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枝的电影总能感觉一样东西的消失——镜头前的那片玻璃。
欧洲的电影是语言话的,中国的电影是故事化的,而是枝裕和的电影,作为日本电影的典范,是无形化的。
他的电影中没有那种打破感,没有将镜头生生对准某个人或某件事,没有刻意向你呈现任何他的主观意识,不是为了拍电影而拍电影。
他所做的,只是将他的所见以胶片的形式呈现出来,这也是一种对观众的信任。
因为他相信我们生活在同样一种爱的世界里,相信我们可以感受他未说出口的话。
就像有些人喜欢用原木制作的家具,喜欢喝新鲜茶叶泡出的茶,炎热时去河岸的树荫纳凉,雨天将盆栽搬出享受甘霖一样。
生而为人,可能会有某方面不同,但每天接受同一种日光,呼吸同样的空气,踏在同一片泥土上,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好像每个家庭里总有一个或几个不善言谈的男性。
就像电影中的父亲恭平,对两个孩子的打闹厉声喝止,在大家拍全家福时自顾走掉,在大家围着饭桌闲谈时假装没兴趣地看报,对老伴收藏的唱片孩子气地狼吞虎咽表示不屑。
也许是放不下自尊,也许是不善表达或不乐意表达,毕竟这种东西说出来就不大真实也不大好描述了。
但他的确是一直暗暗注视着家人的。
所以他在洗澡时才隔着玻璃门问唱片的来历,在房间里和外孙厚司交换理想,这些就是他偷偷流露的爱。
次子从母亲那里听来黄色蝴蝶的故事。
“那只黄色的蝴蝶啊,那是到了冬天不会死去的菜粉蝶。
到了第二年它又变成黄色回到这里。
”被女儿问及当年自己问过的问题“是谁告诉你的呢?
”时,他也像母亲那样假装迷惑的自问,“唔,是谁呢•••”这种平静的思念,如同深水静音一般,一定已经传去了父母亲的世界。
厚司也是同样,被妈妈问及是否记得和已逝父亲的那次捉蝴蝶,无所谓地称不知道。
在没人注意时独自站在钢琴前敲击单音,想象调音师父亲的工作。
在夜深人静时对着夜幕向天国的父亲诉说黄蝴蝶的事。
他们的在意,他们的关心,他们的惦念,绝不少于执念将黄色蝴蝶当成长子的母亲。
是枝裕和的电影之所以成功,正因为我们每个人都经历着电影中看似平凡的生活,我们的身边就存在着这样的人,抑或就是我们本身。
米开朗琪罗曾经说过。
“我所要雕刻的东西本来就存在于这块大理石中,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敲去多余的石块而已。
”所以是枝裕和所做的,只是用明媚的夏日光影,清凉的和弦伴奏,不加修饰的平凡画面,为生活重新着上它应有的色彩而已。
大音希声,大爱无形。
我一直跟随的你踏过的步伐,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正在踏着。
影片部分片段的节奏和配乐是松弛的,哪怕是故事所放置的时间点——这样一个轻快的夏日——也像是是枝裕和特意挑选的,表面上给了观众‘节奏上的缓和’、‘生活之中温情尚存‘这些错觉,实际上却是在犀利地剖析这样一个’创伤后的家庭‘,至于这个传统家庭内部的’不可和解性‘,更是直指生活的残酷本质本文发于 后窗影片虽然聚焦的是横山这个大家庭三代同堂的短短两日,但无论是妹妹千奈美一家还是与良多重组家庭的由加利和她与前夫的儿子淳,这些人物的存在主要还是为了侧写长子纯平、次子良多与父母的这段主要人物关系并在一定程度上补充张力、缓和节奏。
长子纯平作为被留白的人物,虽然影片开篇就通过寥寥几个镜头向观众抛出了他的死亡,但直到影片过半,是枝裕和才揭露了其死亡事件的原委,观众在一下子为前半程父亲对待良多一家刻薄的态度终于找到了原因的同时,这个全片被虚写的人物一下子被赋予了极强的重要性,也成了接下来要讨论良多与父母之间的关系时完全不可回避的一个角色。
——是枝裕和对于’母亲‘的刻画是委婉的,指向却是尖锐的,归根结底,她和良多都是生活的妥协者、传统观念的维护者影片对于母亲的刻画看似不经意,但却是全片之中最为细腻的,多处细节之中能够完整地洞察她对女儿千奈美、儿媳由加利、良多以及丈夫横山恭平的不同态度:对于母亲会替良多说话、会把关于纯平的记忆放置到良多身上,这些是否是因为纯平逝去后良多成了唯一的儿子才有的转变观众不得而知,但能够明了的是——如今在儿子良多和女儿千奈美之间,母亲是有着明显的情感倾向的——她记不清女儿到底是毕业工作了几年;虽然不满意由加利寡妇的身份,却还是选择把剩下的和服留给由加利,而非自己女儿;面对女儿一家想搬来同住的想法,拿丈夫作为借口推辞的同时,却是想在丈夫死后把房子留着让良多一家搬来。
对于丈夫横山恭平的男子主义和出格行为,母亲虽然心有埋怨,但却只在丈夫洗澡的时候隔着一扇门吐露,或是偶尔打电话给良多倾诉,又或者是独自一人的时候拿出丈夫与旧情人唱过的唱片来听。
显然,母亲对待生活的态度是妥协的,虽然无从知晓母亲在纯平和良多之间对于长幼的看法,但可以看到其内心深处对于男尊女卑的倾向,带着浓重的传统观念的色彩。
——良多纵使有重获父亲认可的意愿,但现实面前,和解的主动权却不在他影片中父亲横山恭平不仅和母亲一样在三个子女之间有着不同的情感倾向,他对于这种偏爱的表露更是不加遮掩且无所顾忌的——不仅在’长幼有序‘上持着保守的观念,对待纯平和良多所选择的不同事业也有着迥异的态度——不管是根植于父亲内心深处的传统观念,还是他古怪桀骜的性格,决定了他并不可能向既有的现实所妥协,即哪怕是在经历了痛失长子纯平的意外之后,父亲却仍选择带着对纯平的执念和对他拯救的’小胖子‘的恨意继续生活,而丝毫没有要把曾经的这份偏爱转架到如今唯一的儿子身上的姿态。
面对父亲身上的这一份不可妥协,再从片中的几处细节去看良多的态度:回家之前,良多特意嘱咐由加利的不是其他,而是不要透露自己工作上的境况,或许这在由加利看来是良多有意防备着父母,其实却是良多不想让父亲对于自己的偏见得到佐证,进而失去重新获得父亲接纳的可能;
表面上,当家里其他人读到良多儿时’想要成为父亲一样的医生‘的作文,他会尴尬着愤而抢走,等到入了夜,再一个人偷偷把撕坏了作文纸补好。
不难看出,良多内心有想要与父亲和解的意愿,但同时他对于父亲的一套传统观念又是接受的,儿时的他也和哥哥纯平一样希望能够继承父亲的诊所和事业,如今的他依然会珍视内心这一曾经的愿景,只不过现实却是他再无可能将它实现,并且现如今他在事业和生活上的境遇也不足以让他去挑战父亲这样的观念,重新获得父亲的认可,让父母从纯平逝世的伤痛之中走出来。
如此看来,对于这个创伤后的家庭而言,和解的主动权不在母亲,也不在良多,而只在不愿妥协的父亲身上。
——有些问题注定无法和解,伤痛仍将蔓延,可生活仍要继续走下去在影片临近尾声,是枝裕和巧妙地借助由加利与前夫的儿子淳,通过让横山恭平在这个外来的’孙子‘身上看到他能够继承自己医生事业的些许可能性,而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关于纯平逝世的创伤、以及他和良多之间无法达成和解的那样一层父子关系,而借这样一个契机,于是有了父亲和良多带着淳来到海滩边的一场戏,可以说这一场景应该是影片所描绘的这个家庭相聚的短短两日里,父子间共处时气氛最为缓和的一场——就如是枝裕和在影片刚开始时就交代的,虽然良多早就不再对棒球感兴趣,但还是愿意拿来作为话题和父亲寒暄起来,关心关心父亲的生活,而父亲也愿意在这个瞬间搁置家庭内部的伤痛并收起对待良多的刻薄态度,转而说起有机会应该一起带孩子们去看看球赛。
但生活最让人无奈、难以言说的地方恰恰在此,这种缓和毕竟只是暂时的——对于横山这个家庭内部的关系而言(父亲、母亲、纯平和良多),已经没有了和解的出路,只能或带着恨意、或带着妥协,继续被生活推着向前,像极了淳在海滩边时指着的那一条搁浅的渔船,不再有出港的可能;那对于良多现如今的这个小家庭来说,又有着另一种创伤——由加利和前夫、淳和他逝去的父亲之间的羁绊,就像由加利和淳这对母子单独相处时说的就算死去了,人都不会真的离开。
你爸爸就在这里,在你(身体)里面,你的一半是他制造的,另一半是从我这里来的虽然良多作为淳的继父也会像由加利描述的那样’慢慢地成为淳生命中的一部分‘,但对于由加利而言,还是会有一首藏于记忆深处的歌,和良多的母亲一样只会在独自一人时偷偷拿出来哼唱,对于淳而言,他和逝去的亲生父亲之间的血缘关系和羁绊也没有被磨灭的可能,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独自跑到角落里和父亲对话,偷偷地告诉他’自己更想成为他一样的钢琴调音师,其次才是医生‘。
包括在影片最后落幕前,当良多一家再次来到墓地,观众可以看到良多和由加利又有了他们自己的女儿,在这个亲生女儿和淳之间,良多又是否会和他的父母一样有着不同的情感倾向呢?
这一点影片做了留白,观众也无从知晓,但可以确定的是,存在于这个小家庭之中的另外一种创伤,又是难以达成和解的一个现实问题,让人倍感无奈,甚至有些酸楚的是,面对这样一层伤痛和无法和解,良多又是不具备主动权的。
是枝裕和把良多作为这样两个小家庭之中共有的一个人物,虽然没有把这个人物内部的无奈和伤痛直接言明,但微妙的是他选择了阿部宽这样一个身材高大的演员作为良多的饰演者,并且当他回到影片聚焦的横山的家宅中时,又多处设置了他不经意撞到门框的片刻,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
不得不说,是枝裕和借描绘横山这一大家庭,达成了对于生活的本质极其透彻的剖析——关于生活,我们有时候难以把其中的五味一样样分辨清楚,生活不断推着我们向前,有时候来不及也没有办法把过程中的问题一个个拿出来言明、与一段段伤痛达成和解,’步履不停‘恰恰就是生活残酷、又让人无奈的一面
只要家庭成员还有一个人存在顽固、刻薄、自私、小气、记恨,家庭的罅隙就永远不会被弥补,横山家老两口就是这罅隙的根源。
传统家庭崩溃了,但它的形式依然健在,请尽快进入现代家庭的模式,人与人之间平等相待,别刻意去聚拢那些不能相处的人,而儒家文化就是要这么做,永远不承认家人之间人格的平等,不承认亲人之间也可以感情浅,也可以晚辈不喜欢长辈。
为什么叛逆的年轻人总会上演一出挣脱家庭蕃篱的戏码,还不是强制的家庭关系的约束。
为什么你们就看不出来本片是对家庭里长辈的批判,还个个感动巴巴眼泪花花的当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戏来看。
家庭关系里的貌合神离,绝大部分问题正是来源于我们应该尊敬必须尊敬的长辈的自私顽固小气刻薄和不为人知的狠毒,加上文化使然,这种家庭成员貌合神离行进的节奏永远步履不停。
文/布宜诺斯 有人说,是枝裕和的电影里能看到小津安二郎的影子。
的确,在这个浮躁的时代,他是少有的一位导演,愿意思考死亡,镜头沉静如水。
在这部[步履不停]中,导演仍旧没有放弃死亡的议题,仍是以死来予给生之重量,但这次会让观众不住想象,一个人要对父母怀着怎样的爱和眷恋,才能拍出这样的电影。
因为大哥的丧事,良多带着再婚的妻子和儿子回到家乡待上一晚,电影便是细密记录了良多一家与父母团聚的一天一夜。
这是一个传统的东方家庭,母亲话多,有着老练的乐观风趣,成为家里的温暖依赖,电影开头特写了许多她切菜的动作,“家”的概念便闪烁起来,像食材上的新鲜水滴;父亲倔强而矛盾,有着表面的威严和内里的苦楚,他在大家合影之时不耐烦地拂袖而去,却愿意耐心地聆听小孙子的理想。
故事的明线冲突在于父亲和儿子的情感隔阂,失去钟爱的大儿子以后,父亲才发现一直被忽视的小儿子对自己积怨那么深,随着两人摩擦很多旧伤疤被揭开;暗线冲突在于曾为名医的父亲不服老的种种表现,他会在独处时发呆,惊觉人来便装出一副埋头研究的样子,令人心生酸楚。
电影用镜沿袭是枝裕和一贯风格,几乎所有镜头都是静止的,相配合的内中风景之人之物也一如既往地雅致平静,但又不同于[距离],探讨死亡和救赎的静止不可避免地带着压抑和沉重,在[步履不停]的镜头里,用诗意简直不够形容这种对时间的安静审视,导演给出了最接近自然的画面和最干净的情感。
联想导演失去双亲不久便拍就此片,因此电影里温暖包容的母亲、时而孩子气挑剔的父亲、夏末时分的老屋风景、一个夏天长高一寸半的孩子、家人共聚一桌进餐的场面,还有面对丧亲之痛时彼此依靠的隐忍和释然,无不让人感受到每个镜头中导演倾注的深深回忆。
片中切题地出现好几段行走在林间甬道的画面,辅以明媚的色调和舒缓的吉他伴奏,临近结尾的一幕中看到三代人同行,小孩子蹦跳地走在最前,中年人居中,老年人即使步伐仍旧稳健也难免押后。
因此可见,“步伐不停”除了导演通过良多讲出“怎么总是慢一步呢”来感叹重要的东西总会错失,也隐含了另外一层意思: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里闷头赶路,却少有抽空停下等等父母,而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脚步已经放慢了,直至掉队越落越远。
片中良多的父母终究留下未竟心愿辞世,那心愿竟只是和儿子看一场棒球赛、坐一次汽车那么简单,导演的一片苦心终归是那句老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可以说表达得滴水不漏,没有丝毫说教的生硬。
原因除了导演深厚的镜头功力,主要还应该在于,他原原本本地将自己的痛楚拿出来与世人分享了。
原文载于《看电影》2009年3月上
《步履不停》表达的,应当就是如此的尘世罢:纵使已然明了俯仰之间即作齑粉的道理,还是眷恋着如此真实的生活。
品一只黑釉竹纹大方盘上码着的鲔鱼寿司、呷一口灶上生铁小黑锅里滚着的味增汤算是人生的食色之乐,固然可喜;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方桌上相互夹菜交换口水和心情、看着孩子们竞相把玩一串粉红色的丁香花之类的天伦之乐,也自然值得留恋。
而在《步履不停》里,生活不啻是有其阴暗一面的:母亲对次子良多的新妻颇有着不满之意,竟说出“寡妇比离了婚的女人还要可怜”这样的刻薄话;全家人以太宰治笔下的唯唯诺诺的小丑讥笑长子当年救起的孩子,终还不忘邀请他明年再来,令人惊骇的人性晦暗面下满是对血脉亡故的痛惜;晚饭间一张老唱片里的曲调,也能勾连出看似平淡的老夫妇间不平淡的情变往事——这一切翻涌在平静生活下的所谓丑恶因子,却也不可避免地构成了我们对生命留恋的一部分,让如梦的人生变得忽然真实可触起来。
是枝裕和让主人公良多顶着阿部宽的皮囊,匆匆不停地在人生的道路上踽踽迈着步伐。
他时而幸福着,妻与子就躺在身边,仿佛进入到了他的躯体,灵与肉都涨得满满;时而懊恼着,与执拗的父亲处处不对付,一触辄燃;时而焦虑着,不管身处何地,总要掏出手机看看有无新的讯息;时而又惊异着,在母亲将蝴蝶当做逝去的长兄时,他只得愣怔地怵在一旁,满然无措;而他终于要归于平静,似乎在步履不停的道路上也不停采撷了生活赋予的果实,在时过境迁之后,终究学着母亲当年的样子,在考妣的墓碑上浇下一瓢清水,慨叹一句“为何总是慢一拍”。
此时观众可能在银幕寻到了自己的投影,在一堆琐琐碎碎的片段和絮絮叨叨的语言里窥视到了自己的生活。
其实,快一步也好、慢一拍也罢,我们总是要钻回到生活原本的归宿里去。
当我们和着未完的夙愿一起化为尘土的时候,传递者自然会将生活延续;而我们只须静静地消受一抔夏日里的清凉,听枝桠间、町绿处的子归鸟唱一句“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哎,总是这样,我总是慢一拍。
”公车上亮大的这一句感叹很扎心。
人生的大部分眼泪都是因为错过太多,特别是亲情这件事情上。
是枝裕和把真实生活里的每一个细小处都用镜头讲述出来了。
包括很多年后奶奶再讲爷爷年轻时出轨的事也变得云淡风轻。
细腻温柔,想起来大院里的小时候。
树木希林演的太精妙了,阿部宽还是不成器的儿子,原田芳雄好像宫崎骏老爷子啊,我仿佛看到了我姥爷的样子。
逝者如斯,步履不停。
当说的未说,该做的没做,人生路上慢一拍有了那么多遗憾,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些琐碎遗憾的细节,爱才有所依托,生命才变得有厚度。
就像影片中翩翩飞舞的黄蝴蝶,像宅子旁无人问津的台阶,像桌子上摆满的饭菜,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回想起来,或者被无来由的事物所触动,一瞬间便泪流满面。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个家庭的瓦解,一个家庭的组建,东方人懂得离别酒的深浓,也懂得分手时隐在眼波中的不舍。
没有西方人天生的热烈性格。
西方人喜欢浓烈,酒浓烈,呛人。
情浓烈,东方人觉得也呛人。
动不动就拥抱,情侣间动不动就热吻。
东方人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在电影中,父子、母子、夫妻之间分明是隔了什么,像东方人室内设计的屏风,情感半隐半现。
但那呈现的一分抵过十分,浓重得让你透不过气,那隐的会让心头疼痛万分。
握个手吧,什么话都不说,毋宁多言,画面留白。
太熟悉了,良多母亲就是一个典型的东方传统女性。
是枝裕和该是一个多么具有人文关怀的导演呐!
他将女性也无法企及的细腻感发挥到了极致,台词不多不少,情感不咸不淡,但太生活化了,它精确到生活的每一个零部件,严谨而不古板,淡雅而不乏味。
以至于让我们沉浸其中,忘记了这是一部日本电影。
祖母是每一个人的祖母。
她在儿孙回来时,总是习惯性地多做点东西,忙忙活活操持一大家子的饭菜。
她会念叨着“饭菜是不是不够,还是多做点点心吧。
”,她心疼儿子的样子,恐怕是诱发每一个媳妇儿醋意难掩的因素吧?
她的唠叨,像极了我的祖母。
我的祖母就是这样叮嘱我的,不要去海边,不要去游泳。
因为她的亲人在早年间被河水卷走,她一辈子就恐水,不让人去玩水。
而我当年只是嫌她唠叨,今日看到电影中的这一幕,才真切地体会到当年她的用心。
良多父亲与良多的关系,则更像东方的父子关系,亦敌亦友,毋庸多言。
良多父亲像极了我的祖父。
父亲曾经问过我,你知道老人变老,先老哪儿么?
我猜了半天,也没说出他心中的答案。
“老的最快的是步伐。
”后来我每次回祖父家按下门铃,总能听见祖父给我开门时的步伐。
年轻人走路健步如飞,活跃轻盈。
中年人走路步伐沉重。
老年人呢?
祖父抬不动双腿,拖鞋与地板发出嚓嚓的声音,是一种缓慢的节奏,是挪着移着,而不是走着。
每次我站在门前,听着自己的强有力的心跳,听着祖父从厢房走到大门来给我开门的每一分每一秒,感觉总是五味杂陈。
祖父花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每次离乡之前的告别,我的眼眶总是难以抑制地湿润。
“下一次相见想必是三个月后吧?
”父亲打了个圆场,祖父祖母挥了挥手,走进了厢房,像是什么都不在意。
依旧是拖鞋与地板的摩擦声。
嚓嚓-嚓嚓-嚓嚓……良多父亲送走良多一家后,失落地说:下一次来是新年了吧?
而在车上,良多跟妻子尴尬地说道:新年也不用来了吧。
一年只来一次就好。
泪点就是在那时爆发。
汽车缓缓开动,老人踽踽而行,拾级而上,淡淡的身影,定格在时间的尽头。
人生就是这样平淡,却又周而复始。
凡夫俗子哪来了这么多惊心动魄天雷地火?
平淡最好,但又最难拿捏。
就好比《食神》中周星驰最后选择那碗面一样,平淡之处凸显奇崛之美。
良多一家一定怀念母亲做过的白饭,炸玉米与萝卜菜。
吃下去的原味最过平常,但很多年后想起来,那种味道依旧难忘。
“所谓主角,是指即便没有出现在画面上,但仍然支配着整部电影的人。
但到底支配着什么呢?
就是台词动作、情感,有时还包括剪辑。
总而言之,电影主角就是与镜头这一侧的导演呼吸频率同步的人。
”(p.133,是枝裕和)影片通过围绕家人拜祭大儿子而在两日之内产生的生活琐事来映射人生缩影。
自始自终,大儿子没有作为一个实体角色出现在荧幕上,却成为串联整个剧情的核心人物。
“越亲近,越互相伤害。
”这一母题贯穿影片始终,无论是小到炸玉米天妇罗、大到大海对人类的吞噬等所有情节,无不表达这一主心点。
离炸玉米越近,越容易被油溅伤到皮肤;越亲近大海,葬身于大海的危险越高。
延承是枝氏最招牌的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充满戏剧性的生活流艺术表达方式,影片传达出不管日月轮梭人始终无法完全避免大自然和亲近关系带来伤害的生活共鸣。
人在自然中是渺小的,大儿子意外离世纵然对整个家庭尤其原生父母是件无法磨灭的惊涛骇浪大事,可事情并不会随着人的意志而转移,不会因为人情无奈和愤怒而重拾大儿子的生命。
生活总需要继续,日子还得往前走,步履不停。
比如在片中1小时40分钟处尽管母亲叮嘱去往海边的一家人注意安全,尽管母亲紧张着家人的安危,影片却在此时响起淡然宁静的音乐。
尽管人物随着这一日生活流发生的各类琐事充斥着各种情绪,但“哀怨也仍需淡然处之”的基调贯穿影片始终,以纯粹生活的视点还原人物的日常生活状态。
不仅仅体现在配乐上,也体现在构图、机位、布景、调度等层面上。
此片依旧以长镜头与固定镜头为基础,多次出现安哲罗普洛斯式一点透视固定镜头段落。
同时加入其它各种视觉处理手段,如当老母亲看到蝴蝶仿佛灵魂附体时,影片使用手持摇晃的影像来模拟恍惚的精神状态。
因此影片虽然整体意在塑造真实的生活质感,却不失对虚幻、灵魂、生死和记忆的探索,制造出人物老母亲混乱的心境与边缘状态。
可见,导演似乎做出了一个开放式的艺术子题呈现:一方面有白发人送黑发人极度悲哀的寓意;另一方面也表达出导演对生命终点为何处产生的疑问。
关于这一点与《下一站,天国》似乎有了契合之处,并与之同样掺杂文学气质和哲思。
对于这个问题的追溯,主要因为是枝裕和不仅是一个纪录片出身的导演,文学系毕业的他在影片中总是诠释一种文学性境味。
尽管在艺术片的道路途中同时一直不断拓宽自己的其它戏路:动作片、悬疑片、爱情科幻片等类型片的涉猎,但影片总能展示出一贯的个人化风格:即在真实生活质感上对生与死的思索。
早在处女作《幻之光》时,便初步显露出这种影像风格和思想。
在预算及其拮据的情形下,《幻之光》拍摄完成,是枝裕和在第一时间将这部影片放给了自己仰慕的侯孝贤。
侯孝贤看过之后建议他将影片投往威尼斯电影节,惊喜的收到了入围主竞赛单元的机会,首部长片已在国际电影节上崭露头角,铺平了他之后的道路。
但在多年之后,是枝裕和并不愿意承认《幻之光》是自己的处女作。
不是因为影片质量问题,而是因为从《幻之光》可见许多影史上名导的痕迹,不仅仅是做出重要指导的侯孝贤,西奥·安哲罗普洛斯(《永恒和一日》、《雾中风景》)、维克多·埃里斯(《蜂巢幽灵》、《南方》)等欧洲导演的风格也在《幻之光》中有迹可循。
“太像一个热爱电影的学生的毕业论文了”,是是枝裕和自己对于《幻之光》的评价。
于是在《幻之光》之后,是枝裕和致力于探索完全属于自己的风格。
接下来的两部长片作品《下一站,天国》(1998)、《距离》(2001)都是偏实验色彩的电影。
由于《距离》受到电影运动“道格玛95”的影响,DV、实景拍摄等成为《距离》标志性的影像特征。
在《距离》中,抛弃了在《幻之光》中颇受好评的固定机位长镜头,选择了视听风格上更加粗粝的手持镜头。
“人比故事更重要。
”这一观点开始深刻的在是枝裕和心中烙下,成为其奉行的金科玉律。
而到了《步履不停》,导演再次回归固定长镜头,形成以固定长镜头为主、晃动手持镜头为辅的影像风格。
可视为对之前影片风格的一次大总结。
“电影和电视不是为了表达自我,而是交流。
”是枝裕和继续马不停蹄的用影片与世界对话生命的本质。
导演创作此片的初衷是为了用电影悼念母亲,母亲的步伐并没有从导演的世界里走开。
因此,纪录片导演出身的是枝裕和虽然通过一系列的生活片段与细节的铺陈尽量还原生活真实,却不止于此,而是同时纳入一丝希望的景象。
导演并不对现实中的现象交代出限定性的结论,而是希望通过亦幻亦真的处理拨动观众内心的情感之弦,留下思考空间。
步履不停,对逝去的亲人永远缅怀;对生活的思考永不停歇。
在他平平淡淡的把白天撕坏的那张记满回忆的纸粘好,那张纸上画着父子三人,再下一镜头孩子自言自语说他想当调音师,像父亲一样,如果当不上就当医生。
无论他们接受与否,父亲这个人也已经融入在他们体内,组成他们的一部分。
平平淡淡,就像生活家长里短,可生命的意义就是由这些小事组成,我们也是有这些人和事组成
虽然影片中去世的大儿子一直笼罩着这家人的一切生活,但是我特别想谈谈这部剧里的儿媳妇和婆婆。
如果你认真看了,你就会发现,这两个女人是全剧最为敏感,看事情看的最为通透,最有家庭智慧,甚至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或许也正因如此,才在活着的时候无法将对方当作最亲的家人,在双方礼貌的话语和客气的礼节中始终有着与亲情不相符的一丝隔阂。
媳妇儿总是恰到好处地奉承婆婆和公公的爱好,还非常礼貌地问公公喜欢什么音乐,在听到公公说不喜欢rap时,媳妇儿也赞同了公公。
家里在被良多搞得气氛很尴尬的时候,也是婆婆和媳妇儿不约而同地把话题岔开。
然而一派和谐的欢声笑语之下,各种矛盾厉害也暗潮涌动。
婆婆碎碎念公公费水,又让小孙子跟儿子一起洗澡,言外之意这样还能节省用水。
媳妇儿心思敏锐,又看到奶奶只给儿子买了睡衣却从未想到也该给自己或者孙子买一套,虽当着婆婆的面毫不言语,但从心里察觉到婆婆对她母子俩的区别对待,她意识到婆婆介意这个孙子不是亲生的。
婆婆跟媳妇儿独处的时候,在闲聊中旁敲侧击问媳妇儿要不要再生一个,媳妇非常尴尬推脱问题,没有正面回应只说需要跟丈夫好好考虑。
婆婆却并没有把话打住,又看似无意地说了句,不生的话就太遗憾了。
媳妇当然很明白了,婆婆想要个真正的自家血脉的孙子。
媳妇儿表面大方得体,对老人很礼貌,但实际心里并不满意。
当然媳妇儿的敏感也并不是误读。
关于这一点影片给了明确的台词和镜头。
老婆婆跟儿子良多独处的时候就直接表达过类似的话,说等良多成为父亲就明白了,良多说自己是父亲,老婆婆针锋相对地点破,说良多还不是真正的父亲。
最后走的时候老婆婆还特意客气的握手告别,女儿一家走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仪式,因为真正的家人是羞于这样直白刻意的握手的,就像良多怎么也不跟母亲专门握手告别。
种种细节媳妇儿看在眼中,因此回来的路上,改变了口风,说对我们并不好。
应当说媳妇儿一开始是带着跟老人们好好相处的目的来的,当然,这种目的是事俗的,并不是媳妇多喜欢老奶奶一家人,而是带着成年人对家庭的考虑,为了更好地融入这个家庭,跟老人们友好相处是必须的,起码面儿上一定得过得去,这也是儿媳妇从不对公婆直接表达不同意见的原因。
而且当丈夫希望当天回来的时候,她排除万难主张住一晚上,还在吃饭时把丈夫屡次拿出来操作的手机拿掉,这些都是她的努力。
然而精明而有心思的她却也真实感受到了那种疏离感。
但其实影片厉害就厉害在这里。
一方面她希望婆婆把自己当作毫无隔阂的亲人,因此对婆婆区别对待她跟儿子的做法心中不满,另外一方面她自己却也是局中人,精明如此的她看不到自己其实也对别人有所保留。
比如她总是跟儿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止一次满带笑意地提起儿子的亲生父亲,在第一次从墓地回来的路上,她跟儿子独自打着伞走在前面兴高采烈谈着前夫,留现任丈夫跟婆婆在后面走。
她在洗澡后跟儿子的对话中说到,你是你身上有亲生父亲的一半,有我的一半。
儿子问,那么良呢?
母亲说可以慢慢把他加进来。
待丈夫进来,却跟儿子嘘声示意,仿佛这是两个人独有的秘密。
儿子对现任丈夫平常并不以父亲称呼,出发前媳妇儿却特意跟儿子约定在奶奶家里要叫爸爸。
她心里并不满意婆婆的招待,走的时候却面带笑容说想让婆婆教她做饭的客套话等。
这也恰恰印证了婆婆对她的说法。
婆婆在影片开始没多久跟女儿的谈话中就说,这个女人是丈夫死了才跟良多在一起,不如离婚的,离婚的代表跟原来那个男人没感情了。
言外之意是对担心媳妇会对儿子及她们有所保留。
所以说奶奶和媳妇对对方都各有心事和看法,并没有完全家人式的交心。
整个影片基本都是琐碎的家庭日常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可以说前百分之九十都是极慢的家庭对话节奏,镜头内容无所不包,从吃的东西到大儿子的去世,到小孩儿抓头顶上的花,到婆婆轻轻点破老头年轻时的艳遇,到一家人饭后洗澡,看似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但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家人的闲聊中也处处绵里藏针的地方,甚至三个孩子之间的玩耍和谈话也有亲疏之分。
同样是客人,女儿家的孩子们显然走的更近些,媳妇儿带来的儿子大多是看着他们玩儿,并不多言语,还被婆婆她们称之为严肃王子。
本该无所顾忌的小孩子们之间显然也没有那种单纯的无话不谈。
小女孩偶尔问到几句小孩子以前的爸爸,他也并不说实话并且很快走开。
当然这些都是隐约的东西,在细节中呈现。
真真正正面道破其中家庭矛盾和隔阂的对话就是公车上。
媳妇在车上跟丈夫说,婆婆一家对她们不好,以后再也不在婆婆家住了。
影片在无数琐碎而又绵长的生活情节中穿插了很多需要细细揣摩的小细节,仿佛柔柔的棉絮里藏着若有若无小小的碎屑。
几乎整体慢节奏的电影却在矛盾道破之后陡然加快了节奏。
旁白突然道出了几年后公婆去世的现实。
随后就是第二次在墓地的镜头。
最深的矛盾和那些年的隔阂终究是散去了,老人们去世了,再也没有那么嘈杂的家庭聚会,再也不会和老人们拌嘴,再也不用不愿意回来,再也不用不愿意过夜了。
奶奶口中曾让媳妇觉得刺耳的想要亲生孙子孙女的话,如今也已经成为现实了(结尾有了跟良多的女儿)。
还有什么隔阂呢,没有了,都没有了。
时间的脚步不会停歇,过去曾难受的,心塞的都已逝去,只有那黄蝴蝶,还在记忆里留存着。
“人生路上步履不停,但为何总是慢一拍”。无论我们多么小心翼翼,人生终会错过一些事情。
我了解关于生命的哀伤,总是静默的,漫长的。
是枝裕和就是这样平淡的拍着一个家庭的零零碎碎种种,却有让你不由自主的陷入浓浓的家庭氛围。有是非各有所想,但是推动一切的是时间,时间让人的步履向前、让人步履不停歇,一代代人就这样生活下去。。。。。。
总是把镜头对准那些不愿意为生活付出牺牲去追求的人。你描写的人群也不会去电影院看他们不堪的人生。给中产看看抹抹眼泪的作用,拧巴,矫揉。男主工作部分刻画的也是肤浅,导演你真正工作过吗。这些跟某些国外获奖的国导很是趣味相投。
一个普通家庭祖孙三代的夏天况味。是枝裕和继承小津的衣钵,把家庭剧拍得温润如水。家庭成员间经年累月的烦恼、隔膜和不满在祥和中丝丝渗透。大爱祖母的角色,家庭妇女,一辈子没有工作过,和儿子、女儿、丈夫的关系都十分微妙。
典型日本纪录片式电影,经典是枝裕和风格。叙事不强的电影,看起来就像是喝了一杯静置两天的白开水。没有过期期限,但是索然无味。每个人心里都有最在乎的人,重组家庭、与父母的相处、父母的相处模式、父母眼中放不下的哥哥、男主角典型的日本人面相以及任劳任怨的日本式家庭妇女……表面接受,内心抵触。又好像在试着接受,把家庭的表面和内质通过诗意化沉闷无聊没有激情但是又富含深意的影视化风格体现出来。男主角妹妹的声音,娇柔做作,听起来有一股死了三个月带鱼的气味。除了由加里,角色都不讨喜,没有理由喜欢。最正经表面愚蠢癫狂又残酷的,当属男主角母亲了。
所有亚洲家庭小社会是不是都是这样的,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人人有自己的小心思,人人亲近,却又不亲近。说爱太沉重,恨意嗔怪在其中翻涌。说不爱明明又很挂念,弹指挥间就垂垂老矣。是枝裕和把一出出狗血家庭伦理戏拍得那么温和、内敛、留有余味。
或许我还不够老
3星,日式细腻生活琐碎剧, 喜欢这口的自然高分,不喜欢的根本不会看。 这一家人表面上的和谐,实际上大家心里都非常不满意。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失去了才会更加去珍惜。 老人碎碎叨叨的一直想念死去的儿子, 男主一直生活在阴影里还找了二婚带娃的老婆,姐姐也在惦记着房产暗藏心机。 生活永远不会停歇,人的觉悟也在不断提高,多年之后云淡风轻, 但亲人已经不在, 如果当初成熟一些就可以做的更好,更能理解亲人的内心,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总是充满了遗憾。
是枝裕和说,《步履不停》是一个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故事,除了细节别无旁物,因为,细枝末节累加起来即是生活。回想那一部看了无数遍的电影,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最喜欢一个细节是一只蝴蝶,宛如哥哥的亡灵飞过,平实的妈妈立刻狰狞如同疯魔,追逐亡故的长子的幻影。一个平常家庭的创口顿时撕裂。
细腻、真挚。化生活波澜于不惊。于不惊处动人。
是枝裕和这部关于家庭的电影,是非常日式的家庭片基调,而阿部宽在这部电影里面的表现,也真是非常的优秀。比之其他电影的演出,阿部宽在这部电影中显得更慢一点,表演张弛有度,让这部电影,会因为他的出演,而更堪回味。
够慢、够散,犹如一篇淡淡的散文,全片几乎停留在琐碎的生活小事上,以此映衬整个家庭各色成员的性格特点和人物弧度,基本上没有任何大事件发生,但是小事的组合体便是家庭,也许这就最真实的反映了现实中的我们,有时候,不煽情确实能比煽情管用,但不好意思,这部电影个人确实欣赏不来,感觉没法和《海边的曼彻斯特》相比较, 电影始终,或者说我所熟悉、所喜欢的电影,必须要有戏剧冲突,你不能只讨论家常便饭,只着眼于细枝末节,是枝裕和的这部家庭电影,不要吹捧得太高了。
“每个人都有一首秘密听的歌” 还是喜欢这样生活化的是枝裕和,每个细节每句台词都是活生生的生活本身。“如果不能恨一个人,自己就会感觉更糟”
对嘛,这才是是枝裕和正确的打开方式,通篇全是家长里短以及尿点,不用担心错过任意一段的细节,2倍速嫌慢3倍速又太快的节奏。至于评分,日本王家卫嘛,拍个啥出来都是交口称赞的,我献出属于我的一颗星即可。
老太婆果然是《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里的女佣配音,这么难听恶心的声音想记不得都难。
无论从哪个点看都能接上趟,无论看到哪个点都看不明白
2016.2.2+2018.8.9重温。不能结婚的男人结婚之后,慢半拍同慢一拍又有什么区别,家庭亲人间深埋的怨结,至死都无法和解,丧父丧子丧夫丧兄,够狠,CC花絮里说,是枝因母亲逝世而想拍这部电影,而拍摄此片让他得以释怀母亲逝世的悲恸,重拾与母亲一起生活的记忆以及重新感受失去她,以沉痛心情拍此片,改编自亲身经历,母亲角色跟他母亲一模一样,很多对话都是真实发生过,如果现在才拍,结尾会不一样,画外音多余,老俩口上台阶黑场后接墓地,预示着新的死亡,步履不停原来出自一首歌《蓝色灯光的横滨》,比海更深不也是,好随便,
豆瓣的文青给了8.8的高分,说特温情,还治愈,恰似日本李安,灰暗中摸索着找来看,腻歪极了。同样的事儿,要放在香港笼屋或者沈阳铁西棚户区当外景,非让人看了想擂墙爆粗。泥淖,血缘的泥淖,让人绝望的东方家族关系,无比狭隘。
究竟是生活讓人變得刻薄,還是人本來就刻薄。究竟只是嘴上的刻薄,還是心里真的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