些东西/我不是一个诗人 / 我知道要想被叫做诗人 / 应该过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
————《像鸡毛一样飞》人必须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
———马雅可夫斯基知道《像鸡毛一样飞》是从摄影师曹郁开始的。
那天很偶然在电影频道看他的一段专访,他是《可可西里》和《南京南京》的摄影,当然也是《像鸡毛一样飞》的摄影。
此前我并没有听说过这部电影。
也没有接触过孟京辉和廖一梅夫妇的东西,十年前《先锋戏剧档案》出来的时候据说一年之内再版了五次,但我至今也没有看过。
知道《恋爱的犀牛》的大名但也没有看。
《像鸡毛一样飞》成为了一扇门,带我走进这对夫妇制造的特别的电影世界。
《象鸡毛一样飞》拍摄于2002年,获瑞士洛伽诺电影节评委会大奖。
演员由陈建斌,秦海璐和廖凡担纲。
这是一部颇具实验色彩的影片。
连主题音乐都是崔健还有痛苦的信仰乐队以及清醒乐队给做的。
曹郁说他当初为《像……》拍摄的时候,做的很不到位很不成熟,当时拍摄的时候,光线和色彩自己在那儿表演,而且它跟主题没有很好的契合。
如果现在再让他来拍,会稳很多。
会有更好的契合。
《像鸡毛一样飞》的剧本出自才华横溢的廖一梅之手。
剧本带有鲜明的先锋性、剧场性和独特的实验性。
电影色调也比较怀旧的。
孟京辉说这个故事是他一个朋友的亲身经历,鉴于舞台的限制性,所以他决定用电影的方式来表达下自己的感受。
并说当初做的时候弄了七个稿子,有一个是完全现实的表现方法,但后来觉得那样简单传统的平铺直叙太苍白无力了。
影片做得并非完全成功,不尽如人意之处还是挺多的,但并没有有些先锋实验电影所有的那种做作的痕迹。
而且导演说了最重要的应该是记录。
他自谦不懂电影中镜头、光线以及胶片的运用等等,但他还是想把这些感受记录下来,哪怕是象征性的夸张变形的记录也好。
电影中很多镜头都不太寻常,导演自己就说了影片中秦海璐跑步的那段其实是他拽着秦的衣角要她在原地跑,目的是要表现环境和心情的对比。
电影可能有很多人看不懂的地方。
但艺术电影总是要往前走的,也总有自己的受众所在。
孟京辉肯认真的来创作这样的作品本身行为就很值得肯定。
你可以说电影本身就拍得很理想主义,讲得也是理想主义。
年轻的时候谁没有为理想燃烧过一段激情呢?
!年轻的时候每时每刻我们都活得很理想化。
影片从开始到结束都很有一种先锋戏剧的味道。
故事的叙述性相对当然是很弱的,舞台的现场性很强。
影片一一副马雅可夫斯基的巨大画像作为开始。
影片的最后以诗人(陈建斌饰)吟诵的诗歌作为结束。
我不得不说导演选角真的选的太对了,我虽然没有看过他在《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里的精彩表演,但也一样坚信他的实力。
事实证明他的确适合饰演这部影片里一个落魄不羁的诗人。
相比之下秦海璐就差远了,即使是在获奖的《榴莲飘飘》当中我也不觉得她的演技有多么可圈可点。
当一个患幽闭恐惧症的诗人邂逅一个喜欢将吸管扎进番茄吸汁的色盲女孩儿。
有趣的故事就发生了。
当一个失去灵感创作日益委顿的诗人来到一个从没有诗人出现过的小镇,来到一个曾经的诗人朋友开办的一个养鸡场里,故事开始了。
落魄的诗人迫不得已告别过去的一切,以初生婴儿般赤裸裸的状态来到缺少诗意的小镇,一开始事情就不顺,丢失了唯一的身外之物——一个背包的欧阳云飞(陈建斌饰),被当做偷窃犯,能证明身份的身份证因为也在那个包里,所以他就没法证明自己,这一段很有讽刺意味。
以前看到过很多这样真实的故事,作家三毛就曾遭遇过。
一个人活着,非得靠这样那样的证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你是诗人又怎么样?
在一个不推崇诗歌人人都缺乏诗意的年代,诗人甚至是种难以讲出口的身份。
欧阳云飞在派出所打给自己过去的恋人想让她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电话那头却对警察说根本不认识什么欧阳云飞。
这可够尴尬够狼狈的了。
多亏了曾是诗人现在是他的救命恩人的陈小阳。
小阳从诗人变成了养鸡的。
但还会偶尔和欧阳一起背诵那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欧阳来到小镇上,还是不断地探索、解构生活和写诗的意义。
处于诗人地位完全失落的年代,欧阳云飞处境尴尬。
尤其在秦海璐饰演的方芳面前。
方芳爱上了写诗的欧阳,但欧阳却不愿再写诗,他终日徘徊在现实和残存的理想之间。
面对世俗生活他是一个软弱的理想主义者。
方芳因为色盲失去了当空姐的梦想,她也徘徊在美化的梦想和不争的事实中间。
色盲的女孩把一个灵感枯竭的诗人当成了自己的颜色,自己的希望,她想奔跑到幻想中的那片缤纷多彩的世界中去,却没能成功。
精神化理想化的生活同世俗生活无法同存。
对于欧阳这样的诗人来说放弃理想和诗歌某种程度上甚至等同于放弃了生命放弃了一切,因他无法开始世俗生活,不再写诗意味着他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和创造的价值。
但方芳对他和诗的过分热情又令他感到无可承受。
有一天当欧阳在那个从未接触过诗的小镇上成名之后,小镇还是有很大变化的。
但后来一切又都颠覆了。
养鸡场的黑鸡死了,欧阳念着诗哭了。
影片中有太多地方都是诗意与怪诞并存,有反讽,有奇怪的意象。
影片的最后欧阳在夜里梦见田里长出一棵大树,树上结满了真正的好诗,他和方法快乐的摘诗。
我想,在这个年代,诗意不一定要以最具体可感渗透到生活每一处的形式来存在吧,对于一个不再写诗的诗人来说,他一样可以葆有一种诗意!
影片最后小阳失踪了,鸡场的黑鸡们得病死了,欧阳也赶走了喜欢他的方芳。
是要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吗?
这样处理的方式显然过于理想主义化了,现实当然不可能这样子。
一代又一代人都没能解决的问题导演当然也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这本身就不是一个能够轻松给予答案和解决方法的事情。
具体怎样选择,在每个人那里都是不同的。
电影结束了,我们还要继续自己的生活,还要在现实和理想间继续挣扎徘徊,最后念一首里影片里也穿插过的马雅可夫斯基的那首诗吧: 让那些在欢乐中发霉的人们迅速死亡好让应该成长的孩子们能够成长这一天将会到来他们将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社会不需要诗人因为社会没有良心我把自己丢到死亡之中如果我曾永恒的消失过我正在享受死亡带给我致命的欢迎不要卖弄自己可悲的感情根本没人愿意听
让那些在欢乐中发霉的孩子迅速死亡好让应该成长的孩子们能够成长这一天将会到来他们将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马雅可夫斯基整部影片里出现了四次马雅可夫斯基的照片,而每一次都会在他头上用西红柿印下鲜红的汁液.顺着他的光头缓缓流下,像从眼睛里喷薄而出的怒火燃烧而成的红色泪滴.影片里也多次出现他的诗被反复诵读的画面,那些略带神经质的诗句裹挟着无以穷尽的悲悯狠狠袭来.这算是孟大对马雅可夫斯基的一次致敬.欧阳云飞落拓地来到这个荒谬地让人难以自抑的小镇,里面有漫天横飞的黑鸡和黑鸡蛋,有古怪的小零售商贩,有在路边总是一模一样动作的孪生人,有旅店里怪异的服务员--方芳.他的幽闭恐惧症,他的脆弱敏感,他的神神叨叨,他的不名一文,都让这个诗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就如那个镜头,在游泳池的底部,一双鞋被扔近来,不断下沉,云飞光着脚在里面潜水,找不到出口,光线处理的不明就里,完全没有逃遁的嫌隙,只有在这样的阴暗里永生.这算是孟大对先锋与荒诞的一次致敬.陈小阳开着自己的奔驰,载着黑鸡蛋,拿着大捆钞票,承着无数奖励,但他却突然的失踪,这是一个没有理想却那在路上的生活状态当做一种理想的人.他不偏执,但他也最偏执.他可以毫不顾及地扔掉拥有的一切,然后去一个天外的世界寻找自己追求的东西--新鲜.只有这样生命有了永恒的可能,甚至只是让自己感觉更人类的生存.这就是全部,这无关他是否是个诗人,也无关他是否是个商人,他只是个普通的但稀少的能把理想当做生活状态延续的人,在这一点上,云飞的诗人头衔其实只是一种讽刺,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懦弱的一分子,诗人是个屁.这算是孟大对理想和偏执的一次致敬.方芳,一个把诗人无限美好化,当然这其实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她从未见过诗人,整个小镇都没有先哲.所以她把这个貌似诗人的落魄汉子当作了自己的太阳.并毫无理由的将此寄予爱情的接楼用做蒙蔽自己时而清醒的神经.她说,你就是我的颜色.她不是色盲,实际上在她清晰明了地审视自己的眼睛之后,毅然离开,她或许坐着最喜爱的飞机离开,或许她就在飞机上当着空乘,再或者她会在不远的另一个小镇继续自己的服务员生涯.当然,这里爱情死亡的姿势无比难看和丑陋,这是一贯以来对这种所谓虚幻美好化作泡影后的矫枉过正.这算是孟大对狗娘养的爱情的一次致敬.云飞早就不是个诗人,他没有这样的天赋,即使他有幽闭恐惧症这样很诗意的精神科疾病.而事实上,这样的疾病更像是他为彰显自己是个诗人而做的一点哗众取宠的伎俩.拿到了能为自己做诗的碟子,在盗版光碟商贩的笑声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时候便拉上窗帘,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他他妈的这个时候怎么不幽闭一把?),"黑白橘子""后现代诗歌""哲理诗歌"就这样简单的选择就把他变成了新时期的先锋诗人,并且他还得意洋洋地在四处做广告上电视,他不觉得恶心?不,他快活的无与伦比,尽管他自言自语地说周围的每一个人,但,他自己早就和他们一样成了商贩手中碟片的努力。
而这,在他推开厕所门口,一目了然.这算是孟大对当今文艺界的丑恶做的一次讽刺,同时致敬.小镇的电工要作诗,他鼓足勇气,念下酣畅淋漓的诗篇,但人们漠然的心寒,背景灯光变地昏暗低沉,突然他说,小镇所有的保险丝都换新的了.全场欢呼,天空转阴为晴.走出长廊的云飞,回身观望,日光灯诡异地闪烁,一片妖冶的表象.很多......看完这部电影始终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云飞会只买那一种烟,但却总是没有,而他又每次都会选择换一种品牌.为什么飞机的阴影会数词出现在草地上的云飞头上.为什么会把西红柿砸在脑袋上,迸发出血红的汁液.为什么会在最后云飞已然不可能成诗人却还要学着马雅可夫斯基剔成光头.我有很多自己的解释,却没有一个满意.就像方芳的问话,总有一个地方会出错,对不对?答案云飞知道,但他没有说.他只是暴怒,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不是诗人,因为我知道要想被称作诗人要过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诗人早就死在另一个世界,而我们苟且在现实的泥淖.生活没有诗意,残缺苦楚只是一个冰封结界里唯一供于品尝的玩物.马雅可夫斯基说过,人应该选择一条自己的道路,并勇敢地坚持下去
终于想到把这首诗一字一句截下来。
电影,反复的看,反复地听。
想要抓住什么?
或者只是回顾or沉默。
第一次注意到电影的英文名字:《Chicken Poet》——你为什么叫我诗人?
我不是诗人我不过是一个哭泣的孩子 你看我只有撒向沉默的眼泪你为什么叫我诗人?
我的忧愁 便是众人不幸的忧愁我曾有过微不足道的快乐如此微不足道 如果把它们告诉你 我会羞愧得脸红 今天我想到了死亡我想去死 只是因为我疲倦了只是因为大教堂的玻璃窗上天使们的画像让我出于爱和悲而颤抖只是因为 而今我温顺得像一面镜子像一面不幸而忧伤的镜子你看 我并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想去寻死的忧愁的孩子你不要因为我的忧愁而惊奇你也不要问我 我只会对你说一些如此徒劳无益的话如此徒劳无益 以至于我真的就像快要死去一样大哭一场我的眼泪 就像你祈祷时的念珠一样忧伤可我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温顺 沉思默想的孩子我爱每一样东西普普通通的生命我看见激情渐渐地消逝为了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东西可你耻笑我 你不理解我我想 我是个病人我确确实实是一个病人我每天都会死去一点 我可以看到就像那些东西 我不是一个诗人我知道 要想被人叫做诗人 应当过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生活天空 在烟雾中 被遗忘的蓝色的天空仿佛衣衫褴褛的逃亡者般的乌云我都把它们拿来渲染这最后的爱情这爱情鲜艳夺目 就像痨病患者脸上的红晕……
我对你的思念就像一条刚从水里捞起的大黑鱼粘粘的可怜的象尾巴一样摇摆的期待着你的目光可是你真的不理我的话我的简单的思念就像这条大黑鱼默默地张张嘴眨眨眼就会平静的死去。
不用再想什么是诗了,因为马上就要找工作,然后和这个学校说再见了。
诗,就如在小店买的矿泉水一样,如果溅在地上,会像玻璃的花,会像太阳的纱,会像你眼中的泪;可是如果喝了下去,就只是黄通通的尿液了。
而现实告诉我们:一块钱买的矿泉水,你只有喝下去,才是正确的!
还有什么会像鸡毛一样飞呢?
阳光下的灰尘还是我们墙角里我们的回忆?
好吧,就算我们是诗人,我们的嘴更多用来的是吃饭不是接吻,我们的手更多用来的是数钱不是写诗,我们的眼更多用来的是盯着电脑屏幕而不是流泪。
马上就毕业了,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是那么实在,诗和习题一起变得那么不重要。
学习法语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一切都是一些情绪。
情绪。
我们总是无法摆脱这个东西。
它让我受累,让我像个傻子。
我在想:诗,和奢侈品有什么区别么?
只不过一个是更廉价的辛酸和快乐,不是么。
我们为了情绪写诗,写上几句漂亮的字,为了情绪绕着操场跑上十几圈,或者我们以后可以为了情绪买上几件不需要的东西,shining,shining。。
看看我爷爷的眼睛,我就无法读出那里有什么情绪的透露,也许等我活到那么老,诗和钱都他妈可以滚蛋了,。
有个同学今天就和一个公司签约了。
我们那个愕然的阿那他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还有一个多学期呢..剩下的日子,都是为了什么呢?
上不上课又有什么关系?
混着日子,等着上班?
这个,真是不现实。
但是这确是最大的现实。
最最牛逼的心脏,也会在一天停止跳动。
读诗吧读诗吧,把我们的情绪融入在口水之中,让他们在诗的韵脚中横飞......你是我的红色,就是太阳落山时候的颜色 你是我的蓝色,他们形容的大海的颜色 你是我的粉色,就是桃子成熟时候的颜色 你是我的蓝色,他们形容的天空的颜色 你是我的颜色。
你是我的白色,这个我知道是雪花的颜色 黄色我也能够分辨,是我们皮肤的颜色 你是我的颜色,所说的红,黄,蓝,白都是你 你是我的颜色,所说的红,黄,蓝,白都是你 还有黑色,这些羽毛的颜色 别告诉我诗歌有用,好么?
诗人的理想化,正如尼采对于生命的阐释:靠艺术拯救,赋予审美的意义。
柔软的理想,总和社会有着不可避免的矛盾,并往往显得不堪一击。
一个诗人的挣扎,我认为正是由理想的个性与电影中所塑造的混乱拜金的“黑鸡时代”产生。
最终,爱情的失败让他彻底的反省,在他选择了生活方式的同时,也坚定了本该属于一个诗人的信仰。
在整个影片中,主角的遭遇暗喻着诗人与现代的冲突,诗人的地位愈显尴尬。
在机场警察的嘲笑,暗示着他与社会主流已格格不入;与陈小阳的相互嘲笑是一个诗人对追求利益与世俗的不屑;到他的爱情,活在理想中的方芳,对方芳的冲突凸显了他本身的改变--诗人养鸡,是他对社会洪流的俯首,对于诗人不再重要的默许。
陈小阳在酒吧对老同学说坚持自己的原则是值得尊敬的,但欧阳云飞改变了,社会潮流对诗的抛弃不可避免,随之欧阳云飞的社会认同感随之急剧下降,所以他改变了自己,像陈小阳一样养鸡。
影片对于内心的描写,在非写实的风格中伴以戏谑的音乐,将挣扎表现的非常强烈。
影片中一段话剧式的表演让人非常难忘,在小镇新开张的超市前,一群沉醉于物质带来的快感的年轻人,忘情的跳着舞并唱着《诗一样的生活》,此时诗已沉沦在物质中,畸形的存在着,音乐的强烈节奏暗示着社会不正常的发展,如同急行的脚步声,与诗人的理想越来越远。
诗人内心挣扎着,一个犹如基耶斯洛夫斯基的《蓝》中的镜头:欧阳云飞泡在幽蓝色的泳池里,眼神充满着困惑与迷茫,忧郁的蓝色很好的表现了他的内心。
最终,方芳带着她的理想离开,欧阳云飞也因盗版光盘而无法再继续欺骗下去。
电子,工业···这些本与诗的创作毫无关联的事物,成就了他的事业,同时毁了他的信仰,欧阳云飞的荒诞生活随养鸡场的倒闭而破灭,在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后,诗人回到了自己的信仰中。
他的偶像马雅可夫斯基曾说,人要选择一种生活方式并勇敢走下去,诗人最终剃了秃头,坚定地回归属于自己的生活。
理想与现实往往存在很大的差距,但挣扎未必无力。
诗人的挣扎也存在于许多人身上,信仰的飘忽是可怕的,怎样在生活与理想中权衡,陈小阳与方芳是我们的两种范例
这一天将会到来 他们将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 —— 马雅可夫斯基 你是诗人?
在喜欢诗人的姑娘渐渐变少的今天,这个曾经光荣的问号是否让你有些尴尬?
像鸡毛一样飞,符合装逼小资的文艺情怀,同样是瞎扯,比那时花开靠谱多了。
因为孟金辉说的没错,理想主义是我们内心最柔软最美好的部分。
年轻的时候人人都有理想,年轻的时候人人都是诗人。
但是现在,人们需要的不是诗,是鸡蛋。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黑鸡蛋。
” “今天我想到了死亡,只是因为我太疲倦了。
”只是因为看见一枚羽毛,没有人再想到被天空划过的那片云朵为什么颤抖。
“我是一个病人,每天都死去一点。
”只是因为我选择了做一个诗人。
火车开了 带走脸和一张张报纸 带走手、外衣和灵魂 孩子在露水里寻找他丢失的声音 就像我在人群中寻找你的踪迹 —— 像鸡毛一样飞
这个片子叫作话剧彩排纪录片。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完全看得到有人在推轨道车,导演在给演员说戏,灯光在喊换色纸,摄影忙着说,“来了来了,飞机过来了。
准备好再抓一个阴影。
”陈建斌还是很牛的,内心的焦灼还是体现比较到位的。
孟京辉看过的片子还是比较多的,想要的风格是不定的。
剪辑师是比较忙的,看到一个形式就要剪一个形式。
剧本是比较到位的,只可惜讲不到位的。
风格是想荒诞的,只是没有诞到底。
没办法啊。
这是孟京辉的本行,排演话剧呢。
让那些在欢乐中发霉的人们迅速死亡,好让应该成长的孩子们能够成长。
这一天将会到来,他们将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
——马雅可夫斯基这不是一个电影,这是一场表演,华丽而悲伤。
落寞的诗人,出行时不带内裤不带剃须刀只带着荞麦皮枕头和自己的诗集,神经衰弱,没有自己的枕头睡不着觉,幽闭恐惧症;有梦的女孩,知道空中小姐的身高要能够到行李架,知道空中小姐的口红要是朱红和玫瑰红,知道每班飞机的航次时间,可都没有用,因为她分不清蓝色跟绿色,她把黑色看成了灰色,对谁会有妨碍?
可又能怎么样,只因为这她的人生就被下了定论,人生没了,梦想完了。
总有一个地方会出问题的是不是?
豪迈的鸡场主,紧跟社会发展潮流,做过所有中国最时髦最有潜力的新兴产业,在20世纪的最后他找到了最理想的事业,养鸡,他可以卖出好多黑鸡蛋,低胆固醇,高维生素e高蛋白的黑鸡蛋,可终于还是要放下一切离开,而且不用别人为之担心……诗人从小到大只有一个理想就是做一个鲁迅一样的作家,鸡场主的理想每年都换,于是,他的理想已经实现过好多次,而诗人的理想一直是个理想。
每个人都在自顾自的生活着,没有谁能进入自己的世界。
婚礼上,电工新郎的诗让新娘成为黑暗里唯一的光芒之地,而所有新换的保险丝才能使每个人都拥有光芒。
……什么是真实的?
当苦闷的诗人买到一张盗版碟就能成为诗坛生力军的时候,当圈子里的每个人都在跟天花板上的盗版商人买碟片的时候,究竟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坚定的友情,我就是混的再差,也有你一口饭吃;感动我的爱情,年轻的时候人人都有梦想年轻的时候人人都是诗人,可是诗人没有用。
有用。
那你说我有什么用呢?
颜色,你是我的颜色……我记住的不多,马雅可夫斯基明亮的眼眸,昏黄空旷话剧舞台般的的街道,飞机划过头顶的阁楼,随音乐节拍敲打黑鸡蛋的“黑客”,灰绿的田野,灰黄的道路女孩走过灰黄的天空飞机飘过,空旷的田野里飞机巨大的影子中女孩悲伤的跑走,女孩轻快的歌声却只有忧伤,你是我的颜色,可背景却只有灰黄,不是乌鸡的黑鸡被焚化,一切都化为虚无……“我31岁的时候像马雅可夫斯基一样剃成了光头,我知道我可能永远都成不了他那样的诗人,但我像他一样剃成了光头。
他曾经说过,人,必须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
我希望,至少能有他那样的勇气。
”我希望我也会有这样的勇气。
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不是诗人我不过是个哭泣的孩子,你看我只有撒向沉默的眼泪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的忧愁便是众人不幸的忧愁我曾有过微不足道的欢乐如此微不足道如果把它们告诉你我会羞愧得脸红今天我想到了死亡我想去死,只是因为我疲倦了只是因为大教堂的玻璃窗上天使们的画像让我出于爱和悲而颤抖只是因为,而今我温顺得象一面镜子象一面不幸而忧伤的镜子你看,我并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想去寻死的忧愁的孩子你不要因为我的忧愁而惊奇你也不要问我我只会对你说些如此徒劳无益的话如此徒劳无益以至于我真的就象快要死去一样大哭一场我的眼泪就象你祈祷时的念珠一样忧伤可我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温顺,沉思默想的孩子我爱每一样东西的普普通通的生命我看见激情渐渐地消逝为了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东西可你耻笑我,你不理解我我想,我是个病人我确确实实是个病人我每天都会死去一点我可以看到就象那些东西我不是一个诗人我知道,要想被人叫做诗人应当过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生活 天空 在烟雾中被遗忘的蓝色的天空仿佛衣衫褴褛的逃亡者般的乌云我都把它们拿来渲染这最后的爱情这爱情鲜艳夺目就象痨病患者脸上的红晕http://binforever.blog.sohu.com/64652333.html
像鸡毛一样飞 剧本 独白:让那些在欢乐中发霉的人们迅速死亡,而让应该成长的孩子们能够成长。
这一天将会到来,他们将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
这是马雅可夫斯基22岁时写下的诗句。
这个仅仅活了37岁的苏联诗人喜欢在人们聚集的地方当众朗诵。
据说他声音洪亮才思敏捷。
那时候的年轻人无论男女都疯了一样的爱他,他们跟着他一起默诵,就像今天的年轻人跟着歌星一起哼唱。
欧阳云飞:这包是我拿的。
我一上飞机我就把我的包放在我头顶的行李箱里,下飞机的时候我就从行李箱里拿了我的包,就是这个包,颜色、拉练跟我那个包一模一样。
我真没偷东西。
警察A:那你的包呢?
欧阳云飞:不知道。
警察B:你能证明这包就是你从行李箱里拿的那个包吗?
欧阳云飞:不记得了,我坐飞机紧张,我真的不记得了。
警察A:那你来北京干什么?
欧阳云飞:看朋友。
警察A:身份证呢?
欧阳云飞:在我自己的包里。
警察A:你是干什么的?
欧阳云飞:没工作。
警察B: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欧阳云飞:写东西。
警察A:写什么东西呀?
欧阳云飞:写诗。
警察A:诗?
你是诗人?
警察B:你叫什么名儿啊?
欧阳云飞:欧阳云飞。
警察A:欧阳……你听说过这人吗?
警察B:没有。
我,听说过高尔基。
警察A:高尔基不是诗人,李白才是诗人。
警察B:李白……那,你都写过什么作品哪?
警察A:对啊,你都写过什么呀?
欧阳云飞:我能打个电话吗?
警察A:多少号?
欧阳云飞:1331010557。
警察A:没在服务区。
欧阳云飞:那我还能再打一个吗?
警察A:说!
欧阳云飞:021,840……02184048381。
小夏,是我云飞。
别挂别挂,求你了。
我现在在北京机场里遇到点麻烦。
我的证件丢了,你跟他们说说,说我是好人不是小偷。
求你了。
警察A:喂,喂你好。
哦,明白了,好,谢谢。
——对方说,从没听说过欧阳云飞这个人。
欧阳云飞:你们这什么机场啊?
机场这什么保安啊?
我丢包了把我当小偷审,有这样的吗?
太不象话了。
陈小阳:不过说实话你挺像小偷的。
欧阳云飞:你才像小偷呢。
陈小阳:哎,你怎么那么弱智呢?
你当场给人写首诗不就证明你是诗人了吗?
欧阳云飞:我当场写首诗?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写打油诗出身的张嘴就来?
陈小阳:你到这来干吗?
独白:我到这来干什么呢?
从来没听说过欧阳云飞这个人,这说明现在已经没有人需要知道我的消息。
没有人会等我。
没有人愿意对我抱有希望。
只剩下我自己,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但是我却不知道,该开始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记者:哎对不起让一让,借过了,好!
电视节目:祖国新貌!
京郊大地春意昂然,科技兴农已经蔚然成风!
一种新型的黑鸡养殖业正在愀然升起。
大学生陈小阳带领农民脱贫致富,使黑鸡养殖在农业产业化的今天有了更大的发展!
黑鸡,不是乌鸡…… 独白:陈小阳还是那个样子,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十年前的青春诗会上。
那时候,他初出茅庐风头正健。
在诗坛也算是小有名气。
在喜欢诗人的姑娘变少以后,陈小阳也从诗人的队伍里消失了。
这些年,他紧跟社会发展潮流,做过所有中国最时髦最有潜力的新兴产业。
在二十世纪的最后几年,他终于找到最理想的事业,养鸡。
电视节目:这种黑鸡蛋的胆固醇含量是一般鸡蛋的百分之十,而维生素E、蛋白质的含量,是一般鸡蛋的五十倍。
相比之下,白皮的鸡蛋完全就是鸡屎。
我要做的,是不让老百姓总吃鸡屎。
我要把白皮的鸡蛋,彻底的赶下老百姓的餐桌!
用健康营养的黑鸡蛋,取而代之。
陈小阳:这只是第一步。
明白吗?
欧阳云飞:哎你这儿有没有荞麦皮枕头?
陈小阳:没有。
怎么了?
(接电话)喂,喂?
哦。
——云飞,行李已经找着了,机场的人送到飞翔饭店去了。
我派人取一趟。
欧阳云飞:不用,我自己去吧。
小国:(被理发的黄毛剃掉眉毛)黄毛!
黄毛:我不是故意的,哎!
我不要你钱不就完了吗?
欧阳云飞:来包好彩。
男小贩: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呀?
女小贩:是啊,看把人家眉毛给剃的!
男小贩:啊,啊要什么?
欧阳云飞:我—— 男小贩:小国也真是的!
全镇的人都知道这个王梅她爸要把王梅嫁给这个黄毛,他干吗跑那个店里理发啊?
女小贩:小国就一傻小子,白长那么大个子,哪有人黄毛有钱啊?
欧阳云飞:有好彩吗?
男小贩:要35是吧?
女小贩:万宝路。
男小贩:万宝路?
女小贩:恩!
芳芳(向故障电梯内):哎,有事吗?
芳芳:你没事了吧?
取包做个登记。
姓名?
欧阳云飞:欧阳云飞。
芳芳:年龄?
欧阳云飞:31。
芳芳:性别?
欧阳云飞:……男。
芳芳:工作单位。
欧阳云飞:没有。
芳芳:现住址。
欧阳云飞:鸡场。
芳芳:飞机场?
欧阳云飞:养鸡场。
芳芳:由何处来?
欧阳云飞:外地。
芳芳:哪儿啊?
欧阳云飞:上海。
芳芳:来此目的?
……婚姻状况?
欧阳云飞:未婚。
芳芳:看看行不行,签个字。
欧阳云飞:身份证呢?
芳芳:…… 芳芳:39分。
一次比一次差哦。
小妹妹:噢!
谢谢你。
你怎么不说话?
芳芳:你给的西红柿太小了!
小妹妹:那我下次给你大的。
(抬头)飞上海的。
芳芳:当然不是了。
南方航空767,CZ310,飞香港的。
小妹妹:知道了,谢谢你。
芳芳:一点都不可爱。
小妹妹:好讨厌啊!
……火车开了,带走脸和一张张报纸,带走手、外衣和灵魂,哑孩子在露水里寻找他丢失的声音,就像我在人群中寻找你的踪迹……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听不懂哎!
芳芳:想知道吗?
小妹妹:恩!
陈小阳:云飞,好点了吗?
欧阳云飞:好多了。
陈小阳:药都吃了?
欧阳云飞:吃了。
陈小阳:再喝点水吧。
欧阳云飞:喝过了。
陈小阳:我这儿有鸡汤你喝不喝呀?
慢点,别烫着。
欧阳云飞:你这有没有白鸡汤?
陈小阳:欧阳云飞,我都快烦死了你。
哎,我这就黑鸡,黑鸡蛋,黑鸡汤,你爱喝不喝!
从大学的时候我就开始照顾你,你都长这么大了还让我照顾。
对,还有小夏。
欧阳云飞:你不要再跟我提小夏,不要提小不要提夏!
不要提!
陈小阳:你跟小夏——分手了?
欧阳云飞:对!
陈小阳:你瞅瞅你混这样!
欧阳云飞:我混怎么了?
你混得好?
你瞅瞅你住的这都什么地方!
今天早上我去取包,镇上都什么人啊?
那都什么旅馆什么电梯什么服务员那都是?
陈小阳:我们这的鸡都是抗干扰型的,你怎么就不如鸡呢?
欧阳云飞:我是人,不是鸡。
陈小阳:说的对,你是人,你还是一诗人呢!
哎那诗人能上床躺会吗?
欧阳云飞:没人铺床我怎么睡?
陈小阳:行,欧阳云飞有你的。
不就是铺床吗?
我给你铺!
我给你铺!
什么呀这都是!
一个枕头!
欧阳云飞:这不是普通的枕头,这是荞麦皮枕头。
陈小阳:一个荞麦皮枕头又怎么啦?
欧阳云飞:能保证我睡个好觉。
陈小阳:能保证你睡个好觉?
还带着呢啊—— 欧阳云飞:你把你的脏手从我的诗集上拿开,快点!
陈小阳:一个人出门不带内裤不带剃须刀,带了一枕头一本诗集。
这就是当诗人的下场。
欧阳云飞:你现在是不是特庆幸自个儿养了鸡啊,啊?
陈小阳: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自个儿当了诗人了,啊?
欧阳云飞:睡觉!
独白:我的孤独,就像失明的人的最后一只眼睛。
年代,星期和日子,我都将忘记。
把自己和一张稿纸关在一起。
田野,树林,小镇,常常有飞机划过的天空,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落脚点。
芳芳:那是辆什么车?
欧阳云飞:桑塔那2000。
芳芳:我说颜色。
欧阳云飞:红的。
芳芳:那辆呢?
欧阳云飞:白的。
芳芳:再后边那辆呢?
欧阳云飞:蓝的。
芳芳:蓝的?
为什么我看是绿的?
欧阳云飞:有可能。
芳芳:我没想成为一个画家,我就想当一名空中小姐。
我把黑色看成了灰色,对谁会有妨碍呢?
我不是色盲,我只是辨色能力弱。
就因为我分不清蓝色和绿色,他们就下了定论,你的人生完了,梦想,也没了。
所有的努力也都白费了。
你还要继续地等在老地方,哪儿都去不了。
我知道所有的航班时间,知道上海的六月爱下雨,巴黎的罗浮宫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是免门票的,我还知道空中小姐的身高,伸手一定要够得到行李架,她们口红的颜色一定要是朱红和玫瑰红。
可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一点儿用都没有。
总有一个地方会出问题的,是不是?
总有一个地方会出问题的是不是?
欧阳云飞:生活哪能尽如人意啊?
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
比方我吧,我就有幽闭恐惧症。
芳芳:你是个诗人。
我见过你的诗集,和你的枕头放在一起。
欧阳云飞:买种鸡在左手第一个门,买鸡蛋在第二个门。
小国:我找欧阳云飞。
欧阳云飞:你找我什么事?
小国:我……要结婚!
我叫小国,我和,我和王梅要结婚,她是这,这儿的邮递员。
我们都认识很长时间了。
虽然她的父母不太,不太满意,但是我们挺合适的。
欧阳云飞:你有什么事?
小国:这儿的黑鸡真黑啊!
呵,我是小国啊,咱们这儿的那个那个,供电局的,电工,我和王梅我们俩结婚,我们…… 欧阳云飞: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小国:嘿,嘿,你是诗人,你帮我写首诗吧!
欧阳云飞:这恐怕帮不了你。
小国:那,那,为什么呀?
为什么—— 欧阳云飞:因为我已经不写诗了。
小国:哦!
那,那就算了吧。
欧阳云飞:哎打火机。
医生:怎么样?
你都背出来了?
芳芳:他们换了册子,还说,叫我以后不要再报名了。
医生:芳芳,你年纪也不小了,找个男朋友结婚吧。
芳芳:反正我早晚都会离开这儿的。
医生:是啊是啊,你不当空中小姐,也一样可以离开的嘛。
芳芳:那我不能离开了,到外边还继续当服务员吧。
再说了,我有男朋友。
您见过诗人吗?
医生:诗人?
什么诗人?
芳芳:咱们这儿没出过诗人,连见过诗人的人都没有。
医生,您知道幽闭恐惧症吗?
医生:幽闭恐惧症?
欧阳云飞:来包好彩。
女小贩:没有!
欧阳云飞:那就,来盒中南海吧。
女小贩:没有!
欧阳云飞:这不是中南海吗?
女小贩:假的!
欧阳云飞:那,哪个是真的?
女小贩:万宝路!
欧阳云飞:多少钱啊?
女小贩:20!
欧阳云飞:20块钱一盒万宝路?
芳芳:多少钱?
女小贩:10块!
芳芳:为什么不给小国写诗?
欧阳云飞:你让那小子找我去的?
芳芳:对啊,小国是我小学同学,他下个星期六就跟王梅结婚了,可是王梅她们家非让她嫁给黄毛,小国就想让她高兴一下,能为她们的婚礼感到骄傲一点。
欧阳云飞:你就出主意让他在婚礼上念诗?
芳芳:是啊,怎么了?
欧阳云飞:这主意挺好。
芳芳:就是啊!
欧阳云飞:但我写不了诗。
芳芳:为什么你写不了诗?
欧阳云飞:我现在改行养鸡了。
芳芳: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诗人可以改行养鸡的。
欧阳云飞:现在你听说了。
你以后,再别跟别人说我是诗人了,好吗?
芳芳:为什么呀?
欧阳云飞:因为现在,大家需要鸡蛋不需要诗。
芳芳:需要!
小国就是需要诗!
他就想送王梅一首诗。
欧阳云飞:那他可以给她送两箱鸡蛋嘛!
芳芳:可以!
你可以送给她两箱黑鸡蛋。
欧阳云飞:我可以送给她两箱鸡蛋,没问题啊!
芳芳:你不能送他们黑鸡蛋,你应该送的是诗!
(对女小贩)明天进两包好彩。
欧阳云飞:人不可能两次吃到同一颗黑鸡蛋。
陈小阳:太深奥。
欧阳云飞:无知的黑鸡蛋,无畏。
陈小阳:太调侃。
欧阳云飞: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黑鸡蛋。
陈小阳:太朦胧。
欧阳云飞:你养鸡来我收蛋,双方得利有钱赚。
陈小阳:山药蛋派的,太土!
欧阳云飞:在曲曲折折的荷塘上,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黑鸡蛋。
陈小阳:太没力气。
欧阳云飞:在苍茫的大海上—— 陈小阳:让黑鸡蛋来得更猛烈些吧!
欧阳云飞:黑鸡蛋,还是白鸡蛋—— 陈小阳: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欧阳云飞:是默然忍受白鸡蛋暴虐的毒箭,还是挺身而出反抗并结束这—— 陈小阳:我要做一颗响当当硬邦邦砸不扁踩不烂蒸不透的—— 合:黑鸡蛋!
欧阳云飞:好!
这个好!
就这个!
陈小阳:好什么呀!
一句广告词你都想不出来。
你这诗人怎么混的。
欧阳云飞:你混得好!
瞅瞅你住的什么地方!
镇子上都什么人,什么旅馆,电梯,电梯里的什么服务员,打算让我写诗!
哼。
陈小阳:云飞,我就是混得再差,也有你一口饭吃。
小国:我要念首诗。
宾客:哈哈哈哈哈哈!
小国:我要念一首诗。
宾客: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小国:我想念一首诗!!
宾客:…… 小国:送给我的,新娘。
我愿意,是树,如果你是树上的花。
我愿意是花,如……我愿意是花,如果你是露水。
我愿意是露水,如果你是阳光,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我的爱人!
如果你是天空,我愿意变成天上的星星。
我的爱人,如果你是邮递员,我愿意是你背包中的信,跟着你的自行车,到处漫游,永远不被投递,如果你是新娘,我愿意付出我所有的努力,成为你身边的新郎!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大家,所有的保险丝,都换新的啦!
宾客:喔!
好!
…… 陈小阳:那边还有事。
乐队:黑芝麻哇白芝麻哇哇白芝麻白芝麻黑芝麻哇…… 陈小阳:来来来,你就缺这个,这个,壮阳的!
喝!
乐队:今儿我把它喝了,啊,你就得给我们赞助点。
陈小阳:这句话我听一晚上了。
我就实话实说啊,我就是郊区一个养鸡的农民。
乐队:你以前也是一诗人,哎,哥儿几个都读过您的诗,特崇拜您。
我们现在,就缺这两万块钱的赞助费。
陈小阳:呵!
两万?
咱们先算一个帐啊,一只黑鸡蛋的基本批发价是两毛三。
乐队:两毛三。
陈小阳:防疫、养殖、饲料、包装运输是两毛,加在一块,我要挣一万块钱,得卖出多少黑鸡蛋?
乐队:两块五两块一…… 陈小阳:这么说吧,你们打算,从我这搬走多少黑鸡蛋。
乐队:嗨!
乐队:干吗呢这是?
欧阳云飞:没事没事没事。
乐队:嘿?
啊,他也是拉赞助的?
欧阳云飞:我们小时候都写过一篇作文叫我的理想。
我的理想是当一个文学家像鲁迅那样。
而陈小阳的理想每年都变。
所以他的理想已经实现了很多次,而我的理想,还依然是个理想。
芳芳:苏联诗人…… 欧阳云飞:现在没人读他的诗了。
芳芳:他是白天写作还是晚上写作?
欧阳云飞:什么意思?
芳芳:每个诗人都有他自己的写作习惯。
托尔斯泰是晚上写作,杰克伦敦是早上写作,你呢?
欧阳云飞:我是翻着跟头写作。
嘿嘿,年轻的时候人人都容易产生梦想,年轻的时候人人都是诗人。
但诗人没什么用。
芳芳:有用。
欧阳云飞:那你说我有什么用呢?
芳芳:颜色。
你是我的颜色。
独白:有一个女孩相信,我的笔能给她的世界带来色彩。
我就只好装模做样地举着那支用完了墨水的笔,像一个士兵举着枪,给自己壮胆。
盗版人:站住。
别动。
看看有没有警察。
对,前后左右仔细看看。
哦往上看,往上,往上。
呵,哥们,要盗版光碟吗?
欧阳云飞:不要。
盗版人:哎哎等会等会等会…… 欧阳云飞:哎,哎!
盗版人:来两张吧真的你绝对需要。
听我说!
欧阳云飞:我不要!
盗版人:你人生各个阶段都需要的,尤其是你尤其是你。
你绝对需要,我什么都有啊!
欧阳云飞:那有教人写诗的吗?
盗版人:嘿嘿,你是个诗人。
欧阳云飞:你怎么知道?
盗版人:10年前,你得到它,你需要付出你的灵魂。
可现在,你得到它,只需要付出10块钱。
欧阳云飞:好吧,我要我要。
欧阳云飞:没什么。
这是书架。
书架上都是书。
没什么,真没什么。
芳芳:喂,你去哪儿了?
我等了你很长时间了。
欧阳云飞陈小阳:欧阳云飞,陈小阳,上台鞠躬!
勾肩搭背,你鬼鬼祟祟,半夜三更,你为啥还不睡。
捡块破木板,拼呀拼张床,床上的虱子排呀排成行。
有人在洗澡,被我看见了!
恩哪哪—— 陈小阳:我回来啦!
欧阳云飞:我们回来了!
陈小阳:三天,黑鸡蛋销售一空!
欧阳云飞:全卖光了!
陈小阳:都是老太太买的。
欧阳云飞:还有老头儿!
陈小阳:为什么卖得这么好呢?
欧阳云飞:为什么呢?
陈小阳:为什么呢?
欧阳云飞:因为广告词写得好。
陈小阳:说的对广告词写得好。
是谁写的呢?
欧阳云飞:我当然是我。
陈小阳:肯定是我写的。
我给大家唱首歌,肯定是我写的。
欧阳云飞:我给大家作揖了,肯定是我写的。
陈小阳:我给大家鞠个躬,肯定是我写的。
欧阳云飞:我给大家跪下了,肯定是我写的。
陈小阳:谁呀!
欧阳云飞:怎么了芳芳?
陈小阳:怎么了?
芳芳:我们家云飞不跟你干这些事。
陈小阳:这,这不能跟我干这些事。
欧阳云飞:哎小阳!
小阳!
陈小阳:没事,我没事我没事,没事,你忙。
欧阳云飞: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阳?
芳芳:你看看他都带你干了些什么?
洗澡,桑拿,唱歌,跳舞,陪吃陪喝,这些是你该干的事吗?
他会把你变得和其他人一样的,你知道吗?
欧阳云飞:我愿意跟别人一样。
芳芳:你不能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欧阳云飞:就一样。
芳芳:你不能!
你是个诗人!
欧阳云飞:什么诗人,实话告诉你吧,婚礼上那首诗就根本不是我写的,那是裴多菲的诗,三年了我一个字都没写过。
芳芳:你就是个天才的诗人!
哑孩子在露水里寻找他失去的声音,就像我在人群中寻找丢失的你一样。
能写这样诗句的人就是天才!
欧阳云飞:我神经衰弱没有我的枕头我就睡不着觉,我还有幽闭恐惧症。
我怎么可能是诗人我?
干什么你?
开门!
开门!
开门!
芳芳:我知道幽闭恐惧症,就是不能忍受狭小的空间,不能长时间地呆在黑暗封闭的屋子里。
你不能坐电梯,不能坐飞机,在不适应的环境里面,你会心慌,会吼叫,甚至会盗汗有的还会昏厥。
可是这些都是会治好的,你怕什么呢?
你看你现在。
独白:狭小的空间,封闭的飞机,晃动的船体,我从来就不害怕。
我害怕的是另外的东西。
不被重视,被人群抛弃,没有才能,成为一个失败者。
谁不害怕呢?
主持人: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我们的节目,给大家介绍我们的嘉宾:诗人,欧阳云飞。
男小贩:嗨,这不是跟芳芳好的那个男的吗?
欧阳云飞:——诗歌的一种胜利—— 旁人:嗨,他也能出名?
主持人:作为一个诗人您怎么看今天的这个时代?
服务员:上次被关到电梯里了。
陈小阳:你能会儿啊。
欧阳云飞:诗歌需要永恒的革命,每个诗人,每一个诗人总是在不断地使自己眼前的这个世界变得陌生化,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颠覆—— 陈小阳:欧阳云飞你真行,你就胡说八道吧。
欧阳云飞:我现在想谈的是一种大诗歌的概念。
广告:像白的一样白,像新的一样白,像刚搬进来的时候一样白。
爱家涂料。
欧阳云飞:我不行了,我撑不住了,跟你在一块儿我觉得难受。
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很好。
但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你明白吗?
我以为我自个儿是个成功的诗人,我太想成功了,我太想让你为我感到骄傲了。
因为是你让我对生活又产生了欲望。
可是我越这样想,就越没有戏。
算了吧。
咱们算了吧。
芳芳:你是我的红色,就是太阳落山时候的颜色。
你是我的蓝色,他们形容的,大海的颜色。
你是我的粉色,就是桃子成熟时候的颜色,你是我的蓝色,他们形容的天空的颜色。
你是我的颜色。
你是我的白色,这个我知道,是雪花的颜色。
黄色,我也能够分辨,是我们皮肤的颜色。
你是我的颜色,所说的红黄蓝白都是你。
你是我的颜色,所说的红黄蓝白都是你。
还有黑色,这些羽毛的颜色。
欧阳云飞:防疫站的人来了?
工人:来了。
欧阳云飞:那小阳,在哪呢?
工人:不知道我跟他联系不上,没联系上,他手机关了。
欧阳云飞:他没跟你在一块?
工人:没有。
欧阳云飞:他没跟你说什么?
工人:什么也没说。
欧阳云飞:这病鸡有多少只啊?
工人:三四十只。
都已经隔离了,不过很快就会蔓延。
欧阳云飞:我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没信号。
工人:哎你赶快去跟隔离,隔离病鸡,你们赶快把所有的病鸡都分离出来,不能让它们再…… 独白:陈小阳失踪了。
谁也找不着他。
他想走就走了,所以寻找是没有用的。
他能抛下一切这样离开,说明我一直看低了他。
我们常常会这样,就算对最好的朋友,也会如此。
欧阳云飞:你为什么叫我诗人?
我不是诗人。
我只不过是个哭泣的孩子,只有洒下沉默的眼泪。
你为什么叫我诗人?
我的忧愁,便是众人不幸的忧愁。
我曾有过微不足道的欢乐,如此微不足道,如果我把它们告诉你,我会羞愧的脸红。
今天我想到了死亡。
我想去死,只是因为我疲倦了,只是因为大教堂的玻璃窗上天使们的画像让我出于爱和悲而颤抖。
只是因为,而今我温顺得像一面镜子,像一面不幸,而忧伤的镜子。
你看,我并不是一个诗人。
我只是一个想去寻死的忧愁的孩子。
你不要因为我的忧愁而惊奇,也不要问我,我只会对你说些,如此徒劳无益的话。
如此徒劳无益,以至于,我真的,就像快要死去一样大哭一场。
我的眼泪,就像你祈祷时的念珠一样忧伤。
可我不是一个诗人。
我只是一个,温顺,沉思默想的孩子。
我爱每一样东西的,普普通通的生命。
我看见激情渐渐的消失,为了那些离我而去的东西。
可你只是笑我,你不理解我!
我想,我是个病人,我确确实实是个病人,我每天都会死去一点。
我可以看到,就像那些东西,我不是一个诗人。
我知道,要想被人叫做诗人,应当过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
天空,在烟雾中被遗忘的,蓝色的天空,仿佛衣衫褴褛的逃亡者般的乌云,我都把它们拿来,渲染这最后的爱情。
这爱情鲜艳夺目,就像痨病患者脸上的红晕。
欧阳云飞:她肯定是去海南,晒太阳吃螃蟹了。
小妹妹:芳芳姐姐说,她再也不回来了。
独白:芳芳真的没有回来。
她辞掉了饭店的工作坐上她喜欢的飞机,走了。
最近飞机调整了航线离小镇越来越远了。
飞机飞过的时候,我会想起她。
也许她正在飞机上往下看呢。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院子里长出一棵树,树上长满了一首一首的诗,都是真正的诗。
一张张写在白色的稿纸上,在风中哗哗作响。
我和芳芳,就提着篮子在树下摘诗,好大的诗啊!
陈小阳寄来一张明信片,只是道一声平安,他没有说他在哪儿,反正,你不必为他担心,他总是有新主意。
欧阳云飞:来了。
小国:芳芳有消息吗?
欧阳云飞:没有。
小国:你是不是要走啊?
小国:王梅怀孕了。
欧阳云飞:恭喜你。
小国:还得请你帮一个忙。
欧阳云飞:你说。
小国: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欧阳云飞:好。
小国你是姓?
小国:马。
欧阳云飞:马…… 欧阳云飞:我再也不想写诗了。
陈小阳:我再也不想养鸡了。
独白:我31岁的时候,像马雅可夫斯基一样剃成了光头。
我知道我可能永远都不了他那样的诗人。
但我像他一样,剃成了光头。
他曾经说过,人,必须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
我希望,至少能有他那样的勇气。
今天看了<像鸡毛一样飞>.脑子里一直回旋着的,是<黑眼睛的姑娘>,<太阳照常升起>结尾那支忧伤的民歌,忧伤得像在路的尽头再没了希望,又像失去了路的尽头看不到希望.云飞在废弃的鸡场诉说出来的那首诗(因为朗读背诵朗诵都不合适,就用了诉说这个蹩脚的词),我一句句听写了出来,原来是马雅可夫斯基的诗,一首丰盛而又贫瘠的诗.那是在别人眼里的丰盛,而作者自己诉说出来的贫瘠.这就是诗人,"你自己没有希望,但是可以让别人燃起对你的希望".就像云飞之于方芳.过于纯粹的精神让诗人在生活中找不到出路找不到救赎,却让世人知道精神还能有所仰望.他们像观光客一样在精神的世界里进进出出,觊觎一番,各取所需,只有诗人坚持并怀疑着他们的梦想.其实,我没有看到云飞的才情.话剧般的电影,用话剧般的台词只着重刻画了他的怯懦与彷徨.当他在机场,拿错了包,丢失了证件,没有工作单位,没有人愿意为他证明的时候,一句"我是诗人"在警察前是如此的可笑与狼狈.卖烟的也听不到他说话;一首诗不如一句"保险丝全换新的了"能博得喝彩;赫拉克利特顾城朱自清高尔基莎士比亚全拿去推销黑鸡蛋..........这个有幽闭恐惧症的诗人,在幽暗的房间用盗版光碟炮制诗歌炮制成功,却炮制不掉内心的荒芜.原来在这个现实的任何一处,不论是平庸还是成功,不论是俗人的婚礼还是文人的酒会,都是逼仄得让理想生疼.云飞内心的本质,便是不能靠近,不能相信,不能投入,也活该最后所有的"成功"到头来还是烟消云散.志不同道合的陈小阳突然失踪,寄回来一张明信片证明这部电影还不是魔幻现实主义.方芳离开了.云飞做了一个梦."我再也不想写诗了",云飞,是不是一直怯懦下去,也需要勇气?我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孩子,有着细微和盛大的快乐和悲伤.只是我再没有勇气把它们都表白出来,于是它们都枯萎了.这就是理想主义面对现实主义时的面有惭色又心有不甘.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不是诗人我不过是个哭泣的孩子你看我只有洒向沉默的眼泪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的忧愁便是众人不幸的忧愁我曾有过微不足道的欢乐如此微不足道如果我把它们告诉你我会羞愧得脸红今天我想到了死亡我想去死只是因为我疲倦了只是因为大教堂的玻璃窗上天使们的画像让我出于爱和悲而颤抖只是因为而今我温顺得像一面镜子像一面不幸而忧伤的镜子你看我并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想去寻死的忧愁的孩子你不要因为我的忧愁而惊奇也不要问我我只会对你说些如此徒劳无益的话如此徒劳无益以至于我真的就像快要死去一样大哭一场我的眼泪就像你祈祷时的念珠一样忧伤可我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温顺 沉思默想的孩子我爱每一样东西的 普普通通的生命我看见激情渐渐地消失为了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东西可你只是笑我你不理解我我想我是个病人我确确实实是个病人我每天都会死去一点我可以看到就像那些东西我不是一个诗人我知道要想被人叫作诗人应当过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生活天空 在烟雾中被遗忘的蓝色的天空仿佛衣衫褴褛的逃亡者般的乌云我都把它们拿来渲染这最后的爱情这爱情鲜艳夺目就像痨病患者脸上的红晕
把思想表现成太文艺的东西会让观众对理解电影产生障碍
最喜欢看的是中间一段跳舞的,舞台剧的感觉立马出来。
果然像JBM一样
1.和鸡屎一起臭。2.鸡栖于埘,惜于时,于诗,屎。
诗歌已死,你看马雅可夫斯基也流下了蛋黄泪。
先锋!本片其实大多数场景还是用舞台来表现更合适,最出彩的是台词。那首《颜色》不错。
孟京辉+廖一梅+陈建斌+廖凡+秦海璐+曹郁+崔健……陈建斌年轻时候的忧伤气质可浓。神叨叨的台词太廖一梅了,太像话剧,旁白又让我想起电影《昨天》。可是真的太像话剧了
先锋意味着浮萍作风,深挖不进去,因为被自己的浅薄认知情绪理念裹挟着,延宕着,屈服着,暴唳着,他感知却没有足够的理性和学识去认知,他渴望超越这芜杂繁复的一切,是因为无力面对现实。所谓先锋,就是要超越之前的一切,超越现实的一切,建造空中楼阁。这当然是痴人说梦。这是我的前半生的梦,十年前已经破碎,但我始终未能从梦中完全醒来。犹如身处迷雾。不应当从迷雾中解脱,而是用你的勇气,力量,理性和知识来分析这迷雾,犹如一把手术刀。这是学理的意义,是哲学的意义,是人类学的意义。是康德本雅明的意义。不要先锋,要学理。
6/10,酸不拉唧的话剧电影,神经病。
清楚地记得当年的DVD盒子上面故弄玄虚地写了句“你觉得你幸福吗”(大概意思)。只能说,真心是接受不了文艺片。
小阳每年的理想都不一样,所以他已经实现了很多次,我只有一个理想,所以现在还只是理想。
这是我们屎一样的生活。
哈哈,在一个倒悬的世界倒立着用钢笔写出悲伤的诗歌壮阳,固然只能剃光头就是马雅可夫斯基了。哲学家可以当厨子,诗人不能养鸡,这是什么逻辑?要是偶有的灵光乍现就是“天才”,满街游走的固然都是圣人。水中月,虽可眼见,不可手捉。但破可取,不破可见。
很喜欢的感觉,当然本片也不是感觉系的片儿,越来越喜欢秦海璐了,话说她演的好电影还真多
在变成黑鸡蛋以前,我们都曾想诗意般生活。(那段“我每天死去一点儿 ”是谁写的?)
连电影都留着先锋戏剧的成分,其实孟京辉拍电影吧,估计中国能出现个超现实主义或者独创一个新的流派,导演想法多,镜头语言表达能力强,不过用光还是戏剧那一套,太明显了,几处的调度挺像MV的风格。
“一个人出门不带内裤不带剃须刀,这就是当诗人的下场”,讽刺得好。这是从根本上和我世界观抵触的世界观。另外,好好的为什么用陈建斌?演技太烂。秦海璐本身不漂亮,在这片里也不出彩。
矫情及装B
&#34;我知道所有的航班时间 知道上海的六月爱下雨 巴黎的罗浮宫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是免门票的 我还知道空中小姐的身高伸手一定要够得到行李架 她们口红的颜色一定要是朱红和玫瑰红&#34;
形式大于内容 细节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