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代印象最深刻的是学写作文的时候老师总是说:一篇作文只有不提“快乐”二字却还能感受到快乐才算是好作文;若通篇说自己很快乐但读者愣是不能感同身受这作文就叫废话了。
如果以小学生作文标准来衡量幸福线这部电影,那这部电影应该是全方位多角度的成功了:只字不谈“浪漫”却让人甜得发腻;明明仿佛生活得闭塞憋屈却让观众快乐得前仰后合;八杆子打不着的剧情却显得难以令人质疑。
曼诺拉·达吉斯给纽约时报写的电影评论第一句话真是一语中的:大卫·欧·拉塞尔拍的这部生机勃勃的新电影,算是把每件事儿都搞对了。
其实造就这部电影叫好叫座的幕后原因很多,但它出彩就出彩在于新晋女神在本片里压根儿就不是新晋女神,也就不过是个身材脸蛋儿都不错的疯女人而已;大龄帅哥也并非那个大龄帅哥,而是一个像包裹自己一样把自己的人生包裹在垃圾袋儿里的大龄剩男;代价更大的是牺牲了人家罗伯特·德尼罗本来其实伪装的不错的帅爷爷形象,狂热燥动的强迫症晚期猥琐爷爷形象从荧幕中挣扎而出,真实得吓人;还有其他一个个角色,都活脱脱如同导演拉塞尔从费城那些意大利人群居区里直接拎到台前演话剧一般出现在了银幕上。
就是这样一部仿佛所有不磨合的齿轮却能带动钟表计时的电影,
(原文發表於2013/03/16成都商報)電影《烏雲背後的幸福線》(The Silver Linings Playbook )改編自Matthew Quick的暢銷同名小說。
本片入圍2013奧斯卡高達八項提名,並勇奪「最佳女主角獎」。
這是一部輕鬆有趣卻意謂深長的電影。
常人眼中精神有問題的派特,如何在這看似正常的瘋狂世界,重新擁有幸福人生?
看電影的前一天,我在微博上看到一個受重度抑鬱症所苦的女孩跳樓輕生的消息。
女孩在微博上交代了遺言,字裡行間是深思熟慮後的冷靜,女孩也想像常人一樣享有凡俗的樂趣,鮮活的過日子,但她只要一發病便覺了無生趣,一吃藥就會變得呆滯遲緩,無法思考,還得經常飽受因吃藥而導致的失眠之苦。
女孩不願往後的人生在藥物控制下悲慘度過,也不願自己的病拖累心愛的家人,因此,她決定就此了結沒有希望的未來。
我深刻記得女孩遺書中的最後一句話:『愛你們!
』當時我在想,一個性格獨特,思考深刻,且如此有愛的女孩,為何還是走上了絕路?
而後,我就在《派特的幸福劇本》中,找到了答案。
【有人站在一起,“孤獨”將不再無依無靠】派特與微博女孩一樣受精神疾病所累。
他是躁鬱症患者,在精神病院住了長達八個月,後來回到父母家中同住。
派特聰明有趣,但與常人不同的是:他異常偏執。
且一偏執起來,目中就無人。
他會在半夜三更因無法認同海明威的觀點,一怒之下,直接將正在看的書自二樓扔出窗外,然後不管那時已是凌晨四點,氣沖沖地跑到父母房裡想與二老討論此事。
所有觀眾看到這場戲都笑了,笑派特真是個瘋子!
然而,當我仔細回想派特滔滔不絕的那段話,卻發現他確實異於常人的言之有物。
一般人經常以膜拜的心態閱讀經典小說,總覺得被奉為圭臬的大師說什麼都是對的,可派特卻以自己的人生觀來讀小說。
他不喜歡歷經坎坷的男女主角最終沒有圓滿的結局,他認為人生已經太多風雨,為什麼不能給努力的戀人一點希望呢?
仔細想想,派特所言極是啊!
閱讀這件事本就沒有標準答案,每個人會隨著自身經歷而有不同感受。
如果只看派特超乎常理的行為,大多數人肯定搖頭,將他看成不定時炸彈,有多遠閃多遠;慶幸的是,派特有一對深愛他的父母,雖然對他偶爾因偏執而失控的行徑大感頭痛,但他們始終與派特在一起,不但沒有把派特看成病人,甚至為了幫助他恢復正常生活大費苦心。
因為有將他看得比全世界重要的父母,所以派特的人生並未因一時失控而跌入谷底,他沒有絲毫絕望,即便他確實異於常人。
他因常人的善意對待,而深信烏雲背後定會有一線之光。
這樣的派特是幸運的!
人之所以對世界絕望,往往是如影隨形的孤獨感所致。
“異于常人”在制式化的社會通常被看成嚴重缺陷,在少數必須服從多數,多數卻未必會尊重少數的世界,像派特這樣與眾不同的人,註定倍感孤獨。
孤獨,才是讓人活不下去的真正原因。
如果有一個人,以對待派特的方式對待微博上那個重度抑鬱的女孩,孤獨的她,或許就能看見烏雲背後那條隱形卻如實存在的幸福線。
有了幸福感,再糟的人生都能撥雲見日。
這世上,唯有幸福,才能讓人不再孤獨。
【怪咖不怪,怪的是容不下與眾不同的正常世界】這故事最有意思的是,不只派特是怪咖,女主角蒂芬妮更是怪咖中的怪咖!
她完全不在乎旁人眼光,比派特更容易情緒失控,也因做過非常人之事被迫進行藥物治療。
兩個同病相憐之人特別容易惺惺相惜,因此他倆很快成朋友。
而人的自信很奇妙,往往建立在比自己更糟的人身上。
所有人皆認定派特是瘋子,派特也知道自己確實與一般人有段差距,但他一遇上比他更瘋的蒂芬妮後,就覺得自己正常多了,還不知不覺產生了優越感。
印象特別深刻的是一場兩人在餐廳用餐的戲。
蒂芬妮對派特談起她不堪的過往,派特深感興趣,不斷追問,待蒂芬妮說完,派特又不願別人知道他與蒂芬妮為伍。
蒂芬妮頓時火冒三丈,旁若無人般地大發飆後,甩頭就走。
緊追而出的派特急欲解釋,蒂芬妮卻一針見血地說道:『我對你敞開心扉,你卻對我品頭論足!
』我頓時覺得這女孩說出了許多人的內心話。
這也是為什麼人越大越難拿下內心的面具,在與人交往的時候必須小心翼翼,謹言慎行,才能減少受傷的機會。
很少人會像派特與蒂芬妮這麼直接。
直接的話乍聽很傷人,但真正能傷人至深的是除了你之外已人盡皆知的關於你的壞話。
人與人之間維持表面和諧,並不代表完全認同對方,而是怕有些話說了不但對自己無益,反而會造成彼此更大的隔閡。
隔閡,有時是無法理解,有時是不願理解。
不管是何者,共同的答案其實只有一個:無心。
無心瞭解,自然難以跨遇藩籬。
如果可以坦然相待,誰想虛偽以對。
由此看來,旁人的眼中的怪咖,其實一點都不怪,怪的是,這個容不下與眾不同的所謂”正常世界”。
【烏雲背後的幸福線,其實一直都在】《The Silver Linings Playbook》台灣翻譯成《派特的幸福劇本》,大陸則譯為《烏雲背後的幸福線》。
看電影之前,我覺得大陸的翻譯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看完電影之後,又覺得台灣的翻譯正是電影的核心,也深得我心。
人生確實如戲,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本獨一無二的劇本,無論跌宕起伏或平淡無奇,我們都無法獨力完成自己的劇本。
派特的劇本之所以幸福圓滿,是因為他擁有滿滿的愛;那些愛,讓他在經歷深刻的傷痛之後,還有勇氣重新相信“愛”這件事。
每個人表面看來都很正常,但在內心深處,我們有時候是“派特”,都有因過於偏執或專注而無法自制的時候。
所幸我們身邊也許會有一個“蒂芬妮”,她一點都不完美,甚至有時候比你還糟糕,但她總會在你轉身想逃之際,穩穩的站在你面前。
她有時叨唸不停,有時靜默無語,在你什麼都不確定之際,唯一肯定的是:她是你走到哪裡始終如影隨形的那道光。
如果沒有“蒂芬妮”,至少還有不離不棄的“派特父母”,他們也許永遠不能理解你的偏執,但他們願意以欣賞的角度看待你的與眾不同。
只要他們存在,就會有源源不絕的力量支撐軟弱的你,讓你即跌入谷底,都不放棄自己。
如同電影中派特對哥哥說的:『我能給你的只有愛。
』我想說,只要有愛,便已足夠。
只要有愛,人生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曾經因失戀而不敢再聽的那首情歌,總有一天也會成為雲淡風輕的畫面,甚至連聆聽那首歌的片刻,都能平靜如昔。
這一切的改變,因愛而來,也由愛而生。
好比派特那句老生常談的話:『人只要看開,就會開心。
』這句經常自別人口中聽到的話,也唯有從自己內心說出,才有深長的意義。
看完電影之後,我想到的不是如何打造專屬自己的幸福劇本,我更期盼的是成為別人劇本裡的“蒂芬妮”或“派特父母”。
因為,唯有扮演好別人生命裡的重要角色,我們才能變成更好的自己;也唯有願意給別人幸福,幸福才能成為糟糕世界的保護傘。
每個人都變得更好,才會更善待身邊的人。
那麼,像微博上那個因無人能解的孤獨而輕生的女孩,或許就會少一些。
烏雲背後的幸福線,其實一直都在。
只要我們願意是光,這個充滿偏見與陰暗的世界,也許就會溫暖明亮些。
Amazing performance by De Niro and Jacki Weaver, simply amazing. Despite all the rave surrounding Silver Linings Playbook, to me this is still a rather typical romantic comedy with a rather predictable storyline. There are a few laughs here and there, and having Chris Tucker in it is also refreshing, the storyline is also sincere and meaningful, perhaps with better crafted characters than a typical rom-com, but nothing really jumps out. Nevertheless, it was an enjoyable experience, but one that I will forget rather quickly.
我能说句实至名归吗?
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唯一通吃所有演员奖项提名的电影。
甚至还入围了最佳改编剧本和最佳剪辑。
Robert De Niro和Jacki Weaver两位老戏骨的演技就不用多说了,但貌似Bradley Coopper蜕变的时候要到来了,无论是歇斯底里痛哭流涕还是狂欢大笑郁郁寡欢,演活了一个有情绪控制问题并且生活失意的中年男子。
导演可是帮Christian Bale 和Melissa Leo拿下奥斯卡最佳男女配角的导演David O. Russell啊,此君就以调教演员的超强能力出名。
另外本片里演技最讨喜的应该就是Jennifer Lawrence了,在片中扮演了一个丈夫英年早逝,自己被流言蜚语缠身的年轻寡妇,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叛逆却又健康的性感。
90后的姑娘基本上已经让想不到《饥饿游戏》里那个倔强妞儿了,此女星途一片大好,登基上位指日可待。
和2010年的那部《斗士》一样。
看David O.Russell的片子就像在美国常见的社区里晨跑,你会看到很多平凡又熟悉的景色,你会遇到很多和你一样跑步的人,你会经历人生的跌但起伏,你不得不去面对令你恐惧的一切,但这就是你存在于其中的世界,无论它看上去有多么糟糕,无论它曾经给你带来过多少幸福和痛苦,学会去爱它,爱你所看到的这个世界,也许这才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
Life is here. Life is yours.P.S:偷闲看了第二遍。
似乎突然明白了这部片儿为什么还会入围最佳剪辑和最佳改编剧本的提名。
普多希金说过:“电影艺术的基础就是剪辑。
” Silver Linings Playbook的剪辑师叫Jay Lash Cassiby.此君之剪过得片子不算多,Brothers 兄弟(2010)、 Conviction 定罪(2009),2007年凭着Into the wild 《荒野生存》入围了那一年的奥斯卡最佳剪辑的提名。
虽然他剪的片子不多,但在这部片儿里他绝对是个好手。
镜头是最好的语言。
Jay Lash在这部片子里似乎钟爱伸缩镜头(Zoom shots).在Bradley Cooper饰演的主人公Pat身上尤其明显,粗略算了一下,在他身上一共使用了11次伸缩镜头,有快速也有慢速,每一个都使用得恰到好处,不会给人突兀生硬的感觉。
用镜头语言提炼了Pat几乎每次情绪的起起伏伏。
还有就是剧情的设置。
“What the fuck!?
”应该是美国电影里很日常的一句太台词儿,在这部片子里也一样,无论Pat的父亲和哥哥还是女主角在不同的场面都破口大骂过。
脾气暴躁随时会爆发的Pat在片子里一共讲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和前妻Nikki有关。
Pat出院后在家里日夜攻读Nikki给学生们教课用的素材-海明威的小说《永别了武器》,小说的结局让他在出院后第一次情绪爆发,在凌晨将书扔到窗外,还砸碎了自家的窗户。
此时他还在执迷不悟的认为Nikki会和自己重修旧好;第二次是在初次见过Tiffany并且被她扇了耳光之后,Pat在晨跑的被Tiffany撞到,当他以为甩掉她的时候发现Tiffany又追了上来。
这个时候的Pat已经开始因为Tiffany心神不宁了;第三次是Pat的父亲决定和好友Landy堵上自己的全部财产时,Pat认为风险太大一气之下出了门,掏出Tiffany捎给他的Nikki的“回信”又读了一遍,在反复揣摩字里行间时他才恍然大悟,不经意间轻轻说了一句“What the fuck...”这里David O'Russell处理的非常巧,没有更多的表演和台词,Pat明白了这封回信是Tiffany写的,同时他也发现自己早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
这四次“What the fuck?
”正好是Pat从对Nikki念念不忘到处于Tiffany心神不宁直到最后彻底爱上Tiffany的心路。
这就是David O' Russell的片子,看似平平淡淡唏嘘平常,实际上包含的内容还是很丰富很巧妙,在不经意不起眼间才是对生活最真实的感悟。
《乌云背后的幸福线》作为花神的爱片,自然要认真阐述一番,要说的话,必须从导演开始说起。
认识大卫·欧·拉塞尔是因为《改编剧本》,后来又断断续续看了《斗士》,《乌云背后的幸福线》,《夺金三王》等影片,大卫·欧·拉塞尔是一个很少能够给人带来惊喜的导演,他的电影可以说是中规中矩的商业电影,创作方式非常传统,而这也是很多好莱坞导演的通病。
《乌云背后的幸福线》这部电影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也归功于编剧马修·奎克,他用荒诞的方式呈现出一个充满温情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的背后折射出来的问题是时下很多人面对的问题,认同,自我认同以及社会认同还有相关的沟通问题。
本片以帕特和蒂凡尼的感情历程为主线,通过性格,行为以及人物情感的转变勾勒出一类人的生活的状态。
两个人的共性就是因为家庭内部的矛盾以及不和谐造成的困扰,而这也是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的根本原因。
基于这样的共性,两个人在彼此之间找到了认同感。
但是,帕特和蒂凡尼这两个角色,并不是传统戏剧中充满悲剧或者充满喜剧的人物,导演并没有给这两个人物的性格进行设定,而是采用了一种比较特别的方式,就是精神疾病患者的心理状态以及行为属性。
这类片子可以说很常见《羞耻》里面的迈克尔·法斯宾德,《禁闭岛》中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梦旅人》中的恰拉和浅野忠信等等角色都是基于这样的设定。
这几部电影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压抑而忧郁的基调,但是《乌云背后的幸福线》可以说是一个另类,本片采用的是喜剧的方式,讲述了一对精神病人的情感以及人生的最终归属问题,而这种设定和主流观众的审美以及观影态度非常契合,这也是本片能够获得成功的主要原因。
大卫·欧·拉塞尔的所有电影结构都很简单,这部电影也不例外,整部电影没有一点关于情绪的渲染,除了两个人参加舞蹈比赛可以说一个小高潮之外,整部电影都在神经质般的絮絮叨叨中度过,除了布莱德利·库珀和詹妮弗·劳伦斯之外,本片还有一个亮点就是罗伯特.德尼罗,他和儿子之间的关系正是本片探讨的另一个命题——沟通问题。
拉塞尔在阐述人物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并没有按照传统的叙事方式,而是通过带有喜感的方式来处理人物身上的缺点,其中人物彰显出来的强迫症,偏执感,抑郁暴躁的情绪完完全全是生活的夸张版,布莱德利·库珀和《火柴人》中的尼古拉斯凯奇非常像。
本片中的台词也是一大亮点,以往,在伍迪.艾伦的电影中才能看见百无禁忌,机关枪式的对白,但是在拉塞尔这部电影中也能够体验到美式咄咄逼人的幽默和风趣。
认同,自我认同以及社会认同本片中角色的“认同”体现的非常明显,而“认同”本身就是心理学的常用词汇,帕特和蒂凡尼的“认同”基于两个人背景,生活以及性格的相似性,所以在这一点上并不难理解。
自我认同,可以说是两个角色回归正常生活以及情感的一个交代,而这种自我认同并不是个人行为,而是双方的促进行为,这样的设定增加了戏剧张力,让整部电影免于平淡化。
社会认同其实是两个角色回归于社会之后,对所从属的群体以及这个群体身份所伴随而来的情感以及价值观上的认识和肯定。
拉塞尔用非常细腻的手法表现出两个人的转变,“惟一与我的疯狂匹配的方法,是你也做同样疯狂的事。
”每一部电影或多或少都有导演自己的影子,从主观的角度出发,电影就是导演对待人或事的态度,这部片子也不例外。
这部片子将常见的家庭沟通问题以及个人情感的归属问题进行了夸张化的描述,描述的问题可以说每个家庭都或多或少的存在,帕特和蒂凡尼身上的特点以及属性总能不经意间照进现实。
——本文致敬可爱的花神基
所谓的半面,就是一面乌云,一面幸福。
我们关注的并不是乌云,而是更关心乌云背后的幸福。
如果乌云一面能得到很好的护理和温暖,再遇见另一半的乌云,我们会奇迹的发现一条幸福线,这就是爱的结果,这就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就是我们的互补互爱人生。
男主人公常常度过一个有一个黑暗的夜,是怎样的折磨,我们都无从认识,更不必说他承受的过去和未来。
因为我们没法进去一个抑郁症患者的灵魂里去体会的痛。
狂风里的暴雨,灯光下的孤单,无端的暴躁,这正是男主角经历的。
所幸的是,我们的男主人公被家人爱着,被亲密治疗着,也许就是温暖希望的温床,当拥有半面的男主人公遇见同样拥有半面人生的女主人公,他们的幸福线,开落在幽谷里的花最香,美丽相遇的朝露最有光。
寄与爱和一切希望,温暖,明朗,坚固而蓬勃。
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在于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只有两个对的人在一起才会得到快乐。
当一个人在 自己的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这时真的需要一些人发自真心的帮助,也许,拉一把就上来了,不拉这一把可能永远的就再见了,真是这样的。
尤其对有抑郁症的人,更需要家人朋友的时刻关心和谈话,稍不耐心,可能就会永远的离开我们。
所以,用你的爱融化身边有抑郁症的孩子,他们很不容易,需要你的关心。
主角配角全面精彩,导演用新的方式给我们讲述一个温暖的故事。
电影有很多的共鸣,很温情的电影。
不落俗套,强大的镜头控制力,情感的内敛最为出色。
配乐也非常赞。
你知道生活的真谛是什么伐?
就是让人大吼what the fuck。
你知道健康生活的真谛是什么伐?
就是半夜打破窗子把那本你不喜欢结局的破书扔出去。
你知道人际交往的真谛是什么伐?
就是大家彼此都是精神病,却互相都觉得自己的精神病更高级一点。
你知道爱情的真谛是什么伐?
就是两个精神病在同一条小道上你追我赶,从互相揭伤疤到可以共跳一支舞。
你知道人生的真谛是什么伐?
就是明知道这是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可你还是愿意参与其中,豪赌一把。
一个月多前,《Silver Linings Playbook》(国译《乌云背后的幸福线》)在台湾上映,在那里,它的中文译名叫《派特的幸福剧本》。
一个月前,它换了《失恋自作业》的中文名在香港上映。
不过,我想这就是它在世界华语区域公映的全部可能了吧?
我是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它应该不会在中国大陆地区上映。
当然,这是一个推断。
也当然,推断都是有根据的。
我的根据是如果读者能和我一样看看最近5年中国电影电视总局从好莱坞引进的所有电影的片单的话,就可以肯定一点:5年来,中影局引进的所有美国电影中,没有一部是以当代美国家庭或日常生活为题材的。
这5年间,中国引进的好莱坞电影总数超过了100部。
但是真的,在这其中的任何一部电影里面,我们都看不到美国当代的日常生活。
也就是说,如果这些年你一直只看国内允许你看的美国电影,你根本就从来没有看到过当代的美国。
以去年所有被引进的好莱坞电影为例,我们看看美国在哪里?
《碟中谍Ⅳ》、《诸神之怒》、《异星战场》、《地心历险记Ⅱ:神秘岛》、《快乐的大脚Ⅱ》、《战马》、《雨果》、《飓风营救Ⅱ》、《安娜•卡列尼娜》、《全面回忆》、《暮光之城:破晓(上)》、《谍影重重Ⅳ:伯恩的遗产》、《无敌破坏王》、《守护者联盟》、《2012》、《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泰坦尼克号3D》、《灵魂战车Ⅱ:复仇之魂》、《复仇者联盟》、《超级战舰》、《黑衣人Ⅲ》、《饥饿游戏》、《蝙蝠侠前传Ⅲ:黑暗骑士崛起》、《超凡蜘蛛侠》、《敢死队Ⅱ》、《普罗米修斯》、《环形使者》、《白雪公主之魔镜魔镜》、《大侦探福尔摩斯Ⅱ:诡影游戏》、《马达加斯加Ⅲ:欧洲大围捕》、《冰川时代Ⅳ》、《老雷斯的故事》、《勇敢传说》、《特工争风》、《艺术家》……我能查到和想到的,大概是这么多,应该能算是比较全,而在这其中,如果以能看到当代的、日常的美国生活为标准的话,一部也没有。
如果有一点痕迹就算的话,那么,你可以说特工拯救了美国。
因为只有在《特工争风》和《碟中谍4》中,我们看到的是可以被称之为“当代”的美国。
不过这样的美国也实在并非是日常的。
我所能记得的仅有的具有日常感的场景,一个是在《碟中谍4》的结尾,彼时,阿汤哥和搭档做回普通人在街边喝啤酒,于是我得以惊鸿一瞥洛杉矶夏季的户外排档。
另一个是《特工争风》中男女主人公在一个碟店相遇,他们站在放满希区柯克的DVD架旁边聊天,于是我看到了美国碟店是个神马样子。
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因为美国根本就不拍这样题材的电影吧?
如果不是因为涉及到的片目太多,我非常愿意再拿出一份片单来。
事实上,根据2012年好莱坞电影制作和上映的清单来看,平均每月上映的十几部左右电影中,至少有三部是以当代美国日常生活为题材的,占到好莱坞全年所制作的电影的大约五分之一。
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是中影局把这些电影屏蔽在了中国大陆观众的视线之外。
为啥呢?
因为中影局认定了它们肯定不挣钱分不到账?
那台湾、香港那些见利忘义的资本主义电影院怎么还会引进呢?
还是中影局觉得文化有隔阂,国人不会太关心那样的生活?
当然,中影局比女孩儿还女孩儿,她的心思我还是不猜为妙。
可是,即以《乌云背后的幸福线》为例,这部电影虽然没有特别好,但对于它所涉及到的当代家庭关系问题,当代年轻人的情感和婚姻问题以及由此引发的心理疾病,它的描述至少要比一年多以前题材相近的国产片《失恋33天》更为深入和有力也确乎有意义得多。
可在我国的电影院里,应该是看不到它的。
我不打算得出什么结论,但是这现象本身就很有趣呀:一个人看一个国家的当代电影超过100部,但他真心不知道那个国家的当代生活大概是个啥样子。
说实话,也挺牛逼的。
我看它提名奥斯卡硬是压着自己看完了,结果完全看不进啊。。
好多剧情莫名其妙,该多表现的戏份又不够充分,就2个神经病(美国这年头随便个夫妻问题造成男女自个儿唠唠叨叨就算是神经病了。。
那个被婚姻事业压迫的男配角都比他们更像有精神问题),你答应帮我送信,我答应和你一起去跳舞(跳舞???
什么剧情啊!
),还有他爸赌球,导演硬是硬生生把这2件事扯一块了。
剩下唯一的一点期待『他俩怎么还不上床』导演都没满足我。。
这种片怎么能提名奥斯卡?
硬生生地表现那么一点美国社会精神问题的现实?
失望啊。
《乌云背后的幸福线》电影剧本文/(美国)戴维·O.拉塞尔译/张颖内景,卡雷尔精神病院,白天画面为黑。
帕特: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星期天?
我喜欢星期天。
我活着就是为了星期天。
全家人聚在一起。
妈妈做酒烩肉卷。
爸爸穿上球衣。
我们一起看比赛。
是的,这让我疯狂,对,我曾经是很消极。
画面渐显。
内景,卡雷尔精神病院/帕特的房间,白天帕特·索拉塔诺站在房间中央。
背对摄影机。
帕特:你甚至不知道我爱过,妮基,可我爱过。
只是之前我没有充分意识到这一点,你也一样。
敲门声响了。
男护工(画外音):快点。
该走了。
帕特:一切都已是过去了。
是我搞砸的。
但你也有责任。
我们能够回到从前。
我们会回到从前的。
现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已经好起来了,希望你也好起来。
我会意识到———敲门声再次响起。
帕特置之不理。
帕特:嘿,我马上就来,好吗?
男护工(画外音):医生等着呢。
走吧。
帕特:我马上就来。
帕特(继续演说):这就是真爱。
帕特的房间里,蛋黄酱瓶子里贮满了水,黑色的垃圾袋扔在床上,墙上贴着一块标牌,上面手写着“不断向上”。
内景,精神病院/走道,白天帕特匆匆下楼。
内景,精神病院/药房,白天帕特拿着一个装药丸的小纸盒。
他头一仰,把药丸倒进嘴里。
他喝水,张大嘴巴,伸出舌头表示药丸已吞下。
帕特走了,随后吐出药丸。
药丸掉在地上。
内景,精神病院/房间,白天一群病人同一个医生围成一个圆圈坐在一起,正在展开小组治疗讨论。
帕特也在其中。
丹尼:那时候,我还留着长发。
大家说,我对自己的头发谈得太多。
丹尼坐在两名男病人当中。
丹尼:我就是想让头发这么长,可他把我的头发剪得太短了。
他把这边剪得太短了。
我没有让他这么剪呀。
我跟他说“剪的时候就像你剪……”帕特:我认为一旦你的心态对了,凡事皆有可能。
我觉得我们常常陷入消极的情绪而无法自拔,这就是一种毒药。
外景,精神病院,白天帕特锻炼身体———他用蛋黄酱的塑料瓶子喝水,下蹲、跳跃、做俯卧撑……一个女人的脚踏进画框,离他的脸不远———脚上穿着白色平跟凉鞋,脚趾甲涂成红色。
帕特望着这只脚———抬起头来———是他母亲多洛雷丝·索拉塔诺,穿着套裙。
内景,精神病院/走道,白天摄影机向上摇摄一名男医生———廷伯斯医生。
他同多洛雷丝一起走着,帕特跟在他们后面。
摄影机跟随他们移动。
廷伯斯医生:……严格说来,如果没有我们的批准,你是不能带他走的。
强行带他走的话,你需要承担很多法律上的责任。
他刚刚才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多洛雷丝:我就是不想让他习惯这里的生活。
八个月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
内景,精神病院/办公室,白天特写镜头:一份表格———页首为:申请出院同意书。
表格上声明:医院概不负责。
多洛雷丝签了名。
内景,多洛雷丝的车,白天帕特关上汽车后门,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
多洛雷丝坐在驾驶座上。
汽车开动,丹尼出现,拎着一个小提箱。
帕特:嘿,妈妈。
能顺道载丹尼一程吗?
他住在费城北边。
多洛雷丝把车停下来。
多洛雷丝:什么?
我不明白。
帕特:妈妈,没事的,没事的。
丹尼打开汽车后门,带着小提箱上了车。
丹尼:我想所有人今天都要离开了吧!
你好,索拉塔诺太太。
很荣幸终于见到你了。
关于你的事情,帕特跟我说了很多,你的形象非常生动,你是家庭的主心骨,把一家人凝聚在一起。
更不用说你在比赛日的时候做的美味卤汁面条了。
外景,公路,白天多洛雷丝的车朝费城驶去。
内景,多洛雷丝的车,白天帕特:丹尼是因为磕药和酗酒,袭击别人才进去的。
丹尼:这两样混在一起可不好。
帕特:是啊。
他还有焦虑症。
丹尼:我以前是拍X光的技术员,得了注意力缺乏症和焦虑症。
我经常能接触到药物,于是就利用职务之便顺手拿了。
那时候我的头发还很长。
我的头发是在我年龄稍大的时候才长长的。
我小时候,头发长不长,因为我哥哥……(对帕特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哥哥吗,他是鬈发,我没法留鬈发,因为我的头发长得不够长。
我很妒忌我的哥哥……帕特(对多洛雷丝说):他一直对自己的头发很纠结。
多洛雷丝的手机响了。
她一边开车,一边听电话。
多洛雷丝(讲电话):你好?
帕特(对丹尼说):现在看起来不错呀。
丹尼:你喜欢?
帕特:现在这样挺好的。
多洛雷丝(讲电话):是的。
丹尼(帕特摸丹尼的头发):慢着,你摸错方向了!
多洛雷丝(讲电话):什么?
你确定吗?
我马上把他送回去。
(挂断电话)你对我说谎了,帕特。
丹尼没有获准离开。
帕特:好吧,妈妈,先停一下。
外景,马路,白天多洛雷丝的车转向一个小路口。
帕特(画外音):我们谈一谈。
内景,多洛雷丝的车,白天帕特抓住方向盘,多洛雷丝反抗。
帕特:妈妈,听我说———外景,马路,白天多洛雷丝的车再次转向小路。
一辆驶过的汽车鸣响喇叭,突然转向一边,避让多洛雷丝的车。
多洛雷丝:别碰……内景,多洛雷丝的车,白天帕特抓住方向盘,多洛雷丝反抗。
多洛雷丝:……方向……外景,马路,白天多洛雷丝的车移动。
又一辆驶过的汽车鸣响喇叭,突然转向一边,避让多洛雷丝的车。
多洛雷丝(画外音):……盘!
内景,多洛雷丝的车,白天多洛雷丝把车驶到路边停下来。
多洛雷丝:帕特,这一切都是一个错误。
帕特:对不起,妈妈。
你还好吗?
多洛雷丝:我现在为了你惹上麻烦了。
丹尼:这是我的错。
帕特并不知情。
帕特不知情。
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才会挺我。
我同医院有分歧,但我们正在解决分歧。
把我送回医院,带帕特回家吧,他已经没事了。
相信我。
他没事了。
都是我的错。
(叠化)内景,多洛雷丝的车,白天空荡荡的汽车后座:丹尼离开了。
镜头摇向前面副驾驶座上的帕特。
帕特:妈妈,能在图书馆停一下吗?
我想看看妮基中学英语教学大纲上的书。
多洛雷丝忧虑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帕特:妈妈,这是好事。
我要自我改造。
多洛雷丝露出笑容。
兰迪(从房子里传出的画外音):德肖恩·杰克逊。
德肖恩·杰克逊当时怎么了?
内景,索拉塔诺家/起居室,白天摄影机向左摇拍帕特的父亲———老帕特,还有他的邻居———兰迪。
兰迪:快点,跟我说说。
老帕特:这太荒唐了。
他在一码线上摔球触地。
该死的一码线。
进球门区,蠢货。
我是说,还没有进入得分区,他就开始庆祝了!
兰迪:你知道吗?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你的队总是这样。
他们接近胜利……老帕特弯下身子,翻出茶几上的餐厅设计图。
兰迪:……接着搞砸了。
他们有一种自卑感。
老帕特直起身子,转向兰迪。
老帕特:等等,你说什么呢?
什么时候牛仔队成了美国队的代表了?
兰迪:因为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就是美国队的代表。
老帕特:你应该感到羞耻。
这里是费城,你什么毛病?
你这个该死的叛徒。
兰迪:美国人喜欢牛仔队有什么不对?
老帕特:你知道什么才能更好地代表美国吗?
兰迪:什么?
老帕特:本杰明·富兰克林,他才能更好地代表美国。
兰迪:本杰明·富兰克林?
老帕特:本杰明·富兰克林。
这个国家的奠基人,就在费城。
兰迪:你说的那个人是……内景,索拉塔诺家/门厅,白天房子的前门打开了,多洛雷丝和帕特走进来。
兰迪:……戴着小眼镜、一头乱蓬蓬的长发吗?
老帕特:还有用风筝吸引雷电呢?
他牵着一只风筝站在暴风雨中。
兰迪:如果他不是100美元的头像,甚至没有人……帕特的哥哥———杰克的一幅装在镜框里的相片挂在墙上。
镜头摇向旁边:这里曾经挂过另一个镜框———兰迪:……会知道他是谁。
帕特的一幅装在镜框里的相片掉落在下面的茶几上。
老帕特:你在干什么?
别动,别动。
不要碰它们,不要碰它们。
兰迪:我没碰啊。
你为什么……不要总是怪我。
老帕特:谁干的?
是谁把……内景,索拉塔诺家/起居室,白天老帕特俯身,把茶几上的几个遥控器摆正。
老帕特:……遥控器这样放?
是你放的吗,兰迪?
兰迪:不,我没有碰过遥控器。
其实,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遥控器。
嘿,她回来了!
瞧瞧多美呀!
老帕特(扭头看见帕特):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
兰迪:嘿。
老帕特上前,拍拍帕特的手臂。
老帕特:一切都好吗?
帕特(尴尬,缺乏信心地):嗯。
老帕特:啊。
老帕特(拥抱帕特):它在哪里?
老帕特摸帕特的贴身衣。
帕特:就在这里。
老帕特:你还留着呢。
我们可不想你把它弄丢了。
老帕特从帕特的贴身衣里拉出来一条金项链。
帕特:你的也还留着吗?
老帕特:当然,我的也留着呢。
老帕特(望着多洛雷丝):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你没跟我说过要带他出来呀。
多洛雷丝:他已经准备好出来了。
你看看他。
帕特:你没跟爸爸说要接我出来吗?
多洛雷丝:不要担心这个。
老帕特:我想确定一下,你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没事了,她什么都没说。
(对多洛雷丝)你没告诉我呀?
多洛雷丝:法院已经批准了。
不要担心。
老帕特:但是医生怎么说呢?
因为法院要听取医生的意见。
帕特:法院说……老帕特:法院要听取医生的意见,医生……帕特:爸爸,放心吧。
法院说没事了,行吗?
别再纠缠了。
多洛雷丝:不要担心了。
帕特:爸爸,我之所以去那里也是因为法院。
是因为几个月前我们达成的协议。
是同检控方达成的认罪辩诉协议。
当时是律师指示我们应该认罪,我需要去那里待八个月,然后就能出来了。
老帕特:是的,不过,我只是———多洛雷丝: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老帕特:好吧,好吧。
祝贺你了。
帕特:谢谢。
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老帕特:我打算开一家餐厅。
茶几上的餐厅草图。
老帕特:可以吃到奶酪牛排。
帕特:你怎么筹钱呢?
老帕特:我会想办法筹钱的,不要担心这个。
帕特:靠做赌注登记经纪人吗?
老帕特:是谁告诉你的?
帕特:妈妈告诉我的。
就在外面。
多洛雷丝:没有。
我没有说。
帕特:妈妈,你刚才在外面告诉我的呀,怎么不承认呢?
五分钟前,我们上楼的时候你说,“爸爸失业了,现在做赌注登记经纪人,别跟他提这件事。
”老帕特:为什么,多洛雷丝?
为什么要告诉他?
(对帕特)没事的,帕特。
比起其它事情来,我更关心你。
帕特:那好,爸爸。
很好。
老帕特:现在有个大问题,你打算做什么呢?
帕特:我打算做什么?
我要保持良好的状态,为了妮基重整旗鼓。
我打算阅读妮基的教学大纲,把工作要回来。
老帕特:妮基把房子卖了。
她走了。
你妈妈没告诉你吗?
帕特:我来告诉你吧。
你对我的婚姻一无所知,爸爸。
我们的婚姻……我们非常、非常相爱,就像你们俩一样。
老帕特:听着,帕特,她走了。
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
妮基离开了。
帕特:你在做什么呀,爸爸?
你知道吗?
不断向上。
不断向上。
老帕特:这是什么意思?
帕特: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我会把一切的消极因素都作为燃料,我会找到乌云背后的幸福线(注1),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我没有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
这需要我付出努力,这也是真的。
内景,索拉塔诺家/起居室,晚上老帕特和多洛雷丝坐着看报纸。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晚上帕特坐着看一本书。
他叹口气,翻了一页。
帕特躺在床上看书。
多洛雷丝进来,放下一盘食物。
内景,索拉塔诺家/主卧室,夜晚老帕特和多洛雷丝上床睡觉。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夜晚帕特的手翻动了一页书。
帕特躺在床上看书。
内景,索拉塔诺家/主卧室,夜晚老帕特关上自己那边的床头灯。
多洛雷丝躺在他身边。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夜晚特写镜头———书页。
帕特坐在靠背椅上看书。
帕特翻到最后一页。
他的双手合上书。
摄影机向上摇摄他的脸。
帕特:什么鬼东西?!
镜头拉开,帕特把书扔出去。
外景,索拉塔诺家,夜晚这本书哗啦一声击碎了阁楼的窗玻璃,在空中划过,掉落在前院的草坪上。
帕特(叫喊):该死的愚蠢的书!
内景,索拉塔诺家/主卧室,夜晚老帕特被惊醒。
(切至)帕特在父母的卧室里走来走去。
帕特(叫喊):我简直不敢相信妮基居然给孩子们讲这本书。
我是说一直以来———我一步步地分析给你们听———一直以来你们都支持那个叫海明威的男人,他在战争中幸存下来,并和自己所爱的女人凯瑟琳·巴克利在一起……他的父母困倦地在床上打量着他。
多洛雷丝:帕特,现在是凌晨四点钟。
帕特:……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
他在战争中被炮弹炸伤,但还是幸存了下来。
他和凯瑟琳逃到瑞士。
然后凯瑟琳怀孕了。
这不是很美好吗?
她怀孕了。
他们逃到山区里,就应该过上幸福的生活。
他们会品酒、跳舞———他们俩都喜欢跟对方跳舞,书里有描写他们跳舞的片段,虽然很乏味,但是我喜欢,因为他们很幸福。
你们认为他应该在这里收尾了吧?
没有!
他写了另外一个结局。
她死了,爸爸!
这个世界已经够艰难的了,已经够艰难的了。
难道就不能有人说,“嘿,我们积极乐观一点吧,我们让这个故事有个美满结局吧。
”多洛雷丝:帕特,你应该跟我们道歉。
帕特:妈妈,为了什么道歉,我不会道歉。
我不会为这个事情道歉。
你知道我会怎么办吗?
我会代表欧内斯特·海明威道歉,因为这都怪他。
帕特走向房门。
老帕特:也让那个欧内斯特·海明威打电话来跟我们道歉吧。
帕特离去,随手关上房门。
外景,马路,白天老帕特慢跑着。
帕特在人行道上舒展肢体。
老帕特: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跑步?
帕特:我在看书呢。
老帕特:拜托,帮我们个忙,暂时不要看书了。
帕特哼了一声。
老帕特:你把垃圾袋穿在身上干什么?
帕特:现在我要跑步了。
帕特开始慢跑起来。
老帕特:等等,等等,你得把玻璃窗修好。
帕特停住脚步,转过身去。
帕特:我回来后再修吧。
老帕特:现在就修。
多洛雷丝出现。
多洛雷丝:帕特,上车。
你得去接受心理治疗。
帕特:我不想去。
多洛雷丝:你不得不去。
这是协议的一部分。
要跟我们住在一起就必须去。
内景,诊所/大厅,白天帕特步入大厅。
一名女接待员坐在服务台后面,她把一份登记表推到刚进来的帕特面前,帕特签上自己的名字。
史蒂夫·旺德的歌曲《我亲爱的爱人》渐强。
帕特:真的在放那首歌吗?
接待员:我们有时候会播放音乐。
帕特:这首歌简直要人命。
你能关掉吗?
接待员:我没法关掉。
帕特:没法关掉是什么意思?
接待员:我没有遥控器。
对不起———帕特(打断她的话):是帕特尔医生要你这么做的吗?
这里有扬声器吗?
帕特走到一个杂志搁架旁。
帕特:扬声器是在这里吗?
他把这个金属制的杂志搁架打翻在地。
候诊的病人们都目瞪口呆,一位男医生打开诊疗室的门,环顾四周。
帕特: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对不起。
我会把这些东西全都复原的,行了吧?
帕特捡起那些杂志,感到既激动又难堪。
内景,帕特尔医生的诊疗室,白天帕特:你刚才做的事情太过火了,帕特尔医生。
太过火了。
不好意思,可这……帕特尔医生:你可以叫我克利夫。
帕特:那好,克利夫,你不应该以这种方式见你的病人,对不对?
帕特尔医生:关于那首歌我很抱歉。
我只是想看看它还会不会刺激到你。
帕特:好啊。
它是个刺激源。
我现在就应该告诉你,我不会吃药了。
帕特尔医生:你得吃药。
帕特:不,我不会再吃药了。
那些药让我昏昏沉沉的———帕特尔医生(打断他的话):不行,你还是得吃药。
帕特:医生,我不想吃药。
我不是一个暴躁的人。
我父亲才暴躁呢。
我不暴躁。
老鹰队比赛的时候,他在体育场里打了很多人,被人撵出去,还上了黑名单。
我只有过一次意外。
帕特尔医生:一次意外能够改变一生。
帕特:我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也需要对她的行为负责。
帕特尔医生:她有什么责任?
帕特:她有什么责任?
你开玩笑吗?
现在,我们就来说说那次的意外吧。
那天我下班回家———外景,帕特家的房子,白天,闪回帕特和妮基居住的房子。
帕特的主观视点镜头。
帕特(画外音):我提早下班了———我以前从没有提早下班过,顺便提一句,那天我跟校长南希吵了一架。
内景,诊所/帕特尔医生的诊疗室,白天帕特:我回家,屋子里正在播放我的婚礼歌曲。
就是你今天在这里给大家播放的那首歌。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我也没有多想。
挺奇怪的,我应该多想想的。
内景,帕特家/起居室,白天,闪回镜头扫过地板和楼梯,到处都是乱扔的衣物。
帕特(画外音):我回到家,看到了什么?
我走进家门,看到内衣,一件件的衣服,还有男人的裤子和皮带。
我走上楼梯……歌曲还在继续播放。
内景,诊所/帕特尔医生的诊疗室,白天帕特:突然看到了DVD播放机……内景,帕特家/楼上的走廊,白天,闪回摄影机推近一个小的音乐播放器。
帕特(画外音):……DVD播放机里的CD正播放着我们的婚礼歌曲。
我低头,看到我妻子的……摄影机摇向地板上的一条女人内裤。
内景,诊所/帕特尔医生的诊疗室,白天帕特:……内裤掉在地板上……内景,帕特家/楼上的走廊,白天,闪回摄影机从这条内裤向上摇向浴室。
浴室门是敞开的,帕特的妻子妮基站在透明的浴帘后面。
她面朝浴室的墙壁。
帕特(画外音):……然后我抬起头,看到她赤身裸体在冲淋浴……内景,诊所/帕特尔医生的诊疗室,白天帕特:……我当时想,“这太好了,她在洗澡。
简直太完美了。
或许我也该进浴室。
我们从没有……”内景,帕特家/浴室,白天,闪回帕特看到透明浴帘后面的妮基。
帕特(画外音):“……在洗澡时做过。
也许今天可以。
”我……内景,诊所/帕特尔医生的诊疗室,白天帕特:……我拉开浴帘,居然看到那个该死的……内景,帕特家/浴室,白天,闪回妮基转过身来,大惊失色,还有个男人跟她一起淋浴,他是道格·卡尔佩珀。
帕特(画外音):……学校终身教职的历史老师。
内景,诊所/帕特尔医生的诊疗室,白天帕特: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
内景,帕特家/浴室,白天,闪回帕特(画外音):“你或许应该离开一下。
”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内景,诊所/帕特尔医生的诊疗室,白天帕特:所以,是的,我冒火了。
我把他打了个半死。
但是现在,我因为这件事情就要受到惩罚吗?
我就跟我父亲一样了吗?
我不这么认为。
帕特尔医生:好吧。
你能说说在那次事件之前或之后你都做过些什么吗?
帕特:这件事发生的前一周,我报警说我妻子和这个教历史的家伙正密谋对付我,他们还挪用学校的公款,这不是真的。
这是我的妄想。
后来医院诊断我得了,呃……帕特尔医生:……躁狂抑郁症(注2)。
帕特:对。
情绪变化很大,出现怪念头,这是压力太大引起的。
不过谢天谢地,这种情况也不常出现。
接着,浴室事件发生了,一切都失了控,所以后来我才意识到,哇,我一直都在应付这个问题。
而且没有任何人来指导我、帮助我,我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一切,神经紧张。
帕特尔医生:那一定很艰难吧。
帕特:对。
要应付很多问题,尤其是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至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多洛雷丝(画外音):帕特,你得吃药了。
内景,索拉塔诺家/起居室,白天老帕特坐着看画外的电视。
多洛雷丝和帕特在后景处的厨房里。
帕特:不行,妈妈。
我不能吃药。
多洛雷丝:那我就给他们打电话。
他们会过来找你的。
帕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会这么做的。
你为什么要给他们打电话?
老帕特:怎么了?
帕特:妈妈,我吃了药感觉不舒服。
不吃药反而清醒多了。
妈妈,那些药让我胖了好多。
我不喜欢这个样子。
多洛雷丝:你得吃药。
老帕特:你为什么不把药吃了算了?
帕特走进起居室,摄影机跟随他移动。
多洛雷丝跟在他后面。
帕特:得了,我要保持体形。
我一直在锻炼身体,我在健身。
老帕特:他身上穿着垃圾袋干什么?
多洛雷丝:你穿着垃圾袋干什么?
帕特:为了出汗。
老帕特:坐下来。
我们一起看比赛。
开场七分钟了,还没得分呢。
帮他们用护符转转运。
帕特:爸爸,我不信什么护符不护符的。
老帕特:来吧,不断向上先生。
你不是想积极乐观吗?
那就积极乐观点儿。
坐下来。
帕特:好吧。
好吧。
老帕特:快坐下。
帕特:就看一会儿。
看一下开头。
多洛雷丝:他说你会带来……老帕特的手里攥着一条绿手帕,不停地摩挲。
几个遥控器整齐地摆放在他旁边的茶几上。
多洛雷丝:……好运气,亲爱的。
帕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老帕特:是……看到没有?
帕特:手帕?
老帕特:对。
老帕特动了动遥控器。
帕特坐着。
帕特:这是强迫性神经官能症。
真疯狂。
老帕特:什么强迫性神经官能症?
我想要儿子陪我一起看比赛而已。
帕特站起来。
老帕特:坐下吧。
我想你陪我一起看比赛。
我又不迷信。
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如果我赚了很多钱,我这样做那样做又有什么差别呢?
就是小事吗。
坐下来。
快呀。
多洛雷丝:我去做些点心。
电视上,攻方持球触地得分。
老帕特大叫。
多洛雷丝大叫。
帕特也激动了。
老帕特:看到没有?!
看到没有?!
你就应该在这里!
帕特哈哈大笑。
老帕特:就是这么不同寻常。
每件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所以你回家了。
接受吧!
接受吧!
电话铃声响了。
帕特:我是这个原因?
我不觉得。
老帕特(对着电话):是,汤米,对,对。
我收到你的记录表了。
不,不……帕特:妈妈。
老帕特(对着电话):……我只是确认一下。
我只是确认一下。
门铃响了。
内景,索拉塔诺家/门厅,白天老帕特打开前门,看到邻居家的男孩里克,他拿着一个小型摄像机。
老帕特:等等,等等。
里克:我能……做个采访吗?
是学校的课题,关于精神病的。
老帕特:不行。
老帕特砰地关上门。
内景,索拉塔诺家/门厅,白天里克(画外音):是学校的课题!
老帕特:别太在意了。
帕特:是谁呀?
是不是里克·丹吉洛?
多洛雷丝:就是他。
帕特:他就是那个爱找麻烦的人吗?
老帕特:有些人很愚蠢。
多洛雷丝:是啊,他就是其中一个。
老帕特:他们,他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别让这些人伤你的感情。
帕特:你关门。
我去跑步了。
外景,索拉塔诺家,白天老帕特:别去!
(对里克说)带着你的摄像机走吧。
多洛雷丝:帕特,不要找妮基!
老帕特:带着你的摄像机离开这里!
帕特慢跑着离开。
里克跟着他。
多洛雷丝:帕特!
老帕特:帕特!
帕特!
多洛雷丝:不要找妮基!
外景,街道,白天帕特跑步。
他拐过一个街角,继续跑步。
播放歌曲。
外景,铁路轨道,白天帕特跑向一所中学。
外景,中学,白天中学校长南希·梅特杰斯站在停放的汽车旁边,臂弯里夹着一沓学生的书面作业。
帕特朝她跑过去。
帕特:梅特杰斯夫人!
南希看到帕特朝她跑过来。
南希:哦,天哪!
哦,天哪!
南希慌忙闪避他。
帕特:南希!
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看看你,星期天还要工作!
南希急匆匆地走上通向学校大门的楼梯,门已被锁上。
帕特:你好吗?
嘿。
南希:你来这里干什么?
帕特:我只是过来打声招呼,让你知道我准备好了,可以回来工作。
南希:你不应该来这里。
帕特:我可以做全职、兼职、代课。
什么都可以。
南希开学校大门的锁。
帕特也走上楼梯。
帕特:我来帮你。
不好意思。
我太鲁莽了。
南希:我自己开。
帕特帮助南希。
南希把门打开了。
南希:我自己开。
我自己开。
帕特: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妮基还在这里工作吗?
南希:你知道我不能告诉你。
不过道格·卡尔佩珀还在这里。
帕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你知道是他破坏了我的婚姻。
你是要找麻烦吗?
南希: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是减肥了吗?
帕特:是的,我是减肥了。
谢谢。
帕特拥抱南希,南希反抗。
南希:放开我!
放开我!
帕特:我好了。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现在好多了。
我已经好多了。
我感觉非常好。
看着我的眼睛。
看着我的眼睛。
看看它们有多么明亮。
内景,中学/走廊,白天帕特拉开大门,南希迅速走进去。
帕特:我不再抱怨了。
我现在积极乐观。
南希:你得给大家一点时间。
帕特:好的。
南希:你知道,去平复。
大家会恢复过来的。
最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帕特:是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南希!
乌云背后的幸福线。
南希:祝你好运。
外景,街道,白天帕特跑步。
播放歌曲。
帕特看到自己的朋友龙尼拎着食品杂货下了车。
帕特:龙尼!
帕特。
龙尼(发笑):他来了!
他回来了!
他们拥抱。
帕特:嘿。
龙尼:欢迎回家。
帕特:谢谢。
龙尼:欢迎回来,老兄。
帕特:我出院了。
龙尼:是吗?
你出院了?
帕特:啊-哈。
龙尼:很酷啊,老兄。
哇,清瘦了不少啊。
我差点儿都认不出你了。
帕特:谢谢。
龙尼:对不起,我没有去医院探望你。
你知道,事情多的不得了,她生孩子了。
你回来了,我真的很高兴。
我想念你。
我真的需要有个人跟我说说话。
你得看看我的女儿。
她很美。
韦罗妮卡想给你做晚餐。
帕特:恭喜你喜得千金,不过吃晚餐的事情就算了吧。
龙尼:你还是觉得韦罗妮卡看你不顺眼吗?
帕特:我知道韦罗妮卡不喜欢我。
龙尼:不是这样的。
帕特:就是这样。
龙尼:不是。
龙尼家楼上的窗户在后景处打开了。
他的妻子韦罗妮卡探身窗外。
韦罗妮卡:龙尼!
你在干什么呢?
龙尼:好吧,那时候是有一点点吧。
但是,如果你认为她现在还是不喜欢你,你就错了。
不然她怎么会让我邀请你吃晚餐呢?
嗯?
韦罗妮卡:你邀请他了吗?
龙尼:邀请了。
韦罗妮卡:他能来吗?
龙尼:我还不知道呢!
(对帕特说)下个星期天可以来吗?
帕特:当然可以。
龙尼:那就下个星期天见。
龙尼俯身拎起一箱纸尿裤。
帕特抓住他的手臂。
帕特:你们还和妮基有联系,是不是?
韦罗妮卡还和妮基通电话吗?
龙尼:是的。
韦罗妮卡:赶紧回家。
我有事。
龙尼:马上。
韦罗妮卡缩回屋内,关上窗户。
内景,索拉塔诺家/厨房,白天老帕特:你离开后,红皮队耍了个花招,横传到兰德尔·埃尔。
安迪·里德浪费了一次暂停机会,没有反攻,结果输掉了比赛。
你要继续住在这所房子里,就请你尊重一下我做的事情。
而且我们也应该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我不想让你再惹麻烦了。
帕特:我有个很好的消息要宣布。
很好的消息。
老帕特:是什么?
什么好消息?
帕特:情况开始好转。
老帕特:哦,是吗?
帕特拿起电话拨号。
帕特: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邀请我过去。
我知道。
老帕特:听着,她也许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帕特:哦,不可能。
老帕特:她……不,她也许还和他在一起。
她怕了你。
她不想和你说话。
帕特:不可能,爸爸。
你是指道格·卡尔佩珀吗?
老帕特:把电话放下。
你得……帕特:等一下。
老帕特伸手去拿电话。
老帕特:……把电话放下。
帕特:你干什么?
他们两个人都用力拉扯电话听筒。
老帕特:听着,放下。
帕特:把电话给我。
爸爸,这是我的生活。
爸爸。
老帕特:把电话给我。
把电话给我。
多洛雷丝:帕特!
老帕特:你得理解我。
你不想再回医院吧?
那就别这么做。
帕特(含泪):不要跟我说这种话。
老帕特:不要这样了。
门铃响了。
基奥警官(画外音):我接到电话,过来……内景,索拉塔诺家/门厅,白天老帕特打开前门,看到一名警察站在门口。
他是基奥警官。
基奥警官:……察看这所房子。
你是帕特·索拉塔诺?
帕特:是的。
基奥警官:索拉塔诺太太,索拉塔诺先生,我是基奥警官。
在这一区巡逻。
我听说了你的限制令。
我还听说你去了你的老房子和学校。
这么做是不行的。
我接管了你的案子,所以你会经常见到我。
帮你自己一个忙,遵守限制令,行吗?
保持五百英尺的距离。
老帕特:你听到他说的话了吧?
你有限制令。
帕特:是的,爸爸,我知道了。
老帕特:谢谢警官。
基奥警官: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名片。
老帕特(接过名片):谢谢。
对不起。
我们明白了。
帕特:从什么时候开始警察也有名片了?
老帕特关上门。
内景,诊所/帕特尔医生的诊疗室,白天帕特尔医生:告诉我,你是想蹲监狱还是回医院?
嗯?
所以,好好吃你的药。
如果你配合的话,我们会减少药量。
帕特:妮基在等着我恢复体形,让生活步入正轨。
那样她就会回到我身边。
这比什么药物都管用。
帕特尔医生:帕特,还有一种可能性,我希望你也要做好准备。
她也许不回来了。
真爱就是学会放手,让她走,看她是否会回到你的身边。
同时,如果你听到那首歌,我希望你不要崩溃。
所以想法子解决,好吗?
你需要解决办法。
帕特:让我说吧。
我有话要说。
帕特尔医生:好。
帕特:这是我在医院里学到的,我相信是真的。
你必须尽力做每件事情,你必须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如果你这么做了,如果你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你就会找到乌云背后的幸福线。
帕特尔医生:还是找个法子解决你的问题吧。
帕特:嘿,我朋友龙尼在星期天晚上办了个聚会,就是那种爱端架子的聚会。
他的妻子韦罗妮卡又拘泥于……我不知道,我妈妈想让我穿正装去,可我想穿我哥哥杰克帮我从老鹰队那里搞来的球衣。
帕特尔医生:是谁的球衣?
帕特:德肖恩·杰克逊的。
帕特尔医生:德肖恩·杰克逊是条汉子。
帕特:就是这样。
外景,龙尼家/门口,晚上帕特站在门口,拿着一瓶葡萄酒和一束花。
他身穿橄榄球球衣。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球衣,接着转身离去。
外景,龙尼家,晚上帕特步履匆匆。
龙尼在后景处打开门。
龙尼:帕特!
你干什么?
帕特收住脚步,转过身去。
帕特:我得走了,老兄。
龙尼:为什么要走?
帕特:我不能进去。
我犯了个错,不应该穿成这样。
龙尼:没关系的。
我喜欢你那件球衣。
要是我能穿球衣就好了。
帕特: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龙尼:你觉得舒服吗?
帕特:韦罗妮卡不会喜欢的。
龙尼:过来呀。
帕特:而且你还打着领带呢。
龙尼:别担心,你是我们的贵宾。
想怎么样都随你。
帕特:真的吗?
龙尼:快过来吧。
内景,龙尼家/门厅,晚上龙尼:德肖恩·杰克逊来了!
摄影机向上摇摄怀抱婴儿的韦罗妮卡。
韦罗妮卡:你是说那个年度新晋球员吗?
龙尼:对。
韦罗妮卡(对宝宝说):德肖恩·杰克逊?
德肖恩·杰克逊?
(注意到帕特)哦,你居然穿着球衣赴宴。
龙尼:不是挺好的吗?
韦罗妮卡:不是赴宴的打扮。
龙尼:瞧,他给我们带了一束花。
韦罗妮卡:哦,真是太好了。
(对帕特说)太好了,帕特。
很漂亮。
龙尼:还带了葡萄酒。
帕特:嗨。
韦罗妮卡:嗨。
内景,龙尼家,晚上龙尼带帕特参观房间。
墙壁上挂着一幅龙尼、韦罗妮卡和婴儿的装在镜框里的相片。
龙尼:看,我们刚刚重新装修过。
帕特:哇!
龙尼发笑。
帕特:太棒了。
太棒了。
龙尼:很不错吧?
帕特:太棒了。
龙尼:我在考虑再装修一次。
帕特:为什么?
龙尼:原因嘛———帕特: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吧。
龙尼:我们过得还算不错。
我没必要抱怨。
帕特:现在的市场行情不是不太好吗?
龙尼:是不太好,不过你知道,她想要更多的东西,我也就只能照做了。
帕特:你知道吗,我爸爸的养老金没了。
龙尼:我很抱歉。
很多人都这样。
我叔叔也没了养老金。
帕特:真的吗?
龙尼:是的。
但是你知道吗?
我没有不敬,也不是针对个人,但现在正是奋力一搏的时候了。
你进军商业房地产市场———以便宜的价格抢购———接着不停地倒卖,这才是挣钱之道。
但是随之而来的压力……就像……龙尼瞥了一眼,看韦罗妮卡在不在跟前。
帕特:你还好吗?
龙尼(低语):我不好。
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听我说。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压垮了,而且———帕特(低语):被什么压垮了?
龙尼(低语):所有的事情。
家庭、孩子、工作,所有的事情都向我压过来。
你知道吗,我的感觉就像这样(龙尼做出被人掐住脖子的样子),我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龙尼用手捂住脸。
帕特:天哪。
龙尼:你想一直都开心是不可能的。
帕特:谁这么跟你说的?
龙尼:是谁说的无所谓。
你只需要做到最好,你别无选择。
帕特:根本不是这样。
龙尼:你别无选择。
帕特:龙尼,龙尼,龙尼!
门铃响了。
龙尼:希望你别介意,韦罗妮卡的妹妹也来了。
帕特:谁?
龙尼:韦罗妮卡的妹妹。
帕特和龙尼(齐声):蒂法妮。
帕特:蒂法妮和……汤米吗?
龙尼:只有蒂法妮。
帕特:汤米呢?
龙尼:他死了。
帕特:汤米死了?
龙尼:警察殉职。
帕特:他是怎么死的?
龙尼:不要再提了。
帕特:他是怎么死的?
蒂法妮:谁是怎么死的?
帕特抬头看见韦罗妮卡的妹妹蒂法妮走进来,他们的眼光立即被对方吸引住了。
蒂法妮身材高挑、容貌出众、充满热情。
她走向龙尼和帕特,帕特拿不准该做出何种反应。
龙尼:嗨,蒂法妮!
这是帕特。
帕特,我的小姨子蒂法妮。
帕特:你很漂亮。
蒂法妮:谢谢。
帕特:我没有挑逗你。
蒂法妮:哦,我也没这么想。
帕特:我只是想努力修补跟我妻子的关系。
我要欣赏她的美貌。
我以前从不习惯这么表达。
现在正在学。
因为我们的关系会越来越好的……我和妮基。
就是练习一下。
汤米是怎么死的?
蒂法妮目瞪口呆。
龙尼不敢相信帕特刚刚说过的话。
帕特:你的工作怎么样?
蒂法妮:我刚被炒了。
帕特:哦,是吗?
怎么会?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蒂法妮:这重要吗?
蒂法妮和帕特互相望着对方。
在后景处,韦罗妮卡出现在厨房传递饭菜的小窗口。
韦罗妮卡:宝贝儿,怎么样了?
龙尼:还好。
还好。
韦罗妮卡:大家都开心吗?
我们现在得带他们到处参观一下。
蒂法妮(对帕特说):去看看房子。
龙尼:来吧,我们去参观参观。
韦罗妮卡(画外音):我一直都在忙着设计我们的房子。
我现在爱死它了。
我真的很激动。
蒂法妮扭头回望帕特,眼神热切。
龙尼(做手势示意帕特):来吧。
内景,龙尼家/起居室,晚上墙上安放着一个银色的边框。
韦罗妮卡:猜猜这是什么?
帕特:哦,是电视。
蒂法妮:是电脑屏幕。
龙尼:不是。
韦罗妮卡:继续猜,继续猜,继续猜。
帕特:是个烤箱,是个烤箱。
蒂法妮:是灯。
是……韦罗妮卡:嗬,再热点儿,再热点儿,再热点儿。
蒂法妮:……是个装尸体的抽屉,跟停尸房里一样。
他们把尸体拉出来,喷射甲醛。
韦罗妮卡:不要想得那么复杂。
不要想得那么复杂。
帕特:尸体呢……尸体去哪儿了?
这外面———蒂法妮(生气):我在开玩笑呢!
韦罗妮卡(点燃这个边框):这是个……火炉。
蒂法妮:你们在墙壁中间装火炉?
内景,龙尼家/浴室,晚上韦罗妮卡炫耀墙上的一个电源插口。
韦罗妮卡:我们每个房间里都有播放器插口。
给我一个iPod。
谁,谁没有iPod?
帕特:我就没有iPod。
我连手机都没有。
他们不让我打电话。
他们觉得我会打给妮基。
龙尼:别担心。
不要老是想着这件事。
帕特:我会给妮基打电话的。
龙尼:我给你一个我的iPod。
我有个旧的。
韦罗妮卡:把你的iPod给我。
龙尼把一个iPod递给韦罗妮卡。
韦罗妮卡:给我吧。
谢谢。
韦罗妮卡把iPod插入电源插口。
蒂法妮:每个房间都有iPod插口,真高兴你带我们来浴室。
韦罗妮卡:看那,看那,看那。
(音乐声响起)我可以在每个房间都给宝宝放音乐。
帕特:你可以播放金属乐队的《驾驭闪电》吗?
韦罗妮卡一时无语。
龙尼咧嘴一笑。
内景,龙尼家/餐厅,晚上龙尼:蒂法妮,帕特以前是中学的历史老师。
问他任何一届总统的名字,他都知道。
帕特:给你们讲个趣事吧。
你们知道“OK”这个说法是怎么来的吗?
韦罗妮卡:我不知道。
龙尼:怎么来的?
帕特:美国第八任总统马丁·范布伦,是纽约州肯德胡克人……韦罗妮卡:哦。
帕特:……他是一家男子俱乐部的成员,这家俱乐部叫做“老肯德胡克(注3)”。
如果你够酷,就可以参加这个俱乐部。
他们会说,“那个人OK”。
因为你是老肯德胡克俱乐部的一员。
龙尼:真的吗?
帕特:真的。
很酷,对不对?
龙尼:有意思。
韦罗妮卡:你知道吗,蒂法妮练了好多年舞蹈,跳得真的很好。
她会去参加在本杰明·富兰克林酒店举行的舞蹈比赛。
帕特:哦,真的吗?
我妻子也很喜欢跳舞。
妮基喜欢跳舞。
蒂法妮:为什么你非得这么说我?
韦罗妮卡:我只是夸夸你。
难道我不能夸自己的妹妹吗?
蒂法妮:不要用第三人称的语气谈论我。
韦罗妮卡:你饶了我吧。
蒂法妮:我就在这里。
韦罗妮卡:友善些。
友善些。
帕特:哇,哇,哇。
有趣。
蒂法妮:对不起。
我不想这么刻薄的。
韦罗妮卡:我知道。
我知道。
我知道。
蒂法妮(对帕特说):你吃什么药?
帕特:我吗?
我吃过一阵子,现在不吃药了。
那些药让我昏昏沉沉的,还让我增肥。
蒂法妮:我也吃过一些这种药,作用不太大,所以我也停用了。
帕特:你吃过氯硝西泮吗?
蒂法妮:氯硝西泮?
(轻笑)吃过。
帕特:吃药后就像是,“什么?
今天星期几?
”的感觉。
吃过曲唑酮吗?
蒂法妮(发笑):曲唑酮?
帕特:哦,吃完后完全没有精神。
两眼无光。
蒂法妮:天哪。
就是那种感觉。
韦罗妮卡和龙尼感到不自在。
蒂法妮站起来。
蒂法妮:我累了。
想回去了。
韦罗妮卡:别呀。
我们连沙拉都还没吃完呢,鸭肉也没吃。
我还做了冰淇淋蛋糕。
蒂法妮:我说我累了。
(对帕特说)你要不要送我回家?
帕特:你是说我吗?
蒂法妮:是,就是你。
你要不要送我回家?
帕特:你很不会交际。
你有问题。
蒂法妮:我有问题?
你总是说些不得体的话。
你让人觉得害怕。
帕特: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却尖酸刻薄。
蒂法妮:什么?
我没有说实话吗?
韦罗妮卡和龙尼感到非常的不自在。
龙尼:呃,或许我应该开车把他们分别送回家。
韦罗妮卡:你现在把他们两个人都送走吧。
蒂法妮:不要用第三人称的语气说我。
韦罗妮卡:你把蒂法妮先送回去。
蒂法妮:你就是希望我有问题。
你就是喜欢我有问题,韦罗妮卡,因为这样就能显得你有多好了。
这么想就说出来吧。
韦罗妮卡:不……帕特站起来。
韦罗妮卡:……我没有这么想过。
我没有。
我只想吃一顿温馨的晚餐而已。
温馨的晚餐。
蒂法妮:哦,天哪。
韦罗妮卡: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蒂法妮:我没有问题!
我好得很。
我累了,想走了。
(对帕特说)走吧,准备好了吗?
帕特站着。
韦罗妮卡:你真的现在就想走吗?
蒂法妮:是的,我真的想走!
龙尼:行了,宝宝还在睡觉呢!
蒂法妮:对不起。
我不想吵醒宝宝。
再见。
帕特跟在蒂法妮后面。
龙尼:对不起,老兄。
帕特给了龙尼一个“一切安好”的表情,然后跟蒂法妮出去。
外景,街道,晚上帕特和蒂法妮一起默默地走着。
蒂法妮:我到家了。
帕特和蒂法妮停下来,面对彼此。
蒂法妮:听着,我结婚后就没约会过,所以我真的不记得约会是什么感觉了?
帕特:什么是什么感觉?
蒂法妮:我看到你看我的眼神了,帕特。
你感觉到,我也感觉到了,不要说谎。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不说谎。
我一个人住在后面,同我父母的房子完全分隔开,所以他们没有可能打扰我们。
我讨厌你穿这件球衣赴宴,因为我不喜欢橄榄球。
不过如果你关灯的话,你可以上我,行吗?
帕特一时无语。
帕特:你多大了?
蒂法妮:够大了,结过一次婚,又失婚了。
帕特:我今晚过得很愉快,你也真的很漂亮,不过我已经结婚了。
帕特把手举起来,让她看自己的结婚戒指。
蒂法妮:你结婚了?
我也结婚了。
蒂法妮也把手举起来,让他看自己的结婚戒指。
帕特:不,你的情况不一样。
他死了。
蒂法妮似乎被人重击一拳,她拥抱帕特。
帕特:慢着,怎么了?
蒂法妮开始哭泣。
帕特:这是怎么回事?
哦,天哪。
嘿。
蒂法妮一把推开帕特,扇了他一记耳光。
蒂法妮转身,走向自己用车房改造的住处。
齐柏林飞船乐队的歌曲声响起。
内景,索拉塔诺家/厨房,晚上帕特从房子的后门进入,深感不安。
多洛雷丝在厨房里,他走过她身边。
多洛雷丝:你没事吧?
龙尼打过电话来。
嘿,你衣服上那是化妆品吗?
帕特:我不知道,妈妈。
内景,索拉塔诺家/起居室,晚上老帕特从椅子上站起来。
老帕特:发生什么事了?
帕特径直经过老帕特身边,走向楼梯。
帕特: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手机?
老帕特:到时候自然会给你的。
(对多洛雷丝说)发生什么事了?
多洛雷丝(进入起居室):帕特!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晚上帕特脱下球衣。
齐柏林飞船乐队的歌曲时而小声、时而大声。
帕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突然发狂似的在阁楼里翻箱倒柜。
内景,索拉塔诺家/楼上的过道,夜晚帕特走出阁楼。
他打开主卧室的房门,走进去。
他跪在多洛雷丝的床边。
帕特(低声):妈妈!
内景,索拉塔诺家/主卧室,夜晚多洛雷丝被吵醒。
帕特(低声):我找不到结婚时拍的录像带了,妈妈,醒醒。
多洛雷丝(低声):什么事呀?
帕特(低声):我的婚礼录像带在哪里?
齐柏林飞船乐队的歌曲继续播放。
老帕特也被吵醒了,他看了看闹钟。
老帕特:现在才三点钟!
你在干什么?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夜晚多洛雷丝和帕特走进阁楼。
帕特:这里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你是放在这里了吗?
帕特快速走到一个敞开的壁橱前。
多洛雷丝:你爸爸的书房找过没有?
内景,索拉塔诺家/主卧室,夜晚老帕特(在床上叫喊):不要进我的书房。
帕特,你在干什么呀?
内景,索拉塔诺家/书房,夜晚帕特在一个贮藏橱里搜寻,里面都是橄榄球比赛的录像带。
帕特:他把老鹰队的录像带都放这里了,没有我的婚礼录像带!
帕特翻查这些录像带。
帕特:是在这里吗?
老帕特(在床上叫喊):帕特!
多洛雷丝:大概在阁楼吧。
内景,索拉塔诺家/主卧室,夜晚老帕特(在床上叫喊):你是进了我的书房吗?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夜晚帕特走进阁楼,多洛雷丝跟在后面。
帕特:你把我的婚礼录像带藏起来干什么。
摄影机快速摇摄一堆盒子。
帕特把盒子扔到地上。
多洛雷丝:不要大喊大叫了!
帕特翻查这些盒子。
帕特:我没有大喊大叫,妈妈。
我只是很沮丧,我只想把我的婚礼录像带找出来!
帕特继续寻找。
多洛雷丝(跟在他后面):帕特!
帕特!
帕特:那里找过了!
那里全都找过了!
摄影机快速摇摄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衣着用品。
帕特翻查这些衣服,多洛雷丝把手搭在帕特的肩膀上。
多洛雷丝:帕特,冷静下来。
帕特转身面朝多洛雷丝。
帕特(叫喊):我冷静不下来!
我才不管别人听不听得到呢,我冷静不下来!
不管我要吵醒多少人!
我都不会觉得丢脸!
我不会觉得丢脸!
让街坊们都醒醒吧!
我……多洛雷丝:帕特!
不要闹了!
外景,索拉塔诺家,夜晚帕特(叫喊):……都不在乎!
多洛雷丝(叫喊):不要闹了!
不要闹了!
不要闹了!
帕特(叫喊):不行,妈妈!
内景,索拉塔诺家/主卧室,夜晚老帕特(坐在床沿上):发生什么事了?
老帕特站起来,走出房间。
老帕特:怎么了?
帕特(叫喊,哭泣):我要录像带!
老帕特(叫喊):嘿!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夜晚帕特(叫喊,哭泣):那是我的婚礼!
那是我的婚礼录像带!
多洛雷丝(叫喊):帕特!
画外的电话铃声响了。
外景,街道,夜晚摄影机向右摇摄几栋房子,房子里的灯都亮了。
多洛雷丝(叫喊):不要闹了!
不要闹了!
不要闹了!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夜晚帕特(叫喊):我不能看我的婚礼录像,不过我听得到脑子里那首该死的歌,见鬼!
他抓住自己的脑袋,不想再听到那首婚礼歌曲。
一串闪回镜头:妮基和道格在浴室里、妮基尖叫、帕特猛揍道格、妮基试图把帕特拉开。
多洛雷丝从背后抱住帕特;闪回镜头里的妮基扑向帕特,阻止他殴打历史老师;帕特猛地一甩膀子,把多洛雷丝撞到地上。
帕特:妈妈?
老帕特(叫喊):该死的,你在干什么?!
你……帕特:妈妈?
多洛雷丝坐起来,目瞪口呆。
老帕特:……打你妈妈?!
帕特:不是。
不是。
不是!
老帕特扇了帕特两记耳光。
多洛雷丝(叫喊):不要打了!
帕特扇了老帕特一记耳光。
老帕特推搡帕特。
帕特:放开我,爸爸!
老帕特把帕特推到床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多洛雷丝(站起来):不要打他了!
老帕特扇帕特耳光,多洛雷丝试图把老帕特从帕特身上拉开。
多洛雷丝(尖叫):不要打他了!
老帕特:我没有打他!
是他打我!
门铃响了。
帕特(哭泣):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内景,索拉塔诺家/门厅,夜晚老帕特匆忙下楼。
老帕特打开前门。
基奥警官站在门口。
基奥警官:索拉塔诺先生,我接到很多电话。
四邻街坊们都很害怕。
我得进来了。
邻居们在他后面吵闹着。
基奥警官(匆忙上楼):这里出什么事了?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夜晚基奥警官走向老帕特、多洛雷丝和帕特。
基奥警官:很多邻居投诉。
我们接到很多电话。
帕特起身,老帕特阻止他。
帕特:妮基被人操控了。
你得跟她谈谈。
基奥警官:嘿,坐下来。
老帕特:坐下来。
老帕特强迫帕特坐下来。
多洛雷丝也坐着。
老帕特:不要再说疯话了。
他是个警察。
你在做什么?
多洛雷丝:这是药物反应,他现在没事了。
基奥警官:是吗?
他现在没事了吗?
你们还想把他送回精神病院吗?
我们都知道他上次在诊所发作过。
多洛雷丝:什么?
帕特:什么发作呀?
不是的。
克利夫在说谎,这不是真的。
他有什么权力那么说。
门铃响了。
多洛雷丝:天哪,这又是谁呀?
内景,索拉塔诺家/门厅,夜晚老帕特(匆忙下楼):看着他。
老帕特打开前门。
又是里克·丹吉洛,这个好奇心切的邻家男孩拿着他的小型摄像机。
里克:是发病期吗?
外景,索拉塔诺家/前门门口,夜晚老帕特把里克推走。
里克退出去。
邻居们在饶舌。
老帕特:出去,你这个蠢货!
滚出去!
里克:有没有人,帮帮我!
帮帮我!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夜晚基奥警官、多洛雷丝和帕特在一起。
帕特:警官,你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妮基。
基奥警官:我必须写出一份报告。
帕特(站起来):不行!
不行!
多洛雷丝:嘿!
基奥警官:坐下来。
帕特:不行,不行,听着,警官。
外景,里克家,夜晚老帕特跟着里克去他家。
里克:他在追我!
那个老家伙在追我!
救救我!
老帕特敲里克家的前门。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夜晚基奥警官:坐下来!
帕特(坐下):对不起。
我可以给你写封信,给我五分钟就好,解释一下我现在的状况有多好。
基奥警官:你听我说!
你有限制令———保持五百英尺的距离。
内景,里克家/门厅,夜晚老帕特:……你要是再到我家来乱拍,我就用你的摄像机打破你的头,然后我还会回来采访你,用摄像机打破头是什么感觉!
你想———你笑什么?
(对罗莎莉说)对不起。
对不起。
里克的母亲罗莎莉:对不起。
老帕特:好的。
老帕特走回自己家。
邻居们对他吹口哨。
老帕特:都回去睡觉吧。
派对结束了。
表演结束了。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夜晚帕特:……我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不能……拜托了,你不能告诉她,什么都别说。
你不要跟妮基说什么。
基奥警官:安静点。
老帕特:没事了吧?
多洛雷丝:刚才敲门的是谁?
帕特:爸爸,刚才是谁来了?
老帕特:那个拿摄像机的小子。
基奥警官:祝你好运。
我得写报告了。
帕特:拜托了,别写了!
我不想让她看到!
老帕特:没事了,一切都好了。
我们没事了。
谢谢你。
很感激。
这家人默默地站在一起。
(画面变黑)内景,索拉塔诺家/浴室,早上帕特凝视镜子里的自己,他轻轻触摸额头上的淤伤。
内景,索拉塔诺家/主卧室,早上老帕特凝视镜子里的自己,他触摸面颊上的伤痕。
内景,索拉塔诺家/厨房,早上帕特站在厨房的洗涤池旁边。
多洛雷丝和老帕特站着,注视他。
特写镜头———帕特手里的两粒药丸———帕特服下药丸。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白天蒙太奇:帕特更换阁楼被击碎的窗玻璃。
外景,街道,白天帕特跑步,摄影机跟随他移动。
摄影机向上摇摄他的脸。
帕特喘着粗气。
他经过蒂法妮家,望着这栋房子。
蒂法妮突然闯入画面,跑过帕特身边。
蒂法妮(跑步):嘿!
帕特(跑步):搞什么?
蒂法妮:你的脸怎么了。
帕特:举重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蒂法妮:胡扯。
你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昨天晚上的谈话让你不安了?
帕特:嘿,这是我的跑步路线。
后退。
蒂法妮:这是我的街区。
你跑到我家来了。
帕特:我喜欢一个人跑步。
蒂法妮:我也是。
帕特(停住,转身):嘿,我喜欢一个人跑步!
你能不跟着我吗?
蒂法妮:什么?
帕特:行吗?
我跑这里!
蒂法妮:我也是!
帕特:你怎么不去别的地方跑啊?
路多得是!
你到底想干什么?
蒂法妮:我喜欢这条路。
这里是我的街区。
帕特(叹气):哦,得了,拜托!
蒂法妮:冷静点,疯子。
帕特啐了口唾沫。
蒂法妮也啐了口唾沫。
帕特突然快速跑向一条小路,想要甩掉蒂法妮。
他做到了。
帕特减慢步速,嘟哝着,显然是因为自己同蒂法妮的意外相遇而感到心烦意乱,此时———蒂法妮:嘿!
蒂法妮从帕特后面的另一条小巷里冒出来。
帕特:怎么又来了?!
我结婚了!
蒂法妮:我也结婚了。
帕特: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老公死了!
蒂法妮:那你的老婆又在哪里呢?
帕特:你是个神经病!
蒂法妮:我可不是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
帕特:我也不是荡妇!
蒂法妮停住脚步,弯下身子。
帕特也停下来,走过来。
帕特(喘气):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蒂法妮(挺直身子):我曾经是个荡妇,但是现在再也不是了。
我身上总会有脆弱、肮脏的一面,不过我喜欢,连同我身上的其他特质,我都喜欢。
你能对自己说同样的话吗,混蛋?!
你会原谅你自己吗?
你能这么做吗?
蒂法妮转身离去。
内景,诊所/帕特尔医生的诊疗室,白天帕特尔医生:你昨晚似乎惹麻烦了。
帕特:我对昨晚的事情直话直说。
我不是有意弄伤我妈妈的,我恨自己这么做,我恨自己的病,我也想控制住自己。
至于我爸爸,就另说了,昨晚他毫不顾忌地痛打我一顿,我没有还手,因为如果我还手的话,我会杀了他的,但是我没有还手。
他已经六十五岁了。
你以为我打不过他吗?
我……帕特尔医生:他是被你妈妈的事情吓到了,而且你也把他弄伤了。
帕特:是啊,昨天晚上简直一团糟。
我想他大概也尽力了。
帕特尔医生:帕特,你得想个办法出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
你需要意识到自己的这些情绪,不然的话,你还是会被送回精神病院。
所以,当这些情绪涌上来的时候,你需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平静下来,无论如何都得做到。
帕特:是啊,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帕特尔医生:你必须得这么做,你没得选择。
不断向上。
帕特:是的,不断向上。
听着,我写了一封信,想要你交给妮基,行吗?
帕特尔医生:不行。
帕特:为什么不行?
帕特尔医生:因为你有限制令。
帕特(叹气):你到底能做些什么呀,老兄?
帕特尔医生:昨天晚上,你为什么那么着急要看你的婚礼录像呢?
帕特: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已经结婚了,而且八个半月没见着老婆了吧。
帕特尔医生:或许你觉得老婆不在身边,蒂法妮又那么迷人,如果你被蒂法妮吸引,你会毁掉和妮基重修旧好的机会吧?
帕特:真会想象啊,琼斯博士。
不过我不认为我和妮基不能重修旧好,因为蒂法妮是个荡妇。
帕特尔医生:为什么这么说?
帕特:昨天晚上在龙尼家吃过晚饭后,她说,我引用她的话,“我们可以去后面的房子,只要我们把灯关上,你就可以上我。
”引用结束。
而且她还戴着结婚戒指呢。
所以,她是个忠于一个死人的荡妇。
帕特尔医生:或许她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
她觉得如果提出跟你上床,你会更容易跟她做朋友。
帕特:她说她再也不是荡妇了。
但她喜欢自己的那一面,还喜欢自己的其他特质。
她还问我能对自己说同样的话吗?
帕特尔医生:你能吗?
帕特:你问我,你真的问我这个问题?
帕特尔医生:是的。
帕特:喜欢我的疯狂和愚蠢吗?
什么话,你疯了吗?
帕特尔医生:帕特,幸福线是你说的。
我只是把你的话重复给你听而已。
这个“疯狂、悲伤的蠢货”,按照你的说法,让你更加快乐、更加平静,带着美好的、积极乐观的心态,走到户外去、锻炼身体、看书。
(停顿)你说过,妮基是龙尼、韦罗妮卡和蒂法妮的朋友。
所以,如果你同蒂法妮做朋友,妮基会觉得你是个友好、宽厚、大度的人,能够帮助有需要的人。
所以,如果你帮助蒂法妮,对你是有好处的。
外景,街道,白天帕特跑步。
摄影机在后面跟随他。
人行道上的孩子和父母都穿着万圣节服装。
帕特跑过马克斯韦尔家,他看了看这栋房子。
他跑上人行道,绕着一棵树跑。
蒂法妮突然冲出来。
蒂法妮:嘿!
他们跑步。
帕特:你怎么知道我的跑步时间?
蒂法妮:我想澄清一件事。
我只想跟你交个朋友。
(帕特没有吱声)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帕特还是没有吱声)你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
帕特:没有,我没有为难你。
帕特和蒂法妮跑向马路对面的一家小餐厅。
蒂法妮:你每次这个鬼样子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
帕特(停住,喘气):你想来这家餐厅吃晚餐吗?
蒂法妮一瞬间被帕特的提议惊到了。
蒂法妮:晚上七点半来接我。
她跑走了。
外景,街道,晚上几个小孩穿着万圣节服装在街上到处跑。
帕特走向马克斯韦尔家的车道,停住脚步。
摄影机向左环绕着他移动。
蒂法妮走出来,蒂法妮的父母从起居室的一扇窗户向外张望。
蒂法妮的奶奶从楼上的一扇窗户往外看。
帕特:万圣节快乐。
蒂法妮:你好。
帕特和蒂法妮走向马路对面的那家餐厅。
内景,餐厅,晚上帕特替蒂法妮打开门,蒂法妮走进餐厅。
帕特跟随其后。
外景,餐厅,晚上透过餐厅的窗户可以看到,一名女服务员把蒂法妮和帕特带到一个小隔间。
内景,餐厅,晚上女服务员:你们坐这边好吗?
蒂法妮:谢谢。
帕特看菜单。
女服务员站着等他们点餐。
帕特:我要一碗麦片。
蒂法妮觉得困惑。
蒂法妮:给我一杯茶。
女服务员从他们手中接过菜单,走开了。
女服务员:马上就来。
帕特:你很漂亮。
蒂法妮:谢谢。
女服务员端着餐盘从左边进入画面。
女服务员:你的麦片、牛奶。
蒂法妮看着女服务员放下她的茶。
蒂法妮:谢谢。
帕特把麦片倒进碗里。
接着倒牛奶。
帕特:你想来点吗?
蒂法妮:你为什么点麦片。
帕特:你为什么点茶?
蒂法妮(吃着麦片):因为你点了麦片呀。
帕特:我之所以点麦片是不想有误会,让你觉得这是一次约会。
蒂法妮(咀嚼麦片):就算你点麦片,这也有可能是一次约会。
帕特:这不是约会。
你的事情怎么样了———你跳舞的事情?
蒂法妮:还好。
那你的限制令呢?
帕特:其实,我不会把限制令叫做“我的事情”,但是和妮基复合却是我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
除了那次在诊所出了点小事。
蒂法妮:你说举重时受了伤也是小事喽。
帕特:是的。
那跟我父母有关。
我真希望可以给妮基写封信,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
这都是小事,我可以解释的,我想让她知道,实际上我没有失控,我做得很好了。
蒂法妮把这些话听进去了。
她想了一会儿。
蒂法妮:我可以把信交给妮基。
我有时会在姐姐那儿碰到她。
帕特不敢相信他刚刚听到的话。
帕特:如果你帮我把信交给妮基,那简直就太好了。
蒂法妮:不过我不能让韦罗妮卡知道。
她是不会违反规定的。
帕特:你会帮我的,是吧?
蒂法妮:我得小心点。
我跟家人的关系已经很僵了,而且你应该听说过,我是怎么丢了工作的。
帕特:你是怎么丢了工作的呢?
蒂法妮:因为……我跟办公室的每个人都干过。
帕特:每个人吗?
蒂法妮:汤米去世后,我很抑郁。
办公室里人又那么多。
帕特:我们不需要谈论这个。
蒂法妮:谢谢。
帕特:有多少人?
蒂法妮:十一个人。
帕特:哇哦。
蒂法妮:我知道。
帕特:我不会再提这个了。
蒂法妮:好吧。
帕特: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其中有女人吗?
蒂法妮:有。
帕特:真的呀?
蒂法妮:真的。
帕特:那是什么感觉?
蒂法妮:热辣。
帕特:天哪。
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人想勾引你———蒂法妮:让我坐在她的大腿上是吗?
是的。
帕特:什么?
你坐在她的大腿上?
蒂法妮:嗯。
帕特:她告诉你怎么做?
蒂法妮:嗯。
帕特:哦……我的天哪。
每次我谈起类似话题的时候,妮基都不喜欢。
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或许我们应该换个话题。
蒂法妮:我不介意。
帕特:你不介意吗?
蒂法妮:我不介意。
不过后来,大家在停车场大打出手,还有在浴室里……结果老板叫我去他的办公室,试图把一切事情都怪到我头上。
于是我就告他骚扰,然后他们把我炒了,撵回家,逼我吃药。
帕特:我懂了。
那首歌……我老婆跟那个历史老师在浴室里……蒂法妮:我听说了。
帕特:……那首歌是我的婚礼主题曲。
我一听到那首歌就会发狂。
有时候,虽然没有在放那首歌,我还是觉得自己能听到。
蒂法妮:哇哦。
帕特:是的。
所以他们也逼我吃药,我觉得很羞耻。
蒂法妮:是啊。
帕特:所以我知道那种感觉。
蒂法妮:你知道。
帕特:我得想个办法,你知道吗?
蒂法妮:我也是。
帕特:我们最好还是说说那封信吧。
蒂法妮:好,说说你的信。
帕特:你能不能趁韦罗妮卡去卫生间的时候跟妮基说。
蒂法妮:可以。
可行。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帕特:哦,天哪,我得马上回家写信了。
帕特起身打算离开。
蒂法妮:我至少得把茶喝完吧,行吗?
帕特:什么?
蒂法妮:我的茶。
我能把茶喝完吗?
帕特:慢着。
韦罗妮卡和妮基说过我们一起吃晚餐的事吗?
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难道这是一次测试?
蒂法妮:我也有这种感觉。
帕特:该死。
我就知道。
这是一次测试。
我表现得怎么样?
我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蒂法妮:是啊,她说你基本上还好。
帕特:“基本上”吗?
我还有什么地方不好呢。
蒂法妮:不是这个意思,她说你还好,不过,你知道的。
帕特:不,我不知道。
蒂法妮:你就是这个样子。
没事的,放松点。
帕特: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样子?
什么意思呀?
蒂法妮:有点儿像我一样。
帕特:“有点儿像你一样”?
我衷心祈祷她没有这么跟妮基说。
蒂法妮:为什么?
帕特:因为把我和你混为一谈就不对。
这是错误的。
而且妮基也不会喜欢。
尤其是你刚才跟我说过那些破事之后。
蒂法妮:你觉得我比你还要发疯?
帕特(嘲弄,轻笑):因为,我们不一样吧,我是说———蒂法妮:哦,我的天。
哦。
你简直是要杀了我。
你知道吗?
还是忘了我答应要帮你的事吧。
把刚才的提议全都忘掉。
我一定是疯了。
我比你还要发疯。
帕特:你小点声儿。
蒂法妮:我就是一个死了老公的淫荡的疯婆子!
餐厅里的人都看着她。
蒂法妮:忘了吧!
帕特:你给我闭嘴。
蒂法妮起身,把餐桌上的餐具全都掀到地上。
蒂法妮:你去死吧!
就餐者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摄影机摇向地上破碎的餐具。
帕特站起来。
蒂法妮:你也给我闭嘴!
帕特:蒂法妮!
嘿!
蒂法妮!
蒂法妮走了。
帕特目视她的背影。
就餐者们有的鼓掌,有的叫好。
外景,餐厅,晚上蒂法妮走出餐厅。
内景,餐厅,晚上帕特抓起餐桌上的皮夹子。
蒂法妮在窗户外面冲他伸出两个中指。
帕特准备离开,那位女服务员拦住他,她扬了扬账单。
女服务员:慢点,付钱。
外景,街道,晚上蒂法妮在街上走着。
街上人来人往。
帕特:嘿,别这样。
我没觉得你发疯,好不好?。
帕特匆忙赶上蒂法妮。
蒂法妮:你就是这么想的。
帕特:我没有。
嘿,冷静点!
嘿———蒂法妮停住,转身面对帕特。
蒂法妮:你不要管我!
帕特:我能解释一下吗?
我不想让妮基觉得我在外面乱搞,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蒂法妮:你也许没有做过我做的那些破事,但是你爱听啊,是不是?
你害怕做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害怕生活。
你就是个伪君子。
你就是个老古板。
你就是个骗子。
我对你敞开心扉,你却对我妄下断语。
你就是个混蛋。
你就是个混蛋!
蒂法妮抓住帕特的衣领。
蒂法妮:放开我!
(叫喊)放手!
你骚扰我!
帕特:嘿,嘿!
蒂法妮(叫喊):他在骚扰我!。
帕特:闭嘴!
几个路人过来干预。
歌曲《我亲爱的爱人》开始在帕特的脑子里回响。
蒂法妮:给我放手!
一个男子(对帕特说):老兄,冷静点,别这样。
帕特:走开。
蒂法妮(叫喊):他在骚扰我!!
帕特:嘿,嘿,不要闹了,不要闹了。
不要闹了,行吗?
三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围住帕特,数落他。
帕特:嘿,走远点!
闭嘴,闭嘴。
围观的路人越聚越多。
帕特:不要闹了。
一辆警车鸣响警报器开到这里停下来。
基奥警官下了车,走到这边来。
帕特:嘿,嘿,嘿,走远点!
基奥警官: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
你对这些孩子做了什么?
基奥警官走向帕特,抓住他的手臂。
基奥警官:你想在万圣节吓唬这些孩子吗?
你想再回精神病院吗?
你是想回去吗?
帕特: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蒂法妮在人群中注视这一切。
她心软了。
蒂法妮:都是这些小子们闹的(走向帕特和基奥警官)他什么都没做过,是那些孩子们挑事。
基奥警官(迫使人群后退):走吧,别看了,都散了吧。
蒂法妮靠近帕特,帕特心烦意乱,脑海里回荡着那首歌曲,令他感到痛苦。
蒂法妮:难道你一辈子都要害怕那首歌吗?
那不过是一首歌而已,别把它当成怪兽。
帕特垂头丧气,蒂法妮靠近他的脸。
蒂法妮:没有歌。
没有歌。
深呼吸,对了,就这样。
帕特听她的话,深呼吸。
平静下来。
歌曲没了。
蒂法妮的脸一直靠近他的脸。
蒂法妮:就这样。
对了。
我很抱歉。
对不起。
帕特:对不起。
蒂法妮:我做得过火了。
帕特:对不起。
基奥警官(把蒂法妮拉开):嘿,他刚才在骚扰你吗?
蒂法妮:没有,没有。
这只是个玩笑。
我开的玩笑。
基奥警官:这个家伙有限制令。
蒂法妮:我知道,我有些无聊的幽默感而已。
基奥警官:这么做可不对。
蒂法妮:我干了件蠢事。
怎么样吧?
我道歉。
基奥警官:你是汤米的遗孀,对吗?
蒂法妮:是,我就是汤米的遗孀,又发疯又淫荡。
基奥警官:你真有意思。
想什么时候出来喝一杯吗?
蒂法妮掉头就走。
基奥警官:我刚才说什么了?
帕特:她再也不干那事儿了。
外景,街道,晚上蒂法妮在街上走着,感到心烦意乱,特别脆弱。
帕特走在她后面。
帕特追上蒂法妮,他们一起走着。
帕特:对不起,我在餐厅说了那样的话。
蒂法妮: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帕特:完全不是有意的。
蒂法妮:我知道,你总是无意识地胡说八道。
帕特:总是这样。
蒂法妮:放心吧,我还是会帮你把信交给妮基的。
蒂法妮走向自己的车房。
帕特目视她的背影。
帕特:哇哦。
真的很感谢你,蒂法妮。
蒂法妮:我知道。
帕特:你真的知道?
蒂法妮(沮丧):是的,当然。
帕特:那我们明天见了?
我把信带过来?
内景,索拉塔诺家/餐厅,白天老帕特的赌注登记材料摊放在餐桌上。
兰迪:如果只有一个不见了,我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是多洛雷丝,就是帕特拿去用了。
肯定是这样的。
老帕特:不是,不是,不是。
多洛雷丝在厨房里准备吃的。
老帕特:多洛雷丝,有人进过我的书房,他还拿了我的一个信封。
有人拿了一个信封。
多洛雷丝:或许我们该给联邦调查局打电话。
老帕特:别开玩笑,我说真的。
什么联邦调查局呀?
你过来看一下,我解释一下你就明白了。
这所有的东西,像这个,你知道我在做什么了,亲爱的。
这些都是有联系的。
帕特(走进来):爸爸,我借了你的一个信封。
希望你不要介意。
老帕特:不行。
这不太好。
不太好。
你得先问我一声呀。
多洛雷丝:“不要进我的书房,不然我会吃了你!
”兰迪哈哈大笑。
老帕特:这不好笑,不好笑。
为什么大家要拿这件事情开玩笑呢?
兰迪:多洛雷丝,你真是太美了。
老帕特(对兰迪说):不要这样!
嘿,嘿,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对帕特说)听着,每天比赛结束后,我的办公室都要进进出出很多信封,里面装着大量的现金。
所以尊重一下我的工作。
帕特:我知道。
信封上标着274。
我想告诉你这个编号。
老帕特:谢谢。
帕特:不过信封里面没有东西。
对不起,你在睡觉。
我不想吵醒你,不过我需要一个信封。
老帕特:你不想吵醒我?
(对多洛雷丝和兰迪说)他不想吵醒我。
那他大半夜冲过来抱怨欧内斯特·海明威干什么?
大半夜找他的婚礼录像带干什么?
多洛雷丝:别说了,今天是比赛日!
我在给你们做点心呢。
帕特:行了,爸爸。
别说了。
她在给我们做点心呢。
行了,爸爸。
老帕特: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多洛雷丝:他很高兴。
帕特:我是高兴呀。
老帕特:你看起来有点儿兴奋过头了。
帕特:这不是好事吗?
老帕特:你的情绪反常地高涨。
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的药是按剂量吃的吗?
帕特:你是说我吃的剂量对吗?
当然了。
老帕特:真的没有多吃吗?
帕特:没有。
如果我吃多了,我现在就倒在地上了,爸爸。
老帕特:在家待着吧。
我们一起看比赛。
享受家庭欢聚时光。
帕特:爸爸,不行。
我已经准备出门了。
老帕特:享受一下家庭时光。
帕特:你是说强迫性神经官能症吧。
应该说是迷信时光吧。
兰迪:留下吧,你爸爸需要胜利。
帮帮他。
老帕特:留下来。
帕特:不行。
老帕特:是对海鹰队的比赛。
穿上球衣,留下来看比赛。
拜托了,这很重要,拜托了。
多洛雷丝:帕特,你要去干什么?
帕特:没什么。
多洛雷丝: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老帕特:对呀,你要干什么?
信封里是什么?
帕特:大家听着,我要打败那首歌!
我要站起来!
我感觉很棒!
帕特走出家门。
外景,马克斯韦尔家/前门门口,白天帕特敲门。
帕特:蒂法妮。
帕特按响门铃。
蒂法妮的母亲打开前门。
帕特:你好。
蒂法妮在家吗?
蒂法妮的母亲:你想怎么样?
蒂法妮的父亲也出现了。
蒂法妮的父亲:又是另一个混球吗?
你想怎么样,混球?
帕特:不是,不是,不是。
我结婚了。
帕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结婚戒指。
一辆小汽车在后景处停下来。
蒂法妮的父亲:哦,很好,就是一个结了婚的混球呗。
帕特:我是她的朋友。
另一个男人乔迪,在帕特后面小跑过来。
帕特:我们一起跑步。
你们没看到我们吗?
我还带她去过餐厅。
蒂法妮的母亲:她不在家。
乔迪:你们好。
蒂法妮在家吗?
蒂法妮的母亲:走开。
乔迪:我认识她。
我认识她,我们约会过。
我们还在约会。
帕特:你在这里做什么?
乔迪:我给她打过电话、发过短信。
帕特:你们认识这家伙吗?
乔迪:可是她还没有给我回复。
我们以前是同事———蒂法妮的父亲:给我滚……乔迪递过来一张名片。
乔迪:我只想把我的名片留给她。
蒂法妮的父亲:又是一个粗鲁的混球。
帕特: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吗?
乔迪:他说什么了?
帕特:他说你很粗鲁。
乔迪:我怎么粗鲁了?
帕特:你知道的。
有时候和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没问题,她们想找乐子,有时候———内景,马克斯韦尔家/门厅,白天蒂法妮站在门后,注意听。
帕特:———不行,因为她们的翅膀被折断了,她们受伤了,于是她们成为一个容易得手的目标。
在这种情况下,就蒂法妮而言,她正在养伤。
外景,马克斯韦尔家/前门门口,白天帕特:你也想她好起来吧。
但是你现在却在妨碍她。
因为她敏感、聪明,而且具有艺术天赋。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得尊重她。
帕特转身,带乔迪回他的车。
帕特:走吧,我送你回车上。
你可以做一个比现在更好的人。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出来。
乔迪扭头看着蒂法妮的父母,他们目瞪口呆。
乔迪:她刚给我发的短信。
内景,马克斯韦尔家/门厅,白天门后的蒂法妮体会到了帕特是怎么维护她的。
她思索着。
外景,街道,白天帕特跑步。
蒂法妮也跑过来。
帕特:嘿!
嘿,你等一下!
你干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不出来?
到底怎么了?
他们停住脚步,面向彼此。
蒂法妮: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帕特:什么意思,你不能这么做?
你不能做什么?
蒂法妮:我不能把信交给妮基。
帕特:蒂法妮,你在说什么呢?
什么叫你不能把信交给妮基?
蒂法妮:我这么做有什么回报?
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帕特:是你说的呀!
你说如果我写一封信给妮基,你就帮我交给她。
蒂法妮:我知道是我说的。
帕特:你是耍我吗?
蒂法妮:因为我一次又一次地做这种事情,我帮别人做这个、做那个,然后我醒过来,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帕特:你在说些什么呀?
在我看来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
你为什么不靠自己的力量做事情呢?
蒂法妮:我总是给别人这种印象。
我把一切都给了别人,可是没有人给我,我从未———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你明白吗?
我和我姐姐不一样。
帕特(理解她):那好吧,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蒂法妮:你做不到。
帕特:蒂法妮,你要我做什么?
蒂法妮叹气。
帕特:想点事情出来吧。
蒂法妮:有这么一件事。
帕特:有件事,好吧。
什么事呢?
蒂法妮:就是那件事,那件事。
是跳舞那件事。
帕特:跳舞那件事。
好吧。
蒂法妮:就是在本杰明·富兰克林酒店举行的舞蹈比赛。
汤米从不和我一起参加,所以我总是错过比赛。
帕特:汤米死了,也参加不了呀。
蒂法妮:你说话小心点儿行吗!
帕特:我说话又没有经过过滤。
蒂法妮:我们能不能有一次谈话,你不要提我死了的老公,行吗?
我的天哪。
帕特:好的,对不起。
对不起。
好了。
对不起。
蒂法妮:我得找到舞伴才能参加比赛,否则又要错过了。
帕特:哇哦,哇哦,哇哦,我才不会跟你去跳舞呢。
你在说什么呀?
蒂法妮:怎么了,你的时间表太满了吗?
忙着看书,还有跟你爸爸一起看橄榄球比赛吗?
帕特:蒂法妮,我不会跟你跳舞的。
蒂法妮:那好,我也不会把你的信给她。
蒂法妮离开。
帕特:等等!
你答应过会帮我的。
蒂法妮(转身):你自己考虑吧。
蒂法妮又转身走了。
帕特:你知道吗,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
蒂法妮(转身):你帮我做了什么?
帕特:我帮你摆平了你家门口的那个傻瓜。
蒂法妮:什么?
你是说乔迪吗?
帕特: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感到孤独的时候就会给他打电话?
这会助长他对你的非分之想的,蒂法妮。
你不应该那么做。
蒂法妮:你和妮基不也一样吗?
帕特:我和妮基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你在说什么呢?
我们相爱,我们是夫妻。
这完全不同。
蒂法妮:你们怎么相爱了?
跟我说说看。
你跟妮基伟大的爱情。
说来听听,我也想知道。
帕特: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会让别人感到别扭,可我不这么觉得。
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蒂法妮:哇哦。
帕特:这是我们的相处之道。
是的,我们想要改变对方。
不过这也正常,夫妻都会这么做。
我希望她改变穿衣风格,我希望她不要总是表现得高我一等。
而她希望我减肥、控制情绪,这两样我都做到了。
人相处是会吵架的。
夫妻会吵架。
我们也会吵架,几个星期不和对方说话。
这都是正常的。
她总是对我要求很高。
蒂法妮注意听着。
帕特:她希望我充满激情、富有同情心。
这是好事。
你知道吗?
瞧,我现在的自己就是最好的自己,我觉得现在的她也会是最好的她。
我们的爱情一定会很完美。
蒂法妮:你们的爱情会很完美,你会很完美,她会很完美,但是如果你不付出点儿什么作为回报,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所以仔细考虑一下跳舞的事情吧。
蒂法妮转身走了。
帕特(画外音):丹尼,你出院了?
你居然在比赛日过来找我?
内景,索拉塔诺家/起居室,白天帕特拥抱丹尼。
丹尼:我出来了。
丹尼和帕特拥抱。
丹尼:老兄,这次是正式批准的。
他们没有理由继续关着我了,所以不得不放我出来。
老帕特:行了,牢狱律师(注4),别说了,坐回你刚才的位置吧。
帕特(发笑):什么待遇啊!
内景,索拉塔诺家/起居室,白天老帕特把丹尼拉到沙发边坐下。
兰迪坐在沙发上。
多洛雷丝和龙尼站着。
电视上正在播放比赛。
解说员的声音听不太清。
帕特:哇哦,哇哦,哇哦。
爸爸竟然让你坐在这里?
老帕特:是啊。
丹尼:他管我叫“牢狱律师”。
丹尼坐在兰迪旁边。
老帕特:像你之前那样拿着遥控器。
丹尼:好的。
丹尼小心翼翼地一只手里拿着遥控器,一只手里拿着绿手帕。
帕特:你还拿着遥控器?
丹尼:这真的很管用。
你爸爸是个天才。
老帕特(对丹尼说):坐直了。
帕特:丹尼是好运符吗?
老帕特:丹尼是你的朋友。
这是你家,所以好运来自于你。
你才是好运符。
丹尼:是呀,你是好运符,帕特。
帕特:迷信啊,丹尼。
我还真不知道。
我们看到多洛雷丝。
老帕特:坐下来吧。
不要出去跟蒂法妮·马克斯韦尔胡闹了。
帕特:爸爸,爸爸,爸爸。
她是我的朋友。
你怎么这么说?
龙尼:哦,她可真是一团糟。
你得小心点。
她可没少接受心理治疗。
老帕特哼了一声。
帕特:我也接受了很多心理治疗,龙尼。
你想说什么?
龙尼:我只想说———帕特(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一团糟吗?
你能不能不要随便评论别人?
你对每个人都评头论足。
你自己的婚姻都一团糟。
龙尼:我这是为你好,我这是为你好。
她反复无常。
多洛雷丝(吃惊):你的婚姻出现什么问题了?
你的婚姻出现什么问题了?
龙尼:没有问题!
帕特:你应该看看他家,我上次去的时候,他家就跟个马戏场似的。
龙尼:嘘,嘘。
龙尼把帕特推进门厅。
帕特:你说什么呢?
我可不会替你隐瞒。
你需要处理这个问题。
龙尼:不要再说了。
龙尼举起一个iPod。
帕特:哦!!!
龙尼:给你个iPod。
帕特:哇哦!
是给我的吗?
龙尼:是的。
是我用过的,不过———帕特(拥抱龙尼):哦,老兄,谢谢你。
你真是太好了。
哇哦。
龙尼:32GB。
帕特:里面有多少首歌?
龙尼:七千首。
帕特(摆弄iPod):哦,你还有《西区故事》呢。
龙尼:是啊,《西区故事》。
它可以让我平静下来。
(哼唱歌曲)帕特:对,对,对。
龙尼:我生气的时候,这段日子经常生气,我就去车库,开大音乐声,砸东西发泄。
帕特:你得解决婚姻里的问题。
龙尼(低声):我乱砸东西,把手都弄伤了。
而且———帕特:龙尼,真糟糕。
龙尼:是啊,不过发泄后我的感觉好多了。
那就像是我的心理治疗一样,你明白的?
帕特:我和妮基在一起的时候,我从不做这种事……杰克(画外音):哦,妮基?
跟妮基有什么关系?
镜头从门厅墙上那幅装在镜框里的杰克的相片,摇向楼梯上的杰克。
杰克:老弟,限制令可不是开玩笑的。
(走向帕特)天哪,瞧瞧你!
你的状态不错啊!
看起来好多了。
帕特:你怎么样,杰克?
杰克:很好。
你看起来像施瓦辛格巅峰时期的状态。
多洛雷丝:我就说了嘛,你会认不出他来的。
杰克:我很抱歉,我没有去医院看你。
你知道的。
这种地方让我起鸡皮疙瘩。
而且公司正在扩大,我也一直在帮爸爸搞餐厅的事,因为他需要做合法的生意。
他需要填纳税申报单,要不然他靠做赌注登记经纪人挣钱会被他们咬住不放的。
而且我还会成为公司的合伙人。
帕特只是盯着杰克。
屋子里一阵安静。
杰克:我不知道可以跟你说些什么?
你老婆走了,而我刚刚订婚。
你失去了房子,而我刚买了新房子。
你失去了工作,而我在公司的势头正猛。
老帕特:行了,不要再说些你好他不好的事情了。
不要再提了。
我们在看比赛呢。
杰克: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再说了。
我会闭嘴的。
帕特盯着杰克。
气氛紧张。
帕特:就像我朋友丹尼说的。
一屋子的人都留意听帕特接下来要说的话。
帕特:我对你只有爱,哥哥。
帕特露出笑容。
气氛缓和下来。
帕特和杰克拥抱。
丹尼:就这样。
就这样。
龙尼/兰迪/丹尼/多洛雷丝(画外音):太好了。
太好了。
多洛雷丝满含泪水,啜泣着。
老帕特:感谢老天,终于这样了。
帕特:德肖恩·杰克逊。
杰克:是啊。
你穿着合身吗?
帕特:我上次去龙尼家吃晚餐的时候穿着去了。
龙尼:那件球衣很漂亮。
我很喜欢。
帕特:韦罗妮卡不喜欢。
龙尼:韦罗妮卡恨死那件球衣了。
杰克:不管你做什么,都要提防你的限制令好吗?
杰克拍拍帕特的胸脯,接着走向沙发。
帕特:我什么也没做呀!
龙尼:别让蒂法妮给你带来麻烦。
多洛雷丝:帕特,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我知道。
帕特:像蒂法妮、丹尼还有我这样的人,我们或许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你们想过这一点没有?
或许我们明白一些事情,因为我们更加———门铃响了。
丹尼:我们有第六感。
每个人都有第六感。
只是大家意识不到而已。
基奥警官同精神病院的几个男护工站在一起。
多洛雷丝:不是吧。
基奥警官:你怎么样,帕特?
帕特:天哪。
老帕特:我想他的第六感忘了告诉他,警察来了。
基奥警官(指丹尼):我得把他送回医院去。
帕特:什么?
不行,不行,他不是已经通过测试了吗?
兰迪哈哈大笑。
丹尼:你们要先看看最新的法律条文。
基奥警官:是的,我们和医院确认过了,你还不能出院,所以……老帕特(对基奥说):等等,你到底是不是老鹰队的球迷?
基奥警官:我是老鹰队的球迷呀。
老帕特:所以有什么问题呢?
他哪儿都不会去的。
让他看完比赛吧,就这样。
手帕起作用了。
我们已经27比10领先海鹰队了。
你是怎么回事儿?
让他留下来吧,拜托了。
基奥警官:我不知道你说的“手帕”是什么意思。
我们赢了我也开心,但是我得把丹尼·麦克丹尼尔斯送回医院去,明白吗?
他可以在那里提出质疑。
丹尼(站起来):我没错。
基奥警官:行了。
基奥警官抓住丹尼的手臂。
男护工和基奥警官护送丹尼走出房门。
丹尼:你们应该感到惭愧。
老帕特小心翼翼地把绿手帕折起来。
外景,马克斯韦尔家,白天帕特拿着信封,沿着车道走向蒂法妮的车房。
他看到蒂法妮的母亲在窗口看他。
帕特挥手示意。
内景,蒂法妮的车房/舞蹈排练室。
白天蒂法妮引帕特来到她的舞蹈排练室。
蒂法妮:我用保险金修了这个地方。
是我亲自设计的。
地上铺的都是硬橡木。
这对舞者来说弹力很好。
帕特:哇哦。
蒂法妮:我不是什么伟大的舞者,但是又有谁在意呢?
这是一种治疗方法,也挺有意思的。
这些墙面都经过了特殊处理,我可以很大声地播放音乐,不怕被人听见。
帕特:你睡哪儿?
蒂法妮(指着楼梯):楼上。
这里本来是个车房,我重新改造了。
你知道吗,我想过在这里安装一个芭蕾舞把杆。
帕特: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她?
蒂法妮:什么?
帕特:我写给妮基的信呀。
帕特举起信封。
蒂法妮:也许今晚吧。
帕特:真的吗?
蒂法妮:今天晚上,龙尼、韦罗妮卡和我会见到她。
帕特:哦,我把第一段改了———蒂法妮:嗯。
帕特:———或许她以后想跳舞,我可以陪她一起跳,因为这些训练———蒂法妮(打断他的话):那很好,真的很好。
帕特:我想你是个好老师。
蒂法妮接过帕特手中的信封。
蒂法妮:希望吧。
帕特:或许你可以教我们两个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蒂法妮:当然。
蒂法妮把信封放在楼梯上。
帕特:我还提到,我是多么豪爽地帮助你。
蒂法妮:是啊。
嗯。
真的很豪爽。
帕特:你知道,为你效劳。
蒂法妮:是啊。
帕特:满足你的需要。
蒂法妮:嗯哼。
好吧,我们从简单的开始。
你从那个角落开始,朝我走过来。
沿对角线走。
帕特站在墙角,没有动。
帕特:除了跳舞以外,我们能不能做点儿其它事呢?
蒂法妮:你在耍我吗?
帕特:给我把锤子。
你有要修理的东西吗?
蒂法妮:说好的交易不能反悔。
帕特:我知道。
好吧。
我只是提个建议,或许还有更好的方案。
蒂法妮:你可以把我当成妮基,朝我走过来。
表达你思念我的唯一方式就是你的步伐。
你缓缓走过来,不能说话。
帕特:我不会这么做的。
蒂法妮:走过来。
照做。
帕特:不行。
这太傻了。
蒂法妮:不走过来就不帮你传信。
朝我走过来,就像我是妮基一样,快点。
走过来。
我是妮基。
快点。
帕特(低声):你才不是妮基呢。
帕特老大不情愿地走着。
蒂法妮:走到一半再抬头。
帕特慢慢走着。
摄影机向上摇摄他的脸,他的头一直低着。
蒂法妮:就这样。
帕特走向蒂法妮。
蒂法妮:先别抬头。
帕特停住脚步,与蒂法妮面对面。
他直视她的眼睛。
蒂法妮:对了。
你感觉到了吗?
这就是情感。
帕特: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蒂法妮:有人告诉过你,汤米是怎么死的吗?
帕特:没有。
蒂法妮:我们结婚三年零五天,我爱他。
可是在最后几个月里,我根本没什么性欲。
我感觉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很抑郁。
一部分原因在我,另一部分原因是他想我生孩子,可我连自己都照顾不来。
我不认为自己该受责备。
不管怎么说吧,有一天吃过晚饭后,他开车去买内衣,想把生活调回正轨。
在回家的路上,他停在76号公路上,帮别人换轮胎,结果他被车撞死了。
内衣盒子还留在他的车上。
(停顿)这就是一种感情。
帕特显得很烦乱。
此时,蒂法妮打开iPod。
鲍勃·迪伦和约翰尼·卡什的二重唱歌曲《北国姑娘》响起。
帕特和蒂法妮面对面坐在地板上,聆听歌曲。
镜头切至:蒂法妮把帕特带到舞池。
蒂法妮:这是华尔兹。
我教你华尔兹的舞步。
蒂法妮给帕特确定位置,示意他跳舞。
帕特按照蒂法妮的指示环绕她移动,他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面。
帕特和蒂法妮跳着华尔兹舞,摄影机随着他们移动。
内景,索拉塔诺家/起居室,白天多洛雷丝和老帕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帕特走过他们身边。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白天帕特一头栽在床上,疲惫不堪。
帕特翻身,他的腿把一堆书踢到地板上。
内景,索拉塔诺家/门厅,白天帕特匆忙下楼。
他朝多洛雷丝和老帕特挥手示意。
内景,蒂法妮的车房/舞蹈排练室,白天蒂法妮举着iPod,观看一部老电影里两名舞者的剪片。
帕特和蒂法妮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iPod。
帕特和蒂法妮模仿那两名舞者的舞步。
摄影机俯拍他们的脚。
帕特和蒂法妮起舞。
帕特把蒂法妮拉近自己,他们对视。
蒂法妮转开。
帕特捡起地板上的垃圾袋和运动衫,摄影机随着他向上摇摄。
帕特看到———帕特的主观视点镜头———敞开的浴室门,门上有面镜子。
镜子里,蒂法妮脱下舞衣,背对他。
帕特盯着镜子———他突然转身离去。
外景,马克斯韦尔家/车道,白天帕特在砂砾车道上跑着。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白天帕特平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心潮激荡。
内景,索拉塔诺家/厨房,白天帕特经过厨房。
多洛雷丝:慢着。
帕特停住,转过身来。
帕特:怎么了?
多洛雷丝:你爸爸让我把这个给你。
多洛雷丝拿起一份报纸交给他。
帕特接过报纸,看了看。
帕特:他想我看———老帕特站在厨房门口听他们说话。
帕特:———所有老鹰队的消息。
多洛雷丝:这是他的生活。
帕特:嗯,告诉爸爸,谢了。
多洛雷丝:帕特,你爸爸期盼和你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帕特点头。
他打开后门。
内景,蒂法妮的车房/舞蹈排练室,白天蒂法妮举着那份报纸和一本书。
蒂法妮:橄榄球不能出现在我的地方,《蝇王》也一样。
帕特:等等,等等,不行,不行,不行,你干什么?
我赶不上阅读进度了。
蒂法妮:我才不管呢。
帕特:你到底要干什么?
蒂法妮走到门口———外景,蒂法妮的车房,白天蒂法妮把报纸和书扔到车道上。
帕特(画外音):嘿,嘿!
内景,蒂法妮的车房/舞蹈排练室,白天帕特:你刚才把我的东西扔出去了?
蒂法妮:什么?
你不能在我教跳舞的时间读那个破玩意儿。
我可以告诉你《蝇王》那本书都写了些什么。
一群男孩在一座孤岛上,他们有一个海螺———他们有个贝壳———谁拥有那个海螺,谁就拥有话语权。
如果你没有那个海螺,你就没有权力。
有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他们叫他猪崽仔。
这些男孩真的很坏,后来还有凶杀案。
这本书里的人性是恶的,没有什么乌云背后的幸福线。
帕特:哇哦。
你刚才的概述还真是精彩。
可我还是要读那本书。
敲门声响了。
帕特:是谁来了?
帕特打开门。
帕特:什么……?
(发笑)你来这里干什么,老兄?
丹尼(走进来):如果你有两名主治医生,其中一名丧失了行医执照,那你也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离开了。
帕特: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丹尼:我去你家找你,你父母告诉我你在这里。
帕特:丹尼,这是蒂法妮。
(对蒂法妮说)蒂法妮,这是丹尼。
蒂法妮:你好。
帕特跟我说起过你。
丹尼:这就是你在信里提到过的那个女孩儿吗?
帕特:是的。
蒂法妮:什么?
他在信里提到过我吗?
我就是“那个女孩儿”?
丹尼:他提到过你。
蒂法妮:他说什么了?
丹尼:他说你们互相帮助,摆脱困境。
你人很好,有时候很唠叨,但是———帕特:哇哦,哇哦,够了。
蒂法妮:拜托了,多告诉我一些,他信里是怎么说的。
帕特:行了,你想知道什么,我来告诉你。
没什么的。
只是一封很普通的信。
蒂法妮:是吗?
丹尼(看着蒂法妮):她很好。
帕特:她是我的朋友。
只是朋友。
三个人尴尬地站了一会儿。
丹尼:嘿,我能看看你们的排练成果吗?
帕特:可以。
蒂法妮:好的。
蒂法妮打开音乐。
帕特和蒂法妮起舞。
蒂法妮:我们还在想,要不要多加一点儿变化。
丹尼:就这样了吗?
帕特: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
丹尼:我提点儿建议,你们不介意吧?
蒂法妮:当然不介意。
丹尼:真的不介意?
帕特:你说呀。
说呀。
蒂法妮:不介意,说吧。
丹尼:我觉得帕特,你应该面向蒂法妮。
丹尼脱下外套,走向帕特和蒂法妮。
丹尼:我示范给你看,帕特,我来做示范。
你走向她的时候热情点儿,老兄。
丹尼把外套交给帕特,然后面向蒂法妮。
丹尼(对蒂法妮说):你臀部的动作应该更大一点儿,多一些摇摆。
帕特站在丹尼后面,观察蒂法妮和丹尼。
丹尼(对帕特说):帕特,你看着,像这样……丹尼做示范。
帕特:好的。
丹尼:多一点儿动作,多一些摇摆,就是这样。
蒂法妮也跳起来。
她轻笑。
丹尼:你还可以转个圈,多一点儿动作没什么不好。
对。
做得非常好。
蒂法妮、丹尼和帕特都跳起来。
丹尼的手扶在蒂法妮的腰部。
丹尼:嗯,对了。
帕特过来,夹在丹尼和蒂法妮中间。
帕特:好的,我们明白了,我们明白了。
丹尼:好吧。
好吧。
丹尼退出去。
帕特和蒂法妮跳舞。
丹尼:加油,帕特,加油。
热情一点儿,帕特。
哦。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哦,老兄!
我有个想法。
摄影机推近丹尼。
摄影机向上摇摄丹尼和蒂法妮,他们握住双手,蹦着转圈。
帕特在一旁观看。
丹尼:到你了,帕特。
到你了。
帕特跟蒂法妮一起蹦。
镜头切至:丹尼和蒂法妮一起跳舞。
丹尼:屁股动起来。
蒂法妮摆动臀部。
丹尼跟她一起跳。
音乐声停止。
丹尼:我得走了。
我要去见塔妮娅,一个女孩儿。
她也住在这边。
帕特:好吧,去见塔妮娅吧。
好主意。
丹尼:好了,老兄,嘿。
我会去看你们比赛的。
我希望你们赢!
蒂法妮:再见!
丹尼:不断向上,帕特!
帕特:不断向上!
丹尼: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丹尼离开。
蒂法妮和帕特面带笑容。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早上帕特在床上睡觉。
老帕特走进阁楼。
他坐在帕特床边。
老帕特轻拍帕特的肩膀。
老帕特:嘿,帕特。
帕特醒了。
老帕特:帕特。
帕特。
你去哪儿了?
啊?
帕特哼了一声。
老帕特:我们的处境不妙啊,你知道的。
帕特显出关切的神色。
老帕特:如果我们想有机会进入全国联赛和季后赛,我们就得打败巨人队。
你想到这个问题了吗?
帕特:还没想到。
老帕特:这是我们的困境。
我觉得,如果我们父子能多些时间在一起该多好啊,一起关注老鹰队的消息,谈谈他们的比赛,把你的好运也传给他们。
帕特:好吧。
老帕特:真的吗?
帕特:真的。
老帕特(别过脸去):我在想,或许在你的成长阶段,我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够多。
我花了太多时间跟你哥哥在一起。
这也许影响到你的行为,但是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其实,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关注老鹰队,是想我们多点儿时间在一起。
我希望能够尽一切努力帮助你重新站起来。
这才是关键。
是的,我希望你和我一起看比赛,这样我们才可以交谈,谈论共同的话题。
(吸气)你过会儿下楼吧,跟我和兰迪聊聊。
老帕特触摸帕特的面颊。
帕特被感动了,他点点头。
内景,索拉塔诺家/厨房,早上兰迪坐在桌边饮咖啡。
老帕特:兰迪,告诉他我在做什么?
兰迪:他把所有的钱都压在巨人队的比赛上了。
所有的钱。
把开餐厅的钱全都赌上了。
老帕特: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兰迪:因为他相信你。
帕特:是真的吗?
老帕特:我相信你,帕特。
我相信你。
我希望你知道这个。
所以我这次在这场比赛上下了重注。
多洛雷丝热切地凝望帕特。
老帕特:你明白吗?
帕特:明白。
老帕特:重注。
我希望你和你哥哥一起去看比赛。
帕特:你希望我和杰克一起去看比赛吗?
老帕特:当然希望了。
帕特:他希望我去吗?
老帕特:他当然希望你也去了。
帕特: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老帕特:是的,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帕特:和他的那些朋友们一起去?
老帕特:是的,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去。
他信任你。
帕特:他不会觉得尴尬吗?
老帕特:不会。
我也想去看比赛,但是你知道的,我被禁止进入体育场。
因为我想看到我们队打败巨人队,然后把这个家伙的钱都赢过来。
兰迪:听着,在我看来,这就是个愚蠢的赌注。
我觉得,他把开餐厅的钱全都赌在这场比赛上,简直是太荒谬了。
老帕特:兰迪。
(对帕特说)我希望你听到了我刚才说的话。
这就像是家族生意,我们一家人都要尽力。
我们合力做成这件事。
这是一种感情的共鸣。
帕特:但是我答应了蒂法妮,我们俩有一个很重要的计划,星期天要出去。
这件事对我有好处的,爸爸。
它能让我接受训练、集中精神。
虽然我以前从没想过做这件事,但这的确是件好事。
老帕特:到底是什么事啊?
多洛雷丝:是啊,是什么事啊?
亲爱的,是什么计划?
帕特:是跳舞的事。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了,爸爸。
我发誓。
多洛雷丝走向帕特,亲吻他的额头。
内景,蒂法妮的车房/舞蹈排练室 ,白天帕特:听着,我得问你一件事。
明天我可以只来半天时间吗?
剩下的半天时间我要去看老鹰队的比赛。
蒂法妮:我会假装你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
帕特:为什么?
蒂法妮:这两天是你答应我的,我们要准备排练难度动作。
这些动作都还没有搞定呢。
我们一个难度动作都没有。
帕特:我知道,但是我爸爸对我推心置腹,这种感觉真的很妙,我也想帮到他。
他担心,如果我跟你在一起,老鹰队的护符就会失灵。
蒂法妮:哦,是我破坏了老鹰队的护符了?
帕特:不,你没有破坏护符,是因为我没有和他一起看比赛,所以护符才会失灵。
蒂法妮:猜猜发生什么事了吧?
帕特:发生什么事了?
蒂法妮:妮基给你回信了。
蒂法妮走到楼梯,拿过一个信封。
蒂法妮:但是,如果你没有学会难度动作,就不能读信。
去吧。
帕特叹气。
蒂法妮迅速把信封放回楼梯上。
镜头切至:帕特在排练室的较远那头摆出姿势,准备接住蒂法妮的一次大跳跃———蒂法妮预备———起跑———跳起来———摔倒在地。
他们再来一次,还是摔倒了。
帕特:蒂法妮,对不起。
如果不读妮基的信,我什么也干不了。
我不能集中精神。
这样没法排练,知道吗?
蒂法妮:希望你能应付得了。
帕特:谢谢。
蒂法妮拿过信封,转过身来。
帕特:她给你信的时候,她是什么反应?
蒂法妮:她很迷惑、兴奋,还有点儿害怕。
帕特:她害怕?
怕什么呢?
她跟你说了吗?
帕特接过信封。
摄影机俯拍他的手。
他打开信封。
蒂法妮:努力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吧。
帕特的双手展开信纸,这封信是打印出来的。
帕特:我想大声把信读出来,行吗?
因为如果她说了什么,你知道,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蒂法妮:没关系。
帕特低头看信,默默读着。
蒂法妮:你不是说要大声把信读出来吗?
帕特:好的。
不好意思。
(读信)“亲爱的帕特,收到你的信后,我很激动,我肯定你能想象出来。
我很高兴你冒着风险偷偷让蒂法妮把信转交给我。
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沟通了,不过,我还是要保持限制令,直到我觉得安全为止。
我必须承认,听起来你的状态非常好,我也很高兴,现在的你如此之积极乐观,变成了一个更有爱心、更加体贴的男人,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我读到‘不断向上’,读到你相信有一个幸福的结局的时候,我很感动。
还有你读我教过的书,也让我很感动。
很遗憾你觉得它们很消极,不过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我认为它们都是伟大的作品,反映了生活的艰辛,也可以帮助孩子们为艰辛的生活做好准备。
尽管有这些积极的改变,帕特,我还是得说,如果让我看种种迹象的话,我需要看到一些东西,来证明你准备挽救我们的婚姻。
否则,我会觉得我们也许最好还是分开生活。
请不要马上回信,花点时间仔细考虑一下。
很高兴你做得非常好。
爱你的,妮基。
”帕特把信折起来。
他快要哭出来了。
帕特:今天到此为止吧。
蒂法妮(跟着帕特):她说你要向她证明,帕特。
这支舞就是证明。
你一百万年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它可以展示很多不同层面上的各种技巧:专注、合作、纪律。
它很浪漫,就像我说过的那样。
这支舞献给她。
帕特:谢谢你带信给我。
明天见。
帕特走出去。
外景,体育场,白天蒙太奇:橄榄球迷们陆续抵达。
内景,老帕特的车,白天帕特和老帕特坐在车里。
帕特:我能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老帕特:有急事吗?
帕特:算是吧。
老帕特:什么样的急事?
帕特:我和蒂法妮的事情,我想告诉她,我不能准时到了。
老帕特:不要让那个疯丫头成为你的急事,知道吗?
帕特:她才不疯呢。
我去借杰克的手机吧。
你不能进体育场真是太可惜了,但是我知道你是被人撵出去的,因为打了人。
我们也不是那么不同,是吧爸爸?
老帕特:难道那是坏事吗?
帕特:不,我觉得是好事。
老帕特放慢车速,把车停在街道的路缘。
老帕特:不要喝太多。
不要打人。
你会没事的。
帕特:好的。
我很清醒。
外景,体育场/停车场,白天帕特走过人群,大家在私家车边举行社交聚会,吃着喝着,聊天。
杰克把帕特介绍给自己的一群男性朋友。
杰克:这是我弟弟帕特。
帕特同画外的一名男子握手。
帕特:嘿,你好。
男子甲:帕特,我听说你刚刚出来?
男子乙(发笑):耶,从疯人院出来了!
男子甲哈哈大笑。
杰克:搞什么鬼?!
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我跟你们说过了———帕特(打断他的话):没关系。
男子乙拥抱帕特。
帕特:没关系。
男子乙:他是好兄弟!
他是好兄弟!
这群人聚集在帕特周围,举起啤酒杯。
汽车喇叭鸣响。
杰克:见鬼!
亚洲人入侵!
一辆大巴士缓缓驶来,车身涂饰着老鹰队的颜色和标识。
杰克:他们每个星期都来!
蒙太奇:一群印度男人从大巴士上下来。
帕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吧!
帕特走过去,摄影机跟随他移动。
男子甲:杰克,你最好看着你弟弟。
男子乙:疯鸟飞起来了。
帕特:帕特尔医生。
帕特尔医生转过身来,他的半边脸涂成绿色。
帕特尔医生:帕特!
帕特:嘿!
你在这里做什么?
帕特尔医生:你知道的,我们一定要打败巨人队,我的兄弟。
帕特:我不应该在这里看到你,对吗?
在诊所外面?
帕特尔医生:帕特,帕特。
帕特:这可是违反规定的!
帕特尔医生:帕特,今天我是你绿色的兄弟,不是你的心理医生。
很高兴见到你。
你在这里太棒了!
帕特:杰克,这位是克利夫。
我的医生克利夫。
杰克:有两件事情。
我们得留意守卫区的曼宁,我们还得确保我们在争球线上打败接球员。
帕特尔医生:你可以再说一遍。
那些狗杂种们!
帕特尔医生、帕特和杰克哈哈大笑。
龙尼、帕特和他们的朋友把啤酒杯举到空中。
龙尼攥着啤酒杯在人群前雀跃。
歌曲响起。
帕特从左边进入画面,面朝龙尼。
他们挥动手臂,仿若雄鹰展翅。
龙尼在人群前挥动拳头。
龙尼:你知道吗?
我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如果你想要的话,如果你真的想要,你可以给韦罗妮卡打电话,她有电话号码。
但是我不想跟韦罗妮卡说话。
帕特:你为什么不想跟韦罗妮卡说话?
龙尼:因为她让我提不起劲儿,老兄!
她让我垂头丧气的。
帕特:你得改变呀。
不要抛弃婚姻。
你们之间有爱情。
我知道,我看到过。
你们两个人应该是很美好的,只不过某个地方出现了裂缝,你一定要修补这条裂缝,像按摩师那样一点点调节。
龙尼轻笑。
帕特:你们不要再闹别扭了!
我不想走进你们家,不能说我想说的话。
龙尼:你说得对,老兄。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你说得对,你说得对,老兄。
老鹰队的一个男球迷穿过人群,后面跟着他的几个男性朋友。
球迷甲:老鹰队,宝贝儿!
耶!
加油!
他们走向画外的大巴士。
球迷甲:搞什么鬼?
这是什么味道?
球迷甲和他的朋友看着巴士前面的几个印度男人。
球迷甲:难闻的印度咖喱味!
这里是美国!
回你们的国家去吧!
龙尼、帕特和杰克站在一起。
龙尼看到球迷甲和他的朋友骚扰这些印度人。
帕特:怎么了?
一个印度男人(推了球迷甲一下):嘿!
球迷甲对着这个印度人的脸猛击一拳。
这个印度人咕哝了一声,跌倒在地。
龙尼:哇哦,哇哦,怎么了?
杰克:不要过来,帕特。
不要过来。
球迷甲用拳猛击另一个印度男人。
杰克:不要惹印度人。
帕特站在一旁观望。
龙尼上场。
龙尼: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
帕特:我哪儿也不去。
龙尼:不要打架!
杰克被球迷甲和他的朋友们围住。
帕特:我不能打架。
我不能打架。
球迷甲的一个朋友抓住杰克,杰克反抗。
其他人在和印度人打架。
帕特(叫喊):嘿,不要打我哥哥!
嘿,嘿,嘿!
摄影机快速摇摄一个男人用拳猛击杰克。
警察(用扩音器):赶快住手!
赶快住手!
帕特用拳猛击球迷甲的一个朋友。
摄影机快速摇摄几个警察抓住帕特尔医生。
警察们抓住帕特。
帕特猛击球迷甲的朋友,保安员们拉住帕特。
帕特叫喊。
内景,蒂法妮的车房/舞蹈排练室,白天蒂法妮独自一人坐在地板上,等待着。
蒂法妮一把抓起外套,离去。
内景,索拉塔诺家/起居室,白天老帕特:你做了什么?
帕特、杰克、帕特尔医生和龙尼走进屋子。
老帕特:发生什么事了?
帕特:爸爸———老帕特(打断他的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帕特:爸爸。
帕特尔医生、龙尼和杰克站在帕特后面。
老帕特:老鹰队输了,我输了一大笔钱、一大笔钱给兰迪!
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失控了!
你不是说过你会控制好自己的吗!
你说你很清醒!
帕特:我是很清醒。
看比赛的时候我很清醒,爸爸。
我很清醒,我现在也很清醒。
老帕特:你崩溃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帕特尔医生:你儿子只是想———老帕特:现在一切都毁了。
一切都毁了。
帕特:还没有,爸爸!
老帕特转过身去,脱下他的球衣。
帕特朝他走过去。
老帕特奋力扯掉球衣。
老帕特(叫喊):全都毁了!
全都毁了!
帕特:不要这样,爸爸,不要这样!
老帕特(叫喊):一切都毁了,你这个小混蛋!
帕特:没有,爸爸!
我没有做什么!
别这样,爸爸!
老帕特(叫喊):你这个失败者!
你这个失败者!
老帕特猛推帕特。
帕特(激动):我不是失败者。
老帕特:你就是一个失败者!
一切都被你毁了!
帕特尔医生:他是在保护他的哥哥!
帕特哭泣。
老帕特:你这个笨蛋!
你在一码线上摔球触地,你这个笨蛋!
门铃响了。
多洛雷丝望着前门。
蒂法妮走进来,这群人注视着她。
老帕特:是谁呀?!
是谁呀?!
蒂法妮走向帕特。
蒂法妮:我们需要马上谈一谈!
当你给别人一个慎重的承诺的时候,放人家鸽子可是不行的!
帕特:等一下,我本来是想给你打电话的,我的天哪,到底怎么了,我打电话———我是想给你打电话的,蒂法妮,我———老帕特:她是谁呀?
她是谁呀!
蒂法妮:哦,真的吗?
帕特:真的。
我跟你说过我会把时间一分为二的,半天跟你一起,半天跟我爸爸一起。
爸爸要拉我去那里。
帕特尔医生、龙尼———蒂法妮:听着挺棒的,帕特。
对他们所有人来说是挺棒的,但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欠我的人情、答应帮我做事。
顺便说一下,我是蒂法妮。
老帕特:蒂法妮·马克斯韦尔这么发疯是为什么?
帕特:她没有发疯。
我跟你说过我和她在做一件事情。
我跟你谈过了!
老帕特:她是个疯子!
自从你跟她在一起后,一切都乱了。
这就是原因。
蒂法妮:你认为是我破坏了老鹰队的护符,是不是?
老帕特:自从他跟你混在一起之后,自从———蒂法妮(打断他的话):你认为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我?
老帕特:说对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你。
蒂法妮:我是发生今天的事情的原因?
老帕特:我想是的。
蒂法妮:我们谈一下吧。
老帕特:请便。
蒂法妮:帕特和我在我姐姐家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老鹰队打败了淘金队,大比分取胜,40比26。
杰克:她说的没错,爸爸。
蒂法妮:下一次,我们一起跑步的时候,老鹰队打败了猎鹰队,27比14。
帕特:哇哦。
老帕特:让我想一想。
等一下。
蒂法妮:你为什么不想想老鹰队什么时候打败了海鹰队,14比7。
老帕特:当时他跟你在一起吗?
蒂法妮:当时他跟我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跑步。
龙尼:真的吗?
不可思议。
蒂法妮:自从帕特和我开始每天排练以后,就没有比赛了。
如果帕特照原定计划,今天跟我在一起,他不会去打架,他不会惹麻烦,或许老鹰队会打败纽约巨人队。
杰克:她说的很有道理,爸爸。
她说的都没有错。
蒂法妮:这里有没有人碰巧知道,纽约州州印上镌刻的箴言是什么?
啊?
有没有人知道?
(对老帕特说)你呢?
你知道吗?
“不断向上”。
查查看。
是的,“不断向上”。
多洛雷丝:哦,帕特。
蒂法妮:不是我不在乎橄榄球或者你的迷信想法,但是如果让我看种种迹象的话,我不会把座右铭是“不断向上”的老鹰队球迷派到和巨人队的比赛中去,尤其是这个人还有官司在身。
龙尼:不可思议。
帕特:哇哦。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蒂法妮:我做了调查。
啪嗒一声,蒂法妮拧掉一个啤酒瓶盖,喝起啤酒来。
老帕特:我得说,我很钦佩。
蒂法妮:谢谢。
老帕特:我得重新考虑一下这些事情。
我以前不相信,但是现在我得说,我相信了。
帕特:哦,你现在开始喜欢她了,爸爸?
老帕特:我不得不说,是的,我喜欢她。
兰迪:帕特里齐奥,我感觉非常糟糕,你知道吗?
你打了这个赌,我赢了很多钱,现在看看,你们全家乱作一团。
蒂法妮:哦,得了吧,兰迪。
你太喜欢这个了。
你以此为生。
你跟我父亲赌了很多年了。
帕特:是吗?
蒂法妮:你现在是在揭人疮疤。
你故意扯到这个话题上。
兰迪:你胡说!
不是这样的!
不要说了!
蒂法妮:你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那就向我们证明呀。
证明呀。
老帕特:对,向我们证明,向我们证明!
兰迪:你们想让我怎么证明呢?
老帕特:他怎么证明呢?
蒂法妮:给他们赢回一切的机会,要么翻番,要么一无所有。
帕特: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兰迪:在下周的比赛中,赌注要么翻番,要么一无所有?
你是这个意思吗?
蒂法妮:不是。
(停顿)赌和牛仔队的比赛。
大家全都倒抽了一口气。
蒂法妮:那是你的队,是不是,兰迪?
帕特:那是他的队!
蒂法妮:我知道。
兰迪:什么时候比赛?
蒂法妮:12月28日,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
帕特:哦,我的天哪。
蒂法妮:和在本杰明·富兰克林酒店举行的舞蹈比赛是同一天。
多洛雷丝:哦,天哪。
老帕特:兰迪,他们是美国队。
难道你不相信美国队吗?
蒂法妮:是啊,兰迪,难道你不相信美国队吗?
兰迪:我相信美国队,但是如果这个赌我赢了,我就接手你的赌注登记生意,你出局,餐厅也没了,一无所有。
老帕特:我喜欢这样。
多洛雷丝:不行。
不要,帕特里齐奥———老帕特:我相信老鹰队,我相信我儿子,我接受。
我接受。
帕特:爸爸!
多洛雷丝:帕特里齐奥,不要接受!
这是毒药!
老帕特:我有信念,我有信念。
“不断向上”属于这个家———帕特:爸爸———老帕特:———不在纽约州。
在这个家里。
帕特:爸爸,听我说。
我之前不知道“不断向上”是纽约州的箴言,好吗?
老帕特:我之前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帕特:我知道,但是听我说,这是毒药。
爸爸,爸爸,爸爸,这是毒药,你不应该这么做,你不应该这么做———老帕特:兰迪,你怎么说———(对帕特说)安静,闭嘴。
你已经做得够多的了。
(对兰迪说)兰迪,你怎么说?
我的老鹰队,本杰明·富兰克林队一点五个点数。
我还会多给你三个点数。
多洛雷丝:帕特里齐奥,不要这样!
兰迪,你不要接受这个赌注!
老帕特:我给你十个点数。
帕特:不要,爸爸!
爸爸!
杰克:爸爸!
老帕特:你不得不接受这个赌注,赌和牛仔队的比赛。
兰迪:多洛雷丝,你不阻拦他吗?
杰克:天哪!
老帕特:你怎么能不接受这个赌注呢?
我都给你十个点数了,你占尽了好处。
牛仔队是胆小鬼。
我敢打赌,你也是胆小鬼,你连十个点数都不接受。
再加上,你们听好了,再加上他们在舞蹈比赛上的得分。
(对蒂法妮说)舞蹈比赛的分数是多少?
蒂法妮,分数是多少?
帕特:什么?
不行,不行,不行。
兰迪:你真是疯了,给掉那么多点数。
简直太荒谬了!
我是不会接受的!
不过,等一下,我喜欢这种连续赌法。
多洛雷丝:什么?
没有连续赌法!
没有!
帕特:不行,不要赌。
不要赌。
兰迪:帕特,舞蹈比赛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怎么计分的?
帕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计分的!
我们只是参加比赛。
我们并不适合这种比赛。
还有其他人,这是一场高端的舞蹈竞技比赛。
我不知道。
不要拿这个来赌,兰迪。
不要———蒂法妮:每一位舞者的分值为一到十分。
十分为最高分。
最后算四位评委的平均分。
兰迪:好的,分值为一到十分,对不对?
你们两个人跳得怎么样?
帕特:我们很糟糕。
蒂法妮:我们没有很糟糕。
帕特才刚开始学,我还可以,我们很高兴能参加比赛。
兰迪:你们竞争对手的水平怎么样?
蒂法妮:他们很不错。
有些是专业选手。
兰迪:他们很不错吗?
比你们更优秀?
蒂法妮没说话。
帕特:好很多。
兰迪:好很多。
如果我说你们只能得五分,那我已经非常大方了,是不是?
帕特:不,如果我们能得五分,那简直太惊人了。
蒂法妮:哦,拜托,我们可以拿到十分中的五分的!
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
帕特:我们不能得五分!
老帕特:给他们五分。
给他们五分。
蒂法妮:我们可以得五分。
帕特:你在说什么呢,爸爸?
你都没有见过我们跳舞!
兰迪:这就是连续赌法。
帕特尔医生: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连续赌法?
谁能解释?
龙尼:你得连赢两次,不然就全部输光。
老帕特如果要赢的话,老鹰队必须打败牛仔队,而且,帕特和蒂法妮必须在舞蹈比赛上至少要得到五分。
帕特尔医生:这的确是非常、非常疯狂。
龙尼:连续赌法就是这样。
兰迪:握手吧。
帕特:我不会参加的。
(对兰迪说)兰迪,兰迪,你有病。
你有病,兰迪。
我退出。
蒂法妮:帕特,你不能放弃。
帕特:我不去参加舞蹈比赛。
我退出。
蒂法妮:帕特,冷静点。
好好想一想。
帕特:回见。
蒂法妮:帕特,不行。
老帕特:你在干什么?
蒂法妮:帕特。
帕特(走出去):我退出。
老帕特(跟着他):现在我们又在一码线上了。
德肖恩,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加油啊。
帕特:你在说什么呀,爸爸?
德肖恩·杰克逊跟我没关系。
他不再重要了,好吗?
就因为我穿着这件球衣吗……我不会去的。
对不起。
蒂法妮:你现在不是一个男子汉。
如果让我看种种迹象的话……如果让我看种种迹象的话———帕特:如果让你看种种迹象的话?
你看种种迹象吗?
哦,好啊。
帕特走出屋子。
多洛雷丝:帕特!
蒂法妮:你不是一个男子汉!
多洛雷丝:帕特!
帕特叹气。
内景,索拉塔诺家/起居室,晚上老帕特发着牢骚。
多洛雷丝:我跟你说过不要逼他。
老帕特:我知道,但是他一定要做这件事情。
他不能放弃。
他不能放弃。
多洛雷丝(叹气):你提出这个愚蠢的连续赌法,现在他不会去跳舞了,本来这对他挺有意义的,都被你毁了。
蒂法妮: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去参加比赛。
老帕特:什么办法?
多洛雷丝:哦,什么办法?
蒂法妮:我们得告诉他,妮基会去比赛现场。
老帕特和多洛雷丝凝视着蒂法妮。
外景,索拉塔诺家/前门门口,晚上帕特站在门口。
他扭头瞥了一眼,接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
帕特的双手展开信纸。
摄影机向上摇摄他的面部表情。
特写镜头———这封信的结尾部分。
特写镜头———这封信的开头部分。
帕特读信。
内景,索拉塔诺家/厨房,晚上多洛雷丝:她不会去的。
她不会去的。
蒂法妮:我们得告诉他,她会去的。
老帕特:我们得告诉他,她会去的。
多洛雷丝:但是这是谎言!
蒂法妮:这是善意的谎言。
老帕特:这是善意的谎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一个小谎言。
蒂法妮:没有其他办法了。
老帕特:你知道,我们得留一条铺满面包屑的踪迹给他,这样他才能够继续生活下去,而不会毁了生活。
多洛雷丝:不行。
我不赞成。
你不能这么做。
老帕特:你知道,我也不赞成你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他的跑步路线,这样她就可以碰到他。
这件事情我不赞成,但是你还是做了,所以这次我也要这么办。
就这样。
蒂法妮:我们要告诉他,妮基会去比赛现场。
老帕特(对多洛雷丝说):你一定要参与。
蒂法妮: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多洛雷丝:说谎的时候你们不紧张吗?
蒂法妮:有一点儿。
但这是为他好。
外景,索拉塔诺家/前门门口,晚上帕特(读信):“……但是如果让我看种种迹象的话……”帕特扭头。
他刚刚弄明白了:这封信是蒂法妮写的,不是妮基写的。
帕特目瞪口呆。
他把信折起来,在后景处走下楼梯。
帕特停住,回头看看这栋房子,接着看看天空———他不敢相信蒂法妮对他说谎。
他的心中感情激荡、五味杂陈。
配乐响起———内景,索拉塔诺家/厨房,晚上老帕特:就这样说定了。
多洛雷丝:好吧。
(叠化)外景,街道,晚上帕特在雨中奔跑。
内景,蒂法妮的车房/舞蹈排练室,白天蒂法妮坐在地板上舒展肢体。
蒂法妮:嘿。
帕特走进来,坐在她旁边。
帕特:嘿,你怎么样?
抱歉,我迟到了。
蒂法妮:没关系。
蒂法妮用防水密封胶带缠绕帕特的运动鞋。
帕特仔细观察她。
他思索着。
外景,索拉塔诺家,晚上摄影机向下摇摄这栋房子。
房子外面装饰着圣诞节的彩灯。
草坪上摆着耶稣诞生的肖像。
弗兰克·西纳特拉的歌曲《祝你圣诞快乐》响起。
内景,索拉塔诺家/起居室,晚上几只手从一个托盘上拿起酒杯。
蒂法妮的母亲: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老帕特:一切都准备好了。
干杯!
老帕特举起酒杯。
众人干杯。
内景,索拉塔诺家/阁楼,晚上蒂法妮费劲地给帕特打领带,帕特盯着她。
她的动作很笨拙,在帕特的目光下感到焦虑不安。
蒂法妮:这样不行!
蒂法妮猛地拉掉他的领带,走开了。
帕特注视着她。
蒂法妮:笨蛋!
蒂法妮在床上的一盒领带里拣选。
蒂法妮挑出另一条领带。
她把这条领带围在帕特的脖子上。
帕特望着她。
蒂法妮继续给他打领带。
摄影机向上摇摄帕特的脸。
蒂法妮:还是不行!
她又拿着领带走了。
帕特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
蒂法妮把手伸进领带盒里。
帕特穿上自己的外套。
帕特拿起桌上的一个信封。
帕特:走吧,会非常棒的。
妮基也会去比赛现场,你知道吗?
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这是命中注定的。
你没事吧?
蒂法妮点点头。
帕特:不要对我摇摆不定。
蒂法妮:我没有。
帕特:我们要跳舞。
我们还有赌局。
你得全神贯注。
蒂法妮:我是全神贯注呀。
帕特:好吧,我们走。
外景,酒店,晚上摄影机向下摇摄这家酒店。
老帕特的汽车停在路缘。
内景,酒店/大堂,晚上帕特和蒂法妮走进酒店大堂,他们环顾四周。
老帕特和多洛雷丝跟随其后。
帕特:看看那些跳舞的人。
你看到他们了吗?
蒂法妮:该死。
老帕特和多洛雷丝走到休息厅,那里安放着几台电视,正在播放橄榄球比赛。
兰迪和杰克都在休息厅里。
老帕特:嘿,兰迪,杰克。
情况怎么样?
杰克:3比3,平局。
我担心赌局。
老帕特:不用担心赌局。
杰克:我很担心赌局。
老帕特:天哪。
老帕特看到那些正在排练的舞者。
老帕特:这里难道是《舞动奇迹》的节目现场吗?
多洛雷丝:你知道啊。
或许你早就应该侦察一下的。
兰迪(哈哈大笑):看看这些跳舞的人!
你现在就给我钱吧。
老帕特(对帕特说):帕特,帕特,我们必须拿到五分。
拿到五分就行了。
你待在这里跟我一起看比赛。
蒂法妮:帕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老鹰队赢的几率会更大。
我们说好的。
老帕特:就看四分之一场。
帕特:放松点,我们没事的,好吗?
我们一会儿见。
我们一会儿见,好吗?
老帕特:好吧。
丹尼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塔妮娅走进来。
丹尼:嘿,帕特,蒂法妮!
帕特:嘿。
丹尼:这个场合太荣耀了,老兄。
帕特:我们一会儿见,老兄。
祝我好运。
帕特尔医生:不断向上!
帕特和蒂法妮走过去签到。
帕特(注意到他和蒂法妮手牵着手):等等,这是干什么?
蒂法妮:什么?
我以为是你拉着我的手。
帕特:哦,我以为是你拉着我的手。
反正我们在跳舞的时候也要牵手的,无所谓了。
摄影机向下摇摄帕特和蒂法妮紧握着的手,他们走着。
帕特:你没事吧?
内景,酒店/楼上的走廊,晚上蒂法妮和帕特走在一起。
蒂法妮:我希望你记住这一切。
我希望你记住我们在这里的一切美好的事情。
帕特:我当然会记住的。
蒂法妮:你去签到。
我要去找韦罗妮卡。
帕特走到登记台。
帕特:嗨,晚上好。
是在这里签到吗?
一共有多少参赛者?
蒂法妮倚着楼上的栏杆往下看酒店大堂。
她看到妮基同龙尼和韦罗妮卡一起走着。
哦,不。
蒂法妮(自言自语):什么?!
妮基?
妮基。
哦,天哪。
妮基突如其来地现身让蒂法妮感到身心交瘁。
内景,酒店/大堂,晚上蒂法妮走向韦罗妮卡,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蒂法妮(含泪):到底搞什么鬼呀?
韦罗妮卡:亲爱的,亲爱的。
冷静点。
蒂法妮:你害死我了。
你害死我了!
韦罗妮卡:蒂法妮,别这样。
她得看看他恢复得有多好,或许她还会撤消限制令呢。
蒂法妮:哦,我的天哪。
哦,我的天哪。
龙尼:帕特告诉过我。
他跟我说不要抛弃婚姻。
蒂法妮(含泪):帕特没有这么说过。
他没有这么说过。
龙尼:他都说过好几次了,蒂法妮,他的机会来了。
你得给他一个机会。
蒂法妮剧烈喘息。
蒂法妮走过其他舞者和观众身边。
观众鼓掌。
她来到一家酒吧,坐在柜台边。
蒂法妮:酒保!
酒保,给我一杯伏特加?
观众鼓掌。
帕特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
观众鼓掌。
蒂法妮坐在酒吧里喝酒。
一个男人坐在她旁边,注视着她。
酒吧里的男人:你还想要一杯吗?
蒂法妮:当然。
舞者们表演。
帕特一边走,一边凝视表演者。
摄影机跟随他移动。
帕特停住脚步,观望着。
龙尼、妮基和韦罗妮卡坐在桌边,观看画外的表演者。
观众鼓掌。
摄影机推近四位评委,他们坐在评判席后。
接着摄影机摇向龙尼、妮基和韦罗妮卡。
酒吧里的那个男人同蒂法妮一起。
蒂法妮:你是做什么的?
酒吧里的男人:我是个律师。
更准确地说,是诉讼律师。
蒂法妮:哦,辩护之类的。
主持人(画外音):桑托斯和阿圭勒的得分为:7.6分,7.3分,7.4分,6.9分。
他们的平均分是7.3分。
摄影机摇向桑托斯和阿圭勒。
内景,酒店/大堂,晚上摄影机摇向一群人,他们在观看画外的电视,电视里正直播橄榄球比赛。
兰迪垂头丧气,丹尼、老帕特和杰克兴高采烈。
电视解说员:三、二、一!
费城老鹰队打败了达拉斯牛仔队!
他们将进入季后赛。
人群欢呼。
丹尼:兰迪,到底出什么事了,老兄?!
老帕特:是啊,兰迪,到底出什么事了?!
内景,酒店/舞厅,晚上一对舞者正在跳舞。
帕特走着,环顾四周。
帕特尔医生和妻子,还有多洛雷丝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帕特在这张桌子边坐下来。
多洛雷丝(低语):蒂法妮在哪儿?
帕特:我不知道,妈妈。
你看到她了吗?
多洛雷丝:你得找到她。
帕特:我知道,妈妈,我知道。
帕特站起来,走开了,摄影机跟随他移动。
歌曲响起。
帕特转身走着,接着看到蒂法妮在酒吧里跟一个男人聊天。
帕特(走近蒂法妮):嘿,你在干什么?
酒吧里的男人:她没事,老兄,她跟我在一起。
帕特:她没事吗?
酒吧里的男人:是的。
帕特:你给我闭上嘴,好吗?
(对蒂法妮说)你喝了几杯了?
蒂法妮:我喝了两杯伏特加。
帕特:听着,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选择,但是你得处理现在的事情。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蒂法妮:什么没有退路了?
观众鼓掌。
主持人:下一队参赛选手是帕特·索拉塔诺和蒂法妮·马克斯韦尔。
蒂法妮: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你的出现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事情,但是现在我认为,你的出现或许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事情,我真后悔认识了你。
帕特:说的好。
他把蒂法妮从座椅上拉起来,走向舞台。
蒂法妮和帕特一起走着,摄影机跟随他们移动。
主持人:马卡罗夫和特雷蒂亚克的得分为:6.7分,8.1分,7.5分,6.5分。
他们的平均分是7.2分。
摄影机向左摇向主持人和那对舞者。
内景,酒店/楼上的走廊,晚上老帕特、杰克、丹尼和兰迪跑着。
观众鼓掌。
他们跑向左侧的舞厅。
内景,酒店/舞厅,晚上龙尼:他们跳得那么好,却只得了7.2分。
竞争激烈呀。
帕特想帮蒂法妮脱下外套,可是蒂法妮把他推开。
蒂法妮:我自己来。
主持人: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有请帕特·索拉塔诺和蒂法妮·马克斯韦尔出场。
摄影机对准帕特和蒂法妮,他们站在舞台边沿,刚才那对参赛选手在后景处走下舞台。
观众鼓掌。
帕特和蒂法妮走下舞池。
老帕特、丹尼、兰迪和杰克匆忙进入舞厅。
杰克:加油,帕特!
丹尼:加油,帕特!
音乐声尚未响起。
帕特和蒂法妮尴尬地、默默地站着,凝望彼此。
蒂法妮稍微歪一下头,似乎对帕特说:“来吧。
”史蒂夫·旺德的歌曲《别担心》响起。
帕特和蒂法妮就像丹尼教他们的那样跳起来。
老帕特和丹尼注视着。
蒂法妮和帕特在地板上,帕特朝蒂法妮缓慢爬过去。
龙尼、妮基和韦罗妮卡注视着。
蒂法妮在地板上缓慢爬行,摄影机跟随她移动。
蒂法妮和帕特突然跳跃起来。
白色条纹乐队的歌曲《爱上一个女孩》响起———帕特和蒂法妮随着这首歌曲的快节奏疯狂跳动。
多洛雷丝注视着。
妮基、韦罗妮卡和龙尼注视着。
老帕特注视着。
评委们注视着。
《西区故事》里的插曲《玛丽娅》响起。
帕特和蒂法妮跳起华尔兹舞,犹如他们排练时那样。
大家的目光全都盯着他俩。
快要到了那个难度动作———蒂法妮紧张地吸气。
她做好准备、跑起来、跳进帕特的臂弯。
帕特做好准备接住她:蒂法妮跳起来,帕特笨拙地抓住她的大腿。
蒂法妮两腿分叉,笨拙地骑在帕特的肩上。
观众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帕特托住肩膀上的蒂法妮,他转了个圈。
老帕特不由得眉头一皱。
多洛雷丝注视着他们,满含泪水。
评委们做着记录。
蒂法妮缓缓地从帕特身上下来。
他们继续跳舞。
多洛雷丝噙着泪注视着他们。
帕特托住蒂法妮,蒂法妮呈弧形后仰。
蒂法妮直起身子,帕特把她拉向自己。
音乐声结束。
观众鼓掌。
他们走向舞台边沿。
龙尼(叫喊):耶,帕特!
耶!
杰克(叫喊):我们爱你,帕特!
摄影机推近评委。
主持人:好,让我们看一看索拉塔诺和马克斯韦尔的得分。
评委们举起示分牌。
主持人:他们的得分是4.9分,4.8分,4.9分……女舞者:太糟糕了。
好几个四分。
主持人:……5.4分,他们的平均分是……5.0分。
多洛雷丝用一只手捂住嘴巴。
女舞者:真遗憾。
帕特和蒂法妮反应过来———是的!
五分!
他们尖叫。
丹尼、老帕特、杰克、多洛雷丝和帕特尔医生欢呼喝彩。
兰迪(抱怨):什么?!
有没有搞错啊!
帕特和蒂法妮跑向众人。
帕特和父亲拥抱。
帕特:爸爸,爸爸,老鹰队赢了吗?
老帕特:老鹰队赢了。
他们赢了。
兰迪:有没有搞错!
其他舞者面面相觑,弄不懂他们为什么如此高兴。
主持人(迷惑):他们为什么得了五分还这么兴奋呢?
观众们哈哈大笑。
主持人:我们休息十分钟。
帕特拥抱帕特尔医生和丹尼。
蒂法妮拥抱母亲和韦罗妮卡。
帕特同龙尼击掌,他们拥抱。
帕特和龙尼哈哈大笑。
帕特拥抱蒂法妮。
蒂法妮:谢谢你!
你太了不起了!
帕特挣脱蒂法妮。
蒂法妮目视他走向妮基。
帕特走向妮基。
约翰尼·马蒂斯的歌曲《迷雾》响起。
蒂法妮在舞厅另一边注视着帕特和妮基交谈。
蒂法妮情绪激动。
帕特(平静):谢谢你能过来。
妮基:我当然要来了。
帕特:你好吗?
妮基:我很好。
你呢?
帕特:我非常好。
谢谢。
妮基:你刚才看起来很快乐。
帕特:是吗?
妮基:是的。
帕特:谁会想得到呢,跳舞?
蒂法妮在远处注视他们,感到刺痛。
妮基:你的样子像变了个人。
帕特:谢谢。
妮基:瘦了很多。
帕特:我一直都在读你的书,态度也很积极乐观。
我吃药、接受心理治疗。
帕特上前一步,靠近妮基,在她耳边私语。
妮基听着,点头,很亲密的样子。
蒂法妮望着他们。
她从韦罗妮卡手中抓过自己的外套,走了。
内景,酒店/楼上的走廊,晚上蒂法妮披上外套,匆忙下楼。
她跑过酒店大堂。
外景,酒店,晚上蒂法妮冲出酒店大门。
她停下来,穿上另一只鞋,继续走着。
内景,酒店/舞厅,晚上帕特在妮基耳边说完话。
他们面带笑容。
帕特转身离开妮基。
老帕特经过龙尼身边,走向帕特。
帕特:蒂法妮在哪里?
老帕特:她走了。
帕特:你说她走了,什么意思?
老帕特:走了就是走了,你觉得呢?
帕特:她去哪儿了?
老帕特:我告诉你,我知道你不想听你父亲的话,我也不听我父亲的话,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一定得注意种种迹象。
你的人生到了这样一个时刻,如果你不努力争取的话就是一种罪过。
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努力争取的话就是一种罪过,它会缠着你一辈子,像个诅咒一样。
现在,就在此时此刻,就在这里,你的人生正面临一次重大的挑战。
那个女孩爱你,她真的爱你。
我不知道妮基曾经爱过你没有,但是现在,她铁定不再爱你了。
我跟你说,千万不要搞砸了。
帕特(拥抱老帕特):我爱你,爸爸。
帕特亲吻老帕特的面颊,然后跑出去。
外景,街道,晚上蒂法妮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
帕特(叫喊):嘿!
蒂法妮扭头看了一下,马上跑起来。
帕特跑着追赶她。
他们转过一个街角。
帕特追赶蒂法妮,同先前他们跑步的情况正好相反。
帕特抓住蒂法妮的手臂,蒂法妮转过身来。
蒂法妮(心烦意乱):你能不能不要烦我啊?!
帕特:等一下!
帕特(掏出一封信):我还有一封信要给你看。
蒂法妮(叫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直接给她吧!
帕特:你听我说。
你看完这封信后,以后可以不用再见我了,行吗?
蒂法妮:见鬼。
帕特:看信就好。
蒂法妮(展开信纸,读信):“亲爱的蒂法妮……她停下,诧异地发现这封信竟然是写给她的。
蒂法妮(读信):“……我知道那封信是你写的。
(停顿)你能把我逼疯的唯一方式……”帕特(背诵):“……就是你自己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谢谢你。
我爱你。
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
我很抱歉,我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追上你的脚步。
我被卡住了。
帕特。
”这封信是我一个星期前写的。
蒂法妮:这封信是你一个星期前写的吗?
帕特:是的,没错。
蒂法妮:你骗了我一个星期。
帕特:我想浪漫一点。
蒂法妮:你爱我吗?
帕特:是的,我爱你。
蒂法妮:好。
她俯身向前亲吻帕特,他们拥吻。
摄影机拉摄。
配乐响起。
外景,马克斯韦尔家/车房,白天蒂法妮的车房。
内景,蒂法妮的车房/舞蹈排练室,白天舞蹈排练室里空无一人。
蒂法妮的舞鞋。
她的iPod和扬声器。
外景,索拉塔诺家,白天帕特(画外音):世界会有十种方式让你伤心地度过星期天,这是肯定的。
我无法解释———内景,索拉塔诺家,白天这栋房子里的点点滴滴:橄榄球赛纪念品、老帕特的橄榄球比赛的录像带、墙上的家庭相片、几个遥控器,还有一个陶瓷的天使小雕像,放在橄榄球旁边。
帕特(画外音):———我的内心和其他人内心里的疯狂,但是猜猜怎么着?
星期天又成为我最喜欢的一天。
我想起大家为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感觉———自己是个非常幸运的家伙。
内景,索拉塔诺家/门厅,白天老帕特把挂在墙上的帕特的相片扶正。
老帕特:我们不得不赢海盗队三分。
我给你六分,这已经非常大方了。
我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这里说些什么?
老帕特转向兰迪。
兰迪:如果我们成功晋级下一轮比赛,我想再来一次连续赌法,仅此而已。
老帕特:但是我们会成功晋级下一轮比赛的。
我们会打败……老帕特俯身拿起一个遥控器。
杰克和龙尼在餐厅里打扑克牌。
龙尼:不,这是我的。
杰克:不,这是我的。
龙尼:这是我的。
我出的J。
内景,索拉塔诺家/厨房,白天多洛雷丝和丹尼一起做酒烩肉卷。
丹尼:你把面包粉、大蒜放进牛排里,然后卷起来,插上牙签?
多洛雷丝:是的。
要三个小时吧。
老帕特(讲电话):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是的。
(停顿)兰迪吗,他在发牢骚。
你知道的,他输了很多钱,哼哼唧唧的。
因为兰迪输了,餐厅也可以开业了,所以一切都好。
蒂法妮坐在帕特的大腿上,他们说话(我们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亲吻。
多洛雷丝和丹尼望着他们,面带笑容。
片尾字幕滚动。
(全剧终)注释:注1:英语中有句谚语为Every cloud has a silver lining,意即,黑暗中总有一线光明。
注2:Bipolar,躁狂与抑郁状态交替。
注3:Old Kinderhook,这两个单词的首字母为OK。
注4:Jailhouse lawyer牢狱律师,指不管懂不懂老爱谈论自己或同监犯法律权益的囚犯。
PS:本文根据马修·奎克的小说改编。
也就是个圣丹斯的水准,大牌比较多,掩盖不了催眠的真实属性
bjiff 416 三里屯美嘉
完全过誉
治愈系啊~
第一次去电影节,换句话说也是为了看这部电影才去的。今年看过的最好看的影片,没有之一。“Sometimes life can be fucked up, just stay in positive! you will have a shot at the silver linings! ”在电影面前人人平等!疯子也可以收获真爱!亲情+爱情+喜剧+励志+强大演员阵容=五星级影片!
The whole story of this film is based on a illogical fact:who the fuck could cheat on Bradly Cooper?演Chick Flick能得到奥斯卡垂青,上一次还是BJ单身日记吧,JL演技说得过去,可惜不够沉得住气,爆发很容易,收着来就看历练了。想走阳光小美女路线,可惜角色不够立得住,有些环绕镜头不必要
爱你,爱到愿意陪你一起疯癫。单向,渴求回报——即便明知道结局可能不如预期。影后之名,实至名归,超越外在,从心出发。
某些时刻拍得还算挺有意思。其实Jacki Weaver最有趣了,当每个人都在咆哮的时候她的声音时不时出现在画外
我以为一直在讲狗改不了吃屎的故事呢
男主还是乖乖去演无脑搞笑剧好了,神经病这个角色真的很不适合你,女主天生大妈脸都不知道为什么演个饥饿游戏就能红起来,一个开头就让人忍不下去了,幸好香港热播失恋自作业的时候我忍住了没去看
我真的忍不了所謂的講故事了,沒錯,主人公在影片中改變了,但難道他們不是僵尸么,嗯,對,他們是專業僵尸。再有這個勞倫斯小姐哪點可以被提名。
话痨片本身就都带双相障碍的气质
Tamed and softened Cassvetes moments in several scenes with extremely fast editing comparing to its ancestors ...
我为什么不觉得大婊姐演的很好呢?我比较喜欢库铂。为什么会拿奥斯卡?感觉很一般啊。
四星半吧,拉塞尔和马丁一样都是天才,当精神病遇到精神病,世界一下就正常了!
怎么说?完全米有看懂的节奏 留着再看一遍
“当生活在这一瞬间开始向你垂青,如果你不回应便是罪过。”、“唯一与我的疯狂匹配的是,你也做同样疯狂的事情…” 配乐不错很舒服,但剧情有些过于琐碎与小调,岂止cooper药不能停,我看这一家子都药不能停…
熬过乌云,才能感受到后面的幸福线,哪怕你是精神病患者,也有自己的幸福光芒。其实,人人都是神经病。
不就是精神病版的辣身舞吗。。。
原谅我的无法欣赏和无力吐槽,我已经真的好用心努力的尽量多次观看了,最后还是没能坚持看完,主要原因是因为太过平淡乏味了。闷骚的太过无聊,男主女主剧情都不够吸引人啊,励志励的是什么啊,一个怪怪的人实现什么东东嘛,先让自己变得正常不讨人厌可以不咯!好吧,音乐印象中还可以!幸亏没得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