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号:霧風誌,欢迎关注)关于《思悼》这部经典之作,已经有很多解读,英祖把儿子思悼世子关米柜活活饿死的故事,无论是从历史、人伦、艺术的角度,早被人翻来覆去剖析透了。
可是我发现大部分评论都聚焦在英祖和世子这对父子身上,但鲜少有人分析电影中的世孙李祘。
我认为《思悼》中的世孙很重要,被忽略不仅是可惜,更会影响理解电影想表达的、更深层的悲剧性,封建体制下作为王的宿命轮回。
首先,电影《思悼》的结构很巧妙,也十分复杂,李濬益导演采用非线性结构叙事,把以思悼世子为核心的生平故事撕成碎片,再用各种蒙太奇拼接起来。
影片结构像在“编辫子”,表面上按时间编,一股是世子小时候、一股少年时,另一股是被关米柜的现在。
深层结构巧妙地表达了英祖、世子、世孙三人的命运交织,英祖-世子、世子-世孙、英祖-世孙。
三人的关系大致是这样,英祖望子成龙,对世子怠慢学习不满在先,让世子代理听政相当于试水,一试发现世子与自己不合,可能威胁到王位。
这时英祖发现,世孙很不同,从小热爱学习、口齿伶俐,年纪又小,对英祖暂时构不成威胁,于是英祖想弃世子、保世孙。
英祖把对世子的期待、爱、遗憾、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也一并都移植到世孙身上了,给他灌输一种“你跟你那没用的父亲不同”的观念。
小小年纪,连同父亲的那份也一起背负,太沉重了。
影片中世子问世孙为什么爱读书,世孙表情凝重地答因为王祖父会高兴,还加了一句“我也讨厌如此的我”。
从年幼世孙的视角看待,他亲眼看到了世子被抛弃的过程,使他不得不走向了父亲的反面,一边要“替”世子读书,一边生怕稍有松懈,就会像父亲一样被抛弃的恐惧感,是他努力学习、一言一行都合乎礼法的内在动力。
听到如此回答的世子,没有直接回应世孙的话,而是把箭对准了天空。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没办法像世孙一样。
世子希望自己就是那支飞向天空的箭,理直气壮地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里他只告诉世孙,夫妇是为彼此弥补缺失,不被礼节所束缚,穷尽一生相爱相濡以沫。
这是世子留给世孙的箴言,也是他自己内心渴望却从未曾得到的。
在世子企图谋杀英祖的那个雨夜,他来到英祖门外,发现世孙也在里面。
这个镜头中,他挡住了世孙的影子,和英祖相对,刀刺向了英祖的影子。
世孙是世子的影子,代替世子承担了英祖的厚望。
同时世子又在世孙的话中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
最终那一夜,世子只杀死了父亲的影子。
世孙的话也是影片的精髓,说出了人与礼法的核心关系,人,不该被礼法所束缚住。
这也就是《思悼》表达的核心,批判封建礼法对人的束缚和压迫。
世子的疯癫,就是对这种压迫激烈但虚无的反抗,在封建体制下,是不可能如他所愿获得个人意志与自由的。
这一幕导演给了他一个仰角镜头,头顶炽热的光芒,是对世子追求自由之心的肯定。
世子想要做一支飞向天空的箭,而终究只是飞向了虚空、随便坠落在某处无人的荒地上罢了。
那支离弦之箭,这就是思悼世子的命运隐喻。
虽然世孙道出了精髓,自己却不能像父亲一样反抗,还是不得不遵守礼法,好好读书,取悦英祖,准备成为下一任王,这是世孙的命运。
这个镜头便说明了这点。
英祖与世孙坐在门内,门外的风景被门框“框”成四四方方的样子,他们能看到的风景,只有那么一块。
或许可以把这个门框看作四四方方的“礼法”,被框住的两人,就是受礼法束缚的状态,视野受限,没有自由。
而他们没有走出门槛去外面看看、跳出框架的想法,只在里面谈论以前的王是什么样呢?
还“王”和“臣子”是什么呢?
结合前面英祖对世子说的,可以感觉到英祖对王的“人设”看得十分透彻,也难怪能在位那么多年。
门框那一幕英祖与世孙并排而坐,也可以看作他们是一类人(世孙被迫和英祖成为一类,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抛弃)。
“王”不是随心所欲一人说了算的那种人,不能做决定,只能做“权衡”,一直如履薄冰地生活着。
可想而知,世孙在英祖身边,从小受到了多大的压力!
还有,世孙每次向家人表达自己的情绪之时,都会被对方忽略或反驳回去,在他哭的时候,没有人安慰他情绪,在小孩子眼中,这可能是家人不爱他的表现。
当世孙跟父亲说“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世子顾左右而言他;世孙请求祖父让自己给被关米柜的父亲一碗水,英祖叫他回去等着处分;世孙在父亲的葬礼上不愿脱下丧服,母亲直接给了他两巴掌······
上帝视角的观众当然知道世子对世孙有爱,但是世孙并不知道。
世子看见扇子意识到了只有他死、世孙才能活,扇子代表着他对世孙的爱;同样的,那一夜世子听完世孙的话,镜头特写了刀尖上的雨,象征着世子的泪。
电影最后,长大的世孙成了王,他模仿父亲射箭的动作起舞,打开的折扇上还留有当时的血迹,最后一幕定格、变暗。
李祘最后一次打开那染血的折扇,也打开了思悼世子那不可知的心。
影片是以李祘结尾的,因此这个悲剧结构中他是最后的那一环。
世孙是英祖与世子父子惨剧的受害者,世子死了,世孙还继续带着怨恨和痛苦活着。
又因世子追求自我的做法在那时根本行不通,世孙继承了英祖的王位,仍然像英祖一样被礼法束缚着,无法跟随自我的意志做选择······悲剧的宿命就一代又一代地轮回。
霧風誌
已经很久没有一部电影让我这么难过了。
对,是难过。
我泪点低,感情很丰富。
看电影有时候看到感动的情节也会情不自禁跟着流泪。
只不过,那些至多让我哭出来,眼泪流出来就会好很多。
可是,这部电影让我如此难过以至于哪怕回想起其中的某一个画面都令我心酸,心痛,荒唐,凄凉却流不出泪来。
这种难过却无法纾解的心情实在是太令人觉得憋屈。
我记得前一阵子大火的《琅琊榜》里有一句话是: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在我看这个片子的时候一直回荡在我的脑中。
直到看完全片至今,方才觉得如果有人问我这部电影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我大概就会回他这句话: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完全能概括。
因为不知,所以皇上看到世子画狗的时候大声斥骂,却没看到世子在扇面上画的腾飞的蛟龙。
因为不知,所以皇上就连世子的穿衣鞋袜都要挑三拣四,直到后来世子放逐自己,直到后来世子举刀砍死前来侍奉他穿衣的宦官。
因为不知,所以皇上最后将世子关在粮柜里,活活将他饿死。
就连最后,皇上仍旧不知世子之心,所以才会流泪问道,他们之间何至于走到此步。
何至于,皇上在问,世子在问,我们也在问。
是的,我也在问。
有人可能认为,甚至是看片子看到一半的我也是这样认为,造成这一幕悲剧的是皇上,是他对于世子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只有责骂,没有鼓励。
只能看到世子的缺点,而永远压抑世子的自由。
可是,是真的压抑或者打击吗?
片子里有一幕是皇上同世子一起去祠堂一类的地方,皇上对世子讲,父母要将子女同仇敌一般对待。
但是,我看到的是世子脸上的不解与不认同。
但是,世子什么都没有问,甚至随着皇上的心意说着他并不理解的话。
为什么要将子女同仇敌般看待呢?
为什么子女同父母之间的爱不能明明白白的表露出来的呢?
为什么这么多的话都难以说出口呢?
因为不知,因为惧怕。
因为世子也没有看到皇上心里的话,尽管他回答了皇上的问题。
但是长久以来的关系,使得他面对他的父亲,只有君臣,而无父子。
只有惧怕怨恨,而无尊崇与敬爱。
所以他不敢问,也不愿问。
小时候背书,当皇上问到一年里有几天想要学习啊?
小世子说到,一年里总有那么一两天是想要学习的。
大概也就三四岁孩童般天真的话,尚且不能认识到学习的重要,尚且还不能认识到自己就是世子,是将来担负这天下的人。
可是,在皇上看来,全都是不学无术,懒散怠慢的表现。
没有人同他讲过,他的父亲首先是个皇上其次才是个父亲。
没有人同他讲过,他的父亲为了他的学业,即便是劳累到半夜也要将想要教给他的课业一笔一划的写完。
没有人同他讲过,他的父亲为了保住这皇位,为了给予天下苍生一个清明的时代所历经的血腥,所付出的努力。
所以,世子不知不解。
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可是,却又有两个人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如果说,整个电影讲的是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但是,却又有个另外两个人默默的将知子莫若父表现的淋漓尽致,同时也表现的痛彻心扉。
那就是,世子同世孙。
从小没有从父亲那里得到过多少父爱甚至是教育的世孙却是懂得世子最多的人。
从电影里看,两个人虽然是父子,但是由于长期的压抑,世子已经表现的不像个正常人,所以皇上在极度失望的情况下,将希望又寄托给了世孙。
而事实证明,整部电影里,懂得最多的,看的最透彻的反倒是这个最小的孩子。
记得有一场戏,是世子在射箭的时候,世孙在他的身后。
世子问他,你怎么就那么爱读书,就那么喜欢做那个人所吩咐你的事情吗?
世孙只是沉闷的点点头。
世子脸上布满了嘲讽,是嫉妒也是孤独。
世子说,他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不受任何人的拘束就好,也不想听任何人的话。
后来,全片我认为最能表现世孙才是最懂世子心的话出现了他说,他也不想成为一个令他自己都讨厌的人。
可是,尽管不想,因为父亲已经让皇上所厌弃,所以自己不得不接过父亲的担子。
尽管不想,还是希望父亲能够如他自己所愿,成为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就好罢。
就这样默默守护着满身创伤不能自愈的父亲就好罢。
看着父亲将手中的弓箭射向天空的世孙,才知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没有抱负与理想,只是这皇家的禁锢已经磨平了他所有的信念。
不是没有慈爱与平和,只是这曾经的经历已经将他变成了一个孤独病弱的自戕者。
所以,后来世子提刀想去杀了自己的父皇的时候,听到世孙同皇上的对话。
皇上问他,为何世子要他跪拜他的祖母要行对着皇后才能行的中宫之礼时,没有反抗。
世孙答道,他认为礼与人,先有人才有礼法。
世子的刀惶然坠落。
这诺大的皇宫,那些在这囚笼中挣扎的岁月,终于有人能够察觉,终于有人能够知晓。
对于世子来说,皇上所告诫他的一直都是礼重于人。
而于他而言,礼法为何物并不重要,因为他从小连一点点的人的关爱都没有得到,谈何礼?
小时候,没有一同同母亲睡过觉。
即便他还是吮着拇指的孩子,也要被这条条框框的礼法所禁锢。
他的祖母过世,又不如说是他同他的父亲一同逼死了她。
不是没有过抱负,可是当他想要将抱负施展的时候,他的父皇生生折断了他的羽翼。
这些,连人情都未曾得到的世子,又怎么能不怨,怎么能不恨。
可是啊,终于有人知晓了他的心,他的儿子,皇上的世孙。
所以,怨念啊,仇恨啊,都不重要了。
都不重要了。
尽管他蜷缩在粮柜里,忍受着炙热与寒冷,忍受着饥渴与孤单。
尽管对于他来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但是当他看向他在世孙出生的时候所画给他的蛟龙,仍旧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已身死,灵魂俱灭,但盼你不要重复父亲这条孤独的路。
也谢你,虽为稚子,却懂为父的心意。
知子莫若父啊知子莫若父。
看了很多人说全片的高潮在于最后长大的世孙那场扇子舞。
行云流水间的一幕幕,回想的都是世子一路走来的凄凉与孤独。
世孙在扇子舞中有一个射箭的动作,大概也是想说一句,现在的父亲大概终于能够自由了罢。
如此的悲伤,如此的令人动容。
当世孙将那碗当年没能送进粮柜中的水浇在父亲的坟头,说着希望父亲现在不再忍受饥渴,不再孤独的时候。
当世孙哭着说如若没有自己,世子可能就不会死的时候。
多想同他说,你的父亲知你懂他,已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希望临死世子蜷曲的双腿能够真正的舒展。
希望这父不知子,子不知父的悲剧不再重演。
三个男人,用自己的生命演绎了一句话“欲戴王冠先受其重” 。
李昑,眼见自己手足的血肉在政权土狼口中化为残渣,而这位势力单薄的狮王,在生死的一线之间,选择与狼为舞,只为建立自己的王朝,只为给自己的血脉留一条生路。
如履薄冰的小心周旋,掩盖一切软肋,维持着彼此食物链利益的平衡。
为了让自己的血脉能生无可危,宁愿拼死与那群土狼同归于尽。
这是一位父亲的矜持,是一位君王的尊严。
李愃,错过了亲见父亲为其拼杀的惨烈,错过了认真感悟,“王”不仅仅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称呼,而是万千枯骨的人间极刑的耐心。
他有傲人的聪敏,过人的武艺,父亲的呵护。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王”需要向眼前臣服的卑微,展示谦逊与顺服。
为什么他越努力想要承担,眼前的一切就会更加速扭曲直到完全的分崩离析的破碎。
如同初生的幼狮,满怀憧憬的走向了土狼的势力范围,忘却了父亲的告诫,走出了父亲的势力范围,奶智的向外发出狮吼宣告,我是这里的“王”。
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瞬间,昨日的骄傲脊梁的托付,变成了今日将被利用的软肋。
狮王当着所有的土狼的面将自己所有的爱与希望,撕扯成了碎片。
这是一个儿子的成全,是一位父亲最后的托付。
李祘,眼睁睁见自己的父亲,成了“王”的祭品。
“王” 不是万物顺应,而是王储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只有活下去,才有力量为父亲复仇。
得不到“王”加持庇护的王储,只能是土狼们眼中的珍馐美味。
隐忍的他,在老狮王的保护下,顺利的得到了“王”的垂青。
这是一个儿子的承诺,一个孙子的义气。
非生即死的王战。
残存后的权利盛宴,也仅仅是对将生命献于王冠之下的犒赏罢了。
父亲拿命换来他的生命无忧,并非李愃所能感受。
王储,从来都是“王”的活祭,而不是美好的至高无上。
因为他不懂得敬畏生死。
虎视眈眈的食肉者没有给他机会去品味。
“欲戴王冠先受其重” 如果无法保全的活下去,那就用来喂养能活下去的人吧。
生存从来都是最严肃而壮烈的战役。
而为何不愿去,接受这事实,而是要粉饰的只看见那些虚幻的皮囊之象。
“好事走万安门,凶事则是景华门。
”关于朝鲜历史上的那个米柜,之前的印象似乎是来自《双面君王》,但一查发现不对。
光海君比英祖李昑早了100多年,但关于米柜的印象也确实来自宇宙国的古装电影。
尤其这次是由宋康昊来演绎这段朝鲜王朝历史上的真实事件,那今年的《思悼》就完全没有不看的理由了。
宋康昊就不多介绍了,一张大饼脸展现出万千个时代的缩影。
而在这部《思悼》中,除去稍显庞杂的历史因素,观众能看到一个炫酷到没朋友的开场,一段极具矛盾的父子情缘,一出文化底蕴厚重的历史剧,一首说唱摇滚和那不绝于耳的电影配乐,当然还有宋康昊跨越四十年的超神演绎。
而既然是历史上的真实事件,也不好定义剧透与否。
只是稍作梳理,方便理解。
推荐观影之后再看以下内容。
成王。
由宋康昊饰演的英祖成王着实不易,就算是掌权之后,依然有人告他弑兄夺权。
而在世子代理听政时期,也透露了英祖与手下军政大臣定了协议,才稳住了当时朝鲜王朝的根基。
英祖人前为王,人后更需制衡各党派纷争,当王不易,所以让世子早早代理听政,以便日后为王。
而朝中的各个党派势力,也一直在算计着将谁扶上王位,扶对了王,那再好不过。
站错了队,则不止粉身碎骨。
剧中英祖对世子所说,“我死的话,国家将覆灭。
但你死,还能保住300年江山”,英祖先让世子自刎,后让世子进入米柜,为的都是保住自己的王位,儿子是逆贼,当爹的也会是逆贼。
而世子不带着逆贼之名而死,还能保住世孙的王位。
世孙成王,自然为死去的世子正名。
世孙一生背负了太多残酷之事,为父亲卧薪尝胆去庆熙宫请安,因爷爷的期望而努力学习。
成王之后借母亲大寿,才能稍作玩乐。
而所谓的玩乐,也不过是模仿父亲向天空射出一支自由之箭,来取悦母亲。
可见成王之路十分艰辛。
成父。
英祖四十岁时得了世子,自然是高兴的脸都笑的更大了。
为了世子的未来,英祖半夜不睡觉写书,督促其学业,还让世子早早就代理听政。
“但在帝王之家,孩子就像是仇人”,一方面要督促孩子早日成王能独揽大权,另一方面,则是要防止自己的孩子与自己夺权。
世子却不是一个能成王的人,世子就像是影片中那射向天空的箭,生在帝王之家的他渴望自由,渴望亲情,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
但在英祖这样极具压迫力的父亲之下,世子终于变得郁郁寡欢,直至最后妄图弑父,想挣脱这帝皇庭院的束缚。
片中世子在米柜中拿的扇子,则代表着世孙的未来。
世子得世孙之时,所画的青龙,是世子作为父亲的期许,也是作为父亲甘愿死在米柜之中的理由。
世孙成王后说,“父亲是儿臣害死的”。
不谈宋康昊与刘亚仁这对戏中父子。
“好事走万安门,凶事则是景华门”,还有起轿奏的凯旋歌,行礼中的四拜,无一不体现出朝鲜王朝的浓厚文化。
而影片中的配乐也极富感情,触动心灵。
至于两位影帝级演员,各个时期的妆容都不能阻挡面部表情的发挥,眼、口、甚至是鼻孔都能演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甚至是英祖年迈时的说话声音。
思悼世子被父亲英祖关在米柜中活活饿死的八天时间,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情仇。
在父王高压之下,世子不甘心做唯唯诺诺的臣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父亲打压。
父亲打压的不只是不听话的儿子,还是来自朝局中对权力产生威胁的一方。
一直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世子面对喜怒无常的父亲,终于精神崩溃,每日躺在棺材里睡觉,陪伴他的是那南无阿弥陀佛的哀乐。
被关在米柜中暗无天日的八天,世子滴水未进,唯一陪伴他的是那把画给自己儿子世孙的扇子,是一只蛟龙腾飞的图案。
这把扇子最终沾满了他的屎尿和鲜血,被世孙日后所收藏。
英祖是所谓的圣君,也有残暴的一面。
带着世子参观宗庙时,他道出君王会将自己的儿女当成仇人来对待。
一旁的世子于心不忍,他宽厚仁爱,对大清国送来的狗,对自己的妻儿,对自己的母亲,他都不忍当做仇人来对待。
对母亲行中殿之礼,在前开路,满脸泪痕。
他是父权下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
英祖洗脱了所有关于世子的记录,仿佛从未有个这个儿子。
一旁的世孙默默无言,面对杀死自己父亲的祖父,这个小孩已经成为了小心谨慎迎合祖父的成年人。
他恐惧也慎重,没有走向父亲那条落魄混乱的人生路,从小就为了让祖父高兴而苦读圣贤书。
他弱弱的那句『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道出多少为了包容隐忍长辈的无理取闹,磨灭自身棱角的子女内心的痛苦。
不能说父母的不是,不能说君王的不对。
错都在子女,在臣民。
这是儒家思想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最终解释。
然而却在无形中,产生了多少残暴的君父,多少被折磨至死的子女,和丧失个性的芸芸众生。
世孙终于熬到了英祖的死去,登基之后他给父亲重新安葬,拿出那把带着父亲血迹的扇子,在母亲面前舞出一曲。
执扇掩面而泣,是对父亲的痛惜和思念,是无可诉说的悲哀。
记《思悼》。
“飞向空中之箭是如斯理直气壮,我也讨厌如此的我。
我不想如此活着。
” 2015韩国正统佳片,当电影拍的好看之时,结尾再冗长的韩式煽情都不觉得多余。
刘亚仁爆发年,演技竟可与宋康昊同日而语,苏志燮与其父子扮演竟有十分相似。
“有了人才有礼法,才见人心”。
立冬看《思悼》,致郁至极。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英祖一辈子活在王位言不正明不顺的恐慌之中,他一次次试探大臣,又一次次将世子推向风口浪尖,它们化作利刃,第一个刺中的,便是曾经敬他如天的世子。
在权力面前,何来虎毒不食子,偏生要天人两隔方罢手。
唉。
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殿下要的是君与臣,世子要的是父与子。
刘亚仁这么年轻就这样狂飙演技,和宋康昊飙戏都不逊色,真是爱死了。
曾经父子之间其乐融融,最后却走到要杀死自己亲生儿子的地步?
为何生于帝王家的他们,会把子女当做仇人?
电影《思悼》以朝鲜王朝历史上的真实事件改编,讲述了朝鲜时代英祖时期,思悼世子在父王的命令下被关进米柜8天而活活饿死的悲惨故事。
18世纪初,朝鲜李氏王朝正值英祖在位时期。
但由于长子孝章世子的不幸早逝,王室面临着后继无人的问题。
次子李愃的出生,令英祖尤为高兴,在他刚出生时,就封他为世子,两岁时便进行帝王教育。
而世子也没有令他失望,在他尚且年幼时便聪颖过人,深受英祖和导师们的喜爱,为此英祖对他寄予了厚望,甚至熬夜为他撰写课本。
可随着世子年岁的增长,他开始对学习失去了兴趣,反而更喜欢舞刀弄剑或者给狗狗画画。
这种小孩子的本性在英祖看来简直就是不思进取,因此世子常常受到他的严厉斥责。
等到世子长大成人,英祖又想让他代理听政。
只是世子在朝堂的政见并没有得到他的赞赏。
当听到不合他心意的决策时,他会责问世子为什么不征求他的意见,可当世子真的询问他建议时,却被他指责没有主见。
就这样,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年轻的世子尴尬的坐在朝堂之上,在朝臣们奚落的眼光中进退维谷。
如果说,朝堂上的代理听政是父子之间的导火索,那么太妃的去世,则让这对父子俩的关系彻底决裂。
骄傲也好,不甘也罢,对于那个因太妃允诺而得来的王位,他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的。
所以才会在殿外长跪不起,祈求收回成命。
但在英祖看来,正是因为世子的“固执”才害死了太妃,甚至在灵堂前责骂他“假惺惺的家伙”。
忍无可忍的世子在父王面前爆发——“是啊,都怪儿臣!
”——随后扬长而去。
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他放弃了读书、放弃了代理听政,在后山挖坟,和乐手、尼姑、妓生厮混,自暴自弃的回应父王对他的偏见。
可以说,一直以来英祖的期望都以一种错误的方式在对世子施加压力,这份压力在这冰冷的王宫里得不到排解,所以只能在心里不断淤积。
而朝堂之上代理听政,因为英祖的古怪性格,使其陷入形同“傀儡”的尴尬境地,加上疼爱他的长辈们相继离去,更是令他如同陷入泥沼,无法自拔。
直到一个瓢泼的雨夜,他从那个为自己准备的棺材里起身,提着刀带领手下往父王居住的庆熙宫而去。
印象最深的,就是电影中的世子实在是一个孝顺的人。
在他还只是个幼童的时候,他就已经深得太妃、中宫娘娘等长辈们的喜爱了。
即使是后来陷入“心病”之际,面对母亲的深夜到访,他也是抱紧年迈的母亲,答应她去拜见那位年轻的“中宫娘娘”。
在为生母映嫔过六十大寿时,世子不仅给她穿上了王后专用的华服,还带领着妻儿以“四拜”的仪式参拜。
当映嫔的轿子在林中行走时,世子就走在了最前面,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告,甚至拔刀乱舞,仿佛是要告诉世人,他的母亲才是当今圣上真正的糟糠之妻,她才是现在最有资格当中宫的人。
事后,当英祖召见世孙,询问他对世子僭越礼仪的看法时,世孙回答,“孙儿那天,看到了父亲的心。
”正是这句话,让站在窗外的世子放下了手中的刀,原来在这冰冷的宫中,还有人能够读懂自己的内心。
最终,世子带着所有的手下离开庆熙宫。
次日,映嫔为了保全世子和世孙的性命,不得不向英祖举报。
于是,世子被关进米柜之中。
七天中,世子曾经因为极度口渴,拿起一柄纸扇接尿止渴,等看清扇子后不禁捂脸痛哭。
他当然记得这把扇子,扇面上的青龙正是他画给儿子的礼物。
那时的他初为人父,正是人生大喜之时,太妃和中宫娘娘也都健在,即使不受父亲待见,他也有自己的欢喜天地。
谁能想,转眼一瞬,太妃和中宫娘娘相继逝去,年幼的儿子已经长成。
这孩子真是孝顺听话、乖巧懂事,而且在学问上也肯用心专研,深得自己父亲的喜爱。
可是这孩子太好了,好到让自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好到自己成为了父亲眼中已经可以随手丢掉的棋子。
也正是在这七日之中,父子俩回忆起过去的种种,世子埋怨父王一直以来不肯多给予一点父爱,而英祖告诉世子一直以来他的荒诞行为令自己有多么痛心失望。
这对父子,竟然生平第一次如此坦诚的对话。
最后英祖不得不悲戚的感慨,“为何你与寡人,非要来到这阴阳相隔的分岔路上,方才得以相谈此事?
”是啊,为什么呢?
八日之后,当世子冰冷的身体被抬出时,下肢因为屈伏过久而无法伸展,只能被人硬生生地折断。
电影通过了世孙回应英祖的那句话——是因为有人才有礼法,怎能是有了礼法才有人呢——来讲述了父子俩最本质的矛盾。
世子为母亲行大礼、穿着丧服睡在棺材里,这些都是他对父亲的反抗,对礼法高于人的愤懑。
储君这个身份对他而言,是即使不适合也不得不接受的命运,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而又因为身在帝王家,他所奢求的父子亲情更是注定成为缥缈的青烟,所以只能在这顶沉重的王冠中被压垮。
而对于英祖,他的冷酷、专横、复杂的性格,也是来源于他当年的上位之路。
坊间一直传闻当年英祖是通过一些“非常”手段得来的王位,这也不得不给他的人生蒙上了一层黑暗色彩。
靠杀害自己的长兄谋权夺得王位,这个声音一直在他脑海中响起。
于是他想到了退位,把王位传给世子,或许那些谣传自己贪恋王位的言论就能消失了吧。
只是英祖低估了自己对权利的欲望了,也正是这种复杂的欲望使得他和世子的关系变得尖锐。
他对礼法格外的重视,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想借此在世人眼中树立一个正直的形象罢了。
较之世子,世孙自然更有成为帝王的潜质,比起自己的父亲,他更加懂事和隐忍。
他听从祖父英祖的话勤于读书,但这仅仅只是为了让他高兴。
就像他自己说的,“我也讨厌如此的我。
”
他是夹在父亲和祖父之间的那个为难的人,为了讨得祖父的欢心,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另一方面,他比任何人都理解自己的父亲,冲天而上的那支箭,或许也曾是他的渴望吧。
就像豆瓣上的一句话,父与子,没有对与错,有的只是两个求而不得的人罢了。
英祖要的是一个能够听他命令的继承人;而世子要的,却是一位慈爱的父亲。
电影最后,世孙在母亲面前,手持世子所绘的青龙扇,戚戚然起舞。
那些仰头射箭的动作最终都化为以扇掩脸的悲伤,曾经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如过眼云烟,如今也只空留一声叹息而已。
我是来科普的,澎湃私家历史也刊载了我此文。
澎湃链接http://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382870在中国历史上,年迈的皇帝与年轻的太子争夺政治权力并不是一件罕见的事情。
朝中大臣们考虑到自己的政治未来,自然多多少少会对太子有所算计。
康熙年间废太子胤礽就是一例。
胤礽最后被废,在高墙圈禁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与胤礽差不多同时期的朝鲜思悼世子与其命运相似,但结局更为悲惨。
有关思悼世子和其父英祖的故事,在韩国影视剧中多有演绎,最近代表韩国参加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角逐的大热电影《思悼》,其剧本也改编自这一历史故事。
1762年,朝鲜国王英祖在徽宁殿(今昌庆宫文政殿)殿前,将世子关入柜中,几天之后,世子活活饿死。
这一惨剧发生在农历壬午年闰五月十三日,因此也被称为“壬午祸变”。
朝鲜王朝第21代国王英祖(1694-1776)为何一定要将亲生儿子思悼世子(1735-1762)处死呢?
祸起何处:打娘胎里就引发的党争壬午祸变何以会发生?
韩国学界大致有两种观点:一种说法认为当时朝鲜激烈的党争是导致事件发生的主要原因,第二种观点则认为,英祖与世子的性格矛盾导致了壬午祸变的发生。
尤其是后来世子行为乖戾,为了国家的未来,英祖不得不处死世子。
笔者比较倾向于第一种观点。
政治斗争是壬午祸变发生的主要原因,父子间的性格差异是次要原因,而世子的乖戾行为则是壬午祸变发生的催化剂。
朝鲜王朝后期的政治史,可以说就是一部党争史。
朝鲜后期的党争,常常被称为“四色党争”。
所谓“四色”,即当时活跃在政界的四大政治势力,即老论、少论、南人、北人。
到了英祖时期,北人与南人已经式微,北人基本上早已被逐出中央,而南人则气息奄奄,只是偶有几个重要人物在中央活跃一下罢了。
可以这么说,英祖时期的党争主要发生在老论和少论之间,当然,老论和少论也不是铁板一块,老论里也分东党、南党、北党,少论里也分为峻论(强硬派)、缓论(稳健派)等,其自身内部的斗争也非常激烈。
1724年,英祖以王世弟的身份继承了其同父异母的哥哥景宗(1688-1724)的王位。
这一兄终弟及的王位继承背景,事实上也绕不过老少党争。
景宗身体虚弱,一直没有后嗣,老论提议立当时还是延礽君的英祖为王世弟,而少论则极力反对这一提议。
虽然中间曲折重重,但王世弟册封最终得以成行。
也就是说,英祖的继位,有老论“择君”的嫌疑。
登上王座的英祖,深感于党争的弊端和强化王权的需要,在政治上实行了平衡各党派的“荡平策”,通过平衡牵制各党派来强化王权。
不过,虽说是“荡平”,但国王很难对各党派实实在在地做到一碗水端平,而且各党派的实际斗争并不会因为“荡平”而弱化,私下的斗争反而变得愈加激烈。
1735年,暎嫔李氏生下思悼世子。
思悼世子的出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是老论主流所乐见的事情。
在英祖第二子思悼世子出生之前,英祖曾册封长子为世子,不过在1728年,这位年仅九岁的孝章世子突然被毒死,而英祖又无其他子嗣,世子位一直空悬。
孝章世子死后,老论提出过继宗亲的儿子立为世子,而少论则认为英祖正处壮年,尚可期待新的世子的诞生,极力反对老论的提议。
思悼世子的出生,意味着在立嗣路线的斗争上,少论赢了。
父子不同阵:一团乱麻的关系网随着世子的渐渐长大,各党派为了自身的利益,开始算计世子的政治地位。
在此简单介绍一下亲世子和反世子势力的主要人物构成,就可知当时的党派斗争形势有多么复杂。
亲世子的人物有:英祖原配贞圣王后徐氏,英祖父亲肃宗的继妃仁元王后金氏,思悼世子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和平翁主,老论重臣世子的丈人洪凤汉,还有老论大臣李天辅、俞拓基,以及少论大臣赵显命、李光佐、朴文秀、李宗诚、赵载浩,南人大臣蔡济恭。
反世子的人物有:淑仪文氏(英祖后宫),世子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和缓翁主,老论重臣世子亲姐姐和协翁主的公公申晚,老论大臣英祖继妃贞纯王后的兄长金龟柱,以及老论大臣金尚鲁,洪啓禧,尹汲;少论大臣有徐命膺。
看完这些人名,估计大家已经开始头晕了。
这些人物一个个拿出来解释的话,又是一篇篇长故事,本文按下不表。
为了理解的便利,大家只需看看这些人是属于少论还是老论。
显然在重臣中,支持世子的少论人士相对较多。
当然,这不是说少论就一定支持世子,老论少论内部围绕支持还是反对思悼世子的问题,也是分裂重重,加之王室人物的介入,整个情势犹如一团乱麻。
显然,世子身边集结了相当分量的政治势力。
标榜“荡平策”的英祖在明面上还是维持了“荡平”的政治局面,从1749年开始代理听政的思悼世子,大致也沿用其父王这一政策——毕竟这政策符合希望压制臣权,扩大王权的王室的整体利益。
虽然父子之间有过不少不和与争议,但大体上还是维持了一种相对和缓的局面,直到1755年罗州挂书事件(也称己亥狱事)发生,父子关系开始恶化。
罗州挂书事件之后,由于亲世子的少论势力遭到巨大打击,老论得势,世子的地位随之发生动摇。
罗州挂书事件,即有儒生将写有呼吁举兵清剿奸臣的文书贴在了全罗道罗州客舍。
事件处理过程中牵扯到相当数量的少论大臣。
在这种不利的形势下,时任政丞的少论大臣赵载浩(孝章世子嫔之弟)带领百余名少论人士上自辨疏,声讨当年主导辛壬狱事(注:发生在1721-1722年间,围绕王世弟册封问题,少论对老论的肃清事件)的少论人士,并且要求向涉事其中的少论大臣崔锡恒,李光佐等人问罪。
在老论看来,少论这种上自辨疏的行为,颇有以退为进,故作姿态的嫌疑。
当时代理听政的世子以英祖的成命为借口,反对向这些少论大臣问罪,对上自辨疏的少论人士们的批答语辞和缓。
因此,老论大臣们普遍认为世子偏袒少论,对他多有批判。
对此,英祖并不希望将事件扩大化,但这并不意味着英祖会站在少论这边,不要忘了,当初反对册封英祖为世弟的正是少论。
当年景宗突然死亡,世间纷传是英祖所为。
到底是不是英祖所为,尚无定论,但英祖是王位继承的最大利益获得者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甚至到了英祖四年,即农历戊申年(1728年),还有一部分少论激进派与没落的南人联手,主导了一场反对英祖,逼其退位的军事行动,史称“戊申乱”。
英祖生平最忌讳有人在他继承王位的正统性上做文章,让世子代理听政,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表明自己对王权并无眷恋,更以此委婉表明自己和景宗的死亡毫无干系。
罗州挂书事件牵扯出戊申乱与辛壬狱事的老账,而世子对少论又比较宽容,这很容易引发老论的反弹——老论坚决维护英祖继承王位的合法性。
所以,世子亲少论的行为一方面容易招致英祖的反感,另一方面也破坏了“荡平”的政治局面。
壬午祸变:是性格不合,还是权力争夺?
壬午祸变的导火索是罗景彦告变事件。
罗景彦有个弟弟叫罗尚彦,是思悼世子的下人,被世子处死了。
罗景彦在壬午祸变发生前的二十来天向英祖告发世子诸多罪状,历数其各种乖戾行为。
当然,这只是个导火索,壬午祸变终究还是与党派斗争脱不了干系。
壬午祸变发生之后,英祖自己也承认朝廷之中形成了父党与子党,根据实录记载,英祖自己感叹道“景彦岂是逆乎? 今日朝臣之偏论, 反为父党子党也, 然则朝臣皆是逆也。
”对当时的英祖来说,思悼世子与其说是王位的继承人,不如说是王权的竞争者。
似乎是预料到祸变可能会发生,世子曾秘密向告病隐居在乡下的赵载浩求助。
虽然赵没有施以援手,但世子在如此情势之下求助于他,可见危机的时刻世子内心倚重的还是赵载浩一系的少论势力。
当然,世子越来越乖戾行为也给壬午祸变的发生提供了口实。
根据事变发生当日,即闰五月十三日的《英祖实录》记载,“自丁丑戊寅以后,病症益甚,当其疾作之时,杀宫婢宦侍,杀后辄追悔。
上每严敎切责,世子疑惧添疾。
上御庆熙宫,两宫之间,转成疑阻,且与阉寺妓女,游嬉无度,专废三朝之礼,上意不合,而即无他嗣,上每为宗国之忧矣。
”值得注意的是,除思悼世子之外,英祖并无其他儿子。
所以,英祖就算想要改立世子,也无其他选择。
不过,思悼世子之子,即后来的正祖(1752-1800)在学问上相当出色,颇得英祖欢心。
壬午年三月底的一次经筵上,英祖就对尚为世孙的正祖非常满意,实录评论此事说,“吾东方亿万年无疆之庆, 孰有大于此哉?”可见,出色的世孙让英祖在继承人选择上有了另一种可能。
而原本支持世子的洪凤汉一系的老论,随着世子乖戾行为的加剧,也渐渐放弃维护世子的立场,而将精力用于保护世孙。
世子之妻世孙之母的惠庆宫洪氏写有谚文随笔《恨中录》(又名《闲中录》、《泣血录》),其中将壬午祸变归因于英祖和世子之间的性格差异。
洪氏这样写道:“父子品性相异。
英祖大王品性英明仁孝,详察敏熟。
而世子则言语沉默,行动之间难以迅疾敏捷,虽德器宏伟,然诸事常与父王品性相违。
日常之中,父王相问也无法即刻应答,常犹豫再三。
即便是父王问话之时,哪怕并无个人私见,仍徘徊不决,半晌无答,每让英祖大王气闷。
此事亦成一大过失。
”(引文为笔者自译。
)随着父子矛盾日益激化,世子逐渐患上惊悸症与加虐症,最终导致其行为乖戾,甚至到了失控的地步。
《恨中录》通篇未提政治因素,为何不提?
考虑到《恨中录》的创作背景,不能排除洪氏故意隐去这一内容的可能性。
《恨中录》一共有四篇,提及壬午祸变的是第四篇,为洪氏于1805年所写。
此年年初,垂帘听政的英祖继妃贞纯王后去世,纯祖(正祖之子,1790-1834)得以亲政。
以壬午祸变的解释权为中心,各方政治势力再次展开权力争夺。
当时洪氏的娘家丰山洪氏一族正处于危机之中,早已去世的洪氏父亲洪凤汉被朝廷舆论指为逆贼,被认为是英祖处死思悼世子的教唆者,是献上柜子的奸人。
洪氏写道,当初英祖下令处死思悼世子,主要是因为世子罹患精神疾病,英祖为了国家和王室的安宁,不得已才处死世子。
洪氏还特别嘱咐嘉顺宫朴氏,即纯祖之母常读此篇给纯祖听。
考虑到洪氏为娘家辩护而写下《恨中录》,那么就有可能会隐瞒对洪家不利的事情。
作为宗主国,清朝对于壬午祸变也有记载。
《清高宗实录》中记:“朝鲜国王李昑奏称,臣世子緈(即孝章世子)早亡,复蒙天恩,封子愃(即思悼世子)为世子,今又身故。
臣年及髦,储嗣久虚,宗祀孤危,旦夕伤悼。
愃生有子(即后来的正祖)算年已十二,国计人心系此一线,伏愿曲加矜察,颁降封典,小邦君臣感激无地。
”对于思悼世子的死亡,朝鲜仅仅是用一句“今又身故”而简单带过,而对于朝鲜的内部事情,清朝其实也没有太多关心,就按英祖所请,顺势同意了册封世孙的请求。
从父子亲情来说,作为父亲的英祖,当然还是爱着思悼世子的。
《英祖实录》也明确说,“初孝章世子即薨,上久无嗣育,及世子诞生,天资卓越,上甚爱之。
十余岁以后,渐怠于学问,自代理之后,疾发丧性。
”可见在世子还未长大且直接参与政治之前,父子感情还是不错的。
然而,王室之中永远是政治大于亲情,对于逐渐年迈且不愿撒手政治的国王来说,年轻世子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王权的威胁,何况在世子周围还聚集了不可小觑的政治势力。
虽然英祖命世子代理听政,但他并不是完全撒手不管政治,大事的处理,朝臣们看的还是英祖的眼色,世子承受的高压可想而知。
二人性格上的差异在政治斗争的环境里被进一步扩大化,引发世子心理上的疾病也不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了。
思悼,在这里要不遗余力地称赞这部电影,这部片之所以让人看得痛快淋漓,叹为观止必然是有其过人之处的,这里一一细数来。
电影的取景可以分为室内和室外两种类型。
两者的共同优点就是整洁简约的美,视线所及无一杂乱,不染星点尘埃,正是体现王室这个庞大的内部系统的运作“于细微处见真功夫”。
朝鲜的宫廷简朴与中国的清朝宫廷的奢华固然不可同日而语,但不同于风格奢美华丽、物业繁昌的大国,它的宫廷特色表在于细节的一丝不苟上,以显现它的庄重端正之风气,有别于野人家。
具体的构成不得不提白纸糊的绿漆木门窗,占据了大片的白色窗纸净化了镜头的好一部分;还有世子常用于写字作画的平铺白宣纸,世子身着的米白麻布衣裳,都给人一种整饬妥当,适处其位,柔和雅致的贴切感。
唯一称得上奢侈华丽的衮龙袍,宽大之中竟显身材颀长,也是迷人的。
室内的戏如书房考试时,代理听政时,后宫训言时,都是全员处于一个较为有限的空间里,这比在高大宽敞的殿堂来得更妙,太宽阔的室内空间容易将人显得渺小,而在相对有限的空间里,视线的聚焦就会落在人物上,关注点就锁定在人的表演上了,从而做到主次分明,这一点,选址和镜头就把握得很好。
室外的戏如世子跪于雪地、石桥;王与世子在先祖牌位前谈话等等,是用广阔的视角来聚拢建筑的各种特色,低矮但横向延展的围墙,为除去城门瓦盖笨重性而设计的轻巧飞檐,以上两者与广袤的蓝天无缝对接,让人暂时忘记了身在深宫这个事实。
思前想后认为,这对父子的悲剧,症结所在是王采取的沟通方式。
简单粗暴比严厉更令人惧怕,特别是当儿子的一个小行为不合他意时,王便有很大的反弹,将儿子越推越远,最后彻底毁了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尊重和爱意,使世子不再愿意作任何妥协。
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正如这衣裳单薄,胡渣横杂,垂垂泪痕的刘亚仁,这副孤立意决,欲倒未倒的落魄模样。
他缺一个来自爱人的拥抱,以解除他的心病。
可无论是他最在乎的父王,还是他的母亲、他的妻子,都迫于巨大的压力而无法给予他渴求的爱与温暖。
谁有又会想到,这样一位对现实诸多反抗和不满的年轻人,竟毫不吝啬地对他人的展现爱意。
就连看那条从清朝来的小狗,眼里都满含欢喜和怜爱。
对嫔宫更是赞美、安慰,以安抚她初来宫中的惶恐的心,他说,“我真是娶到一位美丽的女子啊!
”“请不用太惧怕父王,有我在不是吗?
”多么有担当之心的小男子汉啊,那时的他对自己未来幸福生活充满了期望和自信。
不料,在反抗父王的路上却得不到她的理解和关心,更使他的婚姻观破灭,“所谓夫妇之间,就是要一辈子相濡以沫,相亲相爱的,是没有东西可以动摇得了的感情。
”从他教导儿子儿媳时说的这话,便可听出他心碎和苦涩了,一如他对妻子的抱怨。
同样,对一直身处贱位的生母,他又是如何疼惜的呢?
躺在那个给自己做的棺材小木屋里,面对来低声求他的母亲,他给了她一个像那里的烛光般温暖的拥抱,(这位母亲的哭戏也不少,可谓情到深处),还心疼地说:“我知道,知道。
”愿意为了母亲而再次向强权低头妥协,也愿意为了母亲公然违反礼规也要给她办六十大寿。
对于儿子的爱更是喜形于色,他的雀跃和关注,在等待儿子的到来时便充满了期待,为他画青龙于白纸之上,倾注他为父的心思。
这样一个懂得付出爱的人,却没有得到爱人的任何回应,孤苦至此,不禁又要落泪了。
看着刘亚仁最后撞开棺盖醒来,一脸痞相地握紧佩刀要去谋反时,那种孤注一掷,别无退路的痛苦,在禁卫军的簇拥下,在板索里的节奏鼓动下,涉水而过,又遇大雨倾盆,便更具悲剧美感了。
当他驻足于那熟悉的窗前听到了爷孙的对话,或许在想,为何父亲从没平心静气地听过他一次呢?
(不难读出羡慕和遗憾)王与世孙的关系是世子可望而不可求的。
这种父与子的关系是微妙的,父亲对儿子有太大的期待,对别人的赞赏与宽容,对儿子来说都是奢侈。
王对世子除了期待外,还有防备之心,“仇人”和“竞争者”的关系,正如康熙的太子对康熙也是诸多不满,只因他太长寿了,妨碍了太子的路。
王对于世孙能够给予诸多赞赏,能平心静气听他的意见,甚至允许他反驳自己,都是因为王和世孙之间存在着 “距离产生美”,没有那严苛的要求,没有那草木皆兵的防备。
当然除了王承受着重大的压力外,他的性格和与人沟通的方式也是存在着很大的缺陷的。
王的性格中有着简单粗暴的底色,面对不如他意之事,常以呵斥,责骂来解决,最明显之处就在世子代理听政时,世子本无经验,更多的是需要父亲的解释和教导,而王却一味责怪,将世子陷于进退维绝之地,从而挑起了反抗的心思。
他甚至不明白父亲这样步步相逼是为何?
如果,我是说如果,嫔宫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子,能给予世子理解和爱意,那么世子就不会如此孤立无援了,如果能有那么一位人儿。
或许他也会尝试着去理解和包容父亲了,毕竟,龙斗逆鳞,伤痕累累。
在最后一段,遍体鳞伤仍一息尚存的世子尽吐心声时,父亲还是理解了。
“为何你与寡人,非要来到这阴阳相隔的分岔路上,才得以相谈此事呢?
”英祖,所代表的固执的父亲的形象,不是单纯讨论我们喜不喜欢他这个形象的问题,而是要怎样与这种人相处呢?
英祖的政治观是较为悲观和黑暗的,还有阴谋论的成分在,承受如此压力下的家长,作为孩子逆其而为之终非善策。
如果以悲剧的视角来看,也是众人的孤立,成就了他的悲痛,成全了他的悲剧美感。
电影是故意将嫔宫塑造成与世子心意不通的人,从而使父与子的感情成为完全的主线,构成这个的彻底而不可逆的悲剧。
不得不赞这种一气呵成,心无旁骛,向心力强的电影,删繁就简,枝干分明。
长大后的世孙(苏志燮),眉宇间与父亲如此神似,衣衫凛凛的模样亦不负众望!
而那段扇子舞和悠长哀婉的曲子绝美。
真的要说一句卧槽!!
这里还给穿插刘亚仁握着那把青龙扇掩面痛哭的镜头!
岂不哭瞎我哉!!!!!演技爆表的各位,真心感谢了。
父权文化之下父子关系的深入解读本文涉及到的两部电影:《父子迷情》(亚历山大·索科洛夫作品,俄罗斯)《思悼》(李濬益作品,韩国)俄罗斯著名导演亚历山大•索科洛夫在电影《父子迷情》中借一对父子的情感相处探索生命灵魂可能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呈现。
片中的父子并非通俗意义上的常人,由他们的视角,世界因彼此的存在才有意义,虽然片头有父子两人身体结合的暗示,但从后面的叙事来看,这只是存在于无意识间的幻念,或者说,他们只是想借此更深入对方的生命内核。
片尾也许是在梦中,又仿佛初始的轮回,父亲不知不觉走上白雪皑皑的屋顶天台。
儿子追问“那里有我么?
”父亲神情迷茫,“只有我一个人……” 男人的情感较为封闭,而且擅长隐藏。
亚历山大·索科洛夫表示说,片中的父子情深带有一种浪漫的理想色彩,我希望借此探讨人类生与死的心灵归宿。
父子关系对于男人来说,可谓是一个影响深远的感情范型,因为它可能主导了男性一生的人际发展模式。
《父子迷情》通过父子情感互动从而展开的对生命灵魂的反省与探索固然只是传统社会父子关系叙事的一个特例。
反映在文艺作品中的“正常”男性关系似乎永远是在从事权力竞争,西班牙导演阿莫多瓦由此说,我认为女性角色往往可以给我提供喜剧题材,而男性,却只能让我写出悲剧。
阿莫多瓦认为男性悲剧的源头在于被体制异化的父子关系。
这不禁让人想到《红楼梦》中塑造的那位传统父亲贾政的形象。
贾宝玉与这位父亲之间不但完全无法沟通情感,甚至父亲的存在还会让他感到难以呼吸的窒息。
现实生活中,许多男性似乎都在与朋友暗中较劲,并且也很难对他人信任,甚至采取谨慎防卫的态度。
阿莫多瓦认为,凡此种种皆可能源自早年的父子经验,并因此而形成的一种类似报复的冷漠内敛的感情模式。
从此意义上讲,韩国导演李濬益作品《思悼》为我们提供了认识传统父子关系的范本——这是因为,在一种极端的权力垄断的君主体制之下,父子之间的对抗性也被推到了极致。
在我们的文化中,父亲往往是儿子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大男人的范本,但令人遗憾的是,父子关系从一开始也许就是一种不平等的人际关系。
正如《思悼》中所呈现出来的那样:高高在上的父亲常令儿子产生自卑感与无力感,由于无法与这个心目中的男性样本并驾齐驱,而感到慌乱与绝望。
所谓的“代言政事”,非但没有一丁点的自主权,甚至常遭父亲不讲情面的责骂与全盘否定。
父亲近乎蛮横的严厉亦让儿子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身受的可悲处境:我不过是父亲专权的一颗棋子,一个用来牺牲的工具。
事实上,《思悼》中父亲英祖在儿子面前不苟言笑的铁板形象绝非偶然,传统社会的父子间经常以沉默作为交通的工具,而无法以语言来表达对彼此的情感。
父子之间的这种永远对立、永远备战的状态几乎可说是父权社会的常态,譬如著名作家卡夫卡就在其作品中将父亲比喻为一位“独揽大权的暴君……。
”另一位德国作家托马斯•伍尔夫则说:“对我而言,塑造一位父亲的形象,便是树立一个敌人”。
两位作家不约而同将父亲比喻为“暴君”“敌人”,也许是这部电影叙事在现实生活寻常家庭中的一种投射吧。
《思悼》较之前人前作值得称道的地方在于,这部电影表现父子关系被权力的异化,有一个细腻的心理刻画的成长演变。
世子绝非从一开始就对父亲抱有敌意的态度。
童年的世子以一种天真烂漫的视野探寻身为人君所应具有的知识与风范,他也从父亲的期待视角中明白了沉重压力的由来。
他默默无言地承受着,忍辱负重地扮演被父亲操纵的角色。
有两场戏可视为世子走向崩溃的关键:一场戏是世子在漫天大雪中长跪于殿门之外哀求父亲收回所谓的退位承诺,另一场则是他在倾盆大雨的桥头接受父亲蛮不讲理的惩罚。
两场戏中的儿子在父亲的面前都是长跪不起,都因父亲的嫌恶与疑忌而起。
少年时期的世子对父亲满怀的厚望与信赖在此形成鲜明的讽刺,这样的反差亦让我们不难想象儿子遭遇父亲背叛之后内心深重的恐惧与灵魂的撕裂,由此,也就不难理解世子最后的自暴自弃了。
儿子去世之后,米柜也终于破开,英祖探手试探儿子最后的呼吸。
这一幕过程中的父亲全程无表情,无配乐。
试探完脉搏后,父亲似乎有了良心的发现,眼角有了泪水的滚动。
这大概是全片中这位父亲唯一的一处人性流露吧。
父子之间何时才能在社会普遍意义上建成人性化的亲子关系?
韩国导演李濬益满怀悲悯之情刻画这样一对父子的人伦悲剧,而片尾世孙那一场含悲掩面的扇舞则是对父子之痛道不尽的一声叹息吧。
这拍的不就是咱们。。。反正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部电影,只想冲进屏幕亲手掐死这个老东西,大胆,全片唯一的亮点就是刘亚仁的表演,真是演的好啊,对于什么权术,父子情,我根本没有看到,至少电影表现的就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的控制欲,父王这个角色的无奈与挣扎根本没有,就是个傻缺,还有点可笑,幼稚的像个巨婴,这也是我觉得这部电影差,打两星的原因,古装片只是幌子,还不如拍个现代题材,韩国古装片我看的很少,以后也不想看了!今天看的四部电影里最失望的一部!仅代表个人。
淚流不止 配樂非常喜歡 就算有些地方沒完全聽明白都被宋叔跟亞仁的演技戳到 三代人的悲哀 政治與親人的選擇 割捨不去的牽絆 無論怎樣做也換不來一句肯定 最後的隔空對話簡直戳到疼 造成思悼的死是誰?或許都有吧 然而一直都會記得那個畫著畫 興高采烈地奔去產房的父親 和對著狗傾訴的 那個孤獨的你
也太无聊了吧
我真心不觉得这个戏有大家说的那么好,这是一个父杀子的悲剧,好的悲剧首先要建立美好,再去摧毁美好,让人无奈。这里的宋康昊他也是想这么表现的,可是从爱到恨这一点转变过快,让人无法接受,其实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自己的经历而造成的扭曲价值观,所以,这里的父子情一点都不美好,哪怕多一点外部力量
老皇帝的托词并不能掩盖他的权欲,刘亚仁的眼神太令人心疼。他塑造的人物总是带着一股倔劲儿,骄傲地说着“我就是要这样生活。”为所有角色动情的演技而哭。
有种宿命的悲哀感,片子太正了。。。可能看了太多好评后对刘亚仁的期待有点过高?
2015《思悼》结尾登基的世孙正是2021《兹山鱼谱》开篇的正祖大王,朝鲜“英正中兴”时代被李濬益导演以暗戳戳的方式串起。中国“自古皇家无父子”,朝鲜壬午祸变虽然在奇情狗血程度上令人瞠目,但这种仅集中在父子权欲与亲情间的小家子气解读,看似酷烈其实却温情脉脉,未免太单向度、太符合家庭想象了。剧本非常漂亮,两代影帝飙戏很爽,全程高能煽情,可惜无法共情。
相信一个陌生人的一念之词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也不去核对一点真相。这么昏庸无能的人居然在位了35年也真是不可思议,怪不得棒子都很LOW?
这分虚高了啊。唯一的亮点是那根射向天空的箭。相当烂大街的父子为了王位兵戎相对的故事,从古希腊神话到今天,新老狮王的较量这主题已经是个trope。不过这个更年期的爹确实恶心,天天找茬试探,连个利索的好死也不肯给,完了还哭哭滴滴的一堆理由,呕。对话说的似乎是儒家想法,但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总有点神叨叨分分钟要跳大神的感觉(翻译的锅?)整体相当呱噪,韩国人不吼就不会说话了...演员长相过于现代+老年妆过于潦草,非常出戏。总不见得因为整个剧组都长得丑,且又臭又长就硬说是深刻好片吧
结尾拖的要死啊,老年妆就别老给近景和特写了
古装宫廷戏还得看我大中华,即使是琅琊榜这种架空的也比小朝鲜精彩好看
纵然有取景小格局和煽情飚戏之嫌,但《思悼》真拍出了明朝那群不适合当皇帝的封建君王哀歌。这是谁的错?很多时候,淹没在正史的一行字,没人会把皇位传承看成是父子家族之间的亲情撕裂,而是轰轰烈烈的阴谋势力角斗。继续佩服韩片,即便是一个商业挂的片子。在上海影城一厅狂掉眼泪,真是晚节不保。
父权体制下的教育:压抑情感 忽视缺席 暴力压制 唯命是从
抛开东亚文化封建礼教对人伦天性的绞杀,思悼仍具有强大的现代普适性,父权是本祸,权力是催化剂。英祖和世子让我心痛,世子和世孙让我心碎。世孙是唯一懂世子的人,知他所求不过是一点自由和父亲的慈爱,飞向天空的箭矢是世子想要冲破束缚的呼救。全片几次流泪皆为世孙,结尾世孙理直气壮地行四拜之礼,为母亲跳扇舞彩衣娱亲,感伤父亲的悲苦与牺牲,虽有过度煽情之嫌,然父亲对孩子的拳拳期盼和孩子对父亲的舐犊之心却被渲染到了极致,只有东方才能拍出这样痛彻入骨的哀恸悲怆之美吧。什么时候我国也能创造出这样的作品就好了,明明素材一大堆。
不知道电影是不是真实的,傻儿子太倔强不肯上位,性格偏执智商低下,不懂待人处事,活该被整死!如果是我儿子我都要整死!
是讲宫廷父子,更好像是讲中国人的家长与孩子。这片国内院线要是上映,就没其他片子什么事了吧
电影之所以是电影在于叙事可以是各方面的高级 奈何这是最普通的一种 合格但不优秀 最后那段真是为煽而煽 父子神交对话略突兀 老年妆可怕 文根英的演技更可怕 亮点全在刘亚仁身上了吧 以至于已经很努力的在寻找宋康昊演出的高光点但还是太少了
音乐很棒,煽情过头。个人觉得感情发展的基础交代得仍然牵强。
极虐心的电影。发生在皇宫内的家暴悲剧,君主将用威权和偏见将身为世子的独生子逼死的全过程,最后还是用活活饿死这样的惨烈方式。并不涉及权利斗争,只是日常为父与为子之道的病态冲撞。“我所希冀的,只是父亲眼神中的一丝暖意。”宋康昊和刘亚仁的对手戏摄人心魄。ost大赞。
整部电影跟老皇帝一样伪善矫情。且,片子里的老年妆太可怕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