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知道我上一次在电影院吃爆米花是什么时候了,但考虑到沙丘1确实是我近些年来最好的大荧幕观影体验(我承认我之前确实不怎么去电影院好吧),昨天晚上油然而生出了吃着爆米花看2的冲动,我也确实这么做了,电影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
它的友邻评分也相应的并不出我所料,我关注的影迷/迷影友邻基本上如同两年多前一样几乎统一给这玩意打了低分。
这些友邻老师们大部分在之前柜子老师那篇精彩的“杂谈 | 严肃电影神话与性别政治:谈第96届奥斯卡与《芭比》提名争议” (https://www.douban.com/note/859870702/?_i=00794687uqaox5)引发争议时支持柜子老师的观点,大多注重电影作为艺术形式的生活感,内容的多义性和语气的辩证性,反对视听中心主义和僵硬单一的表达,重视电影的意识形态功能,虽然肯定会有老师对被贴这个标签不满,这个标签也必然不准确,但为了表述方便和满足我的贴标签爱好,我姑且笼统的用“左翼/新左翼(?
)”(后面就统称新左翼了,虽然这个词被用来做负面帽子扣在老师们头上了但是还是有些准确)这一词概括这一审美立场。
我在大部分情况下同意这些审美取向,在我时间不长程度不深的观影过程中,老师们给我在审美上,理论上和表达上的启发是巨大的,我认为用“新左翼”概括我的审美立场,把我一分为二的粗暴划分进这一阵营,也是说得通的。
我完全理解并支持友邻老师们的观点,《沙丘2》确实不能够满足所有人的审美标准。
它僵硬缺乏动态的环境/影像严重的缺乏动态,细节和生命力(而1中这样的细节俯拾皆是),缺乏对人物与情节的合理化和真实化在逻辑上和情感上的铺垫塑造,同时充斥着除了震耳朵和制造“威压”之外更多起破坏气氛作用的配乐。
它可以被非常容易的(且并不错误的)解读为一部反映好莱坞最堕落形式的迫真大片,痴迷于投机取巧的运用巨物和仅具备表层情绪内涵和符号意义的“高光场面”。
总而言之,是前述“左翼审美”所最厌恶的刻奇电影。
(当然不一定所有老师都认同用这个词来解释自己讨厌这部电影的原因,我只是概括地说) 因为这种理解而厌恶这部电影无疑有极其充分的理由,我也不准备反驳老师们的观点,我想要做的更多是在此种观点之外提供一种alternate的,或许可能被忽视的审美视角。
《沙丘2》无疑是极端刻奇的电影,但我认为它的美学立场不局限于简单的“刻奇”概念之内,而是在很大程度上通过剥削/穷尽刻奇这一极具剥削性的审美思路而超越了它表层的“刻奇”。
这里我们拿我认知中另外两位刻奇电影的高手为例:诺兰试图把他的电影包装的“烧脑”,”有深度”,但我们都知道他电影实际的卖点不在“深度”,也不在“解谜过程”,而只在这些形容词所提供的符号价值给观众带来的诱惑力。
(《记忆碎片》和《盗梦空间》可能略好一些,但《 骑士》无疑是其中最令人厌恶的范本)卡拉克斯虽然比诺兰好上不少(至少对我来说,我们文艺逼还是有点吃这套的),但他的电影所做的也更多是堆砌好的影象片段而非提供连贯的,段和段之间情绪和主题上紧密耦合的作品。
我们现在说回《沙丘2》。
比较一下的话,它在哪些地方超越了它刻奇界的前辈就颇为明显了。
和令人厌憎的《黑暗骑士》一样,它为了卖点(深刻/奇观)的呈现极大牺牲了叙事节奏,影像动态和人物塑造的完整性(想想《黑暗骑士》里哈维黑化之后混账至极的叙事节奏和人物塑造,我就不举别的例子了,有些不适,《沙丘2》后半段莫名其妙的胜利在这方面也差不太多,真不想举例子了),但与之不同的是,它不再用“理性”和用逻辑拆解“内涵”的可能性包装自己,而一切确实庄严而美丽的影像和奇观的僵硬,庞大,阴沉和滞重(哥尼用反重力装置落地那段尤其值得一提,太具有想象力)都以直接不掩饰的情感链接严格指向它的宿命论内核(在这里甚至茶老师僵硬的表演也很好的服务了这种灰暗绝望的世界观,这个意义上来说选角相当高雅)。
它的表现形式不暗示任何藏而未显亟待解读的“意义”,而“朴实”的将全部注意力投向对“奇观”,“大场面”的忠实呈现,将其中所体现的崇高/sublime(我只是想用这个词)极具效率的全部转换为情感价值(我们会说是“震撼”的),从而在影像逻辑上直接“呈现”对电影/原著宿命论的悲观主义的价值观的直接感知。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它的刻奇仅限于形式上粗暴的呈现手段,而在内容/情感(在这里两者是同一的)上始终采取了紧致而坚定的表达,而实际上可以说超越了形式上的刻奇。
nwr的《唯神能恕》的思路或许可以与《沙丘2》形成对照。
同样通过让高度形式主义的美学体系时刻与残暴,丑恶,空洞的世界观紧密相连消解了影像风格可能具备的刻奇成分,《唯神能恕》的精神分析内核作为一种工具理性对直接情感链接的入侵,还是难以避免的消解了拒绝这样理性解读所带来的紧凑的戏剧张力。
(反观沙丘2为了表达这种拒斥对保罗转变过程的有意模糊)当然,能否进入《唯神能恕》的情感框架也是因人而异的事,但在表现逻辑上《沙丘2》无疑更为纯粹。
实际上,我们可以说《沙丘2》是尼采意义上美妙的希腊悲剧,在形式上采取阿波罗式的极端的造型艺术取向,将重心放在对“场面”的建构,对“与无法完全理解的日常现实性相对立的状态的完满性”的展现。
而这一形式最终指向的是内容上狄奥尼索斯式的极端的混沌而悲观主义的世界观。
有这一内容和形式的链接作为基础,它在节奏上,人物上,环境上的缺陷也自然一定程度上都可以理解成为某种尽可能呈现主旨所必要的牺牲和缺憾(有人会说《俄狄浦斯王》后半段中的俄狄浦斯太蠢吗?
)。
当然,不得不说的是,这种表达方式也注定了《沙丘2》(可能也包括1)注定更能够满足了解原著主旨的观众(事实上,维伦纽瓦在篇幅极大受限的情况下对原著删繁就简,只保留情感主干的处理也无疑是值得赞扬的),对原著不了解的观众可能只能够捕捉它呈现中刻奇的成分,但我认为如此取舍也是可以理解的。
进一步说,这种对“拟真”,对表现逻辑coherence的有意摈弃可能并非为呈现形式而做出的必要牺牲,更是一种有意识的审美选择,可以说继承的是尼采对欧里庇得斯式“拟真”,力图运用戏剧再现真实生活的审美取向的鄙夷,相比《阿拉伯的劳伦斯》或《阿凡达》这样post-colonialism意义上主题类似的史诗片,或者它自身的前作,《沙丘2》无疑不主张,甚至有意的鄙夷对现实世界的再现,而专心致志的致力于对作品核心概念的表达。
这一方面是表达保罗“神性”的客观需要,一方面也可以是一种明确的美学选择。
在后斯皮尔伯格时代愈发沉迷于对现实庸俗拙劣模仿的好莱坞,《沙丘2》的审美思路可能并不独特,但在我看来值得鼓励。
《沙丘2》这一类电影导向的可能是一种相对独立的电影本体论(我理论基础不行我瞎说的)。
相对于巴赞式的“反戏剧”,反建构而“记录无限的运动”(朗西埃语)的美学倾向,《沙丘2》更多是一种“超戏剧”,其ethos在于运用更多元综合的视听和表现媒介将戏剧的运作逻辑电影化。
(这个意义上可能继承的是德莱叶的传统,考虑到我很讨厌德莱叶,或者可以说是德莱叶没有做到的事)。
当然,《沙丘2》也确实存在几个值得批评的点,首先是电影对配乐过于单一死板缺乏情感表达多义空间的运用,这确实造成了颇大的负面影响,但我更倾向于将它解读为是在为不熟悉原著的观众考虑,时时刻刻提醒着电影所呈现的并非伟大光荣正确的复仇故事(可能有更好的方法,但这种处理我也理解)。
要是没有配乐的引导,观众恐怕有把弗雷曼人山呼万岁的场面解读成对保罗单义的颂扬和英雄崇拜,那大概还是要更糟糕一些。
对保罗幻觉笨拙而冗赘的呈现也是电影难以忽略的减分项,在“造型艺术”无从下手的场域,维伦纽瓦的表现确实是疲软的。
尽管电影中的女性角色无疑都是能动的,鲜活的,甚至大多比男性角色更清醒强大,对姐妹会的他者化处理也确实存在值得批评之处。
它尽管拆解了authoritarian领袖的内在运行逻辑,其对作为个体的普通人的极端忽略,自上而下的政治寓言叙述方式和配乐粗暴情感导向对观众主体性的不尊重暗含的fxs倾向也值得批评。
总的来说,“新左翼”审美对《沙丘2》中刻奇成分或许,我是说或许过于片面的解读(当然可能也只是一种审美倾向压倒了另一种,我不指向具体的人,但我相信总有老师忽视了些什么)和老白男审美对芭比“缺乏视听表现”,“政治符号化”的批判在或许也存在一些接近之处,能够体现一些或许可以有所转变的偏见(我当然不是说我自己是不抱偏见的完人)。
深刻,敏锐的洞见和单义的解读逻辑(它的罪过可能只略轻于单义的表现逻辑吧)大约并不矛盾,对“身体性”的强调和有时难以掩盖的禁欲主义倾向也确实存在一些内在矛盾(随口说的)。
必须重申的是,我不否认这部电影确实存在fxs化审美的倾向,我也支持从这个角度对电影的意识形态批判,它们是必要的和合理的。
我所追求的更多是在片面的美学领域内提供我对这部电影的解读和思路(有fxs倾向的电影大概也不是没有理由存在,虽然批判和警惕是必须的)。
享受这部制造了很多很好很霸很劲的奇观的电影,同时反对它内部的某些倾向,也实在是可行的。
我不否认对于不吃它的形式表达逻辑的观众来说,这实在是一部糟糕的电影,但对我这样无可救药的巨物/大场面爱好者来说,它在浅层次和深层次的审美体验上都是令人满意的。
*在正式开始本文前,我先声明一下,我会把《沙丘》作品的主角“House Atreides”翻译成“阿特雷迪斯家族”。
在第四本《沙丘》小说《沙丘神帝》里,作者明确指出这个家族是古希腊神话人物“Atreus”的后裔。
这个人物的中文固定译名是“阿特柔斯”,而“亚崔迪”、“厄崔迪”等译名都无法体现出这层关系,所以我采用“阿特雷迪斯”这个译名。
另外,我会把沙丘星“Arrakis”翻译成“阿拉基斯”,因为这是国内老沙丘书迷和游戏迷熟悉的译名。
“厄拉科斯”是近年来出现的新译名。
2024年电影《沙丘2》是2021年电影《沙丘》的续集。
这两部电影是同一个故事的上下集,都改编自1965年的小说《沙丘》。
其中,电影《沙丘》的故事覆盖原著小说开头到第二部分第11章上半段。
电影《沙丘2》的故事覆盖原著小说第二部分第11章下半段到全书结尾。
与原著小说相比,电影《沙丘2》最大的改动是缩短了故事时间跨度。
在小说里,从杰茜卡和保罗落难到保罗上位,一共经历了两、三年时间。
而在电影里,这段时间不会超过九个月,因为连保罗的妹妹阿利娅(Alia)都没出生。
这一改动导致阿利娅、保罗的第一个儿子等人物几乎都没有正面出镜。
一、电影没有或无法呈现的人物与情节1、阿利娅·阿特雷迪斯
1984年电影《沙丘》和2000年电视剧《沙丘》里的阿利娅由于杰茜卡在转化生命之水时怀有阿利娅,导致母女俩同时获得祖先记忆,也就是小说里所谓的“其他记忆”(Other Memory)。
在电影里,阿利娅仅仅作为一个胎儿与杰茜卡交流,成年阿利娅只有几秒钟的镜头,在保罗喝下生命之水后的预知幻象里一闪而过。
在小说里,阿利娅由于生来就有成年人的记忆,因此被认为是“怪人阿利娅”(Alia-the-Strange-One)。
一个一两岁的幼童就能与成年人无障碍沟通,甚至听懂成人笑话。
在电影最后,圣母盖厄斯·海伦·莫希亚姆称保罗为“Abomination”。
其实在小说里,她是用这个词称呼阿利娅的。
在小说的最后决战前,帝国萨德卡军团一度攻入弗雷曼人的老家,杀死保罗的第一个儿子。
阿利娅则自愿被俘,因为不想告诉哥哥侄子死了。
最后,皇帝沙达姆四世把阿利娅带到弗拉基米尔·哈科南男爵跟前,告诉男爵这是莱托·阿特雷迪斯公爵的女儿,再加上他已知道统领弗雷曼人的“穆阿迪布”就是公爵的儿子保罗,所以认为男爵与公爵的争端是假的,两个家族想联手推翻皇室。
这时,弗雷曼人总攻开始。
皇帝企图处死阿利娅。
但两岁的阿利娅扑向男爵,用戈姆刺(Gom Jabbar)刺死他。
而在电影里,刺死男爵的变成了保罗。
在小说的后续战斗中,阿利娅又用刀刺死了不少萨德卡与哈科南家族的伤员,还帮助弗雷曼人一起取他们的水。
阿利娅后来成为帝国最有权势和影响力的人物之一,其地位不亚于哥哥保罗。
相关故事记载在《沙丘之保罗》(Paul of Dune)、《沙丘救世主》(Dune Messiah)、《沙丘之子》(Children of Dune)等小说里,暂时与电影无关,不赘述。
2、保罗的第一个孩子
2000年电视剧《沙丘》里的查妮、大莱托二世和杰茜卡在电影里,查妮(Chani)没有怀孕。
但在小说里,查妮最早生了一个儿子。
保罗给他取名“莱托二世”(Leto II)。
杰茜卡其实一开始不太喜欢查妮。
等查妮生下莱托二世后,杰茜卡才接纳她。
最终决战时,帝国萨德卡军团偷袭保罗的穴地,还是婴幼儿的莱托二世遇害。
查妮悲痛欲绝。
在《沙丘救世主》里,查妮在保罗称帝14年后,又生了一对龙凤胎。
其中的儿子就是后来统治帝国长达3500多年的“沙丘神帝莱托二世”。
由于同名,为了区别,前一个不幸夭折的莱托二世也被称为“大莱托二世”(Leto II the Elder)。
3、查妮与斯蒂尔加的关系
1984年电影《沙丘》里的查妮在电影里,查妮与斯蒂尔加,一个是北方弗雷曼人,一个是南方弗雷曼人,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但在小说里,查妮其实是斯蒂尔加的甥孙女。
查妮是列特-凯恩斯博士的女儿,而凯恩斯博士的母亲弗丽思(Frieth)是斯蒂尔加的妹妹。
4、哈西米尔·芬林伯爵(Count Hasimir Fenring)
2000年电视剧《沙丘》里的芬林伯爵与沙达姆四世皇帝电影里出现了玛戈·芬林(Margot Fenring),但她的丈夫哈西米尔·芬林伯爵却没出现。
在小说里,芬林生来就没有生育能力,是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育种计划的失败产物。
他是一位门塔特,是皇帝沙达姆四世的发小、唯一信任的人,也是一位出色的刺客。
在取得沙达姆四世的默许后,芬林刺杀了上一任皇帝埃尔鲁德九世(Elrood IX),从而让沙达姆提前上位。
正是芬林发现哈科南家族走私香料,并通报给皇帝,导致哈科南家族失去阿拉基斯,阿特雷迪斯家族接管。
在哈科南家族离开后、阿特雷迪斯家族抵达前的过渡期,芬林伯爵担任阿拉基斯的临时总督。
阿特雷迪斯家族在阿拉基斯的住处先前就是芬林夫妇住的。
阿特雷迪斯家族离开卡拉丹后,芬林伯爵又成为卡拉丹的临时总督。
在小说里,当费德-劳撒·哈科南在竞技场里与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奴隶决斗时,芬林就与男爵在后台密谈。
芬林代表皇帝考验男爵的忠诚。
不过,到最后皇帝要求芬林杀保罗时,芬林拒绝了。
因为当时保罗意识到芬林也是奎萨茨·哈德拉克的候选人之一,但生来就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很同情他。
芬林看出了保罗对自己的同情,于是选择不杀他。
不过,芬林知道,甚至鼓励玛戈怀上费德-劳撒的女儿。
在小说《沙丘之保罗》里,这个女孩叫玛丽·芬林(Marie Fenring),从小就被芬林夫妇培养成杀手,5岁时被安排来到阿拉基斯,成为阿利娅的玩伴。
结果她在企图暗杀皇帝保罗时被阿利娅刺死。
芬林夫妇到目前为止没有在任何一部《沙丘》影视剧里同时出现。
1984版《沙丘》电影既没有芬林也没有玛戈;2000版《沙丘》电视剧有芬林但没有玛戈。
这次的电影有玛戈但没有芬林。
5、图弗·哈瓦特(Thufir Hawat)
1984年电影《沙丘》里的皇帝、哈瓦特、圣母莫希亚姆和费德-劳撒阿特雷迪斯家的门塔特图弗·哈瓦特在上一部电影中出现了,但在本部电影中几乎没有出现。
在小说里,阿特雷迪斯家族陷落后,哈科南男爵从废墟里救了哈瓦特,把他俘虏。
哈科南家族向他的血液里注入了一种毒素,但解毒藥只有哈科南家族能提供。
男爵用这种方法逼迫哈瓦特为自己服务。
哈瓦特当然也不会乖乖就范。
一方面,他从内部挑拨费德-劳撒和男爵之间的关系,帮助费德-劳撒刺杀男爵未遂。
另一方面,由于知道皇帝也是屠杀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幕后凶手之一,因此他试图借哈科南家族的手向皇帝报复。
而男爵也顺水推舟,一方面确实觊觎大位,另一方面也给哈瓦特提供错误信息,让他进一步相信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叛徒是杰茜卡。
总之就是男爵、费德-劳撒和哈瓦特三个人互相利用,互相背刺,各怀鬼胎。
在小说里,正是哈瓦特提醒男爵,由于阿拉基斯与萨卢萨二号行星(Salusa Secundus)都环境恶劣,因此弗雷曼人战斗力不亚于萨德卡,而且有至少1000万人口,这是皇帝决心除掉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原因之一。
哈瓦特甚至建议男爵也招募弗雷曼人,方法是通过提高香料配额让格洛苏·拉班死命压榨弗雷曼人,然后男爵过去当救世主。
而男爵则告诉哈瓦特,他早有此意,只不过他是想让费德-劳撒去取代拉班。
最后,哈瓦特也是与皇帝一起被俘的人之一。
皇帝要求他用毒针杀死穆阿迪布。
他发现穆阿迪布原来是保罗后,知道自己过去一直被误导,于是选择了自杀。
1984版《沙丘》电影与2000版《沙丘》电视剧也都没有表现哈瓦特的最后命运。
6、贾米斯(Jamis)的葬礼与哈拉(Harah)在电影里,贾米斯的葬礼被一笔带过。
他的遗孀哈拉也没有被提及。
在小说里,所有参加贾米斯葬礼的人几乎都发了言,声称贾米斯是自己的朋友,在他生前某个场合帮助了自己。
杰茜卡和保罗也不得不按照弗雷曼人的传统发言。
杰茜卡感谢贾米斯在决斗中让保罗占上风,保罗则感谢贾米斯让他知道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趣的是,事后弗雷曼人把贾米斯的水送给保罗,而保罗让查妮代为保管。
这让旁边的弗雷曼人都觉得很好笑。
因为在弗雷曼人的传统里,保罗的这一行为等于是在向查妮求婚。
在小说里,按照弗雷曼人的传统,贾米斯的遗孀哈拉要跟随保罗至少一年。
保罗可以选择让她当仆人或娶她。
哈拉希望保罗娶她,但保罗喜欢查妮,所以只是让哈拉为自己效力。
从此她就对阿特雷迪斯家族忠心耿耿。
最早正是哈拉向保罗介绍弗雷曼人的穴地生活。
阿利娅出生后,尽管被其他弗雷曼人视为怪胎,但哈拉非常喜欢她,在别人面前为阿利娅辩护。
哈拉后来嫁给了斯蒂尔加,成为斯蒂尔加最喜欢的妻子——斯蒂尔加有多位妻子。
她还与查妮成为朋友。
查妮生下龙凤胎时,哈拉就在旁边听保罗为他俩命名。
1992年游戏《沙丘》里的哈拉在1992年的第一款《沙丘》游戏里,哈拉是玩家可以招募的同伴之一。
在2001年的动作冒险游戏《弗兰克·赫伯特的沙丘》里,哈拉也是玩家可以交谈的NPC之一。
可惜,哈拉目前没有在任何《沙丘》影视剧中出现。
7、宇航公会
2021年电影《沙丘》里的宇航公会代表2021年的电影《沙丘》里出现了宇航公会的代表,但他们没有在这次2024年的电影《沙丘2》里出现。
在小说里,最后陪伴沙达姆四世的宇航公会代表有两名。
按照圣母莫希亚姆的说法,宇航公会是人类文明的三个顶点之一。
另外两个是帝国皇室和大家族联邦立法会(Federated Great Houses of the Landsraad)。
宇航公会垄断了人类的星际交通。
大脑发达、身体变异的导航员能通过预知能力发现航路上的危险,从而规划一条安全路线,引导远航机(Heighliner)通过折叠空间(foldspace)在星际间穿梭。
如果没有导航员,星际旅行将非常危险,飞船有1%到10%的概率偏航或撞入某个天体,导致船毁人亡。
而导航员之所以有这样的强大算力,就是依靠香料。
宇航公会至少在表面上严守中立,独立于帝国政治之外,只关心香料的产量。
保罗因此认为宇航公会是寄生虫,依靠帝国提供的香料生存。
他认为宇航公会本来可以自己夺取阿拉基斯,但他们宁愿得过且过。
弗雷曼人一直用香料贿赂宇航公会,确保宇航公会的天气卫星不会监视南部沙漠深处。
皇帝御驾亲征前,宇航公会到处散播谣言,诋毁弗雷曼人反抗哈科南家族的压迫,还大幅调低军队运输费用,搞得连那些最穷的家族后来也跟着皇帝来到阿拉基斯,企图掠夺弗雷曼人。
于是,弗雷曼人获胜后,保罗要宇航公会代表命令大家族舰队离开阿拉基斯,否则他就摧毁香料。
宇航公会只能就范。
保罗因此发现自己教会了弗雷曼人控制宇航公会的方法,圣战不可避免了。
《沙丘》宇宙其实就是以宇航公会的成立来纪年的。
在电影里,保罗落难和上位都发生在公会后10191年;在小说里,保罗落难发生在公会后10191年,但上位发生在公会后10193年。
8、保罗的人事安排电影最后没有介绍保罗称帝后对其他人的安排。
在小说里,保罗将沙达姆四世流放到萨卢萨二号行星,但承诺将改善萨卢萨二号行星的环境,把它变成一颗花园世界。
沙达姆四世在宇宙商贸促进荣誉联盟(Combine Honnete Ober Advancer Mercantiles)的全部股份将转移给保罗,让保罗成为CHOAM公司的最大股东,占比超过50%。
斯蒂尔加将担任帝国首相兼阿拉基斯总督。
格尼·哈勒克将担任CHOAM公司董事兼卡拉丹伯爵。
杰茜卡将回到卡拉丹。
2000年电视剧《沙丘》结尾:保罗选择查妮,把伊勒朗公主晾在身后。
伊勒朗(Irulan)有皇后之名,但无皇后之实。
保罗承诺,娶她只是为了合法继承皇位,获得大家族立法会的认可,但不会碰她。
保罗只爱查妮一个,只会与她生孩子。
9、格尼再次见到保罗后的故事
2000年电视剧《沙丘》:格尼欲杀“叛徒”杰茜卡由于上一部电影就完全删掉了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家臣怀疑杰茜卡夫人是叛徒的情节,因此这一部电影也没有这方面的表现。
在小说里,格尼加入保罗的弗雷曼人队伍后,还是以为杰茜卡是叛徒,要杀她。
保罗告诉他岳医生才是叛徒。
格尼意识到自己冤枉了杰茜卡,要杰茜卡与保罗杀他。
母子俩当然选择原谅他。
同样,上一部电影表现了萨德卡军团是以公开身份打击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因此这一部电影没有萨德卡对阿拉基斯的秘密渗透。
在小说里,格尼与保罗再次团聚后,用手语告诉保罗走私者里有不可信任的人,看起来像萨德卡。
接着,弗雷曼人就与萨德卡发生冲突。
弗雷曼人两死四伤,萨德卡七死,三人幸存。
10、皇帝御驾亲征后的战斗由于阿拉基斯局势动荡了两年,拉班根本扑不灭弗雷曼人的起义,导致香料持续减产,因此皇帝沙达姆四世决定亲自向哈科南家族兴师问罪。
他带着五个军团的萨德卡、七艘满载新兵的飞船和各大家族的军人来到阿拉基斯。
萨德卡觉得阿拉基斯有点过于城市化了,就把城市居民赶出城,给弗雷曼人制造难民。
这反而增加了城里人的仇恨。
城市居民纷纷加入弗雷曼人的暴动队。
而保罗原计划与皇帝和解,只进攻哈科南家族。
皇帝也只升起CHOAM公司的旗帜,而不是阿特雷迪斯或哈科南家族的旗帜。
2000年电视剧《沙丘》:保罗与查妮的第一个孩子遇害但其实皇帝秘密派遣萨德卡偷袭塔布尔穴地。
他原本只想抓些俘虏,结果主要由妇女、儿童和老人组成的弗雷曼人高呼穆阿迪布的名字投入战斗。
女人把她们的婴儿扔向萨德卡,然后自己扑到萨德卡的刀,好让男人趁隙反击萨德卡。
阿利娅亲自指挥了一支攻击小组。
最后萨德卡几乎全军覆没,只带回包括阿利娅在内的三名俘虏。
但保罗的第一个儿子死于这场战斗。
这件事过后,保罗彻底与皇室为敌。
二、相同情节,电影与小说的不同表现
电影里的沙达姆四世看起来是个耄耋老人,穿常服,而且对莱托公爵遇害一事一言不发。
在小说里,他只有68岁,看起来只有30多岁,喜欢穿萨德卡军服,听到莱托公爵遇害后,大发雷霆,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他倒也不是同情公爵,而是凭借自己有限的预知能力知道自己要因此下台了。
在电影里,保罗参加了一场弗雷曼人打击哈科南爬行机(crawler)的战斗后,获得了“乌苏尔”(Usul)和“穆阿迪布”(Muad'Dib)两个名字。
在小说里,保罗在决斗中杀死贾米斯后不久就获得了“乌苏尔”和“穆阿迪布”两个名字。
在电影里,上面的战斗发生后不久,保罗问了查妮的秘密名字是什么,查妮回答“赛哈亚”(Sihaya)。
在小说里,只有保罗有秘密名字,查妮是没有的。
“赛哈亚”这个名字其实最早是保罗对查妮的昵称。
这件事发生杰茜卡转化生命之水后。
在电影里,保罗在斯蒂尔加的帮助下第一次骑沙虫,查妮身边的女弗雷曼人希沙克利(Shishakli)还要保罗召唤一条大虫。
在小说里,要保罗召唤一条大虫的是斯蒂尔加。
而且希沙克利是男的,他递给了保罗制造者矛钩。
保罗虽然第一次骑沙虫就成功了,但其实干得并不好,还被斯蒂尔加批评了。
在电影里,南北弗雷曼人的思想观念有差异。
以斯蒂尔加为代表的南方人对宗教更虔诚,以查妮为代表的北方人对宗教更务实,甚至认为救世主必须是弗雷曼人,而不是外人。
在小说里,弗雷曼人不分南北,对宗教都很虔诚,也不在乎救世主从哪里来。
思想观念的差异来自弗雷曼人和“地堑、盆地和旱湖居民”(people of the graben, the sink, and the pan),即城镇居民。
城镇居民与弗雷曼人有共同的祖先,还与弗雷曼人通婚,只不过缺少弗雷曼人的沙漠生存智慧。
在电影里,杰茜卡去南方,保罗和查妮留在北方打仗。
在小说里,查妮因为要带娃,所以去南方避难,杰茜卡留在北方。
在电影里,伊勒朗公主提出让皇帝沙达姆四世去阿拉基斯调解哈科南家族与弗雷曼人的冲突,当救世主。
在小说里,正如上文提到的,是哈科南男爵想让费德-劳撒去取代拉班,当救世主。
在电影里,费德-劳撒生日决斗前,主持人就告诉观众,他的三个对手是阿特雷迪斯家族的人。
接着,费德-劳撒发现,其中两个被打入了迷幻药,而最后一个显然在男爵的安排下没被打药。
在小说里,满头黑发的费德-劳撒右手戴着黑手套,握着一把长刀,戴白手套的左手握着一把短刀。
白色代表毒药,黑色代表纯洁。
其实两把刀上都有毒。
他的对手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在催眠状态下被打入了一个思想钢印,等到关键时刻,只要念出“人渣”(scum)这个词,他的肌肉就会僵住,无法动弹。
按道理每个奴隶角斗士都服用过迷幻药,皮肤呈现出特别的胡萝卜色。
但费德-劳撒发现这个对手的皮肤颜色是染上去的,说明他没有被注射迷幻药。
而且他在自己裤子上用血画了一个阿特雷迪斯家族的鹰徽。
费德-劳撒这才知道他是阿特雷迪斯家族的人。
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哈瓦特安排的。
在电影里,杰茜卡鼓励保罗去喝生命之水。
保罗喝了以后,还要尝一滴查妮的眼泪才苏醒。
苏醒后还被查妮打了一巴掌。
在小说里,杰茜卡从未鼓励保罗去喝生命之水。
保罗是因为对香料产生某种抗药性,导致幻象越来越少,所以决定偷偷喝生命之水,检验自己是不是奎萨茨·哈德拉克。
他偷喝生命之水后,被杰茜卡发现。
她以为是哈科南家族的间谍毒害了保罗,只能对外宣布保罗在休养,弗雷曼人的突击队暂时听她指挥。
只有保罗最亲近的几个顾问、一些部落首领、几名敢死队队员知道保罗是“被哈科南家族毒害了”。
三周后,杰茜卡从南方叫来查妮。
是查妮发现保罗没有中毒,而是喝了生命之水。
就在查妮要杰茜卡再转化一些圣水时,保罗醒了。
他说已经成功转化生命之水,获得了祖先记忆,还当场喝旁边的生命之水,转化给母亲和查妮看。
当然,查妮没有打他。
在电影里,保罗喝完生命之水后,参加了全弗雷曼人大会,宣布自己以阿拉基斯公爵的身份统领全弗雷曼人,还表演了“神迹”——利用预知能力说了两个弗雷曼人的秘密。
在小说里,保罗宣布自己统领全弗雷曼人是在喝生命之水之前,所以没有什么“神迹”。
而且这一切是杰茜卡、保罗和斯蒂尔加三个人刻意导演的一出戏,目的只是确保保罗统领弗雷曼人时不用按照所谓的传统杀死斯蒂尔加。
在电影里,费德-劳撒来到阿拉基斯后,摧毁弗雷曼人的塔布尔穴地,声称完全占领北部。
在小说里,到最后决战前,弗雷曼人的对手一直是拉班,而且是压着拉班打,打得拉班发来休战协议和减轻盆地村民的赋税。
塔布尔穴地遭到偷袭是皇帝御驾亲征后的事。
而阿拉基斯的北半球从未被哈科南家族或帝国完全占领过。
在电影里,面对皇帝提出的有关弗雷曼人的问题,哈科南叔侄三人一问三不知。
在小说里,当时在场的只有哈科南男爵一个人,而且他只是不知道穆阿迪布就是保罗,但对弗雷曼人的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
有意思的是,皇帝一开始知道穆阿迪布就是保罗后,还认为哈科南家族和阿特雷迪斯家族两年前的冲突是假的,这两家实际企图联合起来对付皇室。
不过后来他发现男爵确实不知道穆阿迪布的真实身份。
在电影里,保罗对皇帝声称要用原子弹摧毁阿拉基斯的香料。
在小说里,保罗确实曾想过“用原子弹摧毁阿拉基斯香料”,但最终他选择的摧毁香料方法是让母亲杰茜卡转化生命之水,然后把转化后的圣水倒在香料上。
在电影的最后,皇帝沙达姆四世进场时,萨德卡颇为沉默。
在小说里,皇帝进场时,萨德卡还哼着进行曲。
在电影里,保罗与费德-劳撒决斗时身中两刀,最后用了在第一部电影里与格尼决斗时相同的战术才杀死费德-劳撒。
在小说里,杰茜卡认为费德-劳撒被姐妹会调教过,因此很有可能被打上了一个思想钢印:只要对他说“Uroshnor”,他就会肌肉瘫痪下来。
但保罗拒绝使用这招,而要与费德-劳撒公平决斗。
在决斗时,费德-劳撒仅仅用皇帝的刀划伤了保罗。
虽然刀上有毒药,但保罗用喝了生命之水后获得的解毒能力转化了毒药,所以无大碍。
最后保罗被费德-劳撒压在身下,祖先记忆要保罗说“Uroshnor”。
保罗脱口而出“我不会说的”。
费德-劳撒不知道保罗在对祖先记忆说话,因此感到保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很莫名其妙。
而就在他这样分神时,保罗反杀成功。
三、电影的一些原创情节本片几乎能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因为全片一半台词都不是英语。
弗雷曼人的语言叫查科布萨语(Chakobsa)。
在现实生活中,查科布萨语是高加索地区古代王公贵族在打猎时使用的秘密语言,可能属于西北高加索语系,目前并没有实际使用者。
在小说里,弗兰克·赫伯特杂糅了阿拉伯语、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罗姆语等语言的词汇自创了几句查科布萨语句子。
电影里的查科布萨语则由美国著名语言学家戴维·J. 彼得森(David J. Peterson)在小说的基础上创制。
这种拥有完整词汇和语法的人造语言也被称为“新查科布萨语”(Neo-Chakobsa)。
戴维·J. 彼得森近年来为各类影视剧创制人造语言,包括《权力的游戏》、《光环》、《猎魔人》、《雷神:黑暗世界》、《魔兽》、《奇异博士》等。
在小说里,斯蒂尔加、保罗、杰茜卡等人带着贾米斯的尸体回塔布尔穴地的路上,没有与哈科南家族的人发生遭遇战。
在电影里,斯蒂尔加让保罗独自穿越沙漠。
保罗临行前,斯蒂尔加还提醒保罗要小心“镇尼”(Jinn)。
小说里没有这段情节,但斯蒂尔加确实提到了“镇尼”,是他第一次发现落难的杰茜卡和保罗母子时说的:“看我们在这儿找到了什么——镇尼还是人?
”(What have we here—jinn or human?)
在小说里,杰茜卡并没有刻意让全弗雷曼人都相信保罗是天外纶音。
不过小说里确实有弗雷曼人不相信保罗是预言中的人,还企图向保罗发起挑战,结果直接被查妮杀死。
小说虽然提到了保罗要拿回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原子弹,但没有讲具体怎么拿的。
反正要用时,保罗已经有原子弹了。
在小说里,查妮并没有率军参加最终决战。
在小说里,哈科南男爵没见过小时候的杰茜卡。
小说虽然提到了玛戈要怀上费德-劳撒的孩子,但没有讲她如何勾引费德-劳撒,更没有说费德-劳撒是奎萨茨·哈德拉克候选人,所以也没有费德-劳撒接受戈姆刺测试的情节。
小说没有提到费德-劳撒杀害自己的母亲,但提到了拉班杀害自己的父亲。
事实上,正是因为弑父,拉班才自诩为“野兽拉班”(Beast Rabban)。
阿布卢尔德·哈科南与埃米·拉班-哈科南夫妇真的太惨了,一个被大儿子在小说里杀死,另一个被小儿子在电影里杀死。
小说没有正面描写拉班之死,仅仅用斯蒂尔加的一句话一笔带过:“拉班也死了。
”(Rabban, too, is dead.)
全程站了2个半小时把电影看完了,不是因为精彩到要起立观看,是因为有坏人。
巨幕厅,日间场,观影人很少。
我是倒数第四排过道位,隔五个座儿有个大哥,身后的倒数第三排有俩大姐,处于我正后方。
影院最后三排除了这俩大姐,再无他人。
电影刚开场,身后俩大姐就开始对话,一人主议论,一人附议,不是私语,正常说话音量。
隔五座的大哥起身换到了过道的另一端,远端,靠墙。
我不打算忍,转头吼她,看电影不要讲话,大姐回吼,说话怎么了。
远处大哥声援“看电影不要讲话”,主说的大姐发出了灵魂一问,谁规定的看电影不能说话?
我楞了5秒钟,是啊,无法可依,也没人执法,好像规则和公序良俗都打败不了魔法。
那么好吧,就用魔法打败魔法吧。
于是我站了起来,跟大姐说,好像也没有规定不让站着看电影。
然后大姐毫无愧色地攻击我没素质,并威胁:有本事你就站着看完。
我还真有本事。
她不知道老子是练艾扬格瑜伽的,山式站立肯定没听说过,站着不费腰,就当练功了。
全程2个半小时,该吃吃该喝喝不耽误,瑜伽中的站立体式轮番操练,沙丘也挺好看,站着看巨幕电影原来效果这么好。
大姐是个又狠又怂的主儿,全程不换座位跟我耗,但是不敢说话了,只敢咳嗽和咕哝,旁边的大姐也不敢回应她了。
她如果敢继续说话,我准备了更暗黑的魔法——去她身后的座位,脱了鞋把脚丫子放她头上的座椅上。
我知道她能看见电影,屏幕太大了,不影响她了解剧情。
但是,我也知道,她视线中的巨幕,有一个伫立的黑影,压制了她2个半小时。
观影结束,我背好包,对她说出了一句酝酿已久的话:“我用这两个半小时给你留下阴影,让你在余生中每次看电影时,都不要忘了自己是个臭傻逼”。
大姐回骂:“买了票站了两个小时,你才是傻逼”。
但是边骂边往外走,让我没有了机会,施展攻击性更强的魔法。
毕竟,把后背对着我,我个大男人,也不至于追着人施法。
正失落之际,同排声援过的大哥靠了过来,表示了对我毅力的钦佩,并提出请我喝咖啡。
我欣然接受,和大哥聊天中,得知了他是台湾台南人,南京出差途中,也是科幻迷,我们感慨了一会儿现在的生意难做,也聊了一会儿沙丘的原著,大哥表示回台湾要让老婆练瑜伽。
分开后,我给大哥发微信:“向那些欺负我们的人说不,通常的代价是被冷眼旁观。
但今天的这杯咖啡,让我遇到了那些需要彼此守护的人群中的一个同伴,很温暖,谢谢。
”以上,就是我生平头一次,站着把一部电影看完的经历。
在《沙丘1》时,我感觉下这个定义或许还有些早 ,但看完《沙丘2》,我觉得是时候可以这样定义《沙丘2》或者说《沙丘》系列了。
那就是,维伦纽瓦借此,在银幕上制造了“神话”。
这个神话们可以有很多个层面的理解。
它既可以是说《沙丘》这本鸿篇巨制在终于在银幕得以成型,沙丘所代表的厄拉科斯星球,以及它背后的几大家族和整个宇宙上万年的历史,都在这一部的故事里展现出了更清晰的肌理。
它也可以指向影片中的一个核心情节,那就是关于救世主会降临在厄拉科斯的神话传说。
不过最重要的的一部分,也是我今天想说的,则是它背后的主题,维伦纽瓦打造这个科幻神话的核心——是“掌控神话,成为神话”,并且最终,背反神话。
《沙丘2》的故事和上一部续接。
厄崔迪家族被灭族后,保罗和母亲杰西卡进入了沙漠腹地。
如何得到弗雷曼人的真正认可,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是母子俩复仇之路上的重要环节。
而实现这种“被认可”的途径,也是目前整个《沙丘2》故事的关键,从第一部的故事里就开始若隐若现,那就是,保罗到底是不是“救世主”,也就是弗雷曼人传说中会降临的阿尔-盖布,或者姐妹会成员始终在等待的魁萨茨·哈德拉克。
这种救世主或弥赛亚式的传说,本身就带有非常浓烈的神话和宗教色彩。
《沙丘》系列中也有非常多对于神话或神秘主义的借用。
比如在小说的早期阶段,弗兰克·赫伯特笔下的保罗其实就很像阿拉伯的劳伦斯,也借鉴过亚瑟王的传说。
沙虫的原型里有《贝奥武夫》里的神话元素。
姐妹会成员的精神控制力,则来自墨西哥神秘主义中的蘑菇崇拜和玛丽亚·萨宾娜的故事。
但其实,从《沙丘1》开始,我们就能看到,它的叙事,其实是“反救世主”的,因为保罗,始终都在抗拒这个救世主的身份,也在质疑着自己被认为是“预言”的梦境。
而到了《沙丘2》里,虽然保罗最终成为了那个“救世主”,但是它“反救世主”的意味,却变得更加浓厚了,甚至已经到了“反神话”的级别。
这,也是沙丘整个故事透露出来的“自反性”。
“反救世主叙事”,一方面体现在保罗抗拒自己的救世主身份,这点在《沙丘1》中就已经有体现。
保罗对此的被动,也即“可能成为救世主的那个人”对自己救世主身份的抵触,已经是对这种信仰或传说本身的解构。
《沙丘2》,还着重体现了“反救世主”的另一面,那就是,关于这个救世主会来到厄拉科斯星球,解放弗雷曼人的传说,其实是被姐妹会“制造”的。
维伦纽瓦在这里,其实只使用了神话传播中非常关键的几个元素,就展现了这种“神话制造”的过程,我们可以把它们总结为神示、神谕和神迹。
杰西卡喝了生命之水不死,是因为她作为姐妹会成员受过毒物转换的训练,但在弗雷曼人看来,这就是被生命之水肯定为圣母,由上天降下的“神示”。
保罗会被认为是阿尔-盖布 ,是因为姐妹会一直在厄拉科斯传播关于他的传说,这是神灵借人们之口传播的预言,回答人们追问与苦痛的某种终极答案,也就是神谕,就像是神话的文本载体。
沙虫被淹死时释放出的生命之水,被认为对女人很危险,对男人则是致命的毒药。
而保罗最终在杰西卡的安排下,作为男人,喝了必死的生命之水还能复活,则完全就是弗雷曼人眼中的“神迹”了。
神示-神谕-神迹,虽然可能要以千年为时间单位去谋划,但这确实有效地实现了“掌控神话”。
最后,即便是保罗,也还是在明知这是个“人造神话”的同时,顺应了这个神话,成为了救世主。
那场他喝下生命之水后苏醒,在弗雷曼人面前立威,宣告自己就是the one的那场戏,就是他决定“成为神话”的关键性节点。
这场戏,很不同。
比起那些混沌幽暗的梦境、随时可以吞噬生命的漠海、甚至姐妹会以精神控制他人、保罗骑着沙虫驭沙而行的场面,最多是让人觉得震撼、动容、诡秘,惟独有这场戏,才让人,我想不止是我,更多是弗雷曼人,感到恐惧和臣服。
这时的保罗,本来是可以通过与斯第尔格的决斗来取得领导人位置,但他因为生命之水拥有了先知的力量和过去的记忆。
他的选择是,说出了在场的弗雷曼人,那些有关“过去”的信息。
这些信息都很简单,简单得几乎不值一提。
比如,其中一位的祖母,因为曾经在沙暴中行走,被砂石砸烂了脸部的皮肤。
再比如,在厄拉科斯这个连去世的人身上的水都会被回收、吐口水被认为是尊敬、水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被浪费的地方,一位弗雷曼人竟然会在曾经的梦里,觉得自己把水给了一位已经死去的人,而感到愉悦。
还有就是,他说出了厄拉科斯曾经的名字——沙丘。
弗雷曼人在这一刻,才开始真正把保罗当成他们的阿尔-盖布,承认穆阿迪布这个名字。
这意味着,所谓的存在于预言中的救世主,并不是靠看见“未来”的预言能力让人觉得他是救世主,而是靠看见“过去”的全民记忆的能力,让人信服他是弥赛亚。
这是《沙丘》系列,反神话的关键。
因为,我们真正害怕的并不是还没有发生的未来,而实曾经切实发生过,证明了“我”才是“我”的过去。
维伦纽瓦在这里,实现了“过去”和“未来”在通俗意义里,大家认为的重要的维度里,彻底的对调。
在太长的时间里,甚至在科幻这种类型的作品里,它们的本能和本分,其实都是为我们想象未来。
神话这种传说载体,在还没诞生科幻的年代,其实也承担了一些科幻的叙事作用。
神话里那些当时的理念没有办法解释的神秘主义,也很像我们在科幻作品中幻想的未来技术,这些神秘主义寄托在一些从最原初的“过去”走来、被我们视作神明的人身上,最终的目的,其实也是消除我们对死后世界、未知世界,乃至洪荒宇宙的未来的恐慌。
而在《沙丘》这里,这种“未来”和“过去”的重要意义,则被作者赫伯特自己和维伦纽瓦调转置换了。
决定了沙丘世界未来的,恰恰是姐妹会以及更深层次的势力,在背后筹谋了数千年计划的“过去”。
就像姐妹会说的那句话,我们不“hope”,我们只“plan”。
当然,《沙丘》里还有很多这样的对调,都让它以科幻的载体,呈现了反科幻的议题。
比如,在这部人类已经掌握星际旅行的“科幻”作品里,反而是冷兵器和禁AI这样的“古典”才重要 。
在这种意义对调之后,神话的意义,自然也就轰然倒塌了。
因为,过去,比未来,更重要。
在人们仰赖科幻片为我们指喻未来的现在,维伦纽瓦却在银幕上用“制造神话”来“反神话”。
“影片“我即未来”的宣传语,其实也是这种反神话的暗示,它绝对不是什么救世主的宣言,“我即未来”中重要的,是“我”,而不是“未来”,就好像《沙丘》小说里的那句话——“恐惧所过之处,不留一物,唯我独存。
”
暌违三年,曾经让全球科幻迷狂欢的《沙丘》续集终于问世,虽然此前尝试改编沙丘的两位大师佐杜和林奇都几度折戟,但是大家在看到牛蛙在第一部中展现出的无比贴合原著的美学思维以及叙事策略后,基本也一众认定他无疑是唯一能将《沙丘》改编魔咒打破的作者了,因此对于第二部观众们对其的质量并不担心。
事实上《沙丘2》确实也是一部合格的科幻作品,但在第一部花费超长篇幅仅仅为第二部作序的前提下,续作交上的答卷似乎也仅仅只能算是平稳落地,坦白来讲惊喜并不算多。
和首作一样,爆棚的海外口碑中先声夺人的是“年度最cinema电影”。
这一点确实是毋庸置疑的,全片依然优美的像一尊古老的神像,静谧而威严,牛蛙始终不遗余力地建立的仪式感和氛围感就是时刻在教化观众仰望它的姿势。
由于保罗人物阶段的不同,第一部呈现出的气质更像是一座有着洒下的花斑荫的山上神龛中的小神像,而第二部则像是误入一条地下甬道后举着微弱的火把“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后撞见的一尊巨像。
所有在第一部中仅仅是惊鸿一瞥的绮丽景观在续作中皆有了可以将其展露无遗的独立展厅。
“哈克南美学”在第一部中仅仅只有石油泡澡和毒气漂浮两场戏重点展示,但是续作中许多重场戏都是为此而生。
开篇第一幕的弗雷曼人和哈克南人的伏击战从战斗逻辑、动作节奏到光影设计都是一绝,将沙丘星球的类日食自然景观融合进视觉元素并利用到极致,又分别通过几组镜头展示哈克南飞船、沙丘和人类之间的体积悬殊,虽然仅仅是一场十余人参与的伏击战,压迫感和紧张感却达到了极致。
哈克南家族为准男爵庆生举办决斗会的戏则是像一段哈克南美学概念宣传片,像silo中的筒仓一般的看台,黑光太阳的普照下虽然是光天化日但是室外的色彩却只辨黑白,空中燃放的黑白烟花如同水墨扎染般晕染开来(有点像七肢桶文字)。
同时值得一提的是牛蛙对奥斯汀巴特勒的选择居然意外的适配度很高,看过他的其它作品后对他的印象一直是很油腻,牛蛙一套剃头+冷白皮处理直接零反扑去油成功,原来哈克南才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与此同时,相对于着重展现太空歌剧皇室宫斗的第一部,第二部将几乎所有重场戏都设置为战争场面,向科幻史诗更进了一步。
前期口碑出炉后很多观众称《沙丘2》为这个时代的《帝国反击战》确实也是不无道理,保罗第一次加入契妮的敢死队突袭哈克南的香料采集部队的一场戏确实和其有着相似性(当然众所周知卢卡斯其实是师承赫伯特)。
但是牛蛙在试听表现力上更为恢弘,弗雷曼人靠步兵作战击毁哈克南家族的开采机和扑翼机,牛蛙除了着重展示他们的战略部署以增强这场戏的震撼力与可信度以外,几处动作细节作为节奏锚点也着实巧妙。
首先是保罗和契妮在地面战拼刺刀后清理干净了采集机旁的哈克南步兵后,一行人爬进采集机的履带空隙处准备来到机甲的另一侧展开地对空战斗,这里作为紧张动作场面的一个过场戏但是既没有让节奏松散下来,战斗逻辑也被融合在其中。
来到另一侧后契妮和保罗又需要在躲避扑翼机扫射的情况下为手炮装填弹药,角色靠与有规律运动的扇叶状物体的互动形成动作语言的戏在类型片中屡见不鲜,牛蛙也深谙这一点,于是他利用相同的机械景观书写了新的奇观。
在契妮击中扑翼机后,她立刻放下手炮向相邻的扇叶下的保罗跑去回合,此时镜头却拉远,让两人分居画面两侧,在二人相会时远景处的扑翼机方才坠毁,二人被巨大的爆炸声笼罩,坠机的“绚烂烟火”成了一道别致的风景线,弗雷曼式的浪漫瞬间跃然纸上。
另一场弗雷曼人潜伏在沙地之下埋伏走私船的动作戏也十分精彩。
利用呼吸管潜伏的战斗逻辑本来是属于水兵的,但是移植在弗雷曼人身上居然出奇的合适,呼吸管出现在他们身上有一种生物科技的既视感。
破土而出飞奔向目标执行突袭的场面则是张力拉满,所谓动若脱兔,弗雷曼人究竟为何可以成为沙漠的主宰者捍卫自留地如此之久,并不需要任何文戏的冗长解释,全部是依靠这些动作设计细节诠释给观众的。
当然同样值得佩服的还有汉斯季默的配乐,都说汉斯季默行活配乐已有多年,但是在《沙丘2》里确实是大号上线实力回春,平心而论,《沙丘2》的成果应该是牛蛙和季默平分秋色的。
第一部里具有宗教色彩的吟唱式配乐当年成为了短视频热梗,而季默在第二部里并没有只单一的依靠这一种单一的主旋律创作,在哈克南家族和弗雷曼人的两条主干脉络中的不同场面与情节的配乐仍然做出了各具特色的区分度。
大银幕的视听艺术想要造就临场感和沉浸感视与听本就应该是分庭抗礼的,可以说《沙丘2》中配乐与画面的融合度确实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当然在此之外就也必须谈到本作和前作同样的短板,也就是叙事与文本层面的薄弱。
第二部需要完成的剧作环节其实相对简单,就是保罗从落难王子向哈姆雷特的转变,再由为了家族复仇的热血少年转变为贪恋权力的恶龙,是非常常见的人物弧光,但是本片的执行却差强人意。
首先是保罗在弗雷曼人中建立起自己可以胜任领导者的身份的过程并不可信。
影片给出的理由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他快速习得了弗雷曼人的诸多战斗技能,另一部分是经过沙虫尿液的渡劫筛选后意识到自己就是圣体本身。
因此显而易见的是这里欠缺着一个热血少年向领导者成长的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他的领导才能与智慧,这一部分在两部沙丘中都是无处可寻的。
保罗超乎常人的发挥都来自于香料对其的加持与预知未来超能力的外挂,他自身主动向一位合格的领袖迈进的努力是不存在的。
都说《沙丘》系列是反弥赛亚巨著,而弥赛亚本亚对于教会成员的俘获其实主要来自于其思想的传播与教化,而非片中这些外化为奇观的技能,没有这一点对于保罗救世主身份的佐证在可信度上是大打折扣的。
不过本片十分显著的一点是其实本片确实是不注重建立现实逻辑的,甚至情感逻辑也是薄弱的,所有人物的动机建立几乎都依靠信仰,完全是凭借硬设定和十分抽象的概念诠释情节。
这样做的优点在于可以更好地表现原著中浓厚的宗教色彩,同时全员靠信仰驱使的A级大片在当下是无迹可寻的,这样大胆的尝试也是建立《沙丘》电影系列独特气质的一块拼图。
而缺点则是更为凸显,斯第尔格的角色在大部分观众看来依然是丑角,本质就在于对于当代观众而言这类神棍式的解释逻辑是难以带入的,似乎也是值得怀疑为一种逃避常规写作逻辑的偷懒行为。
另一个因为单一的信仰驱动逻辑被牺牲的就是演员的表演空间,《沙丘2》之后更多人诟病起了甜茶的表演实力,认为他对人物转变的诠释不足。
但实际上不依靠任何一场可以外化为表演场景的戏推进人物的转变,演员究竟能在这其中发挥多大力挽狂澜的作用其实也是值得怀疑的。
就拿第三幕之前保罗成为恶龙的这个转折点来说,起初保罗不愿意前往南方的核心原因是他看到了未来的场景,自己到达南方会带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灾难,因而在弗雷曼人提出大军向南的建议后他第一时间拒绝了,契妮的劝说也没有效果。
当观众正在期待最终到底是怎样关键的元素导致了保罗踏上了成为独裁者的道路时,他忽然开始了一场灵修,短暂通灵之后他二话不说之后直接接受了应该回南天的决议,这就显得十分头重脚轻。
除了保罗成长路线的难以理解之外,本片最被诟病的还有其中女性角色都塑造,以及她们之间关系的刻画。
契妮即便集高强武艺于一身,却依然对于城里来的美少年施舍的爱迷恋到难以自拔(虽然表演效果是两回事);圣母已经成为了绝对先知的存在,洞悉了这片土地上一切的阴谋,但她获得这些加成的逻辑却是“母凭子贵”(保罗和妹妹都是);皮尤的公主则是王朝战争片中最常见的落难小白花,蕾雅赛杜的贝杰则是更加典中典的万物皆可美人计,一言不合物化自己的形象。
契妮与圣母明明已经在各自领域成为翘楚,却还要为了保罗这位男宝宫斗雌竞,最终电影的情绪落点,所谓的“覆灭时刻”也是另一场雌竞,都让人感到十分出戏和尴尬。
如果再想到弗雷曼人这群全民皆兵,而且是皆精兵的原住民,既有驾驭沙漠之神的能力,又对宇宙中最珍贵的资源所在地了如指掌,却依然难逃被落难白男王子领导,不得不对其俯首称臣的窠臼的话,牛蛙的白男中心主义确实也是在创作中占了上风。
当然或许相较于原著更加腐朽陈旧的人设,电影版的处理已经顾及了当下的价值观念,可是余毒尚存,并且依然抢眼。
文艺作品是当下性的艺术,所有的作者选择在某个时段创作某部作品,一定(注意是一定)是为了与其当下的某种元素、风潮、社会群体、时代趋势相合的,因而这一点剧作上的硬伤短板是不容忽视的。
牛蛙或许并没有主观意愿上物化刻板化女性角色的意图,恰如含女量为0的《飞驰人生2》被调侃“赛车是韩寒的女主角”一般,沙虫才是牛蛙的女主角,在他的前作中也并没有对弱势群体冒犯的痕迹,可是如果意欲制作出这个时代最宏伟的科幻史诗的作者所谓的“大格局”就是抛弃自己不了解、不擅长的元素后自说自话,那想必也是无法成就杰作的。
同时在剧作层面相较于第一部,设定铺陈的方面是弱于第一部的。
原著长篇累牍的解释性语言被牛蛙浓缩进第一部的视觉元素中,删繁就简,并没有依靠大量文戏来解释世界观。
而第二部中几乎所有新出现的元素都是依靠对白介绍的,弗雷曼人聚集地的药水、蓄水池以及信仰细则都是在无穷无尽的对话中讲出的。
新出现的皇帝及其势力更是絮絮叨叨,皮尤和她的贝杰姐妹会教母充当点读机,不止不休地大声密谋着帝国的阴谋。
由此带来的问题是被语言扁平化处理的信息在后续需要发挥作用时,一旦这把契诃夫之枪不够响,它呈现出的拉跨之感是更强的。
比如皮尤和教母苦大仇深地讨论一番后得出的结论确实皇帝根本没得救,必须死,结局也是坐以待毙,就显得非常故弄玄虚、莫名其妙,令人大失所望。
感情戏和动作戏作为新兴cp维维诺诺共同的短板在《沙丘2》中也暴露无遗。
《黑暗骑士崛起》的第三幕群斗在后来的拉片中被发现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群演们都在尬演,牛蛙可能也是鉴于这一点,在《沙丘2》第三幕中的两军冲锋戏的场面展示时选择了戛然而止,可是分别位于片中一二三幕定场位置的三场小规模动作戏的失败却依然扎眼。
保罗开篇和哈克南飞行兵的遭遇战动作戏拍的实在是糟糕,无论是设计感还是力度感都太差,在如此恢弘瑰丽的场面之后衔接这样一场展示具象战斗细节的戏着实令人痛心,因此大概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牛蛙在《边境杀手》中只采用枪战戏了。
生日角斗场的动作戏也是同样的道理,巴特勒饰演的反派无论是首次出场还是过场戏的表现都尽显阴森狡黠,展开角斗时镜头跟随着他性感的背影走进黑日当空的三角形角斗场,到此为止氛围一直都稳打稳扎,可是一出手就完全泄气了。
小学生课间打闹级别的武斗让人除了一声长叹以外不知还能如何是好。
尤其是这里还有一个奴隶并没有被喂下毒药以及准男爵摘下防护罩的反转设置,战后准男爵还就此事一本正经的质问叔叔,更显得荒唐,危机建立的失败严重拖累了人物高光时刻的张力,也大大削弱了人物魅力。
因此带来的连锁反应是第三幕最重要的准男爵和保罗的决斗无论是仪式感还是紧张感都被减弱了,完全没有两位即将即位的王者为庞大的宇宙帝国的执掌权博弈的庄严感。
这场戏本身虽然在前半部分尚能达到动作戏的几个水准,可惜也是支棱不过三秒,二人迅速进入到了拼刺刀动作戏最套路的压刀环节,可是更加尴尬的是牛蛙为保罗最后的制胜之法的设计却又是低于平均水准的。
保罗拔下腹部插着的匕首反刺了男爵,首先这个动作有多繁琐有多明显自不必说,其次脱力残血的保罗仅靠一只手臂却抵挡住了全胜状态的男爵刺向他颈部的匕首,无论是怎么想都很不合理。
同时关于动作场面,另一处让人颇感失望的处理还有哥尼哈莱克的复仇。
哥尼这角色出现在这部电影中全部的作用就是跟随保罗登堂入室后完成对野兽拉班的复仇,可是这场戏的碍于导演功力的不足也被敷衍了事。
两人经过毫无力道的两回合过招后拉班被光速封喉,哥尼带领弗雷曼人截住拉班飞机的定场戏仪式感同样顷刻间破碎。
感情戏方面的失败除了原作本身书写的套路与单薄没有为电影提供良好的改编土壤以外,牛蛙尝试融入当下主流话语逻辑的改动策略和选角方案也促使了其的失败。
甜茶的母零气质让保罗前期的护妻霸总形象完全没有建立起来(演技平平也是因素之一),赞达亚的强悍气质则是完全不像一个需要被爱的女性,两个人的关系在一二幕戏书写失败,结局时保罗突然从恋爱脑转变为“事业脑”将皮尤娶为正妻带给观众的震撼性就来得不够有冲击力,也不足以凸显保罗的黑化烈度。
本片的结尾落在赞达亚离开保罗,召唤沙虫准备踏上自己的末路狂花,那么感情的破裂这一点作为她的人设反转的导火索显然也缺乏说服力。
“年度最cinema”的名号给予本片确实是不由分说的,《沙丘》系列是本时代最能诠释“电影是造梦艺术”的电影作品也是毫无疑问的,但是梦也不应仅仅局限于震慑人心的视听元素,与时俱进的剧作和扎实的文本如果能在此基础上增进表达,让作品成为更加立体的艺术,这或许才是光影艺术发展至今应当尝试迈出的步伐。
本文首发于“后浪电影”“混乱即尚未破译的秩序。
” ——《宿敌》丹尼斯·维伦纽瓦,如果单独作为一个名字,恐怕许多观众并不熟悉他的作品。
但若将这个名字与《沙丘》、《银翼杀手2049》等好莱坞科幻大片放在一起,又有许多原本对他陌生的人似乎早已建立了对其影像风格的模糊认知。
庞大的建筑物体、恢弘的音效和配乐、广袤的自然景观……第一部在中国上映的维伦纽瓦电影《降临》,可以清晰唤醒我们对影片中沉静、冷峻又不乏神秘感的图像回忆。
随着《沙丘2》的上映,维伦纽瓦也将被更多观众认识:一位既有票房号召力、又能坚持个人艺术风格的好莱坞明星导演——上一个如此成功的人是克里斯托弗·诺兰。
从一个谜题开始丹尼斯·维伦纽瓦1967年出生于加拿大魁北克,自1998年发布处女作至今共执导了11部长片。
早年他关注女性主义题材,影像风格轻盈明快甚至怪诞。
《8月32日》和《迷情漩涡》均讲述了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孩的冒险故事,颇有“新浪潮”气息,但也不乏实验性的混乱。
2000年之后,他投身广告业不再拍摄电影;直至2008年携短片《下一层》回归,摘得戛纳电影节奖项,维伦纽瓦再次以电影导演的身份重回公众视野。
从第三部长片《理工学院》开始,维伦纽瓦渐渐明晰了他的影像风格。
与早期的轻快明媚大相径庭,重执导筒的维伦纽瓦转向沉稳阴郁的叙事。
他的影片往往聚焦于一个事件引发的谜题,可能是一桩绑架案、可能是一份简洁却让人不解的遗嘱、或是一群不速之客的降临……故事从这些突然发生的事件开始,通过缓慢、阴沉的“语调”,引领人们关注谜题的解开。
在娓娓道来的过程中,人们渐渐看到事件的另一面——那往往是导演真正关心的问题,如阴影存在于谜面之后。
当谜底揭晓之时,观众得到双重惊颤,不仅解开最初的谜题,其中隐含的深层问题也带来更多思考。
以2015年的《边境杀手》为例。
这是一个典型的好莱坞故事,在美国和墨西哥边境,FBI和CIA共同协作端掉一个毒枭集团。
由艾米莉·布朗特饰演的FBI警员加入了协作小组,赴墨西哥探案,但在办理案件的过程中,女警员对自己身份、功能的困惑始终萦绕在“如何解决毒枭”的问题之后。
观众似乎跟着女主角的内心茫然而不解,有如穿越重重迷雾,直至案件破获,我们才恍然大悟,女主角所困惑的问题带来了令人沮丧的结果。
冰山一角的结局,揭示了冰山之下的暗流涌动。
谜题的解开并非结束,而是新的更大问题的开始。
在维伦纽瓦的叙事中,如何征服、赢得一个成功的结果并不重要——或者说只是表面的重要——它吸引了观众的注意,但在揭晓答案的过程中,观众不由自主地被带到一段新的探索之旅上,它更关乎人们内心真实的忧虑、悲伤或愤怒,与客观事件的结果本身相比,如何抚平内心的混乱,才是更深的谜题。
亲密感与无序的对抗将观众引入深层谜题的过程,是维伦纽瓦善用的叙事表达。
仍以《边境杀手》为例,一个传统的好莱坞悬疑片讲述方法,将以女警员克服重重困难、抓捕毒枭的故事为一段圆满之旅。
观众们观察她所面临的实际困难:时间、地点、与人合作或冲突,从而旁观整个过程的进展。
但在维伦纽瓦的故事中,我们往往感到自己与主角是一体的,当进入陌生危险的空间时,主角不安的视角似乎代表我们的双眼——或进入毒贩子的密室,或上了某架不明目的地的飞机,或坐上一辆穿越边境的警车。
目之所及,周遭令人不安的一切(被悬挂的尸体或某个不明身份的人物)首先闯入视野,然后我们看到主角迷惑的眼神——镜头的顺序揭示了这个空间带给人物的不安,而作为观众我们也同时感受着不安。
同样的手法被运用于《降临》、《沙丘》、《银翼杀手2049》等等,不管主角的身份为何,语言学家或未来赛博世界的杀手,还是一个帝国的继承者,在外人看来应该拥有某种强大力量的人物、应该被赋予使命后可以克服重重困境、达成使命的英雄人物,他们的主观视角所看到的世界,都让我们感受到,他们如此强大,却也如此渺小。
《降临》中,一个已是资深语言学家的女学者被国家召唤,破解外星人的语言。
她的能力毋庸置疑,工作也在慢慢推进;但潜意识里总有不安的画面持续惊扰着她,个人内心的冲突与外部环境的冲突渐渐融为一体,当“外星人在说什么”和“我在担心什么”两个谜题交汇于一处时,故事的高潮产生了令人惊讶的效果。
《沙丘》中的保罗也是如此。
他拥有卓越的基因也被赋予强大的权力,但影片一开始就告诉我们,他的内心如此动荡,存在某种未知的无序尚需破解。
观众随着镜头语言潜入他的内心——即使他表面上是一个注定为救世主的人物,但我们仍然感知到危险。
在一片昂扬的爱尔兰风笛声中,厄崔迪家族降临到厄拉克斯星球——随即面临的危机正如保罗心中的梦魇,一场关乎帝国命运和他自我存在的大战必将到来。
在维伦纽瓦的故事中,观众不再是冷漠的旁观者,而是与主角亲密随行的人物。
聆听他们的低吟,破译他们的梦境——从回忆到预言,从迷思到冥想,与客观世界分离的心灵幻象将我们与主角紧紧相连。
没错,他们看上去确实不凡,有了得的身手或权威,但他们实际上又和我们一样平凡,面对“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去向何处”诸多问题,他们和我们一样,在迷雾中踽踽独行。
迷宫的中心从内到外的谜题展开了双重地图,当观众与主角细腻的情感渐进,暴力总在维伦纽瓦的电影中不期而至。
一辆突然撞入大门的警车、一具突然在地下室被发现的尸体、一声突然的爆炸……每当人物在解谜时稍有喘息,惊悚总来得猝不及防。
《焦土之城》中,寻找母亲秘密的儿子说出“1+1=1”时,他的姐姐发出一声惊吼。
真相如此恐怖,以至于不必用画面展现,数学等式已足够简洁地表达人性罪恶的暴力。
但值得一提的是,维伦纽瓦并不用具体繁杂的画面展现暴力。
奇观不是他要叙述的重点,重点是人物内心和外在环境发生的冲突到达极限时,所引发的结果和影响,远远超过暴力画面本身带来的威慑。
在《边境杀手》的最后,当亚利桑德罗走进毒枭的豪宅后,他坐在餐桌一端,平静地持枪指向仇人。
对话依然在继续,没有配乐,也没有血腥的画面,但我们感到空气不断凝滞,压力不断上升。
他静静注视着对面桌子上的男人,答应他最后的要求。
忽然之间,三声密集短促的枪响,毒枭的妻儿瞬间倒地。
枪响已经意味着一切,抵达人物痛苦的过去,与故事的当下产生了交汇。
他只有做出这样的行动,才能平息多年来的恐惧、愤怒和遗憾。
一个边境杀手的人生如何度过不必被详细阐释,枪响揭晓了他的神秘。
诗意、克制的影像语言2011年,维伦纽瓦执导的《焦土之城》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之后,他打开了好莱坞的大门。
随后的几部作品,《囚徒》、《宿敌》、《边境杀手》等,开启了与好莱坞明星演员合作的模式,制作上也有显著提升。
人们常常谈论在维伦纽瓦影片中出现的BDO(Big Dumb Object,巨大沉默物体),代表了他令人印象深刻的影像语言。
但在我看来,庞然大物只是科幻题材的需要,他真正在意的事情是用简洁有力的画面表达故事深层的隐喻。
一个英雄般的人物,为了解开外部世界和心中的谜,闯入了某段黑暗的空间——可能是一片沙漠,可能是外星人的飞行器,可能是边境隧道,可能是远在中东的战乱之地……当无边无际的自然或城市在他们眼前展开,心中的谜题变得如此渺小亦无处可寻。
《银翼杀手2049》中的K驾驶汽车在赛博世界穿梭,城市的暗夜如虚无之境,将他带向无垠的痛苦。
小与大、明与暗、弱与强的对比,使对白不多的故事通过画面产生了视觉上的冲击效果。
从《囚徒》开始,摄影师罗杰·狄金斯(Roger Deakins)的加入为维伦纽瓦整体影片的摄影注入了强有力的能量——在这样一个传统的警察故事里,我们可以从始至终被干净、凌厉的画面牢牢吸引住,最终它将我们带到某个熟悉的邻居屋子里,没有暴力的画面,但冷雨、街道、窨井盖、地下室、紧闭的门……已经给出足够多的信息,让我们在心中想象了画面背后的恐怖故事。
《边境杀手》的克制和诗意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无论从飞机上鸟瞰墨西哥的地貌,还是在拥挤堵塞的高速路口等待一场可能发生的枪战,或是在夜将来临时,警员们持枪的身影没入绚烂的地平线……罗杰·迪金斯用镜头创造了新的视角和组合,为这个老套的故事模型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视觉惊喜。
最后女警员和杀手对峙的一幕,既包含亲密的情感,又充满暴力,明和暗的光线被极端分配在两个角色身上,无需台词,光影已道出故事的要义。
在维伦纽瓦的团队中,还有来自冰岛的配乐家约翰·约翰逊(Jóhann Jóhannsson),知晓他所需要的冷寂和荒芜。
低沉的管乐、渐次密集的鼓声营造了人性迷失和冲突即将爆发的氛围:恐惧、怀疑、危险、失落……外在的混乱引起人物内心的不安,抽象的情绪被注入音效和配乐。
约翰·约翰逊不幸离世后,汉斯·季默加入维伦纽瓦团队,延续了细腻冷峻的风格。
同时他也将把控史诗片的成熟与维伦纽瓦结合,将更多观众吸引至影院——如临其境,与主角共同经历一场心灵和外部世界的冒险。
人终有一死。
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实现自我、达成心中的秩序,是维伦纽瓦作品中持续讲述的主题。
不管一个谜题以怎样的形式展开,揭秘某段身世,还是揭秘某种语言,对无论从何身份开始的主角而言,时间都是公平的有限,不偏不倚地将解谜的闹钟悬置在每个人头顶。
在某种持续增强的紧迫感中,颇有灵性的人物代表我们与外部秩序和内心的不安决一死战。
他们既拥有超强意志力的自我,也与脆弱、孤独、仇恨的另一部分自我共存。
当险境以更宏大的方式来临时,关乎内心的混乱必须被凝视、勇敢面对,惟有全力以赴,才能达成真正的平和。
随着《沙丘》重映和《沙丘2》上映,更多维伦纽瓦的前作将有机会被更多人观看并讨论——他不是一个典型的好莱坞大片导演,但他用自己的方式拍出了好莱坞大片。
在那些古老的故事模型里,我们或可通过他诗意而克制的影像语言解读关于未来的寓言——小小的“我”步入大大的世界,和电影中的勇敢者一起,凝视混乱。
作为维导粉,实话实说电影院开灯时我的直接观感其实不如第一部。
第一感觉是第一部9/10分的话这部8/10。
视听无疑是行业最顶级的水准,叙事节奏和高潮段落更加向类型片靠拢,确实对大多数观众来说更友好了。
但也因此,第二部(尤其高潮段落)丧失了第一部第三幕二人小刀决斗反高潮的微妙与粗粝感:保罗在决斗中杀死了自己预言梦中的未来“好友”詹米,但也因此,他勇敢地直面了了无法确定的未来。
不过,细想一下又觉得这可能并不是第二部缺点和倒退。
因为电影第二部故事中的保罗确实是从拥抱开放未来的勇猛姿态坍缩为目的明确的“救世主”(而电影对此显然表达了怀疑和批判态度),臣服于“预(语)言”。
因此无论维导是受制于商业收益压力被迫改变,还是有意识主动做出让视听和叙事形式更加类型化、爽片化(更直接地服务于操纵观众的观影感受)的选择,都使得第二部在视听和叙事形式上恰恰与故事内容及那些为观众构建“史诗感”与“宏大叙事”的壮阔视听场景相适应。
第二部(无论国内外)相较第一部在大众口碑和票房上的进步不正与电影中保罗喝水、复仇后煽动弗雷曼人对银河发动holy war的效果形成了共振吗?
《沙丘2》是一部没有言明自己元电影身份的元电影。
电影中,保罗的“救世主”身份无疑是可疑的(原著中就如此)因此第三部沙丘电影即《沙丘:弥赛亚》(维导说他下一部作品不会是《沙丘》,显然要认真打磨几年)将是决定这个系列整体价值的关键。
在我们已经知道维导持有批判“救世主”这一创作目的,在已经有原著剧情作参考的前提下,《沙丘:弥赛亚》在形式和内容上如何回应第二部预留的问题,会是未来看第三部值得重点关注的地方。
希望维导不会把第三部《沙丘》拍成《寄生虫》那样以目的论式形式表达反目的论观点的作品。
“救世主”终归是虚妄,未来仍然开放。
YO!
三年的等待!
外加一场不期而遇的延期,我想说这都一切都是值得的!
维伦纽瓦又一次做到了,而且做得更好。
如果说《沙丘1》让我坚信这个系列是为大银幕而生的电影,那么《沙丘2》则让我认为总是说流媒体会替代电影或电影已si这些话,目前还远远还不会发生。
今天这期是我对《沙丘2》浅薄的影评!
会有微醺剧透但绝对不会影响你观影,还没看电影的请放心食用!
沙丘2集大成之路《沙丘2》的故事紧接着《沙丘1》的结尾,保罗通过村口械斗互殴对决,成为赢的一方,获得了弗雷曼人的尊重,保罗和母亲跟随弗雷曼人,沙漠深处的冒险旅程就此展开。
我现在回看维伦纽瓦此前作品,感觉他都在为沙漠这条幽暗的狭窄道路在探索和积累,找到属于沙丘故事大银幕命运最好的出路。
1998年维伦纽瓦首部长片《8月32日》,影片大与小的落差构图,也从那时候成为维伦纽瓦的画面美学标签之一。
并在电影《沙丘1和2》中发挥到极致。
2000年《迷情漩涡》,手术室设备对于输送管特写的热爱,在《沙丘2》也得到神似还原表现。
2009年《理工学院》每位导演都想有一部属于自己的黑白电影,巧了《沙丘2》也有他独特的黑白。
2010年《焦土之城》,战争带来只有无尽的痛苦,战争背后那炽黄发黑的焦土下,是一个残酷到绝望的真相,维伦纽瓦也在这部电影,把包裹真相的悬疑叙事手段玩到净惊叹。
沙丘故事的背后,同样也暗藏着一个全人类悲剧的真相。
再来就是2015年《边境杀手》,那上帝视角车队不明觉厉的蛇形走位,在《沙丘2》变成了空中蛇形,那夕阳剪影的夜袭,这场面调度的构图设计,在《沙丘2》的最后决斗中再次升级了暴力画面美学的极限。
还有让更多人熟悉维伦纽瓦2016年的《降临》,那艘充满着古典几何巨物美学的异星飞船,以及那水墨风的异星文字,也都在《沙丘1和2》中再来了一次升级和改写。
从《降临》开始,维伦纽瓦就把他独特的视听系统,交融进科幻的世界中,带着留白的高级和些许晦涩,典雅的艺术和冲出禁锢的想象力,不安的情绪和对人类未来悲剧的反思,都在维伦纽瓦的科幻系统得到放大。
更不用说那叫好不叫座的《银翼杀手2049》,让维伦纽瓦全方位在老雷的监制下,在前作《银翼杀手》这座科幻巨人的肩膀上,传承和进化了赛博朋克的科幻文化。
也正因为有了像《银翼杀手2049》好莱坞最顶级配置资源的支持,让维伦纽瓦得到了全面的学习和提升,在《沙丘》系列的开发中,维伦纽瓦做成了有别于赛博朋克或废土科幻,区别了大卫林奇版本的邪典,形成属于维伦纽瓦自己的一整套沙丘宇宙美学。
絮絮叨叨了这么多,我只想表达,维伦纽瓦对小说《沙丘》或者科幻的热爱,不管从他访谈透露出来的,还是从他以往作品的表达,似乎维伦纽瓦都在为实现自己心中的《沙丘》系列做着准备!
这也让《沙丘2》,成为维伦纽瓦现阶段的集大成之作!
虽然《沙丘2》还不是整个沙丘系列的完结,但已经可以让我感受到,如果《沙丘3》有幸能看到,那维伦纽瓦的沙丘系列,一定会是影史星空又一颗璀璨的电影之星,成为和《星战》三部曲,《黑客帝国》三部曲,《魔戒》三部曲伟大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为何还没发生,或者说没有想象那么出圈呢,国外某知名杂志在《降临》中评价过维伦纽瓦,说他是21世纪《2001太空漫游》新时代的科幻传承。
这句话翻译翻译就是维伦纽瓦的作品普遍观影门槛较高,往偏非大众化的艺术范畴划分了,自然这就比相对更偏商业娱乐的电影IP更难普及,而且就算如今《魔戒》重映时,都有人觉得好好睡,那更不用说《沙丘1》带来的困意了。
这里并没有说睡着的人就不懂欣赏,最多只是这部电影可能你不适合不喜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就坚持自己的喜爱和排斥自己无感的,都无可厚非,你看我这该si的求生欲。
我记得《沙丘1》上映时,呈现的评论是两极分化的,要么说《沙丘1》是神作系列的开端,要么就是大家攀比在影院睡了多少次。
我认为正好就是这两极的观影感受,都成为了《沙丘1》相通的特质,好评差评说的其实都是《沙丘1》同一个特性,维伦纽瓦的特性。
比如维伦纽瓦电影作品的开头,总是带着不安和压抑的严肃镜头语言。
再来就是象征主义式画面,在《沙丘1》玩到有些欲罢不能,(雷拓公爵si时那古典姿势)。
还有较长时间机位和画面去表现仪式感,喜欢的人大爱,不喜欢的人自然觉得太装,说真的《沙丘1》某些戏份,确实装得时间可以短一些。
再加上小说《沙丘》故事背景和角色本身就众多和复杂,维伦纽瓦又想用极简的镜头语言去传达给观众最多的信息量和设定,从而导致《沙丘1》观影门槛坦白讲真的不低。
虽然我觉得已经做得很好,要是诺兰来拍《沙丘1》,那我估计能多出10期前瞻科普了。
不管怎样,权衡小说《沙丘》是一个如此难以改编的IP,维伦纽瓦已经尽量做到艺术和商业兼顾拍出了《沙丘1》,我当时还是给出很高的评价,但我随后更多的关注,是放在《沙丘2》上,《沙丘2》作为续作,作为小说《沙丘》的精华后半本,维伦纽瓦如果还是用《沙丘1》的节奏,以及遮掩式的动作戏份,还有过载的文戏信息量,相信会有更多观众不买单。
看完《沙丘2》后,我悬着的心终于直接飞起!
《沙丘2》依然还是有着专属维伦纽瓦个人风格标签的电影作品,不过《沙丘2》也全面优化了《沙丘1》所谓沉闷的方方面面。
接下来我们掰碎一个个来聊!
高效叙事维伦纽瓦在访谈中就说过,他不喜欢台词,台词是为戏剧和电视剧制作的,如果可以他想要电影只有声音(实拍音+音乐)和影像,这才是电影的力量。
维伦纽瓦觉得自己记住一部好电影,不是因为某个金句,而是一段流动的影像刻在脑海里。
显然这是维伦纽瓦对于心目中好电影的定义,但反向理解就能知道,在他的作品里为何台词都是惜字如金。
这就让维伦纽瓦需要借用角色表演,场景和道具,以及剧情事件,剪辑等,去承载更多可以用解释性台词说出来的信息量。
在《沙丘1》里,就算维伦纽瓦已经把不少小说开始要交代的设定放在第二部,但《沙丘1》依然花了非常多的文戏篇幅,去交代故事背景和庞杂的设定和角色关系等等。
不过即使这样,《沙丘1》不少戏份依然呈现了信息过载,比如为何未来世界人类回到了“冷兵器”打斗,退回到封建帝国制度,信仰系统和救世主关系又是如何产生的,门泰特军师和苏克学院出来的岳医生又有什么故事等,这些都没展开去聊,也没更多篇幅去聊。
这就导致很多戏份对普通观众来说,是一知半解的,从而反向觉得影片很沉闷。
再加上《沙丘1》结尾村口械斗互殴作为最后决战打戏,保罗和杰西卡跟随弗雷曼人这才真正进入沙漠深处,感觉一场大戏即将上演,然后,出字幕。
所以我确实能理解不少大伙伴说,《沙丘1》感觉像看了一部大型预告。
那好,大型预告《沙丘1》放完,《沙丘2》就像是从城市路线转到高速路,叙事时速全面提升,叙事变得更为高效和直观易懂。
说白了,《沙丘2》更有了商业类型化的调性,角色成长曲线更为明显也完整了不少,主线故事更有任务紧迫性,多方势力的对垒也从第一部的暗藏不露蓄势待发绵里藏针,到《沙丘2》终于都聚集在厄拉科斯星,互相来次梭哈,看谁最后交代在这片黄沙香料里。
再加上这次《沙丘2》相比较于前作,多了不少幽默成分,前作我记得似乎只有两处不疼不痒的我在笑和长肌肉,就没有其他的,所有角色都板着脸。
到了《沙丘2》就有了更多轻松时刻,尤其是斯第尔格,真没想到他成了本片负责逗乐观众的人。
另外影片还有一段曲折的爱情环节,清晰明确的复仇路线还有造神路线,这些看下来都是一气呵成的。
而最重要就是在沙丘中的大小战役,相比较于前作的数量翻了好几翻,还有在哈克南家族的杰弟主星,呈现出别样视觉奇观的斗兽场决斗,这些都成了《沙丘2》的看点。
《沙丘2》每一场戏的叙事都极为高效和饱满,如果说前作比如像姐妹会抵达卡拉丹星球时,就为了戈姆刺测试弄了较长的前戏,那么在《沙丘2》这方面则收敛了很多,虽然维伦纽瓦式的故事仪式感还是有,但因为剧情戏剧张力所带来的爆发力,让观影效果更能带动观众情绪。
视觉奇观通常科幻类型的作品,势必会有一定电影戏份占比,是用来单纯展示影片中新颖的科幻设定,尤其是早期的科幻片, 为了某个科幻设定视听效果的展示,去减缓或停滞剧情的推动。
大家可以回想一下《2001太空漫游》,为了表现飞船无重力和外观,花了多少篇幅。
还有《银翼杀手》开头那测谎机的展示,都花了不少时间。
不过随着科幻类型电影的增多,还有电影工业日渐成熟,以及叙事观念的变化,这样的纯科幻设定展示时间在缩短。
(放星际穿越画面)其实从《沙丘1》开始,维伦纽瓦就已经全方位的把沙丘的那些科幻设定,都巧妙的安排在剧情的细节里。
比如刺杀保罗的猎杀镖,能让哈克南男爵飞起的装置,还有仿生学扑翼飞机,都只在进行侧面描写,而不是靠着角色用着解释性对白去说或单纯展示。
除非真的不得不科普下,比如那防护盾,快速进不去慢速害si人。
而到了《沙丘2》,原本我以为作为续作,应该不会再添加更多科幻设定了。
但《沙丘2》却在原有基础上,玩出不少原先科幻设定更多的视觉奇观。
而且都在不经意间玩一玩凡尔赛,让你体会下烧钱的另一种境界。
怎么理解呢,影片中很多不经意带到的镜头,从望远镜看到的,或者虚焦之外的,又或者在沙尘中若隐若现的,这些观众不太注意到的角落,影片都把细节做满做足,如果你去看大银幕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有一场戏是保罗和契妮他们一起去偷袭哈克南的香料挖掘机,哈克南家族的爬虫香料挖掘机,其实在《沙丘1》开头就出现了,但当时黄沙滚滚啥都看不清。
到了《沙丘2》采用了一场偷袭战,去上演一番焦灼的攻击防守再反击的战斗动作戏,观众从中就能领略了那台爬虫采矿机的硕大和细节,以及攻击扑翼飞机的步骤和方法,这些都让原先已经在第一部出现的这台挖掘机,赋予了更清晰密集的科幻设定。
再来就是像上一部只出现一场戏的哈克南家族的杰地主星,《沙丘2》就一场精彩斗兽场戏份,把哈克南家族体系变态,残忍,狂躁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借由哈克南男爵另一个侄子菲德-罗萨·哈克南的出场,我们还能窥探整个杰地主星的建筑风格,虽然只有短短几场戏,甚至有些场景只有几秒钟,但影片却不遗余力的做好每场戏的极致场景设计,让人看得目不暇接,坦白讲我超爱杰地主星美术的那种异形风,是的让我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HR吉格,尤其是那些飞船和某种巨型生物骨架的室内建筑设计,如同一头si亡的巨型困兽最后只剩下遗骸,被做成一个si寂的宫殿,处处都透露着si亡的气息。
不过《沙丘》系列的艺术指导,是帕特里斯·费米特,和HR吉格没关系,但我弱弱觉得,这位艺术家应该多少有受到《异形》或《普罗米修斯》的设计创作灵感。
杰地主星由于空气重度污染,阳光强烈照射都可以导致失去颜色。
这样的视觉冲击黑白交错的格调,也让白天室外只剩下黑白的杰地主星,反而变成了最迎合哈克南家族残暴性格的表达。
再来就是沙虫!
前作沙虫的表现,有些遵循了克苏鲁风格的拍法,沙虫一直没露出真容以保持自身的神秘和吸引力,直到最后才有出现了短暂一刻而且还是在夜晚。
到了《沙丘2》不玩虚的,保罗骑沙虫那段,我看的是IMAX厅,沙虫驶来的轰鸣低音把座位都震成了按摩椅,而且镜头还是以保罗第一人称视角去拍,当时真的感觉自己也骑在沙虫背上。
还有弗雷曼人骑着沙虫对战皇帝萨督卡军队,巨物沙虫和渺小人类的大小落差对比,让沙虫作为厄拉科斯星的真正霸主变得实至名归!
不过咱就是说,维伦纽瓦如此细节控对吧,你把如何召唤沙虫,如何骑上沙虫都拍出来了,那你倒是把人如何从沙虫背上下来给拍一拍嘛,是沙虫自己停下来让人下来,还是人从运动的沙虫背上跳下去,我很是好奇呀。
因为影片里只要沙虫一出现,都是一直在运动着的,弗雷曼人拖家带口三五成群在沙虫背上,如何下来成了迷,是不是要等到第三部才去拍。
调侃归调侃,《沙丘2》除了上面聊的,还有比如弗雷曼人居住的洞穴的构造和环境,皇帝那可以当镜子用的母舰,弗雷曼人看起来更为复古的采集水的系统等等,都是很不一样的视觉体验,具体的解析,为了不过多剧透,我们就放在之后的深度解析视频中!
其实不管是杰地主星的建筑设计,还是厄拉科斯星更为早期机械仿生学的装备,亦或是皇帝更为几何构成的未来感舰艇,所有不同星球和文化形成自我的设计,汇总到《沙丘》这个系列,还是能组成完整世界观的美学统一,这就很厉害。
而且这些美学设计不容易过时。
这就有点像《普罗米修斯》和《异形契约》中,工程师的飞船和他们家园星球的美学设计,就往古典和几何学去延伸,1971年《异形》出现的外星飞船和太空骑士,到现在看都美爆!
我觉得《沙丘》系列的这些科幻设定和美学组合的视觉体系,在不破坏小说描述的科幻构想上,还能做出自己的一整套审美表达,经典气质拿捏的刚刚好。
电影仪式感都说电影要有电影感,什么是电影感,很多时候我们都会从光影和场面调度去划分,电视剧为了省去成本会增加更多的对话和定机位正反打(老友记),而电影则考究到每个镜头都单独打光精细打磨,不过如今两个产业界限已经很模糊,高配置的电视剧依然能做出电影感(权游),而一些商业电影连打光都平面到不行(放蜘蛛夫人,但模糊画面)。
今天想要和大家探讨的电影感,则是另一个方向,仪式感。
如果大家留意不少好影视作品,特别是想要打造史诗感和竞技类的,都会去特意花时间去营造仪式感,通俗来说就是做气氛,调动观众最大情绪。
比如一场关乎生死荣誉的决斗(角斗士),又或者一次本以为即将需要揭晓人类从何而来的问答(普罗米修斯),还是人类潘多拉魔盒打开前的雨夜。
甚至在现实中,大家有没有觉得其实看一场电影还挺费劲的,要先买票选时间,然后检票进电影院,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坐在一个全黑的空间,看一场超过2小时的电影,一起感动一起笑。
这也算是看电影的一种仪式感了,好收!
如果维伦纽瓦的电影大家都看过,就能发现一个规律就是他的作品,都充满着很强仪式氛围感的。
沙丘系列更是把一场未来人类反英雄警示录的故事,用一场场极具仪式感的场景戏份编织而成,也让沙丘系列在大银幕对比其他同级别电影,更显得更充满电影氛围。
《沙丘1》从厄崔迪家族接待皇帝的仪仗队,受命去接管厄拉科斯星香料开始,就已经是一场正儿八经的“接圣旨仪式”了。
之后保罗的戈姆刺测试,可以看成是保罗的成人礼,就连厄崔迪公爵的si都得摆出个欧洲古典油画质感撩人般的姿势,结尾保罗在弗雷曼人村口械斗互殴,更是一场弗雷曼人接纳保罗,和保罗身份转变的仪式。
来到《沙丘2》,维伦纽瓦的电影仪式感其实并没有减弱,只是这些仪式感在剧情节奏更为加速的状态下,隐藏得更好也更让人能接受。
得益于《沙丘2》是续作,不需要像前作那样进行故事大背景的超正式仪式铺垫。
而是先是一场哈克南小队深入沙漠围剿弗雷曼人的对战(微醺剧透),让我们领略了在弗雷曼人的地盘,哈克南小队是如何被轻易手刃的。
在这场看着像商业片开头先来个前菜动作戏的刺激下,其实维伦纽瓦的仪式氛围营造已经悄然进行了,这场猎杀哈克南小队的战斗戏,说白了就是一场哈克南不自量力的自我献祭仪式。
处理哈克南小队的SHI体,影片展现了详细的过程,比如抽取SHI体水分,然后再投喂给沙虫回馈沙漠,这些都是一种变相的献祭。
之后影片同样是通过一场场具有仪式氛围包裹的戏份,去交织出保罗成长和蜕变的人生旅程。
比如预告内容出现的保罗的“骑沙虫”仪式,代表着他真正意义上成为弗雷曼战士。
又比如杰西卡喝下生命之水,成为弗雷曼人的圣母。
还有保罗后面对着众弗雷曼人的大演讲,亦或是菲德斗兽场的戏份,保罗和菲德决斗和皇帝对峙那场戏,也营造得像一出独立舞台剧等等,再过多的没出现在预告就先不剧透了。
维伦纽瓦钟爱仪式感的调度操作,让他的作品有了一种透出历史感的宏大格局观,恰好这种调性,和《沙丘》这种未来封建帝国制,还有一些玄学色彩的故事很合拍。
沙丘之声我现在想通了,当年汉斯季默在《沙丘》和《信条》中选择时,他为何选择了《沙丘》,合着《沙丘》系列是个大套餐,报价也可以更高些。
(哔掉)没有啦开玩笑。
确实,如今回头看,《沙丘》系列让汉斯季默去作曲再合适不过。
《沙丘1》中汉斯季默就选用一些有着异域奇特的乐器,为我们带出了沙丘电影中极度干燥的环境,但在曲风上又加入了电音摇滚电吉他的元素,点睛之笔是那空旷并铿锵有力的嘹亮女声,将其剧情和角色命运带入史诗感。
是的就是现在被玩坏的...(啊...变牛逼了)到了《沙丘2》依然有保留这旋律,但也更新了一段更空灵,优雅的新旋律《a time of quiet between the storm》,风暴之间的宁静时光。
一开始听到《沙丘2》新旋律时,我就在想为何把慢节奏的音乐,去作为有着更多动作戏,更有大场面和决战的《沙丘2》的新主旋律。
但结合《沙丘1》,再展望有望拍的《沙丘3》就能理解了。
《沙丘1》的电音吉他有种“崛起”的态势,而《沙丘2》就像是一位倾听和诉说的时间旅人,像我们娓娓道来那段发生在厄拉科斯星的未来往事,一段人类为了权力,利益,荣誉,爱情,自由的挽歌。
保罗在《沙丘2》中成了一位推翻霸权的“英雄”,带领弗雷曼人追求自由而抗争,理应是搭配一首更为气势磅礴的新旋律。
但看过影片我们就知道,保罗在退无可退的选择下,只能去放弃人性,放弃爱情,放弃自我。
如果再结合小说里保罗之后的生命这样的旅程,要用多少泪水来完整,以及全人类面临的悲剧,那么《沙丘2》这段新的旋律,你能听出更多的故事。
真实沉浸从《沙丘1》开始,我一直强调沙丘系列电影是为影院大银幕而生的作品,越大的银幕越能进入到沙丘的世界里。
但除了银幕大就能沉浸到电影的故事世界里了吗,那为何那么多其他电影也是超大银幕呈现,却没能感受到置身于电影里的体验呢!
那还得是维伦纽瓦对电影细节的把控,这种把控不是说全部都搞实拍,沙虫怎么实拍我请问,这就是诺兰不碰沙丘的原因。
(哔掉)好了说正经的,沙丘故事最难拍的,个人觉得不是沙虫,不是那些建筑和飞船,这些在今天强大的电影工业特效的加持下,都可以实现。
而最难做到让沙丘的世界看起来真实存在的,我觉得是影片传达出来的气候环境。
《沙丘1》中,就特别拿卡拉丹和厄拉科斯两颗一湿一干星球来做对比。
影片开始保罗从梦中醒来的画面,就是窗外的水珠流动映射在他脸上,一下子就让观众了解保罗深处在一个不缺水的环境。
另外通过保罗梦到契妮,然后水流影子打到保罗脸上,从象征符号学过度解读的话,保罗做梦做得好湿,影片没有直接拍出来,却侧面在这里表达保罗在梦中,已经喜欢上了契妮,而且他的梦,脸上都流着水,懂的都懂。
像这样的细节和隐喻在《沙丘》中无处不在,不知道大家感兴趣吗,可以之后结合《沙丘2》,重新好好解析一番《沙丘1》。
点赞留言让我知道。
回到湿度,在卡拉丹星球姐妹会降落时,空气中弥漫的那水汽,还有角色脸上和头发都弥漫着水珠,这些细节都在说明这颗星球好湿。
而到了厄拉科斯星,色调突然变得炙热暖色,还记得厄崔迪家族抵达时,开门那一刻直接沙子瞬间侵入到他们舱内吗。
极度干燥的热风伴随着黄沙,让角色们眼睛都争不开。
到了《沙丘2》维伦纽瓦也同样这么操作环境细节的刻画,而且剧情主要发生在厄拉科斯星,还深入到沙漠深处弗雷曼人生活的泰穴环境,更能让我们去体会那燥热不安的气候。
如果你在大银幕下观看,也能随时看到空气里迷茫的沙尘,一刻都不停的飘散在环境里,再加上耀眼的阳光,远处滚滚升起的热浪,稍微过曝的曝光度,以及炽暖的调色,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整个栩栩如生的厄拉科斯的干燥到没有一丝水分的环境,让你瞬间感同身受。
再加上《沙丘2》升级加入了骑沙虫,以及不同时间不同色温下的沙漠景态,都全方位的让我们更沉浸在厄拉科斯星的任何状态下,甚至维伦纽瓦为了保持这样环境气候渲染,不惜牺牲那些本可以更清晰展现的香料采矿机,扑翼飞机,飞船等等。
目的就是要观众和角色一样,真正身处在一个充满沙子和香料的沙漠世界里
电影《沙丘2》结束在原作系列小说第一部的结尾。
跟原作相比,电影沙丘2做了不少改动,并且遗憾的是,基本都是些我不喜欢的改编。
本篇评论旨在讨论(以及批评)沙丘2和原著的不同,说一些小说里触动到我但电影里消失了的东西。
电影时长比较长,小说也不是刚读的,如有错误请见谅。
1.给沙丘1的结尾还债为了沙丘1能有一个更戏剧性的结尾,编剧把保罗与詹米的决斗从进入泰布地穴后提前了。
这个妥协带来的伤害比预想的还要大。
决斗改成在沙漠中发生后,继而导致(1)写出了开场的一次毫无逻辑的哈克南人追击。
首先此时哈克南人刚重新接管厄拉科斯,没有兵力派向沙漠深处剿灭佛里曼人,而拉班在沙丘1里已经认定保罗母子死于沙暴了,这支深入敌后的哈克南小分队显得毫无道理。
当然,会音言的孕妇巫婆不命令敌人自杀,而是扛着一大块石头爬上沙丘绕后,拿石头砸戴着头盔的脑袋把敌人砸死,更显得匪夷所思。
(2)泰布地穴的生活场景被完全抛弃了。
编剧生造出一个在斯蒂尔格权力之上的长老会,却不愿意把小说里我最喜欢的地穴民俗给写出来。
如何计量水,如何哀悼死者并分配死者的遗物,决斗获胜的保罗按规定要继承詹米的帐篷和他的家人,弗里曼人纪念亲人去世的颜色,弗里曼人如何看待用流泪哀悼死者等等。
作者描绘了一个缺水的,在生死边缘的民族发展出的一整套关于节约水源和互相支持的风俗文化,在沙丘2里被删去了。
所以在电影里,弗里曼人好像只剩下迷信和能打。
特别激怒我的是,原著里有这么多关于水的文化未被电影采用,但沙丘2单独造了如下场景:杰西卡夫人看到弗里曼人从尸体里抽取水分感到恶心,吐了。
斯蒂尔格叹息呕吐浪费水分。
这是一幕滑稽戏,丑化了沙漠民族的传统。
(3)由于地穴生活被完全删除了,我很喜欢的另一个设计也全然失去意义。
对于弗里曼人来说,他在自己的部落里有一个同族人之间才互相称呼的秘密名字,对于男主角来说,就是友索。
此外,他还有一个通用名,即保罗·穆阿迪布。
在战场中,弗里曼战友应当称呼他穆阿迪布,厄崔迪人应当称呼他保罗·穆阿迪布·厄崔迪公爵。
在自己的家里,他才是友索。
因此,斯蒂尔格首先就不会在军营中给保罗取名为友索,其次也不会在任何时候称他为保罗·穆阿迪布·友索。
契尼也不会在神殿这样的公众场合大声呼唤昏迷的保罗为友索。
本电影中,秘密名字的设定完全失去了意义。
2.被加速了的时间线如果我没有记错,当皇帝御驾亲征来到沙丘时,保罗的妹妹已经4岁。
而在电影里,她还没出生。
保罗通过多年的奋斗才赢得了弗里曼人的完全认可,并且和契尼有了一个孩子。
电影里,孩子他妈成了刚谈了几个月的女朋友,弗里曼人中的军事领袖也成了半年速成培训,从没了爸的小孩到宇宙帝王。
未经过时间的磨砺,所有这一切的说服力都在剧烈地动摇。
3.被当成小丑的斯蒂尔格我想引用原著里的一段对话:“友索,我同一个地穴的伙伴,我永远不会怀疑他。
”斯蒂尔格说,“但你是保罗·穆阿迪布,厄崔迪公爵,也是李桑-阿尔-盖布,天外之音。
这些人我甚至不认识。
”我特别喜欢原著里的斯蒂尔格,他既尊重传统,又是个强大智慧的领袖,并且是个善于思索,喜欢讽刺的人。
在这段话里,他就阴阳了保罗身兼多个身份,含蓄地指责他的行为并不总以部落的需要为最高标准。
我相信这段话足以看出,电影里那个一旦保罗做出任何事,立刻默念李桑-阿尔-盖布并顶礼膜拜的小丑与原著的不同。
4.保罗的预言能力小说里保罗的预言从来没看到自己被母亲领着走。
他看到了自己带来的残酷的未来,也看到了通向未来的总总片段。
在喝下生命之水前,他已经知道足够多了(小说里杰西卡女士也从来没让保罗去喝生命之水)。
电影结尾这个搞笑的“只要我活着就一直爱你,我跟她结婚”(1)和皇女联姻是保罗一开始就和杰西卡女人以及其他领袖计划好的,这是唯一能不流血推翻皇帝的道路,多人知晓这一计划(2)契尼确实没有事先得知,她很悲伤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在原著里,契尼和杰西卡女士的婆媳矛盾并不是利用宗教控制人的巫婆和自由进步人士之间的矛盾,而是杰西卡女士清楚地知道保罗的妻子必须是皇女,因此她反对保罗和契尼之间过于深厚的爱。
另一位女士曾这样指责她:“我知道您怎样看待契尼,您认为她不是你儿子的妻子”“也许吧”“也许您是对的”,哈拉说“但如果您真这样想,或许您还找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同盟——契尼本人,她也希望让他得到所有最好的东西”(3)小说的结尾其实是“我跟她结婚,只要我活着就一直爱你一个”。
宣布联姻后,保罗公开向契尼保证联姻完全是政治需要,皇女和保罗在今后的生活中毫无瓜葛。
现在,如果让我大胆开麦,为什么2.时间线被加速了,为什么3.斯蒂尔格要变成小丑,为什么4.保罗根据预言做的精准计划变得像渣男临时起意?
我觉得因为某位冉冉升起的顶流演员2.不能是孕妇,不能是顺从的妻子,不能是一心为了孩子的母亲3.需要一个参照物来反衬出她自由独立的精神,4.不能屈服于男人的花言巧语。
电影屈服于演员番位,而不是演员遵从电影需知,沙丘并不是契尼的故事,而是保罗作为一个遍观过去未来的超人,当一切均在他的掌握中时,他高尚地选择了对于全人类最好的道路,牺牲了自己个人的利益和情感。
电影里没能体现的,是他尽了一切努力否认自己是救世主,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相信自己不是,而是他知道一旦承认自己是救世主,那么以他的名义掀起的席卷全宇宙的圣战将让世界血流成河。
所以当电影里保罗在大集会上公开承认自己是李桑-阿尔-盖布时,我真的特别失望。
原著里,保罗用尽全力不诉诸于宗教,最终成功以厄崔迪公爵,厄拉科斯的世俗统治者的名义率领部落。
他一面节节胜利,一面在自己的精神里痛苦挣扎,遍观过去未来的他已经丧失了时间的概念,只是为了自己的信念沿着自己计算好的道路机械地走到生命尽头。
5.沙丘3会需要给沙丘2的结尾还债。
破坏了这么多东西,塑造出了一个愤恨的独自骑着沙虫离开的契尼,将会在下部电影里破坏更多东西才能逻辑自洽。
6.其他被删没了的好东西如果你觉得菲德洛萨和哈克南男爵已经很变态很有型,原作里他们之间还有更多勾心斗角芬伦女士的丈夫,另一个我特别喜欢的反派,皇帝密友芬伦伯爵被删没了门泰特和宇航员工会被删没了
一部电影好不好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的反派吸引不吸引人。
英雄电影里,反派的高光时刻通常处于三个阶段:出场、和主角对抗、被打败。
现代影迷看过了太多的电影、看透了太多的套路,有的时候坐在电影院里,从头到尾似乎都是在等待这三个时刻:反派出场(叙事终于进入主题了)、反派和主角正面交锋(剧情进入小高潮,这场戏结束以后主角就该进入成长期了)、反派被打败,电影迎来结局(行,终于结束了,厕所在影院出口的左手边还是右手边?
)。
反派太重要了,他们让你可以在电影院面对一部沉闷的电影如坐针毡的时候,依靠出场时间来判定这部电影还有多久结束。
一个反派的实力可以奠定一部电影的情绪基调,高智商、低武力的反派拍搞笑片,低智商、高武力的反派拍动作片,高智商、高武力的反派一般都是反社会人格,拍反英雄电影。
反派,社会灾难的搅屎棍,电影剧本推进的万精油,主角成长蜕变的工具人。
尽管反派们终究逃不过在电影末尾遭到正义的审判,而一个充满魅力的反派,可以牢牢地吸引观众的注意力,是观众可以全神贯注地看完电影、坚持在电影院坐到影片结尾的必要条件。
尤其是在现在——随便一部电影都要两个小时起步,看电影从一种休闲娱乐活动变成了对耐心和膀胱的挑战,今年上映的这部《沙丘2》更是片长达到了史无前例的近三个小时。
我一直坚信一个真理:如果一部电影片长超过两个小时,豆瓣评分却在7分以下,那导演和编剧应该被吊销执照。
好在维伦纽瓦这部超长电影交出了不错的答卷。
《沙丘》原著撰写于60年代,故事内容精妙复杂,是科幻小说的里程碑之作。
但它也有所有经典作品的共同境遇——经典文学作品的情节、叙事和结构,被一代又一代的现代小说和电影致敬、模仿,因此现代观众已经对同样架构的作品套路了如指掌。
现代文学影视作品为了贴合观众的口味,在经典架构的基础上增加了更多惊喜、反转、出人意料的情节,情节变得越来越刺激,观众对作品惊喜程度的阈值也越来越高,因此重读/重拍经典作品,很难再能带给观众新鲜刺激的感觉。
此外,经典作品有一个通病,就是作者当年所叙述的价值观,已经和现代社会的价值观相差甚远。
因此,现代观众再看经典作品的翻牌时,价值观过时的问题始终是争议的中心。
作为一本已经出版了半个世纪的小说,《沙丘》的情节很难给现代观众带来像《银翼杀手2049》这类现代科幻电影的刺激感。
此外,《沙丘》故事架构宏大、概念复杂,也造就了电影改编的诸多难题。
再加上现在我们进入了一个短视频的年代,短剧比正剧受众广、一个视频控制在15-20秒为佳,长篇电影很难讨好见多识广的观众。
如何把观众按在电影院里坐上几个小时,魅力反派的塑造正是《沙丘2》的关键。
反派长得怪,越怪越想看《沙丘2》存在不少反派,数量多得甚至到了一种“全世界都要与我保罗为敌”的程度。
其中主要分为三大阵营:哈克南家族、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和帕迪沙皇帝。
通常来说,影视剧里的反派形象处于两种极端:一种反派一看就是坏人,要么丑中带着杀气,要么美中带着邪气,从面相看上去就心怀不轨;另一种反派则大隐隐于市,像柯南里的路人罪犯,平凡的脸上写着无辜两个字,不到情节最后不会被揭露底牌。
《沙丘2》里的反派属于前者——人物一登场,一看就各个都不好惹。
就连杰西卡夫人在影片后半段的黑化,妆造都要给她在脸上画上骇人的经文,以突出她人物转变前后巨大的个性差异。
和其他电影里的反派形象不同的是,沙丘的反派主要突出一个“怪”。
哈克南家族,全员男性面临激素问题,毛发传女不传男。
哈克南家族及其随从的脱毛、浑身惨白的形象,是脱离原著设定,为电影视觉效果特意设计的。
在原著中,哈克南男爵的侄子菲德·罗萨被描述为“一头黑发”,“圆脸,眼色阴沉“。
哈克南家族及其随从的光头、肤色惨白设定,让他们完全与沙丘宇宙里的其他种族区分开来。
无论是心怀鬼胎的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顽强好斗的沙漠土著部落弗雷曼人,还是其他贵族成员,在人种上都和普通地球人相同,因此也都具有人类的七情六欲。
唯独暴戾的哈克南家族,在长相偏离人类,尤其是失去血色的惨败肌肤,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病态、冷血的特征。
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成员则喜欢用面纱遮住尊容。
从电影中出现过的姐妹会成员来看,面纱遮住面部区域越多、面纱越厚的姐妹会成员,隐藏的秘密也就越多。
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在反派的选角上,维伦纽瓦非常喜欢用那些有强烈个人特色、外貌带有“科幻感”的演员。
强烈个人特色的反派可以和人模人样的主角形成强烈的记忆反差点,例如《银翼杀手2049》里杰瑞德·莱托饰演的华莱士公司的老板,他双目失明,只剩一双灰色的眼珠。
这样的形象设计反而让人觉得他似乎不用依靠眼睛也能洞察一切,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哈克南家族中,首先出场的哈克南男爵体型肥大,喜欢泡在黑色的营养液里,像一只肥胖的蠕虫一样让人看得生理不适;他的执行官野兽拉班继承了男爵庞大的身材,但更为健壮,无论从凶残的个性上还是威猛的造型上,都像是男爵的替身。
而到了《沙丘2》才出现的第三位哈克南家族主要成员——罗萨,在体格上远远小于男爵和拉班,但成为了哈克南家族真正的领导者,这也暗示了他在其他方面有着超出家族成员的本领。
尽管维伦纽瓦选了美男巴特勒来饰演罗萨,但他在电影中的造型已经远远脱离了美男的审美范围,更像一个生而残暴的好斗者。
罗萨最大的特征在于,他有一双极高的眉骨,这导致投射在他脸上的光线,都会在眉骨下形成两道阴影遮住双眼,增加角色的威慑感。
巴特勒饰演的罗萨罗萨在电影里还贡献了哈克南家族唯一一场活色生香的情欲戏。
哈克南男爵的情欲特征表现在他喜欢践踏随从,在践踏完以后会把随从当成物件一样残忍杀害、丢弃在房间一角;而罗萨在与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的玛戈夫人相遇后,两者在情欲和死亡的边缘与欲迎还休了一番后,罗萨被玛戈夫人引诱到房间进行测试。
这可能也是让美男演罗萨的最大优势:人们更愿意相信俊男美女之间是很容易产生火花的,迷局当中被引诱的那一方也是那么觉得的。
饰演玛戈夫人的蕾雅·赛杜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但她那双看上去永远半睁着的迷离双眼,总让人觉得她藏着些什么心事。
蕾雅·赛杜常常带着一种“看破不说破”的智慧又迷人的气质,让人觉得很危险,又忍不住想接近。
因此当玛戈夫人出现在电影里时,就好像随时带着一个想让人不断挖掘的谜团,促使观众一探究尽。
玛戈夫人饰演帕迪沙皇帝的克里斯托弗·沃肯就更不用细说了——他本人锐利的眼神和科学怪人般竖起的白发就像是专业为科幻电影而生的。
豪宅——是你、是我,也是反派的底气视觉效果是《沙丘2》最大的看点之一,同时也是维伦纽瓦电影的招牌。
《沙丘2》的视觉效果延续了《沙丘》第一部中以整体颜色区分场景的手法,每个族群都有自己鲜明的颜色特征:以主角为核心的弗里曼人是以沙漠为主的黄色,其中弗里曼人有一双突出的蓝色眼睛;哈克南家族的场景则以对比强烈的黑白为主。
因此,每当场景转换到哈克南家族时,荧幕上色彩突然消失,只剩下一片黑白,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哈克南家族场景的美术设计甚至直接舍弃了灰色这样的过渡色,让视觉情感来得更加猛烈和直接。
在他们的星球上,连太阳都是黑色的,白色的肤色与黑色的衣服色调形成鲜明对比。
哈克南家族的世界是单色的,没有色彩,正如他们的性格。
维伦纽瓦用一场罗萨在角斗场的戏,反映了哈克南家族如同古罗马人一般的组织结构:群众围绕其领导人,参与大规模的集会,以杀害外族人作乐。
在场景建筑的设计上,哈克南家族的生活场景和角斗场混合了理性主义、野兽派建筑和昆虫身体结构的美学。
严格对称的几何造型建筑凸显了这个星球的秩序和高强度统治、粗粝的建筑外壳和形似昆虫身体的解剖结构相结合,更加强调了哈克南家族的去人性化。
所有的这些场景,都被严酷、无影的光线照亮,宏伟的黑白美学场景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角斗场的场景设定
罗萨在角斗场相比之下,帕迪沙皇帝的居所就安逸得多了。
皇帝的家的其中一处地方取景于意大利建筑师卡洛·斯卡帕的名作——布里昂墓地。
这座墓地是卡洛·斯卡帕为布里昂夫妇设计的纪念性夫妻合葬墓,其中包括一道充满斯卡帕标志性建筑符号的走廊、室外花园、荷花池塘和一个凉亭。
整个墓园风格淡雅、适合冥想,而斯卡帕标志性的矩形结构和双环符号则为建筑增添了超越世俗的灵性。
在这里,公主与其他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的成员会面。
布里昂墓地帕迪沙皇帝在沙漠里的居所则参考了劳力士手表的美学。
劳力士手表内部精密的结构在被放大了数百倍以后,构成了一个银光闪烁、层级节节相扣、凌厉又豪华的场景,充满了权力和奢侈的符号。
以劳力士手表为灵感的建筑反派得“坏”,而“坏”的极端就走向了扁平化,容易成为一个为了坏而坏的反派,失去角色塑造的吸引力。
维伦纽瓦的巧妙在于,他在不脱离原著的情况下,从选角、妆造、美术、布景、音效等艺术角度,从侧面构成了反派的完整形象。
维伦纽瓦善用景别的对比,汉斯·季默善用音乐挑动心跳,所有色彩激烈、场景宏大的场面,在电影宽荧幕上一步步吞噬角色、情感,最后侵袭观众的视觉。
这也是为什么《沙丘2》一定要在设施好的电影院里欣赏。
个人美学特色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成为一个导演的标志性符号,名留千史;也可以让一个导演的作品看起来太过同质化,让观众感到乏味。
而在科幻电影中,维伦纽瓦的美学追求的是一种“宏大”情感,这种宏大不仅限于表面的色彩和构图,而是观众坐在电影院中全神贯注、目瞪口呆的那一瞬间。
这种宏大可以帮助观众寻回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时全身心的满足感,这是真正难得的。
吹的水分太大了,几十年前的软科就别再影视化了,政治弱智,各种bug,工业垃圾
前一个小时光是要不要喝个水都能拖这么久后面大决战就打了13分钟无语😅…
白男味儿好冲。一搜果然是写于上个世纪的老白男。导演➕编辑也都是老白男。Pathetic egoistic old white man😅
在戰爭意識復甦的反智年頭,拍攝一堆好戰的男性和宏大美輪美奐的戰爭讓人懷疑其到底有何意義,何況是審美疲勞敘事疲乏的前提之下。希望維倫紐瓦不要被大片綁架,能有機會多少回覆一點作者身分。
得皇女者,得天下。失所爱者,亦无妨。男主的做法很土象,估计是个摩羯座。
弗雷曼人这么猛是怎么被变成被压迫阶级的
当代是不会有史诗的,不是捕风捉影也不是装神弄鬼,而是真正的伊利亚特。因为廉价的爱情像沙暴无处不在或者像琳琅商品上的华丽糖衣语焉不详。如今的土壤不会再有焦土之城出现。
看完2唯一的感受就是,好奇3会往哪里走,作为非原著党基本慌了。与传统史诗电影拉开很大距离,主人公不再是一个道德上完美无瑕、身负复国重任的魅力男性,亦不是一个古希腊悲剧框架下的任由命运摆布者,而是一个对自己的未来了如指掌的目的论先知;真正的悬念早已不在于是否能赢,而在于这个过程到底能有多崎岖。甜茶这张wily的阴晴不定的脸确实非常适合这样一个角色。从这个意义上,维伦纽瓦找到了这个时代好莱坞存活下去的其中一种方法。
沙漠,陰謀,愛與恨交織。權利,慾望和預言,一條永遠迷失的道路。(166分鐘根本不夠看,期待第三部!!!)
这怎么就被吹嘘成史诗了?毫无新意,更像是反科幻,实在无法想象开着宇宙飞船,用冷兵器打仗。特效都不如几十年前的星战…
把先知当绿洲,终被预言奴役。把核弹当权力,终被武器毁灭。把鲜血当美味,终被近亲屠戮。把王座当天下,终为权戒跪服。有天眼的少年武不可觌,未来已经为他做好了选择。有香料的沙丘不能太平,世界总会踩出微步学会驭虫。一旦悉知未来的无数可能,便洞晓人心比那沙虫可怖百倍,人生早不如那沙鼠自由。
这也太拜占庭和阿拉伯了吧!
还是更喜欢更神叨更古典悲剧的第一部。每次看到哈克南战略室电子屏想的都是AI生成巴黎世家星战
额。。为什么我要选在妇女节这天来看这么久的男人与马(沙虫)。。。shame on myself
不要再拍殖民者的故事了,不要再用电影技术掩盖陈腐的内核了
感觉全世界都在审美降级,演员的颜值演技没有一个配得上故事的,可惜了大场面。
最后,女主哭着打车走了
又是男人与马的破事儿 无聊得很
我觉得他们是想做个大片的,但感觉只有大片的壳。加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设定,其实内里就是一个被灭族的少年采用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反击复仇的故事。而且西方人真的很没救,你打败了王,想要成为新的王还得先娶他的独生女儿取得法理的正统性,在中国人看来就很多此一举。
神神叨叨 沙虫长得像菊花 科技都进步到可以星际穿越了 还在赤手空拳打架 结局皇帝大人千里迢迢赶过来送死 就。。。。还有男主也是秃头家族的人 为啥他不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