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尔耍的俏皮滑头,讨喜程度要远大于《冷战》中帕夫利克夫斯基的图片摄影PPT。
集权体制下,礼堂中正襟危坐听摇滚的年轻人,令经历过2018年广州Lipa巡演的中国观众并不陌生;他们把歌唱的所有一切都要翻译成“批判XXX”,而我们也需要在社交网络中反复搜索已经被和谐的“滴滴胡同十四楼”。
但是基里尔想告诉我们的是:所有我们渴望着期待着的反抗、热血和激情,在现实中都没有发生;正如片中遍体淋湿的可怜人,最后还是要晾干衣服,回到家中,等待第二天的黎明。
当宇航员维克多打开公车的天顶板,让电车稳稳着陆,娜塔莎护送着神圣宛若圣火一样的加浓espresso穿过马路离开时,留下的只有冰块脸的讲述者,和永恒的上帝视角。
泛起心头波澜的永远只是荧幕前的你,而处于故事时空中的麦克只会告诉你,咖啡很好喝,但真的凉了。
这叫做什么:本意无非爱,但看客总多情啊…因为生活没有那么斑斓,所以做梦时才更加用力:念叨着死亡与自缢的少年人,在醉意阑珊里跃入屏幕,想要回到裸体在海边跃过篝火的那年盛夏。
《盛夏》里的许多片段,都是有参照系的,《尼罗河女儿》在征兵前夜的篝火谈心,《美国甜心》里顺着公路推销杂志的青年,《派对搭讪秘诀》中闪烁发光的宇宙少女,这些漫不经心的目光都不及维克多上台前,女化妆师的三秒对视,来得那样晶莹剔透,又郑重其事。
而剪去长发的未来摇滚巨星,在礼堂的欢呼中拾起麦克风,与亦师亦友的领路人一起唱着日后被传唱不歇的歌谣;友谊地久天长,不会在孤独的爱恨里沦陷消亡。
缪斯在台下注目,先辈的背影消失在消防通道,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离去,不用告别。
以后哪天,也许可能,如果我要给打雷姐拍传记片,恐怕也会是,这般模样。
(文/杨时旸)中国的摇滚乐迷看到这部俄罗斯的《盛夏》或许会产生别样的情感,尤其是当看到那个细节的时候——乐手们登台了,他们唱歌,舞动身体,摇滚乐强烈的节奏和感染力传递到舞台下方,观众席上却是正襟危坐的观众,像是在聆听某种报告会。
只有少数几个异类试图将自己的身体离开座位,配合着音乐起舞,但很快,就有面容冷酷的保安走上前来进行警告,要求他们重新坐回座位。
这是本能与规训的对抗,是个人自由与权力意志之间对抗。
直至几年前,一些中国的摇滚乐演出现场仍然不时传出观众与保安发生冲突的新闻,乐迷们自发的欢呼、甩头、pogo,但这一切被保安视作混乱和危险的开端而加以制止,甚至一些演出现场,因为观众们站立起来却被喝止必须坐下,而满场嘘声。
经历过这些的人,会对《盛夏》中的很多细节会心一笑。
《盛夏》讲述的是苏联时期的故事,1980年代的列宁格勒,摇滚乐开始在年轻人间流行起来,年轻乐手维克多去拜访偶像麦克,同时也认识了麦克的妻子娜塔莎,麦克对维克多的乐队鼎力帮助,而同时,娜塔莎与维克多也慢慢变得暧昧,在那个盛夏中,音乐和爱情同时蒸腾起难以名状的雾气。
这是一部黑白影片,像甜美又哀愁的旧日记忆又如不那么真切的梦境,更有趣的是,影片中还穿插了四段超现实的动画,白色的粉笔画、MV式的处理,虚实结合的打破第四堵墙的运用,让一切都变得灵动又充满童趣。
从某个角度去看,这其实是一种将人物内心有效外显的处理手段,故事的时代背景充满压抑,权力无处不在,文化生活必须经过审查,物质生活匮乏,精神世界逼仄,而这些年轻人用音乐随时建构起“脑内小剧场”,这本身是一种反抗,也是一种精神支撑,得以屏蔽外部的高压和无聊,建构自己的内心丰盈。
《盛夏》或许会被归类为一部爱情片,至少这部散文诗一般松散的故事中,最重要的、最紧凑的部分是关于三个人之间的感情,但其实它讲述的是个人生活与权力、集体、宏大叙事之间的关系,个人主义的萌生与勃发,个人情感的私密絮语,对于自我生活困惑的表达,在那个时代中,“自我”本身就是一种禁忌。
所以,这个看起来风轻云淡,充满海洋、落日、篝火与聚会的故事,实际上是从非常私人化的视角叙述了一种乌托邦,一种在权力穹顶之下的美妙梦境。
《盛夏》完全可以写得剑拔弩张,写年轻人的不满和戾气,比如,维克多的乐队想要寻找登台演出的机会,必须经过审查,为了达成目的,他们把自己的歌词进行了莫名其妙的解释,将那些个人主义的、慵懒的、懈怠的、颓废的、愤世嫉俗的情绪巧妙辩解为一种符合宣传需求的语境,那样的社会形态下,只能通过这样屈辱的方式迂回地抵达目的,维克多登台演出,唱出那些戏谑和讽刺的歌词,台下的俱乐部负责人对文化官员解释,“这是一支幽默的乐队。
”麦克上台给维克多助演,她又解释,“这是退伍军人帮助工人阶级。
”民间社会不可遏制地产生自发的能量,权力也在殚精竭虑地进行遏制,二者在一个微妙的区间内心照不宣地拉锯。
其实,这是一部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历史中的那位真实的乐手一直努力为社会议题和权利呐喊,而导演故意切掉了那些直接的表态,转而细腻地叙述起儿女情长,但政治议题并非退场,而是隐匿和退后,作为一种弥散性的背景,这是有效的以退为进的手法,这样处理会让人们明确地感觉到,有时你误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私人生活,但实际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刻,突然之间,权力的手就伸向你,在车厢里,这些留着长发,穿着机车夹克的年轻人,被走上前来的醉鬼骚扰,“你们唱我们敌人的歌。
”这远比直接去书写权力更有力量,这写出了渗透至深的控制与操纵。
对于摇滚乐迷来说,《盛夏》中的一切都是亲切的,那些俄罗斯的乐手们通过各种渠道弄到了西方的摇滚唱片,他们互相交换,交流,坐在房间里戴着同一个耳机,聆听黑色安息日,披头士、伊基·波普,他们评论这些音乐家,想成为这样的音乐家。
无论生活空间多么逼仄,破旧的房间,严苛的环境,也无法扑灭他们心中对自由向往的火焰。
所以说,它写爱情,更写自由。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5601.html括号开始,1962-1990,括号结束。
生卒年的标记打在画面上,一种生命时间的刻印显得残酷,它仿佛标记的不是生命的长度,而是戛然而止的那个端点:1990年,作为最伟大的摇滚乐队“基诺”的主唱,有着“苏联摇滚之父”之称的维克多·崔,在著名的卢日尼基体育场举行演唱会后不久,因为遭遇车祸不幸身亡。
而当这一串生卒年数字被打在画面上的时候,维克多正在舞台上尽情唱起摇滚歌曲,他是激情迸发的,他是充满豪情的,即使只是在列宁格勒“摇滚俱乐部”这个小小的剧院里,维克多依然沉浸在摇滚世界的巨大热情里,底下的人拍手鼓掌,一起唱和。
但是当生命的标记变成一种注释,似乎关于身后的死亡正汹涌而来,而更改了乐队名字为“基诺乐队”、飘逸的长发被剪短的维克多,当他唱起那首歌,似乎这一切变成了一个预言:“我知道我的树,注定生长不会超过一周……”一周是短暂的,当一棵树只有一周的生命,它是渴望迅速地成长,还是接受命运的摧残?
1962-1990,这是维克多的生卒标志,而在他之外,那个站在过道上和妻子娜塔莎一起来听演唱会的麦克,当镜头扫过他,画面中也是打出了一串数字:1955-1991——依然是生卒年的标志,依然是命运的残酷,依然是摇滚的陨灭,也依然是不会超过一周的生命之树。
维克多和麦克,苏联摇滚历史上的风云人物,当最后都以数字化的方式注解生命的过程,似乎变成了对摇滚本身的质疑——维克多和麦克的死亡都和阴谋论无关,但是“谨以此片献给我爱的人”,似乎就把生命的无常和摇滚世界陨落建立起了某种诡异关系,摇滚发生着,在真实的历史中发生着,但是猝不及防的一切,会随时带走那些记忆,带走那些爱,带走生命之树。
摇滚属于那个盛夏,盛夏,“我在城里买了一份报纸”,盛夏,“今天有一场盛大的音乐会”,盛夏,“暴徒们带着铁齿虎”……《盛夏》是麦克的代表作,总是带着墨镜的麦克其实已经成为苏联摇滚历史上的一座丰碑,而在他的世界里,关于报纸新闻,关于盛大音乐会,关于暴徒,似乎也成为了时代的一个隐喻。
生活在八十年代早期的列宁格勒,麦克看起来在摇滚的世界里对传统进行着解构,在盛夏的耀目光芒中诠释激情,但是在现实里,麦克却并非是非主流的存在,他和娜塔莎结婚,生有一个叫杰尼亚的孩子,摇滚乐队在以“苏联音乐家必须找到人性中所有美好的东西”的摇滚俱乐部里注册,而演出似乎也只是在俱乐部的舞台上——恪守规则,遵守秩序,麦克的生活就是在这样的现实里演绎着。
而当维克多找到他,并且跟随他进入摇滚世界,两个人的观念其实发生了某种冲突,而在这种冲突中,一方面维克多的自由为麦克的创作注入了更多的激情,另一方面,在规则面前,他们却不得不妥协,甚至让步。
一开始是两个人之间的矛盾,麦克的理念是:“酒分两种,好喝的,和特别好喝的。
”音乐,或者摇滚,也如酒一般,而他们的目标当然是要做“特别好”的那种,但是在特别好喝的阐释中,两个人其实并不一致,在海滩上,维克多和同伴罗夏找到了偶像麦克,献上了自己的歌曲,麦克说“音乐棒极了”,但是那首《懒惰鬼》里最后加上了“妈妈,妈妈”,后来维克多的《八年级女孩》,麦克建议再升高一个调,或者建议那些歌曲再抒情一些。
而维克多似乎并不苟同于麦克的见解,“我不喜欢被修改”,所以当麦克提出意见时,维克多总是坚持自己,但是麦克作为引领人,维克多也无奈放弃自己的观点。
两个人之间或者只是对于音乐理念的不同而已,但是在维克多逐步建立乐队,并加入摇滚俱乐部的过程中,他面对的是妥协还是坚守的冲突。
要申请加入摇滚俱乐部,所作的歌词必须进行审核,伊万诺娃是俱乐部的创始人,也是歌词的把关人,当她听到维克多的音乐作品《八年级女孩》时,第一个问题是:“这首歌批判了什么?
”麦克抢先回答:“批判了滥交。
”伊万诺娃问,这是一首喜剧作品?
麦克点头,而当伊万诺娃要求维克多自己回答时,麦克故意支开了乐队的三名成员,让他们去倒开水,而当三个人拿着水杯过来,在麦克的努力下,这些歌曲已经通过了审查,它们作为“喜剧作品”表现了“苏联音乐家必须找到人性中所有美好的东西”的俱乐部宗旨。
加入了俱乐部,维克多的摇滚生涯似乎获得了合法化的地位,但是在和麦克之间,矛盾依然存在,取名叫“加林和双曲线”乐队,只是麦克随意性的命名,而当乐队的鼓手奥列格通过了征兵,乐队没有了鼓手,维克多为了推出自己的专辑,希望鼓手的部分用录音代替,而麦克却认为“这不是摇滚,这是迪斯科”。
在录制专辑时,维克多终于无法忍受不像自己当初所设想的音乐,“这声音太糟糕了。
”在走廊上抽烟的时候,乐队成员罗夏对他说:“当孩子们在走廊上唱起你的歌,那才是真正的摇滚,别太在意录音的业余效果。
”无奈之下的妥协,维克多选择再次进入录音棚。
让孩子们喜欢自己的歌唱起自己的歌,真的是摇滚?
这个疑问维克多曾有过一次回答,在专业人员组成的小型推介会上,有人问维克多,你梦中的音乐会是怎样的?
他说到了一个词:大家,大家喜欢,大家狂欢,才是真正的摇滚,才是梦中的音乐会,而这个大家显然不是罗夏所说的“孩子们”,那种“为了孩子”在教化意义下的音乐,无疑是在规则之中的存在,就像伊万诺娃定义他们是“新的喜剧摇滚乐队”一样,都无非是审查之后的产物。
所以,对于维克多,甚至对于麦克来说,当摇滚世界被这些合理化的规则所制约的时候,自由的精神在慢慢消退,那种“盛夏”的狂热感觉也渐渐褪色——它们的狂欢,它们的激情,它们的破坏性,在另一种想象的世界里发生:在从海滩度假回来的火车上,面对乘客指责他们的音乐是“野兽一样的尖叫”,是“美国敌人唱的歌,大家开始了颠覆,他们在乘客间做恶作剧,他们打到诋毁的那些人,在完全解构了秩序的世界里高声歌唱,但是那个眼镜男举起牌子:“这些都没发生过。
”当维克多和娜塔莎酝酿了新的歌曲,坐在公共汽车上,一车的乘客都开始唱起这首歌,甚至连站点播报,售票员讲话,都变成了摇滚,而最后下车时,骑着自行车的眼镜男又对着镜头说:“这并没有发生”;当小型音乐会交流之后,随着音乐响起,大家开始疯狂起舞,维克多和众人一起唱起来,眼镜男在人群中又对着镜头说:“这不是真的。
”……音乐随时响起,每个人都会吟唱,这或者就是维克多所说的梦想中的音乐会,而每个人都是“大家”,这才是真正的自由,才真正符合摇滚的精神,才是盛夏的写照,但是当这一切都变成如MV的幻境,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世界又回到了现实。
音乐被隔开了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是情感的爆发,一个世界则是情绪的收敛,一个世界是天马行空,一个世界则是循规蹈矩,一个世界是音乐本身,一个世界则是规则的制约,所以在“这没有发生过”的巨大失落中,那些梦中的一切只不过是虚幻的存在,它无法抵达现实,更无法改变现实,盛夏里没有“盛大的音乐会”,没有“带着铁齿虎”的暴徒,而正是因为自由之树被预言了一周的生长期,所以无论对于维克多还是麦克,都选择了克制。
这种克制在麦克、维克多和娜塔莎之间的关系里,却呈现出一种隐忍。
娜塔莎带着女伴偷偷溜进俱乐部,又举着心型牌子示爱,都是他们爱情的一种证明,但是当维克多出现之后,这种关系受到了威胁,在海滩上,娜塔莎和维克多在一起,这是他们初次见面,似乎其中的暧昧已经传递出来,麦克看着他们说了一句:“最终她会制造绯闻。
”随着维克多越来越频繁地出入麦克的家,他和娜塔莎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他们一起吃那个心形西红柿,他们一起散步买了无价的杯子和双倍浓度的咖啡,他们一起为孩子杰尼亚洗澡,但是发乎情止乎礼,娜塔莎告诉麦克的是:“我想吻维克多,但是罪恶感会杀死我。
”似乎是一种信任,麦克也没有愤怒,而是说:“去亲吻吧。
”当娜塔莎面对维克多时,也告诉他:“麦克允许我吻你。
”维克多说:“有书面准许吗?
”娜塔莎对麦克不隐瞒,麦克对娜塔莎不愤怒,维克多又要所谓的准许,似乎他们都给了对方一种自由:娜塔莎真的吻了维克多,但也仅仅是吻了,她却把自己要好的玛丽安娜介绍给了维克多;而麦克知道这个绯闻无可阻止,表面上无所谓,却在一个人的时候,承受着痛苦,他一个人站在瓢泼大雨中,站在电话亭里,给娜塔莎的电话没有打,他就这样在大雨中感受到一种透彻,而一个女人进了电话亭,硬币一次次被吞掉,气急败坏地她和麦克走在一起,“你是不是被女朋友赶出来了?
我是被我父亲赶出来的,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坐飞机过来,因为我太骄傲了。
”两个人似乎同病相怜,而麦克在被大雨淋透之后,又像没事一样去了鲍里斯那里,“我要写一首无意义的歌。
”歌曲写完,似乎那种情绪也终结了,回到家,又像没事一样躺在娜塔莎身边。
两个人躺着,安静地可怕,而其实每个人都在斗争着,在相同方向的躺姿之后,麦克又转过身来,背对着娜塔莎,之后天亮了,之后起身,在一个人的时候,他骂自己是傻瓜;而娜塔莎知道麦克的痛苦,面对维克多时说:“麦克已经在忍耐的边缘了。
”然后离开时扬起了手,“我的戒指拿不下来了。
”一种示意:必须回到婚姻世界里。
维克多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娜塔莎?
娜塔莎是不是找到了和麦克不一样的爱情?
麦克是不是真的会爆发?
在这个隐忍而回退的结局中,爱情似乎都藏在了心里,婚姻似乎还维持着现状,而这一切也是规则,也是秩序,就像眼镜男举着牌子面对镜头时所说,这一出爱情故事不是真的,“它没有发生过。
”“加林和双曲线”乐队更名了,维克多的发型变了,爱情终止在不被摘下来的戒指上,当维克多在舞台上演绎激情,台下的麦克提前走出了走廊,而娜塔莎满含着泪光,注视着维克多,然后也留下了一个背影,“我知道我的树,注定生长不会超过一周……”于是激情的盛夏落幕,盛大的音乐会落幕,于是生命变成了写在括号里的一串数字,就像那个讲究规则和秩序的时代,只有它曾经真实发生。
贾:形式很绚丽,内容太单调。
像是David bowie和Lou reed的结合,Lou reed是单调的那个。
王大妈:部分玩得很飞,几段mv真的让我完全跟着摇,突破之后又告诉观众这是假的。
摄影功力很足,开头的长镜头和车厢追逐都是典范。
但后半部分落差也太大了吧,虎头蛇尾。
VV:“永远不会满面泪痕,永远也不会满面笑容。
”轻盈的影像之诗,但还是越看越乏味了。
灯下尘:八十年代的列宁格勒,在夏日的海滩边歌唱,围绕着放纵的篝火狂欢,赋予这场狂欢的盛宴以加林和双曲线之名,赤裸狂奔的激情澎湃,热血洒满海滩。
一把吉他,一段旋律,一群安静的观众,一支动人的歌谣,寂静空房间里的回响,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此起彼伏的掌声慢慢响彻,他们享受的便是当下的快乐。
当歌声响起宛如置身于MV当中的既视感,流畅的节奏搭配可爱的特效为单薄的故事增添了许多乐趣,放飞自我的剧情,唯美动听的旋律,混乱的场面突然闪现,却又在疯狂过后被一块牌子上书写着的“这没有发生!
”给悄然带过。
一夜宿醉过后在昏昏沉沉中醒来,一跃而入播放了整晚的录像当中,扑面而来的是广阔无垠的大海和美艳绝伦的晚霞,脱下束缚肉身的衣物,尽情的呐喊,奋力的狂奔,冲向深藏于内心里的那份自由。
柏林苍穹下:音乐片视角来看,有无对白显得不这么重要,场面调度很棒宆亗:显然泛滥了,但同时是当然且必然的。
特别爱“醉酒电影”的“清醒时刻”,谢列总是足够醉,也足够清醒。
饿死:听觉仅是引领,声画失衡严重;非音乐段落几乎灾难,好莱坞大片级别的意识形态堆砌。
不如更完整自洽的后作。
最主要的还是,not a fan.Magus:局部有唤起相同的挣扎思考,作为电影整体不太看得下去。
1都知道中国的摇滚教父姓崔,却很少有人知道,同是社会主义国家的苏联,也有一位崔姓摇滚教父,全名叫维克多·崔(Viktor Tsoi),前苏联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出生的第三代韩裔移民。
更让我意外的是,崔健也是朝鲜族人,那是不是可以说,朝鲜人深刻影响了社会主义国家?
当然,这是玩笑话,不过还真是让人意外。
维克多·崔被称为『最后的英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最后一张专辑叫这个名字,当然他也名副其实。
如今,在俄罗斯最繁华的阿尔巴特大街上建有一面纪念墙,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从各地赶来,在那面满是涂鸦与鲜花的墙下,感慨,默念,或者只是静静地看着。
2最近失了业,有些无所事事,逛论坛,看到一部名为《盛夏》(2018)的电影,扫了眼简介,与摇滚有关,随手保存。
今天闲来无事,打开看看……在维克多·崔和朋友穿过盛夏的树林到海边去参加麦克的派对的时候,音乐响了起来:盛夏 太阳出来了 我被辞退了没有钱 但是我有时间我突然被电击了一下,我想又看到一部好电影了。
电影根据真实事件改编,故事源于麦克和维克多·崔以及相关同仁的交往和情谊。
麦克是Zoopark乐队的主唱,而维克多·崔是Kino(意为电影)乐队的主唱。
片名《盛夏》取自他们的一首歌名,电影中,由麦克在盛夏的海滩所唱,慵懒,让人会心一笑。
据说整部电影使用的是家庭摄影机拍摄,这不得不让人感慨。
整部电影都很平实,没有刻意渲染,黑白影像为主调,不时插入的MV式的镜头、绘画涂鸦以及一些超现实的影像,让人融入,却又很疏离,似乎是即兴创作,却又有着严密的结构。
电影的叙事很散,似乎没有一条明确的主线,却又有着清晰的故事和情节。
像是随意记录一群年轻人在受限制的环境里,努力去做音乐,去创作,去表达,去追逐内心的自由。
如果不是事后去查资料,其实并不知道电影中的人物在前苏联乃至今天的俄罗斯有着怎样的地位。
不过,从电影中表现的音乐表演和词曲创作来看,水准却不低。
最触动我的也正是他们的创作劲头,在那样一种生存状态下,除了音乐,真的一无所有,他们偏执,隐忍,却又不失包容,特别是维克多·崔,满怀激情,虽固执,却又总能接受麦克的建议。
大概这就是一种惺惺相惜。
据说导演因“经济犯罪”,至今仍在监狱服刑。
在监狱里仍能创作,更不简单,让我想起伊朗导演帕纳西,狱中创作的电影还得了柏林金熊奖。
俄罗斯表面上看着是民主社会,但和伊朗、朝鲜以及某些国家,还是有着高度的雷同。
电影节选的并不是维克多·崔后期的事迹,反而是早期的起步阶段,这也可以看出导演的用心,重点不在政治或者其他,而在创作本身。
当然,政治从来不需要关心,而是我们总是被政治关心,电影中所呈现的社会状态对我们来说也很司空见惯,要表演或者其他什么事都需要某些人审批,别人的一句话很可能就决定了你的一生。
3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很是喜欢这样的音乐电影,一天到晚都泡豆瓣和论坛找资源。
记得看过斯科塞斯拍的、关于鲍勃迪伦的《没有方向的家》(2005),关于大门乐队的《大门》(1991),关于平克·弗洛伊德乐队的《迷墙》(1982),当然少不了那部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恨不得给六星好评的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寻找小糖人》(2012)。
此外,还有科恩兄弟温情脉脉的《醉乡民谣》(2013),用力过猛的《爆裂鼓手》(2014),其他一些就比较酥软了,比如《曾经》(2007)等等在这里,不得不提一部NHK的纪录片《HeyJude与自由的故事》,当年也是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HeyJude》是披头士的名歌自不必说,但当1968年这首歌传到被苏联侵占的捷克,捷克歌手玛尔塔重新填词翻唱,将一首原本安慰失意少年的抒情歌曲,变成捷克人捍卫祖国和民族尊严的自由之歌,而她也因此消失了长达二十年。
直到1991年,玛尔塔登台献唱这首歌,早已深入人心的捷克版《Hey Jude》才又在捷克上空飘扬……看过了电影,也跟随电影回顾了自己关于音乐电影的记忆,时间流逝得那么快,而且悄无声息,但那些感动过的电影,却依然历久弥新……
黑白影像之于苏联摇滚乐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右边这发型真的不要太帅!!!
抛开传奇乐队,就电影本身而言太多的问题,这么好的镜头被用成这个样子,全部极致的广角却并没有营造出距离感或者冷静克制,更多的像是影片的最后一处政治表达“契塔九点,哈巴罗夫斯克和海参崴十点”,这是割裂感,这是在同一国家不同的维度。
在镜头中除了画面质感我几乎看不到在摄影上出彩的地方,既然要用广角那么提炼信息是必不可少的一点,并且摄影是如何植入影片表达的,是如何诉说翻山越岭只为一杯双倍浓度咖啡的年轻人,是如何诉说开放思想和孤独的雨中漫步这样矛盾但共处一室的微妙关系的等等。
导演显然是没有找到平衡点。
再说画面调度,有几处室内的戏还有最后上台演唱的部分,基本还是做到了空间丰富的展现还有人物景观的各种配合变化等等。
其中最棒的一处在磕嗨了的少年从现实跳进想象的海滩的部分,甩掉象征欲望的红色内裤,奔向广袤无垠的蓝色大海,最后消失在一阵海浪之中。
(个人最喜欢公交车的部分)
这一段的MV质量还不错所以在结合故事本身来说,一个三角恋的故事似乎无法撑起带有现实主义和时代表达的主题,并且期间如此多的MV,放在电影里真的太傻逼了!
导演像一个小丑一样在炫耀着自己的技术和想象力,但其实这完全是没有创造力的表现,并且影片除了个别不错的美术布光和影调而外真的没有任何奇观可言。
如果关掉画面只听配乐,感受只会更好。
作为苏联摇滚教父似乎他不是本片主角,主角只是音乐而已。
敬礼其实影片开头还是非常不错的,自由的摇滚乐手和一群正襟危坐的鼓掌机器,好像自由意志和恐怖统治会形成疯狂的时代呐喊,结果导演并没有这样想,或者自己根本驾驭不了,就政治而言基本就是停留在影片开头的几个镜头。
结尾处崔如愿以偿他崛起了,成为了摇滚经典,Mike离开大厅,娜塔莎成为了画面的中心,远景是虚掉的mike的背影,声音是新一代摇滚乐崔的演唱,作为辅助的观众在此时鼓掌欢呼,可掌声欢呼声被消掉了,这个时候三者形成了一种微妙但稳定的关系,Mike 也许不是不愿看到新王加冕,在摇滚的世界中个人情感是主要源动力,任何外界的因素在此已不重要,这一群青年终于在歌声中得到和解与成长。
苏联政权在随后不久也将瓦解。
Чёрный альбом9.5Кино Kino / 1990本来想去AVIGNON乌托邦电影院看王小帅导演的《地久天长》,偶然问起队伍前边的女士所看场次,便知道了LETO(俄语,夏天)这部在阿维尼翁电影周只放映一回的,2018年戛纳电影节的提名影片。
索性将原本的计划改到明天。
我们提前了一个小时订票,预订票面是蓝色的原本计划来现场的导演因故缺席,现场观众开玩笑说是导演的JOUR RELACHE(休息日)。
在开场前,由一位女士给我们简短介绍了影片的两位男主人公以及实际扮演者的情况。
片头和片尾共出现两次的介绍LETO是俄罗斯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根据俄罗斯传奇乐队KINO的韩裔主唱维克多·崔的真实生活改编而成的影片,展现了在20世纪80年代的列宁格勒,摇滚青年们用音乐冲撞封闭、保守的社会现实的热血故事。
台版海报与光鲜亮丽的名人传记不同的是,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反而挑选了维克多·崔成名前的一段相对低迷、平和的经历,即音乐事业步入正轨前的那段打拼的日常。
在影片里,维克多·崔在列宁格勒摇滚俱乐部碰见了人生伯乐、动物园乐队的主唱麦克,还有麦克的妻子。
在麦克的帮助下,维克多·崔的第一场地下演唱会十分成功,但随着日常接触慢慢深入,三人的情感陷入不甚明朗的纠葛之中。
在影片里,导演同样也在用音乐讲述那个时代,那个歌词被审查的时代、那个摇滚只能存在于地下的时代、那个不能随意摇摆、个体意志被围剿的时代。
我们听到披头士、滚石、伊基波普,还有比利乔尔。
他们用音乐反叛着西方世界,而在80年代的苏联时期,列宁格勒摇滚俱乐部的年轻人们也在地下、在民居,用俄语歌唱生活,歌唱他们所爱的一切。
在片尾,导演说:“谨以此片献给我们所爱的一切。
”
在海边,维克多·崔和麦克、娜塔莎等俱乐部成员相识
我的心情取决于喝了多少瓶酒。
列宁格勒的美妞像铁线虫一样入侵了我的灵魂和身躯 。
我年幼无知的生命从此离不开朗姆、伏特加,白兰地和威士忌。
你个傻逼维克多为什么要修改我的歌,你把我一枪崩了我还是会赞美伟大的社会主义。
你个傻逼要么唱好儿歌,要么给你儿子教画画,不要影响我弹唱长征二万五千里,你听说过没见过的朋克。
等杰尼亚长大,给他一把吉他,没有吉他睡不了妞,没有妞生不了娃,没有娃爷爷老了没人一起玩耍。
你要庆幸生在列宁格勒,庆幸生在共产主义,庆幸美帝雄鹰见了我们都会闻风丧胆四处逃窜的喀秋莎。
我们曾经一起跳着芭蕾,天鹅绒乐队来给我们助威,黑胶唱片里都是我们的青春和性爱。
萨利不会跳舞,他带着孩子去了地下,那里有流浪诗人,有糖葫芦,有等着被买走的套娃,回家后睡觉梦见了鲍勃迪伦。
夜晚的墙角,寒气逼人,我们为乐队的名字愁出了皱纹。
木箱上躺着不安分的摇滚,醉汉、廉酒、基诺、餐叉、螺锥、沙丁、外套、皮革,妈的,世界上那么多词汇,这一刻都被狗吃了。
为了买吉他,我们去卖淫,为了买扩音器,我们去车站偷画,为了买啤酒,我们用香烟换了阿拉丁。
不要给我打电话,不要跟我说英语,不要来我的演唱会,给我三卢布,让我买一杯咖啡。
公车上胡子花白的老爷爷,海滩上赘肉下垂的妇女,记得周末给他们让座,记得抽空陪她们烤肉,回来时记得爬窗户。
奶酪、苹果、鸡肉、米饭、香肠,大哥的女人就的是屌,带着这些食物穿过整个城市,茶杯都没有碎。
街上的枪声不妨碍我们的慵懒和宁静,苏联的上空飞机是我们的和声,醉汉的酒瓶是我们灵感的源泉,午餐的排水沟是敏锐坚硬的摇滚英雄。
我们不是懒惰鬼,我们是工人阶级、无产阶级,是蓝领的抒情。
酗酒、滥交、毒品、偷盗、烧杀抢掠,财富、自由、平等、意识形态、这个世界的阴暗太多了,我们的乌托邦必须站出来发声、站出来批判,用我们的喉咙和麦克。
友情、爱情、音乐、理想,军队,要歌颂的太多,不如散伙。
我的墨镜看不清你的瞳孔,台下的掌声震耳欲聋,这是摇滚之星的见证,女粉丝总是尖叫,仿佛刚刚经历过高潮。
你曾是一个披头士,跪下来双皮大衣褶进鞋底,老母亲在家乡为你祈祷,回音穿透时空的旋律。
娜塔莎啊娜塔莎,你那么喜欢西红柿,为什么不跟烟嘴少年私奔啊,不要做被大哥栓住的女人,趁年轻,去艹小鲜肉,让大哥去雨里买醉沉思吧。
娄里德说美好的一天,要去公园里喝酒,去动物园喂动物,看电影,然后回家写一首没有任何意义的歌。
在一辆电车的车窗上,我用手指临摹着不好的话,排水管在弹奏这音乐,我的头因为淋雨像草一样。
城市现在又湿又潮,我不打伞散步,闪闪发光的玻璃就像雨中的镜子,我会到处走走,四处看看别人的家。
没有人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任何人。
雨后的屋顶在滴雨,这里都是温暖的天气,我希望一直如此。
如果你微笑的话所有的事情都不坏,让我们坐下看看世界,通过一杯酒。
X时代,O时代,我们很陌生,你看到我们才会了解,我们是疼痛的陌生人,我们都是任性的索求,不要想着我们其中任何一个还需要什么东西。
梦想中的演唱会,一个能容纳千人的体育馆,声效、灯光、彩色烟幕,三个鼓手,两个画手,一个纯白,一个彩色,十人吹风,大象进来,一个弦乐队,一架由人民艺术家演奏的竖琴。
我是一个老共产党员,我想唱一首有关蒸汽机的歌。
我梦想和你住进一栋旧旧的城堡,听着布鲁斯蓝调。
但我们拥有的,只是一间集体公寓,和看门人的薪水。
我要种下一棵树,老了爬到树上,看我们曾经的房屋。
直到我喝酒喝死,直到我看不见你,直到我忘记你。
【 日谈公园原文戳此!
】对摇滚乐迷们而言,音乐传记电影总是看不够的。
刚刚斩获金球奖的《波西米亚狂想曲》,用好莱坞笔法复刻了Queen主唱弗莱迪的一生;相较之下,去年入围戛纳主竞赛的《盛夏》却很逾矩,不去提苏联“摇滚教父”维克多·崔的那些传奇标签——他是个黄皮肤黑头发的韩裔移民;他在禁止摇滚乐的年代,创立了摇滚乐队“kino”(Kино);他用音乐为政治变革发声,成为全国年轻人的精神领袖,连戈尔巴乔夫都是歌迷;他年仅28岁死于车祸,被称作苏联解体前“最后的英雄”;今天,俄罗斯有他的纪念墙、雕塑和同名街道,民众游行时仍在唱他的歌……
无论维克多·崔本尊,还是《盛夏》电影的韩裔演员,都!
好!
帅!
电影只截取了维克多一生中最不起眼的片段。
在传奇成为传奇以前,或许每个切·格瓦拉都曾有一段《摩托日记》,而每个维克多·崔,也都曾有与青春、朋友和摇滚乐有关的《盛夏》往事,冥冥之中将命运改写。
80年代初,列宁格勒盛夏的海边,小有名气的主唱麦克跟朋友们弹着吉他:“盛夏 / 太阳出来了 我却被辞退了 / 没有钱 但有很多时间 / 我也不需要钱”,在苦闷岁月里,它像一缕清风。
毛头小子维克多·崔循着歌声找到他们,从此正式踏入了地下摇滚圈。
事实上,那段日子是难捱的。
苏联政治气氛一片肃杀,摇滚乐这种“美国毒草”,只能生长在地下俱乐部里。
当维克多在台上唱起叛逆歌词,巡查人员会严格监视,观众在礼堂中正襟危坐,不敢随节奏摆动;审查员赞美抒情歌曲,却批评维克多的歌是“臭水沟音乐”。
年轻人压抑着的躁动情绪,被电影用超现实的手法,在想象中呈现出来:火车厢里,他们跟思维保守的同志干架;小礼堂里,他们肆意地pogo跳水。
尽管其实——
影片中的讲述人打破“第四堵墙”,与观众对话那时的维克多还不是大英雄。
电影中这个夏天,他才不想管什么审查员,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一心只想创作音乐,唱出年轻一代的心声,也渴望一方小小舞台。
麦克和妻子娜塔莎的那幢集体公寓里,装着这群摇滚青年最纯粹的快乐:他们一起听披头士、齐柏林飞艇、地下丝绒和大卫·鲍伊,模仿和弦与嗓音;维克多做木匠攒了钱,和朋友们商量“先买效果器还是先买酒喝”;有时半夜排练,邻居唾骂他们是社会败类;娜塔莎在做饭和带孩子之余,开始听维克多推荐的歌;还有个朋友喜欢摄影,总拿着相机纪录他们厮混的时光。
毫不意外地,娜塔莎把从前对麦克的迷恋,移到了维克多身上。
但在一个轻轻的吻之后,这段夏日罗曼史戛然而止,维克多依然珍惜麦克这位音乐知己,娜塔莎也选择回归家庭。
借火儿引发的爱情现实中,维克多和麦克几年后相继离世,娜塔莎把这些夏天的秘密写成日记。
俄罗斯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在读过之后,才决心要拍这部电影。
无关政治议题的沉重、没有8点档三角恋剧情,《盛夏》只是一首动人的短诗,献给爱与自由。
20多岁的日子,就该用来追逐那些滚烫的、充满生命力的东西!
和故事里的维克多·崔一样,很多人后来都头顶着耀眼的title,在自己的领域里扬名立万。
但幸好,在青春年少时,谁都不可能预知未来的人生,十多年前的夏天,他们的生活中也只有朋友、音乐,玩乐队就是最肾上腺素飙升的事,那些时光同盛夏气味混杂在一起,成为私人的情感记忆。
在日谈往期节目里,我们也珍藏了一些滚烫的青春。
他们是:1. 野孩子乐队成员 /大理某业余毽子队选手 张玮玮 戳此收听:Vol.58 从河酒吧到白银饭店
2001年,张玮玮在“河”酒吧门口 摄 / 安娜2. 电影《大三儿》导演 佟晟嘉 戳此收听:Vol.146 我有个发小儿叫《大三儿》
3. 反狗乐队成员 / 前顶楼马戏团乐队成员 / 纪录片导演 / 著名电台日谈公园串门主播 梅二戳此收听:Vol.142 梅二的Ten New Songs(上)
爱电影,爱音乐,逛逛日谈公园吧。
对于摇滚乐的认识是从一些旧的报道中,是1989年的王府井,是“眼镜蛇”“面孔”整装待发的时候,是“唐朝”“黑豹”“呼吸”最初的模样,还有后来的何勇、张楚。
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骄傲不逊写在脸上。
说起中国摇滚乐,他们便是最初的光芒。
今年夏天,马东带着《乐队的夏天》横空出世,昔日的摇滚男儿转眼成了丈夫、父亲,谈起妻女的时候满眼柔情,回到音乐的时候又充满了力量。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有些音乐过去这么久了,听起来还会热泪盈眶。
现在明白了,有些音乐不是好听,而是听那些音乐的时候我们正年轻,就像刺猬乐队唱的,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 。
最近看了俄罗斯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的作品《盛夏》,又叫《摇滚盛夏》。
这是一部关于摇滚的电影,也是关于爱情和友情的电影。
电影的背景是八十年代的列宁格勒,就像八十年代的王府井。
一位年轻的音乐家维克多·崔被齐柏林和大卫.鲍伊的音乐吸引。
和所有怀有梦想的音乐家一样,维克多·崔也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够被写进摇滚的历史。
机缘巧合,遇见了生命中的贵人,于是人生开始变得与众不同。
作为俄罗斯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并不算是热门导演,他的作品也不多,在《盛夏》之前,还拍摄了《门徒》、《背叛》、《扮演受害者》、《尤里日》等电影。
《盛夏》拍摄于2018年,是一部关于前苏联的摇滚回忆,和众多音乐一样,《盛夏》中有对时代的记录,有对摇滚音乐的记录,也有对八十年代中一个个热爱音乐的鲜活生命的记录。
看完《盛夏》之后,我想起了之前看过的红勘演唱会的一些记录,那个年代真好,容纳了所有的疯狂和梦想,成就了永恒的记忆和不灭的希望。
所谓的怀念,大概就是怀念那个时代的一切,因为那时我们正年轻。
当然,摇滚乐在《盛夏》中除了作为背景音乐和声音之外,它还有一系列复杂的功能属性和意义象征:人物通过摇滚乐可以关联起特定生活空间中的动态行为。
在摇滚乐的节奏律动中实现自然隐喻体现生命历程。
以摇滚乐为纽带书写所处环境和时代的特点。
摇滚乐和画面的组合唤起人们对某个特定历史时期的向往。
所以,《盛夏》绝不仅仅是一部“摇滚乐”电影,它包含了这四种不同的功能属性,将其串联起来,构成了整个前苏联八十年代的摇滚记忆。
摇滚乐和行为:在电影中,直接受到摇滚乐影响的是维克多·崔,他对音乐的理解和认知开源于齐柏林飞船和大卫·鲍伊,在老牌摇滚乐队的指引下,维克多·崔走进摇滚乐的高墙内。
一半是梦想、一半是激情。
试图冲破社会规则的苏联摇滚,肆意挥霍的青春和肉体,摒弃了所有和摇滚相关的标签,通过更加纯粹和直接的方式来表现苏联摇滚的力量。
同样,受到音乐指引的还有维克多·崔遇见的麦克和他的妻子娜塔莎。
他们的相遇犹如电光石火,让音乐的感召成为一种灵性的体验。
如果此阶段的音乐是旧的历史和新的时代之间的分界,传统的苏联音乐已经被全球化的摩登时尚和自由摇滚裹挟,维克多·崔、麦克和娜塔莎他们的经历和情感便是苏联摇滚时代里的故事主题。
无论是致敬翻唱还是MV式的拍摄手法,他们和音乐的故事都注定被写进历史,成为记录时代变迁的历史印记。
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并没有在电影中控诉时代,但在这样的背景中,很难不让人忽略电影的政治背景。
在电影里,摇滚乐已然不是一种稳定的意向,而是从整个前苏联文化内部生长起来的文化元素,是前苏联文化中的一部分,也因此而决定了一部分人的行为和选择。
摇滚乐和隐喻:摇滚乐的特殊性在于它的力量,和其他的音乐类型不同,摇滚乐代表着反叛。
在这反叛的外衣下,摇滚乐又给很多故事提供了想象的空间和背景。
在摇滚乐中,可以窥探到不甘寂寞的少年在音乐中燃烧青春,可以窥探到隐藏在俱乐部的烟雾缭绕中的梦想,可以窥探到用音乐的方式进行疯狂的发泄和反抗。
摇滚乐,成就了苏联摇滚乐之父维克多.崔最美好的时光。
电影中,摇滚乐代表着一种隐喻,比如对当下政治的隐喻,对社会禁锢的隐喻,对无趣生活的隐喻。
这些隐喻是电影更深层的部分,也是这部电影最特别的地方。
我看过很多借音乐之手来批判社会的电影,有些因为过于直接而落入俗套,有些因为角度刁钻而沉入历史。
《盛夏》在隐喻上拿捏的恰到好处,整部电影看起来就像对一个特定群体的描述,实际上内容包含了那个时代的所有内容。
爱情、友情、理想、抗争、选择等等,是年轻人的精神群像。
电影没有刻意表达导演的政治观点,所有的隐喻都埋藏在音乐里,透过音乐,我们可以看见年轻一代真实的渴望。
摇滚乐和时代:1980年,莫斯科奥运会,俄罗斯最伟大的音乐人维索茨基病逝。
此时,在圣彼得堡,维克多·崔和他的音乐正在走向舞台。
历史就这样不经意的承前启后,前者是记忆,后者是当下。
前后交织,勾勒出一个时代的遗憾和可能。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死亡,所以每个时代才有每个时代的意义。
只是在八十年代的前苏联,摇滚代表的反叛力量是最璀璨的注脚。
摇滚乐之所以特殊和时代有着很重要的关系,就像八十年代北京,中国摇滚崛起的年代。
八十年代的前苏联,同样也是这样的情境。
摇滚乐是一个时代的风景和符号,它注定成为那个时代永远的名词,不管后来的歌者如何演绎,都无法超越那个时代。
因为那是一笔定格在历史中的精神财富,是一种无法复制的精神状态。
在互联网异常发达的今天,我们的体验和获得都太容易,所有本来存在在生活中的激情都被网络冲散了。
我们在网络上寻找志趣相投的人,通过文字和情绪来度量彼此之间的距离。
而在那个遥远的八十年代,一切都是面对面,爱或者不爱,都是面对面解决的。
在这部电影中,没有那么多的时代故事,或者说故事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整部电影的节奏和氛围,苏联摇滚青年的八十年代,对比同时代的其他国家,有很多似曾相识的地方。
但由于每个国家的社会环境不同,这也使得《盛夏》多了一种不一样的表达。
摇滚乐和怀旧:音乐和怀旧之间的关系最为密切,其实不单单是摇滚乐,今天听李宗盛、林忆莲、王菲等歌手巅峰时期的音乐依然是怀旧。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怀旧,并不是那些音乐有多少,而是听那些音乐的时候,我们正年轻。
看完《盛夏》之后,大致了解了一下八十年代的苏联,1982年勃列日涅夫去世,1985年戈尔巴乔夫上台,1988年,戈尔巴乔夫宣布苏联将放弃勃列日涅夫主义,由此导致了一系列政治波动。
九十年代初,苏联开始走向解体。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盛夏》其实也是时代的挽歌,它记录了八十年代最后的疯狂,所有的反叛都意味着新生。
那时正年轻的人如今也已双鬓斑白,对他们来说,那个动荡的八十年代是他们人生的高光时刻。
光彩照人的摇滚乐手,青春率性的自由表达,躁动的诗意,止乎于礼的怦然心动。
麦克的妻子娜塔莎说,“我想吻维克多。
”麦克说,“那你去啊。
”在某种意义上,音乐消解了爱情的神圣,或者说,神圣的爱情有了另一种表达。
而这一切,都只发生在八十年代的《盛夏》。
写在最后:音乐结束了,激情和反叛的八十年代也结束了,留下了维克多·崔和他的音乐。
就像无数个充满幻想和诗意的历史阶段一样,包裹着很多年轻的生命,让他们熠熠发光,然后又带着他们退出历史舞台,留下无数故事和传说,成为后来者的谈资。
1.所谓的“年度音乐片”并不曾把我感染到,竟反而如此怀念起观看意识流MV[迷墙]时的爽朗,摇滚片便要那样迷狂、反叛与奔放才够味。纵观音乐题材电影,[醉乡民谣]的孤独冷冽同样如此沁人心脾。多番比照之下,纯粹而朴素的[曾经]亦显然更胜一筹。2.诸如涂鸦式动画、彩色录像分屏快切、神秘路人介入叙事打破第四堵墙并自我揭破“这从未发生过”以及故障音的后现代技法也只是小聪明小花活,并未能消减影片空乏的内质。3.跃入黑白银幕并继而切至彩色霞光海滩一段最美,致敬巴斯特·基顿[福尔摩斯二世]。4.开场跟拍长镜头调度功力甚佳。5.黑白光影中的白桦林使我兀自忆及老塔诗意而残酷的[伊万的童年]。(7.0/10)
会突然进入“MV模式”的设计很有趣,音乐好听摄影很美,故事略单薄了些。正襟危坐听摇滚乐的苏联音乐会很“奇观”~
由半身虚构的故事,进入感性涌动的世界,再回到真实躁郁的历史,恰当而适时且充满韵律的调度和第四面墙(人),创造的正是一种随心所欲的现实。像先验式的三角恋,背负着重现时代所需的最反叛形式,所有未发生和已发生影像表达的一切,都是迷人的新浪潮。
当代音乐节官方宣传片
形式上的巧妙设计 超现实笔触都挺好玩 但是这个故事本身比电影有意思太多
小屏重看坚定了五星,画面依然镜镜戳心。海边弹唱、列车psycho killer提前预留私人年度最心水的几场戏。影像的催化剂好像能使人回忆起一些已经逐渐褪色的记忆。比如那个百无聊赖的午后,我独自穿过爱森斯坦大街,路过塔可夫斯基的母校,楼道里走过一群穿着黑色过膝长裙戏服的少女,寝室楼下传来颓废却不聒噪的金属乐;又或是离开彼得堡前的那个夜晚,我突然想去看看崔的故居,却被黑心司机带到不知名的郊区某处,独自听着кино走回青旅的深夜,而那时的我只听过崔五首歌。下次一定要去阿尔巴特的那面墙。摇滚俱乐部也要去找找,哪怕只剩断壁残垣。跟着一起哼唱Мои друзья, Бездельник的小调,这是独有的生命体验。哪怕我的那段日子,不曾这样歌唱起舞过。
有没有睡过有这么重要吗。。。没必要用这种拍法吧。毕竟是玩过骨碟的战斗民族,这群摇滚icon的故事应该更有张力才对。盛夏的feel确实很浓,都快成小清新了,关于时代的印记却太稀薄,不过瘾。摄影不错,对唱片封面戏仿一段也很对。
流畅的运镜一如影片中的人物般充满活力,几段MV式的插入令人惊喜,三个主角之间的chemistry也挺好,but I expected more
温柔的、叛逆的,技巧娴熟的、美好的私人日记
可以说吗,根本没拍出标题想传达的内容,整体很闷,以及你俄文艺片离开nudity是不是就不会拍了?卡司好多喜欢的演员。有几段如果改成独立的音乐短片我真的会爱死。
是那个激情压过一切的俄罗斯,热爱夸张俯仰的俄罗斯。孩子气,肤浅又无关痛痒,but what’s the matter? 如今世上还有多少花里胡哨、空无一物、发泄叛逆、热烈迷醉、纯粹赤裸的狂欢?
原声出色的同时叙事必不可免的被削弱了,所以在摇滚创作理念上说服力也打了折扣,排除音乐性上的出色,配乐对于电影的艺术性上要弱于《冷战》。不过优点也显而易见,运镜流畅,黑白影像极具质感,喜欢片尾裸身投入大海的彩色一幕。八十年代前苏联背景下,和谐审核后的摇滚现场,藏起内心躁动的端庄观众,把禁忌与释放展现的相当有趣。
抱歉 即使喜欢音乐 但俄语还是觉得太无感了 总没法进入状态不过两段车厢里面的手法很好 观感不错
盛夏,看完了。每逢fuck就哔掉,是不是在讽刺歌词审查?为什么全世界都管母亲叫妈妈?苏联有嬉皮。感觉音乐不够摇滚,这都有点民谣呢怎么…导致影片线条特效上想做出的“酷”感完全没有,拍的像那种比较爱炫技的youtube视频…有很重的媒介自反感,就是制造一些不可能的,虚假的狂欢。但同时走保留一些真实的温情。我对小丑2最低要求是这水平,但感觉有点悬…后面没啥想象力后就开始冗长了…4.5分。把电影拍成mv究竟是一种成功还是失败?以及,嬉皮不要生孩子。
2021-7-11重看。各种致敬翻唱在体制钳制下艰难求生并焕发出别样韵味,政治背景近乎刻意的虚焦(但仍隐晦提及)以及叙事的平板化,让影片重点落在黑白光影的澄澈和运镜的流畅、调度的娴熟上;mv式拍法契合动画、彩色、破第四堵墙的运用,在禁锢的现实中寻求超然、灵性、自由的世界,仿佛纵身一跃就能驰骋入无垠大海。仿佛重温了那一个个逼仄演出场所内外的心动故事,所有热力四溢的夏日夜晚路灯下影子的重叠,发酵的空气里满是一颗颗年轻灵魂的咆哮,那些年轻的光芒正如盛夏金色的辉光,在90年代到来之前尽情绽放;这位差点踏入27岁俱乐部的乐手结尾吟唱着“我知道我的树 不会生长超过一周”,在灯影里伤悲而深情地将目光投向那如风消逝的往事。
轻浮
人类需要这样的信仰
夏天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我的呢?
BG指责这片完全是谎言:“Leto was snubbed by Russian rock legend Boris Grebenshchikov, who helped Kino record their early albums. He denounced the screenplay as ‘a lie from beginning to end’ starring ‘Moscow hipsters who do nothing other than [have sex] on someone else’s dime.’”喜欢Kino和维克多本人所以实在是……全无好感,很失望。全片最动人的还是片尾Kino那首Leto,喜欢那个戴透明框眼镜的黑衣疯逼
高中时期会喜欢的电影。苏联80年代摇滚朋克赏,但还是很难入梦,俄语朋克有一种奇妙的笨拙感,这也许就是那种很多导演不屑的MV式电影,很有创意,但老年人有点high不起来,里面那段恋情有点戳到我。感谢《盛夏》让我重温了一遍《Perfect Day》,走调的路人唱歌让人觉得好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