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宁写于2008年11月25日)做为一部惊悚剧情片,法国影片《隐藏摄像机(Caché.FRENCH)》(又译为《躲避》、《偷拍》、《躲藏》)显然超越了一般意义上惊悚悬疑的概念,它更有一种永无唯一正解的多项选择在其中,片中所述的偷拍事件一直处在悬而未决的状态,幕后黑手始终存在并隐藏着,而令人存疑的嫌疑人也总在各个人物角色之间来回跳转,且至结束也没有点破玄机,这对于想要一探究竟的单纯明朗型观众来说,是不够痛快的,至少会产生气滞的感觉。
而该片开放式的结尾,也在整个观影结束后,给予了不同观众随心解答的机会,就仿佛光顾了结局超市。
不论对这部自05年问世以来就获奖无数电影的观感如何,至少有一个通感,那就是视角的等同感和隐藏感,起先随着片中成功的文化访谈类节目主持人乔治·罗朗(丹尼尔·奥图饰演)和妻子安娜(朱丽叶·比诺什饰演)就所收到偷拍录像带的播放和讨论,观众的视角便立刻介入,等同于罗朗夫妇,也感同了那份不安和焦虑。
之后的戏份中,观众又往往充当了旁观者,冷眼看着这个中产阶级知识分子家庭因遭遇偷拍而产生的种种微妙变化,不论言谈举止还是内心深处。
当第二盘录像带到来时,观众又和罗朗夫妇及其朋友同眼共眸,陪同观看的同时,也仿佛进入了片中人的思维,紧随乔治的脚步,猜测着种种可能性,并期待着新发现。
在影片后段,回忆的画面再次让视角变换为银幕,当小马基德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被送往孤儿院的命运时,观众的视角和童年时的乔治是等同的。
片尾的长镜头中,乔治之子和马基德之子出现在远景,不论这个画面寓意着什么,观众都仿佛是在远观瞭望中。
而所有这些同眼共眸、旁观远望、视角的等同感和隐藏感都暗藏着一点,那就是导演迈克尔·汉内克个人意图的表露和转嫁,他很巧妙地利用剧情和画面隐藏了自己,然而他的操控却无处不在,罗朗的秘密、剧情的行进、观者的思绪,他一再冷静而耐心地阐释着他的注解,继而,敏感的观众便感到自己的思维被分割引导了,也被拼接重组了,然后意识到这是一部含义深远的高傲作品,藏匿的视角和所谓的偷拍事件,并不是影片的核心,而解读内核的过程是精神分析式的,它的每寸剥落袒露都是那么的冷漠晦涩而寓意繁杂,说得直白点便如《英国银幕》所言:“除了寻求智力挑战的最有耐心和冒险精神的艺术电影观众可能会发现这是一部自命不凡的电影作品——如果这是一种格调的话,它给观众留下了冷漠——留下了隐藏的真实含义。
”这句评论中,特别不讨人喜欢的用词是“自命不凡”,其实这部影片是可敬的,它一如导演的另一部作品《钢琴教师》那般揭开了法国中产知识界的精神世界,只是这次人性中的唯己性在身份地位话语权的包裹下,显得更为突出——总以自己的角度和观点去评判去看待低于自己的阶层。
对于敏感而伤痛的政治话题,影片也轻微而技巧的涵盖、引带,可谓一箭击中多处要害。
片中乔治·罗朗的家居陈设充满了文人雅士的气息,整墙壁顶天立地的书架上布满了书籍,身为著名文化人的他仿佛拥有一个完美的世界,结交皆鸿儒,谈笑多风雅,家庭生活虽平淡却也和美,他所代表的似乎是一种社会认可,良好的出生、良好的教育、体面的工作及美好的未来,一切似乎都是心安理得的。
然而,拥有话语权的人往往容易把自身观念强加于人,对底层或多或少地存有质疑或鄙夷,幸运儿们还容易严于律人宽以待己,把遭遇的麻烦,多归为不幸者的鸡贼算计或伺机报复。
于是,当名人乔治面对混在社会底层的童年旧识马基德时,就断定他是罪犯,因为在乔治眼里,此人的讹诈动机昭然若揭,乔治单方面气势汹汹、言之凿凿、滔滔不绝的问责完全吞没了对方微弱的声音。
早年间的小乔治是毁掉了马基德被领养从而获得受良好教育的机会,这次,乔治的自我、恐慌和焦虑,夺去了马基德的命,当着乔治的面,被质疑的马基德毫无预警地鲜血喷溅,只为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尊严……血腥来得如此突然,让乔治和观众都猝不及防。
其实乔治所收到的录像带,记录的不过是乔治一家惯常的无聊生活,虽如此,妻子安娜仍感到恐惧,因为被监视被偷窥的感觉是不妙的,身为文化人和精神上追求自我的人是更不能容忍的。
而随同而来的显露杀机的诡异图画才是乔治的死结,它让他逐步而本能地做出了过激反应,因它是他那完美品质的污点证人,它揭示着曾经一个孩子的险恶用心和本质上的歧视,这种歧视是客观存在的,哪怕在一个孩子心中,也对长工之子、一个北非小孩心存厌弃。
在过去的40年里,乔治都对这件往事佯装失忆,不光社会精英乔治如此,所有有着不光彩行径的强势国家也都如此,忘记、回避甚至扭曲、篡改是人类最好的辩护律师,一如片中所提及的因法国人对阿尔及尼亚移民的仇视和憎恨而导致的发生在1961年巴黎街头的血腥惨案,马基德的父母便死于那场惨案,这个惨案至今让法国文化界名人都站在政府的对立面。
影片伊始的监视录像带段落,令人想起了大卫·林奇拍摄于1997年的《迷失的高速公路》,叙事模式和主旨虽然有类似的地方,但这部影片的气质更为冷寂深远一些,,画面常给人一种静止而安静的感觉,静止得仿佛分不清所看的是监控录像还是影片的画面过渡,安静到几乎能感觉到角色的心跳和大脑运转,影片的镜头运用颇为平稳而润滑,还掺杂着一种冰冷凄冽的感觉。
只在最后的那个长镜头给出了一点可以想象的希望——在乔治儿子所在学校的大门口,嘈杂熙攘,乔治之子与马基德之子出现在镜头中,仿佛有着一种没有负担和旧债的沟通,“这个结尾是一个充满希望的结尾,希望下一代能够对话”(导演语)。
冷漠的人可以当作这是导演的一厢情愿,心存希冀的人可以当作这是美好而现实的期待,一切皆有可能。
英国《卫报》评论该片是“21世纪第一部伟大的电影”,虽然有点过于捧场,但也有点道理,至少它那冷静思考到骨子里的气度和作风,令人激赏。
顺便说一句,以前总觉得法国影帝专业户丹尼尔·奥图总能遇到好角色,这次感到是好角色挑到了演技出神入化的他,也算是该角色的幸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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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基本上没看过什么惊悚片,恐怖的更是不敢涉足,购进这部片是因为它涉及偷拍的内容,而偷拍又是与新闻客观性真实性、隐私保护等联系紧密的行为。
而本片与以往的偷拍实在有很大差异,镜头稳定、画质清晰,无偷拍者出现,但相同的,是对事实的无干预,是隐藏摄影机这种拍摄的极端形式导致的极端真实。
隐藏摄影机,拍摄时确实做到了无干预,然而拍摄后将带子寄给主人公,却是极尽干预之能事,干预其家庭、工作、全部的生活和全部的内心,制造恐怖。
面对这种不可抗拒无法捕捉的外力,主人公只能步步滞后,听凭拍摄者摆布。
梁左写过一个短篇小说,大意是丈夫出差归来不久,妻子就收到出差地某人寄出的匿名信,一封接一封,内容全是丈夫写给其他女人的情书,每封内容都不同,寄信者的身份、真实目的一概不明,唯一清楚的是,在这种压力下,丈夫必须向妻子交待问题,而寄信者了解事实的多少决定着丈夫交待的尺度,在这重重未知的压迫下,丈夫的精神濒于崩溃。
类似的故事不算少,说明的道理是一样的:人类面对未知,重重的未知,最终会被逼疯。
或者说人类只能接受他能够理解的信息,只能通过变形将类似的信息放进已有的框架去解释,而不能面对完全陌生、超出理解范围的东西。
在本片中,一开始,主人公还试图寻找事件的原因和拍摄者,等到能把这些放进自己的框架——即我伤害了他,他要报复,这个理由上去理解,他就立刻放弃了对事件和未知的解读。
所以当他年幼时伤害过的伙伴在他面前自杀,他只能将对方的行为归结为“变态”,继而将其儿子的前来也归结为“变态”。
或者说在一个正常人身心遭受这样的折磨之后,也无法进行任何更深入的思考。
主人公在非理智的情况下,脑子只能转一个弯。
而观众却不一样,处于旁观者的地位,在最后的镜头出现之前,观众都不能锁定拍摄者的身份,甚至最后的镜头出现,观众也不能完全确定,这就是开放式结尾令人回味无穷的地方。
观众被导演强迫着去推理、去思考,去拐两个弯、三个弯,而导演给出的信息其实根本不足以得出真正的结果,这就构成了终极矛盾——谜与无法揭谜的矛盾。
导演和编剧在创作的时候,很显然,脑子里至少拐了四个弯,才能应付普遍会拐两个弯的观众。
不出意外的话,本片应该是单人编剧的,在没有超自然力参与制造谜团的情况下,能编到最后仍然保留两个以上可能结果的水平,已很不容易了。
不要忘了在当代,悬疑味浓、引得全球追看的一波八折的越狱,也是多人编剧的。
在第一次两人少年镜头出现之前,我基本认为主人公肯定伤害了少年,后来又想,肯定是两人合谋杀害了第三者,可是等到主人公找上门去,一看对方那实诚的样,我转而认为是旁观者拍摄了带子,可旁观者怎么会知道两人之间的秘密?
秘密是如何泄露的?
其中导演给出的暗示,即主人公儿子的异常行为,我仅仅觉得“这条线索怎么那么莫名其妙”,抓破头也想不到这小孩会与事件有什么联系,抓破头也不会把他从一个受害者的位置放到加害者上。
如果孩子真是事件的参与者的话,导演就制造了最极端的恐怖,通过最简单的逆向思维——把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制造了最极端的惊悚。
这里,最可怕的不是未知,不是谁拍了带子,下一盘带子是什么内容,最可怕的是,超出理解范围。
自己的孩子捉弄自己、伤害自己,这是超出正常人理解范围的事情。
黑暗是可怕的,是因为你不知道黑暗里有什么,你不知道会出现的是怪物还是灵异,你发现,这里基本上还是有选项的,通过经验,人可以建立选项。
而超出理解范围,就意味着不在选项里,根本就不会用它建立选项,这,才是最最恐怖的东西。
但是,主人公没能体会到这层恐怖,是观众,被导演带到这层思考之后,替主人公感到恐怖,感到后怕。
这才是影片最悚人的恐怖。
第一层恐怖是,自己的日常生活有人监视,第二层是,这个人知道自己的终极秘密他有可能向他人传播,第三层是此人身份不明,最恐怖的,是第三层的一种可能性——即此人是自己的儿子。
如果此事并非小孩所为,也不是黑人父子干的,那又会是谁?
如果将主人公与黑人的争吵理解为有意铺垫,会不会是他做的?
而他显然不是一开始就做,那就是后来参与,是团伙共谋?
另外一个明显是后来参与的,就是主人公的玩伴——黑人大爷。
先前还对整个事件浑然不知的大爷,之后就胸有成竹地安排起来,声称:“我希望你在场”,这话说得其实也很富有读解空间,可以单纯地理解成:你现在也要把我逼疯了,再加上之前你对我的伤害,我以这种方式死,你就要受谴责。
可悲的是,主人公心灵上根本没受到任何谴责,他只是觉得很烦,他以为睡一觉就可以让这些事情都过去。
这对黑人父子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
影片中,静止固定镜头应用得最多,因为隐藏摄影机拍摄出的带子,也只能以一个角度,固定拍摄。
所以每当静止固定镜头出现,观众都要先问一问:这是真实?
还是带子里的真实?
眼前的事物,究竟经过了几重镜头?
影片一开头的声画不对位和倒带,还将:“这是带子”,表现得非常清晰,而影片最后的镜头,持续了那么长时间,观众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真实还是带子里的真实?
我是不是在透过镜头看他们的行为?
有没有第三者像观众一样观看?
从这个意义上说,影片的末尾不能不说是神来之笔,它不但表现了镜头中人物的行为,制造了一种可能性,又通过静止固定镜头这一形式,影射出了形式代表的意味,完成了另一重可能性的暗示。
对我来说,还有另外一层的恐怖。
主人公年少时的行为,很难界定,这是一种保护自己,就一定要伤害别人的情况。
当然,这是他错误地判断了情况,可是保护自己,对别人,也就形成了伤害,而这一切都在自己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发生。
如果事件就是复仇事件的话,保护自己就等于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这比老男孩里的情况还要可怕。
天知道,我们每天的正常生活,我们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任性,都伤害了谁,那个人又会如何看待我们?
以后的生后里又会面临怎样的麻烦?
隐藏摄影机,留下了这样的疑问。
一部讲述真相的电影,隐晦地提及了上世纪60年代法国和阿尔及利亚关联的伤口,多年后的梦魇中乔治遇见了童年时的恐慌,只是他依然在狡辩中寻找着借口。
首尾两个长镜头交代了故事由来并且留下了开放式的结局,透露着某些希望。
揭示故事悲剧来源是影片倒数第二个场景里的长镜头,清冷的图像中,6岁时候的乔治在低暗角落里目睹了马瑞特在挣扎哭喊中被收养院的车子带走,他达到了期望的目的。
Cache的特别之处在于设置了一个不曾存在的摄像机,伴随着全片的丝许沉闷在最后带来的更多是自省,不多的亮点来自一个笑话和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光。
1995年获得戛纳最佳导演奖的马修.卡索维茨用黑白影像讲述了巴黎郊区的社会暴力,巧合的是2005年《Cache》上映后几周巴黎市郊发生一系列骚乱,肇事者正是非洲移民的后裔。
我说摄像机不曾存在是基于乔治揣测寄送录象带人的动机根本不成立,敲诈?
恶作剧?
都不是,这一切不过是把乔治指引向了童年的谎言,那些他漠视或者不以为然的伤害,又以马瑞特的自刎划终。
摄像机所记录的内容不应该是现实中某人所为,或者用神乃至上帝的视角来解释。
正是乔治身上中产阶级的虚伪或者说小时候的自私,姑且我们说他是自私,毕竟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倒真的是不会有什么心计。
不过这依然非常致命,中年时候的马瑞特穷困潦倒,又被平白无故地横加指责、威胁恐吓乃至拘留,而这一切竟是来源于小时侯的朋友。
实际上正是乔治所不愿意面对的过去才有了多年后的梦魇,问心无愧也并说嘴边说说那么简单。
马瑞特小时侯被欺骗,中年时候又被冤枉,一次被驱逐,一次选择了自杀,看似并无联系,实际上都是作为外来族群所遭受的排斥,如此说来哈内克的野心又实在来得有点大。
其实想说的更多,或许看这个片子确实需要一定的耐心。
1. 谁拍的录像带好的导演总会思考电影的媒介性质,显然哈内克的电影也不例外,如果要给Caché寻找最重要的一个主题,那就是揭露真实。
这种对真实的揭露不仅通过电影内容来呈现,而且在形式上也体现出这种特性。
揭露真实的特性表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录像带。
伴随着整个电影进程,观众逐渐发现,导演并不想让我们知道或去深究是哪个电影中的角色拍摄了这个录像带并“骚扰”主角一家;因为我们如果要按照现实逻辑来看,我们当然就会想George所坚持的那样,是Majid的儿子。
然而在倒数第四场戏中,Majid儿子和George进行对峙,Majid儿子明确否认寄出录像带的是自己,观众们伴随着导演的引导也逐渐觉得录像带的寄出者不是他(因为录像带问题构成了他父亲自杀的直接原因)。
如果从现实的逻辑出发,Majid儿子似乎无法逃避责任,但是导演似乎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一种电影的逻辑,一种通过强调电影的媒介的性质来让我们意识到现实和电影虚构之间的巧妙关系。
这种关系的核心在于,摄影机是一种记录、揭露真实的媒介,那些录像带与其说是某个电影中的虚拟角色拍的,不如说是导演拍的、观众拍的。
导演拍出了这样的带有“偷窥”性质的录像带,来——像Geroge反复说的——打破这个中产家庭和谐美好,尽管这种成功、和谐、完美是一种脆弱的表象。
为什么需要打破?
因为以George为代表的中产阶级白人家庭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无坚不摧的“隐私空间”,这直接体现在开头那个录像带的构图上,George一家被严格包围在诸多建筑中,并且大门还被树挡着(随着故事的推进我们可以看到这家人居然有三扇门)。
这种自卫的外壳下实际上包含着非常多难以言说的、被掩盖掉的真实东西。
隐蔽、安全的中产阶级家庭此外,正如很多影评已经指出的那样,主角一家中被书围起来的电视机完美的体现了自身与现实的脱节。
我认为在此时引用鲍德里亚在《消费社会》论述是完全贴切的。
鲍德里亚对消费社会的新闻的评价是:社会新闻(所有政治的、历史的和文化的信息)“整个地加以非现实化,通过交际的中项产生距离,而且缩减为符号。
”换言之,新闻让我们产生一种距离,我们在新闻上看到的电视上的“事实真相”并不像我在现场看到真相时那样能获得一种巨大的冲击感(眩晕),换言之,我并不在场,我看到的只是符号。
电视机对George一家的意义正是如此。
首先体现在George的职业上,作为一个高端艺术类电视节目主持人,George根本不会谈论和现实有关的具体的东西,而是高高在上的谈论文学、谈论兰波(甚至由于怕太专业了George在剪辑室中还说要把兰波这段剪掉),这和Majid这样的底层移民/工人形成了极大对比,这也构成Majid说在电视上看到George而感到无比恶心的原因之一。
文化人士的节目,与现实严重脱节
Majid说他对George的节目感到反胃第二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就在于那场播放意大利等国家现在在阿尔及利亚的军事行动,然而正如鲍德里亚对现代新闻作出的断定一样,它似乎仅仅只是一个符号,它与现实产生了距离,在这个符号中我们感到安全。
并且正如我们在这场戏中所看到的那样,新闻内容可以随时变成画外音,成为男女主角对话的背景与旁白,而与现实拉开更大的距离。
电视机也被周围的书籍包围起来,显得非常小而不具有威胁性。
被书籍包围的、占据极小画面的、播放阿尔及利亚新闻的电视机导演要用镜头来打破这层自我封闭、自我封锁和自我保卫。
汉内克的天才之处就在于他把摄像机对这一家人的真相的揭露具像化为给主角一家寄录像带。
通过这种方式来打破他们的防卫机制,让我们一窥欧洲社会中殖民与移民、歧视与贫穷的真实处境。
在这个过程中,观众们和导演形成了一个共谋,观众也成为一个偷窥者。
导演也让我们意识到我们是偷窥者,在第一个镜头中,我们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远景镜头,但是随着画外音的出现以及倒放产生的波频,我们意识到我们在和男女主角观看一个录像带,正如我们在和导演一起看电影。
我们在录像带中窥视这家人的隐私,正如我们在电影中窥视中产白人的生活。
在中产白人的隐私之下。
我们发现了光鲜外表之下的谎言。
真实绝对是这部电影的重点,它与谎言对立。
影片在很多地方借助角色之口就强调了获得真实的困难。
如:在Anne发现George对自己撒谎之后,Anne非常生气,不停地在强调坦诚相待、反对谎言。
而我们都知道肺结核和脖子被砍的鸡都只是谎言,但George希望让它成为真实。
疑似出轨的Anne总而言之,寄录像带不过是摄影机对真实的揭露的一种具像化的方式,这种方式要求打破隐私、打破安全感并揭露谎言下的真实。
这种真实绝非美好。
2. 摄影机-录像带下的真实上文不断地在强调汉内克要揭露真实。
那么这种真实是什么?
当然是哈内克一直关切的移民问题。
在2000年哈内克的《巴黎浮世绘》中,哈内克就描述了现代欧洲的移民的生存状态。
但《巴黎浮世绘》是以一种解码的方式展开的,正如它的原名一样:Code Inconnu(未知的密码)。
开头那个表演构成了一个Code/密码,整部电影就是要用n个长镜头来解码。
当然,这个code在我看来是歧视,但在此就不赘述。
开头的密码Caché显然延续了哈内克的这一关切,他把目光聚焦一个中餐馆汗家庭,通过录像带(摄影机的窥视的具像化)来打破这个家庭的表面宁静。
我们随着人物台词的出现可以知道,整个事件的主线基本为如下:Majid父母在60s的法国阿尔及利亚人的游行中被杀害,Majid一度被收养,但最终因为George的造谣而被带去孤儿院。
正如Majid的儿子所说,这件事情让他的父亲失去了跨越阶层所最需要的良好教育。
成为这一代人之间最大的隔阂。
所谓良好教育,其实并没有多么高大上,正如前文所说,这些教育很大程度上与现实严重脱节,成为少数知识分子的自我空转。
但哈内克最犀利的地方显然不在于此。
哈内克要揭示出这种歧视的根源。
这种根源与殖民联系在一起。
阿尔及利亚在1962年之前都是法国殖民地,Majid的父母成为地主家的雇工与这个背景高度相关。
后来在Geoge和Anne看电视的一幕中,电视机放映的就是西方国家千禧年前后在现代阿尔及利亚的军事行动(西方支持政府军来对抗伊斯兰拯救军),具有极强的讽刺性:指责移民危害自己国家的那些殖民者们从没看到本质上就是他们自己造就了这帮移民。
动荡的现代阿尔及利亚George心中隐藏的最大的秘密就是他为了赶走Majid而捏造的那两个谎言,这两个谎言以梦的方式呈现在银幕上,让我们知道在George心中这是过不去的坎。
这就是一种污名化的方式,我们制造一个谎言呈现出。
并且,小时候的这个污名化行为和录像带的污名化行为高度类似。
我们看到,在这两个情况中,Majid根本没有犯错,实行暴力的是George,但是暴力的实施者却被归于Majid,以便George对其“正义”制裁。
在这两次制裁中,Majid分别获得了贫困和死亡。
在那次具有冲击性的自杀中,导演巧妙仍然使用了和之前录像带同样的角度(区别于George第一次在Majid家里的、实际发生的镜头,导演使用的是正反打来强调隔阂;但这个场景被房间的某个隐藏摄像机拍下来并做成录像带寄给了George),意味着,这是导演的角度,是观众的角度,我们要真实的面对死亡,面对这个死亡的原因。
可以说Majid就是被逼死的,他一生的贫困与死亡都离不开以George一家为代表的白人中产。
隐藏摄像机拍下的哭泣的Majid
固定机位我们在这个污名化行为中看到了种族主义的逻辑,一切问题似乎都可以被归于移民。
当George发现录像带的时候,他把录像带的责任归给Majid。
更夸张的是,Pierrot夜不归宿的时候,George第一个想到的就是Majid。
报警但是正如George自己说的那样:没造成肉体伤害就不能报案吗?
难道没有这些殖民者们没有亲手杀死这些人,他就没有杀死他们的责任吗。
George直到最后也在回避这种责任,不仅仅是法律上,也是在心理上,直到最后,George都要坚持认为Majid的死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活该,自己没有任何愧疚感。
一切似乎都是这些贫困的移民自找的。
总之,哈内克通过一个巧妙的媒介的自指,揭示出殖民与移民,歧视与污名化的真实关系,这就是中产阶级表面和谐美好背后的真实。
那么出路何在?
在结尾,哈内克把这种可能性留在了下一代。
显然20年后的下一代情况只是更糟。
在结尾,Majid的儿子和George的儿子进行沟通,在构图上刚好在一群学生前面,并通过光线的明亮和后者区分出来
在观看Caché时必须记得,我们在画面上看到的人物的所作所为以及听到的人物的话语,并不反映他们内心的所思所想。
整部电影坚持以外部视角进行观察(窥视),避开内心刻画,为的就是还原人在现实里的这种复杂。
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就不难发现,影片实际上已经告诉了我们, 乔治并非像他从始至终强调的那样对童年犯下的过错不以为然,他的内心其实一直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残忍。
为表明这一点,电影使用了三个亦虚亦实的插入镜头。
这三个插入镜头是全片唯一的主观视角,展示的是谎言。
与之相对的则是隐藏摄影机的窥视视角,展示的是真相。
在片中,我们不断看到隐藏摄像机所代表的真相毫不留情地刺穿乔治围绕秘密说出的一个又一个谎言。
这点后面再讲,先来看电影是如何在避免内心刻画的同时告诉我们乔治心中有愧的。
第一个插入镜头出现在影片开头不久。
乔治和安娜收到了第二盘录像带及附带的第一张简笔画,安娜将简笔画递给乔治看,此时插入镜头出现,我们看到一个口中流血的少年(当然就是Majid,只是观众此时还不知道)。
插入镜头结束后,夫妻俩的对话继续,乔治的语气明显慌乱了起来。
这段安排明确表示插入镜头正是乔治脑中闪现的情景:在看到简笔画后,他立刻想到了Majid。
若乔治真如他自己后来所言,对童年发生的事情已经淡忘干净并毫不在意,他不会在四十年后对这突如其来的简笔画看一眼便知含义。
除此之外,在心中有了猜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隐藏:关掉录像带,谎称自己认为是儿子同学的恶作剧;这急切的遮掩同样暗示了他的内心是有愧的。
这是他为了隐藏秘密撒下的第一个谎,不光为了瞒妻子,恐怕也是想骗自己这与当年的往事无关。
同他后来撒的其他的谎一样,这个谎马上被戳穿了。
仿佛知道这幅画击中了他似的,相似的卡片也被寄到他的公司,甚至他儿子的学校——当儿子拿着署名为“爸爸”的卡片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自欺欺人的谎便不攻自破了。
在这之后,第二个插入镜头以梦境形式出现,持续时间较第一次更久,进一步向乔治(以及此刻仍不知情的观众)确认录像带和卡片与童年往事的关联。
在一次家庭晚宴上,乔治收到了第三盘录像带。
这一次,录像带表明自己的目的并非监视,而是以自主参与者的身份与乔治对话,并有意识地对他的猜测作出了一个肯定的回应。
下一个场景,乔治回到了录像带所示的童年住所。
他与母亲的一场谈话是电影最重要的戏之一,对几个核心主旨都有点题,这点也后面再谈。
与母亲谈话后,第三个插入镜头以梦境形式出现,和前两个插入镜头一样,它不是真相,而是乔治当年的谎言的具象呈现。
关于这三个谎言式的主观镜头,我的理解是,面对无可逆转的罪错,乔治潜意识里非常希望他讲出的谎言全部是真的,这一来Majid落得被送走的命运便是他自己的不幸,他就可以不用背负这个罪责了。
乔治对往事讳莫如深、强硬推脱,恰恰是他内心有愧的证据;谎称不记得,恰恰说明他一直记忆犹新。
儿时出于自私的恶意中伤覆灭了另一个人的一生,他意识到这个罪是赎不了的,他没有面对的勇气,于是转身逃向反面。
正如幼时的他选择用谎言来掩盖内心的妒,如今的他继续用谎言来掩盖内心的愧。
他越是否定记忆,记忆就刻得越深,他越是否认愧,愧就越不饶他。
说了这么多来解释乔治并非表现出来的那样漠然,当然不是要证明他是个善人,只是试着破除大多数观众对这个人物乃至对这部影片的误解。
一个人如何背负过往的罪孽,如何面对良心,如何达成解脱,是电影探讨的一大议题;但哈内克的野心还不止这么点儿,他把这个议题与另一个更大的议题紧紧连在了一起——法国中产骨子里的冷漠自私,以及与阿尔及利亚人之间的种族隔阂。
乔治内心渴望的解脱方式是谎言成真,罪责转移,而非与Majid和平共存,相伴成长,这才深入体现了他的极端自私,以及横亘于他所代表的中产与底层、法国人与阿尔及利亚人之间难以弥合的隔阂。
如许多评论已经指出的,对种族问题的指涉在片中也通过电视新闻的呼应完成了由个人到群体的扩张,这点我不再赘述。
乔治的社会形象是一位成功人士,但电影在描摹这一形象时始终带有深深的怀疑。
我们回到与母亲的谈话,母亲两次问起乔治和安娜的近况,乔治的回答都是不好不坏,和上次相比没什么变化 (‘We chug along. No highs or lows. I’m fine, Anne’s fine, Pierrot’s fine’.) 乔治所代表的中产阶级的成功意味着一种无聊、乏味、缺乏灵魂的空心生活。
他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平日里也有三五好友时常来聚,但在电影将这种生活放大后,我们看到的不是美好,而是冷漠、猜忌、虚与委蛇,我们看到的是对爱的不信任,对真情实感的严防死守。
当妈妈反复向孩子强调自己的爱时,孩子无情地挣脱开她的怀抱跑掉了。
当孩子拒不回答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的时候,我们在他身上看到了主角的影子——无论是面对母亲还是妻子,无论是面对关切还是愤怒,乔治都拒不肯道出藏在心中的秘密。
电影片名 Caché ('Hidden')除了表示“隐藏摄像机”,更深一层寓意便在于埋藏人心深处不见天日的秘密。
在电影中,我们看到一个洞察秘密的隐藏摄像机,以无情的诚实为镐,将往事的坟堆层层刨开,直刨到秘密的事实层藏无可藏,不得不现身。
然而到这里便无法再继续推进了。
隐藏摄像机的镐无论如何锋利,仍对秘密的情感层无计可施。
这折射出当代中产生活的一个隐症:人与人之间的连接是肤浅的,表面的,基于礼仪的。
这个隐症已经蔓延到了原子单位的家庭内部,家庭成员之间相敬如宾,甚至可以说其乐融融,彼此之间却没有信任,没有爱,每个人都习惯地守起最内一层,为它筑起坚实的堡垒。
隐藏摄像机用真实刺破掩埋着秘密的谎言与敷衍,然而即使真相被暴露,对爱的不信任仍能使那内核保持刀枪不入。
正是这种固若金汤导致了人与人之间对话的缺失。
在电影中,几乎所有的对话都不是真正的对话,所有人都在用社交礼仪教出的“话”来掩饰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开篇强调,在观看影片时不应直接听信从人物口中说出的话语。
乔治收到的第四盘录像带为他提供了Majid住所的位置,目的就是指引他走入一场真正的对话。
乔治接受了指引,却拒绝了对话。
即便在Majid死去后,乔治仍然拒绝与他的儿子进行对话,无论后者如何请求。
乔治唯一一次主动要求对话,是在Majid刚刚自杀后。
死亡与血染的真实给他带来的巨大的冲击,使得他一时间不能够再回到道貌岸然的生活里去面对惺惺作态的朋友。
他溜进黑暗的卧室,不敢开灯,打电话让妻子赶走客人,要求谈话。
在这场谈话里,他吐露了事实真相,但仍然不能吐露情感真相。
言辞之间他仍在否认那段往事对他的折磨,绝口不提自己的真实感受,在妻子提问时用录像带来转移话题。
实际上录像带此时早已无关紧要,或者说,录像带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
录像带所做的仅仅是复述真相,而真相本身一直都在。
乔治对谎言的依赖,对真相的拒绝,使他永远不能得到解脱。
他的余生,恐怕都要像Majid死去的那天一样,畏惧见光。
当然,电影的结尾还是给出了一丝希望。
乔治和乔治这代人已经无可救药了,但乔治的儿子,Majid的儿子,他们或许能够放下历史的恩怨,开启真正的对话。
说看就看了,周末杀到DZMZ立马拿下,说实话看介绍时就觉得剧情前半段很像《妖夜荒踪》,不过欧洲人果然是欧洲人,节奏不紧不慢,镜头运动平稳,绝不像大卫林奇会把先把惊悚气氛渲染到极致,还没等看懂什么意思,就先吓死了。
Georges一家与朋友是标准成功人士,居所窗明几净,生活安逸幸福,有个在青春期但还算乖巧的孩子,问题就出现在突然出现的录像带上,这个前面的剧情已经说了,不再罗嗦,看到一半才知道,原来还牵扯到阿尔及利亚移民与法国人民之间的关系,心想原来扯来扯去还是和政治有关系,看完了跑到网上看对导演的访谈,才知道人家不是说这事的:“我早就知道有人会问这样的问题,比如政治,比如法国和阿尔及利亚,德国和奥地利,其实这部影片谈的就是“Caché”,但这不是唯一的题目,其实这是个非常个人化的电影,关于有罪或者无辜,关于躲藏和呈现。
您可能不了解,这部电影首先讲了一个男人的故事,但这个故事与1961年发生在巴黎一场杀害阿尔及利亚人的血案有关,但是这不是影片的全部,不是个关于法国和阿尔及利亚的故事,每个国家都有一段被遮蔽的、被忘记的历史,每个国家都有,包括德国、奥地利或者中国,人们会想到这样的问题,本身就说明我们的回忆里总有这些被遗忘的部分,一个国家,一个人,随便什么事情。
”仔细再想想片中的细节,Georges做梦时不断出现儿时Majid的面孔,带着惊恐的双眼,含血的嘴,为什么Georges总是梦到他?
是出于愧疚还是恐惧?
根据片中所讲,Georges童年时向父母撒谎说Majid总是吐血,吐血这件事完全是Georges自己杜撰出来的,他收到的随录像带一起的图片上总是出现吐血的儿童形象,那么也就是说拍录像的人也知道他儿时撒谎的事情.....所以看来看去,总感觉这摄影机压根就不存在,只是像个生活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死死的盘踞在Georges生活中。
大而话之,就是导演说的被遮蔽的、被忘记的历史,对于法国,就是那段杀害阿尔及利亚人的血案。
这片子不禁让人联想到前一阵法国发生的骚乱,一样是因为外国移民的不平等待遇引起的。
P.S:刚才去imdb看了一下,扮演Majid的演员Maurice Bénichou竟还真是阿尔及利亚人。
大概是事因与冲突点相似的缘故,观影过程中几度联想起《追风筝的人》。
幼年时的主仆关系为多年后埋下了祸根,只不过一个是弥补过失,一个是加深仇恨。
但这仅是过程中的观感,这个故事比我的猜想复杂与深远得多。
马吉德比乔治略长,马吉德的父母是乔治家的长工,在上世纪60年代初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组织策划的巴黎大游行中遇害,马吉德时年6岁,乔治的父母有意收养这个孤儿,可马吉德却成了乔治的眼中钉。
乔治向父母说谎,致使马吉德被送走。
两人6岁那年一别,再也没有见过面。
多年以后,乔治娶妻生子,成为社会名流、精英阶层,马吉德却生活落魄。
当乔治一家被隐藏在某处的摄像机偷拍并遭恐吓时,乔治的心中有两个怀疑对象,一个是已进入叛逆期的儿子,另一个就是几十年未见的马吉德。
乔治找到马吉德并质问他,马吉德却以当面自割喉管的极端方式向乔治自证清白,但尽管如此,在乔治看来马吉德是想以死嫁祸,从而达到复仇的目的。
随着危机的深化,乔治又开始怀疑马吉德的儿子……故事发展到这里,我觉得以上三种可能性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相,也许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仿佛看见哈内克正躲在隐藏摄像机背后笑。
所谓的隐藏摄像机也许根本就是个隐喻,那是一种忌惮与猜疑,精英阶层内心无端的焦躁与不安全感,金钱、名誉、地位,以及人际关系,环环相扣,每一环都如走钢丝般的不稳定,他们变得敏感与多疑,为了消除隐患与不安,不惜追溯恩怨至童年,质疑一切曾经存在过的情感。
而乔治对马吉德复仇动机的怀疑,也暗藏着一层不难推测的政治逻辑——当年法国政府对阿尔及利亚人民背信弃义的隐忧。
马吉德的死是毫无意义与价值的,乔治了无恺恻,更遑论被唤醒良知。
生活恢复了常态,乔治和他的家庭找回了原先的节奏。
只不过,他的儿子依然宁愿赖在同学家里也不爱回家,他的老婆依然与他的老朋友不清不楚。
而此时,隐藏摄像机终于淡出生活现场,变为上帝之眼,说白了正是躲在摄像机背后的那双哈内克的笑眼。
2022.9.18补记:这部电影是2018年看的,当时极不愿将其认定为政治题材,因为用它来诠释人性已很让我唏嘘。
但昨日二刷,感觉割喉这一行为作为电影语言被运用,并非我最初想的那么单纯:割喉是最不可取的自杀策略,很不寻常。
答案也许只有一个:阶级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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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内克也许从未想过要在自己的电影中给观众一个答案,哪怕只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知为何他有个称号是“惊世骇俗的暴力导演”,我觉得不是。
他的影像过于冷淡,需要的是一个缓慢而微妙的接受过程。
[Cache]中那架贯穿始末的隐藏摄影机,引起的是一个家庭的恐慌,更是一种阴影的延续。
它的目的达到了,正如那场争吵中Georges自己对妻子说的那样。
而监视器之外的哈内克,沉默不语,便也达到了他,作为一个导演的目的。
关于家庭,导演最初的两部德语作品,[第七大陆]和[班尼的录像]便以此为中心。
其实他的电影,何止是题材的相似。
如果导演当时更年轻,[第七大陆]可能会成为一部更为惊世的处女作。
可是体现于其中的异常冷静,年近五旬的哈内克,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
到了[班尼的录像],依然是一个让人目睹始末却绝非能轻易释怀的故事。
十多年后的这部[Cache],我们看到导演未退的锋芒,以及更为稳淡的态度。
同以三口之家为中心,[第七大陆]走向自我毁灭,[班尼的录像]事出麻木而终于僵局,而[Cache]挖掘了深藏的恐惧。
哈内克的镜头止于记录而从未涉入,他不是欲言又止者,而根本就是无言者。
[Cache]中于一个封闭境域内所呈现的隐义,让我印象深刻。
受困于不明录像带的Georges和Anne坐于车中不语。
上升的电梯中Majid之子凝固的目光,和玻璃镜中Georges眼神的躲避。
还有在那道触目的血光之前,Georges背对镜头的震惊与恐慌。
关于隐藏,电影要说的太多。
隐藏的危机。
其实电影过半我们就应该看到了,隐藏的危机并不来自于那架最终都没有明示的摄影机,而是由其所示的一个家庭的内在面目。
Anne在电影中看似并无太多事可做,她是录像带危机的承受者,除此之外只是在儿子未归时充当了受伤母亲的角色。
可她恰恰是这个渐被揭露的家庭危机的中心。
她先于Georges一步向友人抖出不安的事实,她在丈夫对自己有所隐瞒时立刻表现出失态的不满,从影片点到即止的暗示中我们看出她有外遇的可能性。
只是我们先于质疑,看到她在Georges与黑人发生争执时谦忍的息事,看到她在Georges与Majid对话的录像带前说:我认为他是清白的。
隐藏的偏见。
这一点是看完本片的人眼中一致的重点。
先说影片中插入的一段电视新闻,当夫妻两人开始担心儿子的安危时,不安的电视画面展现着发生在世界另一端的民族动乱。
这样的画面在哈内克的电影中是似曾相识的,至少在[未知密码]中Binoche在家中熨衣时出现过。
片中与Georges发生直接冲突的是童年时被父母收养的阿尔及利亚人Majid和他的儿子。
还有与他发生争执的黑人作为辅助的暗示一度闪过。
对于六十年代那段动乱的历史及西方世界固有的态度,知之甚少,在此便不多言。
但我相信,[Cache]的政治内涵绝非一切。
至少哈内克本人说了:电影无关政治。
隐藏的角度。
这是看别人的影评得到的启发。
Majid的断然自刎,所震惊的不仅仅是Georges,还有镜头之外的我们。
其实依然不能理解的是,经过那么多年的安然生活,对于这样一次绝非致命事件,缘何选择以死面对。
幡然醒悟,整部电影,原来是我们站在了Georges的角度。
我们了解他的恐惧,体会他的童年经历,便对他有了同情,至少是同感。
我们不知他与Majid儿时的事件是否真正符合那般的轻描淡写,更不知在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打开门的Majid之前经历的四十年。
他的生命结束得过于突然,其实他的过去,同样被抹去得过于干脆。
有人认为Georges最后自杀了。
这是我看了两遍电影,根本没有想到的。
站在这一观点的角度,有他吞食的那两颗药(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人相信那便是致死的了?
),最后独自在房里拉帘睡了(为何不将其仅看作“隐藏”的又一暗示?
),以及其后那个仿佛突兀出现的彼时远景(仅仅作为一个结束?
)。
的确值得咀嚼一番。
但又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哈内克是不会那样结束的。
作者:罗杰·埃伯特发表日期:2010年1月13日译者:八月三十一评分:Great Movie
怎么可能会有人把一部惊悚片认真看了两遍,却完全忽视了眼皮底下的确凿证据?
我就是这样。
只有在我第三次看迈克尔·哈内克的《隐藏摄像机》时,我才有意识地观察到一个镜头,它迫使我重新定义这部电影。
并不只是我一个人这样。
我还没读过这部电影的所有评论,但在看到那个镜头后,我查阅了很多评论,而这个镜头从未被提及。
似乎也没有人指出它可能暗示的结论。
我把这部电影描述为“惊悚片”。
确实如此,但它是一部向内爆炸的惊悚片,它没有释放张力,而是将其深深地缠绕在内部。
从根本上讲,《隐藏摄像机》讲述了一个家庭意识到它正在被监视。
不仅仅是被监视,还被看见。
在一个持续约五分钟的开场镜头中,在巴黎普通街区的一条小巷,我们可以发现这个家庭的中产阶级住宅。
摄影机被固定了。
我们看见了房子。
它的正面几乎完全隐藏在灌木丛后面。
什么也没发生。
大约三分钟后,一个骑自行车的人经过:这揭示了这是录像,而不是照片。
之后,人们从前门出来。
然后我们看到录像带在倒带时显示的条纹,并听到有人在讨论它。
这个镜头刚才是在观看,而现在是在被观看。
这是被放在安妮·洛朗和乔治·洛朗(朱丽叶·比诺什和丹尼尔·奥特伊 饰)家门口的一盒录像带。
他们有个15岁的儿子,皮埃罗。
乔治是大众电视上一个关于书籍的脱口秀节目的主持人。
安妮则在出版社工作。
他们家的墙边摆满了书,房间里摆满了电脑、编辑设备和所有虚拟劳动的工具。
这段神秘的录像令人抓狂。
其他录像带也被寄到了,有的还附带了幼稚的图画:一个黑白卡通头像,嘴巴或脖子上有一道红色的血迹。
谁寄来的?
它们有什么含义?
乔治和安妮已经在他们的灌木丛后面舒适地生活了多年,他们的婚姻似乎很稳定。
朋友们经常来吃饭,愉快地聊天。
他们的生活建立在共同的假设之上。
现在这个录像带挑起了他们之间的矛盾——起初只是小矛盾,而后是更严重的分歧。
乔治说他对这些录像带一无所知。
我们相信他。
但安妮非常了解他,以至于她感觉到这些录像带让他对某些事情感到不舒服。
他有秘密,甚至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很不理智地被她的问题激怒了。
她发现他在隐瞒。
朱丽叶·比诺什,气质完美符合的女演员,如实地调整着安妮的感情。
她并没有变得歇斯底里,她只是生气。
她凝视乔治,看得出她很了解他。
他也许什么都没隐瞒,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是在隐瞒。
丹尼尔·奥特伊看起来就像一个被发现了什么的孩子。
我长话短说。
其他录像带也被寄到了,暗示乔治开车去一个特定的地点,敲一扇特定的门。
在那里,他遇到了和他年龄相仿的马吉德。
他们从五六岁起就没再见过面。
是他寄来的录像带吗?
马吉德说他对此一无所知。
我们相信他。
我们真的相信。
乔治向安妮隐瞒了他拜访的细节。
为什么?
他坚称马吉德一定是寄录像带的人。
那么他一定知道马吉德这么做的原因。
一个宁静的夜晚,在他们的卧室里,安妮注视他,简单地询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乔治知道吗?
还是待你们亲自去发现这两个男人在小时候是如何认识的吧。
无论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仍悬而未决。
哈内克用日常生活的细节将这个谜团包围。
晚宴、办公室会议、备餐、电视节目的录制、安妮与一位他们共同的朋友一起吃午餐,乔治去看望他年迈的母亲。
还有皮埃罗的问题,他是个闷闷不乐且冷淡的青少年,就像那些除了不满以外就没什么可抱怨的青少年一样。
皮埃罗失踪了一整晚,吓坏了他们。
他们报了警。
皮埃罗的失踪得到了解释。
警察离开了。
乔治不愿向警方催促录像带的事。
他妻子则认为他这是欲盖弥彰。
我们自问:真正的谜团不是谁寄来了录像带,而是它们给乔治带来了什么感受吗?
焦点从外部威胁转移到了隐藏在他性格中的威胁。
哈内克的注意力集中在这对被迫产生了隔阂的夫妇身上,而不是录像带和图画的来源。
事实上,当我们发现血腥图画的来源时,并不能说明它们是马吉德寄来的。
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饰演马吉德的演员莫里斯·贝尼舒在饰演无辜者方面很有说服力。
我们也相信他。
哈内克是一位技艺精湛、一丝不苟的奥地利电影制作人,他的《白丝带》曾获得了2009年的戛纳金棕榈奖。
他摄影机摆放得精准,牢牢地控制着我们所看见的以及我们看见它的方式。
视角是至关重要的。
背景中的电视新闻可能是相关的。
我们从乔治那了解到1961年阿尔及利亚人在巴黎示威游行时发生的一次长期被隐藏了真相的暴力事件,当时有200名示威者的尸体被发现漂浮在塞纳河上。
这怎么会被遗忘呢?
法国将其隐藏在了记忆里吗?
静止的摄影机是客观的。
运动的摄影机则暗示有一个主观的观察者,无论这个观察者是角色、导演还是观众。
哈内克使用的技术是让摄影机在时间上“移动”,而不是在空间上。
他的固定镜头是客观的。
当它们在录像机上倒带时,它们就变成了主观的。
同样,洛朗家中的镜头有时似乎是客观的。
这一点通过以下事实得到了强调:一些录像带似乎是在一定可以一览无余的位置上拍摄的。
例如,在马吉德的公寓内拍摄的录像带。
如果不是马吉德,那么谁能做到?
在马吉德的公寓里有一处反打镜头,展示了必定藏有用来拍摄视频的摄影机的架子。
如果你逐帧播放,在一处清晰的画面中,你会看到架子底部有个可能是,又可能不是摄影机镜头的东西。
它看起来太大了。
有人知道一些事情。
乔治可能会怀疑是什么事情。
这是指他六岁那年:我们能回忆或理解六岁那年的多少事情?
马吉德知道是什么事情。
他成年的儿子(沃尔里德·阿非基尔 饰)可能知道,但他说不知道,他也很有说服力。
根据角色经济定律(注:指电影预算使得任何一部电影都不可能包含非必要的角色),只剩一个角色:皮埃罗,他的儿子。
他可能会知道的是什么,他怎么会知道一个连他父亲都不清楚的秘密,而他父亲当然也从未与他讨论过这个秘密。
然而,皮埃罗的可能性似乎也被排除了。
每个人的可能性似乎都被排除了。
在DVD中的一次采访中,哈内克很高兴能够证明我们的期望有误。
他说,那些看主流电影长大的人习惯于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结局,“这样他们就可以离开电影,并忘记它。
”他讨论了《隐藏摄像机》的许多解释,并指出没有一个是必要的。
然而,这部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已被广泛讨论,它展示了两个不应该彼此认识的角色相遇。
这是什么意思?
它能解决什么问题吗?
哈内克很高兴他构建了这个镜头,大约一半的观众在这挤满临时演员的画面中甚至没有注意到他们。
这对他来说也达到了预期。
现在,我请大家注意我在第一遍时错过的那个镜头。
你会在DVD上找到它,大约在20:39。
你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犯罪的确凿证据,但它射中人了吗?
(注:“犯罪的确凿证据”为一语双关,英文为smoking gun,冒烟的枪,该短语最初来源于这样一种想法,即如果发现一个被通缉的嫌疑人身上有一支刚刚开火过(因此冒烟)的枪,那么这几乎是犯罪的确凿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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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拍,这是一个曾经风行一时,而现在稍稍有点因泛滥而令人疲倦的题材。
奥地利导演迈克尔·汉内克选择了这个题目,却聪明地避开了“性”这个无聊的噱头,他的目光透过苍白无声的摄像机镜头,直接刺向了人心里面的黑暗。
这里的偷拍,来得不似大卫·林奇的《妖夜荒踪》那般诡异,但是人物内心的紧张和焦虑只有更甚。
莫名其妙地一再收到录像带,记录的是你家的外景,其中有你和你家人的身影,遇上这样的怪事你会如何处置?
谁的一生也不可能完全问心无愧,男主人公被录像带提供的线索牵引着,走向自己记忆的迷宫。
但可惜,他最后没有走通。
有评论说这个电影是希区柯克式的,其实恰恰相反,这个电影是反希区柯克的。
谁在偷拍?
为何偷拍?
——这样的问题最终也没有得到解答。
聪明的观众会一早就撂开悬念的幌子,把全副注意力放到那弗洛伊德病例般的心理迷局上(虽然这些心理变化完全通过第三者的视角来呈现,但它反而更加令我们心惊肉跳)。
我们的心渐渐被一种恐惧统治着:我们是否像这个男人一样,潜意识中在躲避着什么东西?
可以肯定的是,男主人公的遭遇必将唤醒你的某种羞耻心和自省意识,告诉你停止为自己开脱,因为我们确曾在我们自以为无辜的借口掩饰下伤害过某个人。
如果说这部电影真有什么让人难受,那就是它冷酷地撕下了我们戴在心里面欺骗自己的那个面具。
对了,“躲避”,是这电影另一个可能更常见的译名,我不知道是不是直译。
那么,主人公为什么要躲避真相?
是一种什么东西在控制着他?
唉,人这个东西,就是那样莫名。
又有多少时候,我们能真正认清自己呢?
电影中重重矛盾的此消彼长,是很有看头的。
丈夫与妻子,父亲与儿子,母亲与儿子,即便是主人公同母亲的短暂会面,冷淡当中也是隐藏着抵制的。
主人公始终迈不过心里那道坎,一次次败下阵来。
占有欲就必然是自私的吗?
然而越想得到的东西,当你摆脱了障碍之后,却发现它离你越远了。
主人公的儿子,仿佛也受到类似主人公童年梦魇的困扰,只是要夺走他母爱的敌人换成了母亲的上司。
由父亲到儿子,这是一个宿命的循环,主人公所惧怕并一直试图逃脱的报复其实早已作用在他身上——不但在心里受到罪恶感的折磨,而且这个家庭笼罩在阴霾之中。
在最后的远景镜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只能靠猜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家庭关系的裂痕看不到弥补的可能。
最惊人的一幕,是那个险些成为他兄弟的老人在他面前割喉自尽,鲜血狂喷,就像给墙壁添了一道伤痕。
汉内克对这种场面的处理一向非常高明,突如其来的暴力和冷峻的风格相互抵消,在对比之中逼出残酷。
这之后的故事其实更令人心寒,因为老人诀别的剖白并没有换来主人公的悔过,面对老人儿子的追问,他甚至不肯表现出一丝怜悯和歉疚。
这一刻,这个人脸上的无助和虚弱完全被丑陋这个字眼覆盖,而道德在与自私的对决中彻底溃败了。
看过《钢琴教师》的人会记得,最动人心魄的时刻都是无声的。
而《偷拍》是没有配乐的,声音的削减给了画面最大限度的压抑感,导演擅长的室内戏部分更是如此。
影片中的自然光并不都是冷色调的,但它留给我的印象却是人物一直处于背光的阴暗之中,原来,印在我脑中的只是人物心里的色度。
这个电影心理暗示的意味强了点,但导演最令人惊异之处也就是:他用简洁有力而又极度冷漠的镜语来交代故事,一点也不给人耸人听闻的感觉。
看似毫无心机,反而成就了高度的风格化,比如现实、梦境、录像机画面三个空间的切换全部用跳接镜头。
到最后,汉内克的镜头已经和片中偷拍的那架摄像机合而为一了。
我意识到:或许整个故事就是荒诞的,根本不成立。
录像带,血腥的图画、明信片都是幻觉,一直在监视他,令他寝食难安的是他的良心。
不断被窥视的噩梦连连,只是一次次内心的搏斗厮杀。
如果由良知作评判,那么即使虚伪能够涂改掉记忆,这个人也是输家。
《偷拍》是2005年的电影,是同达内兄弟的《孩子》一起角逐当年的戛纳金棕榈的,最后得到了最佳导演奖。
这两个电影都暴露了十分骇人的真实。
想到《孩子》,总忘不了主人公与同伙的小孩为逃避追捕而潜入水中的画面,那种寒意是直逼骨髓的——面对世界赤裸裸的一面,我们只有感到无力。
而观看《偷拍》则完全是内心的惊悚体验,应是一种更深的绝望。
在我们自以为无甚大碍的这颗心里面,到底还藏匿了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不如《白丝带》但个人更喜欢这部。一部电影拍出了白中左的的虚伪,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法国对阿尔及利亚的屠杀,人性本恶,对电视媒介的批判和对摄影机本体的尊崇,哈内克的手法游刃有余。年幼的马吉被诬陷砍掉鸡的头和中年马吉被另一种诬陷而割喉形成鲜明的互文,历史根本没有往前走。而年幼的马吉被孤儿院的人带走时,与地上的鸡又有何异。
收到乔治和马吉对话录像带时,惊了。马吉在乔治面前割喉时,惊了。又觉得妙,又觉得恐怖。开头和结尾对称,都是用隐藏摄像机的画面。结尾拍到皮耶侯的学校,意味深长。仇恨未消解,危险在身旁。两个梦境也处理得很棒,一个是邪气的剁鸡,一个是用远景表现马吉被孤儿院带走。录影带直戳冷漠的社会
额…看封面一直期待一部比较实验的片子,以为会来个Harun Farocki那种的…就留着一直没看…内核和手法都非常传统经典,隐藏摄像机更多的是一个沉默的旁观者——甚至它也许不是外部的,不是物理的,刺激和搅动着内心深处的良知,引发现实波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的确可以归类为悬疑。
冰冷的视角,反复在脑海里回荡的杀鸡镜头。和《第七大陆》一样,观感很压抑,很难受…
说了那么多,但都泛泛而谈。用悬疑片来说民族问题实在不觉得合适。
不能说不好,只是和预期的不一样
个人并不喜欢这种令人费解的影片,尽管众观者将作品拔高到种族隔离等等高度,事实上,我也注意到了背景新闻的隐射含义,但仍然不以为这就是部值得重温或值得推荐的作品。故弄玄虚的摄影机,而且不合情理。套个高尚主旨就显得牛鼻了?那岂不我们的政治课都很牛鼻?
沉闷,冷峻,结果啥都没说。
帝国主义者,殖民主义者,种族主义者欠下的巨额血债,不还,就是不还,而且不许你讨债,不许你提起,声儿都不许你出一点,哪怕你就是随便哼了一声,让人家想起自己的血债而内疚不爽了,那都得算你是恐怖分子……哈内克真是精准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具象版...真的有点无聊对不起
【C】可以很明显地看到电影犀利又创意的架构被王小帅照搬过去了,不受束缚的情况下又远比「闯入者」说的更多:历史被召回,当下被提醒,未来被延续。但反过来讲这也是哈内克最像王小帅的一部作品,持摄影机的人缺失的另一层面是导演扮演着上帝监视一切,自大的控制欲让文本内涵被极尽压缩,因而成片效果是大打折扣的。
想起了狙击电话亭和《云破处》。看了一半觉得看懂了,看着看着又看不懂了,看完了也不知道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
(3+)这种摄影机视点是极其危险的,看似远离,实则窥视着一切,隐藏摄影机不断向内看见心中隐藏的秘密,从屡次出现的电视机到接近结尾处通过空间建立起的“电视机”,不断的在被观看;阶级关系,政治隐喻,完全被暴露出来,残酷地,冷峻地。
好吧,又是一部看起来高深,充满隐喻的电影。。。抹脖子那段有点太突然了。。。
9.3 哈内克的镜头太尖锐了,以悬疑片/恐怖片的推进方法展现了法国社会当种种问题,隐藏摄像机的概念带来一种深深的窥视感,仿佛在冷眼旁观着发生的一切。当尘封的往事一点点被揭开,过去的仇恨逐渐蔓延至今,而未来如何,却无从定论,结尾是带有希望的,但也就仅此而已。某个镜头吓的我足足愣了几分钟。
不能引人入胜的电影都不是好电影。不论你想探讨什么,枯燥冗长只能说明水平之有限
录影带的情节让人想起林奇的《妖夜慌踪》,不过相比林奇,哈内克在刻画当代中产生活平静安逸外表下的种种不安恐惧种种难以启齿时显然加入了更多政治元素:片子虽然总体上比较晦涩(到最后也没有揭示录影带的拍摄者到底是谁,并且还留下了一个完全开放或者说是耍观众玩的最后一幕…),但还是非常直接地提及了1961年10月17日阿尔及利亚人在巴黎被屠杀的惨案,将法国当代史上的伤口揭开,提醒观众当下这个文明发达的社会曾经的罪行并未真正远去,它们的阴影仍然盘踞在郊区的廉租房里,并不时渗入上层中产的生活中…镜头非常精确,紧张压抑的气氛营造非常成功,可就还是觉得这些中产的生活本身实在太无聊,以至于他们的趣味(聚会上讲的笑话、女主与上级的暧昧关系…)实在太无趣,他们的恐惧也难以让人同情。哈内克对他的人物实在太无爱了…
真难看。。。
狀態不好的時候看悶片真心折磨,尤其是法語片,於個人。
完全看不懂的片...在營區裡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