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都会先说明,由于本人才疏学浅、孤陋寡闻,对真正的事实之真相不甚了解,所以我的评论仅限于电影中所表达的部分。
《In Cold Blood》,人们说冷血的不只是Perry Smith,也包括Truman Capote,可我不这么认为,甚至我认为他俩都不能用冷血来形容。
人性本来就具有两面性,在人心中善与恶是并存的,就像一天有白昼黑夜,一年有春夏秋冬一样。
Perry从制止Dick侵犯Nancy到一人杀了Clutter一家的转变虽只是因为Mr.Clutter不信任的眼神,但他内心变化的过程相当复杂。
一个从小独自挣扎在生活的泥潭中的人,饱受别人的白眼与欺辱,因此当他再次感到了异样的眼光时,心中善恶的天平即刻颠倒了过来。
并不是他内心有比我们更多的恶,而是不确定的生活状况,导致了他不确定的心理状态,使他无法像常人那样更好的控制心中的天使与魔鬼。
而说Truman Capote冷血更是显得牵强,其实他就是现实生活中的你我。
也是独自一人,不同的是Truman的生活状况显然好得多,而且已经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
当他发现这件杀人案是一个很好的写作素材后,作为作家的坚持还是很让人钦佩的。
他与Perry的相识、相知都是因为写作,对于这种开始就带有很强目的性的交流是否能让他俩成为真正的朋友我抱保留意见。
不过可以看出他对Perry是有同情的,这是人之常情,你我都会如此。
但当Truman完成了他的著作,并且深信这是一部旷世巨作后,情况有了变化。
他的同情没有变,只是这种同情和他本身的利益发生了抵触。
尤其是多年的好友Harper Lee一举成名后,让他越来越对漫无止境的等待开始厌烦了。
再加上与Perry的相识就是为了写书,然而却要为了他而将出版日期一拖再拖,那样他这几年来的努力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这时候他选择了自己的利益,其实无可厚非。
然而他却因为这件事深深自责,从此一蹶不振,更说明他对Perry的同情其实从未消失过。
人们总会对在自己和他人利益之间选择自己的人嗤之以鼻,但其实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到,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向别人伸出援手,那世界就已经能够变得相当美丽了。
当年卡波特利用敏锐的题材嗅觉和出色的文字驾驭能力,开创了报告文学的先河。
但是就是这本名叫《冷血》的书,让他进入了两难境地——或者说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两难将困扰他的余生——为了有足够的时间接近和采访凶犯佩里,他不断帮忙请最好的律师帮其上诉,并与他建立了微妙的友情;但当《冷血》主体故事完成,唯独缺佩里的死刑作为故事的交代时,他在功名和友谊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拒绝为佩里提供最后的生机。
虽然节奏好慢,但是这是一部越看越吸引人的电影。
霍夫曼的演技征服了我,但是这不是一个飙演技的电影,而是一个讲道德困境的电影,而且这个困境不再局限于证实“两难选择悬疑”的技巧概念层面,而是上升到了对报告文学、新闻摄影和纪录片的创作层面的探讨:当做人的道德和媒体职业精神相违背时,该如何选择?
在死刑犯佩里面前,卡波特作了选择,获得了空前的成功,但他从此以后失去了再创作的动力,并死于酗酒。
很多年以后,另一个名叫卡特的摄影师,在一个即将饿毙于兀鹰的苏丹女孩儿面前,也作出了自己的选择,获得了西方新闻界最高奖项普利策新闻奖,3个月后自杀。
又过了很多年,一个叫迈克尔摩尔的纪录片玩转者,被N多自己曾拍摄过的采访对象攻击,原因是他借用了他们的脸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一个朋友说,记者是有人品没人性。
我谨慎赞同,因为无法否认越是灾难性的题材,对于媒体来说越有价值。
我不认为卡波特的《冷血》比一个人的生命更重要,但我真的没有勇气批判他的选择。
我也不认为苏丹女孩儿的命运不值得追问,但我真的觉得一个摄影师只有通过手中的相机才有可能改变些事情,而身为一个人,他能救的人太少了。
因为我自己拍过纪录片,深感一个人在想做些事时候的无力,而只有出作品,才可以推动些什么。
离开摄像机,我会否就是一个失语者;离开照相机,卡特会否同样被兀鹰包围;离开手中的笔,卡波特会否永远只是一个无能、乖僻的同性恋?
你怎么选择?
在期待了之后看过电影,发现我并不很欣赏它,不单单是它美国式人物传记的沉闷,和那黯淡的有些程序化的心理斗争,Philip Seymour Hoffman的表演的确值得称赞,得到奥斯卡在整体表演方面略显薄弱的2005年也无可厚非,但是我想我还是不习惯这种美式的犯罪心理探讨和反映人物矛盾的冗长冷峻。
虽然Truman Capote应该算是美国纪实文学的创造者,还有着复杂的人物性格和同性恋、药物依赖等等着眼点,但是大概因为我已经对经历了很多变态杀手的电影、小说和若干季CSI的熏陶之后,对凶残杀手的心理动机已经到了触目不惊的地步了,甚至给我点素材,我也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其实这个血案很像罗川真理茂那部著名BL漫画《纽约,纽约》的后半部分,梅尔被绑架,而肯不断追查,从而带出连环杀手的悲惨经历和变态心理形成故事的,巧合的是,漫画里的杀手也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扯远了,其实电影试图抓住的重点不是案情,一条线索是凶手逐步向卡波特透露他的过去和他作案的过程,另一条线索是卡波特在带着不纯目的接触并且获得凶手佩里的信任之后,却发现自己因为和佩里相似的童年经历而产生了远远超出正常水平的同情,从而也将自己投入一个心理的怪圈。
他为了自己的《冷血》能够正常的出版而期待着佩里的死刑,但是另一方面却为了获得最后的真相,也为了自己潜意识的同情和友谊一次次帮助他们提起上诉,在这种痛苦的矛盾之中,在这长达六年的折磨里,卡波特自己也濒临崩溃,而当目睹了佩里的绞刑之后,他的书顺利出版并且大卖,为他赢得了一切的荣誉和名利,但是他所有的才华和文字的控制力仿佛都在那绳子勒紧的一刻随着佩里一同死去。
出版《冷血》之后的卡波特在文学上再无建树,而更是陷入了一种颓废的状态,为了名利而对于佩里友情的利用折磨着他的良心,他曾经觉得他和佩里是一个家庭的孩子,只是他从前门走了出去,而佩里走了后门,而他就是这样利用了他的兄弟,并且看着他死,就像他的好友哈珀•李所说的“事实是你不愿意让他们再活下去”。
不过换个角度看,佩里给卡波特的友谊也不会那么单纯,起初是一个濒死之人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在不断的帮他上诉的时候让他看到了上诉的希望,但是死刑当前,卡波特也就成了佩里所有感情唯一能够交付的出口,而至于关于他自己的书能不能大卖或者写了什么内容,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价值了。
如果卡波特能够从他自己的偏执中跳出来,换角度思考一下问题的话,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了。
从电影我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我有一个机会接近执行死刑前的马加爵,我也会很有兴趣挖掘出这背后的故事,他的童年他的学校生活他的动机他的逃亡,甚至兴许还有他潜在的同性恋倾向,而不是我看到那些程序化的报道文字之后的猜测遐想,这是一个文学和电影很好的题材,但是可悲又可笑的是中国的电影我只看到了一部又一部的《十面埋伏》或者《无极》。
卡波特的句子唯美却有着撕裂般的伤感:头脑可以接受劝告,但心却不能,而爱,因为没学地理,所以不识边界。
不到你把自己的东西扔掉,你就不知道它是你的。
天空更适合仰望,而不是居住。
因为你年龄越大,就越不容易把思想付诸行动,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想法就都郁结在你的脑子里,成了一种负担。
不想睡,也不想死,只想到天际的草原上去漫游。
我总是禁不住要回到以前住过的地方去,回到那些房屋和附近的街面上去。
比如说,在东七十九号街,就有一幢褐石楼房,战争刚开始那年,我在纽约的第一套公寓住房,就在那里。
无论你去哪里,你总是会遇见你自己。
于是他把头紧贴在枕头上,双手捂住耳朵,他这样想,去想无关紧要的事,去想想风吧。
孤独就和发烧一样,在夜晚最盛,但是有他在那儿,便有了光,光像鸟儿的诗歌一样贯穿树木。
而当太阳升起时,他松开了我的手,走开了,那个泪眼婆娑的男孩,我的朋友。
因为我们中很少有人懂得爱情就是柔情,而柔情并不像大部分人猜想的那样,柔情不是怜悯。
爱情幸福并不是将所有的感情都集中在对方身上,但知道这一点的人就更少了。
一个人总得爱很多的东西,而爱人必须只成为这些东西的象征。
真正被爱的人在爱人眼里是绽放的丁香,航船渔火,学校铃声,山水风景,难以忘怀的谈话,朋友,孩子的周日,消逝的声音,最心爱的衣服,秋天和所有的季节,回忆,是的,回忆是生存赖以生存的水土。
整个秋天都是枫叶,红得如同她的红发,叶茎是她粗哑的嗓音,锯齿状的叶形好似她的面庞,纪念着她的面庞。
亲爱的,我对你的爱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但是,请离开我,趁现在我们的爱仍然熠熠生辉的时候离开我。
她似乎只有时不时地才能意识到当下,很有可能未来对于她而言也没多大意义。
她的意识就像是一面镜子,只映照出一间荒芜的空屋子里那凄凉的空间。
蜡烛就是魔杖;点燃一根,这世界就成了一本书。
不过亲爱的孩子,我们本来就是孤身一人的,形影相吊,彼此隔离。
社会是如此耻笑我们,我们不能说出也不能表现出我们的柔情。
对我们来说,死亡要比生命更强大,它就像风一样穿过黑暗,毫无快乐地大笑,嘲讽地模仿着我们的呼喊。
孤独像垃圾一样将我们塞满,玉石俱焚,肝肠寸断,我们嚎叫着走遍世界,在我们租赁的房间里、在鄙陋的旅店里、在飘零之心的亘古不变的家园里死去。
青春根本不具有人性,它不可能有人性,因为年轻人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死……尤其不相信死亡常常是以非自然方式降临。
嚼着桉树叶子去掉呼吸中的酒气,她感觉到日暮时分的寒意已经在搅动周围的空气。
白天的月亮黄得更深了,归巢的鸟儿飞回到黑乎乎的树叶间。
在恐怖或是极度紧张的时候,会有你整个的意识都在等待的时刻,仿佛在等待一个启示,此时有一缕宁静会贯穿你的思虑;它就像是一次睡眠,或是一阵超现实的恍惚;在这段暂时的停滞中,你会意识到一种安静的理性的力量。
有一种宁静正穿过屋内,而就像绝大多数宁静一样,他根本不宁静,它敲着门,在钟表中回荡,在楼梯上吱吱作响,向前探身端详我的脸,爆炸。
梦是心灵的思想,是我们的秘密真情。
“不过我认为他不适合你,我认识太多像佩佩这样的人了;如果你非要爱他,那就爱他好了,但是这不会有结果的。
”头脑可以接受劝告,但是心却不能,而爱,因为不懂地理,所以不识边界,随你怎么给他拴上石块,沉入水底,它总能浮出水面,为什么不呢?
任何存于人的天性中的爱都是自然、美丽的,只有伪君子才会追究一个人所爱为何,那些不懂感情的人,还有那些醉心神圣信仰的人,他们为此焦虑担忧,反而频繁将指向天堂的箭头误认为是直指地狱的。
奔跑的脚步和雨点的滴落混杂在一起敲打着人行道,就像是木琴在叮咚奏响大家都忙着关门闭户、拉下窗户,然后就除了寂静什么都不剩了,还有雨。
不一会儿,她慢吞吞地拖拉着脚步,来到路灯下在他身边站定,感觉天空就像是一面被霹雳震碎的镜面,因为在他们之间的雨就像是一面碎玻璃的幕布。
梦想只要能持久,就能成为现实。
通过神灵附体,巫师给了她这样的指示:你必须抓住一只野蜂,他道,合拢手掌把它包在里面……如果野蜂并没有蛰你,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你已经找到了真爱。
我们像同一间屋子里长大的孩子,不过我是从前门出来,你走了后门。
失败是给成功提味的调味品。
突然间,她闭着眼睛,感觉到一种向上的潮涌,就像个潜水员从某个更深、更绿的深处升上来。
我的人性只够怜悯我自己。
任何存在于人的天性中的爱都是自然、美丽的,只有伪君子才会追究一个人所爱为何。
他现在经常是这样,总有些丧魂失魄,总是不知道下一步迈出去是向前还是向后,往上还是往下。
我们今天生活在这个世界, 被一些人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 但是当我们死去, 躺在棺材里的时候, 他们却总是把百合花塞进我们的手中, 我活着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给我鲜花……
在小友花花的力推下,终于看了电影Capote。
说实话,我不太知道这厮,只知道他写过“第芬妮的早餐”,他最著名的“冷血”我也没有看过。
因为花花算是个文青,所以很是起劲。
电影平实抑郁,并不是一部严格意义的传记片,只是截取了Capote创作“冷血”的整个过程。
所以,片子开始不久,我对花花说:拍这部片子的人大概也是文青,并且也是拍给你们文青看的。
从电影里,我知道这个说话有些girly的人是New Yorker的专栏作家,他去采访一起发生在堪萨斯州的灭门血案。
Capote显然是一位很敬业的新闻人,他采访时细致认真。
甚至为了接近被采访者,而把他那身女气却时髦的装束换成了一身传统的黑色。
随着采访的深入中,Capote觉得用一两篇报道已经很难表达他想要说的东西了。
于是他决定以这一事件写本小说。
这在当时是有些惊世骇俗的,那时的美国可没有“报告文学”,小说就是小说,报道是报道,壁垒森严。
所以,很自然地,Capote的想法受到了许多朋友的质疑。
这本小说就是后来著名的《冷血》,Capote称其为non-fiction novel(非虚构小说),实际就是“报告文学”的开山之作。
这一文体在中国流行日久,不用我多说。
虽然我不太鸟这种东东。
Capote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我推测,是在他发现自己与凶犯Perry Smith的身世相似却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之后。
按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这个社会有两个世界”。
为了写好这本小说,Capote必须要更好地采访两名凶犯,所以他们不能马上就死掉。
于是,Capote为他们请了律师做免于死刑的辩护。
为了接近两名凶犯,他去贿赂典狱长。
为了得到案件当晚的细节,他试图与Perry做心灵的交流,他照顾生病的Perry,给他喂婴儿食品,给他喂水。
工作中的Capote可以称得上是有条不紊冷静而专业;业余时间,他喜欢在人群里高谈阔论,吹嘘自己与某某明星熟识,说着庸俗的笑话。
这时的Capote是在于两名疑犯玩一个心照不宣的游戏,或者说是交易。
我接受你的采访,给你想要的,你帮我脱罪或是免死。
但,如果想让我说出当晚的细节,这等于是让我自证其罪,一定是不能说的。
其实这才是整部片子的焦点,所有问题也是由此而生的。
双方的挤牙膏战术在这部电影平实的叙事下,精确而完整。
影片中,Capote终于得到了Perry的信任,也得到了案发当晚的细节,他的书基本可以完成了,这时的他只需要等待死刑的判决而为这本书写上一个结尾。
而这时的Capote却完全陷入困境。
他为两名疑犯请的律师依然在为免于死刑而上诉,并且这时的美国国内,呼吁废除死刑的呼声很高,所以,两犯的免死上诉有着极大的可能性。
如果这样,Capote的这本小说,无疑就失去了意义。
从某一方面来看,这时的Capote是从内心深处希望两人赶快被处死的,然而他自己却不敢承认,显然他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无法承受将自己的成功凌架于两条性命之上,道德与良心的自谴,终于使他崩溃了。
两人还是被执行了绞刑。
刑前他们希望见见Capote。
而这时的Capote几近崩溃,根本不敢面对,却马上飞到了堪萨斯。
在旅馆里,他不敢接听PERRY打来的电话也不敢看他的电报。
最终他还是出现在刑场,见了两人最后一面。
这种矛盾与尴尬的行为无疑是CAPOTE心灵困境写照。
《冷血》终于出版了,并成为一部划时代的作品。
书我没有看过,借用他人的评价:“它对暴力、人性充满悲哀和怜悯的探讨,引起令人发自骨髓的震动。
”这之后,CAPOTE再也没有写出任何一部作品,直到他1984年因酗酒与服药过多而去世。
《冷血》创造了一种文体,也改变了CAPOTE的一生。
虽然,在许多中国人看来,这两人是罪有应得,而Capote也并没有做错,他只是在认真而理性的工作。
没错,理性,Capote一直保持着理性的态度,直到他的书接近完成时。
他把自己的书命名为《冷血》,却又不愿让两名疑犯知道,因为这会打破他们之间的信任或交易。
当Perry Smith还是从报纸上知道了书名后,质问Capote,很显然地,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他的回答完美而迅速,使Perry无法产生丝毫的怀疑。
我们身边的一些人恐怕会这样认为:CAPOTE太脆弱了,他只是做好了自己的工作,他的小说的意义远比这两个人的生命更为重要。
他并没有做错。
我不知道是我们太过理性,还是真正的冷血。
也许我们的教育使我们对内心的力量已经视而不见已经感受不到了。
朋友准翔在MSN上对我说:良心是上帝安置在人内心的律法。
这部片子让我想起了两个故事,一件是真实的,另一件是虚构的。
先说真实的。
1993年,南非的摄影师Kevin Carter来到当时正处于饥荒的苏丹北部边界进行拍摄工作。
在伊阿德村,Kevin Carter为了让自己从遍地饿殍的悲惨景象里放松一下,他走进村旁的灌木丛。
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哭泣,一个小女孩正艰难地向食品发放中心爬行。
正当他举起相机时,一只秃鹰停在了小女孩的身边。
Kevin Carter小心翼翼地选好角度,为了不让那只鹰受到惊吓,他静静地等待了20分钟。
拍完照片后,Kevin Carter赶走了那只秃鹰,然后坐在树下念着上帝的名字放声大哭。
小女孩最终死去了。
Kevin的照片获得了1994年的普利策奖。
然而获奖后,Kevin却自杀了。
连Kevin的母亲都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没有帮助那个小女孩。
做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我能够理解Kevin,他是严格地按照记者的信条来做的:观察,不要介入。
这是新闻客观性的保证。
并且,我也知道他照片的影响会救助更多的人。
但是,我们还是会有疑问:当职业伦理与生命伦理发生碰撞时,我们该如何去做?
另一个故事来源于一篇科幻小说。
人类发现了一个有智慧生命的星球,该星球的“人”和善而先进。
于是,地球人派出了一队考察人员。
在这队考察人员中,有一名神职人员,他的任务是调查该星球的“人”是否有灵魂。
考察队很快到了外星,他们发现,外星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人”们完全按照程序一般地生活,每个“人”充满了理性。
然而,神父的报告发回了地球,他建议将该星列为不予接触的级别,因为这里的“人”没有灵魂。
灵魂的黑暗之门 在小摊买回
然而生活路上认同\地位\名利的挣扎中,美好的希望和贪婪的欲望,善良的心智和残暴的嗜血更象是同一个身体的左右手.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是否知道自己会伸出哪只手,该伸出哪只手?最后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或许如同影片的结尾,在阴沉,灰暗田野背景中的卡波特最后的目光一样.在平静生活的表象下,在冷漠面孔的掩盖下,是否有深处的目光在注视,拷问你的灵魂.
“......世上很少有什么事情是有结局的。
绝大多数的生命难道不就是一系列不完整的片段吗?
”1948年,杜鲁门.卡波特在《别的声音、别的房间》中写道。
此时,年仅23岁的卡波特已然成为文坛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对文字有着敏锐的感受力,可以捕捉到细微末节的情绪变化。
1959年,杜鲁门.卡波特在《纽约时报》上发现了一则新闻:堪萨斯州城农场主一家四口被谋杀。
灵感立刻被激发,在此后的六年间,卡波特不断深入事件内部,走访大量和此案件相关的人,并见证了这桩谋杀案的侦破、审讯以及行刑等重要环节。
1966年,以此事件为原型的小说《冷血》问世,这部小说开创了“非虚构小说”的写作风格,并被誉为“美国当代文学的分水岭之作”,卡波特也因此成为“非虚构文学”的奠基人。
《冷血》成就了杜鲁门.卡波特,让他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声誉和财富。
然而,在卡波特的生命中,这仅仅是一个辉煌的片段。
然而,《冷血》也在他的生命中投下巨大的阴影,让他无法继续写作下去。
1984年,杜鲁门.卡波特因为酗酒过度,在朋友家死亡。
如何来定义卡波特的死亡,是登顶创作巅峰的狂喜,还是深陷在“冷血”泥沼中的郁郁寡欢......或许,当他从报纸上剪下那则新闻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走向死亡了。
2005年,美国导演贝尼特.米勒拍摄了一部名为《卡波特》的电影,这部电影重现了同性恋作家杜鲁门.卡波特的生活片段和《冷血》的写作历程。
《卡波特》是一部很典型的传记电影,导演贝尼特.米勒塑造了一个真实可感的杜鲁门.卡波特,扮演者菲利普.塞默.霍夫曼凭借精湛的表演获得了第七十八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男主角和第六十三届金球奖的最佳男主角。
在我们欣赏这部电影的时候,我们看见的不单单是一个作家短暂的一生,也是走进卡波特敏感冷酷的内心的旅程。
他知晓一桩谋杀案,以此作为创作的开始,逐渐深入到案件中去。
他和凶手佩里成为朋友,在长时间的交谈中,他们成为了朋友,但他也清楚凶手必须受到严惩。
通过聊天,他知道了佩里的童年生活,他们有着惊人的相似。
卡波特告诉他的朋友,他说,他和佩里就好像生活在同一个家庭中,他从前门出来了,但佩里走的是后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共享着同一种生活,他们被主流社会排斥在边缘,那里充满了遗弃、自杀、暴力和绝望。
卡波特用文学找到了生命的意义,而佩里却在不幸中迷失了自己。
在《卡波特》这部电影中,我们可以了解到“非虚构”这种文体的来源,同时,还可以知晓,非虚构小说中隐秘的诱惑:善恶博弈。
作家和凶手卡波特第一次见到佩里的时候,就被佩里独特的气质迷住了,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默契,也是死亡的气息。
案件中的佩里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在成长中,他并没有得到家人更多的关爱,而是目睹了酗酒的母亲死于自己的窒息物、哥哥和姐姐在他们正年轻的时候死亡、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并不爱他的小姐姐。
对于父亲,佩里的感情很复杂,他爱父亲,但这种爱无法表达出来。
童年岁月造就了佩里极端、敏感、冷酷的个性。
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他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对于这个世界,佩里只有恨。
但是,佩里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喜欢旅行、经常写日记、喜欢音乐、有艺术天分。
作家卡波特走近佩里,他发现,佩里就是阴暗处的自己,尽管他从未承认过,尽管他自认为是写作技术高超的作家,但佩里还是一点一点瓦解了他的故作坚强。
卡波特和佩里有着相似的童年,不负责的母亲、冷漠的继父、被寄养在亲戚家的孤独......佩里和卡波特因为这场命案交汇了。
这场意外的相遇也拉开了非虚构文学中的善恶纠葛,在佩里的眼中,卡波特是他想成为的那种人,理性、富有、敏感、自信......他羡慕卡波特,把他作为朋友,帮助他完成小说的写作,甚至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卡波特身上。
对卡波特而言,佩里也是特别的,他真实的面对过往的不幸,在挣扎中保持着某种艺术感受层面的天真。
这个从“后门”出来的佩里就是卡波特的另一面,卡波特在佩里的身上看见了自己一直在逃避的东西,那些经历、那些不愿意面对的孤独、那些无爱的岁月。
佩里告诉卡波特,其实他并没有想过要杀人,只是,向善的过程太难。
从他走进那间屋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杀人犯了,尽管他还没有动手。
屋子的男主人用阴狠的眼神看着他,直到他变成杀人凶手。
卡波特想过一万个佩里杀人的理由,却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善良太难。
作为作家的卡波特,是从这一刻开始逐渐崩溃的。
遇见佩里之前,卡波特骄傲如上帝,他冷眼旁观世间一切,用精准的文字将其记录下来。
遇见佩里之后,他逐渐走向人性的深渊,他内心的善恶标尺逐渐模糊,直至深陷。
小说和救赎写作小说是作家的工作,卡波特选择了最难的一种“非虚构写作。
”始于六十年代美国文坛的非虚构写作并非从天而降,这种写作模式和美国当下的社会有着直接的关系。
六十年代的美国是一个充满动荡和不安的时代,反越战的游行示威、黑人争取合法权利的民权运动、贫民暴动、反主流的嬉皮文化的流行......这些事件扰乱了宁静,让美国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变革时代。
紧随其后的就是一些新事物的出现,这些事物和主流文化完全不同,现实变得混乱、离奇、不可思议,置身其中的美国民众需要重新来认识他们所处的时代和国家。
路十年代的美国文坛也处于危机中,在时代的激变中,很多作家找不到合适的写作方式,他们只能见证时代的变革,而无法将其变成自己作品的一部分。
卡波特率先开始了“遵循事物本质”的写作方式的实验,他放弃了文学中的传统手法——隐喻、神话、讽刺等,而是用文字描绘现实生活中的真人真事,用文学语言真实地记录社会上的时间,让读者在了解事件的同时,可以了解到与其相关的社会环境、人性善恶等等。
《冷血》的问世,让卡波特的“实验”成功,这部作品给他带来巨大的声誉,也将他推向了另一个极端。
监狱中的佩里将卡波特视为自己的朋友,在他帮助卡波特写作的过程中,他的刑期一次又一次被推迟,本已绝望的佩里在卡波特这里看见了生的希望。
他甚至开始幻想自己可以走出监狱,重新开始生活。
这一切都是卡波特始料未及的,他害怕佩里逃过这一劫,而他成为历史罪人,他更害怕目睹另一个“自己”被吊死在绞刑架上。
这种人性中的纠结和挣扎正是非虚构作品的魅力。
犹太作家菲利普.罗斯认为,二十世纪的美国作家要做的是对美国大部分现实生活再描绘,然后使它变得真实可信。
卡波特记录下真实的种种,却迷失在了“真实”中,对作家来说,这莫过于一种诅咒,卡波特就是那个被诅咒的作家。
成功和死亡卡波特的《冷血》问世之后,他的写作生涯进入巅峰时期,各种赞誉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欣然接受。
然而,在这热闹的后面,卡波特却开始进入绝境。
他参与了佩里最后的人生,用目光送他走向另一个世界。
事后,他打电话给朋友,他说,那是个可怕的体验,他永远忘不了,也无法为就他们做点什么。
佩里死后,卡波特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怀疑中,原先对这个世界保持着冷眼旁观的作家忽然陷入了自己的黑暗面中,他走在“冷血”投下来的长长的阴影中,看见死神在暗处召唤,他渴望得到解脱,摆脱善恶的拷问,于是,他接受了死神的邀请,和死神做了约定。
佩里杀了人,理性被绞死,卡波特却在这种正义的死刑中崩溃了,他看着另一个自己消失在眼前,却无能无力,他的精神世界开始分崩离析,他忘不了佩里纯真如孩子的眼神,忘不了佩里敏感如自己的情绪,也忘不了佩里曾经那么用力的想要展示自己的良善。
“......世上很少有什么事情是有结局的。
绝大多数的生命难道不就是一系列不完整的片段吗?
”他可能也不会想到,他自己留下的文字居然成了自己的陷阱。
身为作家的卡波特无疑是成功的,这种成功是令人羡慕和嫉妒的,然而身为“卡波特”的卡波特却是失败的,他迷失了自己,陷入幽微的人性中最难解的部分,他看见了人性中隐藏的脆弱和残忍。
他们死了,他还活着。
然而活着的意义早已随着佩里的死亡逐渐瓦解了,在卡波特后来的人生中,他始终没有走出人性善恶的挣扎中,“让人流更多泪的不是未应验的祈祷,而是应验的。
”
电影结束了,可关于善恶的斗争还没有结束。
尼采曾说,与恶龙搏斗,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太久,将被深渊吞噬。
卡波特走向了深渊,留下了“非虚构文学”这样的新模式,给人性的善恶之舞提供了更好的舞台。
从六十年代至今,我们可以看见很多优质的非虚构作品,这些作品给我们带来精彩的故事,也展现出了人性中的复杂。
今天,当我们在此审视非虚构作品的意义的时候,我们更应希望,所有残破不全的灵魂都将在通往光明的路上得到治愈。
经常喜欢一些二线演技派演员,菲利普•塞尔兹•霍夫曼是其中的一个,几年前看他在《木兰瓣上的生活》里演其中一个故事的主要人物,戏份和靓汤是一样的,表演也比靓汤好上许多,最后靓汤因为那部戏终于拿到了一个奥斯卡小金人,霍夫曼却无人问津。
所以这次,当他得到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就对朋友说,就冲着这个人本身,这部戏也一定是值得一看的,第一,他是那种很会为自己选择角色的演员,所以他挑的剧本肯定是没错的;第二,他是那种哪怕你只给他五分钟的戏,也会把他身边的帅哥烘托得像一块木头的演员。
结果证明我说得没错,虽然我从来不在自己还未看过电影前就像朋友推荐电影,但是霍夫曼所做的甚至超出我的期望,我只是通过对他的演技更加肯定的一句话,就是“连他的背影都有戏”。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卡波特》这个故事本身对我的触动,我原以为和所有描写作家的电影一样,那是一个关于一个作家的生活和创作的故事,却完全没有想到那是关于一个作家死亡的故事。
确切的说,是开始死亡的那一刻,英语有一个词的用法特别好,叫做dieing,于是当最后的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有些郁闷的坐在床上,很多年来,第一次因为一部电影感到胸口闷得仿佛一块石头堵在那里,既不能喊也不能叫。
我跑到阳台上去透气,看着窗外风雨交加的北京之夜,一丛树冠就在我的床前被狂风吹的乱摆,茂密娥叶子被雨水淋成墨绿色,在灯光下黑黝黝的,却闪着光,我想着卡波特和他的这一段岁月,然后我想起我自己的写作,感觉自己就站在一个悬崖上,随时都可能坠落。
写作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没有人在我写作之前告诉过我,我被它改变,当我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它已经成为我一生不可丢弃的一份信念。
我想卡波特也一定是这样,但是他比我才华横溢,所以写作给他带来的远远不止于精神上的支撑,它给他带来的是,一切,它给他带来爱情,带来荣华富贵,带来沙龙圈里的热闹繁华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它给他带来一种信念,使他傲然于世,永远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
对我来说,这也是写作能给写作者带来的最好的东西,假如可以锻炼出一副旁观者的眼睛,那么这是上帝赐予你的一份礼物,所以在影片开头,当人们问卡波特,他是否要对自己的作品诚实的时候,他说,不需要。
请相信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要存心欺骗读者或者上帝,而是因为他的内心中已经找到了作为一个观察者独特的处世哲学,他可以是社交界的宠儿,可以是一个男同志,但无论他是什么,当他写作的时候,他是上帝,他用他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这个世界,洞悉着一切,这个身份使他即便是身在人群之中也可以常常跳出重围,将目光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俯视这世间的红尘变幻,要知道这是上帝看世界的角度,所以他怎么能不骄傲。
他当然是自恋的,每次当他作为第三者旁观上流社会来来往往的名人名媛的时候,当他面对崇拜他的芸芸众生的时候,他都会发现有一个叫杜鲁门•卡波特的家伙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他跳出了世间的桎梏,敢于嘲笑一切,于是他付钱给火车上的黑人乘务员,教他说文质彬彬的句子赞美自己,他欣赏着一切,即是戏里的演员又是戏外的观众,兴致勃勃,以至于当耐尔说,你付钱给他们了,他还很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一切都是春风得意,他靠自己的人生哲学征服着这个世界,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指责,他自有他自己的道德模式。
他是自信和坚强的杜鲁门•卡波特,没有人能轻易将他改变,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佩里•斯密斯,一个四命在身的杀人犯。
人人都知道佩里•斯密斯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但是对于卡波特来说,他的危险是另一种不同的含义,他用他惯常用的方式去接近他,他希望从他哪里知道那个血腥的夜晚所发生的一切,他希望写成不朽的传世之作,试图反应佩里所代表的那个贫穷的,挣扎于地下的美国,和被害人一家所代表的安稳,保守的美国在那一夜激烈的碰撞。
可是杀人犯佩里•斯密斯到底是什么呢?
在卡波特的心中,至少是最开始,他只是他写作的工具,一个符号,一个观察研究的对象,仅此而已。
他可以保持对这种研究对象不动感情的旁观和分析,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采取欺骗的手段来获得他们的信任和感情,这在他来说都是不违背道德的,因为他是以一个作家的角度来看他,来欺骗他,上帝派他来诠释这个世界,这是他的才华,也是他的任务,所以即便有那么一些欺骗,他也是心安理得,没有丝毫的歉意。
但是这一次,卡波特错了,他遇到的几乎就是他的影子,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
“我们似乎是同一家庭的兄弟,只是佩里从后门离家,自己走了前门。
”他们有着同样被世界抛弃的童年,对命运不服气的倔强,同样的敏感和悟性,同样追求这不庸俗的生活,他们甚至同样试图在这场相遇中利用对方,卡波特要不朽,佩里要自由,只要卡波特能在他的书中让人们相信他和同伙并非预谋,他们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卡波特当然不会像佩里要求的那样做,一个过失杀人的杀人犯,怎么可能让他的作品不朽?
所以在佩里那里,他的书永远是“未完成。
”当佩里指着报纸问他为什么把书名取为《冷血》的时候,刚刚和办理佩里一案的警官炫耀完书名的卡波特甚至可以不动声色的说那时书商的所作所为。
作为一个同样是写作的人,我曾经试图想像着卡波特当时的心境,他一边在书中令人信服的将佩里塑造成一个的冷酷杀手的形象,这将让佩里绝无生还之路,另一边以同病相怜的身份成为佩里的监护人,这两个卡波特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卡波特,也许两个都是,区别只是,佩里和他太像了,这一次,他太入戏。
上帝没有站在卡波特这一边,也许因为拍了卡波特脑门的本来就是魔鬼而不是上帝,不管怎样,他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一方面他如此自恋,以至于他无法不去爱像极了自己的佩里,一方面他要不朽,可是这不朽却必须要以佩里的案件盖棺定论后,要用佩里的死才能换来,他选择了后者。
然而这选择的结果却整整耗尽了六年,当所有的诉讼终于走到了结束的时候,卡波特自己也已经近于崩溃了,他试图逃到遥远的小岛上,但是佩里却紧紧的抓住他不放,写作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件事情,当你试图进入一个人的灵魂的时候,你发现你已无法轻易离开。
除非那个人死。
那个人终于死了,卡波特去参加佩里的死刑,看着他还能对自己笑,看着他脸上对自己的宽容,看着他眼睛里对自己的灵魂也同样是清清楚楚,他看着他死,他的身体从高高的脚手架上坠下的时候,狠狠的砸在他心里。
砸得他内心深处那个建筑好了的卡波特王国终于分崩离析。
他哭着给耐尔电话“我做了所能做的,真的。
”耐尔说,“也许吧,不过事实是你不愿(让他们再活下去)。
” 你可以对你的作品和读者不诚实么?
也许你能够,以作家的名义,但是你可以对自己不诚实么,也许你永远也做不了那么彻底。
即便你是一个作家,你觉得是上帝恩准你可以突破自己的底线甚至没有底线,但是有一天,你发现,你仍然要像所有人一样,为此付出代价。
我一直在猜想,在这整个的过程中,最让卡波特郁闷,也最让我这个观众郁闷的是,佩里其实什么都知道,他们是两个明眼人在演盲人戏,而他到了最后一刻,还要在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像佩里撒谎,其实他试图坚持欺骗的与其说是佩里,还不如说是他自己,而佩里,则淡淡然的给他相当的配合,他要他死,要求得自己的一个解脱,他最后满足了他,给他解脱,给他自由,然而一个人的死却没有给两个人都带来解脱,解脱的只有佩里自己,而卡波特,等待他的是万劫不复。
在卡波特从刑场回纽约的飞机上,卡波特看到佩里遗物中给自己画的一张画像,那是佩里眼中的卡波特,和卡波特写佩里的书都适合同一个名字——《冷血》。
在那以后,卡波特果然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他的灵魂再也没有得到过自由和安宁,他再也没写出像样的东西,1984年8月25日,卡波特因酗酒过度而死去。
终年59岁。
这部电影看得我浑身都冒冷汗,一个写作的人,最怕的可能就是这种事,某一天遇到某件事情某个人,就让你再也写不出任何东西来了。
莎士比亚说,“没有思想的文字是上不了天堂的。
”然而有时候,我们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上帝,却发现自己一脚踩进了地狱,无数作家为此付出了太多,卡波特也是如此,不管他的方式为不为人称道,作为一个同样写作的人,我都深深的理解他,并且依然喜欢他,因为我打心里明白,写作是一种多么危险的游戏。
请记住这个男人——菲利普·塞莫尔·霍夫曼,他成功还原了美国现代学史上的一只大牛——《第凡内的早餐》的作者、纪实小说体裁的开创者楚门.卡波特(而且还是同性恋大牛)。
可能由于电影这一载体表现手法的限制,本片不能完全将卡波特撰写《冷血》的心路历程描绘得淋漓尽致,所以看这部片子就是看霍夫曼的独角戏,看他塑造的这个角色。
只是苦了同年角逐金球和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希斯.莱杰,这个被李安称为“年轻的马龙.白兰度”的神奇小子,《断背山》中出色的表演未能给他带来好运。
就像《肖申克的救赎》对《阿甘正传》,米基.洛克对西恩.潘等等的经典对决一样,让人唏嘘。
五月第一个周一,人称“时尚界的奥斯卡”暨“纽约大都市艺术博物馆的提款机” 的Met Gala(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慈善舞会)又来了。
这不禁让人又联想到当年被誉为“世纪派对”的Black and White Ball(黑白舞会),和它的主办人、个人心中的“美国文坛金童”——Truman Capote(杜鲁门·卡波特)。
当然喜欢Capote绝对不算什么太值得自称高雅的喜好,但如果能在年少时阅读,或许可以为你打开生活中敏感、浪荡而细腻的一扇门。
1966年11月28日,Black and White Ball在美国著名地标Plaza Hotel(广场饭店)的大宴会厅举行,表面上是一场Capote为讨普立兹奖得主、后来带领《华盛顿邮报》揭发水门事件的Katharine Graham(凯萨琳·格雷厄姆)开心的派对,但谁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当时的Capote刚刚凭借小说《冷血》名利双收,据称他想要一个“壮观得无人能出其右的礼物”来庆祝一番。
可如果直接表达这种愿望,则难免显得有些自大,于是极具名望、生性害羞,且遭逢家庭巨变的Katharine Graham成了最好的掩体。
第一次知道Black and White Ball,是来自于一张照片,那上面的人严守着装要求:男士须戴黑色领带、黑色面具;女士可穿着黑色或白色的裙装,戴白色面具,须执扇。
据说灵感来自于电影《窈窕淑女(1964)》里的一场赛马会。
社会名流、艺术家、作家、演员……甚至是在他为《冷血》做田野调查,而结识的当地警长Alvin Dewey(阿尔文·杜威),受邀前来的人不是纽约社交圈的精英群体,就是Capote最亲密的朋友。
由于谢绝媒体,所以这个夜晚更显神秘,令人想入非非:这场号称能与Marie Antoinette(玛丽王后)的凡尔赛舞会、1951年Carlos de Beistegui(卡洛斯·德·贝斯特古)的威尼斯盛妆舞会相提并论的社交聚会,到底是什么样的?
想找到内场的视频资料,基本等同于天方夜谭,还不如回到有关Capote本人的影视作品里寻找蛛丝马迹来得实际。
比如,以创作《冷血》前后的Capote为描述主体的两部电影——《卡波特(2005)》和《声名狼藉(2006)》。
我们可以在这两个大同小异的故事里,看到Capote举办Black and White Ball的一些动因。
将这两部电影放在一起观看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因为你会发现,导演与导演之间能力的悬殊可以如此明显。
众所周知,《卡波特》不仅拥有一个擅长拍摄传记片的导演Bennett Miller(贝尼特·米勒),还将已故著名演员Philip Seymour Hoffman(菲利普·塞默·霍夫曼)送上奥斯卡影帝的宝座。
而比《卡波特》晚了一年推出的《声名狼藉》则像一名弃儿,反响平平的原因除了题材大撞车,要将责任归咎于导演处理此类内容的水平略欠奉也未尝不可——尽管后者的导演Douglas McGrath(道格拉斯·麦克格兰斯)和Woody Allen(伍迪·艾伦)合作无间,也曾自编自导。
在《声名狼藉》开头,就搬出了Capote的一众“纽约社交精英圈”好友,比如传奇时尚编辑Diana Vreeland(戴安娜·弗里兰)、名媛Babe Paley(贝比·帕利)和出版业巨子Bennett Cerf(贝内特·瑟夫)。
这些时代的弄潮儿(当然是扮演他们的演员)逐一上场面对镜头叙述,偶尔穿插Capote像只小麻雀一样周旋于他们之间大讲八卦的片段。
听起来有点儿耳熟?
不知你想说的是不是:许鞍华在她的作家传记片《黄金时代(2014)》中也采用了类似的手法。
拉出这么一长列Capote的好友名单,可能会让某些人激动万分,但这只能说明创作团队在资料搜集上下了大功夫。
至于这些事件的原型,能否为这部电影要呈现的故事提供有效的支撑,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由于《声名狼藉》雄心勃勃地企图通过以Capote的生平为主线,聚焦于Capote撰写《冷血》前后的经历,同时涉及多位当代美国文化界的大人物,来展现一个属于昨日美好时光的怀旧剪影——是的,问题就出在“美好”这个观感上。
不管是《卡波特》还是《声名狼藉》,甚至是小说《冷血》本身,都以一件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作为故事的一大重点:1959年,美国堪萨斯州霍尔库姆,一户备受爱戴的富农惨遭杀害,男女老少无一幸免。
而Capote在调查过程中曲折的经历,也惹来了外界猎奇的目光,以及戏剧演绎。
何以曲折?
《声名狼藉》用了相当长的篇幅来描述,从Capote出发前联系地检署,到赢得当地人的喜爱,再到和杀害富农的凶手之一Perry Smith(佩里·史密斯)发展“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情感关系,最后回到原本的生活……有趣的是,当你观看《卡波特》,就会发现在影片的前半小时,凶手已经捉拿归案、Capote开始做进入监狱与之展开对话的准备;另一厢的《声名狼藉》还处于Capote用明星八卦换取当地社区信任的阶段。
可见后者的事无巨细,并且基本符合影响美国电影甚为深远的“英雄公式(Hero's journey)”。
你可能很难将这个曾被George Lucas(乔治·卢卡斯)公开称为《星球大战》系列的神话学“公式”和Capote联系起来。
但事实就是,《声名狼藉》前半段里,纸醉金迷的纽约社交圈可被看作是“英雄”Capote的原生世界——这是他熟悉、能够得到安全感,且左右逢源的环境;而布满未知的偏见与刁难的堪萨斯,则是他完全不熟悉、充满危险的“异世界”。
从原生世界到“异世界”,再返回原生世界,期间我们的“英雄”需要经历不同的关键事件。
看看Capote在《声名狼藉》是怎么做的:1、受到召唤(得知惨案,受到启发想写作新书);2、遇到提供协助的伙伴(《杀死一只知更鸟》作者哈珀·李陪同);3、在安全地带与冒险间艰难抉择(恋人与出版商的建议);4、考验(检方的不配合、社区的异样眼神);5、终极挑战(要从凶手口中套出更多真相);6、危机(被这反复上诉的案子折磨);7、危机化解后的宝藏(案子迎来结局);8、结局(新书的成功和Perry的爱)……接下来,就是Capote回到原来的圈子,获得新生。
在第4阶段和第5阶段,《声名狼藉》把Capote描述为一个利用个人隐私来过关斩将的大人物。
虽然在开头的“名人展览”里,众友人已表达了对他的不信任,但将与命案相关的各色人物,比如警长Dewey,再比如身为罪犯的Perry,过度简化为能够被一些名人八卦轻易打动的形象定位,是不是太儿戏了呢?
但必须承认,这确实达到了另一个目标——重现一个星光熠熠的时代。
反观《卡波特》,Capote也经历了大致相同的历程,但导演Bennett Miller让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在原生世界里。
与此同时,全片的基调也更为阴冷和绝望,并没有用外露的激情来过度地描绘上述中的第4阶段和第5阶段,也没有戏剧化Capote和Perry之间的同性友谊,更多的是关注Capote从自己对待这一整个案件的态度中寻求与自我的对话。
原因很浅易,Capote在这个调查过程中确实算不上什么“英雄”。
“我们不是要找内幕消息,我完全不关心你们能否抓到凶手,我要写篇稿子描述克拉特命案对整个镇的影响,以及大家对此事的感受。
”“我关心。
”这是在《卡波特》开篇,对Capote和警长Dewey之间一场对话的描述。
“所以Jack(杰克·邓菲,Capote当时的恋人)认为我在利用Perry,但他也认为我在堪萨斯市时爱上了Perry。
”这则是Capote离开堪萨斯,外出度假时的一段感言。
《卡波特》先将Capote性格中貌似不近人情的一面揭开,再让他对之产生认知。
但Bennett Miller似乎觉得还可以再增加一点强度,于是设置一个令人窒息的情景——非常乐意称之为这部电影里的“死亡一分钟”:在《冷血》新书阅读会的后台,Capote和围绕在其身旁的来宾开着“裤裆开裂”的玩笑,一个陌生男子倚在门厕勉强地跟着笑了笑,然后斟酌了一下,说了一句话,“你对那些人的描述真可怕……很可怕。
”而Capote微微一笑,仿佛受到了莫大恭维,并表示感谢。
这一刻,导演正式将“不仁慈”的Capote和“心怀悲悯的普通人”对立。
著作等身的电影评论家David Thomson(大卫·汤姆逊)曾经为《独立报》写了一篇关于《声名狼藉》的影评,他认为《卡波特》对Capote的塑造过于冷峻,并将之批评得一文不值,却难以让人感同身受,因此不如《声》里对其道德缺陷的刻画来得绘声绘影。
其实不然。
并不是让强壮如斯巴达勇士的Daniel Craig(丹尼尔·克雷格)饰演Perry,把在他面前瑟瑟发抖如小猫的Capote拎来拎去,来一场“霸道罪犯爱上我”的告白,又或者让Capote在Perry被行刑的雨天里失语泪奔,就能够突显他的人性弱点(《声名狼藉》对Capote和Perry之间情感发展的大篇幅刻画是Thomson的立论点)。
《卡波特》对此二人的关系处理得更为“高级”,想象一下监狱风云版《一千零一夜》:Capote与包含Perry在内的两名罪犯接触,是为了给新书收集素材,所以需要从他们口中挖出故事。
于是,他为两人找各种关系,替他们反复上诉以续命。
反过来,对于Perry和另一名罪犯来说,Capote就是最后一根稻草、最后一位朋友。
一方要故事,另一方要活命。
国王还是那个国王,只不过舍身取义的宰相女儿变成了有利用价值的杀人犯。
《一千零一夜》的结局是什么?
暴虐的国王爱上了善良的宰相女儿,放下屠刀,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只是这两部电影,连现实中的一些采访资料也显示,真正的Capote曾经承认自己对Perry产生了某种感情。
只不过随着死刑的执行,Capote需要从眼前的爱情泡沫中抽身,而他确实也做到了,还为自己准备了一场盛大的Black and White Ball。
重新回到“派对动物”的位置。
表面上,他谈笑风生:“我埋头《冷血》近6年时间,冷落了曼哈顿的朋友们太久,我需要回归。
”但或许真实的起因,是他不仅经历了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还或多或少面对了自己人性中的弱点。
就像迷幻剂作用后的巨大失落,他需要排解,需要很多人来围绕他、和他说话。
《名声狼藉》自始至终都太强调旧日美好了,犹如衣香鬓影从未远离Capote的身边,但《卡波特》里镇静而脆弱的笔触,让人相信Black and White Ball不仅是办给刚刚丧偶的Katharine Graham,也是Capote办给正在巨大成功中追悼某些虚无缥缈之情愫的自己。
闷片
配音好娘
此霍夫曼非彼霍夫曼,那下巴长的和我一小伙伴可真像
首先这类电影我不是我的菜,其次我觉得派瑞长得有点像汤镇中,最后就是我觉得死刑一直都该废除。。
为了配合书来看的,想知道作者为什么把书写得细节过于丰富,看完电影这2倍速都嫌慢的节奏更不懂了…
先入为主为其一;心神不能专一,此为其二。
剧本太单一了,没有感情一样。
我知道这是部好电影,可是就是觉得很闷啊。不过phillip的演技一流。
闷
This is not Capote in my heart.
盗版碟的字幕真是有够烂的。
看来同性恋多是敏感之人,男主演技很到位
一厢情愿的无力感。故事则让我想起了《大卫戈尔的一生》,只不过本片叙述的视角不同,更多地是通过作家在采访过程中与罪犯产生共情作为切入点,然后通过共情开始展开作家情绪的自我投射,在感同身受的同时绝望值也达到了顶点。霍夫曼是个好演员,但是本片他的痕迹有点重,姿态甚至不如囚犯在狱中诠释独白时那般真诚。我还是那句话,要想看霍夫曼的顶级表演,还是得看《大师》。
有主题,有表达,菲利普·塞默·霍夫曼的表演也特别好。叙事节奏和叙事重点很成问题,不免拖沓散漫粘粘糊糊。大篇幅的对话部分,拍摄沉闷到了极点。
7.0
你知道的,要把答案紧紧抓在手中,你才更有吸引力,因为卡波特演绎的是人性
在豆瓣看过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原来是忘了评了
演技明显好过情节啊…
像一部装裱精良的未拆封笔记本,精致的表皮,有一两句谏言,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
有趣的表演,无聊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