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320-大光明哈内克回顾展。
《隐藏的摄像机》英国《卫报》称这是21世纪第一部伟大作品。
1961年巴黎塞纳河屠杀事件虽然在电影里只是一句台词带过,“隐的不能再隐”,但却是此片最重要事实基石。
“谁拍的录像”,是片中最彰显线索,到最后反而一点儿都不重要了,因为事实就在那儿!
(据说此片是头一次把这个被法国政府可以低调处理的事件,放到大众面前,有人称还引发了几个月后爆发的社会事件)至于阶级对立分隔、中产阶级的虚伪、移民的融入……这些似乎一直没有最佳解答,在人类社会中永远存在的问题,在不同时期的比例、份量、凸显侧面都很不一样。
影片初放时,我猜自己感兴趣的,是揭露中产嘴脸。
而今,我感兴趣的,是阶级对立的难解与加剧。
所以,结尾处,两人后代在学校门口交流,初放时,我会欣慰于仇恨在第二代消失。
而今,我在想会不会是又一轮阴谋(当然会包装的很温柔)的开始呢?
导演作消音处理,实在太有远见!
他似乎预测了各种不可控制的走向!
自杀段落、干脆利落到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最佳观影地大光明电影院有人发出惊呼,我周边所有观众都和我一样,虎躯一震,倒吸一口冷气,整排椅子都同时震颤了一下,我似乎都能听到,余震在大家心里,久久回荡的声音!
大概是事因与冲突点相似的缘故,观影过程中几度联想起《追风筝的人》。
幼年时的主仆关系为多年后埋下了祸根,只不过一个是弥补过失,一个是加深仇恨。
但这仅是过程中的观感,这个故事比我的猜想复杂与深远得多。
马吉德比乔治略长,马吉德的父母是乔治家的长工,在上世纪60年代初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组织策划的巴黎大游行中遇害,马吉德时年6岁,乔治的父母有意收养这个孤儿,可马吉德却成了乔治的眼中钉。
乔治向父母说谎,致使马吉德被送走。
两人6岁那年一别,再也没有见过面。
多年以后,乔治娶妻生子,成为社会名流、精英阶层,马吉德却生活落魄。
当乔治一家被隐藏在某处的摄像机偷拍并遭恐吓时,乔治的心中有两个怀疑对象,一个是已进入叛逆期的儿子,另一个就是几十年未见的马吉德。
乔治找到马吉德并质问他,马吉德却以当面自割喉管的极端方式向乔治自证清白,但尽管如此,在乔治看来马吉德是想以死嫁祸,从而达到复仇的目的。
随着危机的深化,乔治又开始怀疑马吉德的儿子……故事发展到这里,我觉得以上三种可能性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相,也许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仿佛看见哈内克正躲在隐藏摄像机背后笑。
所谓的隐藏摄像机也许根本就是个隐喻,那是一种忌惮与猜疑,精英阶层内心无端的焦躁与不安全感,金钱、名誉、地位,以及人际关系,环环相扣,每一环都如走钢丝般的不稳定,他们变得敏感与多疑,为了消除隐患与不安,不惜追溯恩怨至童年,质疑一切曾经存在过的情感。
而乔治对马吉德复仇动机的怀疑,也暗藏着一层不难推测的政治逻辑——当年法国政府对阿尔及利亚人民背信弃义的隐忧。
马吉德的死是毫无意义与价值的,乔治了无恺恻,更遑论被唤醒良知。
生活恢复了常态,乔治和他的家庭找回了原先的节奏。
只不过,他的儿子依然宁愿赖在同学家里也不爱回家,他的老婆依然与他的老朋友不清不楚。
而此时,隐藏摄像机终于淡出生活现场,变为上帝之眼,说白了正是躲在摄像机背后的那双哈内克的笑眼。
2022.9.18补记:这部电影是2018年看的,当时极不愿将其认定为政治题材,因为用它来诠释人性已很让我唏嘘。
但昨日二刷,感觉割喉这一行为作为电影语言被运用,并非我最初想的那么单纯:割喉是最不可取的自杀策略,很不寻常。
答案也许只有一个:阶级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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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电视节目主持人乔治与妻子安娜、儿子皮埃尔一家三口的平静生活被乔治从家门口捡来的录像带打破,这盒录像带显示有人静静地注视着乔治家的一举一动。
很快,更多的录像带和恐吓性质的明信片寄到了乔治及家人手上。
乔治对看不见的敌人殊为紧张,开始小心保护儿子,并且为录像带的内容指引,回想起多年以前,差点成为母亲养子的阿尔及利。
非常不错的一个片子,尽管有很多定格镜头,片子的节奏也比较慢,但通过一个家庭的烦心事,很真实地描画了多种社会问题。
看片的时候,曾一度被录像带的来源牵着鼻子走,越往后看越觉得录像带的来源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已经被深深地带入到片子当中。
一部大师级的电影。
考究的镜头、缓慢的节奏以及冷峻的故事内核,哈内克总是擅长面无表情地讲一个残酷的故事,从不刻意地去渲染什么气氛,只是把冷冰冰的现实呈现给观众。
开放性结局也引人深思。
在观看Caché时必须记得,我们在画面上看到的人物的所作所为以及听到的人物的话语,并不反映他们内心的所思所想。
整部电影坚持以外部视角进行观察(窥视),避开内心刻画,为的就是还原人在现实里的这种复杂。
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就不难发现,影片实际上已经告诉了我们, 乔治并非像他从始至终强调的那样对童年犯下的过错不以为然,他的内心其实一直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残忍。
为表明这一点,电影使用了三个亦虚亦实的插入镜头。
这三个插入镜头是全片唯一的主观视角,展示的是谎言。
与之相对的则是隐藏摄影机的窥视视角,展示的是真相。
在片中,我们不断看到隐藏摄像机所代表的真相毫不留情地刺穿乔治围绕秘密说出的一个又一个谎言。
这点后面再讲,先来看电影是如何在避免内心刻画的同时告诉我们乔治心中有愧的。
第一个插入镜头出现在影片开头不久。
乔治和安娜收到了第二盘录像带及附带的第一张简笔画,安娜将简笔画递给乔治看,此时插入镜头出现,我们看到一个口中流血的少年(当然就是Majid,只是观众此时还不知道)。
插入镜头结束后,夫妻俩的对话继续,乔治的语气明显慌乱了起来。
这段安排明确表示插入镜头正是乔治脑中闪现的情景:在看到简笔画后,他立刻想到了Majid。
若乔治真如他自己后来所言,对童年发生的事情已经淡忘干净并毫不在意,他不会在四十年后对这突如其来的简笔画看一眼便知含义。
除此之外,在心中有了猜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隐藏:关掉录像带,谎称自己认为是儿子同学的恶作剧;这急切的遮掩同样暗示了他的内心是有愧的。
这是他为了隐藏秘密撒下的第一个谎,不光为了瞒妻子,恐怕也是想骗自己这与当年的往事无关。
同他后来撒的其他的谎一样,这个谎马上被戳穿了。
仿佛知道这幅画击中了他似的,相似的卡片也被寄到他的公司,甚至他儿子的学校——当儿子拿着署名为“爸爸”的卡片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自欺欺人的谎便不攻自破了。
在这之后,第二个插入镜头以梦境形式出现,持续时间较第一次更久,进一步向乔治(以及此刻仍不知情的观众)确认录像带和卡片与童年往事的关联。
在一次家庭晚宴上,乔治收到了第三盘录像带。
这一次,录像带表明自己的目的并非监视,而是以自主参与者的身份与乔治对话,并有意识地对他的猜测作出了一个肯定的回应。
下一个场景,乔治回到了录像带所示的童年住所。
他与母亲的一场谈话是电影最重要的戏之一,对几个核心主旨都有点题,这点也后面再谈。
与母亲谈话后,第三个插入镜头以梦境形式出现,和前两个插入镜头一样,它不是真相,而是乔治当年的谎言的具象呈现。
关于这三个谎言式的主观镜头,我的理解是,面对无可逆转的罪错,乔治潜意识里非常希望他讲出的谎言全部是真的,这一来Majid落得被送走的命运便是他自己的不幸,他就可以不用背负这个罪责了。
乔治对往事讳莫如深、强硬推脱,恰恰是他内心有愧的证据;谎称不记得,恰恰说明他一直记忆犹新。
儿时出于自私的恶意中伤覆灭了另一个人的一生,他意识到这个罪是赎不了的,他没有面对的勇气,于是转身逃向反面。
正如幼时的他选择用谎言来掩盖内心的妒,如今的他继续用谎言来掩盖内心的愧。
他越是否定记忆,记忆就刻得越深,他越是否认愧,愧就越不饶他。
说了这么多来解释乔治并非表现出来的那样漠然,当然不是要证明他是个善人,只是试着破除大多数观众对这个人物乃至对这部影片的误解。
一个人如何背负过往的罪孽,如何面对良心,如何达成解脱,是电影探讨的一大议题;但哈内克的野心还不止这么点儿,他把这个议题与另一个更大的议题紧紧连在了一起——法国中产骨子里的冷漠自私,以及与阿尔及利亚人之间的种族隔阂。
乔治内心渴望的解脱方式是谎言成真,罪责转移,而非与Majid和平共存,相伴成长,这才深入体现了他的极端自私,以及横亘于他所代表的中产与底层、法国人与阿尔及利亚人之间难以弥合的隔阂。
如许多评论已经指出的,对种族问题的指涉在片中也通过电视新闻的呼应完成了由个人到群体的扩张,这点我不再赘述。
乔治的社会形象是一位成功人士,但电影在描摹这一形象时始终带有深深的怀疑。
我们回到与母亲的谈话,母亲两次问起乔治和安娜的近况,乔治的回答都是不好不坏,和上次相比没什么变化 (‘We chug along. No highs or lows. I’m fine, Anne’s fine, Pierrot’s fine’.) 乔治所代表的中产阶级的成功意味着一种无聊、乏味、缺乏灵魂的空心生活。
他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平日里也有三五好友时常来聚,但在电影将这种生活放大后,我们看到的不是美好,而是冷漠、猜忌、虚与委蛇,我们看到的是对爱的不信任,对真情实感的严防死守。
当妈妈反复向孩子强调自己的爱时,孩子无情地挣脱开她的怀抱跑掉了。
当孩子拒不回答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的时候,我们在他身上看到了主角的影子——无论是面对母亲还是妻子,无论是面对关切还是愤怒,乔治都拒不肯道出藏在心中的秘密。
电影片名 Caché ('Hidden')除了表示“隐藏摄像机”,更深一层寓意便在于埋藏人心深处不见天日的秘密。
在电影中,我们看到一个洞察秘密的隐藏摄像机,以无情的诚实为镐,将往事的坟堆层层刨开,直刨到秘密的事实层藏无可藏,不得不现身。
然而到这里便无法再继续推进了。
隐藏摄像机的镐无论如何锋利,仍对秘密的情感层无计可施。
这折射出当代中产生活的一个隐症:人与人之间的连接是肤浅的,表面的,基于礼仪的。
这个隐症已经蔓延到了原子单位的家庭内部,家庭成员之间相敬如宾,甚至可以说其乐融融,彼此之间却没有信任,没有爱,每个人都习惯地守起最内一层,为它筑起坚实的堡垒。
隐藏摄像机用真实刺破掩埋着秘密的谎言与敷衍,然而即使真相被暴露,对爱的不信任仍能使那内核保持刀枪不入。
正是这种固若金汤导致了人与人之间对话的缺失。
在电影中,几乎所有的对话都不是真正的对话,所有人都在用社交礼仪教出的“话”来掩饰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开篇强调,在观看影片时不应直接听信从人物口中说出的话语。
乔治收到的第四盘录像带为他提供了Majid住所的位置,目的就是指引他走入一场真正的对话。
乔治接受了指引,却拒绝了对话。
即便在Majid死去后,乔治仍然拒绝与他的儿子进行对话,无论后者如何请求。
乔治唯一一次主动要求对话,是在Majid刚刚自杀后。
死亡与血染的真实给他带来的巨大的冲击,使得他一时间不能够再回到道貌岸然的生活里去面对惺惺作态的朋友。
他溜进黑暗的卧室,不敢开灯,打电话让妻子赶走客人,要求谈话。
在这场谈话里,他吐露了事实真相,但仍然不能吐露情感真相。
言辞之间他仍在否认那段往事对他的折磨,绝口不提自己的真实感受,在妻子提问时用录像带来转移话题。
实际上录像带此时早已无关紧要,或者说,录像带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
录像带所做的仅仅是复述真相,而真相本身一直都在。
乔治对谎言的依赖,对真相的拒绝,使他永远不能得到解脱。
他的余生,恐怕都要像Majid死去的那天一样,畏惧见光。
当然,电影的结尾还是给出了一丝希望。
乔治和乔治这代人已经无可救药了,但乔治的儿子,Majid的儿子,他们或许能够放下历史的恩怨,开启真正的对话。
原文发表于“半斤八两抡电影”公众号,作者半斤。
1961年,阿尔及利亚战争期间,巴黎警方宣布对阿尔及利亚移民实施宵禁,此举引发民众强烈不满,民族解放阵线号召阿尔及利亚人集会抗议。
人们走上巴黎街头,巴黎警察总长帕蓬 (Maurice Papon)下令镇压,暴力殴打很快演变为屠杀,有超过二百具阿尔及利亚人的尸体被扔到塞纳河上。
这段历史,直到20世纪末才被法国正式承认。
2005年,迈克尔·哈内克在《隐藏摄影机》中,借助近乎悬疑片的结构,让主人公追索自己幼年时期的罪行,进而引出了这桩被历史掩埋的暴行。
主人公乔治,是当红的电视台主播,主持一档读书谈话节目。
他的妻子安娜,供职于一家出版公司,她的老板也是她们夫妻的好友。
两人育有一子,皮埃罗,正在读初中。
一家三口过着精致的中产生活,和美平稳。
一天,夫妻俩收到一盘匿名寄来的录像带,放出影像后发现自己的生活日常被人偷拍。
随后,安娜接到匿名电话,乔治在电视台收到明信片,匿名者以简笔画手法画了一张正在吐血的脸,神情惊恐。
随着皮埃罗也收到了类似的明信片,乔治夫妇又陆续收到了内容不同的录像带,随带附寄的还有风格统一的简笔画:吐血的人、被杀的鸡,脖颈的血喷溅而出。
随后的录像带记录的影像,让乔治越来越确信这与自己幼年的经历有关,恐慌日益加剧,他决定找到“恐吓者”,维护自己的事业和家庭……
故事讲到这儿,悬疑类型的味道已经做足,如果不是哈内克,故事的调子势必一番狗血:一个中年有成的白人男性,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战胜潜在的恐怖主义威胁……只是,哈内克的笔锋陡然一转,把审视的目光聚焦到了这位白人中产男性身上。
正是这一段又一段的窥视影像,逼着乔治重新面对自己的黑暗过去。
故事讲到这里,如果不是哈内克,往下发展无外乎就是个类型变体的套路——乔治忏悔自己的罪,与“威胁”握手言和,回归既定轨道。
可是,哈内克用这个幽灵般的“偷拍者”,激发了乔治的恶,让他再次加害了他曾经伤害过的对象。
在观众面前呈现出两次加害的全貌,两个时空并置,消解了悬疑类型的套路,被窥视的不安感通过电影带给所有人,每一个观看者,在这审判般的窥视里,无所遁形。
乔治——中产阶级的代表——拥有媒体话语权的名人,他所担忧的“威胁”究竟是否构成真正的威胁?
他为了维护自己所谓的“合法”权益(包括他所处的阶级地位,他拥有的财富、家庭、名声)——进行的一系列行动,都是对受害者的再次加害。
《隐藏摄影机》里出现过的影像,有四种表现形式:一是承担寻常叙事功能的影像,以所谓的“全知视角”呈现,交代故事中所有角色的行动;二是窥视影像,以录像带为媒介,属于未知视点,是在被记录者不知情的前提下被拍摄到的影像;三是乔治担任主持人的谈话节目,呈现在电视荧屏和电视台剪辑室的显示屏上;四是乔治家电视播放的新闻影像,涉及美国对伊拉克的战争、2003年遭受“非典”疫情的中国的街头采访等。
其中,第二类窥视影像可以被倒带并反复观看,影像本身既是谜题也含藏着解谜索引,引出“悬念”,作为叙事动力的一部分。
第三类是乔治团队完全掌控的节目影像,可依循乔治的个人意志被剪辑,甚至抹除。
第二类和第三类影像,在“真实”这个意义层面,是完全对立的存在。
而在第四类——新闻影像的对比之下,第三类影像更显得精致而虚伪,是包裹着糖衣的意识形态巨网。
这四类影像共同作用在乔治身上,刚好形成悖反的关于“真实”的指涉。
乔治可以随意掌控第三类影像,但是对第二类影像束手无策,他受困在偷拍的影像中,面对着他一直试图遗忘甚至要抹除的罪行,他的社会地位因之动摇,他的冷酷和虚伪因之暴露。
第三类影像——读书谈话节目,这类影像从被记录之前就被言说者们刻意矫饰编排,他(她)们坐在演播室侃侃而谈,修补着作为文化中产者们的面具,最终经过乔治的再次矫饰,呈现在荧屏上,操控着观众们。
观众包括了乔治的家人,朋友,也包括更低阶级的观众,如被加害者马基德。
马基德曾经看过乔治主持的节目,他也与乔治的长辈亲人、朋友家人一样,是只能被动观看的观众。
就像《班尼的录像带》,无名女孩被班尼带回家,她只有看的份儿,根本不能动摇班尼的影像话语权。
但是,在《隐藏摄影机》中,哈内克让被害人反抗了——无论付出了多么惨烈的代价。
以生命献祭的马基德成功了,他成了窥视影像的主体。
马基德的割喉“反抗”,借由第二类影像——无论是不是他拍摄的或寄送的——他都在这真实影像里,彻底洞穿了加害者——乔治的面具和铠甲。
第二类影像之所以锐利,正在于它记录了“生活”本身。
在第二类影像里,未经剪辑的窥视影像,其拍摄时间就是真实的时间,而空间则经由镜头里所有的参照物被证实为真。
在完全真实的时空里,影像记录的对象——因其不知道自己被偷拍——所发出的言行,剥离了全部的虚矫。
乔治气急败坏的威胁、马基德伤心欲绝的独自痛哭、马基德决绝的割喉、乔治冷漠的见证,甚至片尾放学时所有学生的放松的言行,包括马基德之子和乔治之子平等融洽的交谈……这一切都是哈内克在影片中建构并强调的“真实”。
《隐藏摄影机》里,无论偷拍者是谁,其窥视影像都忠实记录了马基德被乔治恶语相向甚至恐吓威胁的全过程,这使得马基德被加害的事实被记录,并被众人所知。
更要紧的是,偷拍者记录了乔治走后,马基德独自痛哭一小时的过程,这一过程至少被乔治的妻子看到,至少被乔治的老板(老板秘书)看到,至少被马基德的儿子看到。
乔治对马基德的伤害,在各个阶层面前都被暴露了至少一次。
哈内克的悲悯,正在于他记录了被加害者的痛苦,他拒绝遗忘,拒绝把视线转开,他忠实记录了加害者的二次伤害。
马基德的父母被1960年代的暴力机器杀害,幼年的马基德本有可能被乔治父母收养而获得崭新的人生,却被乔治设计陷害,终遭驱逐。
中年马基德被乔治指控绑架了皮埃罗,被警察粗暴入户抓走,失去了仅剩的尊严。
哈内克直接呈现出加害的过程,正是他对被加害者的关照。
未知的窥视影像,其实并不能威胁乔治一家,它之所以被认定是“威胁”,只是因它的“真实”,因为它一直盯着乔治,这份凝视唤醒了乔治掩盖已久的人性黑洞。
他在怀疑和调查的过程中始终对妻子隐瞒实情,堂皇的理由正是为了“保护妻儿”。
而安娜也并非坦诚如一,儿子的“失踪”刚好揭开了安娜和老板之间的暧昧关系。
如果说窥视影像对节目影像发起的是毁灭性的穿刺,那么新闻影像则对叙事影像做出了若有若无的解构。
生活的琐碎本真,击碎了虚矫和操控;而现场直击的新闻记录,则不停介入甚至干扰着乔治夫妇的对话——那是在精心雕琢的消费之下的中产居家生活,是被物化的精致生活——在这种生活里,乔治夫妇之间,展开的对话是暗流涌动的角力。
正因为不断插入的新闻影像,他俩的对话张力得以绷到极限。
伴随着乔治和安娜的对话,新闻影像里的内容,处在“非典”疫情恐慌之下的街头和戴着口罩的急救车司机、笼罩在联军角力的氛围之下被战争摧残的伊拉克民众……影像中的寻常人遭受着致命传染病与战争,而他们的苦难只作为乔治和安娜的对话背景存在,这对中产夫妻漫不经心地切换频道,同时试图推理出偷拍他们的“恶作剧”坏人,他们所担忧的轻与新闻影像里人们所遭受的重,成为反讽的对照,是另一组悖反式的生活断面集合。
在哈内克严谨的对仗建构下,影片以窥视影像开始,从家门口生活的真实断面开始,借由遥控器和观众(乔治和安娜),转化成为中产居所的电视荧屏里的“幽灵”,打破了稳定有序的生活。
偷拍的影像和不祥的明信片乌云般积聚起来,当窥视影像遮蔽了乔治的天空——他的起居空间、他的工作空间、他的过去的成长空间……悬念逐渐超越了悬念本身,成为吊在乔治头上的镰刀。
他由此惶惶不可终日,他掩盖的过去和矫饰的当下——都被揭开。
《隐藏摄影机》在记录加害过程的同时,始终凝视着拍摄对象,直指中产阶级永远丢不掉的阶级恐惧。
对乔治们而言,他们最担心的是失去现有的社会地位。
乔治的父母是农庄主,而马基德的父母是长工,他们之间的阶级关系因为确定而彼此相安,在马基德的父母死后,乔治的父母可以大发慈悲收养马基德。
而幼年的乔治陷害马基德的伎俩,刚好戳中了乔治父母的要害——他们担心马基德带有传染病,这将成为农场主家庭的最致命威胁。
因此,乔治的父母半推半就地放逐了马基德,正如历史上欧洲中产对犹太人所做的,他们任由马基德被带走、甘愿被乔治欺骗,完成了中产家庭的“平庸之恶”。
与父母不同,乔治选择了权力新贵——媒体,作为他大展拳脚的舞台,收割财富与名声。
马基德久别重逢还憨憨地问乔治“你没有继承农庄?
”——这份短视令人心碎。
而乔治,作为新的话语权的代言人,他面对的威胁被哈内克设计为媒体内部的威胁——窥视的真实影像威胁着造作的虚假节目。
颇富意味的是,窥视影像最终指向了一处明显是被作者特意挑选的街道名称——“列宁大道”,这个名字,代表了某种力量,正是乔治们所担心的力量。
在哈内克严谨的对仗建构下,影片以窥视影像结束。
皮埃罗放学后,他的校友和同窗几乎都成了被窥视的对象,他们无忧无虑地彼此告别、闲扯,对“隐藏”摄影机毫无察觉。
除了马基德之子(他不属于放学影像的被拍摄主体,他是由画面右下角入画,到画面左上角招呼皮埃罗,再到画面左下角与皮埃罗寒暄,最后再从画面右下角出画),他对于皮埃罗就读的学校的学生们而言,始终是另一阶级的“他者”。
在窥视影像的“真实”里,第三代被加害者也只是个“过客”,他的入画和出画将与这段窥视影像形成“共谋”,将一并成为藏在幽暗处的威胁着第三代中产们的“幽灵”。
与第一代的雇佣关系、第二代的敌对关系不同,第三代之间的相处更为轻松,表面上更为平等宽容。
但是,是否真如哈内克在接受访谈时提到的,他给出了下一代之间的更为包容的未来可能呢?
不,只要他们都处于窥视影像里,他们之间的裂隙将永远存在。
乔治代表的中产阶级,他们对低下阶层有天然的逼退力量。
他们越是保护自己的权利和阶级地位,就越会逼退低下阶层的零星希望,最终,劳动者阶层只有喷溅自己的血,才能在中产的记忆里留下痕迹。
焦虑——失去阶级地位的焦虑,成为中产阶级们的软肋,同时也是中产阶级们无限侵占、逼退、加害低下阶层者们的动因。
其实,相较于脆弱的马基德,窥视影像才是真正的“幽灵”。
威胁着乔治们的,根本不是马基德们,而是他们自己发现并利用的影像媒介。
正因为窥视影像的出现,马基德才会被乔治步步逼近,最终不得不以自己的生命反击。
可以说,窥视影像作为影像媒介的一部分,既让乔治感到威胁,也导致了马基德的自杀。
隐藏摄影机的存在,对加害人和被害者都构成潜在威胁,体现出无差别的残酷,等同于“真实”带来的沉重和锋利。
《隐藏摄影机》带来的彻骨冷意,在于乔治压根儿没有愧疚,在受害者面前,他甚至懒得掩饰。
在电视台老板——能决定乔治命运的人面前,乔治自己则伪装成了“受害者”。
作为媒体宠儿,为了自保,乔治能轻车熟路地阐释偷拍影像,甚至扭曲“真实”。
这也是继《班尼的录像带》之后,乔治代表中产阶级体现出的新时代“大能”。
掩盖罪行的本能,会成为第二次加害的恶之种子。
如何避免无限的加害循环?
哈内克给出了他的方式——显影并记录罪行!
《班尼的录像带》结尾,班尼用自己拍摄的纪实影像揭发了父母的罪行。
而《隐藏摄影机》,则是通过窥视影像叩问了乔治对马基德的第一次加害,同时又记录了乔治对马基德的第二次加害。
这是一次对被加害者的还魂,正如乔治睡着后出现的幼年段落,小马基德挣扎着被孤儿院的老师拖进汽车带走,这一段落的视点,则是1960年代的“隐藏摄影机”的视点。
最后的最后,让我们说回到1961年的巴黎“屠夫”警察局总长——帕蓬。
帕蓬曾在维希政权时期任职波尔多,在1942年到1944年间,他逮捕并遣送超过一千五百名犹太人,这些犹太人后来被送往奥斯维辛集中营。
帕蓬,这个纳粹主义的施暴者,在二十年间,两次站在了加害者的位置。
塞纳河上被虐打至死的阿尔及利亚人的冤魂,经由哈内克精密的影像自反,再次浮出历史的冥河。
偷拍的影像,叩问着当代人主动泯灭的良知。
图文编辑:克莱尔的燃烧弹
影片以乔治一家被偷拍为导火索,向观众展现了一段童年回忆:乔治因自私编造谎言使父母将马基送走,从而剥夺了马基接受教育的权利。
看似这只是一个自私的孩子无意间犯下的过错,可事实上却没有那么简单,它揭示的是两个民族的内在矛盾。
马基的父母是乔治家的长工,因为民族解放阵线号召的游行而被巴黎政府枪杀,在这场屠杀中阿尔几内亚人死亡近200人。
乔治设计驱逐马基不单单只是惧怕他抢走本属于自己的爱,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他鄙视黑人,对于马基,他从未有过歉疚之情,他在马基的面前永远都理直气壮、趾高气扬,不经过任何调查就武断的认为一切是马基所为,在他的潜意识里早已认定黑人是有罪的,是不洁净的,即使马基以死明志,他仍一副故作镇定的表情,甚至将罪责推向马基的儿子,从未有一丝悔过之意。
影片中有一场乔治与黑人正面冲突的场景,乔治骂那个黑人是猪、是白痴,这一场景直接的表现出了种族歧视,而电视上播出的节目同样是每天都在发生的民族冲突。
当马基的儿子找到他责问父亲的死时,他说:“你父亲的死与我无关,你要我道歉吗?
”“对谁?
对我吗?
”这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也不是对一个人道歉的事,而是对一个民族的歉意。
令人痛心的是直到最后乔治都未曾悔过。
影片结尾,并没有向我们说明偷拍的元凶是谁,可那已经不重要了,摄影机后面的那个人也许是神,也许是导演本人,无论是谁,重要的是他揭示了真相,向我们展现了现实。
片尾马基的儿子去学校找乔治的儿子,两人谈了片刻后各自离开了,导演将对话内容做了消音处理,从而给我们留下了悬念:下一代之间的民族冲突能否化解,还是继续互相伤害。
影片不仅从民族角度揭示了人的劣根性,同时也从家庭的角度展现了人性的多个层面。
乔治并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虽然他温文尔雅、博学广文。
他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精英,可他身上却有着与其身份不符的虚伪本性。
为了隐瞒自己的不堪过往,在猜测出凶手时他拒绝告知妻子;见过马基后,他仍用谎言欺骗妻子;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向妻子说明了马基的身份,可却依然武断的将罪责强加在马基身上;甚至马基自杀后,他仍省略了马基对他说的话,一口咬定马基是元凶。
与乔治相比,马基始终处于弱势,父母早亡,幸得主人收留,却又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抛弃,在孤儿院度过青春。
他本应怨恨乔治,可他并没有,对乔治他永远都是友善的,即使乔治一再的污蔑他,而他的宽容却将他推上了死亡之路。
为了不再蒙受不白之冤,软弱无力的他只好选择以死明志。
他的儿子说过“孤儿院只是教人仇恨,可我的父亲却把我教育的这么好”,马基始终怀着一颗善良的心对待他人,可他的悲剧何来?
不是他的恶劣品性,而是他的出身,仅仅是因为他黑人的身份。
处于上流社会的乔治一家,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却支离破碎。
家庭成员之间既冷漠又缺乏信任。
母亲生病了乔治浑然不知(马基却知道他母亲生病了),他很少去探望母亲。
和母亲但谈话中,我们也了解到了他的家庭状况:“平常各忙各的,很少见面,见了面也没什么话好讲。
”安娜背着乔治与另一位朋友搞婚外恋,儿子得知后负气出走,而夫妻两人却浑然不知,直到深夜才发现儿子失踪了。
对于儿子,他们从来不关心他的想法,关心他的行踪,甚至还怀疑他。
儿子失而复得后,他才开始与他交谈,但对话却永远那么生硬,他们总像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马基对乔治说“我相信你,可你不相信我”,乔治不相信马基,不相信安娜,不相信皮耶侯,甚至不相信自己的母亲。
这是一个多么卑劣的人啊,他用自己邪恶的内心去猜度所有的人,这种人永远不懂得什么叫爱,也不知道如何去爱,悲哀啊!
这部电影看到最后,我觉得谁是隐藏在摄相机后的人早已不在重要,重要的是隐藏在每个人心中的的愤懑,彷徨、仇恨都一览无余,而且潜藏在这些愤懑、彷徨、仇恨之后的危机也昭然若揭。
男主角Georges在幼年时候对Majid所做的一切,不仅改变了Majid今后几十年的生活,更是因为对Majid会因此而报复所产生的怀疑和轻蔑,导致Majid当着他的面割喉自尽。
这个结局给Georges带来了永久的痛苦和内疚,并让他和妻儿的生活也从此蒙上了比以往更大的阴影。
可以说这一切的悲剧,都起源于Georges从孩童时代对身为阿尔及利亚人Majid的猜疑和蔑视。
这是Georges一手造成的,也是不可避免的。
这种个人之间的种族主义情绪,放大到国家来说,不正是法国警察在1961年对阿尔及利亚平民示威者的屠杀,以及911事件及其后整个西方世界对阿拉伯人的仇恨的写照吗?
导演是不是在暗示着,这种隐藏在西方国家中对阿拉伯世界的仇恨,是否也向剧中主人公那样,会带来以后更大的悲剧,并让心怀仇恨的人一辈子在内疚和痛苦中渡过呢?
剧中的摄像机我觉得可以不用理解成现实中的真实存在,或许也根本没有一个躲在摄像机后的人。
这一切只不过提供了一个视角而已,说悬点儿,三尺之上,必有神明。
在每一个人的生活中,内心里,总有这么一架摄像机在注视。
影片的最后一幕是Georges的儿子学校门口学生放学的场景。
我看到人群中,Majid的儿子走上去和Georges的儿子在交谈,然后两人相继离去,这时全片落幕。
我想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谈话给观众留下了足够想象和回味的空间。
他们在说些什么呢?
是在下一代中埋下了复仇的种子,还是互相之间得到了谅解呢?
不得而知。
但最起码,两个人之间,两个世界之间开始沟通、对话了。
2021.1.27: bbc top23/2025.3.29 哈内克影展@大光明 感谢女宝群友的赠票!
大概懂是想通过一个事件去投射更宏大的历史背景(马基的父母被屠杀)就让我想到banshees of inisherin 均是以个体/私人隐喻集体/公共 很难分辨一个画面究竟是录像带视角 还是导演在叙事 或是主角的第一视角 在混乱的瞬间感觉创作者和角色之间的界限在模糊 而片场的摄影机 或者一双注视他者生活的眼睛未尝不是个隐藏摄像机 还有妻子控诉丈夫不相信自己那段 丈夫说我们为什么不能说点别的 但有些事一旦发生便不能undo或当没发生过这种产生不可逆影响的事很可怕 amour里面也是 女儿问能不能说点别的 后半程也浅睡 直接被马基自杀吓醒 全场惊呼 想到amour里面影评说哈内克会搞这种来吓醒睡着的伪文青影迷 有被点到 还有我是真的挺好奇一些明确标注没有动物受伤的电影 如何拍摄虐待动物或者类似本片中鸡被砍头的情节的 会用cg合成什么的吗
当乔治与妻子开始收到偷拍他们家门前的长镜头录像带与画有小孩吐血的漫画后,平稳的家庭开始出现了异样不安的现状,这些浮躁不安感真正的根源来自于当代生活中人们对周遭生存处境内心隐存的焦虑与猜忌。
而人们最焦虑与恐慌的其中就是害怕内心“真相”的揭露,每个人深藏内心的自我“真相”、“秘密”。
当自我的秘密或真相被外在任何具威胁元素侵袭介入(揭露)时,个人、群体努力建构、“包装”的生活就会被层层剖解、挖掘、引发出人性真实原始,甚至丑陋的一面。
人们为了消除这些自认会对自我产生威胁的人、事件或事物,也许就会以自认正当必然的行动但实为变相的罪行去反击“侵略者”,使得人性的罪恶永无止尽且不断的伪装与蔓延下去。
片中的隐藏摄影机也许只是导演借用的一个符号手段、一个引子,藉此传达出影片欲指向、通往人性的种种审视与尝试挖掘、直面生存潜藏不安的根源,也许是罪恶的、暴力的、无理的、荒谬的、逼迫的。
影像是异常冷静的甚至是冷酷的,但面对这样的主题着实让观者内心无法平静,因为躲藏(CACHE)的摄影机就是我们内心的那股黑暗角落!
电影的内容提及了一场许多法国年轻人从未听过的塞纳河大屠杀事件(1961年阿尔及利亚独立之时,Majid的父母参加的那场游行)。
《隐藏摄影机》在法国上映第三周时,巴黎市郊就发生了44年来最大的暴动,法国警方总计出动了近万名警察才平息这场暴动,事件严重到让法国政府不得不紧急宣布重新启动已取消40多年的宵禁,有些法国媒体直言这场10月暴动的导火线就是《隐藏摄影机》,因为电影中提到了1961年10月17日在巴黎所发生的屠杀时间,法国人无不对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感到震惊。
以上内容摘自网络
哈内克风格明显,类型打悬疑惊悚的标签有点多余
我只看懂了表面。深层?不关心!
其实这几部中产关系不大了,已经上升到民族创伤的程度的。殖民者对阿尔及利亚人作过的那些恶,法国人心里最清楚。你怎么可能不记恨我?不明白的话参考家里出问题,就拿着洗衣粉去问罪那个例子。
一次坐立不安又酣畅淋漓的奇妙观影体验。
这回又是中产阶级家庭的问题,讨论了中产阶级与底层阶级的宿怨和偏见。迈克尔哈内克的电影里总会在默不作声的时候突现血光之灾的冷暴力场面以加重震撼效果。太闷了,还行。
剧情还有点意思,割喉一刻比较震撼,结尾更震撼,特么拍的什么玩意儿就结束了,文青看就行,我这些看商业电影的,受不了。
4.5,录像带影像既否定所见的空间,又建构新的空间,《隐》中,建构—解构—建构即"观者"之不安,以悬疑代入,但后者却是全片中唯一毫无必要而焉指不详之物(也许是神圣者的在场),但《隐》并没有在处理中产阶级家庭与历史镜像的解构之后停止,电视中国际新闻或亦鲍德里亚式"拟象—政治"之喻
割喉的场景让我久久的不能平静,甚至于惊恐到无法面对之后平静而圆满的结局,人在被逼进一个巨大的精神枷锁之时真的会是如此么?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哈内克太厉害 但我不喜欢
令人难忘的长镜头,那只被割喉的公鸡和自刎的Majid。历史、社会、家庭遗留的触目伤口始终难以愈合,哈内克式惊悚冷冷的很锋利,哪怕是《爱》也时而瘆人
开始觉得是悬疑片,后来才发现是地缘政治一类的影射,曾经的伤痕让信任始终无法完全放开,而片尾处的对话又是导演美好祝愿?谁寄来了录像带?可能没有人,可能是自己,可能是无形中的心理视角在窥探。2020-10-01想看。
7.5/10。没觉得是什么“平静中爆发”的拍法,反而觉得把这么一个普世且和电影本体逻辑息息相关的题材浪费在讽刺中产白人上实在是可惜,欧美左派拍这种实在太多了已经有点厌倦了
好吧,又是一部看起来高深,充满隐喻的电影。。。抹脖子那段有点太突然了。。。
私人评论电影的条件,除了开放式结局,最大的悬疑没有得到解释,就是耍流氓。
忍了一个小时实在看不下去。导演问题在于先预设观点再找工具人发展剧情,于是一切显得生硬僵化无趣。节奏和对话设计更是一塌糊涂。建议拍相关政治纪录片吧。
原生态的摄影,找不到真凶,开放式的结局…缺乏对法国社会前世今生的了解,会觉得此片相当的无聊沉闷和隐晦难懂。被监视被怀疑的人都出现了焦虑和歇斯底里,以死明志的一抹鲜血,让故事从个人恩怨演变成了对国家政治的批判。
【C】可以很明显地看到电影犀利又创意的架构被王小帅照搬过去了,不受束缚的情况下又远比「闯入者」说的更多:历史被召回,当下被提醒,未来被延续。但反过来讲这也是哈内克最像王小帅的一部作品,持摄影机的人缺失的另一层面是导演扮演着上帝监视一切,自大的控制欲让文本内涵被极尽压缩,因而成片效果是大打折扣的。
故弄玄虚,无法忍受
故作玄虚,摸不到头脑
并没有觉得有多过人之处。耐心的花了五分钟看导演刻画男主宽衣睡觉 不明白是想表达什么。我从不推崇在短短2小时内想要表达太多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