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评5分,因为期待造成落差,所以打分更低没看原作,也许观感能不错。
不点评演技,因为我觉得选角本身就不太对劲。
—————以下轻微剧透(原作是很久之前看的了,凭记忆回溯)先说三处我认为改编较大,且不令我满意的地方。
首先,站队问题改成了举报走私,事件背景和整体时代背景的虚化,极大削弱了人物塑造的力度。
(原因我懂,别跟我重复了)二是周正第一次吃刺猬那段戏,特意去翻了原作是这样写的:“我毫无挣扎,像失了魂儿般,嘴嵌开道缝,任由那块肉滑进我的齿间,嚼了一下,两下,第三下时,刚刚那股奇香从我的舌根一路蔓延至喉咙,胸肺,腹肠,最终暖暖地降在脐下三寸,返回来一个激灵,从大腿根儿抖到脑顶。
”我现在已经不记得电影中是怎样演的了,感觉很快就划过去了,并没能表现出我第一次在看到原著中这段文字时仿佛同周正一起颤栗的感觉。
第三是小说的最后,周正说“我也有罪”,但他其实把自己一分为二,他没有认。
然而电影最后的改动变成,他举报了封建迷信活动,最后说了“我不能原谅”,看似是一种反抗,实际上被改成了挥向父权和时代的软绵绵的一拳。
“爸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和“阳,沈阳的阳”这两句重新归于认同地域和血脉的台词,约等于“包饺子”。
片中的几处倾斜构图还是很喜欢的。
另外,让我最不满的是,“卡住”这个概念,失去了在《仙症》中缥缈的感觉,成了一个特适合宣发做海报的网红语录。
看完这一部,内心整体是很割裂的感觉。
第一层的感受是,明白电影想表达的是主角与常人不一致的特立独行,有着天马行空的世界观,探索欲、和丰富的精神世界,但不妥协不屈服。
一个人的眼里有没有光,就看这个人的好奇心、热爱、和专注。
王战团很明显是的,向往海洋,向往故事中的海底两万里,绘声绘色的和身边的的所有人讲述,连孩子都觉得他是傻子,他无所谓,小小脑袋里有大大的幻想,按现在流行的话说,他是个N人,喜欢幻想,喜欢假设,喜欢未知。
即使知道不想成为大家的负担,进去了精神病院,心中向海洋的火苗依然没有被浇灭,偷偷溜走确实是他能干的出来的事情。
第二层的感受是,不爽。
自己年龄已经步入中年,知道家庭责任的重要性。
如果我生活中有主角这样的人,我会和他们一样,认为他是神经病,别带坏我的小孩,别影响我的生活。
既然那么富有精神世界的人,结婚干嘛,生孩子干嘛,还生俩,这就是嚯嚯人。
作为他的妻子,真的可悲,自己一个人,既要照顾神经病一样的老公,还要带两个小孩,老了还要养小孩的小孩,老公的没事人一样,天天下棋、到处乱跑、不务正业,没有一点点做男人的样子,这样的人,不配有家庭。
做光棍最合适了。
被安利了许久,终于有空去电影院看看这部电影——《刺猬》。
有人说,《刺猬》讲的是东北家庭的压抑与困顿。
有人说,《刺猬》写的是一对感人肺腑的忘年交互相治愈的故事。
还有人说,很同情《刺猬》里被生活“卡”住的女人,王战团的妻子即便丈夫如此疯癫都没有放弃过。
但是今天,我想聊点不一样的。
发“疯”的人大家都看到了葛优饰演的王战团是一个行为跳脱、随心所欲,偶尔疯癫却有着独一份清醒的人。
也都看到了王俊凯饰演的周正,是一个自闭沉默、患有口吃的少年。
两人在不被旁人理解的同时,却能够看到对方的内心,互相治愈,成为一起“发疯”的可贵忘年交。
但是是否有观众思考过,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王战团一生都向往海洋,他能把《海底两万里》背得滚瓜烂熟。
但是造化弄人,他好不容易乘上了开往太平洋的邮轮,却因为太正直,举报船长走私,而被打击报复,等他被关在小黑屋里两个月之后再度被放出来的时候,船已经开一圈回到了大连。
他没有如愿看到太平洋,也再也没办法看到了。
从此之后,王战团就“疯”了。
他站在船上高声朗诵的那首《情诗》是写给大海的,从他空洞的眼神和绝望的呐喊中能感受到他的不甘。
多年以后,曾经被他举报过的船长也被撸了下来,而他也收到了前任写给他的“遗书”。
这一切都说明了造化弄人,而王战团就是被命运捉弄的人。
别人都觉得他是发了癫,家里的亲戚也都远离他,只有他的妻子替他说话,称他不发病的时候比谁都好。
王战团是真疯了吗?
我看未必。
他是在用“疯”逃避糟糕的生活。
他向往大海,实际上就是向往自由,他想要走出这个小城镇,去更广阔的天地,但是老天爷在捉弄他,把他永远留在了这里。
所以他在过年的时候背诵《海底两万里》,给小侄子周正讲述会飞的鱼,甚至在周正质疑自己之后,他用葱做成了翅膀,从房顶一跃而下。
他的行为是很癫,但是他的脑子却比谁都清楚和明白。
当他的妻子请了大仙给他治病的时候,王战团知道那个人是骗子,却还是配合演戏,不过每一次都答非所问。
——你身上背过人命吧?
——你的左眼比右眼大。
而当周正也被胁迫着向白仙儿下跪的时候,他主动提出要出发去精神病院了,就是为了“救”周正。
在精神病院里,别的病人都是直接吃掉药,只有他会偷偷把药在手心里碾碎了,假装吃下去。
所以王战团真的疯了吗?
这件事情还是要仔细琢磨的。
另外,王俊凯饰演的周正也被当成是“病人”。
他只是自闭,还有点口吃,但是家庭的重压让他的病越来越严重。
他没有把王战团当成病人,而王战团也没有把他当成病人。
但是他却总是被家里人逼着喝中药,还要在大仙面前下跪。
周正第一次如此反常地忤逆父母,被大仙打得口吐鲜血,却还是笑着称自己吃了白仙儿。
白仙儿也就是刺猬,他曾经和王战团一起烤了个刺猬吃,理由是刺猬能治好王战团的腿病。
这一段虽然有点封建迷信,但也是家庭重压的隐喻,这两个人在家庭的氛围中被压得喘不过来气,因此身体无法游离,就只能选择精神出走。
王战团通过短暂的精神出走来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可以短暂忘记生活的伤痛。
而最终,他在周正终于去外地上了大学,离开了这个压抑的故乡的时候,也选择了从精神病院逃走,实现了真正的身体自由。
顾长卫导演实际上就是想通过这个故事来表现人们如何通过精神出走的方式,来摆脱生活困顿的。
被“卡”住的人生影片中无数提及了“卡”住这个词汇,因为无论是王战团还是周正,他们都是被生活暂时“卡”住的人。
王战团的生活因为一系列的挫折而变得停滞不前,他的内心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但却被现实的锁链所束缚。
影片中,王战团对水的热爱和对太平洋的向往,象征着他对超越现实限制的渴望,但他的这种渴望却始终无法实现,从而体现了他被生活“卡住”的困境。
周正作为一个患有口吃的少年,他的生活同样被自己的语言障碍和周围人的不理解所限制。
他的口吃不仅是生理上的问题,更是他内心压力和孤独的体现。
周正在家庭和社会中的挣扎以及他与王战团之间特殊的友谊,展现了两个被生活边缘化的人物如何在相互理解和支持中寻找到生活的意义和前进的动力。
但是除此之外,一些观众也能看到女性角色的困境。
难道王战团被卡住了,他的妻子不会被连坐吗?
妻子秀玲不仅要照顾整个家庭,还要照顾王战团,因为王战团的精神出走,而总是给她惹麻烦。
她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式家庭主妇的形象,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很多却从没有被理解和感恩过。
她的丈夫王战团精神状态不稳定,她不得不照顾他,同时还要操持家务、照顾儿女。
她的生活被家庭责任和社会期望所禁锢,她没有像王战团和周正那样的勇气去打破这些束缚,只能选择忍耐和继续前行。
她的牺牲和付出都被当成了理所当然,她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无奈,这种沉默中的痛苦与付出,正是很多传统家庭中女性的真实写照。
周正的父母也同样是被困住的人,他们对周正的口吃问题感到无助和焦虑,试图通过各种方法来“治愈”他,包括求助于心理医生和传统的治疗方式。
他们的行为虽然出于对儿子的爱和对改善他状况的渴望,但这种做法也反映出他们被传统观念和社会压力所困,不知道如何正确地理解和支持自己的孩子。
沈阳是一个又发达又闭塞的城市,身为省会城市,它四通八达、发展迅速,但是也同样偏远和闭塞,人们的生活趋向传统。
而王战团和周正就是试图打破传统的人。
比如王战团的女儿海鸥嫁给了比自己大十岁的离异男子,而且还未婚先孕,在东北的城市里简直是不可思议,要被戳脊梁骨。
秀玲嫌弃丢人,都没有参加订婚宴。
而王战团却不在乎,甚至和棋友宣扬这件事情,他反而认为自己要当姥爷了,很骄傲。
所以真正被生活“卡”住的不是王战团和周正,而是他们周围的人。
因为真正“卡”住人的是思想,而不是肉体。
影片中,大儿子海洋出了车祸死亡,这个桥段看上去只是为了悲情,烘托气氛,但实际上大有用途。
海洋是一个存在感不高,但是却思想很封闭的人,他的梦想天花板就是一个司机,工作稳定,一辈子守在这个小城市里,面对妹妹结婚也没有祝福。
最终,他永远留在了这个小城市,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他永远都无法出走了。
就像“刺猬”这个隐喻,它原本是东北的封建迷信,因为闭塞,许多无解的事情就会求助一些玄学。
而王战团和周正吃了刺猬,正是打破这个迷信的表现。
不过家里人却将他们遇到了一系列倒霉的事情,都归咎于他们吃了刺猬,破坏了白仙儿的庇佑,于是让周正带头跪下来忏悔。
可是就像周正说的那样,王战团的腿伤后来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刺猬的缘故,但他觉得只是巧合。
这个电影里被称为有“病”的两个人,其实是片中最清醒的,讽刺感一下子就拉满了。
结语影片的结尾留给观众一个开放的解读空间,王战团和周正的故事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结局,而是以一种模糊了真实和想象的手法,让观众去思考个体如何在社会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及如何面对和解决那些被生活“卡住”的问题。
就像下象棋,没有任何一颗棋子是死子,王战团和周正也不是。
他们是被家人抛弃的人,但是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那就总有盘活的一天。
总的来说,《刺猬》是一部深刻探讨个体与社会、自由与束缚、以及人性复杂性的电影,虽然整个片子的节奏非常抒情、缓慢,像极了顾长卫之前的电影《孔雀》,但是坐在电影院里,在四周一片死寂的空间内,旁若无人地去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头脑里便会涌入许多思考。
在这篇文章中,我没有去评判任何演员的演技,因为即便我觉得王俊凯的演技在这部电影里限制了发挥,也仍然不能阻止我喜欢这部电影。
因为,我喜欢在看电影的时候产生思考,能让我思考的电影,就是好电影!
《刺猬》未上映时提及它的关键词多是“疯”,而认真看完后我却尝到了那疯之下的“苦”。
周正身上浓缩了太多中国孩子的成长阴影:打压教育、在成绩至上的老师眼里是害群之马、身边同学天然又纯粹的肆意霸凌……王俊凯自己在路演的时候也提过,在被扎针灸的时候,他像个刺猬,他也是痛苦的。
因此周正的性格并不外放,他是时刻充满戒备的,像只团起来的刺猬一样。
只有在把他当正常人的王战团面前才难得舒展。
这一切和王俊凯(我印象里)本身的气质其实挺矛盾。
也不是没看过王俊凯演孤独感十足的少年,但这次几场细腻演绎着实给我惊喜。
周正的反抗是在逐层递进的,王俊凯在每个阶段的不同处理颇为亮眼。
在面馆,父亲当同学的面毫不留情数落他,他没有还嘴,而是低头把中药包一股脑倒进汤面里吃下。
这个带有泄愤意味的小动作让从小到大被冠名“叛逆”的我太感同身受了,因为开口争辩也只会遭到更加无情的镇压,索性一言不发,埋头做自己的事。
看访谈发现此为王俊凯自己加的设计,欣慰,说明他确实有在边思考边演,对角色的理解度上来了,演绎起来自然能碰撞出巧思。
大人们看着好像很爱孩子,于是跳过了他因为口吃带来的自卑,跳过了他遭受的欺负,跳过了他许多无能为力的瞬间,直抵【留级】这个结果,终是开始反省然后得出结论——周正病了。
他们冥思苦想,最终解法竟是“白三爷”。
很好笑,这片大地上的人自古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习惯性推给怪力乱神,反正错的一定不能是自己。
任素汐演的神婆逼周正下跪认错,周正没有沉默以对,他开口,血沫子和笑容拧成一团,他说“你爹被我吃了”,我打了个激灵,瞬间幻视了哪吒割肉剔骨,这是一种一毁具毁的决然。
他自己路演的时候也说过,也是因为那次的反抗,让周正后来的人生开始朝着他想象的方向前进了。
反抗能让一个人的灵魂焕发新生,而演绎能让一个躯体承载不同的灵魂。
观影过程中我是无法分割王俊凯和周正的,他做到了“不是演,而是去成为”。
因为确实我本人一直对这个电影蛮感兴趣的,抖上也刷到过好几次,王俊凯谈到周正的时候每次确实都有自己的理解,甚至说,看到周正这个角色的人一定都会想演,看完电影真的懂了。
有的人蜷缩一生,愿做一只从自己心中生出珍珠的贝。
但是他们说,珍珠是珠母贝的病。
那又如何?
被加冕即是被囚禁,被理解即是被降至平庸,被人掌握即是被变为圆熟,正如瓜熟蒂落,为人吞食。
周正,守好你的珍珠。
精神追求与现实生活纠缠在一起,并以时代的特征与现实困境作为背景色,伴着影片的推进。
整部电影,涵盖了大约40年跨度。
既有影片人物被“卡住”的精神困境又有四十年内发生的现实情境做背景。
影片中无不体现着虚实变换与彼此的张力。
大海和船“大海”是一种意像,是主角王战团(葛尤饰,以下简称“战”)的精神世界,也是如汪洋般的现实社会。
片中开头就展现了一个了这样一个桥段:当海员的战在船上举报船长走私,结果遭到船长的监禁,直至上岸,然后战又拿出给情人写的情诗抛撒于海风之中。
这一段就颇含寓意。
“船”就是同呼吸共命运的象征,在“文革”结束后的经济初起时(1980年),船长利用自身的特权进行走私的行为,就是一种对历史涵洞窥视和想象的回应,战就是那个没有认清形势,傻到在海上航行的状态下就干出所谓“义举”的人,结果被船长关了禁闭,并彻底阻断了想看太平洋的梦想。
而那梦想又是通过战阅读《海底两万里》形成的欲念,进一步去想,《海底两万里》是凡尔纳著名的科幻小说,那是人类尊崇科学的象征,是用科学的思维去幻想未来的文学作品,虚构与非虚构叠在一起,推动小说演进。
这也与本部影片的“虚”与“实”相关照。
船长可以摆布船员,因为他及同伙垄断了所有资源。
像战这种耿介之士,就是那种以“不通世故”为荣的沈从文所自嘲的“新式书呆子”在新社会的表现注1。
“大海”更是给战涂上一层理想主义色彩。
战对理想的坚守是贯穿影片始终的。
这也是部分观众内心激动的原因。
在虚构的电影中,找到了自己现实中的内心关照,又是虚与实的共谋!
凡尔纳小说中的太平洋是战内心中的梦想,真的身处其中时,发现太平洋是如此“波涛汹涌”,以至于葬送了自身的梦想!
小说与现实差距的残酷性对战的冲击恐怕是凡尔纳始料未及的。
船的寓意,也就是“社会”的寓意,而影片中陆续出现的各色人物,也就是不同的船员,在谁也无法逃脱而登岸的前提下,展现出各自的“本领”,去处理与“船”的关系,也自发形成了一股洋流。
人们在洋流中浮沉游弋,挣扎、溺毙。
没有人能真正上岸。
这在小说中有句话说得明白:“王战团,你等着接受大海浩瀚无边的审判吧。
”影片中,家里人认为战不正常,请“出马仙”看事后,把家中客厅摆放的世界地图撤换下来了,替换为祭拜的牌位。
当一个人不被视为正常的时候,被边缘化,连他的兴趣爱好都会成为障碍,个人的视野就会被强行收缩,影片中战的那件绘有航海图的搪瓷缸子就是隐喻——全部的寄托最终缩减在缸子上。
姓名王战团,总是强调自己的名字,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辈分称谓,在乎的是别人是否直呼其名。
就像小说原著中所描述:“王战团就是王战团,我娶了你大姑,不妨碍我还是我,我不是谁的大姑父。
”辈分称呼也是一种社会建构的产物,是社会排序,人们在排序中识别、定义彼此,也从中算计出基于身份的对他者的拿捏与边界,但过度包装和强调就会是隔膜与虚荣。
校服、制服、编号、都是抹除个性的外在操作,是管理者刻意安排的“边界”,目的是便于科层管理,基于此,个人或被动或主动地消失于茫茫人海,放弃挣扎,用自我的消亡换来安全与“舒适”,管理者也包括在内——成为此纵向关系中的上位者,具有明显的优势——垄断资源的优势——就像“船长”。
虚拟的边界以现实的外貌来区隔和显现。
名字是虚的,是符号,表达出缤纷生命的存在,但却要努力与整齐划一的外部建构进行多重性,多义性的校准,此间的对抗与妥协从不曾停过。
信仰当人们失去自我,没有建立起对世界的自主性,为消除内心的恐惧和不确定性,急需一个更权威的宿主——寄居于其内,把自己的无助与孤独委身于其下,所以会有偶像崇拜,而神的引入,就是最便捷和争议较少的方案——迷信便产生了。
人们不断变换着信仰、神(偶)像,希冀躲藏在权威的羽翼下,在精神层面给予自身与世界的关系某些合理的解释,遵从宿命论的编排。
将妄念转为对现实的解释。
信仰成为轮候的方案,待价而沽,人们从不同的信仰中得到不同的解释,试图理解这个不确定的世界所带来的不安。
换个角度,就是人们主动放弃对事物解释权的自主性,而交给信仰对解释权的垄断,也就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我思故我在的人消解于集体和权威中。
当其感受到安全与稳定后,也会将此种方案传递给同类。
比如电影中周正被其母亲逼其在“出马仙”面前下跪。
像极了西斯廷教堂天顶画《创世纪》电影中有个画面,就是战逃离妻子的看管跑去找周正,爬上树,与站在阳台的周正分享汽水,当他们隔空碰瓶时,像极了西斯廷教堂天顶画《创世纪》。
有自我的人,不需要外界的救赎和神的旨意。
周正与姑父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自我掌控感最强的时刻,也是最开心的。
当然,信仰也安定人心,让遇困之人可得到某种心理抚慰。
原著中说:(在参加王海洋葬礼时)“我问,信佛好吗?
大姑说,好。
她戳了戳自己心坎儿说,这儿不闹了。
我想通了,你哥该走,都是因果。
”病一个自卑的人总是以不断打击别人来作为防御的手段,试图以此躲避别人审视的目光。
但实质上,没有人真的在乎过他。
但他却还渴望获得别人的关注与爱。
这就是矛盾的集合体。
被卡住了,是许多人的困境所在。
周的父亲就是如此的一个典型角色。
知道自己被卡住了还算好的,许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卡住了,或者以各种方式去努力让别人“卡住”——和自己一样了,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他们内心中孤独、无助被孤立的焦虑情绪投射到别人身上,特别是自己可控制的人身上,聊以自慰自欺。
人们的精神困境包括不断被别人定义,自己解释生活的权力被扼杀和束缚。
并被迫接受定义,遵从社会价值排序去活着。
影片中,周正的父亲(耿乐饰),当外人在场的时候,总是扭脸看向别处,不论是他的儿子因为口吃和差成绩,还是因为自身的底层现实,都不愿面对,逃避成为一种本能,身体的姿态暴露了他的自卑感。
他自己就有口吃,又经历过下岗,那个时代的底层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面子”问题,这也是经年累月社会价值排序中型塑成的心智。
周的父亲永远要在儿子面前摆出威严与不屑,要以某种冷暴力来“爱”这个家和孩子,试图将不幸在孩子身上迅速有所“改观”,这本身也是病态的。
家暴,校园霸凌,边界感缺失,歧视,信仰缺位等等都在影片中有所展现,这其实就是“病”,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染疫却不自知——是病人的群像。
当周正面对“出马仙”的恐吓和暴力时,他勇敢地挑衅说“我把你爹(刺猬)吃了!
”,这意味着与威权的公开决裂,从周正和王战团在小树林一起吃刺猬那件事起,就已暗示他们本就不信任何“邪”——“权威”。
他们只信自己!
战的妻子不断变换心中的“神”——信仰,也说明人们内心的迷茫与精神的游移,这更是现实中无法根治的精神病。
社会治不好一个没病的人!
美其名曰:治理。
另外,“病”这个意象,也迎合了当下人自愿自认有病的观念,仿佛不自称有点抑郁就不好意思似的,无法在病友们的群体中生活下去,这也是一种逃避自由的病!
其实,这电影中一直用不太自然的方式去否定“玄学”的展现。
这本身就是“病”。
但必须带病过审!
不在此展开讨论了。
观众早都久病成医了。
其他隐喻影片中周正学有所成,乘风破浪游弋五湖四海回到家后,明确表达对过往社会和家庭的“不原谅”,这是一种态度,是认清当年的伤害对自己的影响之后,对某种权威发出的更坚决的否定!
当有一个自以为是的病态权威在某个区域控制你的时候,远离是最好的选择,得到的将是全世界无限的可能性与自由!
或至少可以拥有精神移民,如帕斯捷尔纳克笔下的“日瓦戈医生”。
主角王战团,从太平洋的巨轮回到岸上挖煤,从象棋摊和卡拉OK广场回到家里,然后又跑到树上与周正相会,最后躺平于自家的床上,这一系列的过程就是一个人慢慢被绑缚的过程,这让人想起王小波所说,一头牛慢慢被锤成阉牛的过程。
社会惧怕的是不安分的人,尽一切办法去让他安分下来,看似是为了那个人好,实则是满足监护人自己的私欲。
这私欲就是投射到别人身上的焦虑。
哪怕你是一只猪,也不准你特立独行。
影片末尾,王战团和周正在河水中,飘忽不定,露出两颗头颅,努力不被淹没,挣扎,并互相伸出援手,这个画面让我想起《古拉格群岛》中的一段描述:在黎明前的海洋中一个泅水者看到了另一个泅水者的头,并向他发出了沙哑的呼喊。
(《古拉格群岛》第三部第七章 土著的生活)这段描述是在形容《古拉格群岛》作者索尔仁尼琴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另一位知己沙拉莫夫的感受,这位知己也就是《科雷马故事》的作者。
影片中王战团这个人物,让我想起另一个人,是赵越胜先生的一篇追忆文章,里面主要是关于他的朋友唐克的。
其中有这么一段话颇令人动容:“说起唐克,……他的责任是在冰封的雪原上用青春燃起篝火,让那些想逃离心灵监狱的人能得些温暖。
……那是一种‘自由的责任’。
……他只知一事,就是相信监狱之外有另一种生活,而这一事却造就了我们的整个世界。
……他曾创造了自己‘真实的生活’。
”注2影片中经常用倾斜的视角和晃动的镜头来拍摄,这烘托出焦虑和不安全感。
每个时代的服道化也是很是用心。
注1:对沈从文的分析可见钱理群《1949-1976:岁月沧桑》第一章注2:摘自赵越胜《骊歌清酒忆旧时》
不知道郑执是否愿意承认,《刺猬》或其原著小说《仙症》其实受到了蒂姆·波顿《大鱼》的影响。
相信这么一说很多人会瞬间想起:《大鱼》也是以一个晚辈的口吻,来追忆父辈传奇的一生——只不过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大姑父。
《刺猬》中的王战团同《大鱼》的父亲爱德华一样,生性自由、热爱冒险。
他们惯以千奇百怪、荒诞不羁的幻想来夸饰自身的经历、混淆虚实的边界——这份自发、自觉乃至自省后的想象力并非癔症,而是他们对抗多舛命运和坎坷人生的武器。
说穿了,人生都是一种“想象”,因为人生没有意义,所有意义都是人说的。
当一个人的年龄愈长,先前被赋予的“意义”将如“无边落木萧萧下”,生活也会愈发流露出一种扑朔迷离的苍白底色——这就是在很多老人眼中,你能看到彻底的失望和幻灭的原因。
大多数人不明白,可王战团和爱德华明白。
他们不愿让自己的人生落入这一境地。
想不“幻灭”的唯一方法是为自己提供源源不绝更多的“幻”:“大鱼”也好、“太平洋”也罢,能为生活注入强大的动力和激情、用诗意温暖日益衰竭的肉身,谁又能说它们不真实?
两部电影不光主人公相似,细节方面也多有雷同:《大鱼》中同样出现了跨海航行、诗歌、信件等元素,甚至爱德华和王战团一样都当过兵(自然,他们都夸大了这段经历)。
最绝的是以下这句台词:爱德华与妻子的忠贞爱情也曾差点儿被“卡住”,幸而他挣脱了。
它们最大的不同来自主题:《大鱼》试图模糊现实与想象的分野,理想主义色彩更浓;而《刺猬》想要翻转“正常”与“不正常”的定义,现实批判意味更重(虽然电影弱化了很多)。
简而言之,《刺猬》真正想说的是:作为人群的异类、时代的弃子,要怎么“顺杆爬”、如何活下去?
小说和电影的最后一句话都是“从此我再不会被万事万物卡住”——这是句乍听起来相当抽象和笼统的话,我想,只要搞清楚“卡住”王战团、周正乃至所有人的究竟是什么,就能看明白影片批判的矛头所在。
我把“卡住”人的“万事万物”分成四个层面。
一、权力在原小说《仙症》中,王战团是因在文革期间拒绝站队、梦里大骂两派领导而被批斗导致精神失常,“卡住”他的是船长和政委;电影将时间线挪到80年代初,改成王战团因发现船队走私而被关禁闭,与心心念念的太平洋失之交臂。
“卡住”他的是吴主任。
虽然弱化了时代背景,但促使王战团发病的肇因没变——掌权者的为所欲为,所以还算说得通。
但这么改的坏处显而易见:剔除了文革因素,王战团的性格成因和日后的行为逻辑便缺乏足够的解释和支撑——只因错过大海人就疯了,这显得过于“小资”和牵强,令观众难以共情。
“等着接受大海浩瀚无边的审判吧”这句话,小说中是政委对王战团说的更糟的是:当普遍的时代之殇被个人的特殊遭遇取代后,先前提到的影片的核心表达:“正常”与“不正常”的定义谁来界定便遭到了破坏——至少显得有些空洞和悬浮。
这么解释一下你就明白了:在一个癫狂的时代,站队、批斗的“主流”行为才是发疯,而作为“异类”的王战团反而是最清醒、最理性、最善良的那个。
问题是置身那样的时代,你不跟着发疯都不行,众人会一口咬定是你“疯”。
结果时过境迁,当年彼此互害的疯子们选择了集体性遗忘,一个个心安理得的“恢复正常”,而当年的正常人王战团却坚持成为一个“疯子”,永远停在了那个时代——这种情况叫“正常”?
电影的改编,使原著中的这层复杂含义彻底没了。
顺带提一句:《仙症》中王战团的初恋陈小姐之死,也和文革有关,而影片将其归因于“贫富差距”,批判的力量再次削弱。
二、权威权力用行动“卡”人(关禁闭),而权威以思想“控”人。
相较赤裸裸的权力,权威披了件谆谆善诱、“我为你好”的伪善面纱。
在小说和电影中,象征权威的是替人“看事儿”的赵老师(任素汐)。
赵老师和她口中的“白家三爷”(刺猬)代表的无疑是种落后的迷信观念,但需注意的是,她这一整套扯淡逻辑却得到了来自民间社会的广泛支持,也就是说:权威的力量之所以如此强大,是因为和人群达成了共谋。
二者形成合力向不符合社会期待的异类“开刀”。
在小说中,面对权威的施压,周正最终选择了屈服,承认“我有罪”。
电影的改编则积极得多:周正偷将手机塞给王战团并勇敢地对权威说“不”,王战团报警,警察破门而入,周正依然做回了他自己。
然而,这一改动实则是说不通的。
《仙症》给出的年轻人成长方案其实是:你必须“认罪”,否则就是第二个王战团——王战团在文革中拒绝认罪,一味较真于“应不应该”(他的意思是:他没罪,是这个时代或这个世界“不应该”),终使自己的人生“卡在了节骨眼儿,全是灰”。
若想不成为时代的一粒“灰”、“顺杆儿往上爬”直到成为“尖儿”,那你就必须在人生的“节骨眼儿”上认罪。
出于过来人的经验和不愿晚辈重蹈覆辙,王战团其实是希望周正“认罪”的,所以他不停在隔壁房间大喊“你爬啊!
”,而周正也果真那么做了——伴随“一口鲜血”,他的灵魂“一分为二”,口吃自此好了。
这就是王战团给予周正的最大教育意义:时代或社会是不可能有病的,有病的只能是你自己——你若不认这点,那就成为“灰烬”而别想成“尖儿”。
说到这儿,能看出《刺猬》结局暗含的逻辑矛盾了吧:既然周正决绝地拒绝了社会的规训,那他的口吃是怎么好的?
又何必要好?
周正说“我就是王战团”——如果你们两个真的一样,那为什么同属异类,王战团不能成为海员不能成“尖儿”而你可以?
还有:周正反抗权威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王战团及时搬出了更大的权威——警察。
对这一改编我也是服。
三、家族家庭如何将人“卡住”是电影拍的最清楚、最有力的部分,这在王战团、周正两人身上都很明显:大姑给王战团下安眠药,试图将他“卡”在床上;周正更不必说,父亲常年对其恶语相向、拳打脚踢,家人更通过喂中药、针灸、口含石子、反锁在家等各种途径来“卡”他。
相较小说,影片对原生家庭之殇有所放大——尤其体现在耿乐的暴力戏码和周正的那句“我不原谅”,我以为这多少有点喧宾夺主,一来容易让观众误会这部电影的主题,它的重点并非控诉原生家庭伤害、主张逃离并追寻更大的世界;二来、类似的电影、类似的表达已经太多,尤其近几年。
我猜影片之所以给周正安排更多的家庭戏码,是因为少了特殊的时代背景,就需要用与现实接壤的强戏剧冲突来让这个悬浮的故事落地——包括增添校园霸凌戏和周正女同学的角色,也都基于这一考虑。
我是觉得这么处理没啥意思。
就拿那个女同学来说,周正和她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根本没拍清楚么。
这角色无头无尾,删了都无妨。
反而是原作中已有的角色,电影并未让他们变得更加出彩。
譬如李广源和王战团的两个孩子:王海洋和王海鸥。
最失败的是奶奶一角,原作中的她是个视王战团为空气的冷漠大家长,影片延续了她的形象,却又让她在送周正上学时说出这样一句台词:“回来干啥啊!
能走多远走多远!
”——可你不觉得这跟她当初面对王战团“能飞多远飞多远”时蹦出的那句“这可咋整啊!
”是有些矛盾的么?
这个人到底算保守还是开明?
还有刘雅瑟饰演的儿媳角色,纯属鸡肋。
四、世俗世俗观念“卡”人又分两方面:世俗道德和实用主义。
前者体现在王海鸥的婚事上,若非王战团及时出马,这个家庭就会以李广源是“离过婚的老流氓”为由将这段爱情“卡”住。
王战团无所谓,他关心的只有一点:“能对她好不?
”他的心里只有爱,没有世俗道德,包括未婚先孕。
实用主义体现在这家子的所谓信仰上:出马仙、我主基督、佛陀......总之哪个有用拜哪个,没用就拜下一个,若发现还是第一个有用就重拿出来倒头再拜......
这就是所谓的“信仰”,本质是不折不扣的功利主义。
王战团对这种“主义”免疫,因此他会语带讥讽的取笑赵老师:“你左眼比右眼大。
”“我刚才还救了你爹呢,咱俩算扯平了吧”。
好,总结一下刚才提到的四个方面:权力、权威、家族、世俗。
于是我们发现:能“卡住”人生的还真是“万事万物”。
问题随之而来:不觉得“万事万物”的批判范围实在太大了么......原小说就存在这个问题,啥都想说,但啥都没说请。
不过好在有条“历史记忆该如何消化”的暗线支撑全篇,只是藏得比较深。
如今电影拿走了这条线,于是,由“万事万物”构成的无所不包的大网便被撒向空中,我们知道它想捕获一些东西,可这只是在凭空发力——因为它对每个人物最深层的、如其所是的内心驱动力都语焉不详。
看来,想在抽离时代背景和社会关系(指逾出家庭的更广泛的社会关系)的前提下讲好故事、塑造好人物,实在太困难。
你的主题太大,可你的落点太小。
《仙症》的主题和内容就不是很协调,它在隐喻和结构方面有亮点,但通篇读下来的感觉是散乱、臃长以及流水账。
尤其小说的语言不好,人物对话处理的相当随意。
电影依然是流水账的既视感——它像是一部关于两个人生活碎片的合集,片段与片段间缺乏情感伏笔和逻辑勾连。
要我说,这部小说就不太适合改编成电影。
它的情节太平太碎,而它的意旨太丰富太晦涩。
这也导致关于该片的评论滑向两个方向,要么太玄乎,如“疯癫与理性”;要么太鸡汤,像是“做我自己、拒绝内耗”。
其实,都未得要领。
因为即便是具备时代因素的原小说,它想表达的东西都一言难尽。
想想电影海报和歌词中的那句话吧:“逍遥梦里逍遥游”——你说这咋拍,可能最好也只是现在这样了。
对比郑执的原著小说《仙症》,顾长卫执导,葛优、王俊凯领衔主演的这部《刺猬》进行了大量删改:1.周正和王战团的忘年交
电影中 王俊凯饰演的周正,小时候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大姑父王战团。
那个贯穿全篇的红色哨子,就是王战团从小周正手里抢走的玩具。
而小周正对王战团的第一次改观 发生在王战团给周正讲《海底两万里》中的奇闻异事,周正不相信故事里的鱼真的会飞。
于是王战团为了证明别说是鱼了,人都会飞,爬上了自家屋顶,双臂捆上大葱充当翅膀,一跃而下!
瞬间小周正感受到自己和王战团同频了,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自己这个 在别人眼中是个大傻子的大姑父。
而在原著中,周正记忆中第一次认出王战团是自己大姑父是在他5岁幼儿园快毕业那年。
记忆中的王战团来接自己放学,还和自己说了很多《海底两万里》中的故事。
但是两人成为忘年交 则是在他11岁那年,因为爸妈双双下岗,再就业忙得他们焦头烂额,于是周正住到了奶奶家,而就住在隔壁的王战团没事就喜欢过来玩。
平日里王战团教周正下棋,还将那本翻烂了的《海底两万里》送给周正,慢慢的两人就这么熟络了起来。
而在一次王战团帮周正修电视天线时,指着天线说出了贯穿原著的核心:人一辈子就是顺杆儿往上爬,爬到顶就是尖儿,而王战团形容自己是卡在了节骨眼。
2.王战团发疯的真实原因
电影中 葛优饰演的王战团一直憧憬着大海,1980年终于得到了一次随船出海的机会。
但是却因为举报吴主任走私,在大海上的2个月时间一直被关在了一间狭短封闭的储物仓里。
等王战团被放出来时,轮船在太平洋上航行了一圈又回到了出发地。
于是王战团爬上瞭望台大喊着:不应该啊不应该,就这么变成了一个疯子。
而在原著中,就如王战团告诉周正的那样,在他19岁的时候还真的是个潜艇兵。
当年宿舍里分成了两派,胆小老实的王战团不愿意站队,没想到却在睡梦中说着梦话把所有人都骂了个遍。
之后的王战团同样被关进了储物仓,等他出来的时候就彻底疯了!
3. 王战团吃刺猬的真实原因
张本煜饰演的李广源是王战团女儿王海鸥的男朋友。
他和王海鸥是药房的同事,在原著中李广源为了讨好未来的老丈人,抓了几副药偷偷给他治疯病,结果半年喝下来 王战团右腿根处莫名生出了一块恶疮,直接影响到了王战团正常走路。
结果李广源又出馊主意,他告诉王战团刺猬的皮肉是治恶疮的偏方。
于是趁着两家人在青年公园的订婚野餐,王战团想到自己女儿马上要出嫁,婚礼上不想瘸着腿给女儿丢脸。
于是野餐过半,王战团偷偷带着周正离席,来到了后山的松林,用外套抓了一只刺猬,直接烤熟吃了。
而在电影中,删除了女儿王海鸥瞒着妈妈偷偷给王战团喝李广源抓的药导致他腿瘸的桥段。
李广源招人恨的人设进行了改动,电影中是王战团无意中看到李广源在看治疗偏方的书,自己拿去研究了一通。
而且,后山松林吃刺猬也没有提前计划,而是王战团和周正野餐途中去方便,无意中发现了刺猬,想到书上刺猬的皮肉治恶疮的偏方才临时起意。
4.红色哨子
红色哨子是电影中原创的链接周正和王战团的关键道具。
从小时候王战团去接周正放学,抢走他的红色哨子玩具,再到最后周正去精神病院看望王战团,王战团将那个红色哨子还给周正。
周正爬上瞭望台吹响哨子,用插叙的方式展开自己和王战团的故事。
而在原著中,周正则是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向未婚妻讲述大姑父王战团的一生。
并在最后终于回忆起王战团指挥刺猬过马路的场景,其实是自己被送去见赵老师的路上。
5.女儿的婚礼
电影中王战团从屋顶一跃而下,是为了证明给小周正看。
而在原著中,这是王战团的再次发病,这和他的女儿刚出生,造成了情绪波动有关。
而且也正是这一跃,王战团为自己女儿取名为王海鸥。
至于女儿的婚礼,其实在原著中,王战团吃了刺猬后病得越来越严重,直接导致女儿王海鸥婚礼没有如期举行。
而在电影中,女儿的这场婚礼虽然如期举行,但是王战团却因为自己腿瘸,不想给女儿丢脸,于是和因为留级被爸妈关在家中的周正,一起爬上了高高的瞭望台。
王战团远远目送女儿新婚车队离开的这场戏特别让人动容。
6. 出马仙赵老师的最终结局
周正的大姑,也就是王战团的妻子很抗拒带王战团去看精神科,因为她觉得:看了就是真有病,不看就不一定有病!
于是请来了任素汐饰演的出马仙赵老师。
原著中的赵老师一共登场了三次:第一次逼问出了王战团间接害死前女友的事。
前女友因为和王战团断了联系,回来时发现王战团已经结婚了,于是随便嫁了个男人,最终遭到家暴跳井自杀了。
而在电影中,是王战团抛弃了前女友,才造成了后来的悲剧,而且还在离世前给王战团留下了一封绝笔。
赵老师称这是冤亲债主,给王战团做了一场法事,在他家里除了立上女冤主的牌位,还立上了一块龙首山二柳洞白家三爷的牌位。
赵老师第二次登场发生在王战团吃了刺猬以后。
赵老师大发雷霆,大骂你老头儿把我爹吃了!
原来,赵老师立的龙首山二柳洞白家三爷的牌位 中的白三爷,狐黄白柳灰五大仙门,白家就是刺猬!
这才有了之后,王战团妻子之后把牌位换成了十字架,并且开始偷偷给王战团下安眠药。
赵老师第三次登场是给周正做法事。
而原著就以这一次的赵老师完结,不过在电影中周正为了自救,偷偷将手机塞给了王战团。
于是在周正接受酷刑中,警察敲响了家门,最终出马仙赵老师被逮捕。
7.王战团的最终结局
电影中的王战团最终选择自愿入住精神病院,从最后的讲述中我们知道 后来王战团从精神病院逃了出去,一直向着太平洋游去!
而在原著中王战团的结局更加具象化。
在他的大儿子王海洋死于一场车祸后,王战团是被自己的妻子送进了精神病院。
但是两个月后,王战团就因为突发心梗离开了人世。
8. 周正的最终结局
电影最后那段周正和妈妈的对话特别让人触动。
妈妈说:还好你没有成为王战团。
周正却说:我就是王战团!妈妈哭着问:那你能原谅我们吗?
周正回答:我不原谅,也不能原谅!
在原著,随着木剑劈向周正,一口鲜血继释而出,直接就是数年后不再被万事万物卡住的周正,并没有关于周正和他的原生家庭的后续描写。
而在电影中,关于周正结局的补完我很喜欢。
周正因为天生口吃的毛病,在学校被同学嘲笑,在家里父母觉得他有病得治,唯独王战团觉得他没病。
就如大姑因为王战团的疯病操碎了心,又是白三爷、又是十字架、又是阿弥陀佛的。
周正爸妈虽然没有像大姑那般疯魔,却把他口吃这种小毛病无限放大。
从钳子烫舌根,口含碎石子,大口喝偏方治疗口吃变成了怀疑周正精神有问题,要带他去看精神科。
王战团是周正成长过程中唯一的出口。
别人都觉得周正是个异类,唯独同样被其他人认为疯子的大姑父王战团会和他平等的交流。
至于治疗原生家庭造成的创伤的唯一办法就是离开那个环境。
于是当周正考上海事学院,整整七年没有回家。
等他再次推开家门,已经成为三副在海上航行了整整3年,而且还将已经怀孕的妻子带回了家。
而且纵然七年过去了,周正发现 自己爸妈对他的态度居然一点都没变,于是出现了电影最后他和妈妈的那段对话。
而他自己就是那个没有被卡住的王战团!
王战团是一阵风,一阵追逐浪花的海风。
周正是一艘船,一艘劈波斩浪的大船。
别想困住风,别想在陆地上行船,风吹帆动船入水,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如果舍不得,记得祝福,而不是禁锢,生命只有在自由中才是他自己,罐子里的风叫空气,地上行船,只能损耗到成为废铁。
主角之外,还有鲜活生动的一大家子,刘葳蕤和耿乐演得真好,总想着捏娃娃的一对夫妇,还好有王战团,成为周正密不透风的生活里的一道缝隙,换来他的片刻呼吸,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坐上绿皮火车,逃离。
大姑的爱困守着王战团和她自己,不再执着,方得解脱。
奔跑吧,像风一样自由,像自己一样活着。
原著《仙症》,东北三杰之一郑执的小说,和双雪涛、班宇一样,作品里有浓浓的独特的东北气质--东北的衰落,还有不可避免的东北意向一-寒冬里的雪花和高耸入云的工业巅峰象征的烟囱。
诚然有2个片段确实打动了我,1是王战团从精神病院车上滚下,面对殡仪馆的大烟囱,抓了一把王海洋的烟放回自己的心窝-虽然我个人觉得把王海洋车祸写死是极其草率的一种表现,为悲剧而悲剧,为赋悲情强说愁,但不耽误葛大爷这段戏封神。
演疯子很难,特别是王战团这种似疯非疯的疯子,还要兼具喜剧及悲剧色彩就更难了。
第2则是出马仙逼周正下跪,周正嘴里含血,喊出我把你爹吃了一中国人一生的执念和命题,就是反父权。
这一幕极具哪吒剔骨还父割肉还母的震撼,以至于可以稍许忽略结局演技的瑕疵。
再说标题,刺猬。
被扎针灸的周正浑身是针,像个刺猬。
王战团和周正两个不被世俗理解的“疯人”报团取暖,像个刺猬。
其实比原著名更合理。
但是,但是又来了,来说说男性主角叙事下的视角,永远年轻,永远老套狗血。
王战团在船上被关两个月精神已不正常,为什么还要结婚生俩孩子,秀玲里里外外操持着一切,秀玲不悲剧吗?只因以王战团的视觉叙事,重点永远是男性的困境与挣扎,秀玲在另一个主角周正的眼里,就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给王战团下药,最终结局还得在寺庙当居士扫地来赎罪。
至于结局,就更恶心了。
周正七年后回家,贴着假胡子,穿着纯白制服,弄大了媳妇肚子(电影里甚至出现了2次未婚先孕真的恶毒),带着混血媳妇回家-满足了当代直男反抗父权成功后衣锦还乡的一切幻想。
我永远反感东亚父亲像是一个模具里刻画出来的--饭桌上言语pua没一个字好话,背地里塞钱、炒菜都要偷瞄自己帅气的儿子几眼。
周正妈妈泪眼涟涟说能原谅我吗,周正上一秒说了不原谅,下一秒美丽混血儿媳就在阳台拍阳光洒在爹明媚的侧脸,拍周正说爹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叫阳阳,沈阳的阳。
对夹在中间两面受气的妈妈恶狠狠说不原谅,对着真正的家暴者爸爸又岁月静好那一套,真的很难评。
如果说前面一大长篇是在描写王战团和周正根本没病,那么后面周正“改邪归正”?像个普通人一样反而娶娇妻当三副走上人生巅峰是一种什么样的价值观?完全推翻自己前面的观点了呀,那不还是在写前面的2人是精神病吗?这不自相矛盾吗?太难受了,不想再看这类悲剧了,看悲剧本身也是个悲剧。
刺猬的看完了,个人很喜欢这种带点儿黑色幽默和荒诞色彩的故事,葛大爷还是那个葛大爷,在烟囱上看着女儿车队走远时忍不住失声痛哭的样子演的特别好。
王俊凯这次挺让我意外的,因为我看之前对他没抱有什么期待。
毕竟对他演的作品不太熟悉,看完以后明显感觉他是在努力褪去偶像标签的,身上是真的立住了演员的信念感。
影片整个是从周正视角展开的,这个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敏感的少年,总是闷闷的站在一边观察着这个世界。
因为台词不多,所以他的眼神就是他表达情绪的窗口,电影刚开始看不太懂,但后面真的能跟随王俊凯的表演感受到周正的痛苦,表面看上去是荒诞里带一些幽默,细想都是绝望。
印象最深的是电影高潮部分,周正被迫跪在白三爷面前承认自己不正常那里,我是真觉得周正好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吐出一口血,说出那句:“我把你爹吃了!
”的时候,明明嘴角带笑眼睛里却是歇斯底里的疯狂,还挺瘆人的。
我觉得这才是周正,被周围环境压制到内心已经崩溃的周正,像一只刺猬把自己的尖刺全部竖了起来,准备对一直束缚他的规则宣战。
王俊凯这段演的挺不错的,很邪很疯,完全超乎我的预料,难得能见到他这么“吓人”的一面。
后面找个时间想去看看小说了,说实话,电影虽然足够打动我,但有些地方总觉得导演有话想说,但我还是没看透,感觉看完文字描写应该会有不一样的理解。
或许可以区分顾长卫导演生涯里“及格/不及格作品”的最硬标准,便是看标题是不是由两个字组成。《最爱》之后荒废十多年的他,重新回到对人间百态百味的观察;故事乐极生悲,角色苦中作乐。虽然偶尔用力过猛,并且模糊了一些地域特色,转为对更“普世”道理的提炼变得平庸;但“王战团”的每一幕都足够说服和打动我。葛优和#Queen刘威葳好极了,毛大姐台词铿锵有力得嘞。
最佳编剧❌王俊凯❌葛优✔️
敬那句生猛的“不原谅”。有多少人连句道歉都等不到,又有多少父母连自己的错误都意识不到。任素汐出场的第二个段落拍得极好,年度最佳级别。
这个家族的妇女更像是被卡住的人,她们按照某种生活的范式活着,可当丈夫儿子拒绝跟着剧本走,提出更多自由的要求时,她们出现集体的恐惧和歇斯底里,成了几十年如一日被卡在阴影里的怪物。
故事整体情节表达的一般但是想表达的东西还是挺好的,周正像是青春伤痛文学中的男主。不过还是挺难看的。
都2024年了 还有蠢狗吹王俊凯有演技?
人们总是会被卡住的,不是被这些东西卡住,就是被那些东西卡住,所以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被什么卡住了,而在于卡住本身,在于摆脱这个卡住的自然的动作与过程本身,这是存在(being),也是存在(being)的精神实体。
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有一种以前语文课文的感觉 还有很中国本土的东西…葛优太适合这种角色了
“我们再也不会被万事万物卡住” 还得是干了一辈子摄影的来 顾长卫镜头太好看了 葛优说海鸥新婚快乐涕泗横流地抽烟那段太牛了葛大爷还是大爷 然后王俊凯演技进步真的大。。跪下那段特别倔。。但最喜欢的还是小周正 小孩太灵了
脱离某种时代症结的阉割半成品叙事,显得所有悲伤与激愤都那么无根浮木,只能靠影像技巧和反复出现的刺猬意象语焉不详从旁敲打。且给原著见证者加戏进行老少残酷生存境遇对照,个体命运被时代浪潮吞噬的无力急转落脚到原生家庭的成长阵痛与半和解,批判力度被削弱太多。短评所提“男性的疯魔、癫狂和遗世独立均建立在家族女性的牺牲和隐忍上”确实深有同感,喜欢《立春》和《孔雀》恰因两部皆有细致入微的柔软女性视角,而这部则被边缘化地面目模糊。一些喜欢的镜头:两次抓烟放进胸口、帮故友象棋小兵游到对岸、遗书纸船和剪裁人像皆沿水流入洞终至大海——灵魂彻底奔赴自由。
刺猬惹谁了?
开头那十几分钟,我还以为在看百事的春节广告,太烂了,顾长卫这是咋了?
儿子的骨灰烧成了一缕烟,他徒手抓回来,像多年前吸的那口烟味儿,珍藏在心口。在水缸上看过了大海,背着大葱飞上了天。以为吃了刺猬可以康复,最后只能瘸腿爬到烟筒上抽喜烟。以为一直跑就能追到命运的魂,直到弄丢鞋。就算沦为时代的死子,还是不向命运下跪。因为只要一直游,就能游到理想的太平洋。
在沈阳看的话感觉就更亲切一点。葛优独角戏,演技是没的说,可惜后面戏份少了,王俊凯的线割裂感严重,最后突然就出人头地了,展示家庭的悲欢离合可以,但都流于俗套,不明白这个电影想讲什么,只是记住了王战团这个个性的角色。旁边姑娘泪点低,看到后面不时抽泣。
人物别扭,故事自然立不住,顾长卫也不行。
故事七零八碎,角色没有灵魂...“你没病”就记住这句了。旁白被王俊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自认为字正腔圆,真难听,哎。导演感动了自己
最大的感觉是没有感觉。或许还是存在很多值得探讨的东西吧,刺猬、海、诈骗犯等等意象,但实在都很难留下深刻的印象,平滑地在我肌无力的大脑滑过,忘了。对当下泛滥的东北视觉风格的无感、老调重弹的男性局外人的反感和翻来覆去对自由的苍白重述的极端不耐烦,几乎构成了我全部的观影感受。一想到男人能不要脸被家人托举,做一个无用的家里蹲,就泛起一阵淡淡的憎恶,王战团也别说自己不被理解了,镜头卯足劲地怼着他、试图让他被观众接受,真正不被在意的还没上桌呢。
siff第一波观众来啦!顾长卫真的不愧是摄影出身,首先画面就特别好,配乐特别有趣。两个演员的表现也超出预期,葛大爷居然没能金爵封帝我无语啊!然后小凯演那种看起来愣愣的心里有股劲儿的感觉特别对味。(后面剧透预警!故事其实是很震撼的。王战团的相片头像随着下水道的漩涡,最终也是通过雨水去到了他向往的海洋,和那艘多年前让他间接背上人命的纸船一样,还有象棋,汽水,哨子,很多意象的铺垫和呼应做得非常好。最让我有感触的是,身边的亲戚朋友并不是故意害或者嫌弃王战团和周正,事实上还非常爱他们,这些人只是被“卡住了”,卡在了大众认为正常的认知里,这种表达和接受爱之间的错位让我想到了一点涉海哈哈,但比涉海隐晦很多了。原著《仙症》其实我是特意没看,听映后谈说特别还原,有空准备补一补。
很不错的剧本 葛大爷演技出神入化 王俊凯最后的造型太出戏 扣分
如果只是磕巴和成绩差,就“不正常”,就完全不被家人理解,就“不原谅”,支撑性感觉有些不足…如果周正在青春期发现自己不喜欢女生,故事会更有深度一些吧,这样的设定下,王战团说出那句“你没病”的时候,应该会更有力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