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前看过王全安导演的《月蚀》和《图雅的婚事》,之后就再没接触过他的电影,这次忽然看到这部上映于2010年的《纺织姑娘》,竟然觉得颇为惊艳。
豆瓣上好多人说电影的剧本没有写好,从情节的流水化日常以及周旋空间的单调上看,这样的说法似乎成立,从两个男性角色的人物设置上看,造成的效果也的确如此,再加上平民老百姓之间清汤寡水式的对白,使得整部影片看起来只是讲述了一段在你我他的人生经历中,稍显悲情但并无多少沉重的有关个人追挽或者生活意义再现的如烟往事,以上这些,都构成了我没有给它打出五星的理由。
但打出的那四颗星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想第一颗星是给整部影片对声音和画面的处理。
从画面的角度看,不管是摄影也好,运镜也好,构图也好,还是画面中静与动,空与满,虚与实的分镜头配比,都体现出王全安导演以及摄影师在视觉传达方面具备的那种稳、准、老练,且朴而不拙的上乘修为,具体的例证不再细说。
再谈对声音的处理,整部影片无论是在轰杂的厂房车间,还是在安静的太平间夜晚,人声和机器声都作为一种修辞被至于环境的前景,这既突出了叙事的进展,也勾勒出了这部影片如同呼吸一般舒缓起伏的节奏。
如果说其中一个声轨的前景化属于急凑,那么另一个声轨的前景化就属于挽留,从而在描摹和象征的双重层面,替故事主体和叙事主体搭建好了一架可供伸缩来去的介入式的桥梁。
第二颗星则要给余男在部分时刻展露出来的演技以及表演天分。
在“火凤凰”歌舞厅里,在那个会让女孩子开心、放松的搭讪男人在旁边接听电话的“零余”时刻,余男所饰演的角色脸上那丰富而又美丽的表情变化,仿佛是一池清波之上某种轻快旋律的静止,仿佛是情绪被理性中和或者冷却之后,形成在脸颊与鼻梁之间的月光与霓虹,它体现出来的某种纯度让我为之沉醉,为之痴迷。
也许是被阉割掉的语言所替代了的缘故,那里面分明有一种虚构的涡流在空气中内卷。
而这既是电影演员作为影片创作者之一展示给我们的某种表现或者说是表达冲动,也是这部牢牢秉持着现实主义美学基调的影片在结尾处,在女主角死后突然静悄悄地复活,又默默地走向窗口观看除夕烟花的“溢现实”之外,另一个使得故事主体间离于当时的氛围和他者的“内现实”抑或“准现实”,也即这部影片在艺术上的升华所在。
这里面同时带有一种“暂时”和“永恒”在某一陌生境遇下未经谋划,即兴完成一次交割之后的猎奇跟满足,这也是这部影片留在我心目中最美、最珍贵的一个镜头,它使我感受到了平凡生活中一些幸福背后存在着的无奈。
这部影片对我来说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
当李莉(余男所饰演的角色)和她昔日的情人赵鲁寒在北戴河的海边观光时,被路过的一个韩国游客拍了次合影。
照相的时候有一个细节值得体会,那就是与赵鲁寒很自然地从头到尾注视着照相机的镜头相比,李莉在照相过程中显得心事重重且有些尴尬,她的眼睛在不停地躲闪,好像那双眸子是一对扑闪着翅膀的黄叶蝴蝶,在躲夏日里炽热的阳流一样,根本就没有拿眼神的焦点去对照相机镜头的焦点,而这时候负责给两人照相的韩国小伙子已经按下了第一响快门。
后来李莉在西安病房里拿到的那张冲洗出来的照片就是这样。
在这里,导演给了这张照片一个大的特写:赵鲁寒用他那略带羞涩但又不失平和的面部神色“望”着我们,而李莉的眼神和头则都是偏的,又一次间离到当时的场景之外。
这种略带忧郁和不安的间离,似乎是在呼应之前在舞厅里泛出霓虹光彩的那种幸福的间离,但随即余男的表演就把这种间离的情绪拉回到了现实的发生跟前。
随着第二响快门的落下,李莉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姿态,配合着照出了一张微笑着的面对照相机镜头的脸。
而这张照片按照逻辑的猜测,最终是寄到了北京工厂的赵鲁寒那里。
相比于给李莉收到的那张照片来了一个大的镜头特写,赵鲁寒收到的这张照片并没有任何一个正面的镜头,照片里面的内容也就呈现不出来。
于是我们最终并没有看到李莉在后一次快门按下之后,凝固在照片上面的微笑和解脱,我想这也是这部影片在叙事句法和整体艺术升华上面的一个缺失。
如果补充上去的话,有了这样一个照片特写镜头的前后对比呈现,李莉这一角色的主旨调性就会显得更加蕴藉和饱满,同时也能够完成李莉在生活的打击之下几度发生间离,但最终还是回到了某种不可挽回的常态的悲哀的塑造,也即普通人对命运的妥协和对人间烟火的依恋。
可惜导演和摄影师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第三颗星和第四颗星分别送给在悠扬的《纺织姑娘》一曲中,旧手风琴一样远去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和中国广大而又沉默的产业工人群体。
林子懿 2020年6月28日
我喜欢纺织女。
我妈是纺织女,她有一群姐妹死党,小时候过年,一定有一天留给她的姐妹们。
纺织厂的女人,尤其是武汉的纺织女工,并不象大多数人以为的,风风火火,刮燥的象一群麻雀。
当然有豪爽型,但不少也温柔、安静,虽然她们精心打扮后显得土,甚至有点......艳俗。
我妈在世的时候,每年年末,我要拿着一堆医药费报销单,去她的老单位,排着长长的队,队伍大多也是纺织女工。
退休的老女人,在岗的中年女人,刚工作不久比我还小的多的小女孩。
余男很象我脑海里的这些女人,除了说普通话的时候有点出戏。
也许真有普通话说的这么好的陕西女工吧,只是我没见过。
有观众说她的陕西话有待加强,我不熟这种方言,所以不影响我观看。
但是这个故事比我想象中好,这不是雷诺阿的洗衣女人,也不是意大利新现实主义。
这只是一个面临死亡的女人的故事。
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她最想做的事情,是见她短暂人生里唯一爱过的男人。
所以我觉得这只是个爱情故事。
我们都以为,人生这么长,谈恋爱的时间足够,我们会爱很多很多的人,经历很多很多的事。
但其实大部分人,一生可能只爱过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或者象纺织女工,只有一个。
他和她,在那样一个年代里错过了。
他一辈子都爱她,她一辈子都爱他,只是他们和所有那个年代的中国人一样,选择了,认命。
直到她知道生命即将终止,她终于什么也不在乎了,她要去找他。
她找到了,她知道,他也一直爱着她。
他们是彼此一辈子的爱,只是,她就要死了。
我喜欢图雅,我也喜欢李丽,我喜欢电影里的音乐和歌声,我喜欢王全安的镜头。
他的镜头象温柔的眼睛,注视着他心目中的中国人。
每个人都温顺、善良、隐忍,就象李丽的台词,中国人,不都这么过吗。
从韩国寄回照片的小段子,看的时候我笑了。
想起那年去张家界,在武陵源的大排挡里吃炒粉,夫妇俩有个可爱的小女孩,我给她拍照,她问我,你怎么把照片给我呢?
我请她的妈妈留给我地址,老板娘说不用了,小孩的话别当真。
我认真的说,我一定寄给你们。
一个月后他们发短信告诉我,收到照片了。
于是,我想起那个小女孩一家,他们和李丽、赵鲁寒还有李丽善良的丈夫一样,这些普通的、没什么钱的中国人,你们是我的兄弟姐妹。
这次王全安把镜头对准了中国转型期的一个纺织厂女工。
在生命垂危之际,她决定去北京看一眼老情人。
《纺织姑娘》几乎可以看做是《团圆》的练笔,同样是关于生命中的一个情感缺憾。
那些熟稔的固定机位和长镜头,以及朴实低调的自然光,以非奇观的视角展示了一个被病痛和生计剥夺了尊严的女人,如何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去追随心中的那一点点坚持。
和《团圆》一样,故事的主人公试图在几十年之后,倔强地回到过去,要一个答案。
纵使山河破碎,物是人非,故人容颜已改。
王全安的电影里,充满了这样一个个刻舟求剑的小人物。
善于刻画时代与人物关系的导演,最先当然会想到贾樟柯。
相比之下,贾樟柯电影里总是塞满了各种高屋建瓴的符号,而他故事里的人物大多以边缘人的身份去背负起整个时代的茫然。
而《纺织姑娘》里的李莉,只为了却私心,踏遍万水千山,去圆一个多年的遗憾。
这使得王全安对他的人物,总有一种温柔的平视。
他不同情,也不煽情,只是不疾不徐地为你呈现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再从这个人生活的无数个切片里,拼凑出属于那个时代的韵味。
偌大的纺织厂里,纺织机器在跳着机械的舞蹈;空旷的主席台上,合唱团伴着风琴声一遍一遍唱着前苏联的老歌;热气腾腾的公共澡堂里,不再年轻的纺织女工们光着身子,正在老去的身体也不能带走她们仍旧雀跃的心……是这样的一个集体,在滚滚的时代车轮中,仍然站成拒绝的姿态,固执而习惯性地操弄着旧机器,遵循着旧制度,活在过时的光景中。
当倒闭成为必然,下岗成为现实,集体外出仍然是他们的惯性动作,于是有了冰天雪地里几个男人用单车载着老婆去火凤凰的场景:他们的老婆去舞厅陪人跳舞,跳一个可以挣五块钱。
而他们自己只能把单车停在舞厅门口,等待着各自的女人跳完以后,从陌生男人的怀抱里回来——男人的尊严在难以为继的生活面前,早已置换为苦涩的插科打诨。
除却那层表皮的笑料,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悲情。
当李莉在舞厅里和人起了冲突,男人们一窝蜂涌进了舞厅。
这个让人哑然失笑的瞬间,无比精准地描摹出了昔日的“领导阶层”如今所面临的末路与困境:工人阶级被打倒在街头,谈尊严更像是一种奢侈,而这就是他们生活的原貌。
除了工业时代下纺织工人对集体主义的凝视与眷恋,王全安也拍出了东方人表达感情的隐忍含蓄,它们们在王全安的镜头下都有一种妥帖而精确的描述。
在《团圆》中,年逾古稀的老刘和玉娥,相见时没有一个拥抱,李莉和她的初恋情人亦然。
再汹涌的感情都被按捺得不动声色。
于是导演迂回地拍着东方人的餐桌,在这里,摄影机看到了中国传统的人情之美。
它是《团圆》里玉娥给老刘的接风宴,是老刘为老陆做的“佛跳墙”,它是《纺织姑娘》里沉默寡言的老胡给李莉做的一大锅鱼,也是李莉和旧情人再次相聚时吃的热腾腾的火锅。
吃火锅时,摄影机隔着玻璃拍着这对旧日恋人,玻璃上斑驳的霓虹光影,映射出他们同样斑驳的内心。
当摄影机悄悄从火锅店外移到店内,这对昔日恋人之间多年未见的隔阂也渐渐被氤氲的温情所替代。
王全安的电影常常被公认为是探讨女性主体意识的典范。
无论是《团圆》还是《纺织姑娘》,故事里都有一个行将就木的主人公,都有一个多年来无法解开的心结,和一个踏遍万水千山始终要见的人。
老年的玉娥和中年的李莉一样,阴差阳错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
于是他们自认为对现在的家庭没有感情,所以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要任性而为,遵从本心。
但或许,这种主体意识中也包含了某种人性的执拗和自我美化,甚至也可能给身边的人也会带来某种伤害。
在故事的最后,《团圆》里的老刘没能带走玉娥,《纺织姑娘》里的李莉也只能与旧情人不告而别。
玉娥最终发现老伴无法离开自己,他故作豪爽的成全下是一颗破碎和叫屈的心;李莉发现旧情人早已成家,还有一个七岁的女儿。
而在自己病重时,医生虽然给出放弃治疗的建议,丈夫却仍然固执地变卖了房子,为她治病。
她们曾经以为自己活在无爱的世界,曾经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抛下一切。
曾经缺憾的爱情,丰富了她们的生命,也耗尽了她们的生命。
如风般的美丽女子,最终也得服从时光的流逝与自然的节律。
他们将记忆中的爱情粉饰得太过美好,以至于让自己的追求有一种奋不顾身的悲壮。
他们并不明白,这样的自由更像是自私的变种,而理想不过是偏执的代名词。
因为《团圆》里大时代刻下的一个政治伤痕,或《纺织姑娘》中李莉年轻时的争强好胜,女主人公们不得不生活在一种隐痛和遗憾中,并由此幻想错过的岁月里有她们最好的爱情。
这是人性深处那一点止不住的喧哗与骚动,令她们与理想人格无缘。
她们用这种自以为是的一往情深和身不由己,来逃避生活的平庸和无爱。
王全安恰如其分而不带道德批判地描摹着这一种情绪。
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后,李莉曾经有过两次主动求死的经历。
第一次开煤气、吃药,被回家的儿子打断。
儿子唤醒了她身体深处作为一位母亲的“母性“意识与“母爱”的本能;第二次在告别旧情人后,她卧倒在铁轨上,最终在隆隆的火车轰鸣声中抱成一团,狼狈地活了下来。
从铁轨上匆匆逃离时,在车站工作的老头儿举着小旗子,在身后骂骂咧咧地追赶着李莉,她惊慌失措地向前跑呀跑,表情从惊恐转化为不安,又从不安转化为自嘲而开怀的笑。
或许是在那一刻起,她看破了执著的无用,造化的弄人。
或许是在那一刻,她决定去接受命运,包括命运里所有无法挽回的错失与缺憾。
最终,在旧情人《纺织姑娘》的琴声里,李莉停止了呼吸。
这首前苏联歌曲是李莉青春时代的写照,也是一种时代情愫消亡的记忆。
随之而去的,是一个国营厂时代的垮塌。
王全安是一个如此冷静的记录者,无论是描摹大时代的消逝,还是小家庭的创痛,他都有一种冷静旁观的克制,从未激起猛烈的煽情。
在东方人内敛含蓄的情绪表达中,似乎只有女主人公在独自经历这种创伤。
她看到这种代价,也最终认可这种代价。
至于那百十封寄给初恋的信,谁知道它们被风吹到了哪里。
或许就像海子那首美丽又哀愁的《历史》,写尽了时光匆匆,岁月蹉跎:公元前我们都太小,公元后我们又太老,没有谁见过,那一次真正美丽的微笑。
笑傲江湖一书中,衡山派刘正风与魔教长老曲洋因为音乐相识相知,结为好友,结果却惹上杀身之祸,二人同奏一曲《笑傲江湖曲》之后结伴而死。
这一段典故,大家应该都知道的。
二人在逝世之前论及好曲子的标准,是这样说的:莫大先生奏胡琴一味凄苦,曲调又是尽量往哀伤的路子上走,引人下泪,未免太也俗气,而好曲子讲究的是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而这个哀而不伤,就是《纺织姑娘》给我的感受了。
这不光光是一个凄苦的等死的故事。
死寂的车间里那一排排再也无人问津的机器,集体失业的纺织姑娘们在风雪中的礼堂里高歌,忍者神龟们有说有笑的送老婆们去上班,还唱起了歌,《纺织姑娘》不断的响起来,片尾苏联红军歌舞团的演奏...... 这一幅幅场景展现了转轨期间一群普通人的生活,却又是那么的悲壮,或者是生命的壮美吧!想起了东非的角马迁移,老弱或年轻的生命有的在迁移中死去,而其他的或新的生命前赴后继,一往无前......片尾女主死而复生,沿着铁轨快乐的飞奔,或许也是此意吧。
几十年过去了,新的体制下,年轻的纺织女工的生活幸福多了吧
幸好没有听信一些人评论,否则我就错过了近来最好的一部电影。
这部电影并不比图雅的婚事差,甚至要好过这部电影。
这是我对此片的总体评价。
王全安一个绝对不能小嘘的导演,有人说他是第六代中的张艺谋,是,这个不假,但是王全安相比张艺谋的写实主义风格上有了很大的发展,图雅与姑娘,明显有着秋菊的影子,但王全安要更深刻,因为他关注的已经超脱一种体制与政治的寓意,而更关注了人。
一连看了两部讲述产业工人的电影<钢的琴>和<纺织姑娘>分别关于钢铁工人和纺织工人其实对于生于80年代的人来说 绝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回忆作为双职工家庭的孩子 大家基本上都是产业工人的子女在那个思想还没有开化的年代 保守的父母都会守住一亩三耕地下海做生意毕竟是少数 确实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因为毕竟产业工人在当年看来就是铁饭碗 犹如现在的公务员小年轻从学校刚出来 到工厂 一张合同就是签到退休的 只要工厂不倒闭当然这是后话 因为谁能料到 国家的工厂还能倒闭?
如果家里面 男的是钢铁工人 女的是纺织工人那么这个家至少在当时整体的条件下不算差过年过节两个人发的东西 够得上一大家族一起吃上几天发得带鱼比人长 发得猪肉冰箱放不下 需要去借一辆三轮车(上海人叫黄鱼车)而且在当年计划经济的年代 钢铁工人的粮票是有补贴的当然这个补贴就给孩子茁壮成长用了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90年代中期没有人想到 大风破浪的社会变革来得这么快 来得这么猛烈90年代中期 苏州河沿岸的纺织厂由于经济效益相继倒闭当然美其名曰 优化机制 兼并重组其实对于纺织工人的辛苦 在<纺>电影中也有所表现在高强度 高杂音 高密度的机床前很多纺织工人的手、嗅觉、呼吸系统、视力和听力都患上了职业病加上连续三班倒的工作 人体生物钟不规律 睡眠得不到保证(以至于多年之后 我母亲的听力大不如前)所以在当时 本来准备解放思想的职工大会 成了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欢送会一听到 以后再也不用到这破工厂上班了当年很多人都是 发自内心的高兴多年之后 母亲用一句“纺织女工 就是头发长 见识短”因为只想到现在 没有人想到工作没了之后 还能干嘛呜呼怪哉?!
在我懂事之前的很多年 母亲没有和我提过从纺织厂下岗之后的工作只是父亲有时候会零星说个一两句当然也会被母亲制止 或是打断叉开到其他话题 比如我最近的成绩或是教育这样一来二次后 父亲也开始采用委婉的方式和我交流父亲是插队落户顶替爷爷回沪工作 爷爷当年也是老实人正巧郊区附近需要开其他钢铁厂 抽干力量 就把爷爷的整个车间调了过去在当年没有轨道交通 公交车也不是很发达的时候 即使有再大的困难我们也得制造困难 克服困难上当然也正好赶上父亲回来的名额 父亲就顶替爷爷在郊区的钢铁厂一干就是一辈子事后父亲也提到 如果不是爷爷去郊区的厂 而是留在市区 早晚自己也得下岗要知道 90年代中期开始市区内的钢铁厂、化工厂以及其他扰民或是污染型企业都开始往外迁移加上国家企业宝钢在上海落地 对地方性质的企业冲击很大钢铁厂由于销量不好 产生生计问题 很多企业也就着这个机会兼并重组当年在读小学和初中时候 父亲隔三差五 和我这样说到不知道你长大之后 还有没有顶替这个做法(其实现在想想 顶替就是传说中的世袭 老子在这个厂工作 儿子最差也能在这个厂工作)现在我明白父亲说这句话的用意 他是怕我不能顶替他 怕我找不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但是他后面又跟了一句 以后的工人都是合同工 工厂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了潜台词就是 他怕我像我母亲一样 哪天工厂倒闭了 连个就业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来看他当年的预见还是有点儿准确的现在确实没有顶替了 有的只是千方百计的走边门现在产业工人也没有了 有的只是像fsk一样的代工企业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现在想想当年父亲和母亲反对我在课余时间踢球就有其合理的道理了显然现在看上去 很残酷 还好 我站在他们的角度能理解回头来看 当年的那代人他们朴实无华 就像当年的社会大环境没有普遍良好的受教育权利 却平平淡淡得过着日子虽然没有良好的物质生活 却也过得开心只是不能拿走本属于他们的东西不然他们会和你拼命父亲常说 冷的风 穷的债太太平平过日子 就不会出乱子也许我能理解他们 也许我永远也理解不了他们谨以此文献给全天下像我父母亲一样经历过社会变革年代的人
还能开心就好自从看了《图雅的婚事》之后,我就无比期待王全安和余男这一黄金搭档。
去年看到媒体报道《纺织姑娘》,就很想看,但自知这样的电影,在影院上映的可能性不大,后来就转战网上,但是等来等去,等到了自己淡忘,直到今晚在网上偶然看到它出现在新近更新的影片里。
赶忙点开,就开始看。
觉得整部电影,还是以前那种味儿,但没有《图》那么浓了,转而是一种云淡风轻。
电影一开始就迫不及待的对准了“生命最珍贵的情感”,但展开的方式似乎不太常规,虽然在死前寻找自己这辈子最珍贵东西的这类桥段,在许多电影中反复出现多次,且多是温暖,让主角也让观者欣慰释然,久而久之,观众对于这类电影就形成了预期心理。
但这部电影在这方面却处理的雁过无痕,主角从西安远赴北京,去看自己的初恋情人,追问一辈子都放不下的东西,但得到的却多是遗憾与无奈,而不是欣慰释然。
这多少有点“反观众”,可正因为反观众的预期心理,才更靠的观众越近,才更易打动观众的铁石心肠,因为这才是我们常常遭遇的生活嘛。
电影不管从画面还是音效上,几乎都是和主角内心遥相辉映的——死寂绝望。
但当女主角的初恋情人重新拉起尘封多年的手风琴的同时,那些远去的岁月,那些远去的情愫也跟着一起拉了出来。
我亦是。
我在西安的回民街也有那么一段,不可忘却的纪念。
电影就是这样,它在点到为止的同时,你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用自己的经历将它补全……喜欢电影的结局,欣然一笑,不是波澜壮阔的笑对人生,而是在面对死亡间隙时的小开心。
开心就好,不管是大是小,谁不是过一天算一天啊?
文/布宜诺斯将死的现实 偌大的厂房,数以千计的机器,还在气头上的李丽精确地来到自己的位置,在旁人没法分辨的众多茶缸中取下属于自己的一个,如同迷宫中识路的小鼠,记忆成了一种本能。
在耳朵里塞上棉球,大力撩拨棉纱经年的积尘,是纺织女工李丽每天的例行动作。
同样例行的还有午休时与工友靠墙偷偷抽烟发牢骚,送孩子学琴,与丈夫在沉闷空气中对坐吃饭。
日复一日,乏善可陈,生活,如循固定线路觅食的工蜂一般单调而忙碌。
这是属于李丽的现实,显然,也是属于大多数普通国人的现实。
毫无雕琢,没有巧合,王全安就是把日光之下的旧事呈现出来,为越来越依附戏剧的影像一再做减法,“非奇观化”,既是如此。
[纺织姑娘]为我们提供的现实影像中,最鲜活的一幕是女浴室中那群坦荡荡的裸体。
镜头中的她们已经青春不再,肌肉松弛,臀部下垂,却没有任何掩饰,也未见丝毫别扭,因为这也是生活最普通不过的一幕,每日都在发生,因为真实,所以自然。
最应该“奇观”的一幕是丈夫们骑车送妻子们去舞厅赚钱。
难得如此靠近,难得有这么多玩笑话,男男女女像是憋闷了一夜的鸽子终于出笼觅食,调子是欢快的,而在他们路途的尽头,竟是要将自己的女人亲手送入陌生男人的怀抱。
在乐观的表象之下,男人的尊严已经完全败给窘迫的生活,如果不加讽刺,便只剩下悲凉,而这,才是生活的原貌。
传统的中国人信奉佛祖的意见,让“死”在人生四苦中占据偌大一席,于人来讲何等重要,但是,在王全安非奇观化的镜头中,死亡也被淡化得如生活本身一般微不足道。
李丽被下了最终判词后,伴随着她的沉默的,是工友唠家常般讲述自己得乳癌、散了家的经历;是效益低下工厂终于面临倒闭的消息。
在婚姻冷漠,生计难继已成为常态的情况下,肉体的死亡,只是为李丽早就行将就木的生活加了一把助力。
在女工们饱含深情的《纺织姑娘》歌声中,李丽第一次倒下了。
这是一首符咒般的苏联老歌,将这样一群人尘封在一个时代里,操弄着过时的机器,遵循着过时的制度,壳子即将支离破碎时,他们的第一反应还是死撑着。
这样的人和故事,至今仍散布在这片土地上,这种胶着和死亡,让始终回避批判的王全安都有点撑不住了。
但王全安毕竟不是贾樟柯,虽然二人都是拿“现实”做最基本的食材。
李丽不是小武,她再普通不过,怎若他以社会边缘人身份传达着一个时代的茫然。
李丽不是韩三明,同样寻访旧情人,她了却了一个私人心愿,而他却背负着一个被迫移植群体的所有目光。
李丽也不是侯丽君,都在面对下岗,李丽懒懒地说“我要能把厂子‘吭’倒闭,我就天天‘吭’不停”,只是一个女人的赌气调侃,[二十四城记]让侯丽君原原本本地讲述了散伙饭的“咽泪装欢”,再就业的次次辗转,仍旧是对一个时代典型的提炼。
[二十四城记]中,赵涛饰演的娜娜曾抹着眼泪提道:“我一走进那个车间,就听见轰隆轰隆的声音,说话得喊着,我往里一看,根本找不见我妈,里面所有的人穿着蓝色工作服,低头干活。
”这话里面,呈现的正是千万个李丽。
对于同样的生存状态,贾樟柯提供的是一句精炼的口述,女儿对母亲的悲悯代表了一代人回望上一代人的群体心态,而王全安则给出了漫长而描述,几乎不予任何意见,对诠释感情的兴趣远远大过于批判体制。
比起贾樟柯那颗见微知著、对一个个时代长吁短叹的少年野心,王全安倒像是个知天命的中年人。
王全安只是王全安而已,他从没试图如[盲井]、[夜·店]般,让现实主义沦为一个极富戏剧张力故事的最大注脚。
[纺织姑娘]并没用死来做一场大戏,如同[图雅的婚事]本身就已经是一则社会新闻头条,也被他处理得如你我身边的夯实故事。
能做减法就做减法吧,是王全安影像现实的所有着力点,大概,也是他用来应对现实的一贯态度。
埋葬的情感[纺织姑娘]给出的生存状态和情感模式都是最接近国人生活本源的。
电影开头,李丽由于被扣了工资大为光火,在车间吵嚷一番后,又让这件事成为浴室工友的最大谈资。
与此同时,丈夫胡小光却被顾客无端挑剔,默默地将“错杀”的死鱼留给自己。
足见,李丽算得上是个泼辣的女人,与她相对的胡小光却一贯隐忍。
“我先上去了。
”“我回去做饭。
”二人的婚姻生活如大多数平凡家庭一般,琐碎,平淡,吃饭时低头看着自己的碗,只言片语关乎当日烦恼,然后很快无话,好像也没什么爱情。
当死亡突如其来时,总会坍塌掉一些东西,但是在中国式的情感表达中,连坍塌都可能是无声的。
至始至终,胡小光几乎是没有表情的,在口吐判词的医生面前一样,在脱力的李丽面前一样,第一次对顾客爆发时一样,卖掉房子给李丽看病时也一样。
而在死亡面前,泼辣的李丽第一次沉默了。
整部电影,李丽只哭了四次,没有一次是在人前;笑亦有四次,直面相对的或舞厅里的陌生人,或海鸥飞过的大海,和儿子最亲热的一刻也是隔着遥远的电话线。
和初恋情人赵鲁寒会面时,她也只是淡淡地看着,没有拥抱,没有笑容,时隔十年再次交谈,也没什么眼神交流,谈的也都是些生活琐事,有当年的,有如今的,唯独少了浓烈的情感表达,虽然她口口声声也在说,就让我出去,在外头,快活一天是一天。
这是典型的东方式压抑,即使在死亡面前,情感的表达也是重重掩饰的,终究还是无法完全放开地快活。
西方的狂欢式死亡在东方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你的妈妈也是]有来自南美的狂热路途,是绝症女人勾搭两个半熟少年走上寻觅黄金海岸的性爱之旅;[战龙闯天关]则是刻板德国人的反攻,二个从绝症病房结伴逃出的年轻人,抢劫,逃亡,一路跑向大海,让一个大火球最终融化在海水里。
而东方,有[八月照相馆]中命不久矣的永元对德琳未置一词的回避,却在暗处的屋内抚摸她印在窗上的身影;有[纺织姑娘]的李丽,在飘雪的天台上望着空气抽烟,身边的丈夫自知劝不出什么,讷言良久,默默陪她站着。
讲究自我和个性的西方,生死由己,随性而行的一面在死亡的逼迫下被放大到极致,而东方,顾虑来自于他人,时间越短,便需要与他人更少的牵绊。
无法放纵,是在尽自己最后一份责任予身旁的生者。
在压抑的表象之下,拖曳住东方人的,其实是埋藏得太深的情感。
说到底,王全安是被一个纠结于“你到底收没收到信”的女人触动,才有了[纺织姑娘],李丽就成了这样一个犯轴儿的女人,一起分享过那么多的赵寒鲁,说断就断了,连封信都没回过,一去十年。
所以,她对胡小光从未上心,连本该最宠爱的儿子与她都是疏远的,映射出这段婚姻的冷漠。
她送儿子去学钢琴,惦念的还不是与赵鲁寒一个拉手风琴一个唱和《纺织姑娘》的日子。
对生活提不起劲头的表面之下,她其实太重情,太念旧。
站在李丽背后的胡小光,榆木疙瘩性格,没有人知道他爱吃什么,没有人过问他喜欢什么颜色,他对李丽平日的无理取闹照单全收,明知治病毫无希望,还是卖掉了房子,拙劣的表达方式背后,是深深的爱、责任和忍耐。
胡小光的样子,正是太多被现实磨去了自我、从没从口中吐出过爱字的朴实国人的样子。
东方式的隐忍之下,不乏的其实是大智慧,那是对生死的通透和对生活的原谅。
一路面无表情的赵鲁寒,终究在陈年旧物中拾起那架荒废多年的手风琴,拉了那半首曲子。
与此同时,临去的李丽用灵魂温柔抚摸了胡小光的头,其时守在病床旁的他因疲累而昏昏睡去。
[图雅的婚事]以图雅的哭泣开篇和收尾,那是她终于踏入新生活时,将以往的辛酸一并释放,而[纺织姑娘]的李丽,是收在一个笑容上的,被铁路员紧咬在后面,刚死过一回的她越跑越有力气,跑着跑着就笑了。
淡忘掉死亡之后,生活,总归还是有趣的。
原文刊于《看电影》2009年11月上
家庭伦理片。
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让生命只剩下寥寥数周,于是想放纵自我,重活一回,才发现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虚无缥缈,只有现实生活才是自己走完一生最后的依托,那个陪伴自己到最后的,并不一定是自己最爱的人,但是绝对是待你最好,对你最真诚的人。
生活注定如此,又何必挣扎,虽然被人追赶是因为不合规矩,冲破俗套所致,赢回自我是多么幸福的事,就像脸上最灿烂的笑意闪耀在阳光里。
女主是个纺织厂的女工,很有个性,一点不公正的对待她都会争论不休。
她丈夫是个买鱼的商贩,两个人的孩子由女主带到厂里照顾。
有一天女主突然晕倒,经过医院诊断是白血病,但是家里又付不起治疗的费用。
虽然丈夫极力隐瞒,但是女主还是知道了病情。
一直抗争的她变得沉默寡言,女友告诉她有个舞厅,可以和男同志跳跳舞,还能挣钱。
于是她去了那里,但是还是很不习惯。
她准备以旅游之名,去寻找10年前的旧情人,但是找到旧情人后,才知道他过得也很好,有了孩子。
并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
两个人一起去看北戴河的海,但是北戴河却结了冰,也没有想象的美好。
原来所有的美好都只存在于想象里,一旦伸手触及,才发现平庸得让人失望。
她逃离了与初恋的相守,准备去自杀,但是鼓不起勇气。
最后她还是回到了家里,茫然地看着这片即将改变的土地,原来的纺织厂关门了,马上就要下岗回家,原来的院落满是苍凉,好想正在孕育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但是这些已经和自己没有关联。
因为女主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她以为是将就的生活,但是陪伴她到最后的还是老实巴交的丈夫,他买了房子为妻子治疗,用最简单最纯朴的爱去温暖妻子,其实这样的爱还不足够温暖嘛?
还至于为了遥遥无期的10之约,为了几百封一去不回的信而纠结难忘嘛?
我觉得最后她轻抚丈夫的额头就是回答,她觉得只有回归家庭,陪伴自己到最后的爱才是最真实的,她想明白了。
虽然冲破规则,不守规矩的活着真的很幸福,很刺激,但是这所有的都是过眼浮云,只可以用想象去丰满,去美化,真正来到跟前,就残酷得有如北戴河冰封的湖面,苍茫的沙滩一样。
余男的表演真心很好,对于这个女人的身世很是同情。
其实老一辈人的爱情就是这样将就着就过了一辈子,真正喜欢的人只能存在在记忆里。
争着吵着就过了一辈子,到底爱不爱想不明白。
但是正是这么简单纯朴的爱情,却焕发出最动人的陪伴,最真情的付出。
对生活的挣扎,一下子就颠覆了整个世界。
镜头中的世界应该是上一代人熟识的。
一起上下班的作息,嘈杂的厂房,一起唠嗑的午后,相互依偎的二八大杠,满目霓虹的舞厅,大红大紫的衣着,挤成一团的客车,时代即将把所有送去历史,但是有很多人不适应,或者说还没有准备好。
但是这里的记忆有时还是很怀念,就像高高挂在墙头没有玻璃的窗户,窗框上满是飘零的灰絮……
90年代的一座西北城里,一座落魄的纺织厂正以巨大的轰隆声,打算与这个时代对抗告别。
李莉从主任办公室气愤走出,随后跟着主任的拉扯,李莉依旧大步向前走,随后去了员工澡堂。
她叫李莉,是个略有姿色的纺织厂女工,人到中年,孩子7岁。
每天生活翻来覆去,连分针走线的机器,她都可以不看一眼的盲操作。
女工们的生活都是如此,每天最开心的是下完工,跟同事们一起边洗澡,边吐槽领导,八卦家庭,骂骂老公。
她的老公是个退伍军人,少言、木讷、善良,下岗后在市场给人家卖鱼。
加上李莉也不爱说话,夫妻两人每天交流仅限饭桌,爱的表达,是老公给她夹块鱼。
平静的日子要从一次单位合唱时,李莉晕倒说起。
血癌,去医院检查后,医生支走李莉,询问了下丈夫家庭状况,之后也略有沉默。
站在门外听到一切的李莉,除了在卫生间哭悄悄一场,一次自杀未遂后,日子依旧如初。
生命最后几个月,她突然想去找10年未见的初恋男友。
面对李莉要去北京“旅游”的计划,丈夫没多话,隔天送她去车站,也只是象征问问,用不用陪你一起?
李莉带着心里装着10年的地址,去了北京印刷厂,经过2天周转,终于在一个老车间尽头,看到了10年里,她心里装着的男人。
而这个那人并非飞黄腾达,高大帅气,她远远的看着,那个印刷旁一个个头矮小、头发凌乱、意志消沉、打着盹的男人,除了戴眼镜之外,跟李莉老公形象与气质上没大区别。
两人下班后,找了间老北京火锅店坐下,边吃涮肉边聊彼此10年来近况,无非就是小心翼翼问着老公、孩子、工作,当初。
从李莉和男友的谈话得知。
男友当年是他们厂的文艺骨干,会拉手风琴,很受女同志围观,李莉父母嫌弃这不正经,因此反对。
加上男友是北京人,赶上从西北调回北京,两地后两人也没联络。
而倔强的李莉为了报复父母,选择了现在的丈夫。
也间接选择了无爱婚姻。
这十年,李莉从各种挑刺吵个架发泄下情绪,到后来日子长了,架都懒得吵。
这种情况直到李莉父母相继去世,李莉父亲在死前看着女儿不幸福的婚姻终于承认不应该干涉她的选择。
这个迟来的道歉,令一直与父母较劲为生活乐趣的她,开始不知所措,不止该怎么活了。
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连个奔头都死了。
别的女工下班后,无论是生活没意思还是赚点小钱,由老公陪着去舞厅跳舞赚钱补贴家,李莉不屑这个,也没那心情,每天奔走在家、孩子学校、单位、补习班之间,唯一消遣是在单位后门抽烟。
对于李莉来说,丈夫就是个合法同居者,互不干扰,相安无事,万事大吉。
初恋男友这边日子也没好哪去。
回北京后,2年内知道李莉结婚了,心灰意冷之际,2年后也跟自己女徒弟结婚了。
婚后生活还算平静,就是前几年妻子车祸,撞傻了,经常会不正常。
有个女儿,像曾经的他一样,热爱音乐,一家人住在老旧的筒子楼里。
而更惊讶的是,这次对话才揭穿一个真相。
原来,李莉曾给初恋写过百十封信,初恋一封没收到。
即使在10年后知道上天捉弄,两人也好像也没什么惊讶,或者在精神与物质双重匮乏的生活重负下,人生所有事都已看成是上天的安排。
李莉和初恋男友还是一起去旅游,地方就是初恋男友10年前兴致勃勃介绍的那片海,北戴河。
生活在西北的李莉幻想了10年,海是什么样。
在凌冽的冬日,干涸的北戴河,风景没什么欣喜。
也许风景还是那个风景,看风景的人心情不同了。
从北戴河回来,她要完成第二个目标,自杀。
结果在火车轰隆隆驶来,她从铁道上爬起,抱着头等待火车呼啸而去,随后被铁路工发现,铁路工一遍骂,李莉一边跑,一边笑了。
这可能是纺织厂机器轰隆隆之外,生活中的最大的“动静”。
当初选择男友也好,现在丈夫也好,无论哪种生活,日子都在向前走着,还能奔跑的力气,追逐就是希望。
而让李莉意外的是,从北京回来,少言寡语的丈夫决定把家中唯一财产,房子卖了,给李莉治病。
虽然医生更建议把财产留给孩子教育更有用。
初恋男友从北戴河回来后,从仓库中翻出尘封多年的手风琴,好在除了灰尘,琴还能弹。
曾经熟悉的旋律伴随10年不熟练的手指,竟也悠然发声。
镜头远去,男友独孤而安静地享受着这一刻,或许10年,再见面,他也放下了内心的怨恨纠葛,释然了命运给你安排的剧本。
在即将到来的新年,李莉在病房中苏醒,从没多余动作的李莉,摸了摸熟睡中丈夫的头,站在窗边。
此刻是一年的终结,新年的开始,假如生命重新来过,她会对生活有重新的思考吗?
02这是王全安导演拍的一部西部小城故事《纺织姑娘》,在西部纺织衰落和下岗潮的大背景下,普通人的命运像浮尘一样漂浮不定。
看不到未来生存法则,又纠结在当下的不如意,加速了李莉倍感窝囊的心理,被体制束缚,被无爱婚姻禁锢,生命无所适从,用一生时间咀嚼报复,用抑郁寡欢折磨婚姻跟自己较劲。
而这是时代的错还是个人的选择呢?
本片中除了李莉之外,另一位女工的故事,可能就是“生活将错就错”的令一个版本。
女同事婚后患有乳腺癌,治病花光了所有的钱,丈夫过不下去了,决定离婚,孩子归她,她也能理解同意了。
下班后,精心打扮去火凤凰舞厅跳舞,一次5块10块,1个月下来比上班赚得。
女同事也不光为了赚钱,只是重生之后,释然了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在那一首首短暂的舞曲中,片刻忘记痛苦,单纯的放松开心。
厂子黄了就黄了,一天专心跳舞也能赚钱,赚了钱想吃什么买什么,亏了自己又得到什么呢?
或者跟李莉的气傲相比,这女同事活的卑贱了些。
但做人的前提,难道最重要不是要开心吗?
反裤衩阵地博主说过:“不纠结就是好人生”。
中国有句老话:“心刚命不强”。
心气高自然是好事,心气高的人追求进步,披荆斩棘,勇往直前,功有所成。
但有时错误的地方在于,用错要强的地方,当这种要强无法企及改变现状就容易变成固执,偏激。
一旦与想象的未来背道而驰,只剩下郁郁不得志的痛苦。
03就像李莉,年轻时个子高挑,长相好,皮肤白皙。
人到中年去舞厅跳舞,还能吸引不少男人邀请。
她看上的男人一定是优秀的人,比如厂里文艺骨干有才华的初恋。
而父母不同意,不选择迂回战术,或去北京问问情况,而直接找了个老实男人结婚。
婚后好好过出个样给大家证明眼光没错,是你们错了也行。
婚后挑毛病找刺就为了发泄压抑。
越要强的人,有时就越爱钻进这牛角尖,受限与这种个性,适得其反。
一,误用要强的手段,把婚姻变成报复父母的干涉的方式。
二,认为自己要强,聪明能干,勤勉自律,怎么样都能争回这口气。
却没想过用错地方的要强,再优秀的品质,恐怕也敌不过在命运蹉跎的无力回天。
年轻时,人人心中都有一种生活,叫做“幻想的生活”,想着我们都可以凭一己之力收获想要的一切,有些人实现了梦想,有些人没实现,只能在生活片段中收集幻想。
再过几年,现实生活打击一个个接踵而来,天灾人祸,我们发现生活有它的安排,就像那失踪的100多封信,绝不是凭要强、个人能力就能为所欲为。
有人说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但又很难说哪种选择就明智。
假如,李莉当初父母没反对,而是跟初恋去北京,也许车祸的那位就是她,她们还是清贫的生活稀释爱情。
或许吧,情人饮水饱。
但人非圣贤,谁能无过。
与其用来纠结,不如将错就错,心气要有,但该撤的幻想要撤,不执迷过去,不幻想未来,认清,认真享受当下,才不会在生命突然终结时候,感觉自己啥也没捞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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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前去见见自己的老情人,说说那些遗憾和不知道的事情,走走看看,再落叶归根,挺好的!
这是小孩纸能看的?
王全安的路子,也就是这样了
对现实的表现挺好的。换作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打击,会何去何从,如何面对?
在兵兵说出卖房子的一瞬间,被感动到了!可是剧情还是平淡了点,其实想给三星半
实话说,故事比较老套。闭气贾樟柯,王全安还是浮泛了点。余男演得不错,我只是很感慨,工人真的已经成为底层,哎- -
德里达的邮政式传递,到达的不到达,不到达的到达,中国人所谓阴差阳错的命运。
电影,貌似要得奖,尤其是得国外的奖,基本得这么拍
有些电影是导演无心无力,有些电影却能看出导演是有心无力。纺织姑娘属于后者。
王全安需要个好编剧
冬天的北戴河,看海,文革,徘徊在自由恋爱和包办婚姻的档口。上个世纪的标签,还有些初醒的人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活。但是片子是09年拍的,新片子却俗套又无聊得像上个世纪的电影。另外,方言电影向来不受我待见。
2011.Jan.29 吴中路DVD
一部风格中庸的中国女性小说。是团圆的前传,两部电影都在讨论一种情绪,人生是一场错过,活着仅仅为了活着。在不咸不淡中,叫人体会,错过后的人生滋味,正是不咸不淡。意外的错过,几乎导致自我在变轨人生中的始终迷失。平淡里有一种波澜起伏的痛苦,就像癌细胞的扩散,有一天会要了人的命。
她们都在努力地活着。
生病。
我也真觉得挺好的呀~年轻的纺织姑娘,坐在窗口旁,年轻的纺织姑娘,坐在窗 口 旁~
生命就是上帝手中的一首乐曲,或急促或悠扬或高昂或低沉,又或者在那并不似尾声的地方就戛然而止。冷酷命运里没有烟花,只有当它结束了我们才能看到窗外绽放的璀璨。王全安镜头下的“苦”简直像极了昨晚那杯连花清瘟颗粒泡的水....
冬天的北戴河,二人之间隔着窗户立柱吃饭馆的镜头,让我想起了朱文的《海鲜》,估计王全安看过的。算是巧合也好致敬也罢,先不说这一点。纺织姑娘们洗澡的裸体镜头,是洗去一身凡尘还是展现毫无曲线美的凡俗肉体,而标榜所谓敢将摄影机扛进女浴室里拍摄大尺度的噱头呢?
此片仍旧是王全安一贯的温情真诚的风格,在女主生命垂危的最后几日,终于明白,真诚地面对生活和面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她重见了情人,到跳舞场跳舞,可是,她也对得起丈夫,最终没有出轨。生命消失了,她才明白了活着的含义,事实上,也在给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警示,莫虚度时光,好好活着,活得开心,别太世俗了,否则死亡来临时,你将悔恨终生。
【MOMA】英语字幕毕竟还是不能表达出地方语言的那种生活气儿,朴实平庸的也好,怨怼绝望的也罢。开煤气放药片吃蛋糕和初恋情人逛海滩那两段拍得真好,俗套的情节有着被留白的定格,让我希望这故事永远别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