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引發思念父親的死亡是此片思念的引子。
母親相信,父親的靈魂在死後會回家,可能是藉著某些生物而來,於是她在家喝止小康不要殺蟑螂,又對著魚缸的大白魚喃喃自語,直將牠當作亡夫,訴說思念之苦。
把家弄得黑沉沉也是她的傑作。
她的思念從何而來?
在「青少年哪吒」和「河流」裡,我們只看見父親和母親踏入中、老年的冷淡關係,面對過去的空白,思念可能是從二人青年期的相敬如賓突然撲出,也可能是從習慣被打斷的痛楚轉化而來。
小康是否要擺脫父親這個大家長?
在片中並無確實的答案:在日間,他願意為父親的亡魂引路,也不介意告訴陌生人自己在帶孝,但在晚間的家,他只敢躲在自己的房間,似乎是對父親回魂想法的半信半疑。
不過他要制限母親的思念行為。
他把蟑螂丟進魚缸,阻止母親遮擋家裡的光線,到了片末把外來光重新引進來,看來都是想平伏母親的情緒。
可惜小康的一切努力都徒勞無功,母親在小康阻止他時,仍不放棄為窗口加上封條,而在小康不在場時,她的思念更無止境,在片裡以在丈夫遺像前自瀆作結。
蟑螂被丟進魚缸,接著被缸裡的大條白魚吞了,後來成了她的亡靈投射和傾訴對象,可說是對小康努力的嘲諷。
雖然小康沒去直接思念父親,但他的思念,間接跟父親有關。
如果湘琪不是看中小康的腕表,如果小康不是因帶孝為由拒絕出售,那麼二人未必有更多機會交談,小康不會得知她會去巴黎,也不會問湘琪那邊幾點。
問「那邊幾點?
」是思念的開端。
將所有可調撥的時計都撥到巴黎時間,買「四百擊」的錄影帶看,甚至喝紅酒,都反映小康在身處的地方盡力建構「那邊」,一解對「那邊」的思念。
而小康企圖調較台北車站的時鐘,和成功將西門町一幢大廈頂樓的大鐘撥慢七小時,彷彿是等如向群眾宣布:「我在思念。
」不過租下大型電子廣告屏幕時段示愛的人,大多有明確的思念對象,但小康想的是甚麼?
他在想念一個地方。
觀眾最初或可能以為小康掛念的是湘琪,因為他想將巴黎搬來的舉動,可以當為睹物思人的變奏--母親不一樣是透過蟑螂、白魚和遺像等,說明自己在想丈夫麼?
但小康收下湘琪送給他的蛋糕後,卻未曾一顧,最後將它丟掉,除了是忽略的代價外,也可以說是斬斷跟湘琪的關聯,澄清在思念的事物。
到了片末,小康跟母親的思念似乎要打上句號。
妓女拿走小康的貨箱,給他的思念大計狠狠一擊;小康將早上的光線引進家,也是想中止母親的過度思念。
最後輪到父親。
小康未必想思念的人,母親想的近乎瘋狂的人,似乎依著湘琪手上的一隻表到了巴黎。
片末出現的那個老漢,字幕形容他是「公園裡的男人」,可是他跟片頭的父親都是由苗天飾演,同在抽一支煙,很容易的教人認為他就是三人家庭裡的父親。
按照此說,小康想念的,不僅是一個他沒到過的地方,還是父親身處之地。
母親的想法也似乎得到支持,因為父親的靈魂始終寄附在一件物件上,在異地釋放。
不論對逝者和家庭的取態為何,三個人最終還是連在一起。
不過亡魂所處的異地始終仍屬人世,按華人的信念,它還是要有歸宿,總不應繼續做游魂野鬼。
父親的靈魂最後向遊樂場的摩天輪走去,可以是歸於極樂,也可能是投入輪迴,得到新生。
父親的故事就此告一段落。
單思和孤寂不論小康想的是逝去的父親,死物的巴黎或是活著的湘琪,他始終得不到對方的回饋,亦拒絕胖小子挪用他的時鐘,闖入他的思念場域。
而母親思念的父親,雖早已不在也不能在她生活的世界出現,但母親在無從肯定的情況下,拒絕兒子干擾她的思念舉止。
二人儘管都在思念,都在經歷失去至親之苦,但無法達成互相支持的結局,「青少年哪吒」和「河流」的母子冷戰,彷彿在電影延續。
小康將批發商拿來,號稱摔不破的手表多次大力敲打,可能是順道略解單思和孤獨引起的躁動。
湘琪也不見得更好,她既孤獨又寂寞。
她離開台北,一個人在巴黎走,雖然沒了遊伴的嘮嘮叨叨,但也未令她快樂和放鬆;身邊的人操著她不懂的法語,一則令她無法感受他人所說,二則因為無法知曉其意,結果他者的言語,如地鐵廣播,或隔鄰電話亭男人的吼叫,往往令她不知所措。
只有她聽懂的英語或國語,才能令她的臉出現安心的微笑。
可是那些話是對方主動說的,反過來湘琪的主動卻有另一種結局。
湘琪在巴黎地鐵的月台跟另一個旅人(陳昭榮飾)對望後,雙方的關係到此為止,除了再次偶遇之外,難有再發展的機會。
她試圖在包包裡找一個電話號碼但遍尋不獲,結果要由隔鄰的老年男人解窘,但不論湘琪想致電的是誰,她也無法致電給對方。
再一次的落空發生在香港旅人的房間:當她跟旅人接吻後,旅人竟別過頭,拒絕跟湘琪繼續親熱。
主動爭取並沒帶來快樂或幸福,湘琪的遭遇是通俗教訓鮮有顧及的一面。
小康、母親和湘琪的獨處片段在片中交疊,三人雖然分隔兩地,但剪接卻抹掉兩地的時差,更突顯他們的相近處境--同樣的孤立無援。
與「四百擊」相認「你那邊幾點」和「洞」都是導演鮮明的電影尋根之旅。
「洞」是蔡明亮對兒時看的國語片和聽的時代曲致敬之作,「你那邊幾點」則直指他最愛的片子。
蔡明亮說過,「四百擊」是他最喜歡的電影。
杜魯福拍過五部Antoine Doinel電影,主角都是由Jean-Pierre Leaud飾演;無獨有偶,蔡明亮也拍了三部講小康和小康父母的電影,飾演小康的都是李康生。
在「青少年哪吒」和「河流」裡,呼應「四百擊」的場面俯拾即是。
「青少年哪吒」的小康厭惡大學聯考制度,逕自退出聯考補習班,跟當年逃學的Antoine相似。
而「青」片那迷信小康是哪吒轉世的母親,彷彿是墮胎不遂,因而遷怒於僥倖出生的Antoine的母親Gilberte的翻版。
Antoine的父親Juilen沉迷業餘賽車,「河流」的父親就終日沉迷在三溫暖的無名同性肉慾。
到了「你那邊幾點」,「四百擊」終於堂而皇之進入電影的畫面,片中僅有的兩段背景音樂都來自「四百擊」,甚至電影的名字,最初都要跟蔡明亮的最愛電影相認,叫「七到四百擊」。
藉著小康房間的錄影機,我們看到小康在看的「四百擊」片段。
第一段戲中戲,是少年的Antoine逃學,玩機動滾筒--蔡明亮說,他小時候玩過同類的機動滾筒。
另一段是Antoine離家出走,晚上偷了一瓶未搬進雜貨店的牛奶。
小康會想起甚麼?
會否是「青少年哪吒」的遊蕩歲月,或是在電子遊戲機中心偷取遊戲線路版的舊事?
還是他想像的巴黎?
小康會在Antoine的少年故事找回自己的過去嗎?
隔了幾場戲,我們看見湘琪在墳場碰到老去的Antoine;不,應該是Jean-Pierre。
單從故事看來,這兩件事是奇妙的巧合,背後卻是蔡明亮細意安排的致敬工夫。
少年和年老的Jean-Pierre同在一部電影出現,再加上三段戲跟死亡脫不了關係,好像有意無意重申人生必經的老和死,父親只是比片中活著的每個人早去世而已。
另一方面看,生命的故事卻在重覆上演,久未止息。
父親離開,小康的故事會否繼續?
蔡明亮說,最初有想過到此為止,但後來決定會繼續下去。
這似乎令「小康和家庭」系列跟Antoine Doinel系列更近一分,在後者的第二部電影(短篇Antoine et Colette(1962)),Antoine的父母已經斷絕跟Antoine的關係,但Antoine沒了父母,故事仍然精采。
“看你看的画面,过你过的时间”。
——无印良品 《身边》1作为逃逸的策略,“过别处的时间”本身就是个悖论,因为一当你进入别处,时间也就成了此处的时间。
这很像这样一种经验——一旦你得到了你追求的,你将立即不再珍惜,而只有那求而不得的,才被你视作珍贵。
当逃逸变成了虚妄,倒不如抵抗,就像蔡明亮,借影像戏耍生活。
因此,当电影的作者论违逆了观众对影像的凝视,它呼唤的其实是创作,而不是认同。
2渐渐形成了对长镜头和丰富的场面调度的偏爱,倒不是如学院派言,与现实谋和(其实,电影从根本上讲都是泛蒙太奇的,再长的镜头也会有跳转,就像《海上钢琴师》所言,“再好的故事也终会续无可续”,影像直接敲碎文字的逻辑性,并同时封闭单维思辩的通道),而是学习怎样客观的观察和模想现实,就像清少纳言手把手教我们什么是“有趣的”,什么是“可憎的”。
看多长镜头,你能轻易的辨识出生活中的电影性——从而混淆虚实,不辨梦醒,自然奇妙。
当然,各地各人各时的趣味观都不尽相同,而这就更加有趣了。
3蔡明亮可曾研习过安哲罗普洛斯?
最后那个漂流水箱和摩天轮的场景,实在很安哲。
剔除掉多余物使场景纯粹,需要胆量,因为当你迫使观众长达数分钟的凝视画面,你必得使每个物品,每个调度,甚至人物的每个反应,值得推敲,玩味。
4蔡明亮似乎把性看的很重要,重要到差一点儿就成为边缘小人物的必要条件了。
也就是说,凡边缘如小康和湘琪者,皆定有同性恋的潜能。
也许,蔡明亮急于加入个人经验,是为使叙述更丰满,可信——哄自己相信,但也必然多少影响到了观众的认同。
边缘何必同性相惜?
既然终究都是匆匆过客,浮萍聚散。
这其实关系到同性恋的成因,是天生,还是文化建构,两者又是否纯然自足,或者彼此交错,蔡明亮显然是倾向纯粹的文化建构的,亦即,同性恋们实际上是在“扮演”同性恋,如波伏娃说,女人实际上是在“扮演”女人。
3提请你们注意鱼缸。
鱼缸在小康第一次摸出房间时(然后回房对着塑料袋撒尿)出现,其后不断再现直到吞下被小康母亲称作小康的父亲的那只蟑螂,象征性立显,而后,小康阻止母亲封窗子,画面的右半,给鱼缸让出了长达数分钟被凝视的荣耀。
鱼会因断电而死,小康们呢,在这压抑的意识形态下,何处求死?
抑或苟活?
那么,悲剧性又如何在苟活的细节中展现?
2手表。
我们知道,一个群体的共同经验,是靠媒体,教育,历史,等等形成“想象共同体”的。
蔡明亮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更形而上的指标——时间。
过“别处”的时间,仅仅是在想象中,也足勘慰藉。
而湘琪又打碎了这个慰藉——无论我们走到哪儿,都越不过时间的栅栏,栏外风景始终只能是孤寂青春的艳丽投影。
如此,当青春被时间放逐,我们又是否能游出意识形态的羊水,又将怎样游出?
这才是最重要的。
1我说“逃逸”,这才是这部影片的重点,是联结可爱又可悲的边缘者们的梦之浮桥,但我不做释梦者,是为不打碎你们微薄而美妙的异想。
对于边缘者们来说,梦,是他们唯一的精神交媾场。
而我,我明白小康为什么在哭醒后看《四百击》,你若不明白,就请你哭泣。
如虹影诗言,“直到我也成了瞎子,我才看清了你黑的世界”。
“吸烟要像接吻一样,带上感情”父亲是重感情的人,所以在电影的开场,他才在烟台吸了那么久的香烟。
空旷局促的房间里,只露出一角的饭桌,暗示着家庭结构的残缺。
父亲从前景走至中景,呼唤在房间里的小康吃饭,却无人回应。
父亲自己也不对煮好的水饺下手,点燃一支香烟,从前景走向后景,来到了画面最深处,搬动了阳台的植被,对着屋外的世界静静出神,吸烟。
这只香烟吸的异常缓慢,吸烟者自然明了,长年吸烟的人不会将烟如此慢品,此刻香烟不是消遣,其中夹带着难以言说的思绪。
像是人体泄漏掉氧气,生命渐渐枯萎。
人和房间里无生命的植被都有互动,而与自己的小孩却没有,这是生活的残忍,导演用一枚长镜头讲述了孤独与疏离。
父与子,骨肉之亲,在同一空间之下,却依旧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
没有互动,没有回应,没有接触。
香烟吸的再慢,总会有燃尽的一刻。
此刻的转场,宛如燃尽的生命之光瞬间熄灭,化作灰烬。
长镜头最终停在了父亲吸烟的画面,没有过渡,在一辆匆匆忙忙飞驰的汽车上,我们便看着小康捧着骨灰盒(生命之灰)经过昏黄的隧道。
一次转场,阴阳两隔。
父亲已经去世,迎面而来莫大的哀伤,父子之间还没有说上一句话,却已经无话可说。
死亡将一切可能的和解都生生抛弃。
生者能做的,只剩下了忏悔与追忆。
《你那边几点》就这样用开场时的第一个转场,便建构起了整个世界。
一个生者与死者共存的世界,死者的记忆便由这个转场作为区隔,在此之前属于死者,此后,生者继续生存。
开始时生与死的比重几乎一致,人们无法分清生死,直到后来无数次的转场,那份属于“死者”的回忆,在人生之中,在整部影片之中的占比愈发降低,我们才同主角一起醒悟,明白了逝者已逝的真相,因为在影片的首个开场以后,死者于这个世界而言,已永远的停滞。
蔡明亮说“开始的这枚镜头拍的这么长,是为了给观众足够的回忆。
”于是这个转场,便不仅是空间上的转移,而是从过去的回忆里,转向一个只能回忆的未来。
整部电影的镜头语言简洁有力,单颗镜头内的复杂性,一定程度上的取代了剪辑的作用。
导演除了用镜头内饱满的戏剧性去营造张力,在对于人物与环境关系的安排上,也构建出了极大的冲突与对立。
生与死的时间,台北与巴黎的距离,基督教信仰与传统的佛学文化,皆是一对对矛盾的集合。
可是在影片中的一切元素,却又从来不直接相交,总以一种孤独且独立的姿态存在着。
导演用一个时间元素为引子,将它们串联在一起,使得每一个局部的改变,总是引发起一连串的整体反应,制造出了无比密集的观影信息量。
这使得影片大量的固定长镜头,不会导致观众感到视觉上的审美疲劳。
母亲小康知道父亲已经离世。
于是他调慢所有时钟的时间,除了在试图与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建立联系,这其实也是一种后悔的表现。
小康想回到过去,他希望时间能倒退回父亲还在的时间。
母亲却还没有接受丈夫离开的事实,她用黑暗包裹自己,把家庭用防水胶布封的严严实实,还告诫小康不准杀生,指不定某只蟑螂就是丈夫转世后的模样。
她知道丈夫怕光,连家里的电都停了。
小康在上厕所时,母亲递给了他一支蜡烛。
可小康惧怕黑暗,父亲走后,他得了一种怪病,不再敢半夜上洗手间。
他用瓶子和塑料袋帮助自己排泄。
小康也没把母亲的话当一回事,他杀死了出现在家里的蟑螂,将尸体丢进鱼缸。
大鱼吃掉蟑螂尸体的一瞬间,母亲回头看了一眼。
实在是佩服导演的现场调度。
母亲开始以为慢上7小时的时间,就是丈夫还在人间的时间。
母亲从此配合着这阴阳相隔的7小时,慢上7小时吃晚饭,慢上7小时与丈夫做爱。
似乎只要慢上7小时,这个家就还是完整的。
讽刺的是,父亲在世时,一家人都没有坐在一起吃饭。
如今,餐桌上的碗筷终于整齐的像是父亲还在人世的模样。
母亲这后知后觉的爱,就像父亲碗里加满却无人品尝的菜。
影片中唯一一次一家人同框。
母亲躺在床上睡了一夜还未醒来,小康一夜情后丢掉了一箱被他调慢的手表,他在床边为母亲披了衣物,在她身旁轻轻躺下。
父亲的遗照在床头的桌柜上,蜡烛已经熄灭,昨夜,他应该见上了母亲最后一面。
小康小康是想要逃避的,他来到街头租电影光碟。
他想到女人现在在巴黎,便租下了法国电影《四百击》。
自己一个人在卧室里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观看。
似乎只要把时间调慢7个小时,我就从台北和你一起到了法国。
似乎只要听着法语对白,看着巴黎的故事,我就和你一起走在了巴黎的街头。
女人出国时执意要买小康的手表,手表上有两个时间,一个是台北,一个是巴黎。
女人是个放不下过去,也看不清未来人。
小康把手表卖给了她,就成了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
小康抱着从地下走道取下来的钟,进了电影院。
他觉得,时间慢上7小时,就是法国。
而那位买走他腕表的女人,就是他的巴黎。
他抱着怀里的钟,坐在电影院的红椅上,就好像他和女人在同一个时间里,隔空拥抱着感受不到体温的约会。
“我们用同一个时间,看了同一部电影,可是你不在我的身边。
荧幕上演的都是我好想你。
”随后一名同性恋夺走了小康的钟,他在厕所里要求跟小康发生关系,小康拒绝了。
他看着随男人下体抽动而来回转动的分针,知道在刚才的时间里,还有许多人在看着同一部电影。
(画面中白头发的老者是台湾著名的影评人“李幼鹦鹉鹌鹑”,李老师在这部电影里竟然有客串,真是让我感到惊讶,更奇怪的是,十几年来他竟然都没有变老的迹象)女人小康独自一人在天台上吹风和喝红酒。
女人在巴黎的人流里,孤独的喝着咖啡,吃着晚餐,手扶着纯红的浴室墙壁呕吐。
他们在画面中一样的渺小,一样的脆弱。
女人从咖啡厅离开的几秒内,人群似乎发现了她的存在。
又再几秒钟后,被遗忘的一干二净。
小康的车行驶在城市道路上,车上有女人临别时送他的蛋糕。
汽车广播里说,有一只狗趁着主人不注意跑上了马路,又不被司机注意,死在了马路。
独自一人在路上,人和狗一样,随时都会死掉。
又因为人没有主人,更不会像狗一样被当成新闻报道出来。
于是人总是走的很平淡,不像降临时的轰轰烈烈。
再看电影时才会发现这则新闻就是导演为结局埋下的伏笔。
迷路的狗刚刚宣布死讯,下一个镜头里,女人独自在电扶梯上,电扶梯像一条笔直的马路。
起初只有她独自一人,而后人潮涌来,淹没在其中,左右摇摆。
女人在地铁站遇见了一个亚洲人,他们一见如故的对视着。
孤独的人最能看清对方眼睛里的孤独。
下一秒,列车从他们中间穿过,模糊了两人彼此之间的视线。
男人上了地铁,女人隔着玻璃看着他。
直到男人离开。
女人的身体随着目光向前移了几步,而后又停滞不前。
她在电话亭内,和对面的男人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可天平的一边是对着话筒不停歇的狂怒,一边是一直无人接听的号码。
两个人的距离,从来都不能用简单的物理距离来界定。
女孩拨打的电话直到电影结束都没有打通,她到底要打给谁?
也许电话那边的人本就不存在,她只是下意识的希望自己应该打某个人。
最后,女人依靠在另外一个女人身旁,发现体温并无法共享。
女人在公园的躺椅上闭上了眼,关闭了眼里的疲倦,河边的倒影印出了巨大的摩天轮。
一个行李箱飘过,她的意识去往了另外一个地方。
父亲父亲又一次出现在了前景,以背影的姿态。
他用雨伞帮忙女孩把行李运上岸。
女孩还在后景中酣睡,父亲明白自己已停留过久,如今一切释怀,该好好上路了。
巨大的摩天轮前,父亲又点燃一只香烟,最后回过头看上一眼。
这支烟,他还是吸的很慢。
父亲的背影渐行渐远,背景中的摩天轮,切着天际线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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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乱写的影评。
男主角买回《四百击》,一个人看着。
这个时候,看什么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部法国电影。
“你那边几点?
”你是爸爸,你是她。
室内的灯光总是那么压抑、昏暗,仿佛不在人间一般,于我而言,这或许是一种性的压抑。
结尾小康装表的箱子被偷,而小康爸却钩起了漂浮而来的箱子,并且最后走向摩天轮,这是否预示着一个新的轮回的开始??
《你那边几点》是一部让人看得很不耐烦的片子。
当然,它也延续了蔡明亮一贯的风格,尝试在漫无目的的故事叙述中尝试建立观众的情绪,并由此表达导演自身想要倾诉的意义。
在文学层面,这可以看做是一部散文化的作品,故事很简单,只有基本的线条:小康父亲去世后,迷信的妻子始终相信丈夫的魂魄会回到家中;小康在卖表时遇到了要去巴黎的湘琦,湘琦买了他手上的一块表,此后小康莫名其妙地对巴黎的时间产生了好奇;而湘琦一个人在法国也过着孤单的生活。
故事就这样讲述了三个人的故事,人物与人物之间的联系非常薄弱,通过小康建立联系。
尽管小康与母亲同属于一个家庭关系,可以家庭生活的疏离让两人在各自的空间里生活;小康与湘琦更是只有在买表买表的交易行为中建立了联系。
三个人孤独的在各自的空间和时间中生活着。
电影不停地展现他们各自的生活细节:母亲一个人买烧鹅,在家里烧香关灯,等待丈夫的回来;小康怕黑半夜不敢上厕所,一个人在晚上吃宵夜,一个人开车听广播,一个人收集时间;湘琦在法国语言文化的障碍,一个人在旅馆里生活……他们几乎没有与人交流,也很少说话,这些一个人生活的不同画面叠加起来构成了整部电影。
于是电影就如同散文般,在内容上很难产生连续性,但是又保持了情绪的一致。
观众不难从影片中感受到人物的孤独,这种孤独甚至成为了一种情绪上的境界。
一方面,孤独来源于人物本身的行为,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本就产生了孤独感;另一方面,孤独来源于影响的表达方式,大量固定长镜头的运用,使得叙事变得极其缓慢。
人物在不动的镜头下完成一系列完整的动作,如小康撒尿的镜头,导演一定要从开始到结束地呈现出来。
而且镜头经常距离人物有一段距离,也就是人物处于后景中,物体或人物与观众的距离被拉远,这样造成了观影上的疏离感。
人物行为和影视技法的结合,共同营造了影片的孤独感。
这些孤独不断的累加,即使没有升温,也会通过数量的积累来影响观者的情绪。
这样的叙事,你会以为“故事”可以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因为没有一个可以去结束它的结局。
蔡明亮的高明之处在于在这样的故事和情绪中延伸出很多他想要表达的面向,这些面向使得电影有了内涵和深度。
比如人物的孤独感,这是影片直接想要传递的情绪,这样的孤独与王家卫镜头下的孤独类似,是在现代都市社会的产物,人与人之间缺乏交流,造成情感的疏离。
每个人都有一个心灵的空洞,需要找东西去填补。
于是有了一些怪异的人物的怪异行为,他们执着地去追寻或等待某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以填补自己心灵上的空洞。
正如小康对于时间收集的执念,妻子对于丈夫的迷信等待,过期的凤梨罐头和醉生梦死的酒。
不仅如此,蔡明亮也在影片中去表达“父亲”的缺席。
这是台湾社会典型的议题,也是在台湾新电影中导演不断表达的主题,侯孝贤《儿子的大玩偶》,杨德昌《海滩中的一天》,甚至后来李安的 “父亲三部曲”(《推手》《喜宴》《饮食男女》)。
他们都在讲述在一个父亲缺失的社会中,“我们”要如何成长,何去何从。
《你那边几点》中父亲的去世,小康犹如一个小男孩,怕黑,举动幼稚,没有了父亲,便也没有人去引导他成长。
湘琦的背景影片没有介绍,但是她一个人在巴黎生活着,没有朋友和亲人,犹如孤儿一般。
结尾处,一位父亲般年纪的男人出现在广阔的电影背景中,他凝视着湘琦,然后凝视着镜头,然后转身离开。
不妨将他视为“父亲”,他看着湘琦和代表观众的镜头,他留给“我们”的是一个背影,他没有参与到“我们”中,没有参与“我们”的生活,没有引导“我们”如何去成长。
父亲的背影,只是暗示“我们”需要时间自己去成长。
影片最后致辞“先给我的父亲,小康的父亲”。
当然,这既不是导演的父亲,也不是小康的父亲,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父亲。
此外,关于时间的思考,空间和记忆的关系,家庭生活的冲突,都可以纳入蔡明亮对于影片内涵的表达。
蔡明亮通过这样一个极为简单,不着边际的故事,和游离的影像处理,阐发着他对于现代社会的思考。
凌晨2点多了吧,迷迷登登地看完蔡明亮的《你那边几点》,有点像剧中的人物,总是在深夜时分独自未眠。
蔡明亮的电影我最喜欢的还是《天边一朵云》,太震撼了,现代人爱的能力被剥削,剥削到无力去爱该爱的人。
然而又饥渴,对爱饥渴。
这部影片找到了载体,喻体和本体完美结合。
另外几部,《洞》和《爱情万岁》也不错。
这部《你那边几点》,可能是我看得时候本身比较困乏了,所以觉得实在是太闷。
时间,钟表,这个载体找的跟金基德的《时间》中的变脸有得一拼,但是过于保持自己的风格,可看性值得讨论。
主题我想还是一贯的,现代人对爱的渴望。
渴望爱是因为得不到爱。
小康只好把去了法国的一个女顾客,作为自己爱幻想的对象,为了她把一个个时钟拨慢成巴黎时间,以此确立与她的联系。
女孩呢,孤独地生活在一个不用英语的国度里,无人交流,甚至难以生存,偶然遇到的一个香港女孩,才带给她一丝慰籍。
母亲在父亲死后,同样陷入了爱无着落的状态,只有寄希望于父亲灵魂的回归,把家里弄得昏昏暗暗,变得越来越神经兮兮。
当爱无所依的时候,欲望就成为替代品。
终于,几乎在同一个夜晚,小康停留在夜街,在车上对着站街女郎完成了发泄。
母亲盛装再现,对着父亲的遗像完成了一次自慰,而巴黎的湘琪,与香港女生躺在了同一张床上,并且试探着亲吻了。
然而欲望毕竟不能替代爱,于是,我们看到,妓女偷偷拿走了小康装手表的箱子,湘琪与香港女生的姐妹之爱并没有发展下去,她戴上自己从小康处买来的旧手表,拖着行李走掉了。
影片的结尾很有意味,湘琪昏睡在公园凳子上,行李箱先是被人拖走,后来被抛入水池慢慢漂下,一个老者——小康的爸爸(?
)把这箱子捞起来,然后慢慢走近摩天轮。
你那边几点?
这是一个此岸与彼岸的故事,只有在此岸找不到爱,才会把爱寄托给彼岸。
小康寄托给巴黎,母亲寄托给阴间。
事实上,彼岸的生活也很孤单。
所有的人都孤单着,所有的人都渴望爱,那么为什么爱无法实现?
蔡明亮一部部电影,不厌其烦地陈述着同一个现实,可是答案呢?
已经非常习惯蔡明亮和李康生的组合。
导演蔡明亮,演员李康生。
他的故事,他的演绎。
他们的电影一路走来仿佛漫长的甬道,一点点往漆黑的更深处迫进,一点点接近光的本质。
演员李康生有一张不太快乐的脸,不乏落寞猥琐的神情。
他是城市里随处可见生活落魄的男人,他的笑容有点虚伪,他低头的弧度总是窘迫,他抬头看不见飞鸟。
呼啦啦,呼啦啦。
于是在这一部电影里。
他还是他,他还是寂寞了。
而我只想问:小康,你那边几点?
电影是献给父亲的。
我却更愿意理解为,电影是献给思念的。
镜头里除了台北还是台北。
在父亲去世之后,台北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台北。
小康卖给湘琪一块手表。
那块已经断货的手表可以同时记录台北和巴黎的时间。
湘琪送给小康一块蛋糕后离开故土。
小康辗转于城市的各地把所有的时间都拨成巴黎时间。
同时,湘琪淹没在一望无际的法语里。
她听不懂看不懂,一路走走停停。
他想念这个在天桥上与他说话的年轻女人,她思念那位卖给他手表的男人。
他们彼此思念,彼此孤独。
小康孜孜不倦的调着手表。
湘琪不厌其烦的喝下咖啡。
时间同步了,爱情仍有时差。
或者他们从来就没有爱过对方。
寂寞像子弹一样打穿肺叶,而思念能为现实止疼。
起码,好在,庆幸,于是,有那么一个人,我可以想念。
我不是一个人。
同样思念的还有母亲。
她等待着父亲的魂灵回家。
请人做法,不许杀生。
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行为。
直到她戴上红花,拿起枕头。
仿佛新婚之夜。
我才体味出了寂寞的味道。
很苦,酸涩的掉进喉咙里直到泛起血腥来。
湘琪在巴黎的湖边睡着。
小康的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
我看到摩天轮转呀转。
将生命倒入轮回。
尘归尘,土归土。
而我却还是忘不了。
小康在私家车里的一夜偷欢。
忘不了湘琪渴求的吻。
忘不了在那样漆黑的盛大里,咄咄逼人的孤独。
他一抬眼的压抑。
想念一个人的时候。
我们只有半截电池。
能启动,能运作。
但总是疲乏无力,事与愿违。
在没有色泽的城市里,没有温度的季节里。
我们冷漠,浮游在生活的表象。
凭借虚拟的情感慰藉真实的自我。
台北是没有寂寞的台北。
蔡明亮的镜头里没有推拉摇移。
我们都是沉默的窥伺者。
窥伺思念如洪水猛兽般刺穿每一个人的心脏。
我和你,都是幻想症的战俘。
思念能否把幻想渡往彼岸?
思念能否让彼此更接近?
思念能够证明我爱你,你爱我?
还是思念,仅仅就是思念而已。
在欲望侵蚀过后。
思念溃不成军。
它入眠了。
更尴尬的是,它随时惊醒,只要你寂寞。
小康,你还在卖手表吗?
这部近似A片的《天边一朵云》拍竣之后,之前那部20余分钟的短片《天桥不见了》才有所依恃。
没有《天边》的幻灭,《天桥》里陈湘琪那寻觅与游走就显得毫无意义,虽然在蔡明亮其他电影中,出现得最多的就是比这更无意义的游走。
《天边一朵云》的剧情上承《你那边几点》及《天桥不见了》,简单两句就可概括之:在天桥拆掉之后,李康生改行当了A片演员,而陈湘琪则自法返台,多年前萍水一遇的两人又再偶然重逢,之后便一起生活。
李康生刻意隐瞒着自己的职业,但最终还是在工作现场被陈湘琪发现…… 描写幻灭的电影不少,坦白的说,《天边》也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仅仅凭它,是无法打动我的。
但连着《几点》与《天桥》一起看下来,到字幕起时,还是令我呆立当场,喟然无语。
《你那边几点》是我最喜爱的几部华语电影之一。
之前,我认为《东邪西毒》对落寞与绝望的描述已经足够深刻了,到看到《几点》之后,才觉得王家卫还是得把身子往后挪一下,让出一个位子出来。
毕竟,王还得借几个离奇的故事而蔡则只需凭镜下的若干日常景像;王还让洪七嘿一声“谁规定不能带着老婆闯江湖”给人以一分亮色,而蔡到末了还是狠心让陈湘琪孤伶伶的困睡在巴黎灰暗天空下陌生的街心公园里。
看罢《几点》,只觉得悲凉与无奈弥天漫地入骨透髓,想逃也无逃处。
作为弥补,现状越是不堪,对所处越是不满的人,就更会对遥远得一无所有的远处有着热切而虚妄的好奇与盼望,所以欧阳锋一直想知道沙漠的那边山的那边是什么,陈湘琪死缠烂缠一定要买走那只表,而李康生则暗暗把时间拨慢七小时,与巴黎同步。
他们都是“生活在别处”的人,“山那边”的“别处”,才是他们心中永恒的桃源。
但是,欧阳锋的悟性比李康生与陈湘琪都高些,所以他很快就明白,沙漠那边同样是沙漠,山那边同样是山,所以心甘情愿呆在山的这边。
而陈湘琪却还要寻觅,还要攀涉,终于在寻找桃源的途中,自己狠狠的把桃源摧毁。
电影末处,当李康生一跃而起后,最后一个镜头留给了陈湘琪,一滴泪从她的眼中缓缓的往下淌去——发现一些事情往往比明白一些事情更令人悲恸百倍。
喜爱《你那边几点》而又没看《天边一朵云》的,我劝还是别看了。
无谓。
无谓。
有一段时间自己的手机上有两个时间。
那时候他对我说,你看我们以后的日子就是这样黑白交错。
把表往后拨12个小时,吃饭的时候睡觉,睡觉的时候吃饭。
夏天的夜里蝉声巨大,我想你是不是也听到过这个声音。
有的人离开了。
装满手表的手提箱被偷了。
和陌生人睡在一起。
把整个屋子所有的隙缝都封上让屋子变得极为黑暗。
你说为什么我们都如此的寂寞。
蔡明亮说这部电影是给父亲的。
沉默的父亲,什么都不说。
这种男人的属性就像燃起来的香烟,缓慢地消耗着。
男人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寂寞的沉默呢?
为什么献给小康的父亲,我觉得他们谁都不思念。
他们就是压抑,孤独,父亲在,小康也不会好过,这种孤独和社会有关吗?
我问11,他们为什么没有朋友?
11说,蔡的电影里人都是这样的,一种极端的状态。
孤独最后的慰藉,只能到身体,所以后来拍乱伦。
蔡的剧本应该很简单,每个场景一句话就能概括,全靠演员演,有时,慢的揪心,佩服演员。
这片其实有情节,也有高潮,后来三个人一齐找到慰藉,哪有这么巧,刻意为之,才是电影。
我想,真实的人生可以是本片这样的,别人不说的东西,他拍了出来。
真实的人生也可以是《天水围的日与夜》那样的,孤单也自在。
真实的人生,也是你我这样的。
不真,不善,同时甚至一点不美,对于这种过于私人化的影像没有任何好感,甚至于并不想关心片中那些无病呻吟的角色
摄像有没有太单调
我必须说,我对蔡明亮没有很感冒。我不喜欢他描画的蚀骨空虚。
台湾部分拍得极好,中华传统民俗文化的呈现,至亲死后两代人的不同态度,而在法国的部分处理得过分刻意。然而,用两地时差的概念将两条叙事线和三个主要人物连结的手法实在令人惊艳。蔡明亮对细节的执着令这个讲述孤独的故事不时爆发出感染力十足的幽默感,也令人忍不住陷入对时间和死亡的沉思。
这应该是我第一部蔡明亮,久闻大名,久仰久仰。电影把一对失去亲人后母子二人巨大的空虚感和那种透彻心扉的虚无感刻画地淋漓尽致,渗入髓骨,抱钟入院,塑料袋接尿,荧幕上的四百击那个小男孩竟然出现在了巴黎的墓园里,长凳上的他看上去那么苍老,母亲对着灵位自慰,车震后一皮箱钟表被盗,“一夜情”后行李泛舟泉边,巴黎和台北虽然相差了七小时,但是孤独哪都一样的,都在漂泊游走灵魂无处安放。今天看了三部电影,好累啊,睡觉了,晚安!
好安静的镜头语言。最后一场戏,cu哭泣--远景行李箱被拿走--中景行李箱漂在湖面--全景老头捞行李箱--远景老头走向摩天轮。很慢又很快的叙事体验。但我觉得蔡的镜头不够美,更粗粝和现实。黄蓝光,黄绿光,荧光蓝nono。
好像永远都摸不到你,永远都有一段距离,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不知是否是互相想念,你在那边几点,过了什么样的生活,想写远距离的故事在这个电影下完败了
颓废
你带着故乡的手表去了巴黎,我把全台北的时间都拨慢了七小时和你同步。你不来阳世看我,我就把家布置成阴间与你相聚。蔡明亮其实很矫情的。
这不是孤独,《洞》是孤独,《青少年哪吒》是孤独,《爱情万岁》是孤独,这部是大写的性压抑,最后二十分钟冲着观众大喊:fuck me!!
这样很不礼貌但我还是要说这部电影我是用2.5倍的速率看的#龇牙笑#然而这不妨碍我对电影的共鸣,各种人、各种形式各种意义上的孤独,以及那些为了排遣孤独所做的事让孤独加倍销魂蚀骨,好比那个老女人在床上用枕头自慰那么可悲。孤独与生俱来,如影随形,挥之不去,伴你一生。
太过压抑和扭曲。最后各个都成精神分裂。
我的豆瓣电影1800,献给蔡明亮。蔡明亮的固定长镜头和侯孝贤是不同的味道,蔡明亮的吃饭和小津来自不同的世界,但我还是喜欢蔡明亮的。
很久没看蔡明亮了。是我上大学期间会稀罕模仿拍的那种电影。想追逐影像对于现实时空一比一的还原,想还原自己体验到的空虚人生的真实质感,过于单薄的寂寞主题却透出被一眼看透的学生作业味。结局有点惊喜的构思可以加半星。
【7】被蔡明亮电影里的凝固感深深打动。时间不再重要,要的是凝固的,曝晒风干后的那种状态。电影讲了什么?好像是两个素不相识买表的女人和卖表在不同的时区,地点,寻求寂寞安慰。爱情是什么?是不愿出来的自我欺骗和自慰解酸楚。寂寞是什么?是独处。抱着另一个时空的你看电影,你看到了吗?你快乐吗?你那边几点了?
因为这片子,爱上的《四百下》。这告诉我一个常识:要想爱上法国电影,须先爱上台湾电影。然后一起强烈地热爱台湾和法国电影。
用表书写时间,以时间书写欲望和孤独。依然是不太喜欢的蔡明亮风格。
当我误触鼠标将影像暂停至1h27min20s长达五分钟时,我真切体会到了一种永久的凝望,女子凝视着车里的另一个女性,就这样站着看她在驾驶位上睡着,凝滞,钟表不再存在,时空亦汇聚在黑夜下的黑眸之中,孤寂凄凉也在这异国的半封闭空间(开着窗的汽车)和开放空间(车外)的隔膜中倾泻而出。
很不对味,马来人的表达未必适合中国人。同样闷片慢片其他大师的要有趣得多。孤独疏离,对父亲的怀念,很简单,但是没意思~
似乎有点太好理解,一步步地复述生活,对于我而言毫无惊奇。与自己的世界观完全贴合,反而有些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