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指关于内地部分的写实拍法。
也看过不少内地导演拍的的写实,也不是完全不满意,但是和陈果比起来感觉还差火候,要说陈果对内地多么熟悉,熟悉得超过了那些生活其中的人,应该不是站得住的理由。
但是陈果拍出来的东西更令人信服。
是不是恰恰因为陈果是以局外人的角度观察才会这样?
局内人多少都会有些心理障碍:不愿被认为是表现丑陋、不愿被认为在歌功颂德、不愿被认为......随意才会顾虑重重,缩手缩脚,倒不如外人看来只看现象,不看本质。
http://blog.trivialfilm.com/2012/09/durian-durian38.html榴槤飄飄 (2000)本片获得2001第38届金马奖最佳影片。
电影讲述一个东北女孩在香港做三个月妓女前后发生的故事。
女主角是东北牡丹江的女孩,利用三个月的旅游签证来到香港做妓女。
女主角很辛苦,没日没夜的接客,给个人洗澡洗得脚都开始脱皮。
一次,女主角在“鸡头”带领下去见客人,鸡头突然被一个有仇的人用榴莲砸晕,于是女主角认识了从深圳来香港打工的一家人,并与家中小女孩相处很融洽。
三个月很快到了,女主角将家中的地址留给小女孩,就回到了牡丹江。
女主角回家后,颇为风光,成为家中人的骄傲,还在父母的组织下请亲戚们大吃了一顿。
随后,女主角与上学时的同学们聚会,回忆起以前的时光。
此外,女主角还与同为同学的丈夫离了婚。
之后,女主角收到小女孩寄自深圳的榴莲,因为父母为买榴莲这事吵了起来。
就这样,稀奇的榴莲成为女主角的家人及朋友们的珍贵食品。
最后,女主角打算在牡丹江做小生意,前夫以及亲戚家的女孩则远走他乡,去外闯荡。
这部电影看起来比较轻松,比起欧洲艺术片好理解多了。
电影通过女主角的故事,反映出大陆普通人生活中的真实状态——一切向钱看!
同时,展现了这些为钱奔波的人们如何辛苦的赚钱、如何艰辛的生活,还稍带表现了香港与东北的风土人情。
从这些可以看出,本片不过又是一部“反映现实”的电影,只不过本片特别之处在于反映了我的家乡——东北——的生活状态,这在一般电影中并不多见。
本片主题不需说太多,就是“为了赚钱,宁愿用尊严换钞票”的现实展现,这些在中国已经了屡见不鲜了。
当然,这里的“尊严”可以换为“良知”、“道德”、“人性”等等。
简单的说,中国人为了赚钱什么都不要了!
因此,赚钱“不要脸”,也是很正常的。
电影中的香港部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其中内容与诸多港片中的内容无异。
比如小混混、街头厮打、鸡头与小姐,来香港打工的深圳人,等等。
只要看过港片,对于这些内容就已经麻木了。
毕竟香港还是那个香港,无论是那个导演来拍摄、拍成什么类型的电影,他们也不能把香港拍成纽约或者伦敦,香港的文化摆在哪里,谁也无法改变的。
本片给人印象深刻的是片中的东北部分,因为它让我看到了十年前真实的东北。
东北话、大宴宾朋、闹市中的小摊床、三轮摩托,破败的歌舞团、不景气的经济状况,以及路边烤串的年轻人,等等这一切都让我感觉非常亲切,也让我知道这是一部用心的电影。
因为导演真正的拍出了东北的风貌,影片将东北的特点全部纳入了画面中,不似那些国产商业片或者某些电视剧,没有拍出东北的精髓。
因此,虽然本片主题老套、故事陈旧,但是它东北这一部分绝对可以称之为完美——真实的展现出东北的生活,能够做到这一点很不易。
此外,本片摄制组愿意在冰天雪地中拍摄东北,对于一部港片来说就一句很不可思议了,值得倾佩。
还有一点不得不说,片中两首改编歌曲实在有趣,下面为歌词:结婚了吧SB了吧歌词(结婚进行曲的曲调)结婚了吧,SB了吧,以后要赚钱就两个人花离婚了吧,SB了吧。
以后要打炮就买单了吧原始社会好歌词(社会主义好的曲调)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男女光着屁股跑男的追,女的跑,追到以后拖到地上搞一搞搞的女的哇哇叫掀起了原始社会的性高潮啊性高潮啊性高潮啊本片拍摄上偏“冷”,即没有太多修饰的画面,取景与视角也没有什么技巧,只是真实记录片中人的活动。
因此,电影给人一种纪录片的感觉,但又不似纪录片。
所以,看本片中的故事就像看身边的故事一样,真实而残酷。
这大概就是编导想要的效果:不要花哨的画面,只保留真实!
陈果看来是一位很有想法的导演。
本片也是我第一次看陈果拍摄的电影,希望以后他的电影还能给我这种独特的感觉。
本片演员是电影出彩之处。
女主角秦海璐长相一般,但是将这个做了三十天妓女的女孩演绎的很真实,真是一个为钱不要脸的女人。
而且秦海璐在本片竟然还有露点演出,让人惊诧。
21岁的她就敢脱,前途不可限量啊!
其他演员根据片尾字幕应该都是非专业演员,但我根本没察觉出来!
可见这些非专业演员有多么出色。
而且,看来小人物什么人演都可以,即使交给演技派表演,他们也演不出主角的感觉。
总结一下。
这是一部反映现实的现实主义电影,揭露了中国人生活中“赚钱不要脸”的本质,并表现出两个城市的迥异,是一部中等偏上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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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榴莲太残酷高中的时候,我曾经在王小波的书里读到这样一句话:生活能有什么寓意?
在他里面能有一些指望就好了,如果需要寓意,这就是一个,明确说出来就是,根本没有指望,我们的生活是无法改变的。
当时只觉得作者太过悲观。
然而许多年过去,我却在一些时刻分外认同这个说法。
生活本身不仅毫无实在意义,而且无比残酷。
然而我们既没有改变它的力气,也没有脱离他的能力,只能随波逐流,这也是我们能做的,对生活最残忍的抵抗。
《榴莲飘飘》,用一般拍摄纪录片的手法,让影片更显得真实的可怕。
他讲述了一种理想与现实的挣扎,一种环境压制的矛盾,一种人在异乡飘荡的迷茫。
秦海璐那张不那么好看的脸,在这部电影里格外倔强。
将一个人对于生活的隐忍和妥协和一个妓女所有的表情,演绎的入木三分。
学了九年京剧却没有出路的牡丹江的姑娘秦燕,不得已来到香港做一个妓女赚钱。
在每天接客都要路经的小巷结识了同样非法入境的小女孩阿芬,因而同病相怜成为了朋友。
在护照过期后,秦燕回到了家乡。
当她想用自己的钱重新开始生活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变了。
生活的残酷相比在香港做妓女的那段时光有过之而无不及。
婚姻失败,事业无成的秦燕收到阿芬自香港寄来的榴莲,那只有南方才有的所谓的“果王”,万般艰难的打开之后,却是一阵怪味袭来。
她将父母拒吃的剩榴莲一口口吞下,尝尽了生活的万般苦涩。
鲁迅先生有一个著名的铁屋子理论。
在一个密闭的铁屋子里,没有门窗。
所有人都将在睡眠中窒息而其,而这时候你是清醒的,你是应该将人们叫醒试图一起砸开这不可能被砸开的铁屋子,还是让他们安安静静的死去?
然而这类电影的导演就是在铁屋子里大叫大嚷把所有人都吵醒的人,让本可以麻木的人们又纷纷陷入绝望。
他们提醒着人们生活的阴暗,提醒这时时刻刻扑面而来的残酷,他们不温不火的将这巨大的脓疮戳破,流出脏血,然而伤口永不愈合。
我们总是以为没去过的地方是好的,然而诚如《东邪西毒》里所言,人们总是想看看山那边有什么,当你千辛万苦翻过这座山时候,对面不过又是一座山。
秦燕跨越整个大陆,从东北来到香港,又得到了什么?
当妓女赚来的皮肉钱,让好面子的父母在结婚酒席上大肆挥霍。
面对亲戚们艳羡的眼光,她只能尴尬着一一收下。
学现代舞的表妹要求秦燕带她也去南方闯闯,她也含混着拒绝了。
难道也让表妹去做妓女吗?
秦燕与生俱来的善良和责任感不允许这件事的发生。
然而在她的身上,亲戚朋友仿佛看到了南方满地铺满黄金,各个都想跟着她去捡拾。
这一个巨大的谎言,秦燕没有开口说过,却在所有人的心里定了型,她也只好隐瞒。
在脏兮兮的小巷里,秦燕拉筋抬脚练习当年的京剧时,她和她的梦想也靠的那么近。
她也曾看见过她的梦,然而现实狠狠挤压让人沦落,曾经那么执着的付出阴差阳错同样一副身躯成为“老板们”的玩具,只为了那一点钱。
她一天冲十几次凉,直到手脚起皮。
而对话永远只有“老板,舒不舒服?
舒服的话小费多给一点吧。
”让旁观的人几乎掉下眼泪来。
那种硬着头皮的讨好,那种为了金钱抛却自尊的自我厌恶,那种逃避无门的绝望,我们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观念并没有前卫到认为妓女是合理合法的正当职业。
甚至是一个有着强烈自我意识,尊严和生活责任感的人。
她与她丈夫离婚的理由是“他天天在舞厅里混着。
”她也要求男人的上进,顾家。
而她自己也在打算用从香港赚来的钱做点小生意。
从这里来看,秦燕仍然是一个思想比较传统的人,那么我们更可以想象她在做妓女的那段日子里是多么不堪与痛苦。
用身体赚钱的她,独自在房内换衣服时候,仍然要去拉上窗帘,用这样近乎可笑的方式,来保持她那点可怜的自尊。
身为一个曾经也许是饱含着向往离开了故土,来到他乡便想着闯出一番天地,不曾想竟沦落到社会最底层,靠身体和人格换来金钱,身在那个行业,甚至不能诚实的吐露自己的出处。
也许问的人只是随口,但是听者有心,于是“湖南,新疆,四川”,但绝不会是东北。
作为一个异乡人,却连自己的家乡都要逃避。
个中酸苦,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懂。
榴莲在影片中是一个符号。
它代表着生活。
影片中榴莲第一次出现时,是一个青年用它将“护送”秦燕的阿飞砸昏。
而阿飞醒后,却用刀将榴莲剖开,一口口吞下,表情异常坚毅。
现实的确是这样,总在某些时刻莫名其妙的给人当头一棒,砸的你失去知觉。
榴莲也象征着电影中的每个人,远赴异乡却成了妓女的秦燕,宁可在香港当黑户也不想回到家乡的阿芬一家人。
他们外表如榴莲般坚硬,然而内核柔软,散发着矛盾的味道。
我们每个人都无法推卸生活的责任,成长,养活自己,成家,养活家人。
每天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
有时候我会质疑这样的轨迹,出生到死亡这中间的一段经历到底有什么意义。
生活总是处处雷同,最终一切堙没在岁月的洪流中。
电影阐述的正是这样的一个疑问,然而无论是最终被遣送回大陆的阿芬,看似重拾梦想的秦燕,南下淘金的人们,都只是未来的未知数,生活的疑问也许永远不会有答案。
就如同电影中的那首歌所唱:不要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上学,你为什么要上班,你为什么要吃饭,你为什么要睡觉,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想说。
”影片的结尾,秦燕又重新穿上了戏服,大雪纷飞的东北,她终于又得以重拾梦想。
看到这里,我只希望这不是导演的又一个讽刺,别让逃不出生活的观众们熄灭最后一丝憧憬。
这部片子叫《榴莲飘飘》。
先前只知道它获得过金马奖的最佳影片,看它的秦海璐雪中仰视的海报以为是《情书》一类的作品,买回来就扔在抽屉里,甚至把《Ocean Twelve》这样的垃圾片看了都没想起来这部电影,直到我终于下决心在临睡前最后一个半小时把时间交给陈果来讲故事。
先前的四十多分钟,我只是一个观众,一个躲在两层的小床的下铺阴暗的角落里,抱着枕头注视着电脑屏幕的观众,看着一个我熟悉的女孩在一个我陌生的地方沉浮、挣扎。
直到小燕踏上回家的火车,我突然发现,我没法再藏在角落里了,小燕找到了我的家,她推门进屋,告诉我,她一直生活在我的周围。
我惊异于这部片子给我带来的切近,让我忘记了它原来是一部电影。
片子最后打出一行小字,我恍然大悟,噢,原来这片子里没有一个专业演员……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是不喜欢看演员演戏的人,而是个喜欢旁观他人生活的人。
我是不喜欢榴莲的味道的,它的臭味倒没什么,但吃在嘴里的过分的香,让我无法忍受,直到现在,我并没有完全搞懂片子里的榴莲在象征什么,但这片子却让我有了再吃吃榴莲的欲望。
如果榴莲的臭味是暗示那种为人嗤之以鼻的东西,那它吃起来的香甜是指内在的纯真么?
那我这个受得了臭味却难忍香甜的人,难不成是个喜欢别人鄙视的东西又没有什么纯真内涵的人么?
………………我不知道了。
最喜欢最后的一场雪,洗净铅华,那正是我家乡的样子。
最蓝的天和最白的雪,还有在蓝天下纵情玩雪的美的最真实的小燕和她的朋友们。
我猜《榴莲飘飘》肯定很受评论家的青睐。
里面的意义城镇(维特根斯坦意义上的,其实《榴莲飘飘》更像城镇外那些笔直的大道)足够评论家走几个来回满载而归(或许我是其中不那么贪心的一个)。
不管怎么说,影片的拍摄和传播都是一个意义生产的过程(想想我们的语言,它本身是不是就是一种命名的冲动,一种赋予意义的下意识行为?
)。
在这个意义上,一部好的电影和一部坏的电影的区别就只在于意义生产的方式,或者说,阐释的方式(导演是不是也在试图阐释什么?
)。
一个阐释者尽可以在城镇里为所欲为,但愿,不要迷路。
一路上都是榴莲卡尔维诺在《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里讲了个故事:查理大帝爱上了一个德国姑娘,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
官员们都很紧张,当这个姑娘突然死去时,大家才松了口气。
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查理大帝转而迷恋于姑娘的尸体。
图平大主教对此感到惶恐不安,他对尸体进行检验,在死者舌下发现了一枚戒指。
他一取出戒指,查理大帝转而把满腔情思倾泻到大主教身上。
主教无奈,把戒指扔进康斯坦茨湖。
于是,查理大帝再不愿离开这个湖。
卡尔维诺分析说,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其实是那枚戒指。
一件物品在故事里出现时它就具有了一种特殊力量,变成了磁场的一个极或某个看不见关系网中的一个眼。
物品或显或隐的具有象征意义。
他得出结论:任何一篇故事中任何一件物品都是具有魔力的东西。
陈果显然深谙此道。
片名“榴莲飘飘”,首先出现的是影片中一再刻画的榴莲的意象(勤勤恳恳的评论家们喜滋滋的收获了一路),然后是 “飘”的意象(这个诗意的意象与海报中仰头望雪的女孩一起构成了影片的反讽机制,并且蛊惑了不少怀揣诗性期待的观影者,比如我)。
“飘”对应于影片一开始河这边/河对岸的预设(这一预设贯穿整个影片):河这边的总是试图“飘”到河对岸去。
另一方面,由东北南下来到香港的秦燕,由河这边的深圳来到河对岸的香港的小芬一家都处于一种漂泊无依的状态(香港电影中“飘”是一大主题,这与香港殖民/后殖民的处境脱不了关系,想想王家卫的《阿飞正传》)。
榴莲则可以看作是卡尔维诺那个故事里的戒指,一件具有魔力的物品,一个让所有评论家的好奇心蠢蠢欲动的隐喻。
同时这又是一个隐喻的隐喻:在榴莲乱刺丛生的坚硬外壳之下藏着什么?
榴莲首次出现在影片中,是作为一件行凶的工具:酒店的伙计从背后用榴莲给予与他有过过节的耀仔重重一击。
这一事件中二者都表现出底层如榴莲一般顽强的生命力(二者在彼此恐吓的把戏中你来我往,并且可以预见,没完没了)。
这里形成了一种隐喻结构:榴莲的恶臭/底层卑贱的身份,榴莲的刺与硬壳/底层顽强的生命力。
同时这里出现的暴力与警察驱逐非法入境者的暴力是同构的。
上层(警察)/底层,底层/底层,循环的暴力结构揭示出底层的真实处境。
在这个结构中,榴莲象征着一种来自生活的暴力。
一旦进入影片,榴莲便迅速演变为故事推进的叙事符码。
卡尔维诺对上面那个故事的分析展示出的物品的魔力很大一部分在这里。
接下来,榴莲作为爸爸带给小芬的生日礼物出现在餐桌上。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分吃榴莲,妈妈坚决不肯吃,小芬勉强吞下几口。
再接下来,小芬把爸爸买的第二个榴莲寄给回到东北的秦燕。
在小芬和秦燕,榴莲象征他们在香港的处境:屈辱的,不受欢迎的,一如众人对榴莲臭味的厌恶。
小芬姐妹和妈妈三个人每天不停的洗碗,试图洗去的也不过是这种生活的臭味。
而在影片的最后,秦燕仰头望雪的情景也与此遥遥呼应:洁白无瑕的雪能洗去生活的污迹吗?
在另一方面,影片在这众多隐喻之下逐渐显露出一个主旨性的隐喻:榴莲/南方。
对于秦燕和小芬来说,榴莲对应着南方,一个南方的想象物,一个河对岸的想象物。
有谁知道,在南方乱刺丛生的坚硬外壳之下藏着什么?
河对岸的生活:想象的南方博尔赫斯有篇短篇小说,题目就叫《南方》。
达尔曼患上了败血症,经历了一段生不如死的医院生活,活了下来,然后去南方休养,最后死在南方的一次决斗中。
这个故事的吊诡之处就在于,没有人知道南方的旅程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达尔曼躺在医院病床上幻想的一种死法。
博尔赫斯模糊了现实与想象的界限。
而在中国,一首又一首诗写到南方。
诗人们沉迷于“南方”在他们舌尖发出的迷人声响。
他们躺在他们诗中的南方不愿起来。
陈果借用了这种想象。
影片一开始,河这边/河对岸的预设就为南方的想象画出了一条界线。
在河这边的时候,秦燕活在对南方的想象中:秦燕对外宣称在南方做生意(其实是皮肉生意),父母对亲戚好友炫耀女儿在南方的成就(那一桌花费掉秦燕不少积蓄的筵席),表妹和以前的伙伴表现出的对南方的向往(表妹和几个伙伴最终乘火车南下)。
吊诡的是,就是在河对岸,秦燕仍然生活在对南方的想象中。
在香港的时候,秦燕买了幅挂历,上面是香港的著名建筑,秦燕坦承自己没有去过任何一个。
本来在周末“加班”是有“奖励”的(去海洋公园),最终也没去过(海洋公园的主题也出现在小芬一家的闲聊中,最终他们一家去了没有,影片没有说)。
对于秦燕河这边/河对岸这种双重生活,影片前后表现出明显的两种风格。
河对岸的生活现实、紧张、忙碌、机械而单调,影片忠实的表现着这种风格:单一的场景,总是在秦燕的寓所、小巷(与小芬的生活重合)、餐厅(秦燕她们在这里等待接客)、街道之间来回;快节奏,对于接客过程的快进处理。
河这边的生活则是诗性的,怀旧的,安全的:永远被白雪覆盖的东北,一伙年轻时候的伙伴,过年前后喜庆温馨的气氛。
二者的互置(诗性想象的河对岸无比现实,现实本身的河这边却是诗性的)构成了影片深沉的反讽机制。
(影片的风格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小芬一家日常生活的非戏剧性闲聊,恰恰与好莱坞一字千金的风格形成对比)当然也有一些例外。
在河对岸,也有诗性的时刻:秦燕与小芬的那段小巷中的友谊(与小巷中的暴力相对比);在河这边,也有现实的时刻:秦燕与小名破碎的婚姻,为生活而奔波的艰辛。
正是这些例外在南方的想象中显得弥足可贵。
正是因为这些例外,秦燕才会把手机号码换掉(过去的记忆通过手机延续下来,换掉手机号码是对南方想象的一种抗拒)。
而小芬最后给秦燕写信:她被警察赶出香港送回深圳,而“这才好呢”,因为这里才是“真正的家”。
陈果并未满足于对这种想象机制的单纯揭露,他对河对岸的反思有更为深刻的地方。
回到河这边,秦燕见到年轻时的一群伙伴。
其中有一段,秦燕和伙伴面对开过来的火车高唱年轻时的改编歌曲:“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男女光着屁股跑/男的追/女的跑/追到以后按在地上搞一搞/搞得女的哇哇叫/掀起了原始社会的性高潮/性高潮……”由此反观河对岸的生活。
商品化的进程使性这种原始的生理与心理的需要转变为一种可以贩卖的商品。
前面在讨论榴莲的隐喻时提到“洗”的主题,与这个主题有关的还有“洗澡”。
秦燕在河对岸接客的时候,每接一个客人要先为客人洗两次澡。
这里的“洗”不再具有讨论榴莲的隐喻时那种对于处境的反抗性,相反,“洗”被处境所同化,本身成为商品贩卖过程的一部分。
在河对岸,秦燕过着符号化的生活。
秦燕一开始在影片中出场,伴随着“大便完厕纸乱扔,还对着吃饭”的指责,这与秦燕在东北表现出的修养有天渊之别(别忘了,她是学京剧这种“国粹”出身的),前后二者判若两人。
秦燕在接客的时候频频碰到一个问题:你是哪里来的?
在秦燕的回答中,有湖南、深圳、旺角……秦燕可以来自任何一个地方,但不是东北。
在河对岸的生活中,秦燕的主体性逐渐消失(身份认同的危机),她越来越接近于她所贩卖的商品本身——身体(异化),南方的想象(作为一个系统)反过来将想象的主体(作为系统里的能指)吞噬掉。
河这边/河对岸的对立已经不仅仅是一种想象机制的问题,由这里引开去,是对现代性的反思问题。
与“洗”的主题有关的还有“皮手套”的主题。
帮客人洗澡,日子久了秦燕的手脚皮肤开始脱皮。
在与小芬成为朋友后她帮小芬洗碗,发现洗碗是带着皮手套的。
在回到东北后,秦燕一次洗碗的时候想起了这个细节,她问她妈:“我们家没有皮手套吗?
”陈果的皮手套在哪里?
有过一次问卷:用五种水果形容婚姻的感觉。
分别是,与她第一次约会、思念她、与她结婚、婚后日子以及对她最终的感觉。
中国男人回答的顺序是——樱桃、青柿子、苹果、柠檬、榴莲。
另外一个美国男人回答——青柿子、柠檬、榴莲、苹果、樱桃。
前者放榴莲在最后,品尝婚姻的味道成了深呼吸之后的勇气,站在高处俯视色衰的妻子,他说,即便妻子皮糙肉怪,我依然爱她。
而后者,却是跨越低谷之后的醇美,一生走过,以清甜的樱桃终结。
但凡何种排列,榴莲的味道,仍然是个挑战。
郁达夫曾经形容榴莲的味道:“有如臭乳酪与洋葱混合的臭气,又有类似松节油的香味,真是又臭又香又好吃”。
食榴莲,成熟与腐烂那一瞬尤为销魂,也许只有它,才配的上尝试二字。
白若凝脂的果肉,那种不寻常的味道,远远就钻入鼻孔,让人喜之甚喜,恶之极恶,爱恨往往瞬间迸发,最是爱憎分明的刚烈性格。
爱榴莲,便有千万般爱法。
犹如爱上榴莲般的女人。
样子奇怪,气味刁钻,味道却隽永回味,让人无法停止的欲望,往往发生在品尝之后的惊喜中。
冰爽润滑的榴莲冰淇淋、柔嫩香溢唇齿的榴莲布丁、浮沉翻腾的榴莲鸡汤……抛却身体之外的厉刺,榴莲在厨师手中变得温婉秀美,以一种微醺的媚态,跻身美食之列,在酸甜苦辣中散发迥异的一隅香,万千佳肴,榴莲,是需要掂量的美味。
有些女人,称不得美,亦无伤大雅,近不得身又为她牵引。
慧眼男人会冲破那尴尬的外皮冲入鲜美的内里,抱得甘醇的果实,这是别样的勇气,是煎煮烹炸之后的大火收汁。
这样的爱情,绮丽而不奢华,如同松脆的榴莲酥,看上去已然面目皆非,轻薄的酥皮满满承载难以预料的滋味,安静站在透明粉红的纸托上,香从纤细的缝隙中矜持的散发,无论泼洒奶油、忌廉,眉目间仍是野性的神情。
最不肯妥协的食物,即便被油烟烹炸,仍然桀骜难以驯化。
“香味如蛇”,新加坡作家尤今曾如此诡异地形容榴莲的味道,看似粗枝大叶的果实,却有着蜿蜒细致的情愫,似蛇般扭转味蕾之上,让食客超然忘我。
相传榴莲二字来源与郑和,从“流连”演绎到如今,被陈果摄入镜头。
榴莲飘飘的伤感和浓重弥漫在影片始终,阿燕回到老家,收到寄来的一只大榴莲,和家人一起围坐桌前,渐渐远去的声音,飘逝在空气中。
爱榴莲,就是爱上曾经苍茫、细碎的流年,爱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也许那是一个季节交错的光影,是味蕾遇到销魂的舞蹈,是需要细致琢磨、回味的吻。
辗转反复的岁月中,谁是你的那枚榴莲?
榴莲是非常独特的水果,大半是因为它的气味,成熟榴莲散发出过分甜腻而恶臭,让人满心的厌恶,一个人是很难在青春期接受这种蕴涵腐败味道的成熟的。
在超市里的榴莲大多是经过处理的,所以那些味道还不是太刺激,让我经过反复思考之后还是决定去尝试。
从外表看,榴莲几乎和水果没有一点关联,而它内部的结构也是非常奇特的,用刀割开一道口子,然后用力撬开厚壳,仿佛打开一个套间的门,里面有好几间房间,每个房间都会有一个或连接或独立的黄色果肉,果肉里面是浆红色或者褐色的果核。
榴莲的味道在它刚刚被打开已经按耐不住的涌出,等到果实露出之后,一股奇特而刺鼻的气味一下子就弥漫了整个房间,如果说真正美好的事物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那么类似榴莲的味道也是无法描述的,只是觉得香甜核和苦臭居然能够如此和谐的并存在一个东西身上。
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讨厌它,因为人们能够接受和认同的总是单纯和相似,莫名其妙的反差,却能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反而会让人产生出一种不洁的感觉。
《榴莲飘飘》的故事里,阿燕拿着三个月的旅游签证从东北到香港打工,喜欢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攒最多的钱,她穿梭在旺角的临时公寓、酒店和茶餐厅之间,用自己的身体做生意。
后来她认识了同样偷渡过来的小芬,一段寻常的友谊连接到了阿燕回家后的生活。
在这其中,榴莲不经意的出现,混杂着人物简单又复杂的感情。
生活在最底层的阿燕和小芬不经意的相识,也认识了新鲜又刺激的榴莲。
三个月之后,阿燕离开了香港,在最后一天,她接待了38个人,她躺在床上,两只脚撑在墙上,好像死鱼一样,好像那股榴莲的味道,正在弥漫开来。
后来,阿燕回到了东北,她意外地收到了小芬的信和她寄来的榴莲,当她好不容易把榴莲打开,想让家人和好朋友一同品尝时,大家却因为受不了榴莲的气味而无人愿意和她分享,最后阿燕只能一个人默默吞咽这种来自热带的特殊滋味,好像独自品味自己心灵和身体上都无法忘却的人生。
其实,关于榴莲的意向不必太刻意追寻,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榴莲的味道。
只不过,现在想想,人们大多喜欢吃水果,但是喜欢的水果其实都是因为它们清香的味道,苹果、菠萝、梨、桃子,清香的水果让人联想到青春,年轻的纯洁、不知疲劳、充满梦想,是从现在到未来的味道;惟有榴莲的气味是一种成熟的、对现在和过去遗忘的味道。
它已经不属于纯真年代和男孩和女孩了,但是也不是类似茶香的那种壮年的沉稳和浑厚,这是一种难以表达的味道,只是一个季节对另一个季节,缓慢却持久的渗透。
香港 上下两部像是两部步调不同的电影。
香港篇,即使是描述暗娼与偷渡,也洋溢着乐观主义气质,像是一部典型港式底层生活的喜剧片。
虽然有泪有笑、心酸与笑容相间,但是终究是攫取生活为素材而演绎的通俗文本——而且以最香港娱乐精神的方式写就,用最香港的方式拍摄香港。
东北 东北篇,乐观主义一扫而空。
导演用现实的笔法,迅速勾勒出一个实在的东北世界。
单薄、寒冷、工业萧条的外部东北和新经济体制下被迫变化的内部市民生活,以及依旧被保留在血脉中的东亚人际文化,被陈果精准地一一捕捉,刻画了一个实在的、2000年的东北。
配乐更少了,东北人的对话和交际增多了。
凛然一幅现实主义风貌,气质甚至和贾樟柯的《小武》有所重合。
香港与东北 拍香港市民生活的电影有很多,而东北往事的叙事在21世纪似乎又甚嚣尘上,但是把香港与东北联系在一起,又不囿于刻板的文化想象,《榴莲飘飘》应该算独一份,而这部电影的上映时间甚至是23年前(2000年)。
2000年不是1978年,不是1997年。
这时候大陆已经在改革开放中度过了经济变动的幼年期,而香港也已经回归三年。
1993年开始一直到2001年的东北下岗潮,也即将接近尾声。
这个时期当然算不上百废待兴,也不是飞速膨胀的泡沫岁月。
而香港与大陆的步调,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几近相近。
似乎,小燕经历的是独一份的,属于青年人的、不算激烈的生命动荡;她并非无家可归之人。
在香港的日子里,小燕的心中一直有这个不曾离去、也从未被放逐的故乡。
东北的家,有她的父母、一起长大的朋友,有熟悉而依然废弃的练功房,有她即将付诸实践又稍显惘然的创业梦想。
一个有家可归的闯荡者,因为身处语言不通的他乡,无意间把来处和此处给连接在一起。
差距缩小的两地形态、充满韧劲的小燕、港地依旧相对欣欣向荣的社会氛围,以及温情的底层交际,细腻地弥合了两个地域(东北与香港)的差异。
伴随着齐豫欢快的《不要问我为什么》,都观众给予了善意的安慰。
地域间的人员流动——她从香港回归东北,身边的人又从东北奔向南方;生命碎片却依旧永恒地盛放在东北人的记忆回廊。
虽然说,导演用温情的笔触弥合着两地,但香港的快捷、发展,和东北的沉闷停滞,依旧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经济发展的差异以及市场经济对大陆价值观的改造,使得东北人依旧愿意奔赴南方。
对于深圳阿芬来说,香港是一个无比接近又庞大遥远的远方。
不必说,那个远方蕴含着“好日子”的盼头;而在香港小燕,即使是干着暗娼这样被烙上底层烙印的工作,只要年轻力壮、愿意努力,依旧能一天接客“38”个脚不沾地地挣钱。
背着背包、扯着不地道港话的暗娼能够哼着乐观主义的小调,走向为期三个月的忙碌明天。
而在东北,忙碌的小燕再一次放慢脚步。
伴随着琐碎的人情世故、艰难的创业,一切又回归肃穆的现实。
外部的世界,依旧隐隐撕裂着流动人员的内心(但他们依旧不算流浪,没有有着中年危机隐患和成家立业的强大压力。
他们因有家可归而称为新时期的游动青年,从北至南,更是他们寻求机遇的“闯一闯”。
)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片段,是小燕和朋友们一起回到儿时的练功房、回忆往事的时刻。
只有这时候,时间似乎停止了——这并不是因为经济停滞带来的沉闷,而是经由记忆抵达的生命深处的切片。
尘埃也停止了。
从儿时充满嬉闹的练功房,至2000年的废弃平房,里面承放的昏沉光影就再也没变过,永恒而宁静。
而一切外在的经济变动、社会发展,现代人的精神问题,都被阻挡在练功房外,不曾打乱其中的秩序。
小燕和朋友的几张脸,挤在窗外,大家都入了迷。
有意识的电影痕迹却让观众一下子沉浸在美与真实的单纯诗意里。
这不仅是回望自身的时刻,也是美好的迷影时刻。
结尾,朋友们也决定闯一闯南方,乘上了向南的火车。
小燕拾起多年不曾触碰的行头,在乡镇舞台上表演一出我不知来由的曲目。
京剧的意象似乎有些多余,让人心里感觉“太满了”,不免有种难以排遣的悲伤,但是片尾好听的配乐却一下子抵消了内心难言阻塞。
一群人打着雪仗,戏剧的吟唱又消融在朴素的现实中,一如激昂的告别和迸发而出的自白从未暴露过,而时间也再一次回到那个昏黄而废弃的小盒子里,平静地恢复着回归者的生活。
昨天晚上看了陈果导演的《榴莲飘飘》,剧情就不重复了。
第一次看陈果的电影,太写实了,把活生生的生活剖开了给你看。
电影的第二部分是阿燕回到了家乡牡丹江,我没去过东北,但牡丹江给我的感觉太亲切了,我的老家是北方的一个城市,这些年过年的时候也回去,感觉电影中牡丹江的影像跟老家的城市是如此的相似,而且人们的生活状态也是如此的相似。
现在反映当下部分中国人的生存状态的电影是不多的,看过贾樟柯的《小武》,感觉《榴莲飘飘》更为尖锐。
有两个关于榴莲的情节比较有意思,第一个是阿芬的爸爸给阿芬过生日买的榴莲,切开榴莲的镜头,第二个是阿芬给阿燕寄了个榴莲,阿芬的朋友切开榴莲的镜头。
陈果的电影有一个特色就是只用非职业演员,看完后感觉还是有点不一样。
有点惊讶香港的导演导演牡丹江发生的故事还是比较到位的。
一姐今天给大家推荐一部电影。
陈果的「香港回归三部曲」之后的续篇《榴莲飘飘》,完美对接三部曲之一的《细路祥》。
秦海璐当年一个新人凭借《榴莲飘飘》这部电影拿下金像奖、金马奖、金紫荆奖等多个大奖一举封影后,名至实归你服服服不服?
以后那些导演拍文艺片都想找秦海璐出马。
《榴莲飘飘》的导演陈果是金马奖、金像奖的常客,他的英文名比较搞怪:Fruit Chen,水果陈?
外号就叫水果,果然在电影中让人吃榴莲。
榴莲、西瓜这些体型庞大的水果,与樱桃、草莓、苹果不同,苹果、草莓往往一个人就能吃,而榴莲买回来一个人吃到撑死还可能吃不完,可见榴莲、西瓜是一种社会型的水果。
一姐在深圳深居简出、独来独往惯了,平时压根儿不敢买西瓜。
因为买西瓜要拍、要扛、要切、要吃、要冰冻、要保存,吃不完又会很快坏掉,所以一姐深知西瓜和榴莲的社会价值。
香蕉也是很有社会属性的水果,因为一串香蕉同样需要分享。
梨子不能分享是因为‘分梨’与‘分离’谐音。
中国人吃东西的文化可谓博大精深,不光有美食文化饮酒文化餐桌文化,筷子上都有阶级斗争。
不吃西瓜榴莲的人,多半是喜爱独处的要么就是孤僻的人;而一个人吃西瓜吃榴莲的,多半是做宰相的吧,因为宰相肚里能撑船嘛。
电影名叫《榴莲飘飘》,不但出现多次榴莲:榴莲砸人、楼梯上蹦跳的榴莲、寄出榴莲、剁榴莲、切榴莲……,光是吃榴莲这个吃,谁吃的、和谁吃、怎么吃,就吃了四次。
榴莲第一次登场是作为背后偷袭的武器。
女主角是内地来香港做小姐的阿燕,和洗碗小姑娘阿芬因这次榴莲伤人而结识。
小阿芬也出现在陈果导演的另一部作品《细路祥》中。
被榴莲袭击负伤的小混混找阿芬家借了刀切开榴莲吃。
看起来身板瘦小的人居然能独自吃掉一只榴莲,真是人不可貌相。
第一个人吃榴莲是单纯的吃水果,没有与任何人分享,不带任何感情的吃榴莲。
当他带着一身榴莲的味道进入餐厅时,所有人都抱怨臭气熏天。
电影第二次出现吃榴莲的情节,是阿芬第一次吃榴莲。
因为见到这种外形狰狞、散发着臭气的东西是那样吃掉的,阿芬的爸爸也买来个榴莲让一家尝个鲜。
画面是黑不溜秋的破房子,微弱的光线更显得贫寒,但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的香甜,两个小孩捂着鼻子对榴莲的臭味一脸嫌弃却又透着如同参加一场仪式那般的喜悦,这是幸福的、家人的滋味。
阿燕帮阿芬洗碗,系防水围裙,说说笑笑的女青年和小姑娘之间似乎没有任何年龄与地域的界限。
阿燕告诉阿芬,她的老家在牡丹江,希望阿芬可以写信给她。
阿燕逗留香港的期限到了而不得不离港。
阿芬一家随后也被遣返回到老家。
这个情节也就是阿芬在电影《细路祥》中的结局。
1997到了,香港回归了,所有的人却要离开香港了。
阿芬把榴莲从深圳寄到东北阿燕家,这是一份小女孩远隔千山万水的友谊。
阿燕收到榴莲之后也是和家乡的朋友们一起吃的,第三次吃榴莲,是友谊的滋味。
而通过阿燕一帮朋友的对话得知,他们也是第一次吃榴莲,阿燕在香港那么多天,没有去过哪里耍,也没有吃过这种南方人很日常的水果之王榴莲。
第四次吃榴莲,是阿燕独自一个人吃的。
阿燕留了几块榴莲果肉带回家给爸妈。
回到家,父母刚好还没回来。
这是孤独、惆怅的滋味。
阿燕的东北老家和香港的灯红酒绿画风完全变了,凄凉的冬天,老旧的母校,改建的街道,荒漠般的冰河,登记结婚又离婚,拥挤的服装批发市场,离别的火车,铁轨……各种场景下都对比透露着阿燕内心的失意。
她不知道她的未来在何处。
接到香港那边妈咪来电的她,犹豫着给出一个含糊其辞的答复“我还没决定去呢”,事实上已有再回去的念头。
她也深知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特殊生活,她似乎在新型社会的洪流中毫无招架之力,彻底迷失。
她咬下一口榴莲,个中滋味,沉默无语。
陈果拍出《榴莲飘飘》这么一部电影,味道和以往的《香港制造》之类的黑色风格大相庭径,对待阿燕这样职业特殊的人群态度宽容,娓娓道来,没有明显的悲天悯人,视角平静而残酷,感情是温情而惨淡的,镜头下的人物都是失意的,不知道明天如何也不确定去往何方。
有朋友陪伴一起吃榴莲,有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陪伴一起吃榴莲,有家人陪伴一起吃榴莲,……总会一个人吃榴莲的时候。
吃榴莲在电影《榴莲飘飘》中仿佛一个仪式。
有的仪式是庆祝,有的仪式是告别。
仪式一一结束之后,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还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品尝其中滋味。
结尾的东北飘起雪花,阿燕和朋友们在打雪仗,轻松愉快,短暂的快乐片段,避开了生活那么沉重的包袱。
影片结束了,生活还要继续。
秦海璐好像刚出道时的萧亚轩,清纯的很,而且演啥像啥,在香港就时髦靓丽,回了东北特接地气儿。
秦海璐饰演的妓女阿燕,在与嫖客们交谈中,小心地变换着身份,湖南人、四川人、新疆人、香港人……甩着长发行走在旺角的灯火夜色中。
《榴莲飘飘》承上启下,是回归三部曲的续篇,又是妓女三部曲的开头。
然后《香港有个荷里活》立刻把这种感动毁掉,各种暴力和政治的象征尤其惊艳,没有什么渲染或是多余的解说,干脆利落,触目惊心。
秦海璐和周迅也都厉害。
最后,送上一首特别丧的歌曲献给还在上班上学的你们。
《You Me He She》(你我他她)电影《榴莲飘飘》片中插曲你为什么要上学你为什么要上班你为什么要吃饭你为什么要睡觉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想说我为什么要喝酒我为什么要唱歌我为什么要欢笑我为什么要做爱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够格为什么你老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答你问什么如你再问我为什么我喜欢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我不说你就不会问我为什么你的问题太多我的人生已经变得不知所措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沉默他为什么要无奈他为什么要愤怒他为什么要流泪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快乐她为什么要花钱她为什么要赚钱她为什么要偷情她为什么要谎言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柔情为什么她老想看他干什么为什么他老问她要什么如你再问我为什么我喜欢什么就干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我不说你就不会问我问什么你的问题太多我的人生已经变得不知所措为什么
看的我好伤感。同样是拍吃榴莲的镜头,陈果要比蔡明亮更真实且无奈。以及,这个片子其实就仿佛片段拼成,因此我最喜欢的片段是唱着性高潮然后火车呼啸而过。
没觉得多好,秦海璐的演技这部也不是巅峰
前半很够味,后半过于散漫分离,或者我就是不愿面对现实的那种人。
北姑题材已经饱和,双非题材可以跟上了
支离破碎的看了这个支离破碎的电影,只能说是感觉太不深入了
搞不清楚最佳在哪里,为了点钱做妓女,真的对以后的生活没影响?也许有些人的生活和价值观就是这样,但肯定只是极少数。。
香港作为榴莲的形象(外表坚硬,气味排外,内里柔软)植入外来人的心。后来小芬给小燕寄的榴莲,暗指她在牡丹江已经跟南方水果榴莲在北方一样,格格不入,同时也提醒着她在香港的曾经。无论是外来文化浸入本土,亦或本地人的背井离乡,就如同榴莲,或许外表看来并不被人接受,但个中滋味只有自己体会。榴莲在我看来,并不好吃。故事始于细路祥同时发生的,阿芬也在里面出现。
回到东北的那一段觉得不错。虽然我没有去过东北,不知道是否够写实。她去了花花世界,狠狠的赚了钱,回到原本熟悉故乡突然有一点疏离感。融不进来又走不出去,还是咬咬牙留在原地。然而伴侣分手了,身边的老友们也一个个离开了,未来何时来?还有没有其他的出路?
挺无奈的,但是缺少力度,感觉只是很多因素在一个人身上的堆砌。不过在所有描写北姑的片子里还算是不错了,只是秦海璐把小燕内心巨大的矛盾和茫然演成了一种无所谓,看起来有点空洞,没有灵魂,比《香港有个好莱坞》里周公子的演出要差一些。p.s.吐槽下陈果片子里的北姑总叫“东东”,><
结婚了吧,SB了吧,以后要赚钱就两个人花,离婚了把,SB了吧,以后要打炮就买单了吧。
对于整个大环境把握精妙,陈果竟然能对东北的理解这么到味。后面的段落单拿出来很漂亮。
片子最有趣的地方就是香港和东北的巨大割裂感;一开始我以为女主是因为穷家庭很差才迫不得已到香港从事这样的工作,结果看到一家人端正地坐一起吃饭这更割裂了,男人该不会真的以为女人是“自愿”去做这一行吧,可能只有男人会觉得反正都是赚钱而已。
第38届金马奖最佳剧情片,你们可以的。路人式对话,刻意为之的符号,毫无美感的背景,冗长沉闷的镜头语言,贾樟柯早期作品也不过如此。说是伪纪录片又不够真实,片段太碎,说是电影连B级片的质感都达不到,半个小时过去了剧情的头在哪都不露痕迹,不愧是最佳剧情。30分钟那段,镜头给脸部特写边跑边晃完全把我晃出戏,晃个锤子,我都能想到镜头后面的摄像是怎么走位的了。
没看完,觉得没多大意思
在身邊聽過這樣一個故事 說東北女孩常常自己或和男友一起做這個,半夜下班了男友從旁邊烤攤上出來接他們回家 攢一筆錢回去做點小生意。雖然滿是唏噓但也不得不感嘆越來越多這樣的情況 已經從回家後大家不知道變成假裝不知道。一定會比現在更難過吧。如果鏡頭定格在望雪結束 該多美
@2024-05-31 14:33:35
两千年的片子如今回看,颇有点现实奇观的意味,粗粝胶片下一股隐形的洪流席卷漫灌,裹挟其中的浮萍身不由己的迷茫与无力感,到如今一代人都已成长起来,可时代的伤痕依然存在,只不过被金玉其外掩盖;秦海璐演得真好,情緒转换间分寸拿捏得丝丝入扣。但这片儿更牛逼的是配乐和插曲!<原始社会好>的流氓小调,<你我他她>的朋克歌词——大概比李志的<他们>提前‘共产主义’了10年吧。。/ 某些写实片段可以直接充当田野调查实录。/ (PS. 我好像还是在尽量避开这类电影里的灰色隐喻)
陈果电影自然有其风味,基本是代有浓厚陈果标签的电影
陈果《榴莲飘飘》,7/10。陈果三部曲第一部,妓女是社会经济的晴雨表,一点儿没错。几十年前一切都是向好的。
带刺又坚硬,闻着臭吃着香的榴莲成为贯穿全片的线索,也正如当时大陆人对榴莲,甚至往远了说,对香港的态度一样,开始都带有一种新鲜感,然后“爱的爱死,恨的恨死”,但不管怎样,最后无论爱恨,也同时回味着,这种情绪给人感觉就挺矛盾的,而影片前后基调的巨大反差,更加强了这种矛盾的印象…生活也是如此,苦中带甜。PS:我很喜欢吃榴莲,吃起来绵绵的,又香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