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而诡异,“小众”中最火的杰作!
首发于《环球银幕》9月刊动画剧集《怪化猫》由东映动画制作,2007年于日本富士电视台播出,是动画《怪》最后一个单元《化猫》的衍生剧。
《怪化猫》全剧包括《座敷童子》《海坊主》《无脸怪》《鵺》《化猫》五个单元,是以日本传统妖怪故事为原型的陌生化改造。
浮世绘、能乐、三味线等多种艺术载体营造出妖冶、诡异、恐怖、魔幻的特质,而在极精妙的细节把握中转化成具有超现实主义的“变态美”。
透过17年影剧两版的《怪化猫》,观众得见日本繁盛的妖怪文化与暗藏其中颠扑不破的文化心理。
《怪化猫》的美术风格可谓惊世骇俗。
全作以浮世绘画风为基础,以平面与线条的方式勾勒,运用版画套色的块面上色,并仿效出美浓和纸的天然褶皱质感,将复古融入作画的每一个细节中,既没有任何阴影、光感和景深等常见于现代商业动画中的立体感营造手法,也打破了传统动画制作中追求极致动态、尽可能生动活泼的惯例。
《怪化猫》的制作团队将二维动画的表现力彰显到极致,使每一帧都宛如一幅独立的浮世绘版画般精美。
实际上,妖怪故事与浮世绘本就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日本的妖怪形象最初并未形成定型,直到江户时代中期,各式《百鬼夜行》绘画才对妖怪形象进行了深刻与丰富的塑造。
更重要的是,浮世绘是庶民的艺术,这与《怪化猫》坚定的庶民立场紧密契合,二者得以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相较于传统浮世绘单纯而明亮的色调,《怪化猫》的用色更显华丽而大胆,颇具现代主义趣味,尤其是以大量金银色点缀,而这种装饰手法显然受到了克里姆特及其所属的西方新艺术运动风格的影响。
新艺术运动的源头本就来自浮世绘,因此在复古的日式版画中毫不突兀,甚至在《海坊主》篇中,镜像版的克里姆特壁画《贝多芬饰带》被直接用作最重要的巨型屏风背景。
克里姆特壁画《贝多芬饰带》而在前作《化猫》中,制作团队更是大胆引用了毕加索的超现实主义立体风格,这直接突破了传统商业动画的视觉语言。
《怪化猫》实验性的美术风格无疑是超越时代的,既奠定了它在动画老饕间无可撼动的地位,却也将普通观众拒之门外,使之在大众知名度上略逊同期同题材的《虫师》《夏目友人帐》。
《怪化猫》的主角是一位沉默少言、绮丽妖冶的无名卖药郎,眼鼻处绘有红色花纹, 肩背巨大的神秘药箱,举止神秘。
尽管他总是声称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卖药的哟”,但每当除魔之时,他会变身为布满金色纹饰的形态。
金色在日本文化中与佛教的净土有关,象征着净化之力,暗示了卖药郎的非人力量。
尽管卖药郎并没有明确的原型,但从狐狸耳朵和持剑傍身等种种迹象来看,他或许正是日本文化中商人与剑匠的保护神——稻荷神。
卖药郎面对的物怪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恶灵,死于物怪之手的也绝非冤魂。
例如,在《座敷童子》篇中,座敷童子为善良的孕妇除去了追杀她的凶手;在《化猫》篇中,化猫将有罪之人汇聚一处,只为道出隐秘的真相,对加害者施以同态惩罚,对知情不报者仍给予悔过的机会。
卖药郎对此不置可否,默认了受害者在无法复仇的情况下利用物怪凭灵的行为。
在《海坊主》和《无脸怪》篇中,他甚至帮助苦主除去内心的魔障。
直到《鵺》篇中,当妖怪利用人类的贪欲捕杀人类,行为过火无度时,卖药郎才最终出手斩杀。
所以,与其说他在降魔除妖,不如说是在超度这些被怨念困扰的存在。
卖药郎除妖有三样法宝,天秤用来感知妖怪的位置并识别当事人所言的真伪,符咒用来设置暂时性的结界,真正除掉妖怪还必须靠除魔刀。
这把刀的拔出需要“形(かたち)、真(まこと)、理(ことわり)”三者的共同呈现,缺一不可。
物怪的“形”源自于人的因果与执念,当妖怪感应到人类的强烈情感时,便会具现为物怪。
如果物怪的“形”无法显现,卖药郎则需找出真与理,所谓“真”是指事件的起因,“理”则是心灵的样貌。
(也有人将“ことわり”意译为遗憾,因为卖药郎寻找的正是苦主留在现世的残念。
)由于物怪的产生与人类的意念有关,所以卖药郎除妖也更多是发生在非实体空间之中。
在《无脸怪》篇中,他进入了女主角蝴蝶的精神世界,而在《鵺》篇中,他与物怪的搏斗实际上只是转瞬的精神恍惚。
物怪不仅是超自然现象,更是一种深植于人类内心的恐惧心理的象征。
这种心理始终表现在卖药郎的除妖过程中,“形、真、理”的追寻正是通过“你最大的恐惧是什么”的诘问来层层揭示,仿佛在提醒观众,真正的妖怪或许并不在外部世界,而在人心中。
概念属于人类学范畴,研究妖怪的目的并不在于以现代化的科学手段破除迷信,而在于如何去阐释其文化内涵。
妖怪信仰背后呈现的是日本底层平民的集体无意识,由此可以窥见大众信仰的变迁与国民性。
《怪化猫》最为人称道的是其女性关怀意识,每一篇的灵魂主角均为女性,包含女性能在古代社会扮演的各色角色——女仆、艺伎、人妇、少女,最后一篇《化猫》甚至将大正时期的职业女性也添加到此序列中,而万艳同悲的结构性困局,指向妖怪文化中的厌女根源。
女性在日本妖怪文化中是别具神力的存在,纯洁的未婚女子会因其灵力,以身祭神,最终化为一方鬼神。
但在《海坊主》一篇中,少女满怀着对兄长的恋慕,代替兄长成为人柱祭海,少女无怨无悔,反而是兄长会为自己不堪的怯弱感到恐惧,最终招致物怪上身。
《怪化猫》还展现了新妖怪学者小松和彦提出的妖怪文化与都市空间之间的深刻关联。
很多观众或许无法理解为什么最 后一篇《化猫》选择在大正时期的地下铁中展开,这一设定看似突兀,实则揭示了妖怪文化与现代都市生活的交织。
妖怪文化没有因科学技术的进步消失,反而成为流行文化的一部分,已然融入现代人的精神世界。
现代都市的“黑暗”空间,成为物怪新的容身之所。
《海坊主》篇告诉我们,卖药郎最害怕的是形式转瞬即逝,真理成为谎言,理性毫无意义,“形、真、理“不存,他就会消失。
但卖药郎在大正时期丝毫未变的形象,象征着人类社会尚未走向虚无,恐惧印证着存在。
因此人们在恐惧这些诡异形象和超自然现象的同时,内心深处也隐隐渴望着它们的出现,借助敏锐的感知力,通过妖怪文化来批判社会发展中的种种扭曲与秩序的失衡,最终寻求到内心的解答与精神的救赎。
《无脸男》本身故事不难懂,只是每多看一遍你可能会领会多一些导演想要表达的东西。
无脸男,在日本的电影也好动漫也好都是个挺受欢迎的角色。
《千与千寻》里面有,《犬夜叉》里面也有,从其他的这些作品里面能知道无脸男(のっぺらぼう)代表的是那些寂寞,迷失自己而找寻自己的性格角色。
这部作品里也一样。
《无脸男》和上一篇《海和尚》是有点连接关系的。
两幅屏风都是在《海和尚》里出现过的图:
然后开头说佐佐木一家,我还以为说的是《海和尚》里头那个神经质武士,其实全然没有关系。
在故事的描述方式上,和下一篇的《鵺》很像,先给观众一个错误的命题,铺垫后面的反转。
我觉得这张图无论是构图还是色彩都非常的美。
蝶的出场人设被定成了一个女夜叉,带着夜叉面具,手里一把沾满鲜血的刀,在一个夜色中,非常日语一个词叫做派手的杀了一家人。
这也代表说在坊间传的八卦中,蝶被刻画成的形象。
紧接一个镜头:
色彩,人物的对比,这真是杀人不眨眼的女夜叉么?
我看到b站弹幕上有人说,这个镜头暗喻蝶已经看不到眼前现实了。
其实这个有点过度理解,这个图只是在表达药郎的口误。
药郎说了一句,有句话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句话在日语里是“鰯の頭も信心から”,但是药郎说成了“目刺しの頭”,就是把鱼头都穿成一串的意思,所以有了这张图。
然后药郎纠正说,哦,不对,应该是yiwashi(一种鱼)的头,于是就有了下一张图
所以我觉得这里没必要过度解读。
药郎问蝶你是怎么杀的人,蝶说忘了。
是真的忘了么?
她只是在保护无脸男,但无脸男是不是真的妖怪呢?
退魔剑发话了,这不是妖怪真正的形态。
无脸男其实只是蝶的心魔幻化出来的一个拯救自己的强有力的怪物。
我看到有的点评把无脸男等同于蝶,又对又不对。
无脸男的确是由蝶内心的欲望所幻化出来的妖怪,但他不是蝶本人。
蝶的内心是如何幻化出了无脸男这样的妖怪呢?
先看看外形:
日本能乐里头的面具在这一篇里头用的很妙。
无脸男的面具是狐狸大仙。
狐仙源于中国,在日本被敬称为稻荷大神,神通广大很威力无边的神,德川家也是拜稻荷大社。
图片来自网络所以潜意识里对力量的向往,让蝶的内心产生了一个带着稻荷大仙面具的男性形象,面具下面其实是和形象正相反的自己。
那么无脸男是如何产生的呢?
无脸男自己也说了:我是为了把你从牢狱里拯救出来而产生的。
代表了蝶想挣脱,渴望被拯救的欲望。
这个牢狱不是实际的监牢,是蝶的心牢,无脸男第一次登场是在下面是在蝶的“家”
除了强大的外在,无脸男还满足了蝶的哪些需求?
蝶内心渴望被需要。
在她的家庭,蝶自己也说了,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以当无脸男跟蝶求婚时,蝶说:我这这种女人行么?
无脸男说:我要的就是蝶这样的女人。
和日常蝶的家庭地位相比
人生第一次被肯定,同意了婚事。
蝶是渴望爱情的,无脸男的出现给她的内心带来了涟漪
在和武士婚礼的时候,真实内心的蝶飞向了画里的无脸男,代表她对爱情的渴望
无脸男给了蝶一个蝶理想的婚礼,通过婚礼开启了新的人生
蝶很幸福
这些面具代表来自周围的祝福
但这都是蝶的美好的愿望,而已。
实际的婚姻是怎样呢?
她妈妈乞求来的婚姻,夫家对她百般嫌弃。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怪化猫其实还有一个三集的前传,在前传里,怪化猫还是有这丰富的情感,相信着人类,但是结果却叫人心酸。
首先说一下前传到底讲的设么。
一家富裕的家庭女儿新婚,怪化猫则嗅到了妖怪的气息,混入这一家,还和一名下人聊起污污的事情。
(原来你是这样的药郎!)后来新婚女子暴毙所有人开始怀疑药郎,甚至将他捆绑在大厅,药郎则平心静气的跟他们讲述这是妖怪所为,但是没人理会。
终于,又有人死了,药郎挣脱捆绑着他的绳子,布下结界,但是妖怪实在强大,他坚持不了多久,他需要尽快知道“形,真,理”。
但是无论他怎么询问,降魔剑依旧不肯点头,原因很简单,人们在说谎,但是那时候药郎相信着人类,但是人类害得他受了重伤。
最终,他透过妖怪看到妖怪的记忆,和人类所说的大相径庭,虽然妖怪很可怜,但是药郎依旧拔出降魔剑,斩杀了妖怪。
前传的药郎和正片的药郎相差巨大,药郎甚至谈论污污的事情或者收藏小黄书,而且药郎有明显的感情波动,甚至偶尔把把妹,可以看出这时候的药郎刚做除妖师不久,还不知道人性的险恶,相信着被吓坏的恶徒。
仔细看前传的话,会发现药郎经常在场景中静止,那时他还很迷茫,不似正片里那番成熟。
分析完药郎,再分析一下故事内容。
故事讲述的是一名武士抢走一名女子,羞辱她,虐待她,最后逼死她,她的怨灵和收养的猫咪结合在一起,终于变成猫妖,回来复仇。
药郎向武士询问“真”和“理”的时候,武士却说女子是爱上了他不愿意回家,他给了女人幸福的生活,也就是因为武士的话药郎的思路才被带上歪路,降魔剑迟迟不肯点头。
故事内容看似简单,却饱含人性的丑陋,揭示了那个时期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底下,男性对于“性”和“占有欲”无所谓的放纵。
我一直思考,女人在新婚的路上被无视光明正大的劫走了,她的家人不会找吗?
不会报官吗?
但是她的家人没有,女人将来会怎么样,没有人在意,哪怕一天天消瘦,也没有人发现,她是有猫咪陪伴。
这样的悲剧最后公之于众,最后所有下人离开了武士,武士最后也体会到了孤独。
最后说说细节,看《怪化猫》不看细节是不行的,首先,故事一开始有三名守门人在守门,随着故事的推进,经常出现三人惬意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猫妖并不打算伤及无辜人。
除此之外,故事还有一些细节,比如新娘死了之后,家人并不是哀悼女孩,而是想方设法瞒着新郎,可以看出女子在他们心里地位多轻。
再看看整个故事的色调,鲜艳却显得杂乱,布满了猜疑和嫉妒的氛围,色彩虽然明亮反而给人一种压抑感,也许就是这种色彩才是怪化猫的精髓。
最后,一张药郎的图片结尾!(这图我笑了一个月)
“のっぺらぼう”是日本民间传说中的无脸妖怪,它经常将身形变化成美丽的少女背对路人,在人们走上前询问后忽然转过头来,用它空白的脸将他们吓昏。
而动画中这个故事并未还原妖怪传说,而只是借用了它的形象来作为一种哲学隐喻。
为了叙述便利,这里暂时把动画里的妖怪“のっぺらぼう”翻译成“无面”。
“无面”这两集动画单元剧采取了倒叙、插叙的方式,同样场景反复出现,又有贯穿全剧直到最后才解决的谜团以及很多相互照应的隐喻,这让人想到《永生之酒》和《无头骑士异闻录》,但《怪•化猫》的节奏却是舒缓而优雅的,配上浮世绘画风,更给人迷离之感。
故事开头交代了一桩“佐佐木藩士灭门惨案”,作案者被认定是刚刚嫁入佐佐木家的新娘“阿蝶”,以凶犯的身份被关在大牢里。
作为除妖师的“卖药者”进入牢狱,与狱中的阿蝶交流,询问因由。
妖怪“无面”忽然出现,打败了卖药者,并将卖药者的“脸”抹去,卖药者昏倒在牢狱当中。
阿蝶被无面救出牢狱。
后来,通过阿蝶与无面的交谈,我们了解到,无面曾经这样反反复复救过阿蝶很多次。
原来,动画开头交代的“佐佐木藩士灭门惨案”,只是无面为阿蝶展现的幻象;他无数次在幻象中交给阿蝶锋利的菜刀,让阿蝶在幻象中杀死丈夫全家,在幻象中入狱,再在幻象中被他解救出来,最后,无面再把她放回到那个一切如常的现实的家中。
一切都是为欺骗阿蝶而向阿蝶展示的闹剧。
阿蝶并没有真的杀死丈夫的全家。
但这一次,由于除妖师卖药者的干预,阿蝶对无面起了疑心,对“再次回到现实”产生了抵触情绪。
这时,无面为了挽回阿蝶的信任,提出了让阿蝶做他的新娘。
阿蝶羞涩地答应了。
一座新房平地而起,墙壁上挂着的数张鬼面纷纷道贺。
阿蝶以为自己又抓住了新的希望。
然而这时卖药者出现了,他找回了被无面夺去的“脸”,并且封印住了无面的力量。
卖药者继而向阿蝶揭示出,其实这一切怪异现象都源自阿蝶自己。
无面,以及无面制造的世界,都是自阿蝶心中幻化出来的,真正的“妖怪”正是阿蝶自己——这便是整个故事的最大亮点。
无面并不是这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操纵了这欺骗和这囚禁的正是阿蝶自己。
阿蝶的母亲家道中落,她一心一意想要让阿蝶嫁一个好人家,所以她不惜一切地训练幼小的阿蝶精通琴棋书画,知书达理,以让她“嫁到哪里都不会做出不合宜的举动”。
阿蝶小时候所有的时间,都被训练来学各种礼仪和技艺。
阿蝶十分高兴地想向妈妈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妈妈却板着脸,吼她好好练琴去;阿蝶弹琴弹错了一个音,妈妈就大声斥责她,说她笨、说她不好,骂她不争气;阿蝶学习得很好的时候,妈妈高兴地摸着她的头表扬她,阿蝶也笑着答应妈妈会做得更好,其实阿蝶的心中真正想要做的,却是在院子里面高兴地哼着童谣,拍着皮球,真正灿烂地笑起来……久而久之,在不断的压抑之下,阿蝶的自我就分裂成了两个:一个是阿蝶内心中真正隐藏着的那个活生生的阿蝶,她喜欢游戏、热爱自由、心地善良,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另一个则成为了实现妈妈愿望的工具傀儡,一切都听从妈妈的教导,顺从夫君,受到什么样的虐待都不做反抗的阿蝶。
那个沦为工具傀儡的阿蝶,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终于嫁到了所谓的“好人家”,却因出身低贱而被丈夫粗暴地对待。
在受到无数的斥骂和侮辱之后,阿蝶内心的情感开始涌动。
她停下手中的活儿,静静地望向窗外:美丽的天空,窗外传来的鸟儿的鸣叫,让阿蝶产生了强烈的向往。
她不禁微笑了。
这时,傀儡阿蝶操纵了妖怪无面,沉默地递给她一把菜刀。
在无面给阿蝶施展的幻象中,无面帮助阿蝶用这把刀将她丈夫一家全部杀死,并将他们的尸体悬挂到梅树上。
随后——仍然在幻象中——官府来追捕,阿蝶束手就擒,被关押在牢房里面,即将被执行死刑。
这个牢房也一样是一个幻象。
随后,无面将她救出牢房,让她忘掉这一切。
她于是又回到了那个地狱一般的家,不一样的是,幻象之前,阿蝶所产生的那种新的希望已经不存在了,她的情感重新回到了原点。
她也不再记得让自己平静下来的那块天空。
同样的幻象被重复了多次,每一次无面都会用这种方式让阿蝶发泄心中郁积的愤怒和委屈。
那因看到了天空而产生的新的希望就是逃走的希望——她只要逃离这个地方,就能够拥有自己新的人生。
但她没有逃走。
因为每次她产生反抗、逃离的念头的时候,无面就会用那逼真的幻象帮她发泄心中所有的怨气,杀死她刚刚萌生的一点反抗的意识,让她重新回到那个麻木的原点去。
“多亏了那感触,我才能一直忍耐到现在。
”——阿蝶甚至还在感谢无面,感谢他让自己发泄了心中的愤怒,“那感触”指的就是杀死她恨着的人的感触——如果没有“那感触”,她恐怕早便忍受不了如此的侮辱和虐待。
她觉得无面救了自己。
她没有想到过,正是由于无面的缘故,她才失去了逃走的心,正是因为他给了她一个发泄的幻象,让她的生活永远止步不前,让她永远被禁锢在那个家的牢狱当中。
她失掉了想要改变现状的心,因为改变现状所能得到的情感满足已经在幻象当中得到。
同时,无面在那个幻象里面,制造了“那个家是安全的地方”这个暗示。
正如除妖师卖药者所说:“你若认为这里是牢狱,这里就是牢狱;你若认为这里是城堡,那么这里就是城堡。
”幻象中的“牢笼”让阿蝶以为那个家才是“城堡”,反抗的话就会进入“牢笼”。
她没有意识到还有另外一种反抗的方式,她没有必要杀死任何人,所以也不会进入另外一个牢狱——她完全可以逃离这个家,去寻找自己的自由和真正的生活。
“我杀死的,是谁?
我杀死的,全部都是——我自己——?!
”阿蝶在幻象中杀死的丈夫一家人,其实全部都是那个“真实的”自己;她把自己的想法和情感用幻象的方式杀死了。
一旦真实的阿蝶在某些情境的刺激下开始逐渐苏醒,分裂出来的傀儡阿蝶就操纵无面来施展幻象,消除她心中的反抗意识,让“阿蝶”继续做着一个行尸走肉般的工具,继续为了母亲的意愿而无视自己的悲惨处境,无视逃离的希望,最终重新将这个真实的阿蝶封印在深渊之中。
而除妖师卖药者进入了这个幻象,打破了这个大循环。
不得不提的是,本片中处处存在着绝妙的隐喻。
在情节方面,无面刚将阿蝶从监牢救出来的时候,他们一起走在一个树林里,那个树林就是厨房中壁画上的世界;祝贺无面和阿蝶“成亲”的那些妖怪脸谱,则来自屏风上的人物画——这都暗示着一切都是幻象,其实那看似广阔的世界的所有素材都来自那个狭小的厨房。
壁画上的小鸟,则与阿蝶的状态是相对应的——卖药者将阿蝶解放之后,鸟儿也飞走了。
而在思想内涵方面,故事整体以及其中的很多细节也有丰富的哲学隐喻。
阿蝶在母亲的强压下进行的“自我压抑”其实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人长期被外界的力量所左右,忘记了自己的真心。
长期被灌输外界的价值,久而久之,自己竟然真真地相信了这个价值,从而自己将自己禁锢在了意识的深处,压抑自己的欲望,不再有反抗的可能。
成为物怪的傀儡阿蝶是过度膨胀的“人格面具”。
阿蝶一直以来扮演的各种角色,也就是她的“人格面具”,她被“好女儿”“好媳妇”这样的人格面具牢牢束缚住,以至于真实自我逐渐被吞没,将人格面具当做了自我。
卖药者被无面夺去了“脸”(脸变得空白,失去了五官),后来得以复原时,对无面和阿蝶说:“‘脸’的模样即是‘面’,我为‘脸’赋予什么‘面’,它便变成什么模样。
所以我将自己原本的模样当做‘面’来赋予‘脸’,‘脸’自然就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无面和片中不停出现的面具,这些都可以看作对人格面具的隐喻;而“原本的模样”指的就是真实的、没有被面具吞噬的自己。
我是谁?
我想要什么?
我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一旦我决定做自己,我便可以抛弃一切其他面具成为自己;因为自己的思想和意志是无法被真正夺去的。
同“无面”这个角色相应,《千与千寻》中的无脸男也具有强大的象征意义。
《千寻》里无脸男的“自我”是在和千寻以及其他人的互动中逐渐建立和成长起来的,他的自我的建立基于与他人的关系。
原本无存在感的他因千寻的亲切对待而产生了欲求——希望和千寻在一起、希望让千寻认同——从而产生了自我意识,产生了被别人尊重的渴望。
后来千寻拒绝了无脸男夸张的送礼举动,无脸男便因千寻的拒绝而失望,后来他发现金砂(金钱的隐喻)能够换来汤婆婆以及汤屋其他人的注意和逢迎,便开始贪婪地寻求更多的东西,变得残暴、不断膨胀,吞噬了很多人,以满足一种虚假的自尊。
然而当他再次见到千寻时,他却又恢复了卑下讨好的态度——“我的金砂,只给你。
”因为千寻是他自我意识的根本起源,他的一切变化也终究是为了获得千寻的肯定。
千寻给无脸男吃下河伯的丸子,让他吐出吞噬掉的一切,净化了他的贪婪,将他带离汤屋,让他脱离容易让他堕落的环境关系(不再通过与汤婆婆的关系来确认“自我”);回归本初的无脸男跟随千寻到了钱婆婆的小屋,并通过在钱婆婆那里工作,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属地。
他通过工作、为他人提供价值、与他人合作来实现了对“自我”的定位;无脸男也终于告别了他的“引路人”千寻,走向他自己的路。
而在《怪•化猫》中阿蝶这个故事里,“自我”亦是迷失在了与他人的关系当中。
只不过,无脸男迷失在汤屋时的表现是压迫他人,然而阿蝶迷失在母亲愿望中的表现则是压抑自我。
阿蝶的自我压抑,来源于周围人(母亲)的价值压抑,再究其根源还是来源于社会压抑(对地位和家族的看重等等)。
无面禁锢阿蝶的手段很让人深思:其一,制造发泄的幻象,平息阿蝶的愤怒,让她不再想要反抗;其二,展现一条反抗的极端路线(杀人并被处刑),告诉阿蝶,如今的状况是最好的状况,不存在更加美好的未来,只有更可怕的牢狱,以此来防止阿蝶意识到反抗的另外的可能性,并对反抗一事感到灰心。
这些手段,与西方马克思主义对大众文化的批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阿蝶的案例是自己用来压抑自己,但这些手段本身同样可以有效地被政治系统用于对广泛个体的压抑,无论这种压抑是出于刻意,还是自然而然发生。
倘若众人均没有自我审问和怀疑的自觉,意识形态便用幻象实行了它牢不可破的统治。
更深一步的思考,便会彻底脱离影片本身;而片中其他剧集其他故事,同样充满了很多值得挖掘的妙处,有待观者去发现和阐释。
最后,还是让我们回到阿蝶的故事,关注一下她的结局——如同千寻将无脸男带出汤屋摆脱扭曲的人际关系与价值体系一般,卖药郎亦将阿蝶从扭曲的自我压抑中解放。
阿蝶说:“我简直像个傻瓜。
”——为了他人而甘愿千次百次地杀死自己的真心,简直像个傻瓜。
被解救出来的阿蝶,又看到了那片美丽的天空,她依旧像以前一样,舒展地微笑了。
此时,壁画上的两只黄色的小鸟,其中一只动了动小脑袋,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镜头转回来,壁画边上,原本关着的门现在却开着。
丈夫许久不见阿蝶拿酒给他喝,开始暴跳如雷地嚷嚷——“然而,这里却已空无一人。
” 阿蝶终于不再自我欺骗和自我压抑,逃离了这个作为牢狱的家,像那只飞走的小鸟一样去自由地追寻自己的未来。
片子的结尾,从幽深阴暗的小巷子向上望去,彩色的晚霞映照着迷人的富士山,鲜艳的梅枝从巷子一端伸了出来,富士山的背后,便是那自由而美丽的天空。
第二幕是个桃子的屏风,底色是黑色。
桃子是6、7月份的水果,背景又是黑色,对应了前面幻映斋所说的盂兰盆节15号出海的故事。
如果硬说有情愫的话,我觉得药郎和加世之间是有丢丢小小的暧昧的。
这里鱼缸里头的两只鱼亲了一下。
还有后面加世看到幻像之后药郎和加世的肢体语言,这两个人是有点小小的暧昧的。
装逼男突然出现议论何为妖何为怪,说的几句话还是很在理也是很为后面铺垫的。
比如他说:怪也有可能附着在物体或者工具,各式各样都有,这就为武士成为怪物做了铺垫。
那把刀吸收了千人的怨念已经是妖怪了。
然后又说怪是一种病。
紧接着得病的武士参加对话
另一个妖怪,“海座头”登场。
其实海座头和海坊主可以理解为差不多一种怪物。
日语里头座头代指盲僧,比如北野武的影片座头市讲的就是一个盲剑客市的故事。
又因为盲僧往往背着一把琵琶,座头又偶尔成为了琵琶的代名词,比如座头鲸,因为这种鲸鱼背上看起来像琵琶。
所以要说海坊主和海座头有啥不同的话,那就是海座头有把琵琶在身。
虽然这里给这鱼花了这么多眼睛,琵琶也三只眼,但没用哈,海座头是个瞎子。
看到海座头的大家都很害怕除了带着鱼头帽子的源慧,因为这海座头是他的分身。
在海座头的魔力下,商人看到了在他眼前死去的金鱼。
他说这金鱼从南蛮买来,也就是东南亚,大概率是泰国,但泰国有名的似乎不是这种红色的品种…Anyway,商人么最恐怖的就是失去家财万贯。
佐佐木恐惧的是他杀掉的那些人。
药郎和加世一些细小的感情。
幻映斋这里用了一个日本落语里头常见的段子,怕馒头。
其实怕馒头源头是中国明代的《五杂组》,问一个书生你怕什么,书生说我怕馒头,于是就把书生关进了一个全是馒头的仓库,当然书生就把馒头都吃了。
这个故事传到了日本,已经是日本落语的一个常见的经典段子。
当然,这也是一个欺骗的故事。
我其实不太讨厌幻映斋,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笑话来。
药郎主动发问了,头一扭看向菖和尚。
菖和尚说我怕源慧。
然后,从菖菖嘴里道出了那晚他看到源慧搞鬼的前后。
不得不说,拿鞋子来描述人和人的关系也是很妙,前一秒还是纠缠在一起,这个体位也是醉了,难道菖和尚还是个攻么。
下一秒源慧果然是拔diao无情,逼着菖去透风。
立刻成了对立关系了。
菖菖本来还想享受美好之后的温存,结果门缝开大了,鞋的姿态也摆正了:送客。
右下角菖菖服从然后退下去的的鞋。
在药郎的指引下吧,源慧回答海座头的提问,注意这里源慧说话时,背景一直有船幽灵的图案,这里也暗指源慧是这片海域船幽灵的那个制造者。
源慧说他害怕的是妹妹坐的那个独木舟,うつろぶね。
应该翻译为虚舟,这也是日本传说里的一种奇异现象吧。
虚舟:
在日本传说里是说,有天海上飘来一个圆的船体里头爬出来一个说外国话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个盒子。
前面说过,源慧一到心虚或者内心动摇的时候,为了装出高僧的样子(菖的大惊小怪其实是做个对比)他就念经。
虚舟被拉出来的时候,他又开始念经了,内心其实是非常的恐惧。
这里其实初看的人会觉得有个剧情的小反转,本来以为老和尚恋男,谁知道他无时无刻都思念他的妹妹。
帽子也不戴了,我不装了。
这时候驱魔剑有反应了,意思是怪物的真身已经显现。
是妹妹阿庸坐的虚舟吗?
不是。
是源慧摘掉帽子之后,天空中露出的那只怪眼。
在《モノノ怪》这边发癫鬼评一阵后又继续来染指一下,吾真乃一坏人厚厚厚!
我现在不想谈论这部动画的迷人之处了,因为他迷人,所以他会一直迷人下去不说出原因也会迷人的,况且已经有那么多人说过鸟现在我想说的是,关于这部动画的一处萌点的事在前一部《怪~ayakashi》《化猫》中, 当心爱的卖药酱在商人的大宅中说着“小生只是一介卖药的”的时候,就注定这个男人不只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然后,有个小妞叫加世的出现了。
这个加世姑娘有不少人认为她和卖药酱很暧昧例如在厨房中两人咬耳朵的情景,虽然是卖药酱为了引开加世的注意力,用古怪道具侦查大宅中的怨气,但是那种姿态真是将近20集的全部中唯一仅有的温柔语气和勾引腔调啊又虽然是推销春药的借口,但是也不用对人家小姑娘说的那么软咩咩啊分明就是调戏人家!
而且加世看到老鼠跳上卖药酱身上抱住的时候,他也镇定地说着:“只是一只小老鼠而已。
”语气依然温柔柔的一汪水气此外,证据中还有《モノノ怪》中《海坊主》一话里两个人怪里怪气的交谈卖药酱还调戏加世说“做出这般骇人的表情当心找不到如意郎君。
”下面让我来证明一下此话第二集开始,加世姑娘坐在卖药酱身后蒙猜测罗盘的事,卖药酱忽然背对着小姑娘说:“做出这般骇人的表情当心找不到如意郎君。
”于是,加世恼羞成怒:“不用你操心!
”卖药郎此时表情非常囧,撑着头侧目瞅加世。
加世说:“知道问你你也不会好好回答,但还是得问。
在罗盘上动手脚的不是卖药先生对吧?
”然后,卖药酱竟然翻了白眼,默默地说出一句:“谁知道呢。
”(此时,我就想,我靠,这家伙有话不好好说又在存心调戏小姑娘哈哈哈哈) 又然后,卖药酱说就算不动手脚也会被带到妖怪之海,此时两人都看着驱魔剑银古小哥。
加世就问:“莫非这把剑是有生命的?
”卖药酱一脸漠然,口吻哄骗又带点小戏弄的又说:“さあ,谁知道呢。
”加世果然恼怒,一脸不满的嚷嚷着:“喂,卖药先生!
虽然我承认您是个不一般的人物,(注意此句时卖药酱的表情,眼睛貌似在笑,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但是,因此就摆出这般神气十足的表情态度我可觉得不好!
(注意此句卖药酱的脸,微微一动看向加世,一副“洗耳恭听,看你能说什么”的样子)”然后此时画面变成了两人面前的一个鱼缸里的一群欢快的小金鱼这可是个绝大的暗示哦很少人发现的!!!!!!!!
激动啊!
而重点在下面加世说:“你这样是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
”此时,不相信他们有暧昧的同学们请看!
一条小金鱼刚好游过来对着另外一条小金鱼亲了两下。
当金鱼“咚咚”亲着的时候,卖药酱沉默的声音刚好响起,他乖乖的回答:“是,是!
(はい、はい!
)”这两个字的节奏与那只金鱼亲吻另一只金鱼的节奏是一致的能想到什么,你就想去吧答案是,这个闷骚的卖药酱存心逗着小姑娘玩儿,有点小欢喜呢感觉好像摸着加世的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哈哈!
不知道大家有么有注意到,每次遇到加世的时候,卖药酱的话就会变多,而且句子会变长,语气神态也会俏皮淘气一些,这在我看来都是发春的表现哦而且面对加世的时候,卖药酱的脸也不会特别冰冷麻木所以真的很萌!
偶尔还会故意引人遐想一下真是太坏鸟!!
然后,控卖药酱和银古小哥同人的大家们也不要抓狂因为,银古小哥不能时常出现,所以,卖药酱爬墙找加世去也是情有可原的掩面遁逃。。。。。。
《海坊主》是整个《怪化猫》动画里提到日本传说里的妖怪最多的一集。
名字叫做《海坊主》,坊主在日语里是和尚的意思,其实就是我江浙福建沿海一带的关于海和尚的传说故事传到日本得到的当地的名称,无论海坊主还是海座头都是海和尚的衍生物。
那么海坊主的形象是不是就是源慧?
那还真不是,海坊主的确在这个动画片里出现多次,但并不是源慧的样子。
日本传说里的“海坊主”长这个样子:
所以这个传说中的怪物画在了拉门上(左上):
画在了航海图上(左下):
这些是传说里海坊主的形象。
海坊主在日本的民俗传说里有这样几则小故事:一、不能船上只有一个女性,不然海坊主会不高兴会搞出惊涛骇浪;二、海坊主会问船上的人,你最恐惧的是什么(动画里有体现),满意的话会离开,不满意的话会吃人,要么就是要船主献出当天打捞的鱼。
综上几点,这艘船可是完完全全的踩到了海坊主的雷点。
要么就是船主的三国屋就是想遭遇海坊主(好像并不是),那么就是没头脑没文化了。
开头的第一个屏风是菊花。
《怪化猫》的每一帧屏风都是有寓意的,菊花代表着这一行人出游的时节,秋季。
屏风一拉开,其实整个背景就是这集《海坊主》的所有故事了,只不过观众这个时刻不能看明白。
不光开头就告诉给你整个故事,还给你配了个讲解员,幻映斋。
那么这个讲故事的幻映斋在开头给船上的人讲了这么个鬼故事:说盂兰盆节的15号是不可以出海的会遇到鬼。
这其实是中国的中元节(阴历7/15,也叫鬼节),但偏偏就有年轻的渔夫在这天出海捕鱼遇到了“迷舟”(まよいぶね),在日本的传说里和迷舟配套出现的是“玉风”,这个玉发音是tama,也有魂的意思,看过《犬夜叉》的都知道给桔梗不停送的那个死虫玉那个玉,就是魂魄的意思。
那么这个玉风在这部动画里体现在了这个图上,迷舟的旗帜是“玉”,就是载满死人灵魂的船。
指挥“迷舟”的是“船幽灵”,船幽灵会跟渔夫要长柄勺(这也是日本的民间传说),那么为什么在这里船幽灵以一个穿铠甲的武士形象出现呢。
因为在日本,普遍认为“船幽灵”是死在海里的平家一族变的。
动画里的鞋子是人物的另一种方式的体现,三双鞋分别是幻映斋,商人和加世,从加世的鞋子距离能看出加世内心的一种距离感
这距离感从脸上表情也看得出来:
然后就开始了自我介绍,从自我介绍你就能看得出不只是源慧撒谎,船上几乎每个人都不是他自己描述的那样,世界本身充斥谎言,只不过程度的大小。
商人,三国屋多门,这个人有多么显摆多么可笑呢。
他说他的这个船曾经是御朱印船,啥是御朱印船?
是从1592年起得到幕府的特批可以往东南亚国家进行贸易活动的贵族船,能得到这个特批的无非是西南的大名,贵族还有大富豪;那么说这是曾经的御朱印船也就是说现在不是了,硬说朱印船无非是想要给自己脸上贴光。
再个:这船叫做空栗鼠号(soralisu),因为他说他还去和西方的国家做生意,这个船乍一听有个很西化的名称,但是它叫做“往天上爬的松鼠”号,在海里的船叫这样一个名字听上去就不怎么靠谱。
下一个不靠谱的是,柳幻映斋。
怎么说他不靠谱呢,因为他说“如大家所见我是个修验者”。
啥是“修验者”?
通俗说是日本版的道士,在身上里修行武功或者灵力的那种。
一般都比较低调,但你看幻映斋这身行头要么,说是落语家也不够稳重,花里胡哨还画着妆更像一个艺者。
而且他这个姓氏,柳,本身江户一代的有名的落语世家里就有柳派,所以幻映斋压根就不是他嘴里说的什么修验者,这个后面被药郎揭穿。
幻映斋有点好为人师,在商人嘴里所谓博识。
当加世聊到她家捉猫妖的事,幻映斋的扇子立刻现出坂井家家徽:
但更多时候他的扇子是一个红梅,这是和《无脸男》一章女主的呼应。
幻映斋虽然有点装逼,但并不讨厌,这个后面说。
接下来登场的也是奇奇怪怪,盐治藩的藩士佐佐木。
我有看到说,藩士自我介绍的时候是不会说我是藩士的,会说我是某某藩的家臣,但是佐佐木自称是藩士这就有点诡异。
更诡异的是动画好几次镜头给到佐佐木在凿木头,说是武士吧,穿了一件好像是女人衣服的和服还有玫瑰,背后的蝴蝶结很像是相扑身上困的那种,总之很不伦不类。
然后他抢的这柄剑上还有个绳子像是剪刀剪了抢走的,怎么看都不像原本就属于他自己的。
再看看楼下的两位不同寻常的和尚:
菖源仿佛一个幼年少女般天真烂漫,完全没有出家人的举止,菖通“娼”。
到此为止,就修行的不像修行的,武士不像武士,和尚也都欲望满满。
只有加世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介绍完人物之后开始介绍船,可以从介绍指北针的角度记住船的构造。
正常视角从下往上屋顶分别是红色紫色蓝色
从上往下看能看到有一副巨大的西洋画,船主说他做西方国家生意么,也算是应景;最底部的指北针指着北方,指向了巨大的西洋画,也指向了源慧住的房间,这就已经说明源慧是那个“鬼”了。
为什么要有从上往下看的视角?
因为变为海坊主的源慧的那只眼就是从头顶往下俯瞰的,动画里头突然上下颠倒的画面都是源慧的视角。
药郎和加世在议论妖和神,药郎说怪是不同的,然后画面陡然颠倒,地板上出现了一只不正常的(病态的)鱼,药郎感受到了怪物的气息,妖怪出现了。
这幅图你把它倒过来看其实一切都正常的(除了黑天)
怪物是从上往下在看的(出现在天花板的鱼)武士出现让一切恢复正常(天空晴朗)
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要认真看看这幅壁画,这幅画和开头幻映斋出现时候背后的画是一样目的,提前告诉观众所有故事,就看观众能不能注意到。
这幅画借鉴了古斯塔夫克利姆特的《满足》
甚至画里的这些卷成漩涡的蔓延也都有借鉴。
借鉴归借鉴,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
首先:男女之间距离没有那么紧密,这个距离就导致让男人垂下的头看上去像是道歉;其次:女人的下半身被画成了有点是人鱼的样子,人鱼公主牺牲自己成全了自己爱的男人;左下角的女骷髅,如果没看后面在这里会误以为是女人变成了妖怪,其实这是年少死去的意思;还有一点女骷髅旁边的这只眼睛(我是这样理解的哈)就是真正的妖怪,源慧的那只眼,这个眼在下一集的开头屏风里也有展示:
这个才是真正的妖怪。
鞋子的摆放暗示了一切。
而且配音里两个和尚念经的步调完全一致,就是同步调达到了…那个那个,说明两个人在干同一件事。
老和尚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去富士山修行,倒是住在了富士山的房间,可是这又是玫瑰,又是男女之情的,真是“言空未必空”。
这里就挺费解,老和尚一个男的要睡那么豪华的房间还要被金鱼包围着(懂得都懂),加世作为船上唯一一个女人睡觉都不给单间,是有多不怕被冒犯。
这是第一晚发生的故事,紧接着:
加世晚上起床看到菖源不在,干啥去了大家心里都知道哈。
加世和菖源被安排睡在一起,真是没把菖菖当男人看….另外墙上的猫头鹰也是有寓意的,猫头鹰闭眼了。
猫头鹰在夜晚视力非常敏锐,并且在神话里被赋予为可以辨别善恶判是非的动物,这里它闭眼了…
看菖的这个姿势,这个讨好,雏菊和向日葵,一开始以为菖是被迫的,到后面觉得菖是真爱。
当其他人在议论船可能行驶到危险地区的时候,源慧在干啥?
他在念经。
这个人物所有念经的时候(除了深夜)那都是在掩饰他内心的慌乱,装作镇定。
别人议论龙的三角的时候他念经,独木舟打开药郎说他妹妹不是妖怪时,他开始念经,出现和尚念经的时刻就是源慧在掩饰内心的动摇紧张和心虚。
然后又是一次天地颠倒,天花板出现了鸟类的骨头。
说是海坊主,但妖怪是从天上来,妖怪是从天上往下看的那只眼。
这时候还有余力保护小和尚的源慧,他这句话说的不只是武士,还有他自己。
加世侦探热心断案:
在怀疑菖昨晚消失之后,源慧也加入倾听,加世成为了中心人物。
蝶日常待的房间被贴上了符,蝶的心魔就是妖。
那么蝶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觉得是已经死了。
药郎逼蝶的心现原形时说,蝶的一生,这一生都结束了,说明真的蝶已经死去了。
(当然只是我个人的理解,其实我是很希望蝶的内心解脱之后好好活着,干自己想干的事的)
跟着药郎看蝶的人生剧场第一幕。
出现的是武士一家四口。
脸上蒙的这个布源于人性净琉璃(日本的木偶戏)里头的黑子角色,简单说就是不重要的非主角角色脸上蒙一块黑布为了不抢主角的风采。
为啥这里药郎说好笑,因为蝶的一生主角应该是蝶,可蝶却因为几个配角迷失自我。
导致这样的深层原因是,蝶受到的来自母亲的教育。
这里这个构图很有趣,窗户代表蝶的真心,但母亲教育蝶的画面,蝶整个人背向窗户。
说明她这个妈的教育让她失去自我,她因为对母亲的爱也放弃了自我。
第二幕,蝶的幼年。
这一幕在和无脸男假结婚的时候也出现过,从彩色到黑白色调,说明对蝶来说是不开心的回忆。
在和无脸男那一场回忆的时候,蝶是带着开心面具的。
这个面叫做小面,用在小女孩的角色上。
图片来自网络但面具底下,蝶实际是不开心的。
蝶表面上的服从压抑了自己内心的欲望。
屏风上是蝶想玩的内心。
第三幕,蝶的婚礼。
为了成全妈妈的使命,扼杀了自己想要追寻爱情的心。
真正婚礼上的和服还有和无脸男结婚和服上的家纹是一致的,说明蝶并没有摆脱这个家庭。
只是一些假象而已。
心的形状。
第四幕,也是最后一幕。
说明蝶的一生结束。
怎么理解这个镜头,我觉得水面映出的倒影说明蝶的心妖化了。
她最终杀掉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开头有个白梅变红梅的镜头。
这个房间的红梅沾满的是蝶自己的血。
武士一家四口的墙上并没有血。
药郎和蝶的背景是正相反的两种配色。
左边之前说过是蝶的逃避,代表蝶在自己的舒适区不想出来。
药郎一步步逼着蝶现原形,最终蝶发现自己妖怪是自己,从背景色调也可以看出,妖怪最终现了原形。
因为现了原形,所以退魔剑出现了。
这里是个斩妖,对于蝶的心魔是个行刑的姿态。
但对于蝶本人,药郎的这个姿势又有点超度的意味。
其实我这里不太懂,为什么蝶临死之前放不下的是无脸男。
药郎也问,你真觉得无脸男救了你吗?
无脸男当初去监狱救蝶,最终还是要把蝶送回那个无限循环武士四口的房子里。
而且,药郎和蝶说话一般都是面对面,为什么时候用了背对?
是安慰么?
是欺骗么?
是不忍么?
后面看似说无脸男,但这个可悲的物怪我觉得说的是蝶自己啊。
最终,斩杀了妖。
最后一次武士四口循环,有几个不同。
蝶的表情解脱了。
这是之前
这是之后
壁画上的鸟儿飞了,自由了,解脱了,和蝶一样。
房间的门打开,这次蝶终于不是只是看着,而是付诸于行动了。
药郎最后模仿无脸怪的这个举动,也是究竟导演的寓意是什么。
我的理解是,对蝶的怜惜,终于可以摆脱束缚,同时也表示说其实无脸男并没有拯救蝶,而是药郎通过斩杀妖怪,使蝶的心得到了解脱。
商人到底是杀了他老婆还是杀了公主,还是两个都杀了?
首先公主压根就是不存在的。
这个地方的日语很耐人寻味。
商人偷偷摸摸来找琉璃姬的时候前两个称呼都是用的琉璃姬様,平民对贵族一定要用敬称。
然后讲了一半他突然换成了“あんた”你,翻译上标的是您,但其实不是,是简语里头的你,感觉这里说的话其实不是对公主,而是代入了他杀他妻子的场面。
发现了妻子出轨画面,屏风上是源氏物语里头的美男子光源氏。
青蛙,蝌蚪,性暗示不言而喻。
最后说大泽,我最不喜欢的一个人物。
乍一看讲话好似很有修养很有礼貌,实则是个装逼男,实则谁都瞧不起。
介绍商人,说人家是搞海鲜批发的。
介绍武士,说是东边的武士。
药郎作为意料之外的对手参加闻香,结果呢他还要说一句“闻香并不使用动物类的麝香,而是用高级的沉香”言下之意药郎你这种平民肯定不知道什么是高级的沉香。
最奇怪的是,这回的通过组香选夫婿这件事整一个就是出自大泽之口,公主前后啥都没说,到底是公主的意思还是大泽的意思?
大泽也是前后一整个把自己当成和公主一家人的姿态。
就比如组香的这个桌子,其实大泽坐的是“香主”日语里头叫做“香元”的位置。
看看桌上花纹。
按说应该是琉璃姬坐在这个位置,比如实尊院进来的时候也是空开这个位置的,因为这是主人之位
为啥从开始到最后大泽一直厚脸皮的就这么坐着?
大泽也并不懂香,他在第一轮猜香的时候完全不是按照香气,是按照琉璃姬的处境猜的玉曼。
而且猜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当作男主人公了
紫帽子的娶公主,搞笑。
稍微注意一下大泽的衣服,日本衣服效仿唐朝,官职由高到低穿紫色红色绿色青色,大泽这衣服应该是个绿色吧,对着商人和武士说自己在朝廷工作,也不过就是个六七品的小官。
还想靠着斗香比赛平步青云,用实尊院的话说就是“可笑至极”.如果第一轮斗香是公主定的,由大泽代为解说也就罢了,公主被杀之后为啥大泽还要继续斗香,而且还自作主张定了规矩呢。
为啥硬要把这个香的比赛进行到第呢。
那是因为为了得赢得东大寺,只有通过比赛闻香这个手段他才能赢。
他自信鼻子赛过另外两位选手,最强对手实尊院又不在。
为了名正言顺拿到东大寺他必须得继续比下去。
那么他不怕会有武士这样的暴力选手会打破比赛的规矩吗?
出现了夹竹桃。
和商人武士完全不知道的反应相比,大泽的反应是这样的
说明他知道夹竹桃的毒性,也有可能他在以往的比赛里就使过这样的手段,或者是这次的比赛最终他也打算这么做。
因为其他两个人知道夹竹桃有可能会让人死立刻不比了,但是大泽表示比赛继续,因为就像后面药郎说的,一个药郎怎么可能有这么名贵的材料,再就是他是知道如何分辨或者避开夹竹桃的气味的。
武士和商人接连因为私底下做的坏事ge掉以后,其实这个时候只剩下大泽选手没人和他争东大寺了他是赢家,但是他高兴了吗?
没有。
他心慌了。
一直热衷斗香的大泽选手说我不要继续比赛了。
还是药郎pua的好:
为了东大寺,大泽选手回到比赛
从头到尾始终坐在主位上,从设计这个比赛开始他的目的就是要赢。
然而,被夹竹桃吓得失了心智从大殿的台阶上跌了下去,死掉。
我觉得这个也是有点暗喻他从政治舞台上跌落,这么个意思。
死去的世界倒是很平等,没有嫌弃没有竞争,没有主次大家平行排一排。
第一轮的组香,唐朝叫做斗香,是在密闭空间里进行的。
因为香室讲究通气不通风,怕影响闻香。
好歹这轮还是在闻香气的。
第二轮,药郎主持的闻香,那就是一个审案现场。
清理完哥四个之后,开始清理东大寺。
用了最朴素的做法把她焚烧了。
瞬间,黑白色调的房子变得仿佛动物也活了起来,冬天突然到了夏天。
我蛮喜欢这个结局,本身香木最大的用处就是作为香料来焚烧来愉悦大家的嗅觉,而给他过多的人为价值供起来,香木本来的意义就没有了。
最后整个院落的色彩填充可以理解为是,香气带来的美好,也或是整个院落从妖气里被解放。
院落里一堆人,里头有四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整个故事真实的情景:烂漫的春天或夏天,反正不是冬天。
然后黑夜过去,妖怪退去。
被香气迷惑的已经逝去的人群。
药郎没说啥,自始至终成为事件目击者的小狗狗以一个喷嚏结束了这个故事。
这么名贵的香气,到了狗狗这里打了个喷嚏全剧终。
你们的嗅觉有狗灵敏吗?
能有狗狗分辨的更准确吗?
所谓争抢的名利,在不在乎她的人跟前不过是转眼云烟。
虽然是个短篇,但是包含了很多内容。
怪化猫里最爱的一篇。
平安年代 寻常巷陌 一介卖药郎 背着巨大药柜 身穿花绿的奇服 游走在不寻常的事理之中 化猫 座敷童子 海坊主 无脸 鵺 皆是五个 因缘生孽 因恨生怨 因欲生劫 的故事 [座敷童子] 男女相悦 纯为淫耳 苦命俾女 与武家少爷相悦 怀了不被允许的种 躲避追杀 来到一旅馆 怪事因此而起 旅馆本为青楼 顶处一楼阁 供奉的竟为妓女腹中胎 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 背后积蓄的是 被扼杀了生命的怨 座敷童子即为鬼婴 现身作怪 是因被俾女的母性所感召 更是为生的欲望所使 而作孽的皆是对对俗世男女 缘是因寻花问柳而起 最后 怨 是怨人心能受作孽的欲 却不能容孽生出的果 [海坊主] 鬼魔作怪 畏惧丛生 兴波作浪的 不是妖不是怪 而是猜度的人心 心中所惧 人各不同 源慧和尚畏惧的是 作了人柱的妹妹啊庸的亡魂 到头来皆只是自己软弱丑陋的心 兄妹自小相依 无法结合 是孽缘 爱欲难分 而不伦 但啊庸有的是包容无私的心 源慧和尚却是掩蔽的羞耻和自私的软弱 最后 生怨的不是啊庸的魂 只是源慧和尚羞愧的心 当风浪退去的时候 宽恕了的解脱 此时 心中的 恶皆化为了善 丑也变回了美 [无脸] 面具之下 迷失自我 疑幻疑真 是虚无的恐惧 家道中落的啊蝶女 母亲为重攀富贵 苦逼女儿 囚于家中 勤习女红 啊碟心中的窗 只是一扇被囚禁的天空 啊蝶面上的具 只是一个被扭曲的内心 终于如母亲所愿 啊蝶嫁入武家作填房 苦守的妇道 凋零的命运 只是被剥夺的自由 心念所囚即為牢籠 最后 积怨的是 虚幻的像 自欺的心 而 啊蝶的解脱 只能是被拯救了的自毁 [鵺] 猴面狗身 虚构的兽 闻香之道 风雅的幻 一群利欲熏心 伪装风雅 是为了夺 名利权 幽幽熏香之下只是一头头兽 皑皑白雪之下却是一座座坟 直到最后一炉熏毕 香气四溢 一切浮华幻象倾泻而出 到头来 香已溢满 过眼烟云 绚烂的面前是幅幅浮世绘 荒诞的背后是副副众生相 药郎买的不仅是治病的药 更是治心的药 鬼怪本来并不存在于人世 却存在于人心
3星半。
五星不够,还得再加两星★★
小静。浮世绘。画风美。
画风繁复瑰丽
还是不喜欢画风……
看了几集,没追。
看了两集
不如像个看客,索性泡壶茶坐下,静看这魑魅魍魉、百鬼夜行的世界,人间就像一副艳丽、浮华、喧嚣、令人惊艳不已的浮世绘。可是驱散了眼前的莺莺燕燕,最终讲的还不是一场场悲怆的荒诞剧目。
装神弄鬼的 不过尔尔
神了...
迄今看过的最强大的动画,没有之一。
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的!
色彩很特别
情节看久了觉得有点无趣,最喜欢看的还是那对兄妹的故事
这也是同期看的,画风超级棒,极度华美,可惜欠缺了感人的剧情,既是特点优点也是缺陷。
爱死~
妖怪主题自带debuff
画风耀眼而炫目,猎奇相动漫的巅峰之作,很想一部名为《心理游戏》的动漫,每2-3集一个故事,剧情颇像《虫师》,不过他更重百鬼夜行后人的是非,故事多沉重。
一开始看得我头晕....感觉还好....我更喜欢虫师.
欣赏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