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国际电影节曲终人散,回想起来,我们重新发现了龙刚的魅力本色,不禁为他鼓掌;安哲罗普洛斯(Theo Angelopoulos)的新作《时光微尘》(The Dust of Time)严重失准,令人失望,而以单一部电影计,我的最大收获就是科恩兄弟(Coen Brothers)的A serious man。
电影一方面延续了科恩兄弟一贯地教人啼笑皆非的黑色幽默,婚外情和钱外怪的母题当然少不了,之前的Burn After Reading用了五大明星,今回却转过来没有巨星挂帅,更重要的是,科恩兄弟摆明车马回归他们的犹太传统,在影片中探索宗教问题。
影片起初教人以为科恩兄弟故弄玄虚,先引述中世纪犹太拉比Rashi的一番话——Receive with simplicity everything that happens to you. 然后,又以一个雪夜的离奇故事作为引子,似乎同一件从不同角度看,完全不同,丈夫只是请老人来访喝汤罢了,妻子一口咬定老人是邪灵,手刃老人。
日常可能是比较简单的,但一个人从宗教的角度出发去审视生活,有时就会变得复杂了。
似乎Rashi的话不无道理。
电影进入正题,却与引子中的旧世界倒过来,当日常的事变得复杂离奇,一个人从宗教的角度出发去审视生活,可以变得简单且一如Rashi所言吗?
主角是犹太籍物理教授Larry,弟弟有科研才能,但他生病兼惹上官非,妻子要办离婚,令Larry苦不堪言,女儿要整容,对叔叔占用厕所不满,儿子要行成年礼(bar mitzvah),却不像一个成熟的少年人,Larry终生职位快到手了,却因学生的贿赂之财而顿生波折。
但从另一角度看,弟弟仍安然无事,搬出去就解决了女儿的投诉,妻子的情人横死,和Larry仍有复合可能,儿子的成年礼总算过了关,贿赂之财也许可以救Larry一时之财困。
而最后,一切面向开放性,只余下各种可能,弟弟的官非不知如何解决,复合只是可能,女儿不知会不会听父亲的话,儿子面对龙卷风暴,Larry的健康可能有事。
是的,A serious man呈现了一个不确定的世界,一个大麻的世界,一个突然之间天昏地暗的世界,一个在龙卷风下秩序顿失的世界,从物理的角度出发,也是一切不确定——这只是问题的开端而已。
科恩兄弟轻轻地探询犹太的宗教文化能不能够为一个充满机遇与可能性,带来一点稳定性,历史、前人与拉比的经验可不可以给与教导呢?
片中Larry咨询了三个拉比,彷佛面向人生的三个逃生出路。
第一个年轻拉比教他用新角度看世界,第二个拉比告诉他,我们不能够知道上帝的启示,但帮助他人不失为好事,第三个老拉比根本不想见他,Larry要求谈一下,老拉比却推说正在思考。
但当成年礼后,Larry的儿子会见这位老拉比,老拉比开金口勉励他be a good boy,其它呢,一如高挂在老拉比办公室墙上,由卡拉瓦乔(Caravaggio)所画的上帝命阿伯拉罕杀长子艾萨克图——这是一个荒谬的世界,人的思维、理性和道德都不能救渡人,be a good boy是做好自己的本份,至于更进一步了解上帝的意思则似未可知。
万事不确定,上帝又好像在某处盯着我们,噩运更随时登门而来,令人老是感到惴惴不安。
Larry仍是迷茫,他想做一个serious man,认真做人,但他的生命中出现了许多serious problems,教他不断想知道应该怎样做,他在学问、事业、道德、家庭、社群等等方面都下了功夫,但他的生命还是一团糟。
高安兄弟没有说教,他们用故事自身说话,他们并没有让Larry轻易找到答案,也不可能找到确切的答案。
A serious man是一部由问题意识带动的电影,很深刻,也是今年目前我看过的最好的电影,最引人深思的一部电影。
电影《严肃的男人》(A Serious Man)是乔尔·科恩(Joel Coen)和伊桑·科恩(Ethan Coen)两兄弟于2009年拍摄的一部具有深刻讽刺意味的黑色幽默电影。
虽然电影用一种荒诞甚至有点离奇的方式展现了一个中年美国犹太男人处处受挫、一地鸡毛的生活,但在荒诞离奇的剧情和幽默的讽刺之下揭示的却是现代人的一种既死又活、似是而非的模糊生存状态。
为了捕捉并表现这种十分常见但特别微妙且脆弱的状态,科恩兄弟采用了故事关联、科学定理、词语暗示等一些列不太常见的方式去整合电影情节,而这些方式——除了科学定理之外——其实都来自于犹太传统,这也就导致了很多人认为这部电影仅是一部关于犹太人的电影。
这个结论,是也不是,应该属于“薛定谔的主题”这一范畴内的。
虽然这种似是而非、模模糊糊、不在此时也不在彼时的状态很难用确切的预言描述出来,但本文还是试图讲清楚科恩兄弟这对鬼才是怎么描述不好描述之主题的。
一、恶灵、教授、律师与拉比《严肃的男人》这部电影分为截然不同的两部分,且两部分单从内容上来看并没有什么关系。
第一部分很短,只有七八分钟,大概发生在19世纪波兰某犹太小镇。
在一个下雪的晚上,丈夫维维卖鹅回家,说自己在路上遇见了特来托·哥罗什科维尔,就是那个在克拉科夫作学问的的哥罗什科维尔先生。
他的妻子一听是这个人,眼神一变,马上说:“我们被诅咒了。
那个哥罗什科维尔三年前就因为伤寒死了!
”丈夫维维又说:“怎么可能!
我亲眼见到那个男人,并且跟他说了话。
他怎么可能就死了呢?
”多拉说:“你遇见dybbuk了!
”我曾经在《修女伊达》那篇文章中介绍过什么是dybbuk。
简而言之,dybbuk,可以翻译作“恶灵”,是一种存在于东欧犹太传说中的邪恶灵魂。
一般来说,恶灵生前都是最大恶极的人,死后其灵魂不能上天堂,连地狱都不肯收留它,所以它只能在世间痛苦地游荡。
有时候会附在活人的身上,让活人行为举止突然大变,有时候还会讲外语。
如果恶灵不从活人身上被驱逐,活人也活不了多久,所以此时就需要请拉比(犹太人聚居地的律法和宗教事宜负责人)去驱魔。
所以,从这段描述可知,科恩兄弟在这里犯了个错误,因为恶灵只是人的灵魂,是没有实体的,但在电影里,科恩兄弟却让那个死去的人出现了——回到电影。
就在维维向多拉解释哥罗什科维尔先生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时,他们家的门突然被敲响,打开门一看,哥罗什科维尔先生就站在门外——是维维邀请他来家里喝碗热汤的。
虽然多拉让哥罗什科维尔先生进了屋,但她对他的态度却极不友善。
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哥罗什科维尔先生说自己不喝汤,就来看看,多拉就回复他说:“恶灵是不吃东西的!
”几番验证之后,多拉认定哥罗什科维尔先生就是个恶灵,于是顺手就把手上的冰锥插进了哥罗什科维尔先生的身体里。
哥罗什科维尔先生落荒而逃,消失在大雪茫茫的深夜之中。
第一部分到此结束。
如果你认为这部电影是个恐怖片,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第二部分从一开始就没有了任何恐怖或超自然的元素。
大学物理系讲师拉里是个犹太人,有一个犹太妻子并且生了两个孩子。
最近,他的弟弟(也可能是哥哥)亚瑟也挤在他们家。
拉里工作勤奋认真,对待家庭尽职尽责,本以为自己有个合乎犹太律法的虔诚和睦的家庭,可他的妻子却出轨一名叫塞·埃伯曼的犹太老鳏夫。
不仅如此,因为塞·埃伯曼虔诚地信仰犹太教,所以,如果他要和拉里的妻子结合,不仅需要拉里与妻子在法律上离婚,而且还需要有一张由拉比签署并进行过离婚仪式的宗教方面的离婚证书(希伯来语叫get)。
所以,为了能和妻子离婚,拉里不仅得去找律师,还得找自己所在社团的拉比解决此事。
而无论是律师还是拉比,似乎都没把拉里的事情放在心上,无论哪一方都没有为拉里提供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而就在此时,拉里的工作也出现了问题。
作为一名已经不年轻的大学讲师,拉里最近要评选大学的终身教职。
要知道,在美国学界,大学的终身教职对于讲师可谓是万分重要:没有教职他就是大学里的临时工,生活福利和教学工作都没什么保障,大学可以随时让他走人;可有了教职就是大学的正式员工,上述一切都有了保障。
所以,一般在美国大学任教的人都希望能够得到教职,而拉里此时正在能得到教职与不能得到教职的关口处。
就在这重要关头,有人写信给教职评选委员会,说拉里人品有问题。
而且还有个考试不及格的韩国学生想通过行贿的方式让拉里给他修改考试成绩,学生的爸爸甚至找到了拉里家警告他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儿子一个过得去的成绩,否则就要诉诸法律程序。
而拉里的麻烦并未止于婚姻和事业。
他的女儿背着他做了隆鼻手术,儿子背着他定了好几个月的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唱片,弟弟背着他举行非法赌博活动——拉里觉得自己对生活有掌控,但其实他对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比较无知。
更糟糕的是,他妻子的外遇对象塞·埃伯曼突然出车祸去世,在他的葬礼上,警察找上门要逮捕他那组织非法赌博的弟弟,虽然因为听说他们家在举行葬礼而最终没有逮捕他。
虽然在塞·埃伯曼去世之后,拉里和妻子的关系有所缓和,他们那个不怎么听话的儿子也举行了犹太成年礼仪式,但在与妻子分居准备离婚的过程中,拉里因为见了律师而收到了一张3000美元的帐单。
本来他一直都想把钱还给那个试图行贿他的韩国学生的,但此时他却动摇了。
他把学生的成绩从F改成了C,然后又改成C-,本想付了账单,可又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他的体检出了问题,医院得找他详谈。
也就在此时,飓风来袭,他的儿子站在外面,眼看着飓风越刮越近…… 二、谁是严肃的人?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
我们不知道拉里最终是否得到大学的终身教职,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甚至都不知道他儿子最后是死是活。
科恩兄弟就这样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如此怪异的故事,像是提出了一个永远无解的问题。
的确,无论拉里是否得到了教职、或者得了重病、或者与妻子的关系进一步好转还是恶化,他那似是而非的生活就像这个问题的一样,永远没有所谓的最优解。
而为了表现者众状态,科恩兄弟采用了如下方法。
首先,他们在电影的前面添加了一个看似与电影本身内容毫不相关的犹太传说,就是前面讲的关于恶灵的故事。
因为科恩兄弟没有交代,我们也无从得知哥罗什科维尔先生到底是不是恶灵,但恶灵这个只存在于犹太民间传说中的现象却同时包含了生与死对立的两方面的内容——它本身是死的,却附在活人身上,所以我们既不能说它是死的也不能说它是活的——而它这种既不是死的也不是活的状态,在某种程度上,和薛定谔的猫有些类似。
电影里有一个情节是拉里在给学生们讲薛定谔的猫:把一只猫关在一个封闭的铁容器里面,并且装置以下仪器(注意必须确保这仪器不被容器中的猫直接干扰):在一台盖革计数器内置入极少量放射性物质,在一小时内,这个放射性物质至少有一个原子衰变的概率为50%,它没有任何原子衰变的概率也同样为50%;假若衰变事件发生了,则盖革计数管会放电,通过继电器启动一个榔头,榔头会打破装有氰化氢的烧瓶。
经过一小时以后,假若没有发生衰变事件,则猫仍旧存活;否则发生衰变,这套机构被触发,氰化氢挥发,导致猫随即死亡。
用以描述整个事件的波函数竟然表达出了活猫与死猫各半纠合在一起的状态。
(对薛定谔的猫实验描述来自维基百科)所以,如果不打开铁容器,这只猫对于外面的人来说,既是活着的,也是死了的。
这与前面讲到的恶灵类似(而与此类似的还有拉里在梦中讲到的微观粒子测量问题)。
也就是说,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拉里的生活都像是被关在铁皮容器里的猫一样和哥罗什科维尔先生的恶灵一样,既生又死,既不在这儿,也不在那儿。
但与此同时,拉里还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严肃的人。
严肃指的是什么?
大抵上来说,指的应该是事事都要追求确定,不能糊里糊涂一笔带过。
所以,在塞·埃伯曼的葬礼上,拉比说他是个严肃的人,毕竟,为了和拉里的妻子朱迪丝合法地在一起,塞·埃伯曼要的不仅是他俩在法律上的离婚,还要他们在宗教程序上也要走一遍离婚手续,尽管,和他谈恋爱的人是一位已婚妇女。
与塞·埃伯曼类似,拉里也觉得自己是一个严肃的人,对待工作家庭都一丝不苟,可到头来自己依然不知道家里的大事小情,这看似严肃、实则模糊的状态正是本片的反讽所在。
三、救赎:试图逃出铁皮容器的猫 虽然生活如此无奈,拉里还是希望通过一些手段去改变它。
首先,他一直都想做一个合格的犹太人。
他热心犹太社区事务,遵守律法,而且特别喜欢在英语中用一些希伯来语词汇,最明显的是两个词get(离婚证书)和shiva(葬礼+追思会)。
之所以说这两个词明显,是因为每当拉里说出这两个词时,非犹太人总要问一句“什么?
”然后拉里再用英文解释一遍。
而社区的拉比们比心灵鸡汤还不靠谱。
每次拉里满怀希望地去找本应智慧的拉比去解决一个问题,但最后不是被拉比莫名其妙的回答搞得更莫名其妙,就是被拉比打发了。
虽然他如此虔诚地遵守着律法,他的生活并未因此而过得更好,反而陷入了重重矛盾,所以可见,犹太传统并不能拯救他。
他寻求帮助的第二个手段是工作。
他兢兢业业教书,睡梦之中也未曾懈怠,可工作带给他的却也是无穷的烦恼。
先是有人给教职评选委员会写信打他的小报告,后又有学生通过行贿的手段逼他改成绩,最后他的教职评选结果一拖再拖,而那个讨厌的犹太同事还天天有的没的地站在他办公室门前吞吞吐吐地跟他说一些似是而非、莫名其妙的话。
对于拉里而言,工作不是救赎他的手段,反而让他在这种模糊状态下馅得更深。
而家庭也许是拉里逃离模糊泥淖的第三个手段。
然而,妻子与他的关系降至冰点,他不得不搬去便宜的汽车旅馆暂时居住。
儿子女儿之间的关系很差,而且二人同时背着他做了他不希望他们做的事情,儿子甚至在继续当犹太人这个问题上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犹豫与怀疑。
故而,家庭亦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拉里同样在家庭的沼泽里越陷越深。
而电影的最后,拉里获悉自己可能得了重病,同时,医生要求他在飓风来袭的时候去医院商谈他的所谓重病。
死去看似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手段,可电影就在飓风将来未来之际戛然而止。
这个情节表明科恩兄弟要把这种似是而非的生存状态贯彻到底的精神——连在形式上也不放过拉里和观众,把他是否得病以及是否得到教职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永远隐瞒下去。
结语《严肃的男人》这部电影从形式到内容都践行了反讽的精神,虽然叫《严肃的男人》——但我更喜欢《严肃的人》这个翻译——但其实片中没有一件事是确凿的,没有一个人是严肃的,尽管每个人都在严肃地糊弄着生活。
通过种种或艺术或科学的表现手法,科恩兄弟把现代人这种不在此时此刻也不在彼时彼刻的微妙状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外壳荒诞,但内里却是对时代精神的一种透彻且真实的展现。
而这种展现也正应了一句意第绪语(东欧犹太通用语)谚语——nisht ahin, nisht aher——既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
即然如此,那我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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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分类的一部科恩兄弟作品,想和《缺席的人》《冰血暴》《巴顿·芬克》归为一类,但找不到特别多的相似之处。
这可能是他们最近时期最“玄乎”的作品,很多东西没有道破,结合整体的严肃性,令你无从解读。
开篇的故事、三个拉比、那些毫无逻辑的情节,其实无逻辑是科恩的一个重点,但是一般都是在于人物塑造上,而这部影片却是侧重在情节上,却导致了一种架空的感觉。
事情,或者讲麻烦,总是围绕着任何一个普通人,然而对于精英们来说,总是痛苦的负担。
理想世界与现实周遭,往往有着看不见的对抗,而精英们很乐于将它们“文”化。
把悲伤留给自己,把关怀撒给别人,不过这些关怀来自下意识,基本没什么实质的帮助。
宗教关怀在科恩兄弟近年作品的弥漫,已经让我们在旁人关于宗教典故的引例中疲惫了。
不过我想也没必要将其中点点滴滴的隐喻和细节抽丝剥茧,毕竟作为一个远东的支那人,其实更适合去电影院看看某届奥运会导演的作品。
我们是一个很实在的民族,不太搞宗教这一套,反正来者不拒,能解决事儿就行。
我们一起纠结于感情,金钱,家庭,社会地位等等,为什么上帝给你这个那个,而我却得到很少。
您有想过上帝痛苦不?
我不知道上帝是不是个精英,但据说他有根阴茎(不过后来也有一些做音乐的人考证“上帝是个妞儿”)。
谁知道他们在哪个墓挖出来的…电影中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桥段,听不懂的语言,不过那又何妨呢。
我满不在乎这些东西,尽管看起来很悲观主义,我们原本可以穷尽力量去打破砂锅问到底,但现实却总是打破砂锅赔五块七。
怀揣道德仁义情怀的精英们,在这样的泥淖中,你也会背离那一坨揪心的道德走向违法的康庄大道么?
当然,咱们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一个严肃的人,哦,苏珊娜,当一颗精英种子被埋下之后,是不是就意味着一株痛苦植物的萌芽?
不过,还好,暂时还没有犯罪,顶多经常出现梦醒时分。
杨癫峰http://yangdianfeng.blogbus.com/ (博客大巴越来越不靠谱了)
抽着大麻,和隔壁女邻居做爱,高潮时发现自己被妻子死去的姘头送进了棺材——此时,背景音乐居然是杰弗逊飞船的《Somebody to Love》当然,这段音乐出现不止一处,迷幻了吗科恩兄弟迷幻了,意识流了,晦涩了,用宗教桥段让贵国没有信仰的屁民大惊失色了——这拍得是神马玩意儿了像标题一样,片子很严肃很正儿八经讲述中年男人的困惑,只是说故事的人有点晕晕乎乎
要做的就是,TAKE IT EASY。
别焦虑,时间解决一切。
你的儿子将自己学会吃圣餐,学会理解,自己耿耿于怀的事情,别的当事人已不关注。
妄图了解真实的步伐,使人陷入主观的情绪陷阱。
这是科恩兄弟用来说道理的片子,说的是一点感悟。
所以,强调人物的状态,基本以生活事件组成,无明显戏剧冲突,无相对紧密的因果关系链组成的情节。
细节有点无趣,主题有点机巧和概念化,情绪平淡幽微。
比如儿子和父亲两代信徒的对比,儿子在成人礼之后,就得面对令他困惑的龙卷风。
而父亲终于在成绩单上,写上了C,又纠结地加了个减号,认可了一个不合格的学生。
我能理解到,道德感、宗教感、过去经验里的知识,已拥有的,将失去的,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这一切成为令人紧张的来源。
严肃认真的男人,是每个处于生活旋涡中的成年人,内心的一个缩影。
写下这段废话的原因是,前几天和一个朋友聊天,她很焦虑,因为在她看来,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马上就要失去,而她自己是个一贯认真负责和靠谱的人,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要遭受这么不靠谱的报应。
我能想到的,就是问她:为什么要那么靠谱呢?
谁又要求你这么靠谱了呢?我还想告诉她,负责任是一件多么无趣的事。
你不停地将自己塑造成圣人,别人心目中,早把你当了魔鬼。
当背叛圣人和魔鬼,当背叛自我以达到忘我。
顺从之道,予人心安。
科恩的形式系统,通常就是最通俗、最平庸的视听形式系统。
只不过,他们喜欢在惯常的大众化叙事模式上钻个小洞,或剪个小口。
这个小洞或小口,不起眼,可是个漏风的关键!
整体的平淡无奇和这个不和谐的小口子形成对比——仿佛白纸上的小黑点。
小口子太小,因此才引人注目,我们试图捂住它。
但动作的慌乱和小孔的扩大——这种冲突,预示了日常生活的荒诞性,电影就生长在无法自圆其说的开放性边缘。
有人说这部电影让人联想到《美国丽人》,对。
但科恩兄弟在美国丽人的头上钻了个小孔,如果你因此就批评他是一部反映美国中年危机的电影,那就是没看懂。
本片的基础是,非理性连串事件,与理性主义者被动地连串掩盖的矛盾。
男人,坚持在他的轨道上前进,出现了无数问题,但最关键的问题,是他相信自己的轨道。
他从来不曾怀疑自己的轨道,而是努力将世界合理化。
他试图堵住那个忽然出现的小黑点。
比如他执着地使用确定性的方法,证明真理的不确定性。
比如理性地解释老婆想要个“解脱”,理性地解释一个F成绩的正确性,理性地为自己的一系列倒霉事儿寻求一个解释,他的委屈不是情感性的,而统统是理性的。
因此,他就像讨个说法。
但反思会加深苦恼,他不愿接受瓦解了、失效了的宗教,也不愿承认非理性的脱线。
一个严肃的人,捍卫理性角度:每个小黑点儿都有其历史使命。
一切小黑点儿都有它的命运。
但是,对不起,什么都没有。
一切偶然的灾难和荒诞的巧合。
OK,科恩用了弗洛伊德梦的阐释,男主人公在性方面的释放,以及犹太人的身份恐惧感。
是压抑的情感。
是过度理性的非理性释放。
如果你是个严肃的人,那就危险了。
面对严酷的偶然性,理性这种宗教是个黑洞,情感吸进去,攒成个炸弹。
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死在你面前,或者同时撞车,别人死了你没死,这是没法解释的。
还想把它统统合理化吗?
回到开头,实际上,妻子和丈夫,妻子相信老头是鬼,而丈夫则相信老头是人。
每个人都努力将自己的“故事”合理化,并认为把握了真可理。
真理是什么呢?
好像异教徒的牙齿,每个人都可以编写一个理由。
宇宙有个美丽的蓝图吗?
或者美丽蓝图只是愿景世界的荒诞性在于理性之下露出的反秩序的马脚。
通过中文字幕整理而成,为了使得阅读顺畅,略有增删。
杂感附后。
————————————————你认识李·苏世曼吗?
——苏世曼医生?
我想我……是的,我知道他。
——他有没有告诉你一个关于异教徒牙齿的故事?
——没有,嗯,什么异教徒?
——是这样的,有一天李在工作,你知道,他在医院负责牙齿矫正手术。
当时他正在给病人做塑料牙模,用于牙桥矫正。
模具成型后,李正在做制作牙套前的检查时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似乎有东西被刻在病人下门牙的内侧——那是一排希伯来字母——Hey vav shin yud ayin nun yud Ho-she-ay-ni,意思是“帮助我,拯救我”。
是的——在一个异教徒的嘴巴里。
于是他打电话把那个异教徒叫回来,假托说,需要再次测量牙齿,偷偷用镜子照了照——没错,那几个字母就在那里,Ho-she-ay-ni,“救救我”。
真麻烦——苏世曼回到家里,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
苏世曼医生开始研究其他病人的模具,可是不论是异教徒也好,犹太人也好,都没有刻字。
他往自己的嘴里看:没有;他往老婆的嘴里看:也没有。
苏世曼是一个有教养的人,或许他不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贤人,也不是玛莎可拉比,但他对《光明篇》和《神通法》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明白,每个希伯来字母都对应着一个数字,于是他找到了:8-4-5-4-4-7-3,七个数字——也许是电话号码?
也许。
他拨了这个号码:“你好,你认识一个非犹太教人,克劳斯,拉塞尔·克劳斯吗?
”——“你是谁?
”——“你是哪里?
”——“ 布卢明顿的红猫头鹰杂货店。
”——“ 非常感谢。
”于是苏世曼去了那里。
那里确实是一个红猫头鹰杂货店。
苏世曼回了家,他还是想不通:他一定要找到答案,要不然就没法再睡着了。
于是他来见拉比(也就是我,纳赫),他走进来,就坐在你现在坐着的位子上。
他问:——“这一切是什么意思呢,拉比?
这是上帝发出的信号吗?
‘救救我’。
我苏世曼,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帮助这个异教徒?
但做些什么?
牙齿上又没有说。
或者,也许我应该帮助人们实现更合乎道德的生活?
《神通法》里有答案吗?
《光明篇》呢?
或者,根本不存在什么问题?
告诉我,拉比,这样一个信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么……你怎么跟他说的?
——这,有关系吗?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跟我说的吗?
——好吧。
我当时对他说,“牙齿,我们搞不懂;上帝的信号,我们也搞不懂;而帮助别人呢?
不是坏事。
”——不,不,那几个字到底是谁弄的呢?
是给苏世曼看的吗?
或者给发现的人?
或者,只是...给,给...——我们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故事?
后来呢?
苏世曼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有什么呢?
没什么事,他照常工作呗。
有一阵子,他检查每个人的牙齿,看是不是有新的信息,但再也没有发现。
很快,他发现,自己不再检查了,生活就恢复正常了,这些问题不再令他苦恼。
也许就像牙疼一样,有时候感到一阵疼,然后就消失了……——我不想这一切消失!
我想要一个答案!
——当然,我们都想要一个答案。
但上帝不欠我们答案,拉里,上帝不欠我们任何东西,是我们欠上帝的。
——如果他不给我们答案,那为什么要让我们感受到这些问题?
——他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那个异教徒后来怎么样了?
——异教徒?
谁在乎呢?
——————————这一段可以算是电影中另一个比较重大的“和主轴脱节”的地方,由一个犹太教导师说出的一个犹太牙医的故事。
第一个“脱节”便是影片开头,风雪中的奇遇,那可以认为是关于认识世界的隐喻,对于同一个现象(同一个人),丈夫与妻子基于自己的了解作出了截然不同的判断和处理——那么问题就是:谁是对的?
那个老人是活人还是鬼魂?
导演让他重新步入了风雪之中,和主角拉里后来在课堂上教授不确定性原理时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一语遥相呼应。
当世界和自己了解的知识(别忘了它们也来自于同一个世界)相冲突时,哪一个才是真的?
回到上文,这个虎头蛇尾的故事,是想说什么?
如果后来那个异教徒“被拯救”了,那么可以看作一个宗教中常见的“神迹”;如果牙医发现了希伯来文是某种细菌腐蚀的结果,那么这是《走近科学》;……但是牙医不再追究这事了,异教徒不知所终了,故事好像也只能这么结束了——一个不能算结束的结束,无怪拉里一肚子不满地追问:后来呢?
后来呢?
他得不到这个故事的“结局”,因为它本来就没有结局。
正如他苦苦寻求的生活中各种问题的答案:“如果他不给我们答案,那为什么要让我们感受到这些问题?
”生活不是算术题,写满一块黑板算不出结果可以再写一块,直至得到一个正确的赏心悦目的等式;生活也不是小说,写完一段后可以打上一个句点,插入一个分页符;你可以对着无奈的生活提出一百个问题,但却得不到半个答案。
算术题中,“无解”也是一种解答,而生活中的“无解”根本不能让人心安。
为什么她会背叛我?
为什么他不肯离婚?
为什么身边的人都不理解我?
为什么要上学?
为什么要去信仰?
为什么每次排到我的时候巧克力味儿的雪糕都卖光了?
没有答案。
对于狗血飘零的人生,首先要勇敢地承认“我们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然后以“Who Cares”的心情去滑翔。
觉得自己生活中存在太多问题?
想想是谁提出了那些问题。
台版译名《正经好人》显然更好,目前我发现科恩兄弟的片子只要不太离谱在我这都能得到很好地反应。
男主人公试图在各方面仅仅做一个简单的好人,可命运之神几番无谓的捉弄他使之不堪生活之重,几临崩溃,在各方寻求答案无果后意外发现万事竟然会自己逐渐好转,之前的坚持和操守好像也没什么用,放纵一下神明也不会在意,实际上连神明是否存在都不好说,最后当他因棒子同学的家长帮他付了唱片钱而修改了棒子同学的成绩时,一直存在的道德线也像龙卷风前的美国国旗一样已岌岌可危,命运就是在这时通知了他的癌症,一切就是这么讽刺。
成就美国电影的在我看来一是犹太人,二是意大利人,没有这两个根基只凭美式大片美女帅哥输出不会有太长生命力。
其中之一的犹太人无论是伍迪艾伦,还是科恩兄弟,或是波兰斯基等等都继承了了犹太人必须要承受的灾难之血,并对命运之类的见解总是比他人高明了一番。
中国人说人在做天在看,其实信仰的崩塌并不需要多大的打击,善良与罪恶也只是一线的距离,好人到坏人只需一个意外,药家鑫也许就是一个例子。
或许真有上帝在一直注视着我们,或许一切只是不符合数学规律的运气,谁知道呢。
不过好在我们懂得反省,在电影里反省自己,在书中反省自己,未来永远是未知,唯一不变的就是一切都在该变,谨以此片再次告诫: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坏人也不一定有坏报,但若是选择当坏人,洞悉此事的我们心中必然不安,而这不会带来任何好结果。
科恩兄弟没有令人失望,他们态度积极地炮制出一堆完美的狗屎。
要说深刻,无数庸人可以从沙子里看出宇宙,这不是他们的能耐,而是他们的自以为是。
要说荒诞和嘲讽,张sir的《三枪拍案惊奇》要远甚于他们:科恩从来没能力只用一部片子来折射出整个民族的堕落,当然,那不光是张sir一个人的功绩。
在《A Serious Man》中充斥着庞杂的宗教符码,紊乱的节奏,散漫的情节设置以及并无多少必要性的细节堆砌,以上种种给观者的读解造成了这样那样的障碍,然而晦涩本身并没有令影片变得更加耐人寻味:并不是所有的影片都值得你反复观摩去揣测主创者的心意的,实际上,要求观影者对影片反复读解是违反电影本性的,这也是我从心理上排斥伯格曼那些影片的主要原因。
不过科恩同伯格曼并不能同日而语,他们总是能够在晦涩和趣味之间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不单能触碰到一些严肃命题,还能够获得相对广泛的观众,这也是我一直推崇科恩兄弟的原因。
但是《A Serious Man》中,他们失却了这种平衡,而是朝着一个端点滑落过去。
这使我更加确信了,每一个电影作者都有他的巅峰期,并且都有从巅峰期翻滚下来的过程,同样,也从另一个层面证明了:积累并不必然导致厚积薄发,很多时候,这是一个悖论。
我们往往能在并不成功的作品中找到成功的人物塑造,这也是一个悖论。
《A Serious Man》中这样的例子当推Larry Gopnik。
这家伙真是活得非常窝囊,虽然中规中矩,严肃认真,毫无游戏人间的想法,表面上也会让某些人羡慕,可是却接二连三地让生活Fucked,真是令人又怜又恨。
有些男性观影者或许会拿自己同Larry 相比,或许通过一系列的推演论证还能得出自己更加爷么的结论,然后聊以自慰,不过耶稣基督会告诉我们,生活会Fucked我们不在于我们是否是强者,它只是Fucked自己想fuck的人,甚至没有挑选的过程。
比方说非著名影评人大喵喵同学吧,虽然四肢发达,头脑冷静却经常被生活Fucked,你说那有什么办法呢,一点办法没有。
别拿“薛定谔的猫”说事儿,根本要不了那么复杂,也不需要什么数理逻辑来佐证:生活本来就是无厘头的,要证明这一点其实非常简单,只要想想那些并不怎么“ Serious "的那些个“man”活的比你更加带劲儿那就对了。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简单呢?
所以,easy点吧,严肃个P啊!
You will die,everything is shit.没有什么是值得的,也没有谁能够陪伴你一生——总有一些时光他们会错过,总有一些日子是难捱的,漫长的岁月终会过去,然而过去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居然还有big bang theory的Howard
多少没看懂,是在讨论宗教信仰的迷失么?
关于结尾,我们永远不知道是什么,正如那只最著名的猫。
好难看啊
just awed
囧
超级无聊
Sy拥抱Larry的时候 想起FC里一句台词:men is what we are...
百无聊赖,很不认真的看完了它。。。
只有一个香艳的镜头而已。。。
只能说,我太肤浅,完全看不懂嘛
科恩用一部电影的篇幅告诉我们一个浅白的道理:when you are serious,you lose。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哈哈哈,在Prometheus后面看这部难道是神对于我的启示吗?Dr. Elizabeth Shaw needs to have a conversation with Rabbi Nachtner before she goes to meet her makers....
真让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好吧,没那么多解动,说不好吧,还觉得有点讽刺教育,给个三星吧
WTF?
我不喜欢
境界不够果然还是看不懂科恩兄弟…………
科恩兄弟这部现代版的《约伯记》有着十分私人的感觉,它的存在主义体现在一个现代个体对于形而上力量的追问。上帝的行迹无法揣摩,而拉比的阐释则一个比一个神秘。严肃和数学一样理性的生活方式再也不可能,但科恩的邪恶讽刺在于,他们让上帝的愤怒最终真的降临在世界和主人公身上。电影里有着一个微妙的美国主题,在60年代的美国,罪孽意味着金钱上的债务关系,而债总是要还的,这一点主人公儿子这一条平行剧情线讲得清清楚楚。最终世界末日降临在翻卷着星条旗的小镇上——美国人大概真是欠钱太多了吧。
装蛋无趣无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