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68年3月22日 法国巴黎大学南特尔学院(巴黎十大),德裔学生丹尼尔·科恩-邦迪由于先前在跟法国教育部长的对话中受到侮辱,引起学生抗议。
随后在3月22日这天,科恩-邦迪带领同学占领学校的行政大楼。
5月 2日 校方关闭南特尔学院。
理由之一是,“在教职工中有一种奇怪的气氛……一种非常近乎战争的精神变态。
”科恩-邦迪等“3·22运动”成员被要求到巴黎大学总部纪律委员会接受处理。
{{{5月 3日 **巴黎警察封锁学生聚集的索邦神学院,并逮捕几十名学生。
巴黎大学的神学院及科学系被关闭。
大学教师全国联合会举行抗议罢工。
下午四点,将近1600名警察包围了巴黎大学。
一些学生被捕,巴黎大学被关闭;这是其700年的历史上第二次被关闭,先前一次是在1940年,纳粹占领巴黎之后。
**}}}5月 6日 巴黎及法国全境爆发大规模游行示威。
法国全国学生联合会和全国中等和高等学校教师工会号召总罢课和罢教。
官方公布的数字是422人被捕,345名警察受伤。
5月 8日 萨特、波伏娃等发表声明,号召“所有劳动者和知识分子在物质和道义上支持学生和教师们发起的斗争”。
数万名示威者挥舞黑旗(无政府主义)和红旗,高唱《国际歌》游行。
5月 9日 萨特、波伏娃、雅克·拉康、勒菲弗尔、莫里斯·布朗肖等联署一份宣言,“向用一切手段摆脱异化秩序的学生们致敬”。
阿拉贡奔赴奥居斯特·孔特广场,在科恩-邦迪陪同下发表演讲。
塞纳河所有桥梁被警方封锁,左岸爆发更大规模示威。
电影电视工作者介入,媒介使斗争立刻传遍全法国,南特、斯特拉斯堡群起响应巴黎。
5月10日 “街垒之夜”: “占领拉丁区”的口号叫响,那天晚上,学生占领了巴黎的拉丁区并建起60处路障。
防暴警察发动了进攻,据报道还强奸了街上的一些妇女。
巴黎30个高等学校中有20个举行了罢课,全国有350多个高等学校被占领。
工会联盟号召在5月13日举行总罢工以抗议政府的镇压。
5月12日 巴黎工人举行罢工,声援学生的斗争,要求每周40小时工作制,保证每月200美元的工资。
{{{5月13日 ·巴黎百万大游行:法国总工会、法国民主劳工同盟和巴黎学生组织八十万人横穿巴黎的游行,科恩-邦迪、雅克·索瓦热奥和教师工会秘书长阿兰·盖斯马尔三大青年领袖走在最前面,队伍中还有几位职业左派政治家:社会党人密特朗、孟戴斯·法朗士、法共领导人瓦尔德克·罗歇等。
索邦大学迅速被学生收复。
*****************************·戛纳电影节一个新闻发布会上,并排坐着的法国电影人有:让-吕克·戈达尔、弗朗索瓦·特吕弗和路易·马勒。
路易·马勒率先要求戛纳电影节罢工一天,支持巴黎的学生和工人。
}}}}5月14日 法国总统戴高乐避走罗马尼亚,进行五天国事访问。
5月15日 巴黎奥德翁国家剧院被青年们占领,事后,剧院院长因向青年们表示了同情受到处分。
5月16日 巴黎附近的雷诺汽车厂开始罢工。
5月17日 ·全部空中交通中止,邮局工人也举行了罢工。
·学生开始了从索邦大学(巴黎大学神学院)到雷诺汽车厂的穿越巴黎的“长征”。
5月18日 公交系统罢工,巴黎完全瘫痪。
*********************************************{{{5月19日 ·戛纳电影节评委会成员多数已辞职,参赛片停演,路易·马勒、罗曼·波兰斯基等评委辞职,特吕弗、戈达尔等人要求戛纳停止活动声援运动,很多电影要求退出竞赛。
这是一场进行了6个小时的僵持,每个人都在麦克风前向记者表态,事件的恶化使大厅场灯突然熄灭,观众涌进来,片头曲突然响起。
********************5月20日 {{·电影节组委会决定竞赛单元被取消。
}}·作家玛格丽特·杜拉、萨特、波伏娃等参加了索邦大学举行的文化讨论,萨特过早地宣布:“社会主义和自由结合了”。
·全部矿场和港口都关闭了。
米其林轮胎和标致汽车的工人罢工了,雪铁龙汽车的非工会工人占领了工厂。
}}5月21日 ·1000万工人举行罢工。
·法国政府颁布对“德国无政府主义者”丹尼尔·科恩-邦迪的驱逐令(他在月底又秘密返回巴黎)。
转帖注:看了《戏梦巴黎 The Dreamers》,显然三位年轻学生放浪形骸的性和1968年的法国学生运动是一明一暗的两条主线。
可是,对于这部电影想要表达什么,我仍然有些困惑——怀念青春?
追求自由?
迷茫颓废?
禁忌移情?
推翻传统?
理想主义?
年少无知?
反思革命?
致敬新浪潮?
好像都有那么点意思,又不是很明了。
翻看了很多豆瓣影评,较多的是复述、概括故事,再加上一点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的个人感慨,感觉没有击中这两条主线——性和革命——的交集,因而有些意犹未尽。
即便是对于原作者和导演的文字采访,也似乎云山雾罩、有所保留。
直到读了以下这篇影评,才让我有了更清晰的理解。
所以,转帖如下:一切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沈展云) 中产阶级孩子们发起的革命,结局只是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方式 一场旷古未有的政治狂欢 列侬也积极加入革命行列,引吭高歌:“肩上扛着毛主席像,你才知道什么是革命。
” 在议论欧美的学运之前,有必要简略说说中国的红卫兵运动,以做对比;因为中国的红卫兵运动确实对欧美学运产生了很大影响。
1966年6月,“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文化大革命”爆发。
8月18日,毛泽东身穿军装,登上天安门城楼,他戴着红袖章的手臂一挥,便出现了世界历史上最壮观最狂热最大规模也最非理性的学生运动。
从“8·18”到“10·26”,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内,毛泽东连续八次在天安门广场接见从全国各地串连到北京的红卫兵,达1200万人次,那真正是一场又一场旷古未有的政治狂欢。
毛泽东就这样带领着小将们继续革命,打倒了所有政治对手,“把失落在资产阶级手中的领导权重新夺了回来”。
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的革命形势,就如毛泽东所描述的那样:“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正当中国的红卫兵运动如火如荼,欧美的学生运动也是风起云涌。
在美国,发生了一连串以大学生为主体的、具有浓厚左翼色彩的“反文化运动”;中产阶级的孩子们惟恐落伍,都奋勇争当造反派,连摇滚歌声约翰·列侬也积极加入革命行列,引吭高歌:“肩上扛着毛主席像,你才知道什么是革命。
” 1968年5月,法国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学运,随即,学生危机演变为社会危机乃至政治危机,反抗运动成燎原之势,蔓延全国,有一千万工人罢工。
大学生们高举毛泽东和格瓦拉的巨幅画像,齐声朗诵毛主席语录,红旗漫卷,高歌奋进,占校园、筑街垒,《国际歌》响彻巴黎上空。
由学生和工人群众联合起来的游行队伍浩浩荡荡向政府机构挺进,俨然1789年攻打巴士底狱的革命场面。
法国大学生以中国的红卫兵为榜样,在“打倒旧世界”的口号声中,“与人斗其乐无穷”,同警察展开街垒战。
危机四伏之下,戴高乐总统一度出走巴黎玩“失踪”,以避锋芒。
此即震惊西方世界的“五月风暴”(又称“五月革命”、“五月事件”),有论者将此事件与中国拉上关系,比附为“法国的文化大革命”。
但与中国的红卫兵运动相比,西方中产阶级少爷们所谓的学生运动,不过是小儿科耳。
在整个“五月风暴”期间,虽然警民冲突非常激烈,却没有发生直接的死人事件。
巴黎警察局长在总结“不流血的革命”时说,即使大学生的抗议运动对国家的生活秩序造成很大的冲击,法国政府也从没想过要在肉体上消灭对手,“街头冲突在五月那种激情澎湃的气氛下,是以暴力的形式表现出来的。
这种暴力越激烈,便越能控制和取代杀人的欲望。
我深切感到,暴力是我们双方为拒绝屠杀而付出的代价”。
把它的政治作用夸大了 当轰轰烈烈的学生运动偃旗息鼓,法国一仍其旧,无论政治、经济、社会还是文化方面,都没有根本性的变动。
人们在评价1968年法国学运的时候,大都看到它风云激荡的革命场面,把它的政治作用夸大了,往往忽略了它的直接起因;而其起因对解释法国学运的兴衰却很重要。
说起来,法国学运的起因并不复杂,非关阶级冲突,也与政治斗争无涉,其实只是一些与“性”有关的事情。
1967-1968年,巴黎的南泰尔大学发生了要求男生有访问女生宿舍权利的事件,在此之前,男女生在宿舍混居的“性解放”现象很普遍,有的学生甚至在宿舍吸毒。
于是管理部门制定了一些“恢复道德秩序”的措施,干预学生的道德生活,警察还抓了几百个大学生。
思想前卫的中产阶级孩子们认为这些限制侵犯了个人的自由权利和私生活,毫不妥协地进行激烈的抵制,校园内的学生抗议运动已然发生。
到了1968年春天,由“性革命”引发的学生运动遍及法国,身体和精神的解放“激起了个人主义思潮的喷发”,纵情享乐的生活方式被大学生们发扬光大,而参与运动的工人阶级却充当了“性革命”的配角,更令思想家们尴尬的是,他们积极介入运动,试图左右事件的发展,只是一厢情愿。
当轰轰烈烈的学生运动偃旗息鼓,法国一仍其旧,无论政治、经济、社会还是文化方面,都没有根本性的变动;如果说还是有所变化,那就是“享乐主义的观念加强了”。
欧美学运一直是西方学界研究“社会与政治运动史”的显学。
中国学者研究欧美学运的专著不多,至今为止,最引人注目的是程巍的《中产阶级的孩子们:60年代与文化领导权》(三联书店2006年6月出版)。
作者从历史、政治、文化、教育、经济、法律和意识形态等方面对欧美左派学生运动作了深入的研究和细致的分析,提出了一种新颖而又极具挑战性的见解:欧美中产阶级大学生的“反文化运动”,“不是一场同时改变政治体制、经济结构和文化构成的总体革命,而是文化和生活方式领域的一次革命”,旨在夺回旁落于贵族和左派之手的文化领导权。
它是资产阶级革命史的一个环节,是以反叛资产阶级的名义来完成资产阶级本身的一场革命: “马克思当初预言的资产阶级的历史掘墓人,已变成资产阶级的合伙人,掘墓用的铲子却落在了资产阶级的孩子们手里——可最终被埋葬的,并非资产阶级,而是资产阶级的非资产阶级意识”。
法国文化部长、著名左翼作家马尔罗也说,在五月风暴中—— “受到冲击的不是政府,也不是制度,甚至也不是法国,而是我们自己的文明”。
事实的确如此,欧美学生们的革命行动自始至终徒具形式,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并不像他们自己以及批评者所说的那样,损害了西方社会的秩序”;中产阶级的孩子们即便使用暴力,也根本没有推翻自己阶级的意图,经此一役,西方社会的政治体制非但毫发无损,反而得以巩固。
造反大学生只不过是以反叛的形式,“把革命变成了一种行为艺术。
静坐、游行等形式本身就是在展现身体,成群结队的身体”。
把革命变成了行为艺术 经过一番“政治无害化”处理之后,中产阶级的孩子们告别革命了。
在《中产阶级的孩子们》一书中,“再现”了法国“五月风暴”发生时巴黎街头出现的两个颇具象征意义的“身体场景”—— 一个是“政治身体”场景。
为了表明反对左派学生的革命狂热,“戴高乐派”组织了声势浩大的反游行。
反游行的队伍由巴黎中下阶层市民、退伍老兵等组成,走在前列的是马尔罗、著名作家莫里亚克和著名思想家雷蒙·阿隆,他们高唱着《马赛曲》,向街道另一边由左派大学生组成的造反派队伍挺进。
左派学生们则不甘示弱,手挽手高唱《国际歌》迎面而上,他们的队伍中赫然出现西方左派祭酒、著名的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和思想家福柯。
这样泾渭分明的场面,与其说是市民和学生的身体对抗,毋宁说是法国左翼思想界内部的一次尖锐的冲突和分化,或者说是一场争取思想领域话语权的决斗——哪一方赢得胜利,哪一方就能统领思想阵地和社会政治运动。
另一个是“性爱身体”场景。
在五月街垒战中,一个头戴自行车车盔的高个子大学生站在半人高的街垒后面,左手斜握着一根长长的旗杆,臂弯里竟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
他并没有观察街垒那边警察的动向,而是低着头在吻怀中的那个女大学生;伸长的右臂却搭在一个小个子的男大学生的肩膀上,那个小个子大学生的脸上罩着一条挡瓦斯气体的白毛巾,露出的双眼望着别处。
这样的革命浪漫主义“行为艺术”充满了刺激性: 对中产阶级大学生来说,街垒从来就是一个躲避催泪瓦斯的地方,而不是用来射击的掩体……1968年的街垒战仅具象征意义,为的是营造浪漫的革命氛围,并使造反者看起来更像革命者。
娇生惯养的中产阶级孩子们想体验一下街垒战的气氛,闻闻催泪瓦斯热辣辣的气味,像他们体验大麻、静坐、游行、占领校舍、滥交和性倒错一样。
他们绝不想体验子弹打进身体的那种热辣辣的感觉。
…… 1968年巴黎拉丁区的造反者与1968年北京天安门广场上的红卫兵之间的差别,就如同1968年芝加哥的街垒战士与1968年拉丁美洲山区的游击队之间的差别一样大。
巴黎街垒冲突中发生的经典激情场面后来在意大利导演贝托鲁奇向“五月风暴”致敬的电影《戏梦巴黎》中重现:三个青年大学生(其中两人是兄妹)参加了“五月革命”的游行和街垒战,在玩革命之余,回到家里也不忘玩集体性爱游戏。
革命的狂热伴随着性爱的激情,被中产阶级的孩子们发挥得淋漓尽致。
“身体和身体有关的一切就这样被刻意当做了革命的道具,也是享乐的工具。
通过享乐来反抗,或通过反抗来享乐,这种微妙的转换体现在‘我越是革命,就越想做爱;越做爱,就越想革命’这句60年代的经典口号里”;“在街头革命还未开始前,他们早已在床上开始这场革命。
在造反大学生中,大麻和避孕套一样流行,因为大麻和避孕套不仅是用来享乐的东西,而且也是用来表示反抗的道具”。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场面出现在美国,1969年8月16-19日,三十多万年轻人云集纽约附近的一个山谷,在那里度过了四天无比快乐的时光。
他们唱着摇滚歌曲,随着激烈的节拍跳舞、吸食大麻,奇装异服或赤身露体,实践他们的“生活方式”。
那真是一场名副其实的狂欢节。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20年代有禁酒运动,于是有了纵酒作乐的‘迷惘的一代’;50年代有麦卡锡主义,于是有了‘垮掉的一代’;到了60年代,轮到‘愤怒的一代’来算总账了”。
“这真是奇怪的一代人,他们以左派的名义进行了一场资产阶级文化革命,然后充分享受着革命的成果(消费主义、享乐主义等)”。
“从某种意义上说,1968年5月的巴黎风暴和8月的芝加哥骚乱都是形式化的革命,乐于使用夸张、大话等政治修辞学手段”。
转眼之间,革命的激情很快就冷却了,1968年的“光荣与梦想”过早地成为历史,就像马克思所说的:“一切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
”经过革命的洗礼,那些曾经放浪形骸的嬉皮士,那些在大街上高呼革命口号的左派大学生,那些中产阶级的孩子们,在毕业以后摇身一变,名曰“雅皮士”,白天出现在窗明几净的高级写字楼,夜晚则穿上考究的服装,混迹于高档的会所、酒吧和俱乐部,过着优裕的中产阶级生活。
经过一番“政治无害化”处理之后,中产阶级的孩子们告别革命了。
早年坊间盛传的形容巴黎的佳句非海明威的“Moveable Feast”莫属。
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形容,觉得它有快消产品的迹象,怆俗了些,不够深刻,亦少了些消魂蚀骨的气息,而我可以想象的巴黎,在《天使艾米莉》里,是奥黛丽塔图的大眼睛里闪烁的奇妙想象与温情脉脉的巴黎,在《卢浮魅影》中诡异又浓厚浑重的巴黎,在《杀手莱昂》里伤感而寂寞的巴黎,在《地下铁》里吕克贝松镜头下潮湿而后现代的巴黎地貌,在《巴黎野玫瑰》里的安静远离市嚣,甚至远一点看过去,《玛戈皇后》里惊心动魄的被屠杀覆盖的巴黎,《巴黎烟云》里吉尔达肆意纵情的妖媚巴黎,而最近那部《巴黎我爱你》的影片也明显地摆着向巴黎致敬的姿态,让巴黎二十个区中发生了二十段不同的爱情故事,旨在表现巴黎也是座充满爱情的城市。
我最爱的给予巴黎的赞美是波德莱尔那句:“在那里,幽灵与日光同在,勾引过客。
”历史上的大文豪们都这样被这座城市勾引,前仆后继地来为它的传说增添一些故事和几许美谈。
1968 年的巴黎是什么样?
在历史书里是“五月风暴”,在音乐史上大概是The Doors、John Lennon等被青年人奉为图腾的时代,电影史则更辉煌,NEW WAVE,法国最富盛名、几乎被后人奉为电影圣经的安德烈巴赞创办的〈电影手册〉,大师级导演特吕弗,戈达尔,那是一个艺术盛大蓬勃的时代,新思潮包裹着新一代的年轻人,贝托鲁奇的1968年是什么样,35年后在《The dreamers》中我们得以看见。
切格瓦拉,毛主席,胡志明的头像成为那一代激越的年轻人的精神图腾。
兰波有句诗这样写:“我们在燃烧的忍耐中武装,随着拂晓进入光辉的城镇。
”彼时的兰波尚是少年,但眼睛里已然充满灼热的火焰,武装,革命,运动成为这样的年轻人心目中理想主义爆发的完美形式。
《The dreamers》的主人公是一对法国兄妹Isabell和Theo以及一位美国青年Matthew,这样的阵容很容易让人想到特吕弗的名作《Jules and Jim》,但它却不是在讲爱情,但两者那弥漫着舞动青春却又无可奈何的悲凉绝望气息却十分相似。
我以为,老贝似乎试图在动荡的大背景下呈现一种对成长的虚无感。
三个花样少年对电影狂热喜爱,他们醉心于一种通过表现动作和台词来猜测电影名称的游戏中,影片中最让人神往的一段莫过于三个人模仿戈达尔电影《法外之徒》的桥段横穿卢浮宫的情景,那种气息真青春啊,燃烧着的,肆意着的,玩世不恭的。
Isabell和Theo这对兄妹无疑是完全没有长大,Theo指嘲他的诗人父亲没有在反越战请愿书上签名,他以一个抱着崇高理想的青年姿态指责他的父亲,然而他的理想无比孱弱,基本止步于理想的状态,他甚至不清楚这场革命的意义,亦没有准备好要为革命做些什么。
他们沉浸在自己理想主义构建的王国里,一个暂时脱离时代的影象世界,一场自我放逐的性沉沦,一个个迷茫脆弱的拥抱纠缠。
在他们的“孩子专区”里享用无所顾忌的胡闹,而窗外的世界,蓬勃的革命已然到来,历史势不可挡,可他们正沉醉在被电影,被马龙白兰度,玛丽莲梦露,玛琳黛德丽,丽塔海华丝,吉恩蒂里尼包裹的世界中,对外面的一切浑然不知。
那个时代的年轻人对乏味的中产阶级再无兴趣,狂热地想创造一个新社会:没有大资产阶级和小布尔乔亚,没有大法西斯分子和小法西斯分子。
他们企图用激情和狂热改造一个时代,但也许,最终只能被时代改造。
老贝的电影和吉尔伯特的原著有很多地方的不同,原著小说中将Isabell和Theo这对兄妹设置为乱伦的关系,电影则淡化了这里,同时也对小说中Matthew的同性恋倾向做了略过处理。
最大的不同要数结局,小说中是Matthew在运动的狂潮中被意外射杀,留下Isabell和Theo在特吕弗的《偷吻》和夏尔特雷内的歌声中伤感于他们不可逆转的成长和缅怀他们共同的爱人。
而我更喜欢电影的结局:三个人赤裸的纠缠被沉默离去的父母目睹,Isabell决定打开煤气自杀,然而革命的石子敲破窗户,在三个少年平静的睡眠中惊起涟漪,他们蓦然醒来,纵身投入窗外如火如荼的革命。
Theo狂热,Isabell附和,而Matthew漠然转身离开。
什么都不说明,却有无限深意在里面,老贝拉上幕布不置可否地躲了起来,无论你是看到了巴黎的魅惑和激情,革命的狂热,青年的思潮,还是大背景里无助的随波逐流的成长,甚至只是老贝镜头里三具美妙的身体碰撞都无所谓,只因为这样激越又孱弱的理想主义也曾镶嵌在我们的青春里面。
1968过后,很快进入70年代,“垮掉的一代”也许正是这68革命的一代,在经历燃烧后无法幸免地掉落到虚无而茫然的理想粉碎的时代。
吉尔伯特说:随着我们逐渐成人,我们对希望和幸福的信仰却越来越渺茫,我们内心那些终将化为泡影的想望也越来越渺不可寻。
我深以为是。
赤裸的处女胴体赤裸的反战情绪赤裸的革命激情赤裸的抉择放弃共同把一个迷人的过往捧回我们跟前。
那是一个洋溢着怎样自由气息的年代,世界也许有着无数可能去追寻的梦想。
如果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这是一部不可不看的电影;如果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这是一张不可不听的配乐。
如果能让我过一回六〇年代,我希望去1968年的巴黎,或者1969年的伍德斯托克。
如果我可以拍一部电影,我想讲讲那个美国人带着两个巴黎人,参加Woodstock音乐节的故事,同样是关于爱、和平、革命和自由。
如果要给这部电影一个名字,那就也叫The Dreamers。
因为我要向贝托鲁奇致敬,正如他在电影里献给大师们的敬礼。
1968年,注定成为人类历史上不可抹去的一笔重彩。
在西贡,“春节攻势”打垮了美国大兵;在路易士港,人民宣布民族独立;在伦敦,大游行涌向了美国使馆;在柏林,学生们包围了斯普林格;在纽约,学生们占领了哥大校园;在巴黎,学生们筑起了“街垒之夜”;在哈瓦那,切·格瓦拉的日记出版;在巴勒斯坦,人民渴望返回故土;在布拉格,市民走上街头抗议苏联;在墨西哥城,美国黑人运动员举拳致礼;在普里什蒂纳,阿族人喊出“科索沃独立”;在北京,毛泽东号召起“上山下乡”……“反叛”是1968年的主题词,整个世界都为之沸腾了。
而席卷法兰西的这场“五月风暴”无疑可以视为1968年的年度符号。
革命,还是反革命?
暴力,抑或非暴力?
这一年,距离我的诞生还有整整十八年;又十八年后,我看到了以这场风暴为切入点的The Dreamers。
“所有对理想还有幻想的纯洁的十八岁以上的文学青年都应该学习此片。
”大头绿豆如是说。
不要看了那些剧照就以为这部电影色情了,也不要看了级别是NC-17级就心跳加速了,更不要因为导演是贝托鲁奇就想入非非了。
就是这么一部充斥着裸体影像的电影,甚至不必用“情色”来标签,因为在更大的程度上,它是那些1960年代的文化在今日的回响。
对于贝托鲁奇来说,性爱与政治都并非池中之物,理想主义随风飘荡的1960年代的气息才是他想呈现的。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本片在今天仍然有着现实意义,他希望将1960年代当作一面镜子。
而性,不过只是一种表达方式。
“现在的情况和当年不太一样了。
1968年,大家普遍认为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好,而你会成为这个进程的一部分。
但今天不是这样了,我想表达这种感受。
”贝托鲁奇如是说。
《纽约客》的评语是“既紧张又松弛,既粗砺又梦幻,既性感又傻气,既哀伤又深刻”。
导演在把Gilbert Adair的小说The Holy Innocents搬上银幕时,将席奥与伊莎贝尔兄妹间的乱伦弱化成了兄妹间亲密而未越界的情感,而同性性爱则代之以马修与席奥相互暧昧的眼神与手势(甚至一些更为露骨的性爱场景最终都被导演完全剪掉了,据说在130分钟的意大利版中还有保留)。
极端的题材在电影里以一种更加含蓄和微妙的形式表现出来。
如果完全照搬原著的话,或许会让我这个理想主义者感到难受。
我曾经说过,“政治、暴力、色情、宗教,大概这四样是电影导演最容易把持不住的元素。
”而宝刀未老的老贝却炉火纯青的将这四个元素(也许是广义上的)在片中发挥得张弛有度游刃有余淋漓尽致。
在片中,玛琳·黛德丽的画像旁边放置着毛泽东胸像,而大画家德拉克洛瓦的名作《自由指引人民》被填上了玛丽莲·梦露的脸蛋。
三位青年从卓别林侃到巴斯特·基顿,从吉米·亨德里克斯讲到毛泽东,从上山下乡扯到反越战……这些话题至今依旧撞击着人们的心灵,而故事的背景即是当年巴黎的“五月风暴”学生运动。
除了多次闪现的经典电影镜头,片中还融入了大量属于那个年代的音乐,The Doors、The Grateful Dead、Edith Piaf……当Jimi Hendrix响彻Woodstock音乐节的名曲Hey Joe从胶片背后传来的时候,谁人还能克制住心底那最后一丝平静?
导演还选用了当时几部新浪潮电影(《四百击》、《精疲力尽》与《狂人比埃洛》)的主题音乐。
除此之外,甚至没有专门为本片而创作的原声配乐。
片中的一个主要情节即是主人公之间模仿经典电影片段让对方猜出处,最绝的一次是实地模仿戈达尔的《法外之徒》中同为一女两男的三名主角穿过卢浮宫的场景。
这些无一不是贝托鲁奇向那些电影大师们的致敬。
其实这部电影对我的生活也好生命也罢没有产生过任何显性的影响,电影本就不需要于它本身之外的教化功能。
可我是如此地喜欢这部电影,看多少遍也不会觉得腻。
如果你想看了,请一定找来原版的DVD碟观赏,不然,你就错过了老贝掌中那独有的油画质感的绝美影像。
其实这部电影不是只要讲一个故事,你也不必明白他到底在讲什么,但你会呼吸到属于1968年5月特有的空气。
不论是如油画般饱满的画面,还是充满了时间感的音乐,或者黑白胶片上的电影片段。
【注】这篇评论初稿《理想主义者的绝对收藏》完成于2004年暑假看完本片之后,它也是我2005年10月注册豆瓣时发表的第一篇评论(2005-10-05 22:25:45)。
今年暑假,我又忍不住对它进行了一次比较大的修改。
在今天进行了第三次大幅修订后,重新发表于此,是为记。
总的说来,通篇都是游走于胶片之上,更多的是为了纪念那个年代。
待来日重温时,再深入胶片之中,谱写新篇章。
和《天堂电影院》一样,附上一份刚刚整理出的新鲜名单,是本片中涉及过的经典电影的完整列表。
Bande à part / 法外之徒 (Jean-Luc Godard, 1964)Shock Corridor / 恐怖走廊 (Samuel Fuller, 1963)City Lights / 城市之光 (Charles Chaplin, 1931)Paisà / 游击队 (Roberto Rossellini, 1946)They Live by Night / 昼伏夜出 (Nicholas Ray, 1949)Johnny Guitar / 荒漠怪客 (Nicholas Ray, 1954)A Star Is Born / 星海浮沉录 (George Cukor, 1954)Rebel Without a Cause / 无因的反抗 (Nicholas Ray, 1955)Touch of Evil / 狂野生死恋 (Orson Welles, 1958)Les Quatre Cent Coups / 四百击 (François Truffaut, 1959) Pierrot le fou / 狂人比埃洛 (Jean-Luc Godard, 1965)Persona / 假面 (Ingmar Bergman, 1966)La Chinoise / 中国姑娘 (Jean-Luc Godard, 1967)The Cameraman / 摄影师 (Edward Sedgwick & Buster Keaton, 1928)Freaks / 畸零人 (Tod Browning, 1932)Scarface / 疤面煞星 (Howard Hawks & Richard Rosson, 1932)Blonde Venus / 金发维纳斯 (Josef von Sternberg, 1932)Queen Christina / 克丽丝汀女王 (Rouben Mamoulian, 1933)Top Hat / 雨打鸳鸯 (Mark Sandrich, 1935)The Girl Can't Help It / 春风得意 (Frank Tashlin, 1956)À bout de souffle / 精疲力尽 (Jean-Luc Godard, 1960)Mouchette / 慕雪德 (Robert Bresson, 1967)
喜欢看电影的人,是怎么也绕不开法国电影的,尤其是那场著名的新浪潮,出现了太多可以称得上师的导演和优秀的电影作品,与好莱坞相对应,巴黎成了艺术电影之都。
1968年绝对是法国电影史上很重要的一年,不光是在那年一群年轻人折腾出一件大事,更重要的是这件大事是由电影引起的。
1968年2月法国电影图书馆的创办人及馆长朗格卢瓦被文化部长解职,特吕福、戈达尔、布雷松、雷奈、夏布罗尔等法国知名电影人率数千群众上街抗议,其中特吕弗,戈达尔都有受伤,于是激起更大规模的抗议,既大量影迷和群众的示威。
5月,特吕弗等人更是冲到戛那影展,阻止影展举办,抗议升级,即著名的“五月云动”。
之所以会产生这么巨大的反应正是由于特吕弗等新浪潮导演基本都是在电影图书馆看到了大量的优秀电影,同时彼此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当他们的启蒙导师的朗格卢瓦被解职时,这一事件便爆发了。
而深层原因则是60年代世界范围的非主流文化大爆发,摇滚音乐,性解放,吸毒,等等新文化类型的越发被重视,掀起的关于年轻人的新文化改革要求活动。
由一群电影导演带领并掀起的大的示威活动,总是电影界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在这里电影已经不单单是一种娱乐休闲工具了,它起到了更多的其他的作用。
我不知道1968年的贝尔托鲁奇是否也在巴黎,但在他的《戏梦巴黎》里还是能看出那年对导演的影响,主人公马修作为一个在法国的美国留学生,更多的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待法国及那场事件的,这里总是会有导演本人的影子的,同时导演也是以马修这一人物将观众一同带入剧情的。
贝尔托鲁奇是十分尊敬法国电影的,正像影片开头,他借马修的口说出那句只有法国才会在宫殿里放电影。
电影里夹杂了大量的老电影片断,在我看,这些电影片断夹杂着两种情绪,一是介绍了许多对法国新浪潮有影响的电影及电影人,像影片开头大段放映的《恐惧走廊》,该片为美国B级片的经典作品,美国的B级片对新浪潮影响很深,很多新浪潮作品都是对美国B级片的模仿,如特吕弗的《枪击钢琴师》。
而《恐惧走廊》导演富勒(Sam Fuller)也是被电影手册派尊为真正作者的导演之一,另外法国青年李奥第一次露面时,嘴里一直念叨的尼古拉斯·雷(Nicholas Ray),也是同样为电影手册派尊崇的作者。
另外一种情绪则是导演自己的情绪,即在创作电影过程中加进了很多个人喜好及想法,比如基顿和卓别林的比较,克莱普顿和亨德里克兹的比较,还有让那时候的年轻人荷尔蒙爆发的玛琳.黛德丽、葛泰丽·戛宝以及玛丽莲·梦露。
如果马修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进入的,那么李奥兄妹则是影片真正的梦想家了,而马修则更像是被李奥兄妹拉入梦中,最终梦醒物非。
李奥兄妹绝对是最初跟特吕弗抗议那上千青年之一,作为铁杆影迷,跟着自己心爱的导演,上街示威,去抗议种种不平,对于年轻人来说,总是很酷的事情,他们热衷并乐此不疲。
同时,他们身上是那个时代的文艺年轻人共有的东西,摇滚乐,文艺电影,反战,性解放云动带来的思想变化。
贝尔托鲁奇的电影总是活色生香的,戏梦里也是大段的裸露镜头,当马修第一次窥见李奥全裸着蜷曲在妹妹身边时,在我看并没有什么欲望和羞耻在其中,因为他俩根本就是两个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是跟欲望无关的,所以他们可以无所顾忌的一起使用卫生间,一起睡觉,甚至马修和伊莎贝尔做爱的时候,李奥却在一旁悠闲的煎起鸡蛋。
而正是由于他们都是没有长大的孩子,才使得他们有了成为梦想家的可能性,正像五月云动对符号学,心理学等多重学说的影响,三个年轻人在经过抗议之后,也更多进入了理论上和思想上的辩论,而在行动上却越发与世隔绝,一直将自己局限在小世界里,不看电视,不看新闻,但与时事脱节并不代表与时代脱节,这种封闭,混乱的生活正是那时青年流行文化的体现,同时,他们仍然会高挂《中国姑娘》的海报,同时在屋里放了很多他老人家的头像,这都是他们那个年代很有代表性的思想。
梦想终究是梦想,总会有破灭的一天,当伊莎贝尔发现父母回来过,无奈之后,也只有选择以死来延续梦想。
但窗外飞进的石头救了他们,外面传来的抗议呼声也将梦想与现实再次融为一体,李奥兄妹冲向街头,加入示威的队伍,并拿起燃烧弹向警察扔去,马修无法阻止他们,只能在一旁观望,在远处的警察,火焰和夜色中,影片定格,变为黑白,结束。
也预示着几个梦想家的梦想与巨大且强悍的现实相撞之后必然破灭的事实。
当60多岁的贝尔托鲁奇转回头看当年的事件的时候,发黄的影片中是无尽的回忆,而那个结局也更多了些悲悯色彩,也许是他在怀念已逝的青春和激情,还有当年那些无法实现的梦吧!
年轻人都是热血的,看不惯主流文化,讨厌一切传统的东西,他们喜好求新求变,变成什么样子其实是不用深究的,他们更追求的是变化这一过程,因为新秩序的建立本身就是一种自我认同,而这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年轻本就是个激情的时期,即使是空想,也是必须要经历的,嘲笑和讽刺是未必是真正的稳重,回忆中轻轻一笑,想当年我也愤过,这更像个过来人。
又见让·皮埃尔·李奥(Jean-Pierre Léaud),导演有意将现在的他与当年资料里的他做平行剪辑,也算对新浪潮的致敬吧,李奥真的老了。
列农死后没几天,布拉格的年轻人曾在广场辟出一块“列农和平墙”,上面最动人的一句口号就是:You may say I 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摇滚乐和电影拯救着人们的意识,也迎接着那个不安分的年代。
《梦想家》正是一部向拯救和迎接致敬的电影。
这部电影是意大利导演贝纳多·贝托鲁奇2003年的作品,或许你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是你一定不会陌生那部让陈冲扬名立万的《末代皇帝》。
可以这么说,贝托鲁奇的每一部电影都是一部史诗。
《末代皇帝》如此,《梦想家》亦然。
之所以说《梦想家》是部史诗,是因为它如此真实而残酷的重现了1968年。
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是个充满了英雄主义色彩的年代,太多的年轻人在这段时期被写进了历史。
马修是个在法国留学的美国学生,在一次抗议政府解雇法国实验电影的先锋导演亨利·郎路瓦的示威中马修邂逅美丽的伊莎贝尔和她的孪生弟弟提奥。
出于对电影的近乎偏执的热爱,这对双生儿很快接纳了马修。
马修爱上了美丽而另类的伊莎贝尔,却痛苦的发现了伊莎贝尔和弟弟提奥的不伦之恋。
很快,轰轰烈烈的学运席卷巴黎,马修发现了这对看似坚忍蛮横的双生儿脆弱善良的精神世界。
伊莎贝尔和提奥只是一个无辜、自由、偏执、柔弱、充溢着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大脑的两个表现形态而已,他们拒绝长大,拒绝任何人介入他们的世界。
电影没有结局,提奥拉着伊莎贝尔的手义无反顾的冲入暴动的人群,马修寂寥而恍然若失的脸消融在暗红色的火焰之中。
这是一部有关电影和摇滚乐的电影。
如果那些以喋喋不休永不厌倦之势出现的经典片段让你昏昏欲睡,只能说明你不是一个地道的电影发烧友。
2003年,贝托鲁奇向法国新浪潮敬了别致的一礼。
当三位主人公横穿卢浮宫的镜头和戈达尔《法外之徒》两男一女狂奔的片段不断拼贴重现的时候,现实和虚幻也在以蒙太奇的手法交织变幻,梦想家和局外者的身份更迭反复,这不禁让人对空间的概念产生怀疑,这样的空间还有意义么?
贝托鲁奇试图把观众引到这样一条路上——你必须在刀刃上行走,否则你就有越界的危险,或是完全的真实,或是完全的梦幻,这两者都远比行于刃上要痛苦而可怕。
或许这样的比喻足以说明伊莎贝尔和提奥以及所有像他们一样热血涌动却一无所有的年轻人,他们在那个年代不幸与悲哀。
很不幸,在这部电影里摇滚乐再一次扮演了口号的角色。
伊莎贝尔提出横穿卢浮宫的命令时回荡的Janis Joplin粗粝的歌声;贯穿电影始终的grateful dead和Jimi Hendrix的经典曲目;关于Clapton和Hendrix谁更牛X的争论,这一切都让我们感受到了摇滚乐看似坚硬的外壳。
然而在Janis Joplin煽动的嘶吼中,窗外的暴力在升级,窗内的梦想家在做自恋的性游戏;Hendrix的歌声响彻越南战场,却无力终结血腥的杀戮,也无法蒸发声称反战的中产阶级杯中的红酒。
摇滚乐,现代艺术,甚至哲学思辨,只有在梦想家的世界里才拥有尖锐锋利的锋刃,而暴露在窗外那个真实野蛮的世界,它就失掉了坚硬冰冷的伪装,恢复了作为口号的属性。
梦想被现实氧化,摇滚乐亦然。
这是一部有关反抗的电影。
上世纪六十年代发生了太多事情,越南战争,法国学运,性解放,摇滚乐,波普文化,萨特的存在主义,这些都不可置疑的重组着人们的思想,吹袭着本就风雨飘摇的审美观与道德意识。
伊莎贝尔和提奥的爸爸是个保守的诗人,他认为姐弟俩的示威是无用功,这只是跳出这个世界静观其变的幼稚得可爱的孩子的游戏。
提奥指责父亲拒绝在反越战的请愿书上签字,父亲说:“A poem is a petition. Poet only sign poem.”提奥说了整部电影中我最喜欢的一句话:“Poem is a petition and petition is a poem, those are the most famous lines you ever wrote.”提奥和伊莎贝尔反抗的不仅是父母,不平等,暴力,杀戮,他反抗的是现实社会中的一切,包括他们自己。
甚至伊莎贝尔对马修的爱情也是一种反抗,对自己的反抗,对自己深爱的弟弟提奥的反抗。
伊莎贝尔有一个散发着油画典雅色味的房间,像个整天洋溢着棒棒糖味道的糖果小屋。
这个糖果小屋是个禁区,它是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只属于小女孩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试图在这个秘密中通过与马修的性爱摧毁提奥对自己的统治,而当她听到提奥与其他女人做爱的声音时,糖果小屋融化了。
这反抗中同样包含着欧洲文化对美国文化的反抗。
美国的廉价文化和平民艺术像一枚掷向欧洲文明的重磅炸弹,欧洲自文艺复兴以来一直辉煌的艺术在这种商业文化的冲击下显得单薄了许多。
新艺术对欧洲传统艺术的同化是无知无觉的,就像提奥房间里那幅德拉克洛瓦的名作“自由指引人民”,象征自由的女人已被贴上马丽莲·梦露的脸。
于是电影中就出现了马修和提奥关于卓别林和基顿谁更伟大的争论。
与其说这是有关两位电影巨人的争论,不如说这是美国文化和欧洲文化的龃龉。
但遗憾的是,导演似乎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电影中的人物通篇一口流利的英语,那个诗人父亲甚至隐隐流露出浓重的美国口音……事实上在法国,人们或许会用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交谈,唯独不是英语——在对大不列颠语言的抵制上,每一个法国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偏执狂。
还记得《猜火车》里面几个小朋克的无奈么:苏格兰没有自己的文化。
对于一个民族而言,这种丢失是最可怕的。
这是一部有关年轻的电影。
每个年轻人都是梦想家。
提奥对毛泽东的无限崇拜,对反战的强烈呼声,对政府解雇郎路瓦的满腔愤怒,对父亲明哲保身的不屑一顾,对警察暴力镇压挥出的愤怒的拳头,这些都因为提奥年轻。
时间赋予了年轻人愤怒、发泄、自由和幻想的特权。
然而现实逼迫提奥和伊莎贝尔长大,面对一厢情愿的停留在童稚时代的梦想,他们唯有躲进他们自己的世界。
马修不是梦想家,他是个对现实世界充满无限眷恋的人。
马修的不幸在于被年轻拖进了这对双生儿的梦想王国,马修是个行走于刀锋之上的年轻人。
至于提奥和伊莎贝尔,很难说他们是幸或不幸。
幸,因为年轻;不幸,亦因为年轻。
如果说这部电影有什么缺陷的话,那唯一的缺陷就是它承载的东西太多了。
这是一部试图说明很多问题的电影:自由,解放,脆弱,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无休无止的对艺术的探求;唯独,不是性爱。
就像所有表象之下永远有人们无法触摸到的本质,我有必要拨开那些露骨的性爱画面和完美的处女胴体寻找真相。
因为年轻,三个主人公可以赤身裸体的啜饮昂贵的红酒,热烈的讨论电影,艺术,哲学;因为年轻,他们允许并享受三人之间纠缠不清的有违伦理的性爱;也因为年轻,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个梦想王国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当面对提奥对毛泽东理论的无限敬仰时,马修让提奥看看窗外。
窗外有人在战死,而我们却在喝酒,做爱,讨论毛泽东。
我不能忘记提奥的目光,那是一种被刺探到灵魂深处最羞于人知的秘密时流露出的乞求和愤怒的目光,那是一种表示知道马修是对的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电影中那个停留在提奥近乎扭曲的脸上的特写时,我的心莫名的被揪了一下,很疼。
难道我们不是梦想家么?
难道我们能逃脱那笼罩提奥和伊莎贝尔的绝望与悲哀么?
每个年代都有属于它的梦想家。
王小波曾说过,似水流年里有两种选择:当傻X或者亡命之徒。
很多人本意是做亡命之徒,结果做成了傻X。
在我们父辈的革命年代里,不少人立志要解救天下三分之二的受苦人,越境去当游击队。
可这三分之二的受苦人,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你知道他们受的什么苦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为他们而死,你不觉得有些矫情吗?
是时王小波已经走出那个激情如火的梦想年代,他站在局外带着哲人的智慧写下了上面这些句子。
在我看来,不论是做了傻X还是做了亡命之徒,他们都是幸福的。
80后一代也有他们的梦想家。
只是这梦想更加多元化,更加不可琢磨。
幸运的是,在反日游行中有愤怒的年轻的嗓子;在捍卫主权的队列中有忠诚的年轻的脸庞;在试图唤醒人们自由意识的诗章中有飞扬的年轻的文字;在摇滚舞台上有呼唤平等的炽热的年轻的汗水。
Everyone is not an extra.一个时代拥有太多像提奥和伊莎贝尔这样毫不犹豫的冲进战火的年轻梦想家,于他们自己而言,或许是不幸的。
然而他们的存在于这个时代而言,却是大幸。
是选择做客观分析一切争端与矛盾的冷静主义者,还是做尽管赤手空拳却豪情万丈的梦想家,至少我是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后者。
如此喜欢《梦想家》,因为它是一部有关我们每一个人的电影。
题记:我们的青春同样听着鲍勃·迪伦和吉米的歌谣,只是我们的青春比那个伟大的年代晚了20年――――卡夫卡·陆(KavkaLu)[img]http://images.blogcn.com/2006/2/25/12/kavkalu,20060225234456.jpg[/img]老贝是五月巴黎的见证者,而我们只有在别人的光影里想象着巴黎和上海的老城,以及那些梧桐。
记忆的重叠有时是为了忘却不堪,而有时却为了让自己相信童话。
选择什么,不是理由,只有结果,就像我知道在这个凌晨你又长大了一岁,记忆的相片不会退色,而存在却在眼花缭乱的世界里再也无法唤醒昨天的你。
那家咖啡馆拆了……基顿和卓别林的话题明显有着导演的个人喜好,在1968世界是毛哈哈的喜剧。
领袖的画像在巴黎革命青年间流传,乌托邦让这些渴望新世界的孩子兴奋不已。
巴黎依旧至今喜欢中国红,陈文令的红色小孩可以在艺博会上一下子被法国人买走六个,而在1968年的巴黎,巨大的戈达尔《中国姑娘》海报传递着红色中国的讯息,革命的火焰在墙上召唤着理想主义的青年。
他们不是幼稚,他们是被传媒蛊惑后失去了辨识能力,70年代的性泛滥就是理想主义破灭后的必然产物。
生命就像《城市之光》里的女孩在想象和真实存在里寻找自己的位置,这同样预言了这些在狂热里的青年,当一切的光环随着黑夜陨落,你能够触及的只是爱人的温度,在她的丛林里躲藏,这是生命无数个假设里唯一可以到达的彼岸。
在詹尼斯·乔普林忧愁而苍凉的歌声里导演能和《礼帽Top Hat》 (1935)联系起来,同样礼帽也影射着他们的关系,老贝之牛是在于他每一部致敬的电影都和自己的电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看似寻常的串接里完善叙事,于是有了和《法外之徒(Bande à part)》一样的奔跑,被影响覆盖的影像里,青年带着梦想奔跑,这以后或许会成为一种超越。
在插入的段落里所有的影像剪辑都很流畅,可见老贝的用心,这部被我放置了两年的电影完全是被人误导后的搁置,我一直以为这部影片讲的就是青春和情欲,然当我反复看到第三遍的时候,一些细节上的用心非常值得我们的电影人去学习,比如席奥家里有个白色的毛哈哈塑像,这个小道具确实是那个年代的产物,而在《芳香之旅》出现的塑像却和那个年代有着差异。
对于青年而言,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激情爆发的时刻,无法判断却依旧去做,在卢浮宫里奔跑,在青春的路上奔跑。
但是我不知道在迪伦《近似女王简(Queen Jane Approximately)》歌声之前的那段影像出自哪部名片(虚心求教了),那个年代迪伦的民谣在青年中广泛流传,而我们到了80年代后期才有了他的CD,我们听着从海峡那边带来的价格不菲的正版CD幻想着走向著名的《61号公路》,青春如此不同,青春如此相同。
在我繁复的经历里,有着同样的三人故事,她们是一对表姐妹,年少轻狂的日子不懂得三人的故事里有着别人多少的伤感。
所以,我十分理解伊莎贝拉打开煤气的举动,那是在父辈面前的羞愧,这样一个举动是告别昨天。
任何真正的告别都会有着一个仪式,就像本片里无论是伊莎贝拉模仿《金发维纳斯(Blonde Venus)》(1932),还是墙上的《蓝天使(Der Blaue Engel)》 (1930)剧照都可以看得出老贝的年代对于德国电影人玛琳·黛德丽(Marlene Dietrich)的崇敬之情。
旧版《疤面煞星(Scarface)》(1932)同样出现在老贝的影像里,那些致敬段落让我想起了《雷昂LEON》里的猜谜游戏,它就像导演个人喜好的小游戏。
胶片的影像语言到了上一世纪40年代已经基本完成,此后无非是变奏罢了。
在马修和伊莎贝拉第一次做爱时,老贝俯拍的青年手执红旗跑动的镜头有着非常明显的指向。
而伊莎贝拉一滴泪将终结一个无性的时代,伊甸园在这栋公寓里消失了,此后,他们长大。
这同样象征了1968年代的一切,没有禁忌的青年勇往直前,直到理想在现实面前黯然消退,而所有的颜色只有自己的热血。
在1968的巴黎,美国文化延续了50年代在因为麦卡西现象附属物汽车性文化的扩张,革命和压制的另一面都是性文化的盛行,在中华帝国变态的明王朝造就了一次性文化的空前繁荣,而在整个文化大革命其间黄色手抄本和对于《列宁在1918》里芭蕾舞的迷恋构筑了“纯正”年代的独特中国性文化。
老贝让美国人马修打开法国女孩的身体,意味深长。
美国因为它的越战成为全世界青年的敌人,而随着反战文化的的全球性美国的意识形态成为主流,在1968的巴黎,美国的詹尼斯·乔普林也是一面旗子。
我看不到里面的裸体,我能看到的是在外力作用下内在情绪的奔涌,这只能属于青年。
大多数中国人看这样的影片往往选择了肉欲的眼球,但,真相,有时非常简单,在狂热的革命背后那焦糊的烤盘已经告诉了你青春和成熟的距离。
在《莫里森旅馆》里《Maggie M'Gill》的歌词会给我们一些指向式的歧视,他们的成长过程和私生子并无区别,在生命的旅程里,钱并不能结束空虚和迷茫。
当西方的青年对于沉闷的中产阶级文化不再有兴趣的时候,东方的禅宗给了他们失落之余一丝慰藉。
而被迷幻音乐影响着的吉他大师正在创造一个辉煌的年代,一个即将传奇的年代。
这的确是具有思辨性话题,在丛林里大兵们听啥呢?!
越南在欧洲的思维里难以忘记,而它甚至影响了当下欧洲对于伊拉克的关系。
《Hey joe》那首歌可以影响多少代人,在我们陷入迷茫的一刻。
成长需要多大代价,两种文化的冲突在镜语之后,镜语里谁是谁的影子 ?!
很想截一张图,就是伊莎贝拉在屋子里扮演维纳斯的一刻,只有残缺的才是完美的,然而我们身处哈哈,所有的裸体在哈哈都指向淫秽。
噢,我们的哈哈论坛如此纯洁,我们都是孙悟空。
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中国姑娘》的语录在席奥的朗读里依旧神圣,而旁边的瓷像发着神圣的光芒。
我认同老贝的观点,1968属于毛哈哈,他是人类记录片的总导演。
“在这部电影里,每个人都是临时演员”。
在所有的幻觉和向往之后,人会逐渐长大,穆谢特在黑白的影像里一如既往赴死,而被迫长大的伊莎贝拉五味杂陈,那么选择一下,在生与死之间,以女孩的坚决,以所有的荒谬。
在1968的巴黎,他们等待着命运的审判1968的上海,我无权选择命运,而你,哇哇坠地…【附录:影片资料】《梦想家(The dreamers)》2003意大利导演: 贝纳多·贝托鲁奇(Bernardo Bertolucci)演员: 迈克尔·皮特(Michael Pitt)、路易斯·加瑞尔(Louis Garrel)、伊娃·格林(Eva Green)片长: 115分钟个人评价:艺术性9,欣赏性8(宝刀不老)2006年2月25日 星期六 下午11时50分 云间 寒鸦精舍独立影评人:卡夫卡·陆(KavkaLu)版权所有,请勿私自转载联络方式:MSN:[email protected]邮箱: [email protected]
在位于宫殿中的电影院里,Matthew等电影狂们在看塞穆尔·富勒的《恐怖走廊》,塞缪尔·富勒 Samuel Fuller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25328/恐怖走廊 "Shock Corridor"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298471/亨利·朗格瓦被政府解雇,亨利·朗格卢瓦 Henri Langlois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42539/这里年轻人聚集示威时,也闪回了一部分黑白片段,不知道是不是电影里面的!
Theo和一群年轻人边走下阶梯边念着一串法国新浪潮代表人物的名字,弗朗索瓦·特吕弗 François Truffaut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54852/让-吕克·戈达尔 Jean-Luc Godard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55489/克劳德·夏布洛尔 Claude Chabrol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54236/雅克·里维特 Jacques Rivette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32390/ (近日去世了……)只要资料馆播放尼克拉斯·雷的电影,Matthew就会过来,尼古拉斯·雷 Nicholas Ray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22811/Isa说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纽约先驱论坛报”,闪回一部老电影……《筋疲力尽 À bout de souffle》 https://movie.douban.com/subject/1353745/Matthew留下的第一晚过后,Isa叫醒他之后开始模仿电影《瑞典女王》里向房间告别的场景,瑞典女王"Queen Christina"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305615/提到主角嘉宝和吉尔伯特,葛丽泰·嘉宝 Greta Garbo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49698/约翰·吉尔伯特 John Gilbert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13734/搬过来后有一次关于基顿和卓别林的争辩,——基顿,卓别林,哈罗德劳埃德,世界三大喜剧演员,巴斯特·基顿 Buster Keaton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31792/查理·卓别林 Charles Chaplin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02724/(哈罗德·劳埃德 Harold Lloyd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00385/)还说卓别林长得像戈达尔,还提到了各自参演的电影,基顿的我不知道……卓别林的是《城市之光》,城市之光 City Lights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293908/题外话:Isa放起詹尼斯乔普林的磁带……Theo和Isa扭打,Isa提到跳踢踏舞把人逼疯的场景,来自《礼帽》,礼帽 Top Hat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293168/提议打破《法外之徒》的纪录,法外之徒 Bande à part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401588/Isa拿着拖把跳舞,模仿《金发维纳斯》,金发维纳斯 Blonde Venus (1932)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303774/受到惩罚时,Theo对着《蓝天使》中玛琳·黛德丽的海报自渎,玛琳·黛德丽 Marlene Dietrich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13957/蓝天使 Der blaue Engel (1930)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295427/下棋时旁观的Theo突然抽动着摔倒,是霍华德·霍克斯的《疤面人》,霍华德·霍克斯 Howard Hawks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19118/疤面人 Scarface (1932)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299608/三人泡澡时还提到了Clapton和Jimi Hendrix两位吉他手……Isa和Matthew约会,看了一部和音乐有关的电影,不知道是什么电影……Isa试图放煤气自杀,这时插入《穆谢特》翻滚入水的片段,穆谢特 Mouchette (1967)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302413/剧终
这部法国电影似乎和法国餐一样,给人慢条斯理的感觉,一种浓重的忧郁如年华逝水,不明不白地潜流其中,“黏重”,对了,我想抓住的词是“黏重”。
《梦想家》是一部含毛量过高的影片,在迂回婉转的叙事下,毛成为一种进入Theo精神世界的文化符号,类似于《自由引导人民》上的玛丽莲·梦露,同样波普化的手法消解了严肃的政治含义而转化为了艺术表达。
在去年的廿一艺术展上还看到不少中国画廊做着类似的波普拼接,玩弄别人玩剩下的概念实在是无聊而愚蠢,信息闭塞的艺术环境为一些艺术家的抄袭复制提供便利与成功的可能毛的意象举隅
Theo的毛雕像灯,上面刻印着“毛主席万岁”的字样,具有浓浓的异域情调和不切实的对东方之幻想。
毛的照片和诸多影星的相片贴在了一起,构成了一堵颇显违和的照片墙,可见十足的娱乐化的消解意义。
墙上的海报带着那十年的独特印记和浓重的时代感。
Theo停靠电动车旁就是毛的人像海报,毛的艺术形象在当时的法国或成为革命与共产的激情象征。
阅读红宝书的Theo,默诵其中的字句,高度怀疑翻译者将红宝书做了相当异化的处理,带着厚重的文辞隽美感,从而给Theo一种东方式异域情调的浪漫想象。
Theo手中的红宝书,右边发光的则是毛像,墙壁右上角的粘贴画疑似是毛在群众中的剪影。
在诵读完红宝书中的章句后,Theo进入了父亲的酒窖中拿出了上好的葡萄酒痛饮,红宝书中的字句给Theo以一种做梦的迷幻感与精神刺激之后Theo与Matthew进行了一段非常有意思的对话,在第二部分会详细分析。
右下角是毛像,似乎和之前会发光的那个不同,这次的是坐像甚至在进入欢乐的帐篷做爱之前,都不忘点好蜡烛,摆上毛像,于是毛像便又一次注视着他们云雨
后面这个毛坐像成为Theo父亲压放支票的垫子。
浅析Theo的精神崇拜这段对话是影片中第一次出现对于毛和红宝书的正面讨论,之前出现过不少次毛的符号成为一种暧昧的隐指,指向影片朦胧昏暗的部分精神角落,而唯有这段关于毛的思想和形象做了直接集中的讨论,甚至成为推动情节的支点。
下文为引述摘要,先为Theo,而后为Matthew,转换角色便分段listen,Matthew.Yes.You are a big movie buff,right?Oui.Then why don't you think of Mao as a great director...making a movie with a cast of millions.All those millions of Red Guards...marching together into the future...with the liitle red book in their hands.Books,not guns.Culture,not violence.Can't you see what a beautiful,epic movie that would make?I guess,but...It's easy to say "books,not guns".But it's not true.It's not books.It's “book”.A book.Just one book.Shut up,you sound just like my father.No,no,no,listen to me.The Red Guard that you admire...they all carry the same book...they all sing the same songs...they all parrot the same slogans.So in this big,epic movie...everybody...is an extra.That's scary to me.That gives me the creeps.I'm sorry to say it,but for me there is...a distinct contradiction.Why?Because if you really believed what you were saying...you'd be out there.Where?Out there,on the street.I do't know what you mean.Yes,you do.There is something going on out there.Something that feels like it could be really important.Something that feels that things can change.Even I get that.But you're not out there.You're inside,with me,drinking expensive wine,talking about film.Talking about Maoism.Why?Okay,that's enough.No,tell me why.Ask yourself why.That's enough.Ask yourself why.That's enough.Because I don't think you really believe it.I think you buy the lamp,and you put up the poster,but I don't...I don't think you.You speak ...too much.Okay.Theo!Just listen to me.Listen.I think...I think you prefer ...I think you prefer ...when...when...when the word "together" means not "a million",but just "two"....or"three"
在Theo的幻梦被Matthew戳破了之后,Theo气急败坏地掐着他脖子以不让Matthew继续说下去这段台词相当有趣,可供解度的角度是丰富的,先来聊一个在字幕翻译上的问题。
No,no,no,listen to me.The Red Guard that you admire...they all carry the same book...they all sing the same songs...they all parrot the same slogans.So in this big,epic movie...everybody...is an extra.这段话的上文是这样的,在语境中其实an extra的意思更接近“群众演员”,无关紧要的零余者,多余不被重视的部分,或许导演想借Matthew之口表达的,正是对于所谓革命对于个体性价值的扼杀的一种反思与质疑。
另外在Out there,on the street中,there可能指代Theo对于革命不切实际的幻梦。
在这段对话中,Matthew毫不留情地戳破了Theo对于革命满心欢喜的空想与一厢情愿的狂热,而Theo当时对毛的崇拜是有其历史背景的,摘选一段影评中的总结—— 1968年,注定成为人类历史上不可抹去的一笔重彩。
在西贡,“春节攻势”打垮了美国大兵;在路易士港,人民宣布民族独立;在伦敦,大游行涌向了美国使馆;在柏林,学生们包围了斯普林格;在纽约,学生们占领了哥大校园;在巴黎,学生们筑起了“街垒之夜”;在哈瓦那,切·格瓦拉的日记出版;在巴勒斯坦,人民渴望返回故土;在布拉格,市民走上街头抗议苏联;在墨西哥城,美国黑人运动员举拳致礼;在普里什蒂纳,阿族人喊出“科索沃独立”;在北京,毛泽东号召起“上山下乡”……“反叛”是1968年的主题词,整个世界都为之沸腾了。
而席卷法兰西的这场“五月风暴”无疑可以视为1968年的年度符号。
——摘引自咱说《1968:理想主义照亮地球》在这场席卷全球的革命风暴里,毛的形象作为世界革命的一块碎片,被Theo紧紧抓住并引为理想主义的象征,我一直在思考毛的形象对于Theo到底意味着什么,而直到现在都没有得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或许毛的物件给Theo一种虚妄的革命参与感,一种自我理想与奉信价值的标榜,提供了东方式的异域情调想象;他把毛的坐像和蜡烛摆放在一起,在烛光熏托的浪漫情调之中,毛像成为了宗教式的偶像,为Theo提供精神上的慰藉;他将毛构想成巨富的电影资助者,会资助拍出一部史诗般的皇皇巨著,来代入满足他对于电影的热爱与追求;毛甚至又成为了变革的可能,以书而非枪的形式,用文化而不是暴力……而当他的幻想被Matthew戳破后,他怒不可遏地掐住了Matthew的咽喉,生活在那个狂热时代的青年如Theo行走在时代的刀刃之上,两侧是完全的真实或者完全的虚妄,而向任一侧倾覆都有殒命的危险,平衡两者比行于刃上更加痛苦,这部电影是献给和Theo一样的热血涌动却一无所有的青年之慰藉。
Eva Green Interviewhttp://www.viewlondon.co.uk/eva_green_interview_index.htmlEva Green has now enjoyed international film success as a Bond Girl, playing the alluring Vesper Lynd in Casino Royale opposite Daniel Craig. However, Matthew Turner first interviewed Eva Green for Viewlondon after she had just starred in her debut film, The Dreamers and discovered there is more to Eva Green than just a pretty Bond Girl face.【Eva, how nervous were you – working with Bertolucci on your first film?】When I heard that I was picked for the part I was very excited, then I was very, very scared about measuring up, you know, because he had worked with a lot of very good actors. Marlon Brando, masters.【What was the hardest thing on set?】I would say everything. It’s not only the naked scenes. I surprised myself because it was not so hard, you know? I stopped being self-conscious and questioning myself. I wanted to be good in every scene. So, everything.【What was your impression of Bertolucci as a director?】On the first day, he tested us. You know, he was, Okay, are you going to be good? Okay, impress me. But, that was just the first day and then he trusted us and we felt very free on the set. He manipulates without manipulating, it’s very Zen. Like Buddha.【Did you get the impression he was being extra careful because of the type of story he was telling? Did he try and make you comfortable?】Like a Dad, you mean? Yeah, some people of the crew would give us some cognac or stuff like that to relax, but, um, yeah, it was easy. You know, like, when we were making love on the floor he was directing us like, how do you say chef d’orchestre? A conductor. You know, like, Okay, okay, orgasm and then ah, there we are. So you don’t think, you do it.【Would you say today’s youth are less passionate about politics than people were in the 60s?】Yeah. We’re much more cynical and we don’t really have great expectations and I can’t explain really why, but we don’t have ideals or dreams like they had at that time. As Bernardo says, we missed a bigger window on the future. For me, I’m not really involved with politics, I’m like Isabelle, I’m living in my cocoon with my classical music around.【Isabelle is inspired by these Hollywood greats, like Garbo, Dietrich and so on. Did some of these names mean the same things to you?】Yeah, absolutely. At the beginning, I was supposed to do a scene from Beyond the Forest with Bette Davis and the writer told me that the character should be like Bette Davis at the beginning, you know, very provocative, with a sharp tongue, like she’s going to bite you.So I saw movies with her, just to know, not to imitate her but to see. And so, of course, Queen Christina and Greta Garbo, but I don’t like her very much. She’s wearing a mask, you know, very distant, very traditional.【How did you actually feel when The Dreamers was over? When they said, Cut, that’s a wrap?】At the end? I was depressed. Oh yeah, it was terrible, because I’d got along very well with the crew, with Bernardo, with the two actors. It was a love story, really. And sometimes reality and fiction are intertwined.【Had you seen any of Michael Pitt's American films before you started working together?】No, I hadn’t seen his movies before. I remember I was on a tour in France and my agent told me, Okay, look, Murder By Numbers, this is the actor, Michael Pitt. And he had long hair, you know, big lips, and I thought, Oh my God, he’s a girl, or…?, but no, I was very impressed, I really like him very much. He looks like an angel but he’s got a lot of violence, he’s very complex. No, I love him.【American attitudes and European attitudes are very different – did you find that working with Michael?】With Michael? Oh my God, yeah. He was scared that people in America would think that he was a pornographic actor and he said that if we see his penis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 and I don’t understand why. That’s the reason Jake Gyllenhaal turned down the part, but, yeah, he was very worried about his girlfriend.【And you stayed in London. What do you think of London?】Yes, for two months. But I haven’t really seen much of London, you know, I had eight hours a day, it was very intensive, but I love the way they worked. It’s much more furious than in France. The dramatic school, I mean.In France, the auditions and the plays aren’t good, they’re too laid back. And I remember in the London school you had a voice teacher, you had an improvisation course, you had to study authors, you had a lot of things. In France, you just act in a lot of scenes, but it’s too vague.【Would you like to come to London to do something on the stage?】Yeah, my God. Of course. But I have to practice my English first. I did have English classes with the school, too. In Ramsgate.【What about America? Are you keen to make films there too?】I think it’s the dream of every actor, you know? Maybe people can say, Okay, I’m not going to be in American movies but it’s just pretentious – everyone wants to work in America. Maybe not blockbusters or Terminator but to have the choice.【Are there any other directors you’d love to work with, in an ideal situation?】Lars Von Trier, David Lynch, I love The Hours, who directed that? Stephen Daldry. Spike Jonze. What’s the name of the guy who did Fight Club? David Fincher. Yeah, oh my god.【What kind of preparation do you do? Are you a Method actress?】I’m very cerebral and so I like to work beforehand in knowing that. It’s very interesting, because compared to Michael, who didn’t know his lines, you know, in the morning, he was like, Okay, okay, no problem! But, you know, he likes to improvise and there was the English – I worked two months with an English coach before doing the movie, with Louis.It was good because we had time to know each other and I really enjoyed watching all the movies with Bette Davis and whatever. It, um, how do you say that, it feeds me. And I always need that, even when I’m not shooting a movie, I want to think that I’m somebody else, I’m creating somebody else in my head.
穿插着老电影的片段很赞,但依然是一部需要影评才能看懂的电影。
装B必备,披着法国学运潮和文艺范儿兼具不伦和暧昧情感的3P片。。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电影……
背景是1968年法国的五月风暴,受毛主席的文化大革命影响下的革命行动。有毛的海报;有老电影;有不错的配乐......没啦。
和朋友介绍了好几次,就是没有把名字想起来.
一个美国人穿越到1968年的法国。故事被这样叙述是因为1968年已经死了,它没得选择。不过画面很有质感。另外巴黎的卫生真不怎么样。影片名字取自列侬:You may say I'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如同“巴黎最后的探戈”一样,一如既往地不知道他在讲什么。还有,如果和我说那个是Eva Green,是Louis Garrel,那...oh,法国演员真是天赐的,oh my GOD.
巴黎人都该抓去劳改
上半部更好,才发现原来最后出现的音乐就是《盗梦空间》里唤醒梦境的那首。诺兰真有爱。
绿娃真适合演这种貌似很开放强大实则很脆弱幼稚的女性,两位男士之间的暧昧也挺有看头的。但是总体上我并无法理解这部电影。
这不是真的三人…Dolan像Michael Pitt迷影~…La Mer演职员表反出
跟很多情色电影,尤其是日本粉红电影一样,明明是种变态行为,还想以某些事件某个时代背景让观众去解读什么,而有的人乐此不彼,努力展示所谓的优越感。这3人只是电影爱好者,五月风暴只是背景而已,通过这样的角色行为想反映什么都单薄,矫情。
所有台词都挺沙雕的,女主又是manic pixie dream girl那一套,姿态好看却空洞无物,如果是18岁时看应该觉得特别酷特别向往,但毕竟长大了…(剧本如果是高中生写的我还可以接受)
电影青年真是恶之源,你问革命青年?难道不是同一拨人吗?
对电影自身的强调宰制了这部电影。伊莎贝拉和里奥深刻感受到自己身处电影之中,否则,即使他们在电影之外生活,他们也会将生活表演成电影,视生活为电影作为理型的投影。房间不成为房间,而成为电影化的空间装置,大量镜面延拓它的视觉,长镜头不倦的环顾炫耀它的细节,它在历时性中被消耗和享用,走向它的终点,而不再进入现实生活令人厌倦的循环(《中国姑娘》结尾的解构性力量因此不见踪影)。连中国的革命也被视为毛导演的一场电影,高潮是百万年轻人举着同一本书前进。最终的结果是,1968年在关于电影的重重拟像、戏法和哲学讨论中消解,这一年份被归结为无可置疑的乌托邦之背景,归结为这样一场游行,它足以终止一场无谓的自杀,唤回一代年轻人的生命力,却不足以在暴力机器面前保持自身。这部电影或许天真,但面对1968年,它不够真诚。
我不是很文艺
窗外门外是革命和暴乱,但沉溺在自由戏梦的国度里,世界就与我们无关。三人狂奔穿越卢浮宫的戏实在好看,因电影相遇知己与爱又一直都是我的期待。浪漫巴黎色彩,处处都是迷影情怀。
片中描绘的三人关系意外地跟68年整件事情的本质一样:资产阶级后裔的脆弱、天真、虚张声势、粉红色。美国人带着流行文化入侵却佯装腼腆,欧洲人看上去成熟纵欲却是处女。是古老的欧洲诱奸年轻的美国还是年轻的美国诱奸古老的欧洲?左派符号只是装饰,法国年轻人需要享用他们的祖国所没有的摇滚乐。
从朗格卢瓦被罢免法国电影资料馆馆长到五月风暴全面爆发,以一对法国孪生兄妹和一个美国男孩的迷影/情欲/叛逆/青春/思考串联。前段很美,对三人关系的把控十分到位,和经典电影的互文也很精彩。但还是贯穿把革命非法化的当代逻辑。结尾更是表明左翼和右左翼可以一起做做爱,但暴力始终是不被允许的。
"When somebody wants it, there's no such thing as love, but only proof of love." 对这句台词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