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17年6月) 《生吃》是我从去年便开始期待的电影,一个多月前看完了第一遍,惊喜之余也略有遗憾。
前阵子又重新看了第二遍,因为总觉得这部作品中还能挖掘出点东西来。
一般的恐怖电影,我是很少想看第二遍的。
大多是因为极其保守的套路化叙事,食之无味,惹人生厌。
尤其近几年的恐怖电影,粗制滥造之余还有了些自嘲的成分,似乎创作者自己都产生了某种自暴自弃的快感。
每年优秀恐怖作品的数量,不及全年恐怖电影产出的1%。
这也许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恐怖电影面临青黄不接的境地。
我们恐怕很难再看到《驱魔人》、《闪灵》这样伟大的经典面世了。
进入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恐怖电影早已沦为烂片重灾区。
在IMDB和国内的豆瓣等平台,恐怖电影评分上6分,就已经算值得一看了,上7分的,简直就是神作级别了。
然而,本世纪的恐怖佳作少之又少,我最近能记起的值得重温的作品,也就是2013年温子仁的《招魂》了,再往前,还是他的《电锯惊魂》。
温子仁的恐怖电影魅力非凡,一大原因就是他抓住了恐怖片最核心的魅力——邪恶——并将它发扬光大。
与《生吃》一样,去年罗泓轸导演的《哭声》也是我翘首期盼的作品,但观感却不如预期。
这是一部很有争议的作品。
我很难说《哭声》不好,它的镜头、叙事、表演和对氛围的营造都极其出色,代表了本世纪最先进的创作水准。
但它在悬念的处理上可谓败笔连连,刻意的误导和模棱两可的解答,冲散了它对“宗教冲突”这一主题的犀利表达。
它本不该如此故弄玄虚,这种手法不仅与影片的主旨不符,也并不能给影片提供有效的多义性解读,反而会令观众迷惑,进而产生歧义。
说回《生吃》,这是由名不见经传的女导演茱莉亚·杜克诺创作的恐怖作品。
女导演擅长拍恐怖片的极少,然而茱莉亚的这部电影,拥有难以令人忽视的惊艳感。
表面上看,《生吃》讲述的是一名素食主义少女,如何受到外界刺激,激发了内心的食人本性,进而与之挣扎的故事。
但在这部影片的背后,有大量值得探讨的,关于恐怖电影的美学特征,以及本片更深层次的命题:对极权的反思,或者更明确地说,反乌托邦。
在谈论《生吃》所代表的美学之前,我们要知道,国内对恐怖电影的研究是非常落后的。
相关论文不到百篇,著作更是非常少见。
实际上,国外对恐怖电影的研究,也是近几年才有起色。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学术界并未把恐怖美学作为电影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去重视。
即便到现在,一些资历很深的电影学者也并不认为恐怖电影有什么研究价值。
然而,我们不应该否认,恐怖电影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类型,几乎是与电影艺术一同出现的。
1910年,爱迪生便把吸血鬼的故事搬上了银幕,十年后,恐怖片《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成为了讨论德国表现主义时无法绕过的作品。
1925年,美国恐怖片《歌剧院里的幽灵》轰动一时。
1931年,托德·布朗宁的《德古拉》和詹姆斯·惠尔的《弗兰肯斯坦》名垂影史。
随后,狼人、吸血鬼及各种怪物充斥在银幕上,东方的妖魔鬼怪也开始在观众面前肆虐。
直到1960年希区柯克的《惊魂记》,将恐怖电影的含义拓展到了新的维度。
《不列颠百科全书》对恐怖片定义成“一种气氛阴森、题材可怖,通常包含一些暴力事件,立意使观众毛骨悚然的影片。
”从60年代现代电影开始形成规模以来,恐怖片的发展经历了一段极其辉煌的时刻。
当时无论是B级电影,还是A级制作,我们都能看到许多比较出色的恐怖电影作品问世。
因为恐怖题材往往伴随着惊悚元素,所以诸如开启大片时代的《大白鲨》就是一部恐怖/惊悚佳作。
《异形》系列更是成为划时代的经典。
而像《猛鬼街》、《13号星期五》、《惊声尖叫》等B级或准B级电影,也形成了各自的亚文化圈。
恐怖电影的主题,通常都是表达着一种焦虑:对社会道德的焦虑,对工业技术的焦虑,对宗教信仰的焦虑,对人类在宇宙中孤独地位的焦虑(董丹萍《现代恐怖电影研究》)。
因此,所有恐怖片的美学和观影快感都来自于情感,这正是恐怖片对比其他类型电影的特殊之处。
基本上,绝大多数的类型片都是通过镜头语言、叙事手法、剧作元素等方式加以区分,但恐怖片之所以能单分成一类,则是以情感体验为基准的。
恐怖片的美学着重体现在“恐怖感”这一方面,而恐怖感即是观众欣赏影片时,由表层至深层的情感体验和认知理解相互渗透的动态心理过程。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看恐怖片就是为了体验“恐怖感”,这种感觉表面上是一次惊吓、一种惧怕,或者是画面呈现出来的“视觉虐待”,但深层次的根源,就是来自于焦虑。
而这种焦虑最典型的产生诱因,就是人类对未知的恐惧。
我们的视野有限,无法看到背后是否有威胁自己生命的存在;我们的听觉有限,无法侦测到静谧的森林深处有何种危险;我们的能力有限,在面对强大的邪恶时只能徒劳地抵抗。
人类的局限性太多,无法预知未来会有什么厄运降临到头上。
这些恰恰是恐怖电影所表达的东西。
《生吃》也是如此,它对未知的恐惧,体现在贾斯汀身体变化开始后的一系列变故。
此时女主角吃肉的欲望开始生根发芽,但她却不能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她的身体出现过敏,精神恍惚,行为开始不受控制,这对贾斯汀来说都是无法预料的异变。
杜可诺极具风格化的视听语言将这种变化过程描绘得令人颤栗:晃动的镜头,忽明忽暗的光影,逼人的音效令画面中的一切都显得异常不安。
其中还不乏一段马在跑步机上奔跑的表现主义场景。
一般来讲,人们会将恐怖电影分为视觉恐怖和心理恐怖两种,第一种突出血腥的暴力事件,往往由杀人狂、有形的怪兽操控着故事的命运。
第二种重点在于营造恐怖惊悚的氛围,场景更贴近生活,主角会遭遇到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生物或灵异现象。
但所有的恐怖片都会有一些黑暗、禁忌、变态的元素去挑战观众底线。
《生吃》中,这个底线自然是啃食同类了。
即便影片中有一些相当血腥的桥段,也有一些表现心理营造氛围的惊悚情节,我们也不能简单地将之归类为视觉恐怖或心理恐怖。
它是两种模式的混合体,这也是本片较以往恐怖电影的独特之处。
要论《生吃》的吓人指数,在恐怖片中应该算倒数的。
它对观众已经非常友好了,至少不会用突如其来的音效和剪辑来击打你的心脏。
但整体的观影体验,一直都处在一种极端的诡异和压抑之中。
影片没有什么灵异事件,也没有超自然力量和完全邪恶的杀人恶魔。
其中的焦虑都集中于女主角对自身变化的困惑,对欲望觉醒的恐惧。
贾斯汀的姐姐这个角色,在我看来其设置是有争议的。
在故事结构中,她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引导者的角色,但她对本片的类型深度是一种伤害,冲淡了许多恐怖感。
因为姐姐亚力克夏的存在,贾斯汀相当于有了一个同类和搭档,虽然俩人起了不少冲突,但至少贾斯汀不再显得那么孤独了,也就削弱了观众的移情动机。
这种角色设置也让吃手指那段戏不再显得那么惊世骇俗。
但我们依旧能从姐姐身上看到拥抱欲望的代价,即一种抛弃理性,解放兽性的过程。
多数恐怖片遵循着螺旋叙事,比如主题与《生吃》有一些重合的《魔女嘉莉》。
许多恐怖片也遵循着“三一律”,比如那些发生在某个晚上某座鬼屋里的血腥事件。
之所以采取这些叙事结构,是因为这种结构能很好地展现理性与非理性的对抗,揭示人物的生活是如何从井井有条变成混沌无序的状态的。
自然,这样的叙事结构很容易产生意识形态性的效果,而性别政治就是其中一种典型的意识形态。
大多数恐怖电影,女性角色的地位相比其他类型片中,要重要的多得多。
让我们一个月睡不着觉的永远是贞子、伽椰子、甚至聂小倩这样的女鬼形象,几乎没有男鬼能给我们留下深刻的恐怖印象。
同时,萦绕在我们耳畔的总有女性的高分贝尖叫,这种尖叫一度也成为了恐怖片的保留节目。
所以,一些解构主义的精神分析批评声称:恐怖电影丑化、贬低了女性。
一些观点认为,恐怖是以女性性别对于父权的畏惧为基础的。
女性无论被刻画为鬼怪,还是受害者,其对立面都是父权、男权为代表的社会。
因此,她们或破坏社会秩序和道德底线,或被男权操控的冷酷暴力而残忍吞噬。
然而《生吃》中的女性,相较传统的恐怖片显得更加生动复杂,以贾斯汀来说,从正常的社会道德秩序来看,她即是一个怪物,也是一名受害者。
她的姐姐其实也是如此。
这让本片的立意跳脱出了父权制的恐怖主题,也不再仅仅看上去是一部由男性生产和消费的作品(几乎所有恐怖片都是男性为主导拍摄,再由男性主导消费的)。
因此,《生吃》中的男女关系也不再是俄狄浦斯式的情结,就拿贾斯汀的男同性恋室友来说,即便有着性取向这一借口,但两人还是发生了关系。
若将《生吃》看做一部校园恐怖电影,那么这段情节就是典型的青春片描写青少年迷茫和成长的惯用伎俩。
但在本片的恐怖因子下,它表达出了更多恐怖电影中关于性别政治演变的含义。
然而,对一些说《生吃》是女权主义电影的论调,我表示很难赞同。
《生吃》中女性由约束成长为“自由人格”的基础,是建立在女性角色的异化之上的,而且贾斯汀和亚力克夏以“自在的女性”形象登场时,无论是对周遭同学的侵犯,还是炮制车祸摄取食物的行为,都在表明她们是失格的状态。
更难以往女权上套用的,是影片结尾父亲亮明伤疤的惊悚桥段。
这不仅证明了父亲作为男人的牺牲,同时也赞扬了片中女性角色主动约束自己人格(欲望)的行为。
基于以上的主题表达,以及杜可诺非常犀利的镜头和色彩,本片可谓给恐怖电影这一类型带来了一套非常独特的美学体系。
当然,影片的叙事仍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包括高开低走的节奏,以及故事格局的塌缩,都会给人的观影体验造成损失,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但我之所以仍然极力肯定本片,不仅是因为其独特的人物塑造,同时也是由于其高级的恐怖感设置。
如果抛开女主角们的个体的异变所营造的恐怖感,《生吃》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恐惧元素,即对威权体制的焦虑。
荣格在《集体无意识的原型》中指出:“或多或少的表层无意识无疑含有个人特性,我把它称为‘个人无意识’。
但这种个人无意识有赖于更深的一层,它并非来源于个人经验,并非从后天中获得,而是先天地存在的,我把这更深的一层定名为‘集体无意识’。
”恐怖片本身就是一种“集体无意识”的体现。
一切的恐惧因焦虑产生,而这正是源于人们的潜意识。
荣格还认为,“集体无意识”是一种“普适性的,在所有人身上别无二致,并因此构成具有超个人性的共同心理基础。
”《生吃》最出色的地方,不仅以作品本身将这种“集体无意识”带来的恐怖魅力发扬光大,同时还将其渗透进作品文本中,成为影片不可或缺的一大命题。
观看本片的前五十分钟,频频让我想起欧格斯·兰斯莫斯的《狗牙》和《龙虾》——两部典型的反乌托邦电影。
《生吃》的前半段也是将这种寓言性质的手法展现得淋漓尽致,这种极权特质在本片中被称为“菜鸟入学仪式”。
这是为期一周的入学仪式,也是改变女主角的人生,并给周围带来连连悲剧的入学仪式。
当贾斯汀告别父母入学之后,当天夜里就被一帮蒙面的高年级生抄了宿舍,并被强迫带到操场,连外衣都没时间穿。
而后他们必须以畜生爬行的方式穿过阴暗逼仄的楼道,但迎接他们的不是残酷的刑罚和机械的洗脑,而是让大家都开怀放纵的深夜派对。
随后的几天,还有泼血、吃生肉、穿制服等环节。
其中,镜头展现了一系列仪式感极强的场景,空荡荡的操场,孤零零的教学楼,昏暗的过道以及苍白冷硬的墙壁,一切都显得相当诡异和压抑。
似乎所有的宏观场景都充满了森严的威权气息,显得机械,阴冷,死气沉沉。
女主角的食欲觉醒,也正是在入学仪式这一阶段被强行激发的。
这不得不让人联想极权制度下对人格的压榨和扭曲。
但《生吃》中的学校又不是《一九八四》里的大洋国那么极端的教条式压抑,更接近科技发达,物质丰富的《美丽新世界》。
总之,这所兽医学校明显带有乌托邦的特点。
以及,对荒谬的入学仪式,所有人,包括老师、高年级生和新生的态度,似乎都认为只是一次畅快的娱乐而已,忽略了其中为了娱乐而实行的体制化威权手段。
这似乎印证了荣格的“集体无意识”,并能轻易地在“个体无意识”的层面带来不寒而栗的感觉。
也许,相比女主角的异化,这个强行释放她天性的威权氛围,看起来似乎更加可怖。
从这一点来说,《生吃》中还有一层对极权的反思,对威权体制焦虑的深刻命题。
妈妈是玉林的,喜欢吃狗肉。
在嫁过去后那旮旯不吃狗肉,然后只能偷偷吃。
也不给两个女儿吃。
大姐上大专后吃到了狗肉觉得挺好吃,后面吃了寿司生狗肉片,放开了吃后面被动保组织抓起来了。
小妹吃了一次后觉得也好吃,又觉得🐶是人类的好朋友,吃起来还是有心理压力。
然后最后爸爸给小妹说,他自己一直买清真标志的狗肉偷偷给妈妈吃。
还希望小妹能找到自己吃狗肉的渠道。
总体的感觉是导演非常生猛,拍得很坚定。
观影有不适感,但又兼具美感和节奏。
整体上来讲,影片后半部分更好,前面有些戏写得有些不够,没看清楚目的和作用,在吃姐姐手指的时候显得有些突然。
整体上的风格是一致的。
“吃”从一开始贯穿到结尾,成为影片叙事和符号依托的总线索,此外导演对身体的关注和处理都是很精细,女主的身体从服装到肉体的变化都在逐步发展,最重要的是,身体和空间是高度呼应的,这一点从最开始的车内戏就可以看出来。
车内戏,导演有意通过细碎的镜头和视点的跳跃突出空间和人物关系的紧张,和内心的不安,其中父母的背面总角度、女孩的骑轴都在不断强化这一点。
这时候导演就在告诉观众,(通过对空间和人物关系的处理),这或许是一个架空的,概念化的故事。
这一点在下一场戏得到了更加明显的体现,即车外,父母和女儿告别的戏,这场戏只有三个机位,一个大全景,意在介绍环境,其次是女儿和母亲的外反打,一个是女儿和母亲的总角度,父亲在景深处,2和3号来回跳轴切换,模糊空间和人物关系,这一点和影片整个不写实的风格是契合的。
学校里的戏从扔被子开始,就有了明显的概念化特征,楼道的仰拍构图和光线非常奇特,也是对空间的一种“异化”。
下电梯和下楼都是有着明显的“下降”意味,但同时,伴随着空间的变化,女主在不同空间的切换中,也潜在地接受新空间的新规则。
地下室的空间和光线处理将空间的现实感处理更加模糊,但个人感觉还可以再多一些,柱子的出现有些打破这种架空的设计,这一场是非常明显的符号化处理,人们从黑暗处爬着过来,无疑是一种“退化”的暗示,至此,导演已经告诉观众,自己想要拍的是什么了,是人性最根本的东西(所以之前必须要各种“下降”的动作)。
这一场的场面调度的处理很值得学习,人物出场时是一个人,他爬着过来背后是黑压压的人群,看不清在干嘛,这个人爬了好一会,观众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爬、他是谁、后面的人在干什么,但紧接着后面的人群向前,观众看清他们也是在爬行,而且多袒露胸乳,这时候前面的问题都被回答了,这是一种通过单镜头场面调度实现的节奏和悬念感。
爬过去之后,就是一场party,无疑,这是对狂欢理论的一次完美演绎。
印象最为深刻是女主在被窝里的一场戏,这场戏太棒了。
《三峡好人》处理性欲的时候用的是昏黄的灯光,汗液,喝水,吹风扇,紧实的衣服,但《生吃》里处理得更加概念化,女主在被窝里困住,灯光透亮,她蜷缩着,整个画面让人想起子宫里的婴儿,女主因为性欲难耐而躁动,这时外面出现铁链抽打她,此时由性欲带来的煎熬是双面的,来自于女主作为人类的本身,也来自于外界的诱惑,她像是一个婴儿终于在性欲的催化下重新获得新生。
所以后面的剧情里,她走进男人房间,被人泼上蓝色的颜料,她和一个被泼上黄色颜料的男人亲热,黄加蓝变成生命的绿色,象征意味十足,而且非常有视觉创意。
还值得说明的一点是女主的自我认同,这个节奏的处理也不错,从吐出头发到穿姐姐的衣服到轻吻镜子到和姐姐合体,她的过程来自于自身和姐姐两方方面,姐姐在影片中也是不停地在改变她的声音,促进着她的自我认同,最终让她性解放。
这过程的节奏处理得也很妙,通过“肮脏的”性爱到“干净的”沐浴,通过视觉化的行为或者是,概念化(但符合叙事逻辑)的情节,将这个曲折的过程表现了出来。
先这样吧。
如果没有最后一个镜头,我大概不会看第二遍,而看了第二遍之后,才发现先前对妹妹的想法理解彻底错误,而且再一次感叹这部电影的精妙和智慧。
爸爸说“我知道你会想办法的”,然后露出自己满目疮痍的胸膛。
其实看到他的嘴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但是最后那一刻还是感觉到了震撼。
女主角成长的那一刻:是看到好朋友已经死去她在后悔自己没有锁姐姐的门,是把已经吃肉吃到痴呆的姐姐扶起来到浴池冲洗干净,是在监狱把自己的伤疤贴在探视窗的那一刻......整个观影过程,被导演的镜头和背景音乐彻底迷惑,少女那种想吃肉的感觉太真实,太有诱惑性,女主角的演绎让我走出电影院的那刻恨不得啃一口什么东西来满足自己观影的体验。
然而还是决定最理性的方式是再看一遍。
这种兽性的渴望,和真正的纯粹的人性的克制,是姐妹两个人选择的两条不同的路线。
一条坠入谷底,另一条从谷底爬起,然后重新认识自己。
对于姐姐来说,她放弃了人性,屈服于自己的兽性,最后被关进监狱,也可以说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
而妹妹从被父母保护而来的单纯,到彻底开放接受自己的欲望,到发现人性的最高境界实际仍然是克制,不是父母那样好心但是又不给任何理由的克制,而是选择先认识自己,接受自己,最后还是不屈服于非正常人类(我要强调正常这两个字,因为人食人的故事都是基于现实)的欲望:因为是人,所以会想锁门关好姐姐那头野兽,因为是人,所以哭着敲打腿骨已经暴露出来的朋友问他为何不反抗,也因为是人,所以最后看到爸爸的胸膛会热泪盈眶。
这部电影体现的东西太微妙隐晦但同时又掷地有声,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有多少人会误解这部电影,尤其是宣传方所使用的“某某地上映有观众晕倒”的手法,或者某些道德卫士对导演高喊“你拍这部恶心的电影有什么意义!?
” 但是最终我意识到懂的人自然懂,而不懂的人大概也获得了其它的乐趣或者某种优越感,所以慢慢放下自己的感觉,就像宿醉醒了一样。
(内含剧透慎入) 一 . 本我自我超我的抉择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认为人格结构由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组成的。
超我和本我又几乎是永久对立的,为了协调本我和超我之间的矛盾,自我需要进行调节。
关于本我自我超我为核心的电影并不在少数,本段将以片中投射的本我,自我,超我关系来浅析此部影片。
“本我”无条件地按照"快乐原则"行动,没有道德是非和时空限制,无所顾忌地寻求本能需要的最大限度的满足和心理刺激的彻底消除。
(本我遵循快乐原则)"自我"则使本能现实化理性化了,它已从非理性的本我中分化出来,代表了人格中理智和意识的部分,其行为准则是"现实原则",它根据现实条件和客观环境来调整本我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在不造成更大的痛苦的前提条件下满足本我的需求。
(自我遵循现实原则)"超我'则是道德化的自我,代表了儿童时期所认同的双亲或社会的道德要求和行为标准,用自我理想来确立行为目标,用良心来监督行为过程,使自我摆脱本我的纠缠,按照社会规范要求活动。
(超我遵循道德原则)本我自我超我的体现为以下姐姐即使是越过道德底线,也要去遵从内心本能的欲望,本我支撑着她去犯罪满足心中的欲望 (本我)妹妹的自我约束是她在现实世界的对于食肉欲望的平衡,本我吸引着她吃肉,超我又在道德层面上束缚着她,自我则时刻提醒着她的在两者关系中找到平衡(自我)父母则是以道德准则直接禁止抵制食肉欲望,相反过度的抑制很可能是悲剧的根源(超我) 追溯到人类最本能最基础的欲望,孔子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一是饮食,二是男女关系,食欲控制着人的消化系统,性欲控制着生殖系统,两者都是最本能的欲望,就连最低等的动物遵循着这个最基本的准则,何况是人。
而港版的译名相当带感:舐血成人礼。
最精彩的一段便是在与舍友那场猛烈性爱初潮的成人礼,妹妹主导了这场属于她的成人礼,犹如野兽制服猎物一样癫狂。
为了在几近要失控前不伤害舍友,妹妹选择一把将牙齿深陷在自己手臂内,随着血液刹那间从身体内涌出来得到满足时,让她的性欲和肉欲皆同时得到高潮。
在她做出这个选择后,已经将她和姐姐抛向两个轨道完全不同的分支点。
她对舍友有着强烈的欲望,她在操场远远盯着裸露着上身踢球的他时,本我开始作祟,表情的狰狞变化过程象征着她内心对欲望的波澜起伏,欲望超出了她的生理极限,在自我身体机能作用的控制下流出了鼻血 。
而这个欲望的体现是两个层面上的,即是上面说的饮食男女。
对妹妹来说,他是她性欲上渴望的对象,也是肉欲上垂涎的猎物。
对于近在咫尺的猎物,你会不会吃掉?
又或者这样说,你能不能忍住不吃掉?
姐姐的形象是一个恶人,但并不是完完全全的恶。
在多次制造了车祸来达到自己的欲望,借车杀过那么多次人后,看到妹妹啃食自己的手指时还是落泪了,只有被伤害的那刻她是清醒的,她知道是自己的过错,因为自己逼她生吃肾脏让她走上了和自己一样的道路,但这个清醒只是很短的一刹那,很快就被她早已扭曲的价值观给抛之脑后了,后面羞辱妹妹以及去制造车祸和杀舍友就能体现她价值观的扭曲。
她是爱她的,本能地教授妹妹去制造车祸来狩猎的技能,打游戏的时候更是和妹妹苦口婆心地说"不是我恭维你,你最好别厌食,那不好,如果你继续的话就会病的,我知道怎么回事,你忍不住的" 暗指姐姐也曾反抗过但没有成功,知道束缚起自己的本性是多么困难。
但她和妹妹是一个本质上不同的人,她的价值观是遵循心里"本我"的欲望,即便是走上犯罪的道路,多数时间里是本我在操控着她,兽性已经淹没她的人性了,酿成了后面她控制不住亲手杀舍友的悲剧。
妹妹虽然同样迷茫过,但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准则,在"自我"中把衡这个界限,这是她们不同的地方。
庆幸的是,她们两个都在这场成长的战役中成长了,妹妹学会在自我中把衡本我和超我的中间关系,姐姐也知道得到遵循本我的严重后果,进了监狱弥补错过,得到了救赎。
二 . 女性主义的关怀 本片是女性导演Julia Ducournau的第一部长篇电影,里面姐妹俩的感情也是本片的一大看点,导演对于女性与女性之间情感世界的把捏非常细腻及写实。
姐姐和妹妹表现出的情感是复杂的,其中揉杂了很多说不出道不明的感情,在导演的诉说下彰显得异常打动人。
在妹妹知道醉后的自己被姐姐当众羞辱后,气势汹汹地和姐姐搏斗,两人直接在公众场合上开打。
各种扯头发拽衣服,推倒在地互殴,妹妹的脸则直接被姐姐啃掉了一块,顿时血肉模糊,两个人都咬着对方的手臂,血流了一嘴都不肯放口。
两个学长前来阻止,暴走的两人均被降服了。
即使姐妹双方是这样凶猛的厮杀,但在面对共同敌人时,妹妹挣脱了抓住自己的学长后,却又过去帮姐姐解困,最后两人很自然地互相搀扶起着起来,围观群众都是惊愕的面孔,这样戏剧生猛的场面却以如此温暖的结束来收场。
回到宿舍后,姐姐小心翼翼地帮妹妹包扎脸上的伤口。
面对着自己的姐姐刚刚的行为现在又帮她包扎,她的眼神里是不解是困惑是又爱又恨,而面对妹妹触目惊心的脸,姐姐眼神是闪烁着歉意内疚和怜惜。
导演通过镜头的切换把两人爱恨交加表现到极致,两人就这样彼此怀揣着对各自的纠结,内心五味杂陈,难以用三言两语可以表达清楚。
妹妹最后因为信任选择没有把门锁上,这是悲剧的间接原因而不是悲剧的直接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姐姐内心对本我的解放态度,是个深埋在地的定时炸弹,即使这次没有发生悲剧,也总有一天会爆发。
影片以独特的女性视角来铺展开来,片中女性角色身上的特质都比较强势。
例如家里的话事人是妈妈,姐姐打着酷酷的耳钉留着一头标志性大背头的中性装扮,还能像男人一样狩猎以及站着撒尿阳刚气十足,而妹妹的强势则体现在性爱中表现出的主导地位。
她们两个之间的情感是对立的,对于双方都存在着误解,大家都认为自己才是家里面的怪咖,姐姐认为父母宠爱的是成绩好又乖巧的妹妹,妹妹认为父母钟情于特立独行的姐姐,相互的嫉妒和羡意相生。
本片里为数不多重要的男性角色只有两个,一个是死去的GAY友,一个为爱在家庭中甘愿妥协忍受处于下风的爸爸,男性角色都在很大程度上被削弱和弱化了。
本片让人看到了一种另类强势女性的诠释,解构了以男性为强权主导的文化体系。
三 . 埋藏的隐喻 吃了兔子肾脏后的当天晚上,妹妹就梦见了一匹马在黑暗中奔驰,马的嘴上身体上都被索套套住了。
这是妹妹初尝生肉后,内心潜意识想食肉和想释放天性的映射,她就是这匹被束缚的马,不断奔跑着想挣脱掉父母一直强加给她的枷锁。
在之前那次狂欢,成绩好的乖乖女闯进了一个她从未体验过的世界,每个人都很奔放,释放着自己的天性在歌舞中狂欢,靡乱的景象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让她慌乱了,她在人群中逃窜,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感到无从适应但又异常新奇吸引,受到了新环境新事物冲击的她被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她内心向往这群狂欢的人(以姐姐为首为代表)一样释放自己的天性,弗洛伊德说过"潜意识可以产生巨大的支配能力,往往导致人的失常行为,"具体体现为后来她从开始的偷偷吃肉了到后面直接啃手指,还有对镜子独舞认同释放天性改变后的自己。
还有一条关于校园欺凌的副线开学当天就被高年纪的学长给了个下马威,把大家的东西都捣乱随意拿走,还让每个人都在一个黑暗的密闭空间中屈膝爬行,无疑把人的身份践踏成蚂蚁一样贫贱。
一群本该救死扶伤的兽医,却个个身穿画满涂鸦的白大褂,口中唱着淫秽可笑的歌词,年年杀马取血来庆祝入学仪式,生吃兔子肾脏,在马血倒下去那一刻显得更触目惊心,这种披着入学仪式为外表的胡作非为,显得讽刺意味满满,无非是学长学姐们为了满足自己从被欺凌者到施暴者的身份转变认同。
而这段则是致敬1976年同是讲述校园暴力的美国影片,《魔女嘉莉》里主角被欺凌浇猪血的片段。
前面妹妹问照片里有的人怎么没头,姐姐说那是不接受仪式的叛徒。
还有因太优秀考试被老师调侃,带着有色眼镜区别对待。
被学姐教训服装太保守,被惩罚穿尿不湿。
被学长泼墨,要求两个刚相识的人啪啪啪。
这些都是处于被动状态下做出的行为,完全剥夺了身为人选择的权利。
关于餐桌上大家谈论起的那只被强奸的猴子,妹妹认为动物也有权利,动物也有自我意识,被强奸的女人和被强奸的猴子是同一回事。
其实也验证了"在校园冷暴力和欺凌的面前,人人都是那只被强奸的猴子 ,"猴子与人在这个问题上画上了等号。
关于影片里投射出来的校园欺凌, 实质也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和讽刺了当代社会下校园欺凌的普遍性,以及人性里对于弱者欺凌的本能。
校园欺凌,不一定就是极端的肢体暴力,也有可能是冷暴力。
大多数人一起沉默的杀伤力远比一个人的咽声可怕得多,大家对此不足为奇也无动于衷,好像大多数人都接受和习惯了,他们都像那只被强奸的猴子,没人在意,大家都以为猴子没有感觉。
而医生说的胖女孩故事,她为了安定决定忍受歧视和欺凌,只因为想做个普通人,而大多数被欺凌的人都是如此,大家都因为想做个"普通人",而选择去做"普通人"
作者:彼得·布拉德肖发表日期:2016年9月21日译者:八月三十一评分:★★★★(五星为满分)
朱莉娅·迪库尔诺在33岁执导了她的首部故事片,精彩却又令人担忧,充满了艺术恐怖片中的纵情狂欢。
在多伦多电影节上,它令观众在过道和影院的厕所里呕吐。
专家们常热衷于将这类电影贴上“黑色喜剧”的标签,为了让他们自己保持镇静。
本着同样调侃的精神,它被称为青春剧情片。
这两个标签都有些许道理。
这是部关于吃人的电影,明显受到了豪尔赫·格劳的《我们就是我们》、约翰·福西特的《变种女狼》的影响,尤其可能是玛丽娜·德·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切肤》——其主角是年轻的洛朗·卢卡,一位法国极端电影的老戏骨,他也出现在了《生吃》里。
吃人只是一种隐喻,这种说法并不完全正确,但吃人对于一部关于性、身份、身体意象和从众心理的剧情片来说是合适的。
在这部电影中,主角短暂地意识到通过减肥可以变得更具吸引力——在她参与了一段关于猴子被强暴的对话后不久,她得了厌食症,不得不去看医生。
在一个“吃”被莫名其妙地视为犯罪的社会里,吃人则成为了一种恰当的幻想。
贾斯汀(加朗斯·莫里利尔 饰)是一名即将去大学学习兽医的少女:她的姐姐亚历克西娅(艾拉·朗夫 饰)已经在那读了一年同样的课程,很明显,宠溺且爱护她的父母(洛朗·卢卡和乔安娜·普莱斯 饰)多年前也在那取得了他们自己的学位。
贾斯汀是个处女,理想主义者,她相信动物也有权利,最重要的是她是个素食主义者。
因此,她被一个学生入会仪式吓坏了,在这个仪式中,她不得不吃一个兔肾。
然而,她顺从地意识到融入社会的必要性,她吃了;她对此产生了反应,医生建议她禁食,而这一切不知为何引发了一种全新的渴望。
《生吃》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它的一切都是令人焦虑的,而不仅仅是那些明显令人反感的时刻:令人恐惧的氛围丝毫没有减弱。
大学生联谊会式的“捉弄”场景非同寻常,令人信服——仿佛学习成为一名兽医就等于加入法国外籍军团。
学生们在半夜被粗暴地叫醒:被羞辱,被欺负,被告知不服从即是懦弱,会让大家失望。
上大学是一次经历,贾斯汀可能认为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发现自己,表达自己,找到自己的个性。
相反,大学和成年似乎更像是一个服从和保持一致的法西斯世界——甚至更像是一个后末日社会,在这个社会中,这些怪异的邪教仪式已成为了生存的一部分。
但她与她的室友阿德里安(拉巴·纳伊·乌费拉 饰)找到了友情,也许比友情更复杂,尽管她要求的是女室友,但阿德里安还是被分配给了她;他向她保证自己是同性恋,而对这所大学来说两者并无差异。
她和阿德里安一起去服务站吃那种在大学食堂吃不到的三明治,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一个阴险的牲畜承运人——由比利时导演兼演员伯利·兰内尔客串——他对猪肉和人肉的相似性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说法。
正如阿贝尔·费拉拉的吸血鬼恐怖片《夜瘾》中所描述的那样,大学是恐惧的舞台:你的整个自我意识正在消失,你不得不在一个充满未知威胁的新成人世界中寻找出路,你不确定人们让你做的是正常的还是骇人听闻的。
在看似无害的兽医学校里,你必须习惯动物之肉的恐怖。
事实上,你必须习惯吞咽它。
吃人成为了贾斯汀成年的开端。
片名(Raw,强烈而不加掩饰的)非常准确地描述了我最后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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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与色的关系,不是已经有过很多论述?
“食色,性也。
”说明食与色乃人的本性。
两者往往联系在一起。
在爱情中,我们便时常能体验到咬对方的冲动:当嘴唇吻在皮肤,牙齿蠢蠢欲动。
人的本性中潜藏的“食人”之欲,在色欲释放时表现得尤为突出。
食人如何与性欲联系在一起?
克莱尔德尼的《日烦夜烦》(2001)为我们给出了答案。
电影中食人的场面总随着性爱同时发生,唯有在肉体欲望的引入后,食人才可能发生。
在这里,暗含的观点是死欲与性欲最后达致的同一性。
在《生吃》中,食人的欲望在性欲的高潮达到了顶点,克制自己的本性(咬自己手臂),才让女主角避免了将牙齿伸向男室友。
在此,两位女儿的举动为我们画出了两条不同的应对路线:克制自己的本性还是释放自己的本性。
出现为数不多的父母同框的场景中,父亲将母亲的强权隐藏了起来。
电影开头,女儿吃到肉,是母亲去与服务员干涉;在送女儿去学校的路上,父亲开着车,母亲在旁边将脚搁在车前板上;在大女儿坐轮椅推出病房的那个场景中,是母亲上前干涉并与小女儿发生言语冲突,之后父亲作了母女冲突的调解者。
因而,我们丝毫不奇怪电影最后一幕揭露出的秘密——当父亲将衣服揭开让女儿看见身上遍布的咬痕,观众也就明白了“食人”以一种遗传的方式流淌在家庭成员的血液中。
我们可以想象在这个家庭内部可能发生的事情,母亲如何一边用自己的理智克制着咬人欲望却又一次次将利齿伸向父亲,父亲则甘心情愿地忍受着,为了维系婚姻的继续。
在两位女儿身上,素食作为一种违抗“食人”本性的应对策略来教养。
在此,引出了两条路线:分别对应着两位女儿在破坏这一教条后陷入的困境。
不知道这个秘密的是小女儿,她通过解开这个秘密成长。
在此,女性身体与自我意识的觉醒,通过“食人”的设定获得了体现。
这是“成人”的过程。
可以想见,两位女儿接受着同样的素食教育成长以来,都经历了兔子肾脏的摄入导致一直被压抑的“食人”基因的激活。
但却有不同的表现。
电影只展现了小女儿经历“食人”觉醒的经历,而对大女儿身上发生之事语焉不详。
我们只能根据结果推测她身上发生的变化:当小女儿一直通过理智来克制自己食人的欲望,而大女儿则任由自己的动物本性发展,最后咬死了男室友。
两个女儿间的那场搏斗,是真正的生成-动物。
她们啃咬对方的手臂,然后趴在地上被绳子套住脖子,像两条狗。
这部电影的恐怖之处不在于生吃人肉,而是两种怎么解决生吃人肉的“解决之道”的斗争。
路线之争决定人生的高度啊,同志们。
是像姐姐一样间常到公路上去制造车祸饥一顿饱一顿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是像妈妈一样找到一个愿意被自己吃一辈子的傻蛋男人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是不是细思极恐?
这个家庭与众不同。
食人与被食,父亲和母亲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切肤之爱?
嫉妒与愤恨,姐姐和妹妹之间到底是有多少亲情和友爱?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我们不妨慢慢来体味一下。
电影结尾,父亲跟女主的谈话透露了非常多的细节:1、大女儿小时候也是很可爱的,一出生就是家里的公主。
虽然父母以为坚持给女儿吃素能压抑生吃人肉的本能,但大女儿却逐渐控制不住状态了,而小女儿看起来比大女儿更乖巧、聪明、文静,所以后来在家里更偏爱小女儿一些,这让大女儿很愤愤,电影里有姐妹俩的对话体现了这点。
2、父亲告诉了女主,自己嘴唇上的伤痕是她母亲当年初吻他的时候咬的,然后揭开衣服给女主看身上千疮百孔,伤疤有新有旧,都是长期以来被老婆啃掉的。
然后告诉女儿,你也会找到自己的解决之道的,那就是:也会找到一个愿意被她啃吃一辈子的男人做老公。
3、父母先后把两个女儿都送去他们以前的母校,就是希望她们能像她们母亲一样,在这所颓废荒乱的学校里,每个人都能找到一个愿意被一辈子啃吃的傻蛋做“解决之道”。
4、但是,大女儿从小性格叛逆,穿着打扮非主流,虽然在那里读了几年书,还是找不到合意的,你想啊,如果不被人爱到死心塌地,怎么可能控制一个傻蛋男人愿意被自己啃食一辈子?
所以姐姐只能依靠制造车祸到外面去捕猎,而这种不靠谱的方式只能应一时之急,当然成不了最终的“解决之道”。
而小女儿聪明又漂亮,而且是学霸,精明有手段,优势自然会多很多,这不,入学才一周,似乎就轻松地就把一个男室友搞上床,而且是一个男同,居然都这么轻易掰直了,牛逼啊。
这样发展下去,小女儿极有可能步其母后尘,先于姐姐找到自己的“解决之道”。
5、女主一入学就帮男室友考试舞弊,通过一些小手段比如一起出去吃东西,慢慢地俘获了男室友的心,最终弄上了床,还拿“你刚把一个处女开苞”作为心理要挟手段。
这些精明手段恰恰是姐姐不具备的。
当妹妹发现姐姐特意来认识她的男室友,聪明的妹妹立马就看透了姐姐的心思,立即警告姐姐“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就是下意识地预见到了男室友有可能被姐姐吃掉或其它坏的后果,只是最终还是无法避免最坏状况的发生。
6、姐姐不小心被剪刀剪掉手指,而妹妹控制不住诱惑吃掉了这根手指,在父母面前姐姐帮妹妹隐瞒真相,谎称是被狗吃掉了。
姐姐撒谎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爱妹妹,而是希望父母不知道小女儿已经无法控制肉欲的真实情况,希望妹妹能跟自己一样坠入杀人吃肉的深渊,这也是对父母轻视自己偏爱妹妹的报复。
正因为这个出发点,从医院里出来后姐姐立刻亲身示范,怎样制造车祸作为“解决之道”,希望妹妹发展到跟自己一样,而不是母亲一样。
然而,事情却没有向姐姐预想的方向发展,妹妹在车祸现场断然拒绝了姐姐的方法,痛斥了姐姐,毅然决然地独自离去,这让姐姐感到异常地被羞辱。
7、作为对妹妹的报复,姐姐在聚会上用冷冻的死人肉把醉酒的妹妹戏弄了一番,并被拍成视频传遍学校,让妹妹受到同学们的鄙视。
最终导致姐妹俩相互撕咬,妹妹脸上被姐姐啃掉一块。
在监狱里告别的时候,姐姐举起缺了一根手指的左手,并用右手比了中指,继续表达了对妹妹的恨;妹妹同样也把自己被啃掉一块的左脸贴上隔离玻璃,眼睛里全是对姐姐的鄙视和愤恨。
说到这里,还会有人认为姐姐对妹妹是有感情的吗?
当然,很多时候,你确实分不清楚哪是爱哪是恨,差之分毫失之千里,爱恨咫尺间,相互杂糅在一起。
走在柯士甸道的天桥上,我还散发着与午夜场结束后的冷风所不相称的阵阵体热。
环视周围一起退场的观众,一种眼睛饿得发绿的错觉来势汹汹,甚至想一口咬掉手指来满足自己——无论是走在我身旁的情侣的,还是我自己的。
尽管在瑞典哥德堡电影节放映过程中,有超过30人提前离场,还有人呕吐并晕倒,但是更多的观众在刚看完《生吃》的头十几分钟,应该都处于像我一样的亢奋状态中。
电影所带来的食人体验是沉浸式的,以迷幻电子风为主的配乐结合着诡谲、阴暗的画面,视觉与听觉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却唯独难以填饱被电影引诱出来的吃人欲望。
港版译名《嗜血成人礼》精确了概括了影片主题,这部电影描绘的正是Justine的成人礼,由食人的觉醒和性觉醒两部分交叉进行。
从出生以来就是素食主义者的少女Justine顺从餐厅服务员,顺从高年级学生,顺从于和自己柔弱性格截然相反的姐姐Alexia,甚至不敢违抗无故降低她分数的教授,是个聪明、内向、毫无攻击性的优等生。
但兽医医学院的生活并不好过,作为一年级新生要经历种种折磨人的仪式,不仅有动物血液扑头盖脸的洗礼,还有吃下内脏的规定,为了服从大环境,Justine被迫往嘴里塞进一颗血淋淋的兔腰,打破了父母引领下的素食主义家庭传统。
但在她食草性动物的外表下第一次产生了嗜血冲动。
肉为Justine提供了快感。
从不敢反抗高年级生穿上耻辱布到主动向姐姐借来夜店标配,从两三颗青春痘的粉红脸颊到浓妆艳抹残留镜面上的唇印,从听古典器乐到随着硬核嘻哈乐狂热地舞动,从眉间、腋间、下体一片茂盛的体毛到修剪得一丝不苟,从害羞吐露处女身份到春情荡漾向室友寻欢,这种激进而剧烈的转变可以说是在姐姐Alexia刻意引导和男同性恋室友的无意诱惑下进行的。
与安全无害的小绵羊Justine相比,作为医学院二年级生的Alexia是以一个反抗者和纵欲者的姿态出现的,在意外剪断的手指被饿昏了头的妹妹吃下后,Alexia并没有表现出太多震惊,因为她早已在吃人这条路上走得很远。
她带着Justine来到学校附近荒无人烟的郊外,向她演示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捕猎,当她俯下身子开始啃食猎物的脸,猩红的血液从她嘴里流淌下来的这一幕向Justine发出了十足诱惑的进食邀请。
这对姐妹的关系乍一看非常疏远,Alexia嫉妒妹妹是个天才少女,出生后分走了一部分原本独属于她的宠爱,又对她的循规蹈矩嗤之以鼻,不仅不替受欺侮的妹妹出头,反倒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而Justine却认为活得肆无忌惮的姐姐才是家中的宠儿。
事实上,她们之间的关系是螺旋状的,在某一矛盾的点上即将分离,在另一点上又缠绕回一起。
在仿佛食肉动物互相争夺地盘似的撕咬之后,这对姐妹反而因为同样的嗜血冲动变得比过去更加亲密无间。
导演的女权主义倾向在Alexia这个角色上表现得尤为外露,从外在来看,她梳男式大背头,身材高挑,从行为上说,Alexia的性格强硬,甚至还会站着小便,被Adrien评价为极不友善,姐姐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父权社会一样的攻击性,有种雌雄同体的气质。
好莱坞主流电影的做法通常都是将女性角色作为性的展示物,这部法国电影着重描绘的唯一一个男性角色却被当作了一种景观——Justine的室友Adrien起到的作用不过是烘托她的觉醒与成长。
更巧妙的是,他还被设定为一个男同性恋,这一点大大削弱了男性角色在普世价值观中的攻击性。
电影中的男性形象是主动的,是被塑造出来让观众认同的;主流电影中的女性形象是被动的,其呈现方式完全是为了男性的视觉娱乐而服务。
经由这种男性主动/女性被动的电影表意手段,男性观众还产生了可以征服女性的精神胜利。
像邦女郎之类的女性影像就是被男性的“凝视”所类型化的——具有决定性的男性把他的幻想投射在这些角色身上,依据其需要而造就了这些女性客体。
这点在《生吃》里却截然相反,看着电影中多次出现Justine视角下的Adrien半裸镜头,除了作为女主角的性欲对象的表现方式以外没有任何意义,同时又作为观众席中的观众的性欲对象,甚至没有与其他男性角色的互动和对话。
既不需要他思考,也不需要表现他的个人追求和动机,导演只是依据塑造女主角的需要而打造了一个男性“花瓶”角色,实在有些颠覆和嘲讽。
到这里导演还生怕观众不能领会Justine已经转变成为一个支配者,于是一段注定是“女上位”姿势的床戏掀起了整部电影的高潮。
在Justine的破处过程中,可以看到她如何从一个接受者转变成了一个攻击者,同时唤醒的性欲和食欲表露无遗,Justine如同一头兽化的豹女,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气势让Adrien在这场性爱中像是在被强暴。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支配他人就是一种莫大的快感。
P.S结局太讽刺太过瘾了,丈夫是妻子捕获并圈养起来的食粮这种设定,简直让整个父权社会不寒而栗。
我为什么在大半夜看这部电影,因为舍友在农药声音太烦了打扰我睡觉,但是看完了趁我还记得就写写吧,算不上影评,就当是记录吧。
说血腥并没有那么的血腥但是也是看完觉得有点恶心的,吃姐姐手指那里有点想吐,都不想看了,但是看都看了哪有放弃的道理呢。
女主这学校的习惯挺搞笑的,阶级还挺明显,大一届的优越感打压小一届,女主第一次吃完兔子肾脏,那是过敏吧?
画面也挺恶心的,感觉自己皮肤都痒了。
姐姐有种中性美的感觉,酷酷的,其实姐姐也是爱妹妹的吧。
看的时候一度觉得是不是心理有问题之类的,看到结局挺意外。
末尾那里学生都披着床单出来的时候我在想结尾是不是太潦草了一点,没想到还没结束,结尾画面真的血腥的,跟姐姐进浴室把血洗掉。
最后爸爸那里很意外。
就这样吧。
以上。
我要去看点别的才能好好睡觉
欧洲人是不是疯了,还有那个肌肤。。尽玩猎奇,本天平看不进去好哇
全方位一般
血腥也不是,意識流,沒多大意思
抛开吃人的噱头,本片其实没有想象中大胆,说到底还是欲望在压制中反弹的主题,素食主义者与处女之身的双重身份就像戴在少女身上的枷锁,生吃人肉与性意识觉醒意味着全方位的破戒,这么看来以父亲揭示身份收尾就显得不那么巧妙了,开篇营造的校园混乱感与少女后面的个人行为有些割裂。
越是荒蛮,越是虚弱
#BD(4.5/10) #戛纳补课05天才反转,从三星到一星。//其实前面也不喜欢,会让人想起法尔雅:保守的,对影像没有任何思考的电影。以表意为导向,将一切晦暗处彻底根除(想想那些愚蠢的工业级音效和转场,所谓“强悍视听”)。当影像变得尽可能直接、机械,一种宣言?但为何还要去用那些刺激的奇观吸引注意力。
把白大褂搞得那么恶心真是不能忍
法国人拍性幻想可真有想象力啊。撇开被人说烂的隐喻,生吃这词本身就是赤裸裸的茹毛饮血的真相啊,这么说来,一切表达还挺直接。有几个场景的色彩处理实在太妙了。
吃得张牙舞爪生猛恶心,内核却是个肤浅的校园青春成长片。吃人的肢体有什么好拍,无非是B级片尺度又放大了一点噱头拉满,大家闻声而来看个热闹扬长而去。值得拍的应是人的灵魂如何被吞噬,这才是更普世更绝望的生吃。
挺好的,就是觉得导演好费力好辛苦
「食肉」在此象征着压抑主义的横行,以及对于「变异」恐惧的常见主题,只是采用的方式与电影语言从此着法国导演独有的中二+白痴表达方式,一种极端自我又愚蠢的呈现。
我只想说一句话 妹子牙口真好 感觉爪子是最难啃的 看她吃的津津有味我也饿了 就是咬不动 她倒是越啃越来劲~~从没吃过肉的闻到血腥味不是会想吐吗?这不科学啊!优酷把关键部位都切光了 还看鬼 骗我会员!
浪费时间,一点不恐怖,胡编乱造!
吃吃的爱
重新看了一遍,这样“恶心化”的是人自然成长必经的性的成熟与“欲望”的外显,但同时对于女性——把主角设计为姐妹且女眷们的嗜血的用意——外部的一切都对这种由内向外发散出的力量充满了打压与鄙视。toxic的新生欺凌文化,toxic的body shaming等等,“不要养两个女儿,因为那太难了”。社会对“女性”的不可容忍就像世俗对于“吃人肉”这件事一样。假使这样看,《钛》可能就没有这部如此惊艳亮相了】关于“欲望”的一些迷思。迪库诺的Gothic Horror Heroinism横空出世一般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啃手指那段看着很有食欲吗………这种遗传违背人性 只能在克制中求生存 姐妹的相爱相杀却有了截然不同的结局 姐姐的放纵 妹妹的克制 爸爸满目苍夷的胸口 告诉妹妹“你也会找到你的解决办法的” 即使食人也会有人性 这部片子让我对“食人”这个概念有了改观
那位男室友是不是和drake长得一模一样?
三星半
依照建议看片之前买了袋泡椒凤爪 果然赞
非常不喜欢这种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