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朝凤》是流传于鲁、豫、皖等地的优秀民间唢呐曲,因曲中多有模仿鸟鸣之声,所以得名。
中国第四代导演吴天明(已逝)以此曲为题拍摄了此生最后一部电影,既是对这一中国民俗唱哀的挽歌,又是在自己生命历程的终点处画下的一个句号。
观影完毕,可以负责的说句,这部电影不会辜负观众。
当今年代,提起吴天明,提起中国“第四代”电影导演,知道的人也许已经为数寥寥,这不奇怪,因为他们是一群夹在文革与改革开放之间的人,在饱含创作激情的岁月,他们无法尽情施展才华,而真正等到机会来临时,以张艺谋、陈凯歌等人为代表的第五代导演却已走向国际,声名远盖过了他们——还未享受过时光,却已成了过时的人,于他们个人,或于中国电影整体,都是莫大的遗憾。
但或许正是因为时光短暂,所以他们的声音才格外动人。
拍摄这部《百鸟朝凤》时,吴天明已是年越古稀的老者,在此之前,他曾以男主角的身份参演过2012上映的电影《飞越老人院》,该角色尽显老年人的单纯可爱,几乎让人忘了他内在的深沉——深沉的惦记着中国,中国的文化,文化的传承。
电影中的唢呐,以“班”的形式游动着演奏,谁家有红白之事,唢呐班子便替他们吹奏一场,红事不多,白事为主。
白事,便是替死者演奏,死者的身份越是高贵,吹奏的阵势就越是高级,二台,四台,八台,所谓《百鸟朝凤》,便是为最为尊贵的死者准备的曲目。
排挤过他人的,即便是任职四十年的村长,也担不起这首曲子;为民献身的,哪怕是扛着病重的身躯,也要为他奏完此曲。
老一辈质朴而又纯粹的价值观念,就这样融入了唢呐这一民俗音乐之中。
不像现在的电影,要么没东西可讲,要么曲里拐弯的去讲,老一辈的电影从来不难懂,看过他以前的作品——《人生》,《老井》,《变脸》——就知道了。
《百鸟朝凤》要说的也不多:老人们视为珍宝的东西在新的社会环境中无法被原模原样的留住,便用影像表达一声叹息而已。
但是,有些细节,还是要解释一下。
电影里有这么个桥段,一家人有红事,同时请了唢呐班子(游家班)与西洋乐队,两边一起出声,图个新鲜的听众们自然的拢向了西洋乐队那边,便有人问:“(唢呐)还吹不吹?
”为了争一口气,片中的主角,也是游家班的班主,游天鸣,说了这么一句话:“凭啥不吹,我们又不是来舔他们鸡巴的!
”此言一出,整个(上戏)演艺厅的观众们一同响起了掌声。
这掌声是为游天鸣敢于对抗西方乐队的勇气响起的?
凭心而论,我不这么觉得。
对抗西方的桥段在别的电影里多了去了,我可是没有一次见过鼓掌的,这一次之所以响起了掌声,恐怕还是因为那俩个字,不为别的,因为少见——在中国的电影里。
不过,现在的电影里虽然少见这两个字,但老一辈的作品当中可不少见,《神鞭》里的鞭子不就是这么个隐喻吗?
有段时间总是说“寻根”文化,这“根”,其实也包涵这意思,“根”表面是生殖用的,背后的含义是“传承”。
电影当中,唢呐断了,就是根断了,象征着这一民俗形式彻底被外来文化给击溃了。
这样的电影技巧,还有不少,比如游天鸣第一次用芦苇杆吸上了水,便活奔乱跳起来,这时电影恰如其分的插入了鱼儿在池塘中跳跃的画面,又以飞翔的鸟来隐喻孩子的欢快,寄情于景,这样古老而又亲切的剪辑技巧,怕是很难再见了。
很难再见,不代表观众就会珍惜,老实说,我猜《百鸟朝凤》的境遇大概与前些年的《闯入者》差别不大:口碑会好,但票房不会高,发行方和观众都接受不了。
不过,我写下这篇文章,毕竟不是为了抨击谁而动笔,中国电影起步太晚,培养观众对文艺片的兴趣,是个时间问题,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恐怕也不会接触到它。
但既然接触到了,我想还是应该说些什么:看电影,其实也是个寻根的过程,目前的中国电影市场太急于求成,以至于勾勒出的图景完全是一副光怪陆离的浮华表象,太轻,能给观众的充实感便不多。
《百鸟朝凤》能给你什么呢?
也许你对唢呐甚至是音乐都不感兴趣,也许你对民俗甚至是文化也无心过问,但至少,这部电影能让你强烈的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即便不是中国的、老一辈的,也必定存在着某样东西,值得你倾力去传承,去保护。
一部电影,一个信念,还不够吗?
很难看,本子四平八稳,手法老套……只有三个镜头还可以。
一,开头时旁白的回忆,我父亲一辈子就想当个琐NA匠,没当成,把他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大意这样……。
看得我直接BIAO泪。
正是典型的中国式家长。
片子差在,从头至尾充斥了这种家长作风,而且是以一种跪舔的姿态。
估计一般人泪点不在这。
但我一听这话,就觉彻头彻骨悲剧,非常有感触。
结果,也就成了全片最触动我的一幕但此处画面没甚精彩,只是台词是大实话……。
无论导演,观众,估计都不会如我这样觉得这句赞了二。
男主被选为继承人后,师弟蓝玉迸出来的一句:为什么不选我?
明明我吹得比他好……。
这句胜在真性情……。
但没第一句打动我……三。
片尾时,有个乞GAI吹琐NA……。
确是神来之笔……。
也感动了一丢丢。
三个镜头,刺激一次比一次小……几个不能忍受的地方一,强行为了图美让师徒在河边学艺………………就为了表现春夏秋冬……的构图二,师娘给师父洗脚……………………女权主义者不能忍。
师娘演得还可以,就是化妆化得不够老,太干净。
像个知识分子的妇女,不像农村妇人。
所有人都有这个毛病,不够脏,太干净,像城里人。
拍乡下人还是科长拍得比较像,脏乱差三,词洁就词洁了…………非要挤出两句“鸡巴”算个什么事?
台词土不土,洋不洋的,全程出戏。
男主长大之后稍微好点…………。
最大的毛病是太端着,工整。
几乎每一步的安排都能提前猜到。
比如:看到油灯就知道会倒了着火……。
好不容易要吹百鸟朝凤了就整出个妖蛾子。
师父倒了,强行上徒弟上……能整点有创意的情节出来吗?
另:男主妹妹化妆太现代,太漂亮,太瘦手法太落后了………………………像个风烛残年缺乏想象力的老年人……。
跟同类型片子比不要太鸡肋…………师徒情 能跟《南海十三郎》比吗?
对艺术的爱能跟十三郎比吗?
严师高徒模式能跟《爆裂鼓手》比吗?
男主和蓝玉两人争宠,师父中意男主的桥段。
能跟《剑豪生死斗》清玄拿来作垫脚石的安排比吗????????????
最最不能忍受的是,都什么年代了。
还在宣扬毫无生命力的一些观念比如:父权,男权…… 比如 完全看不出来男主对音乐有什么爱,他好像是为了得到上位者的肯定而献身的…………简直不要太悲哀,所以他全程苦瓜脸,看得我心情也好不起来男主和父亲的矛盾冲突没有引申开来拍深刻。
要是我父亲那么逼我学,我才不会孝顺,我心里肯定要恨的………………男主心理刻画太不自然了,所以第一个惊艳镜头BIAO泪后我就全程出戏……最后五分钟是边看手机边看完的…………各个方面这片子都很不足………………亮点仅有一处锁纳不是为别人吹的,是为自己吹的……。
在此摘录一些我在后面的回复,作为对这个影片和相关事件一些意见的补完。
比如,我写这篇影评的时候,还没有发生方励下跪事件。
感谢很多豆友纠正我一些看片的细节,比如片头有年代提示,比如吹的曲目名称是《老两口学毛选》,也算是年代感信息点,比如我对陕西三秦地界自然地貌、八十年代农村生活的无知。
原文部分未作修改,所有错误保留。
感谢所有认真讨论和批评我的朋友。
2016-05-27 17:24:34这片并不只是手法问题,而是一个扭曲粉饰的价值观下对虚化的“传统文化”的苍白膜拜。
导演想表现的唢呐并非现实的唢呐,不是婚丧嫁娶里吵吵闹闹的唢呐,而是一个他脑子里抽象的文化符号。
手艺是假的。
《百鸟朝凤》是个什么曲子,自己可以去听听。
把这么个欢快的曲子,抬高成一个虚假的终极技巧,还把本来这么欢快的曲子跟传统葬礼拧在一起。
师承是假的。
师父只有代替父亲类的关爱,没有传统师徒近乎苦修和虐待般的关系,将现实里层次非常丰富的学徒生活简单地甜蜜化。
农村是假的。
村庄房子不脏不乱,毫无破败感,地砖铺的平平整整,所有人都是2005年的穿着,从头到尾。
“无双镇”和用五行起的地名,根本不是黄河畔80年代的样子。
我正文说黄土高原,是是我无知了,但我打死也不信八九十年代,中国有这样的农村。
什么都是假的,还有好多人教育我,不该用苛求的目光看电影,应该放空自己被这种虚假去感动,我的妈呀。
2016-05-26 00:30:54之前关于地理上无知的部分我也感谢过其他的提醒者了。
主要是豆瓣现在编辑功能有问题,我改写了部分原文之后提交,但刷新后修改就没有了,搞得我还丢失了很多文字。
已经就此事联系了豆瓣的工作人员,但目前还没有回应。
个人对于西北还是比较无知的,陕西只去过两三个地方。
这一点是我错了。
但我仍然坚持里面洁净、亮堂、崭新的农村有大量失真。
臆测故事在黄土高原确实是我地理没学好……2016-05-17 01:08:08本片如果有两个十六七岁的演员过度一下 会自然一些 这片子从头到尾贯彻“凑合”两个字 凑合的场景 凑合的道具 凑合的摄影和用光 一切以凑合为主 达到最低的标准能拍就行 凑合的最高音就是二师兄工伤断掉的手指 羞答答地戳在馒头里 我都笑场了2016-05-15 16:56:33看了几眼回复,在这里编辑下对回复的回复。
看完《百》之后没几天,朋友圈里就看到了本片制片人方励在直播中下跪,以期为《百鸟朝凤》增加排片量的新闻。
至此,《百》一片的宣发可谓是高潮迭起花样翻新。
中外名导站队推荐,把同期《美队3》当成假想敌对比排片量求同情求关注,口碑爆棚后铺天盖地众口一词的好评,最后又有方先生惊天一跪,比电影本身曲折离奇许多。
我在北京的紫光影城片前看到了张艺谋的推荐短片。
似乎各个放映厅播放的短片还是不一样的,因为有朋友看到了马丁·斯科塞斯的版本。
电影本身没什么好说的。
《百鸟朝凤》手法老旧,剧本单薄,故事牵强。
最令人不满的地方,在于对黄土高原凋敝农村生活与专制父权社会近乎粉饰的童话化,程度堪比地方政府拍摄的拙劣旅游宣传片。
而这样一部大失水准的退步之作,被打上中国电影巨人遗作的标签捧上天,让人痛心。
吴天明导演的水平,绝非《百鸟朝凤》这般不堪。
老人家是由于心肌梗塞突然离世,先前并无征兆。
而且根据一些媒体的说法,怹老人家离世前,仍有其他执导的电影项目正在进行中。
所以《百鸟朝凤》并非吴天明主观意愿上的“绝唱”。
而这部意外的“遗作”,被各种不经意或别有用心地抬高,却忽视了电影本身的低水准,也是国内艺术电影宣发上一个颇为扭曲的风景。
吴天明导演拍摄过《变脸》这种细腻丰富又尖锐的优秀作品,也作为西影厂厂长,提携了一大批第五代优秀新锐。
这样一位老人去世,一些同侪后辈出来纪念,其实挺好,显得这个商业化的圈子也还有人情味儿。
然而纪念吴天明先生,复映《变脸》要合适得多,而不是为这么一部春晚小品般的甜腻影片跪求任何东西。
因为无关电影本身的因素,热捧一部失手之作,对电影市场,对吴天明导演,都是不尊重。
集中回应一下那些不讨论电影本身,单纯就文本做态度批判的人,去你妈的。
原文吹鼓班中技艺卓绝的老艺人,本是农耕地区常见的故事范本,源自人民大众潜意识里沉睡的音乐感——乐手神乎其技,古曲沉香,十年不奏。
只有心诚者与有缘人可有幸听闻,绕梁三日,不绝如缕。
自此之后,任凭丝竹如何聒噪,都有“不看岳”之感,更成为一生的话题(或牛皮)——老子当年听过焦三爷的唢呐!
这就好像北京提着鸟笼子的老头咂摸着嘴跟你说,爷当年在天桥,一壶龙井,戏园子头一号包厢,马老板给我唱戏!
而进入乐手这一行当,如同《霸王别姬》里的戏班,那可不是简单的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而是一场西西弗斯式的修行,是抛弃凡尘里的庸碌与幸福,执着一生的修行,是人的灵魂与一件器乐恒久绵长的苦恋,“差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所以刚刚看到电影里的少年天鸣在河边吸水,我以为《百鸟朝凤》是个“爆裂唢呐手”的故事。
一个驽钝少年成为民俗艺术家的成长史,用一辈子的专注,把自己打磨成乐器的另一部分……错喽,宏大叙事蒙太奇里山乡巨变,物欲横流时代中民俗艺术的没落浮沉,才是这片子的主调。
我想啥呢,格局太小,图样图森破。
《百鸟朝凤》最难让我接受的,即是对“唢呐吹奏”这个影片最为内核的东西——某种根源的、民族性的、乡土的艺术技法,一种本应珍贵而正在逝去的东西,表达得极为琐碎和不经意,甚至算得上粗暴。
这片子不该是献给唢呐的一部情书吗?
每次吹起唢呐,我的尴尬症都要发作。
怎么每次不论是哪个角色吹奏时,音画都不同步?
陶泽如一杯白酒下肚,失意地吹起被遗忘的唢呐,本来那么精彩的表演,居然他娘的带着伴奏?!
那些隐形的吹鼓班子是在房梁上蹲着一直等师傅开始吗?
师傅你是吹了一辈子唢呐,已经可以自带伴奏音轨了吗?
你能想象瞎子阿炳在破庙里拉二泉映月的画面,搭配杜比全景声吗?
你他妈在逗我?
所有演奏,各种高速镜头特写,导演你其实是知道唢呐才是主角的啊。
那为什么毫不在乎音乐调子和唢呐手的捂眼儿动作,在时间轴完全对不上呢?
你真的觉得唢呐演奏是一门艺术吗?
你真的尊重这个被你大书特书的“艺术”吗?
你真的不是在逗我吗?
吹奏技艺被导演的手法糟蹋了,好吧,演员毕竟不是专业乐手。
配的音轨做不好,好吧,团队的活儿糙。
那么主线故事里,少年学习唢呐的艰苦卓绝,全部蒙太奇掉了,这不合适吧?
俩孩子五分钟前还在芦苇荡子里吸水练肺活量,一场天鸣回家的戏之后,俩孩子都拿着唢呐直接开始吹曲儿了。
那这艺术的门槛儿呢?
合着俩孩子这样就迈过去了?
就成了农忙之余几个小时的艺术课,上几节就出徒了?
我小时候去鼓乐队练小号还吹得腮帮子疼回家嚼不动软米饭,捂着脸泡开水往下咽呢,吴导的片子里,“台下十年功”这个所有艺术门类里最值得记录的过程,直接变成了速成班。
少年与唢呐的关系,也简单化成“唢呐离口不离手”的教条。
我不由得想起了北京的商场里“30分钟学会钢琴”的广告。
本应厚重的被省略了,剩下的只有表面吹弹可破的泡沫。
吹鼓班子的没落,与农耕地区对于红白事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
但这片子毫无时代感。
没看到一句革命口号,一个毛主席像章,任何的收音机、报纸、宣传栏,都没有,好像一个架空世界里的西北乡村,弄的我只能根据细枝末节(比如纸币的版本)来推算年代。
导演只希望空泛地探讨传统伦理与现代性入侵之间的矛盾,苍白的二元对立逻辑里,竖一个“洋乐队”的靶子就显得必要(还要加一句“这是个铜管乐队啊”这种尴尬无比的台词)。
那个洋乐队倒是颇像本片的样子——配置奇怪、曲风做作、不伦不类。
电吉他和丝袜女搭配铜管乐组合,拉德茨基进行曲和《哎呀妈妈》,一个苍白的西方音乐与流行文化杂糅。
贾樟柯《站台》里有一个汾阳,《百鸟朝凤》里呢?
空落落的。
八九十年代的黄土地,该是什么样子?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电影里呢?
白衬衫领子永远洁净,三四进大瓦房的院落,地是水泥地,衣服是T恤衫,莫名其妙的农活,到最后还从那么深的院子里牵出一头宠物牛来卖,让人觉得吴导从没去过农村(但你拍了路遥的《人生》啊)。
所有场景打光都那么充足,亮亮堂堂不分室内室外。
一个铜唢呐,道光年间的就能“三秦地界找不出第二个”?
这道光年间到现在也没几百年啊就敢这么吹牛?
咱们祭祖师爷的时候真的会有“历代祖师之位”这种鬼东西吗?
您自己往上三代师父的牌位是文革都被砸光了所以就省略了吗?
祭祖时陶泽如老先生您站在贡桌后面受香火吗?
不该自己带着徒弟们磕头吗?
说去世的査先生人品不好,咱能不能收家伙了在酒桌上悄悄说?
当面吐槽,不怕主家翻脸吗?
细节上不走心的痕迹如此之多,随便想想还能写出一堆。
加上没什么亮点的表现手法,这片子其实是一部非常CCTV-6的电视电影,一切都和现在粗制滥造的电视剧水平看齐。
观众想知道什么,赶紧喂给观众。
所以该改行的改行,该绝症的绝症,该截肢的就把一个手指头戳进馒头里就算截肢,混混一眼看上去就是混混,洋乐队就是西方资本主义的堕落黑丝袜。
师父吐血离世,文化单位抢救性派出“付正局长”帮着唢呐申遗。。。
说普通话这一点,去年的《心迷宫》也有这个问题,可能有宣发上的考量,算是我非常不喜欢,但可以理解的妥协。
陶泽如是非常好的演员。
和成泰燊一样,我从他们脸上能看到“中国男人”的各种样子。
可惜这个剧本实在太差,他卖力的表演也只能挽回一点点的可看性(就像在《最爱》里一样,那部片子至少还说了方言)。
吴天明导演是个该被记住的人,因为《黑炮事件》,因为《变脸》,因为《老井》和《人生》,甚至是因为《喜福会》和《飞越老人院》里的演出。
至于《百鸟朝凤》,还是算了吧。
对《百鸟朝凤》的关注源于出品人方励的一跪,虽然这样求排片的行为遭受到了多方人士的批判,但却不失为一个引发关注的好方法,至少他让原先2点多的排片升到了10点多,从之前每天百万的票房直接上升到千万。
当然,这样的行为并不足以效仿,未来中国在电影市场上也仍然还会有千千万万的《百鸟朝凤》,我们应该尊重市场的选择。
看片时给到的感觉很像是在家里看电影频道的错觉,并不是说片子不好,而是觉得其实这样的片子更适合在公共的大众平台细细品味,撇除传承这点,撇除已逝导演吴天明的遗作效益,撇除后续是N多电影人力挺和共同完成这点情怀,影片除了故事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可以使大众买票进影院的吸引点。
当然这仅代表我自己的观点而已。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我写这篇影评的目的并不在此,我只是想谈谈我们经常挂在嘴边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与创新。
影片里面的唢呐于我并不陌生,其实在老家的农村,白事上总会有一组人拿着这种乐器吹奏,只是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原来叫唢呐,我们农村里面一直叫这为“吹号”。
现如今,已经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乐器,也再也找不出会吹奏的人,而去世人的葬礼也越来越简单。
越来越年轻一代的90后00后们已经不再知道世界上原来还存在着这样的一种乐器,这样的现状也恰恰在影片里面得到了印证。
影片里1982年,当时的吹唢呐在白事上还算盛行,也具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当时游天明的父亲拼了命的带儿子拜师学艺,期盼儿子能学会这门至高无上的技艺,学会吹奏《百鸟朝凤》而光宗耀祖,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眼界的开阔,社会的开放,生活水平的进一步提高,这样一成不变的唢呐已经不能再满足需求,而是被外面的新鲜货,洋玩意所吸引,以至于,唢呐在无双镇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光,越来也多的人已经不再选择,所以,当唢呐班主焦师傅将唢呐传承到游天明这一代时,游家班的成员依靠唢呐已经连基本的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正值适婚的唢呐继承人游天明连媳妇都娶不上。
而影片到最后虽然说到市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相关单位主动找到班主,但仅仅一笔带过,并没有给出影片里文化局局长所说的要拍摄一段唢呐吹奏视频,影片的最后,也只是游天明孤独的在自己师傅的坟头孤独的吹奏《百鸟朝凤》,然而这个时候的游家班已不复存在,个人认为,这正是这部影片导演相表达的关键,也符合我们国家目前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现状。
老实说,如果不是那一跪,我很可能不会去看这部电影。
吴天明的《变脸》多年前看过,印象挺深刻的,但是导演的名字没记住。
这部电影的片名也没什么吸引力,本来打算去看《美队3》的,看了那条新闻果断改定了这部的票。
观影的感受过程是:从开场听到陕西农民说标准普通话有些出戏;到随着情节的发展(带着略微虔诚的心态)慢慢进入故事的氛围,其间几次被打动,乃至热泪盈眶(我是个泪窝子浅的人),一度我担心最后灯光亮起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太失态尴尬;到后半程剧力越来越弱,慢慢出戏,到最后影片结尾,本应营造出情感高潮的时候,我脸颊上的泪完全晾干了,可以心情平静地走出电影院。
前十分钟我一直在想,如果演员们都说一口地道的陕西话,会不会艺术效果会翻倍?
但是,其实不仅仅是语言,包括演员的过于干净漂亮的面容,以及田园诗化的农村生活展示,前半部都不是真正现实主义的,而是理想化的,“雅化”了的往昔。
这个往昔像柏桦的《在清朝》一样是一个可能从未存在过的岁月静好的桃花源,彼时男耕女织,价值观稳定,文化代代相传,人心醇美。
如果不用现实主义的尺度来衡量,那前半部我觉得拍摄得相当成功,很美,美得像一个童话。
陕西的自然风物在吴天明的镜头下非常美,摄影有一种诗般的意境和魅力。
而更美的是人情,师徒之间的东方式的细腻含蓄润泽的情意,融化在点点滴滴的生活细节里,点缀着温和的小幽默小趣味,带给习惯了感官刺激的当代普通电影观众一种我们已经不再熟悉的感动。
印象最深刻的有两幕:一幕是三个小伙伴在夜里放飞萤火虫,三张美丽纯真的脸蛋,几点萤火冉冉升起到漆黑的夜空里,可能不是多么的新颖奇特,但是仍然美得让我湿了眼眶。
(我想起了黑泽明和山田洋次的晚期作品,虽然有些老派有些过时,但是醇美而温暖让人不忍心批评)。
另一幕是徒弟自立门户后第一次回访师父,师徒尽欢,师父酒后吹唢呐,带着满脸的喜悦醉倒在庭院里睡去。
那是完全超越了功利的人与人、人与艺之间的美好,是脱离了现实抵达永恒境界的一瞬,那一场我被感动得必须努力控制自己才能不剧烈地震动起来(再次声明:我是个泪窝子浅的人),而我的余光也看到旁边的女观众抹起了眼泪。
——电影应该在那一刻结束。
之后,情节从理想化的往昔突然回到了残酷的现实,而影片的美学质量也从理想跌落到平庸的现实。
新旧文化的冲突,传统的衰落,农村经济的逼仄,都得到了浮光掠影和浮浅的表现,向悲剧的结尾的进发也变得刻意而无法引起情感上的共鸣。
我怀着抱歉的心理开始觉得有些尴尬。
这也许真的是第五代的挽歌,而第五代也可能是对民族传统文化怀着挽歌心态的最后一代人。
在他们之后,中国人已经开始全面地拥抱外来文化,而不再恋恋不舍地往后回望。
这也没什么不对,唢呐本身也是远古时代的外来文明。
尽管影片把那个西洋铜管乐队树立为反派,但在观众这里并引不起共鸣。
无论现在农村的新式乐队有多么低俗,民心的所向也没有人能左右。
在陈凯歌的《梅兰芳》里,千锤百炼的传统剧目在加入了西洋新文化元素的新剧前败下阵来,那一刻是悲凉的,但能感受那种悲凉的人也很快就要灭绝了。
从整体上来说,我不得不说这部电影并不是成功的。
但是至少在前半部很美,而且,是有灵魂的。
比起充斥着电影市场的许多制作低劣而大卖的伪劣商品,甚至比起那些虽然制作精良但是仅仅是娱乐我们的肉体感官的商业大片,我觉得这部仅仅有一半成功的电影还是有其存在的价值,它值得回票价。
最后,关于那一跪,网上有很多的评论,很多的争议,很多的理性的探讨,都挺好,说明人们越来越聪明,思想越来越成熟深刻。
但是我还是打心眼里敬佩这种古道热肠,人性中永远有种超越“理客中”的热忱能打动人心,我在心里对方励先生竖起一根大拇指:虽然您下跪了,但是我就觉得您是个爷们儿,纯的。
《百鸟朝凤》上映第一天我去看了,跟《美国队长3》两部连着看的。
从个人的观影口味上来说,我是喜欢《美国队长3》远胜过本片的,所以看完之后,感觉颠倒一下观看的次序,先看《百鸟朝凤》再看《美国队长3》,整体的观影体验会更好些。
可惜当时的现实并不允许我做出这种理想的安排,因为周围只有那一家影院在接近晚上十一点左右安排了一场《百鸟朝凤》,所以我没得选择。
看完之后有身边的朋友问我这电影怎么样,我给的意见都是,在现下这个档期如果没兴趣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去影院看《美国队长3》,那么在找得到合适放映场次的情况下,可以去看这部电影。
关于这电影的一些让我未能尽兴的地方我也都在口头上跟我的朋友们提了。
没有第一时间写点什么,就是感觉自己可能会大书特书它那些让我未能尽兴的地方,对于一部当时处境已经很糟糕的电影,这实在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而我又不可能把我对这部电影的喜爱夸大到一个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程度去制造或是加入一种刻奇的氛围。
本来这部电影看完也就完了,结果又有了这两天方励先生那条不大不小的新闻。
下跪的视频对我也没什么影响,正如我提到的,电影我看过了,看完就完了。
触发我写这篇东西欲望的,是接下来看到的关于下跪这件事情的一些评价。
那些评价的大意就是,影院的排片是市场行为,方励的行为是在道德绑架。
这些言论让我觉得有点不安。
如果发表类似言论的人是在完全胡说八道,那我就不会不安了。
但事实上,他们有不少都说得既理性又犀利,这才让人害怕。
我经常在网上看到关于电影的一些乌烟瘴气的讨论。
对于这些我通常都一笑置之,因为我知道发表类似言论的人往往受限于自己的年龄、见识、教育程度等因素,他们当中的很多人过上几年再回头看曾经在网上留下的这些话语,自己都会感到面红耳赤,所以我没必要替他们感到捉急。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一些远比我更有文化的电影爱好者在用自己的学识、自己的逻辑思维去宣扬对一部电影的冷漠。
这使我不免产生一种失落感和幻灭感,就好像知道有位多才多艺、身经百战、充满人生经验的长者发表了“因为好莱坞的《冰海沉船》很好看,所以国产电影这种东西也不是必须要存在的”类似的言论时那种感觉。
我无法接受有知识的人把自己的知识化作一种残忍,去绞杀一部苦苦挣扎的电影。
觉得它好就去电影院支持;觉得它不够好,可以选择沉默,即便所有人都与你持一样的看法,也请让这部电影自己凋亡,而不要去主动地火上浇油。
有人会说从方励跪下去那一刻起,这电影的脸就被丢尽了,它也就没有安静凋亡的资格了。
我觉得下跪不丢人,冷漠地嘲笑别人下跪的人才丢人。
至于指责下跪是道德绑架的人。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这大概是我国难得一见的文明型道德绑匪了。
一般道德绑架不都是“不看不是中国人”这种带恐吓的套路吗?
下跪是人家自己的事,怎么就成了绑架了?
即便退一步说,真的是绑架,那对象也是院线,而不是消费者。
如果这部电影的质量真的差,那么观众大可以用电影票把自己支持的电影的排片率给赎回来;如果赎不回来,那大概说明这绑架是绑对了,许多原来没机会看这电影的人现在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进去之后流连忘返了。
有人说“去看《美国队长3》才是尊重市场规律的表现”,这话有一定道理,因为大概所有人都能看出《美国队长3》比《百鸟朝凤》更有商业潜力。
但就因为这样,前者的排片就该是后者的八十倍吗?
《美国队长3》就算再好看,它也不至于比《百鸟朝凤》好看了八十倍吧?
尊重市场规律,那就是让所有商品自由竞争,消费者自由选择。
可是许多消费者的选择权从一开始就被剥夺或者被挟持了。
假设没有院线体系了,所有电影都是放到网上去让消费者付费点播,那时候《百鸟朝凤》的点播收入比不上《美国队长3》的话,没有人可以给它找任何借口,这是真正的自由市场。
但现在的电影市场,消费者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到影院排片诱导的。
更何况,我国的观影群体还远远谈不上成熟,毫无主见、跟风、随大流的大有人在。
在这种情况下,给一部电影80%多的排片就等于是在告诉所有人“都来看这一部,让其他的片干脆去死好了”。
这不仅对于排片受到挤压的电影不公平,对于消费者也极不尊重。
(嗯,不知道方励先生算不算道德绑架,反正我今天是要道德绑架一下。
)我之前写的一些东西里也喜欢拿市场规律出来说事儿,所以这次看到有人以此为切入点抨击方励的行为并引申到对《百鸟朝凤》这样的电影进行隐性地抵制,才更觉得不安。
这些人可能觉得,在市场规律的作用下,质量欠佳的国产片被优质的进口片击败,那么大乱大治、否极泰来,废墟中重新振作起来的国产片质量或许就能向好莱坞看齐了。
但是市场规律也未必就会引导竞争者去拼质量,他们拼的也可能是成本。
于是《百鸟朝凤》这样认真严肃的电影渐渐没人拍了,《何以[哔][哔]默》《[哔][哔]那年》《同[哔]的妳》之类本小利大的电影会越来越多。
这就好像一个国家指望把穷人全都饿死来实现共同富裕,这种方法一定是行不通的,因为乖乖饿死的往往是那些善良淳朴老实巴交无公害的优质穷人,而那些泼皮无赖生命力总是异常顽强,他们会跟那些看不起他们的富人、中产(特别是后者)一直相爱相杀下去。
写这篇东西不是为了呼吁大家去看什么或不去看什么,纯粹是对于国内电影院的不合理排片积怨已久,加上不爽一些本应说话更负责任的知识青年对于这样一部电影的冷漠到近乎残忍的态度。
到这篇文章发出来时,据说方励先生的下跪行为已经卓有成效,使得这部电影的票房和排片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它的票房增加了多少我不关心,但它排片上来了我是很高兴的,我认为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喜欢它的观众有更多机会看到它了;而不喜欢它的观众,则有机会用实际行动表明态度了:我就是不喜欢,就是不去看,让你上座率和排片再慢慢跌下来——想想这部电影上映之初时的惨状,排片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不喜欢它的观众当时可是连展现自己的“不喜欢”能产生多大威力的机会都没有。
復葬之儀來之已久,墨子在《節葬》篇中曾提及南蠻者“薄朽肉,厚葬骨”之神秘番俗,如今閩粵之地的客家人仍留有“撿金”舊習:初葬不起墳塋,見土色黑濕,遺骸將靡,長子即在油紙雨傘的遮蓋下,一一撿拾遺骨,並用山茶油拭擦幹淨。
擇吉日,再厚葬骨于金盎瓦盞中。
禮畢,先人在狀若圈椅的墓地里安穩睡了,撿骨的兒子被宣佈成人,乃成孝子。
从没有一部影片的首映礼如《百鸟朝凤》的这般热闹风光的像一场葬礼。
七点,偌大北京城里大大小小的电影人,从东南西北冒着下班堵车高峰期的危险齐齐赶到电影学院,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领导发言时间中,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肃穆过。
从秦地赶来的唢呐班子,在狭小的标准放映厅中吹起震耳欲聋的唢呐;名人,电影局领导轮番上台講話,女儿哽咽着回忆父亲生时的音容笑貌,外国友人马丁·斯科塞斯称赞他为“中国电影的伟人”,三代影人罕見的齊聚一堂,两年前也是这样排隊致敬感謝談感想;此等陣仗,就如兩年前追思會的重現,今日,中國電影人集體為吳天明排演了一次陌生的復葬。
<图片10>很难相信那个当年拍出了精致又上乘《变脸》的吴天明导演拍了一部这么潦草的《百鸟朝凤》,同是讲述传统技艺传承的故事,《百鸟朝凤》的剧本、表演和视听语言几乎全是不合格的。
《百鸟朝凤》在剧本上尚未完成从文学化向口语化的彻底转型,拗口又不合实际的台词把儿童演员折磨的完全失去了儿童的纯真和自然,变向地暴露了小演员从未真正意义上体验过农村生活的真相。
毫无灵气的摄影无疑完全地暴露甚至放大了演员和剧作的问题,穿帮镜头和声画不匹配多到不可尽数,整体节奏散乱不堪。
《百鸟朝凤》在技术层面上生涩的像是出自外行新手,内核却腐朽如央视的公益广告。
二十年里,吴天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他完全失丧了一个导演的基本专业素养和审美直觉?
这阴影绿的。。。
(插播一句:某种意义上《百鸟朝凤》里面这些糟糕的画面有可能并不是因为导演失去审美直觉造成的,而更有可能是这辈使胶片使惯了,对正片高饱和度色彩有莫名崇拜的导演根本无法适应数码设备与打光方式造成的。
数码时代在高感光再也不是什么难事以后,画面更讲究讲究的是色彩的平衡与搭配,趋近二维化的设计感会让人感到愉悦,但是走到极端就会成为广告的平光糖水风格,而胶片对出挑的颜色识别性更高,但是颗粒会缓解柔和饱和度过高的问题,对于胶片摄影师来说,能通过打光还原颜色的饱和度是一个很重要的基本功,但在数码时代这个问题可以通过后期调色拉饱和度解决。
数码调色真是一门大学问。
)<图片6>戴锦华曾用诗意又苍凉的“斜塔”一词来形容第四代在中国电影历史上的姿态:"他们所选取、所站立的斜塔,一端连接着大地,一端指向天空。
与其说他们成功地逃离了社会现实的土地,不如说现实仍是他们唯一的、尽管不甚牢靠的支点。
与其说他们是要奔向艺术的天空,不如说那只是一条并不通向哪里的道路。
”与他们靠拍样板戏扬声立名的前辈一样,第四代导演也是时代的产儿,这与第六代及之后的真正具有自我表达的导演完全不同——无论如何逃脱样板艺术的桎梏与美学,鼓吹人本主义的解放,他们的命运仍是时代所决定,他们渴望表达自己,结果只是讲述了自己生活的时代。
他们强烈的社会责任感隐藏在个人风格与对新语言的追求下,一旦美学的表现消失殆尽,底下尴尬又刻板的时代表述则跃然纸面——时代幻觉褪色后,他们终于发现自己本质上比第三代好不了多少。
斜塔般站立的第四代上达不了他们仰望的艺术星空,唯一的归程则是返回他们出走之地。
如《玩偶之家》中的娜拉那般,返回他们曾经逃脱过的社会政治角色中,返回他们反抗过的“戏剧”当中。
人本主义投射进现实的脉脉温情在失去了可栖身的时代故事后,徒剩不可撼动的时代局限性。
新千年里没有吴天明再能够讲述的故事,他空空的情怀亦如《港囧》中年仍怀念纯真初恋的徐峥,除了矫情做作之外,只剩下血液中残留的家长制遗毒。
《百鸟朝凤》输出的真正价值观并不是关乎于如何传承文化让老树发出新芽的现实问题,而是一种阴魂不散的自我崇拜。
时到如今,他并已经丧失了承认自己问题自己问题所在的本能,因为他已经不能承认自己选择天明而不是蓝宇的真正原因是对传统被超越的恐惧。
这种不可抑制的弑子冲动,才是《百鸟朝凤》真正让人恐惧的原因。
<图片7>《百鸟朝凤》里对古老传统的呼吁和对凶残的家长制回魂是第四代对第五代乃至今天的“无根电影”的强烈法西斯式反抗,它以暴力实践着的,是对第五代无意识背负的“弑父”精神,乃至文化大革命中的“子”文化狂欢大刀阔斧的斩杀。
这种偏执,和婴孩在肛门期报复母亲回应缺失时产生的偏执分裂机制如出一致。
吴天明真的是不屑于拍张艺谋的电影吗?
在媒体上大骂徒弟张艺谋弃艺从商的失丧,标榜着自己“不屑拍他们那些电影”的同时,自己却倚老卖老地扛起了棍棒,击打这些不听话的徒弟。
究竟谁能捡起这墓中的腐骨,迎来权力的交接?
究竟谁能杀死狄安娜丛林的祭司,从橄榄树上摘下带血的金枝?
不,时至今日,我们该对这种死亡崇拜严词说不了。
在第四代已经走下历史舞台,第五代创作力枯竭到不忍直视,第六代不是成了禁片导演就是电影节油子的今天,我们或许该打破这种专制家长制对血缘的留念和膜拜。
我们需要真正意识到对传统真正的传承并不是狗尾续貂式的代代相传,而是一辈靠着一辈的独特生命认知与力量把牌子打响打亮。
我们要的不是热烈庆祝中国第一百代导演的诞生,而是为电影院中每一个关怀我们生存困境与灵魂渴求的电影送去自己孱弱的掌声。
我们要的不是制片人、片方、营销者为了忽悠我们进电影院打出的温情牌和眼泪,我们要的是真正真的创造力与对现实悲欢离合真正富有洞察力的眼睛。
这场革命,是不可避免的。
<图片8>作為第四代中最後仍有能力、有機會拍電影的幸運導演,将吳天明的遺作《百鳥朝鳳》称之为第四代最后一部电影是问心无愧的,而它的首映,正是一代告別時代的導演藝術生涯的集體葬禮。
《百鳥朝鳳》上映后的票房慘敗,並不是什麼值得驚呼的新聞,也並不是中國藝術電影走向衰落的象征,更不是对吴天明导演伟大一生的否定。
1979年,张暖忻和李陀轻快地宣布电影是各种艺术中最年轻的一种,电影语言拥有者最活跃的、最迅速、最激烈的新陈代谢能力。
今天,我们仍然感受到这种活跃的语言更迭仍然是中国电影最为鲜明的特点。
斯人已逝就逝去吧,”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麦子;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粒子来。
“让我们就以耶稣的这段话来结束本文吧参考资料:《余塔:重读第四代》 (《雾中风景:中国电影文化1978-1998》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作者:戴锦华张暖忻 李陀:《谈电影语言的现代化》链接:https://www.douban.com/note/334592633/ 初登于《电影艺术》1979年 3月号
俩徒弟,一个天分高,一个有长性,最终师父把传承的任务,交给了有长性的,因为师父认为,传承终究是一项持之以恒的工程项目,有没有天分是次要的。
师父没有把百鸟朝凤的技巧,传授给天分高的蓝玉,因为蓝玉天分虽高,但性子野,没有长性。
但从那个故事演进来看,唢呐市场的失去与不受重视,与这样自以为是固执冥顽不化的师父太多,也有很大关系,他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只篮子里,最后篮子翻了,蛋也就全没了。
焦三爷当初授徒时,虽然唢呐还能出活,但形势瞬息万变,可是三爷洞察不到。
说明,焦三爷,也只是一个工匠,虽然技艺很高,但逃不了被淘汰的命运。
其他民俗亦是。
如果,他们这些大师级的民俗艺术家,除了手艺顶级外,其他也能顶级,那行业式微,技艺失传,断不可能发生,说白了,还是技不如人,才沦落到被市场,被时代淘汰的命运。
说得好听点,被市场淘汰,其实现实就是,被时代淘汰因为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玩意,且都有玩这些玩意玩得很溜的人,时代没有义务为这些玩意开疆辟土保驾护航,全靠玩家们征服时代。
赵本山之于二人转,郭德纲之于相声,他们才是真正的宗师人物,因为他们都在瞬息万变的新形势下,为古老纯朴技艺注入了时代基因,这样的人,才堪称行业领袖,领域巨擘。
不然,只能等死,或者自己折磨自己到死,不疯魔不成活。
说白了,这些大部分民俗艺术家,都只是具备锦上添花之功,而没有扭转乾坤之力,衰败必然,寂寞消亡也必然。
而锦上添花之功,与扭转乾坤之力,如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为啥不同时单独培养?
单独培养熊掌队伍,单独培养鱼队伍, 培养更多可能性,保不齐就出材了。
所以我觉得,不管天分高低,都应该传授百鸟朝凤。
这些可能性,也许不在自己能力可控范围内,即造成的影响是未知的。
可是,这些未知的影响,不正好应对未来的某种未知性吗?
就是因为,焦三爷培养的人才队伍,都在自己可控范围内,都太规矩齐整了,所以自己怎么死的,他亲手培养出来的队伍,也跟着怎么死……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徒弟几斤几两,当师傅的心知肚明一清二楚,这样的行业队伍,长久不了,这是典型的集中式部署,师父一宕机,徒弟们跟着吃灰尘。
没有长性怎么啦?
干行业都必须要长性,才能有前途吗?
你一辈子浸淫在长性的泥潭视野里,又如何得知,非长性的巨大能量呢?
现在互联网行业,所有能引起行业革命的,都是跨行业者。
换句话说,都不是长性的。
师父太自以为是了,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不要真以为,你当年坐在太师椅上吹奏,众人千感恩万跪拜的,真的是你有多大的能耐,是你命好,坐享祖师爷们打下的成果,赶上好时代啦。
行业历史上最美好的时代,碰巧被你遇上了,你还真天真的以为,是你的那些长性,等等美好品质带来的。
错啦,大错特错啦。
-关于制作人的下跪:我不是很赞同下跪这种行为,有点类似绑架,中国主要是制度不完善 ,一个文艺电影,跟商业电影,有什么好PK的?
在欧美,是有专门艺术院线,播放艺术电影的,而且还是长线播放,一放大半年。
中国电影,连分级制度还没引进,更不用说艺术院线了,不幸的是市场不健壮,制度不健全,个体也确实没什么好争的。
但你争不过就争不过,有什么好下跪的……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小众商品。
你非要跟大众商品,爆米花比销量,几个意思咯。
一共100个座位,一天10个时段,多给你座位,多给你时段,别人不就少座位,少时段了吗,这是生意问题。
这一跪引发了巨大效果,举国讨论,跪一下,唤起大家的了解和理解,改变一些现状,也算是值了。
但如果从中得出什么国内受众水准不够之类的结论,也是比较简单粗暴的。
如果下跪,只是为了获得市场垂怜。
市场是不相信眼泪的,他下跪也是白跪了。
如果这个事件发生在我看电影之前,我是坚决不看的,这不是一个健康市场该有的行为,下跪这个行为对我反而产生了反作用。
我当时去看《刺客聂隐娘》,全场6个人,中途走了4个,还有1个睡着,就我看完还醒着,也没见侯孝贤下跪。
心血归心血,市场归市场,这个电影不用上映,就应该知道,结果肯定是这样。
吴导如果活着,应该不会认可他这么做,排片量是上去了,票房是上去了,但是艺术格调下去了,电影史上的地位也下去了。
本来好好的一部有尊严的作品,搞的跟要饭花子似的,就跟梵高跪画廊门口求人家买画似的,反而适得其反,自降身价,艺术这东西,就得端着,才值钱。
下跪也算一种营销,可是逼格太低,艺术电影,就得坚持自己的格调,下跪这样的行为,太商业了。
寒风凛冽,饥寒交迫,下跪乞食,是求生本能。
但你从此跪着不起,就是灵魂问题了,现在,互联网时代,任何一个言行举止,都会被无限放大,简称之营销行为,在这种形势下,搞艺术的,更应该坚持自己的灵魂王家卫表示,他过去的电影,让一大批制片人赔过不少,不止一个屁股,好几屁股的债,制片人,本身就是生意人,一个生意人,会等到电影上映了,才会去考量电影市场吗?
骗鬼啊。
王晶,我们都认识吧?
他的名言是,他不拍亏本的电影,所以他拍了很多商业片,他是市场投机者,跟风者,专拍赚钱的。
但是,你们知道吗,王晶自己本身,投资了多少艺术电影啊,他自己是不拍,但他投资给别人拍,难道王晶有想过赚钱吗?
这就跟有些商人赚钱的生意都挺俗的,然后赚了钱大把大把烧在高雅的项目上面。
这个制片人,根本就是拉低了,中国整个制片人行业的操守水准,不带这么玩的。
百鸟为什么要朝凤?
因为那是凤,是鸟王,不是百鸟中的一只。
一百只鸟来朝见的时候,是凤。
就算只剩一只鸟来朝见的时候,还是凤。
凤之所以为凤,不是因为百鸟朝见,而是一开始你就是凤。
你是凤,不是变色龙。
双膝为什么要下跪?
因为膝下有黄金。
膝下之所以有黄金,不是因为下跪,而是膝下本来就有黄金。
你那是膝下的黄金,不是下跪的黄金。
注:以上观点,来自“心约之书”群的朋友们,我仅仅是整理和润色之人。
《百鸟朝凤》因为方励的下跪,成为了文青关注的焦点。
电影票房也从几百万猛升到二千万,果然是“男儿膝下有黄金”。
这部电影开启了卖惨营销,以后估计还会有切腹、泪奔求票房吧!
还可能会衍生出这样的职业:流泪担当,下跪总监,首席比惨官。。。。。。
街上的乞丐们终于有正式职业了。
百鸟朝凤其实想表达的主旨没有任何问题,只可惜对手艺理解的肤浅、对匠人性格塑造的失败、对传统文化与主流文化冲突的蜻蜓点水,让它仿佛一只嗡嗡叫的苍蝇,看着心烦、打死又嫌恶心。
鸡肋说的就是这种吧?
而它打击《美国队长3》这样的漫威爆米花电影,来凸显自己高贵的气质,尤其令人诟病。
如果靠嫉妒和吃醋可以拯救电影的话,那国人的电影早就上天了。
与其嫉妒,不如好好学习友邦,想了解什么叫真正的匠人叙事艺术,有三部电影一定要看。
《红鳉鱼》、《入殓师》、《寿司之神》其中入殓师简直是神作,平凡,直击人心。
以至于每次对死恐惧时,我都忍不住回看。
电影里对生死的看法、对人心脆弱及坚强的洞察,莫不是导演情怀和观察的产物。
毕竟,电影是靠镜头去讲故事的,不是旁白,不是情怀,好就是好,坏就是坏,立体就是立体,平面就是平面,撒不了谎的。
百鸟朝凤的镜头表达艺术也就是中学生水平。
热情我认可,水平不恭维!
百鸟朝凤,是传班之曲,是吹唢呐的最高境界;是哀曲,是德高望重者才能听到的曲子。
影片前半部分主要是讲天鸣和蓝玉两人跟从师父学吹唢呐的种种,以及焦家班出活的场景。
那时候焦家班出活,好生风光,甚至一只小小的唢呐都有人帮着拿,唢呐匠坐在太师椅上,吹奏着,甚至为让焦师傅吹奏百鸟朝凤,一家人下跪磕头,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太过封建,这其实是对百鸟朝凤这首曲子所表示的涵义的维护,进而是对传统文化的维护,也是对唢呐匠们的肯定和尊重。
然而,待天鸣学有所成长大接手焦家班,焦家班变成游家班,一切都变了,风光不再。
焦家班变成游家班,暗喻了中国改革开放新时代的到来。
天鸣所带领的游家班就像那个时期的中国传统文化,在改革开放大潮中,被外来文化所侵袭,甚至遭到破坏,那场游家班与洋乐队的对决,游家班输了,输得很彻底,他们不是输给了洋乐队,他们是输给了自己人,是自己人崇洋媚外、好新鲜,亲自将游家班的唢呐砸坏。
是啊,那几个和游家班打架的年轻人,不,不是几个,中国还有成千上万这样的人,他们浮躁,他们崇洋媚外,他们认为追求外国的是很新潮的,喜欢中国传统的东西就是顽固、土鳖。
中国的传统文化、技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失了。
可是,政府又做了什么呢?
影片中那位傅局长出现了,我以为吹唢呐这门技艺有出路了。
然而,他却说让他们去吹一场然后录下来。
录下来以后呢?
录下来后就不需要唢呐匠了,只要有个碟就可以了,这个碟还可以重复复制,这种方式与其说是保护民俗文化、技艺,不如说是进一步对其的倒逼。
以前在乡下,元宵有舞狮舞龙队到一些大户人家闹元宵,可热闹了,如今呢?
没有了。
无奈,叹息。
其实这种题材的电影也很好看,要比那些哗众取宠的电影有意义的多,传统文化应该被重视。
根本不及格的片子
本片表现手法上显得庸常,实在是比不上吴天明以往水准的。方励反复煽情百鸟朝凤,借以情怀和匠人精神,自我感动太多,卫道士的意味太重。市场经济下,一切向钱看,这事也无可厚非,不过制作人方励下跪求看这事,其实真大可不必。艺术片应该在另一个价值领域留下地位,这么一跪反倒太贬值。7.3
乡村大众艺术的没落不一定是人们审美趣味的转变,更重要是艺术形式后面的价值评价权力体系的转换。当初唢呐匠因其技艺而享有的“身份象征”“道德评判”等权力,跟现在霸占资源媒体话语权的国际钢琴大师我是歌手冠军们是差不多的性质。要拯救非遗只能靠谭维维?电影剧本细节不够丰富,画面语言也比较陈
焦三爷被赋予了太重的意义,因此人物是做作的。尤其是他竟然担负着道德审判者的重任。乡村也是做作的,因为那不是现实中国农村的图景,而是人们的“乡村梦境”。不少桥段太套路了。但那个开放的结局不错。怕死了最后真把游家班聚起来,吹上一曲《百鸟朝凤》。
电影拍的像电视剧,也是醉了。还充满陈旧和腐败气息。不要被道德绑架。而去电影院看。会浪费钱和时间的。
故事质朴,表现略生硬。文化遗产的传承是好的出发点,面对时代变迁与新生事物的冲击,如何做到不简单对立不固步自封发展出新气象,并没有在后半段得到表现,单用申遗做结尾不免底气不足。
还是那句话,这片子比现在的不少院线电影要高出很大一节。吴导演依然用细腻的情感讲述了一个民俗文化传承的现代的社会问题,如绵里藏针,不知不觉中让观众沉溺其中。
作为吴天明的遗作,整部作品俨然是吴天明的自传。吴天明作为第五代导演的精神教父,使得电影本身的情怀令人感动不已。
一直想到Clint Eastwood。论艺术、技术,并没有特别出色,但还是应该去看看。了解了吴天明的背景资料,结合起来看,会觉得很唏嘘。
逝去的终将逝去。何必挽留,徒留悲伤。
学艺苦,学艺难,但这都不算什么,最痛苦的是好不容易学成了,这门艺术却没人欣赏了,颇有些十年寒窗苦,终成进士郎,结果呢,我靠,大清国完了……不过,根据我的陕西好友B君介绍,如今这些唢呐匠其实活得挺好,因为传人少,如今请得起民乐班子的,反而是有钱人,穷的就直接拿大喇叭放了……
抛去吴天明遗作和下跪这个话题,其实片子很平淡,人物内心处理过于简单,演员再出色也掩饰不了故事的框架缺失,普通话对白也有些尴尬。★★★
老一代优秀电影人拍的片子就让人有种放心的感觉,镜头设计特别有数,很简单的事儿也用很饱满的镜头挨个交代清楚,会拍电影的人弄的东西就是扎实。陶泽如真是帅翻了,也是个每根皱纹都在演戏的男人。和爹娘“包场”,我爹看得直流泪出了影院还抽鼻子。艺人认真投入的样子总是能打动人心。小演员也很活泛
可以想像小说是不错的,百鸟朝凤用文字叙述起来是好听的,但是真的用西洋乐器垫出来就不怎么好听了。看这个电影觉得老一辈电影人和唢呐匠人一样守旧,但是唢呐可以保持传统,电影还是跟随科技发展的,这镜头拍的也不好,故事取舍也不好,演员除了陶老师和迟老师,其它真的很出戏。乡不乡土不土的电影。
难以忍受之唢呐班无法接受时代变迁之下新旧事物的交替还要骂无辜的铜管乐队“狗日的”把人家批判一番;尴尬癌犯了之演员表演做作,剧本设计矫情。不知道在片头推荐本片的马丁如果看了全片会不会想销毁胶片。前半段遗憾有上升空间,后半段只剩下作,这大概就是“遗作”的含义。
失落的传承就如同&#34;小&#34;片在&#34;大&#34;片环饲下的无以为继,虽然首选了美国大片的我说这话各种矫情,但一个时代要离去,光缅怀背影真的无能为力。
老派的唢呐匠人憋出一口气,闷住一口血,情愿死在那张表演才会坐的太师椅上很是振动,在如今商业利益为上的社会,又有谁在意传统文化在时代洪流里迷失了呢,还好总有一些艺术家仍然在用他的“作品”和这个浮躁的社会交流沟通。
毕生绝唱煞苦心,百鸟朝凤鸣挽歌。拍出了时代变迁形成的理想与现实的断层,以及中国人骨血里的根性和气量。讲述的是唢呐但又何尝不是在谈电影?对唢呐匠的严求不正是对电影人的厚望么?吴老对电影的忠诚痴情,还有他对中国电影传承和发展的良苦用心。真挚感人。
“我姓傅,是正局长”这个笑点出现的有点不合时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