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和悬疑不沾边,更多是在展现一个时代,一段童年,一种追忆。
镜头极其青涩,导演追求个人风格,将情节弱化,堆砌琐事、放缓节奏,用一个又一个的长镜头完成了这部长达6个多小时的“电影”。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片和电视剧没半毛钱关系。
“无形装x,最为致命。
”这里的“形”,指故事。
抛开原著,剧暴露出最大的问题是导演讲故事的能力。
镜头拍的再好,也弥补不了故事的缺陷,除非导演有强烈的个人风格,显然,导演没有,至少没有强烈。
把背景改到内蒙是全剧最大的败笔,东北那几位复兴作家,他们写的文字最重要的东西来自环境、背景、文化,你把核心一改,这故事嚼起来,味同嚼蜡。
当然,剧除了导演,其他部门都做的非常好。
摄影规规矩矩,构图、景深、景别、光照拿捏到位,挑不出大毛病。
当然,张大磊片子的摄影,一如既往地“稳”。
美术细节把握的非常棒,很多东西、建筑都是我正儿八经用过的,见过的,小到一张窗帘,大到一个环境,时代痕迹做的很好。
因为呼市与山西接壤,当地建筑、生活习惯、人们口音与山西的几乎一致,所以我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山西人,看这剧的时候异常亲切。
整体中规中矩,谈不上差,也谈不上优。
网剧有这样的声音是对的,这说明中国的网剧市场在向一个多元化的状态发展。
平原上的摩西 (2023)7.62023 / 中国大陆 / 剧情 悬疑 犯罪 / 张大磊 / 董子健 海清
前言:“我们要在剧中找寻未变的宿命的东西和与人物相关的停滞,场景上可以外化理解为一些时代变迁中的锚点,让它们不轻易消失,让它们贯穿,产生跨越时间的关联。
”
3月4日,剧集《平原上的摩西》在中国电影资料馆艺术影院的“马拉松”6集连映落下帷幕。
此前,该剧集已入围2023年第7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电视剧单元,成为该单元创立九年来首部入围的华语作品。
从原著小说到剧集成片,《平原上的摩西》都是一部难得的作者属性浓厚的网剧。
如何在视觉上呈现并丰满“时代如风吹拂,人在当中摇摆”的母题,是影视改编中的关键着力点。
导筒此次专访《平原上的摩西》美术指导兰志强,从电影视觉艺术的角度,一同与观众延续这场无法忘怀的未尽之约。
《平原上的摩西》在中国电影资料馆进行完整放映个人介绍:兰志强,美术指导,毕业于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影视美术专业、北京电影学院编导专业。
2019-2021年任FIRST 青年电影展训练营美术顾问。
《暴裂无声》(美术指导)获 2018 年第 13 届华语青年影像论坛年度新锐美术师提名,《蓝色列车》(美术指导)入围 2020 年第 24届塔林黑夜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第4届平遥国际电影藏龙单元,《东北虎》(美术造型指导)获 2021 年第 24 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不要再见啊,鱼花塘》(艺术指导)入围 2021 年第 74 届洛迦诺国际电影节当代影人竞赛单元,《再见乐园》(美术指导)获第 26 届釜山国际电影节新浪潮大奖。
专访正文导筒:是在什么阶段正式进入团队?
从美术角度,是如果理解小说及剧本的?
兰志强:从《蓝色列车》起,我开始跟大磊导演合作,他的作品都会邀请我在剧本阶段就进入,往往开始探讨的都不是美术相关的问题,更多从人物、时代、自身经历等方面去聊感受。
摩西这个项目,一开始还没有进行剧本改编,等于是我们从看小说进入的。
小说本身张力极强,双雪涛、大磊和我又是同龄人,书写的那些时代正是我们共同经历过的,我一看就非常有感触,很兴奋,强烈得希望把那些文字里的人物世界呈现出来。
后来大磊和肖睿、郭涛等编剧在小说基础上进行了改编,他们也是同龄人,融入了很多他们生命里的经历和体验,完成了从文学向剧作的一个转化。
大磊导演的创作一直立足于他真实记忆中的情绪关联,有时候那种记忆是极其具体的,制片人齐康也洞察到这一点,提议将原本东北的故事背景搬到内蒙,这个决定让后来的创作更加自然流露,在时间比较有限的情况下,避除掉了符号化的寻找。
后来看成片,呼市甚至北方很多地区成长起来的人,都会有一种熟悉亲近的真实感,这一点跟一开始的这个决定是分不开的。
不管是小说还是剧本,很引人思考的点是那些时代变迁中的变与未变,这也是我一开始就确立的一个美术的着力点。
结尾这些剧中人,经过了几十年,仿佛谁也没有逃脱某种宿命,造成这种宿命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这很值得我们在剧中进行求索和探讨。
变的部分是很容易理解的,尤其是我们成长的这三四十年,很多事物都在快速的被更替,承载记忆的那些环境都在消失。
相反的,我们要在剧中找寻未变的宿命的东西和与人物相关的停滞,场景上可以外化理解为一些时代变迁中的锚点,让它们不轻易消失,让它们贯穿,产生跨越时间的关联。
蒋不凡、赵小东、庄树和傅老爷子、傅东心、李斐这两组人物本身就是变与未变的映照群像。
而庄德增和李守廉,又好像有各自处理困惑的方式,但他们又在时代中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
导筒:舍弃包头选定呼市,有什么原因吗?
包头的工业城市标签其实更重。
兰志强:拍摄地初定在内蒙,大磊导演在改编剧本时,开始把一些场景直接与他记忆里呼市的具体环境对位了。
那是他成长的城市,拥有很多具体的记忆。
但是初次勘景时,我们跟着他去试图找寻那些记忆里的环境,几乎没有什么留存了,改变之大令他非常惋惜。
从他拍摄《八月》之后,我们每年都会因为一些项目在呼市拍摄一段时间,眼看着那些他熟悉的记忆里的环境一点点消失,这也从现实层面对应了文本的时代剧变。
记忆里的环境都消失了,我们只能扩大范围去寻找那些过去时代的遗存。
我们迅速派出两组人对包头和呼市进行主场景的寻找,大概十几天,我们排除掉了包头作为拍摄地的可能。
两方面原因,一是现实层面,它没有解决我们需要的最主要的几个场景,反而呼市经过我们与外联的努力,找到了符合基础要求的主场景,至少有了改造的条件。
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大磊导演,他进行的很多改编,都跟他的记忆相关,所以呼市对他来说更容易找到记忆中的情绪和味道。
他的家庭背景是内蒙电影制片厂,有文艺气息的环境是他更喜欢放入进去的,这种呼市会比较多一点,包括歌舞团、京剧团和话剧团等。
实地勘景图与剧集场景图的对比:
确定了拍摄城市后,我们需要解决的场景问题依然很多,我们就彻底对这个城市逐条街道进行探索。
集中的时候,每天分兵三路,回来各自用不同颜色在一张大地图上涂抹自己走过的区域,既能一目了然进度和方位,也方便划分每天的任务区域,防止走重了。
后来我在看成片时回溯这个过程,突然觉得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在寻找记忆锚点的过程。
整个筹备过程大概两个多月,勘景是始终在进行的。
导筒:剧集里的内蒙古夏天很有南方夏天的感觉,特别是绿色的呈现,在色彩上有什么讲究?
兰志强:绿色在摩西的影像上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来自于植被,二是来自于环境装饰。
环境装饰色是对那个时代的一种印象和提炼,植被除了季节对应,更重要的是暗合了我们对于整个时代变迁的主观感受。
影片中的几个时代节点分别是八十年代集体主义时代的尾声、九十年代中的下岗潮和千禧年后的社会大转型。
在我理解,这是一个集体主义时代、理想主义时代渐渐远去的过程。
我们从寒冬走出,经历春夏秋,又进入一个寒冬。
季节上的变化我个人觉得是符合我们这代人对时代的一种感受的。
尤其是北方,寒假又短又冷,但是暑假不一样了,充满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八月》中也有体现。
从我个人体验来说,已经工作很多年,有时候在夏天午后半梦半醒中,还都会有一种恍惚感,感觉回到了那时的童年,我想这可能也是某种集体记忆吧。
导筒:这些年现实+犯罪的影视作品不少,为了不落入窠臼,当初和导演是怎么确立美术风格的?
兰志强:我觉得默契的创作不会刻意聊到风格,风格是渐渐产生的,不是预设。
创作中我们更多是从情绪、人物、时代、主题出发,去找某种切入点。
《摩西》更多是讲大时代变迁中人物的困惑和命运,我们必须既聚焦于时代又聚焦于个人。
我跟导演都喜欢收集和翻看老照片,创作中会找真实照片去提炼,唤醒记忆里需要的东西,不会去选别人咀嚼过的东西,每个文本对时代的观察有各自不同的角度,这个很难有现成的东西去参照。
呼市有个只有周末开的旧货市场,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我在那里面找了很多90年代的老照片旧杂志,包括一些工厂自己做的杂志,很完整、真实地记录了那个时代的一些东西。
如果一定要说风格建立的基础,那这些图片资料就是直接来源。
除了从图像上去找寻,我还让我们的美术团队着手文字资料的整理,我希望让大家既能建立起对那个时代视觉气息的认识,又能真切体会到那时候人细微的所困所思所想,后者仅从照片和资料影像上是难以获得。
这就需要翻找大量符合每个人物的文字的东西,小说、个人的回忆录、日记等等都是我们的素材来源。
文字比起图像来说,它能够给我们美术带来的想象空间更加深入到人物内心中。
至于犯罪元素,一开始就不是我们的重心,重心是时代氛围的蔓延,案件只是一个引子。
在我们的共同记忆里,那些时代变迁中渐渐产生的不安情绪才是我们的焦点。
导筒:因为是迷你剧形式,在美术的执行制作上,会有什么不同?
兰志强:其实没有特别大的不同,在创作层面我们也不把它界定为电影或电视剧或迷你剧,我们其实内心一直想的是那个唯一的目标,就是要把我们对那个时代的感受和困惑传达出来。
但在技术层面上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条件,我们需要用很有限的人力、财力和时间,去完成大量细节的工作。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定是场车轮战和消耗战,物质基础固然重要,但最终是靠人来把控和解决问题,这一点跟任何制作没有不同。
导筒:几位主角的家庭场景,会有什么特别注意的?
兰志强:讲到家庭场景就一定要讲到对整个戏人物设定的理解。
首先他们是一组群像,并不是孤立的个体,他们有对时代共同的感受和困惑,只是他们对抗或者寻求解答困惑的方式不同。
然后,他们又都具有时代背景下个体的共性,他们也都年轻过,也都曾一腔热血为自己的某种理想或生活奋斗,但似乎最终都被某种时代困惑吞噬,只是一代一代人又前赴后继,追求没有停滞,寻求没有停滞,困惑也没有消除。
变迁中才能显露困惑本身,让人去回望过去和思考未来。
所以在家庭场景上遵循的一个总的思路是,一直有前行,但也一直有人停滞在了他的理想时代里,或者是困在了某个时期。
姥爷的空间在文革后停滞了,傅东心实际上也停滞在了那个时代,她成家生子,表象上她的家在变化,但那跟她并没有多大关系,属于她的局部空间始终未变,最终她也选择回到了姥爷的房间;李守廉家停滞在了集体主义时代尾声,后来他在颠沛流离中,家里始终有过去的影子,家的环境本身只是个空壳,并不与人产生交互;蒋不凡家和赵小东家都停滞在了蒋不凡牺牲之后;小斐的房间的气息停滞在了傅东心对她的童年影响中……孙氏诊所还是哈勒布特的孙氏诊所,公园湖面还是那个公园湖面。
但是周围的大环境在剧变。
而庄德增是一个始终希望通过与时俱进来解决困惑的人,以他为主导的家在每个时期都在发生着大的改变,但最终呈现出一种无力的空洞感。
导筒:时代变迁的美术展示,是如何处理的?
兰志强:剧中三个大的时代节点的变迁,就像我刚才说的,在我理解是集体主义时代渐渐远去的过程,不在于时代本身的好与坏,这个是很个人的感受。
但在时代情绪的感受上,落寞孤独感越来越强烈,安全感也越来越丧失,个体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这个可能是一代人共有的。
时代变迁最突出的除了庄家,最重要的是孙氏诊所所在地——哈勒布特,它是核心事件的发生地,变化大的就像把曾经发生过的事儿都忘掉了一样,唯有地名和孙氏诊所还在标记着这个地方,能够唤醒记忆。
其它大的变迁则更多是在周遭环境里,我们用大环境的变化去包裹那些停滞,停滞是核,是时代变迁和困惑的锚点。
除了上面提到的场景,烧麦店、公安会议室、蒋不凡趴活儿的娱乐城门口以及紫罗兰酒吧等也是那些时代的见证。
它们作为见证存在着,时代里的伤痕并没有随时代变迁而完全消失和遗忘,在人物身上是不可能去除的。
尤其是紫罗兰酒吧和娱乐城门口,原本天博带李斐去办理出国的文件那场戏是在一个俄餐小饭店,但后来因为很多客观原因来不及做这样一个场景了,后来我们改到娱乐城门口的紫罗兰酒吧,我认为是与公园湖面产生了同等作用的。
导筒:剧集的弹幕自发有很多美术、摄影方面的观众解读。
比如结婚戏里庄德增站醉酒后站在红喜字下,观众已经在用构图来寓言他未来被“困住”的婚姻生活了。
美术和摄影等团队,在视觉上的配合是怎么沟通的?
兰志强:理想的创作是默契的互动,好像不太会那么刻意得沟通某种象征意味。
基于创作共识,我喜欢在场景里放入一些我设想的东西,让其他主创到现场后能有意外的感受或惊喜,这样会有新鲜的刺激,大家始终保持鲜活的创作状态,而不是去完成一种既定目标。
大家很少聊到一个具体的镜头怎么拍,更多的是在前期进行大的氛围、空间关系以及人物的讨论。
比如说蒋不凡的房间,因为想在有限空间中体现他的某种过往理想,以对应现实困惑。
我特意订购了一本《便衣警察》的书偷偷放在床头。
后来我看影片时,才发现大磊在赵小东开车的戏,也唱了《便衣警察》的主题曲,这个在剧本上是没有的,我们也没有交流。
还有一场戏。
赵小东年轻时是小两口的幸福之家,后来庄树去找他,再次呈现他家时,就是一个离异单身汉的状态,我刻意陈设了那样一个饭桌,酒、昨天的、前天的早餐,一些杂物,一把餐椅,导演后来还放上了红花油……这是蒋不凡牺牲后,他精神和生活状况的写照。
当时松野提出庄树来找小东,人物出出入入交谈,他让镜头始终停留在那张桌子上,人物的状况就可以窥见一斑了。
虽然最后用更全的方式来拍摄的,但我想说的是,一些细致的场景设置本身它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这可能就是我们需要的配合。
导筒:之后还是打算在现实题材深耕吗?
兰志强:我其实不喜欢被定义,所有创作是基于文本和人物出发,并不是说我喜欢深耕现实题材或非现实题材,也或者是文艺片或者商业片。
我想尝试不同的东西,不同的风格、不同的制作,但内核得打动我,得对某个维度的现实有映照。
作者:甘泡泡
有人说文艺青年是一种病,要治疗这种病,结了婚,生个孩子就治好了。
我想说,能治好的就不是文艺青年。
你看《平原上的摩西》里面的傅东心,结了婚,生了孩子。
却仍然保持着一颗文艺的心……这才是文艺青年。
很多人向我推荐这部剧,是因为它精确到“令人发指”的年代质感。
我们总说,童年再也回不去了。
但你看这部剧,这不就回去了吗?
从狭窄的胡同到暴土扬长的马路,室内装潢木墙裙、蓝竹子图案的窗帘、墙上的开关……甚至一把暖壶、一个案板、一个电视罩都准确无比。
还有那些不合身的西装、厚厚的黑皮夹克、毛衣…… 尤其是小树警察学校毕业时,姥爷写字台的一个特写。
这镜头真是一镜入魂,见之落泪。
那台历、笔筒、半导体、笔记本、放大镜、老花镜、绿色玻璃烟灰缸,玻璃下面压着座右铭和照片……这些细节令人动容。
——这些细节是原著中没有的。
我想用中学语文老师的口气提问:“这近乎疯狂的对细节的追索,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思想感情?
为什么?
” 一个同学站起来,用普希金那句著名的诗作答:“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 我觉得这部剧最好玩的地方是,抖音b站对它没用。
你找到五分钟的剧情解析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剧情太稀薄了,你弄懂了剧情也不代表你“看过”。
双雪涛的原著结构非常严密和精巧,采用的是类似威廉·福克纳《喧哗与骚动》的那种“多视角叙事”。
这种叙事方式在影视上运用最成功的大概是《冰与火:权力的游戏》。
但是剧版《平原上的摩西》并未采用这种故事性很强的叙事方式,而是选择了一种更含蓄和平淡的方式,有网友说是侯孝贤式的。
确实有某种共通,平淡、真实、毫不煽情的镜头,克制含蓄的配乐。
我太喜欢这部网剧了,所以忍不住,想要给它挑挑毛病。
不过情节稀薄不是什么错误。
剧作上为了某种意味和形式,抛却故事的做法也不算新鲜,未尝不可。
但我忍不住想象,如果故事的发条再稍稍拧紧一点点,那这部剧会是什么样子?
比如我个人觉得前期对于李守廉的嫌疑犯身份渲染不够,所以导致结尾时女主说出这一切的起因是一场误会时,就没有了原著中的震撼感。
还有小树从一个小流氓转变为警察的那个点,也不够清晰。
原著中要浓烈有劲儿得多,可能是怕过审问题吧。
处理的淡了,这样小树的思想转变驱动力就不够,有点遗憾。
——当然这都是吹毛求疵。
我还是很喜欢这部剧。
有人说男主选董子健选错了。
我不那么认为,我小时候见到的小痞子多数是这样干巴瘦的,打起架来下手特狠。
他转变为警察之后的表演也很舒服自然,还有跟爸妈的感觉都很准确,没什么可诟病的。
我也怀念八九十年代,不只因为那是我的青春岁月,还因为那段岁月里人的状态。
我是在一个三四线的小城长大。
那时候,大多数同学的爸妈都是工厂里工人。
工人阶级的气质很特别,今天很难看到那样的人。
他们踏实、乐观、没钱,但很硬气。
不过后来渐渐变了,有人开始下*岗、疲于奔命,脑子活络的,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发了大财……基尼系数(PF差距)就是那时候拉开的……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真的会成为亲切的怀恋吗?
起码在傅东心这里不会。
她永远铭记庄德增犯下的错误,并选择不原谅。
她有一股柔中带刚的文艺劲儿。
有人说傅东心是摩西,也有人说李斐是摩西。
因为李斐的执念是火,受火的吸引和指示,这和圣经故事里的摩西一样。
但某种意义上,《平原上的摩西》中每个角色都是摩西,他们的“念”都是诚的,但囿于时代成为了执念。
你仔细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拗。
傅东心的执念是不和时代同流,不原谅。
蒋不凡和赵小东的执念是对于真相的执着,原著中赵小东说这案子退休前破不了,让儿子接班继续破。
李守廉的执念是被欺负的小商贩,当初被女儿拦下,多年后见到同样情形,还是没忍住,杀了人。
小树的执念是一个以身殉职的辅警,是生与死的意义。
庄德增的执念是苏联电影中的女人,这么庸俗的一个人,内心的执念却是对雅的追求,所以才娶了傅东心,一生相敬如宾。
这些人物的执念互相交杂在一起,互相矛盾又互相依存。
再聊两句开篇和结尾。
开篇是傅东心和庄德增在船上,结尾是李斐和小树在船上。
一个回环结构,结尾又回到开始。
但一切都变了。
开始时的两个人不能互相理解,却能够生活在一起很多年,结尾的两个人能够互相理解甚至彼此深情,却不能生活在一起。
也许是我的过度解读啊,但你想想这网剧的英文翻译,“Why Try to Change Me Now”,为什么现在要改变我?
再想想开头和结尾,是不是就有点意思了? 还有结尾处一组镜头,小树跑过黑夜中的荒原寻找小斐。
在一片迷惘之中抽泣起来。
有的网友说这是九六年的平安夜,小树去了。
有的网友说这是一种诗意的处理,是长大后的小树的臆想。
我不知道那种说法更接近导演思路。
但是这个画面非常强烈地让我想到乔伊斯的小说,也使我最最挚爱的短篇《阿拉比》,《阿拉比》讲一个失去父母的小男孩和亲戚一起生活。
她为了给暗恋的对象买点小东西,夜里独自坐车穿越城市,来到一座市场,可是到达时市场刚刚下班打烊,男孩眼睁睁看着大厅里的灯熄灭了,他孤独地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愤怒。
——这两个结尾给了我同样的孤独感。
最后我再来说一说名字,说一说“平原”和“大海”,“摩西”和“火”的关系。
双雪涛的小说叫《平原上的摩西》,网剧也延用了这个名字。
而电影版名字叫《平原上的火焰》,圣经故事中摩西在旷野里看见荆棘之火从天上来,烧毁一切,唯独荆棘本身在火焰中永恒不灭。
这里呼应了李斐的火柴和黑夜中燃烧的出租车。
火焰对于摩西来说是神启,而海是摩西的宿命。
我们都知道摩西分开红海,带领族人走出埃及。
也正因为海的存在,才彰显了摩西的神性。
平原上的人们没能分开面前的困境之海,或者因为那里是平原,没有海,但困境却是永恒的。
——————————————————————视频版评论,与文字版略有不同。
视频链接:平原上没有海
除去两位主角,剧集还深化并新增了其他女性角色——离家私奔的刘卓美表明心迹而无半分悔意,蒋不凡母亲把儿子的遗物包卷成一盒点心,警察队伍里出现潇洒干练的女警,侄女姗姗能歌善舞陷入早恋。
其中傅东华的出现让整个故事更加规致,长姐如母,她也的确承担起剧中傅东心母亲的职责,甚至由于她与东心性格上的参差互现,导致她对东心的态度与东心对庄树的态度无限趋近。
东华嗓音动听、毛衣织得精美,在厂里人缘极佳,硬是把妹妹这样“如果运动又来,第一个就会被打倒”的大龄女青年介绍给了厂里风头正盛的小头目;东心被父亲责备会来找东华讨安慰;命案多发时会叫丈夫出差的东心回娘家,东心后想搬回娘家时被她告诫别闹别捏一个家里不能没有女人;劝做刑警的外甥改行接受父亲提供的清闲工作;得知妹妹执意离婚时瘫倒在沙发。
面对东心的小布尔乔亚生活方式,她深觉病态但也大体接受,只偶尔揶揄未曾想加以改变。
同样有着小布气质的李斐是与东心同类型的角色,但东华和东心在真正意义上同根同源,却成长为大相径庭的两类人。
幼时母亲早逝、父亲沉冤、妹妹尚小,她必然地肩负起支撑家庭的重担,期间的心酸艰苦自不多言。
她当然无法理解妹妹得不到同频交流、被周遭冷落排挤的苦恼,因为她在更早前就已经需要苦恼于如何生存了,那些温饱线上的痛苦在她眼里苍白无比。
剧中东心陪同东华外出买葱,回程路上东华回想起小时候一次骑车得意忘形把妹妹给摔了,自嘲自己把妹妹摔傻了,往后一直“蒙蒙的,没醒似的”,好像自己把妹妹摔出了原本的世界。
东心听完泣不成声,她意识到自己是姐姐背上随年龄增长越发沉重的负担。
此时后座的大葱刚好散落,东心力不从心地帮忙被姐姐熟练地打断,拾起那捆散落的大葱对东心来说是辱身降志,对东华只道是寻常。
而路边正是挂着李斐婚纱照的橱窗,这是东心与成年后的小斐最接近的时刻,片中的她也意识到自己将是天博永恒的负累,但也在看到庄树的寻人启事时抽回被抓住的手。
东心有着庄德增口中苏联电影里的劲气,而东华有着被生活全方位打磨后上窜的烟火气。
同样存在代际关系,同样和自己判若两人,庄树在东心眼中“做什么都无所谓,都不是她想要的那种人”,东心却得到东华无条件的包容与宽恕。
东心对庄树有着生而不养的疏离,东华对东心却保有从始至终的宠溺。
某种意义上东心和李斐一样是全剧的灵魂人物,她们都是被生活按头认罪的傅东心,区别是李斐在最后一刻为自己翻案,东华为妹妹顶替了罪名。
把这部剧放在爱奇艺的迷雾剧场,就像把酒放在了可乐区。
很多非目标用户被误导而来,是这部剧被低估的原因。
认定这部戏是悬疑剧的观众,认为第一集一直在铺垫,后面肯定会出现冲突和高潮。
在一个悬疑剧中,有铺垫就要有高潮,有平静就要有平静的打破。
这是悬疑剧的叙事模型,也是悬疑剧观众心理的期待模型。
这个模型导致观众注意力呈现出从涣散到集中的不停反复。
但,这部戏里面没有铺垫与高潮之分,没有平静与风暴之别。
这里面的镜头没有为了表现瞬间的冲击力而被剪碎——时间于是也没有被剪碎。
相反,是大段的长镜头,每一个长镜头,都足以让时间完成一次“完整而均匀的流动”。
什么叫“完整而均匀的流动”?
就是镜头里的时间和我们所在的现实世界的时间实现了完全的同频,完全的合一。
这样,我们的注意力也实现了长久的专注。
以至于我们在看剧时,不知不觉就沉入了进去,从我们所处的现实的时间,“滑入”了镜头的时间。
由于剧中是九十年代,我们便由此实现了一种体验意义上的“穿越”。
——这是影视艺术被遗忘已久的魔法。
当然,一同协助完成这个魔法的,还有收声。
剧中对于环境音事无巨细的收集,让我们的听觉能力恢复了。
世界以声音的形式归来。
我们这才意识到,工业化电影从头至尾的配乐、音效,对视觉中心主义的极端强调,曾一度让我们陷入“观看性耳聋”当中。
无数次,我们看电影,只有看见,没有听见。
无数次,镜头中自然而然的“声音世界”被人造的“噪音世界”所覆盖,所摧毁。
所以,当我遇到这样一部影视作品,我首先感到的不是“剧情的乏味”,“视觉感受的平静”,恰恰相反,我感受到的是源源不断的信息——时间的信息,运动的信息,声音的信息,光的信息。
影视艺术不只有剧情和视觉感受这些“表面信息”,还有这些更基本、更原始也更丰富的“元素信息”。
美的体验,心的感知,从这些元素信息中来。
双雪涛原著《平原上的摩西》,写出来的更多是“表面信息”。
这是文字表达的问题,只能在符号层面使劲。
张大磊的剧,把“元素信息”拍出来了。
原著中,双使用了蒙太奇的方法,在剧情层面树立了悬疑风格。
张的剧,拍出来的可能恰恰是双的蒙太奇所省略的部分,所剪掉的部分。
是悬疑的反义词。
在这个意义上,张所创造的《平原上的摩西》与原著《平原上的摩西》,构成了艺术的两面:阴影及其面具。
这是我所感受到的第一集。
本來,只看陣容,我對這部《平原上的摩西》十分期待。
監製刁亦男,執導過《白日焰火》、《南方車站的聚會》;男主董子健,算不上紅,但演技還可以;女二海清,不用說,這幾年演技日益精湛。
看路透,86年出生的寶石老舅首次演戲就要給小董當爹;還有好久不見的女歌手艾敬,客串了一把小董大姨。
一盤挺有意思的大燴菜!
結果看了2集,給我整不會了,啥玩意兒啊?
第一集:放完15秒網絡視聽許可證、愛奇藝和迷霧劇場的logo之後,開始進演職人員表,整整1分15秒全是黑底白字不帶任何聲兒的。
先還以為是喇叭壞了,後來才明白這大概是導演的什麽深意,能省下搞OST的錢。
一開頭,是海清和老舅在相親。
兩個人劃了12分鐘的船,在船上主要討論人生意義。
文藝女青年海清給老舅講了個屠格涅夫的愛情悲劇,老舅沒聽懂但覺得海清能處。
海清和老舅結婚了,在婚禮上,艾敬開始唱歌。
一首《燈光》從頭唱到尾,整整3分鐘,把廚子都唱睡著了。
接下來的48分鐘,全是圍繞男主一家七零八碎的生活記錄。
一邊看一邊自我懷疑,這看的究竟是迷霧劇場,還是90年代版的《人世間》,還是網劇版《山河故人》?
好不容易熬到結尾,總算出現了2個案子。
第一個案子耗時3分鐘,講的是啤酒廠廠長和老婆在家中遇害。
這個案子是以記者采訪的視角展開的,一名中年女記者拿著話筒逮誰采訪誰,這麽搞當然不可能采訪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讓人想不到是,這個案子和劇情主線並沒有關系,屬於虛晃一槍的無效案件!
而且,這位中年女記者竟然是實習記者?!
第二個案子講一個出租車司機被乘客所害,殺人燒車手段惡劣。
等於說,第一集直到最後2分鐘,迷霧才開始降臨。
第二集:依然是圍繞男主一家的流水賬,以及警察開始偵查出租車案了。
警察破案的手段十分沒有想象力,就是派幾個人偽裝成出租車司機分頭“釣魚”。
忙了一整集,結果一無所獲。
距離第二集結束只剩10分鐘時,第三個案子出現——女主和女主的爸爸誤打誤撞上了警察釣魚的車,警察認為爸爸有嫌疑中途停車帶他去路邊審問。
一輛大卡車撞翻了停在路邊的出租車,槍響後爸爸跌跌撞撞地跑向出租車,拖出了受傷昏迷的女主。
鏡頭一轉,警察滿頭是血地躺在路邊,大卡司機同樣滿頭是血地躺在駕駛座,爸爸抱著女主跑進了黑暗,被撞翻的出租車在路邊燒得正歡……花了兩個半小時,就讓我看這?!
先不說其他,單說第三個案子就漏洞百出。
警察憑什麽認定爸爸有嫌疑?
一路上三個人甚至沒有說一句話,沒有做一個動作。
發現嫌疑人,警察為什麽不把他帶回警隊審問,非要急吼拉吼半路下車,在路邊邊就開幹,還當著孩子的面?
大晚上的臨時停車,警察為什麽不打雙閃?
況且車上還有個未成年人啊!
一氣之下,我去聽了原著小說。
然後把我給整笑了。
原著講的是一個“誤會誤半生”的故事。
女主爸爸因為被警察誤會為犯罪嫌疑人,又眼睜睜看著女兒因為警察的停車失誤被撞成殘疾,急怒攻心把警察打成植物人。
從此父女倆東躲西藏、成為城市黑戶,荒廢了半生。
男主小時候是個混混,後來受到感召成為警察。
在偵破一起兇殺案時,發現與幾年前的車禍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隨著調查的深入,新案舊案逐漸明晰,原來“誤會悲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
在原著小說里,案件的發生和偵破並不是重點,它更像是命運和性格綜合作用的結果。
所以作者花了很多篇幅去講述時代,講述個人,講述他們的愛與信念。
這些看似閑筆的內容互為補充,編織出一張極具氛圍感的時代之網,網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個性,再加上命運之手的撥弄,善惡都有跡可循。
想不到的是,在進行影視化改編時,導演並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想呈現出怎樣的作品,文藝的或者懸疑的,然後偷懶選了條最簡單的路——忠於原著——不僅劇集發展脈絡被原著牽著鼻子走,連人物對話都沒改一個字。
就這,還需要導演自己在內安排6個編劇?
而且只編出了六集?
在拍攝手法上,導演極端自戀地沈浸在各種莫名其妙的長鏡頭里,忽略了戲劇節奏與人物塑造。
鋪墊的時間太長,劇情一馬平川毫無波瀾;重要情節和細節一帶而過,如果沒看過原著,就像在雲里霧里;幾乎沒有犯罪劇情,也談不上驚險緊張;缺乏推動情節發展的戲劇沖突,也聽不到負責營造懸疑氣氛的標誌性BGM;大量沒有必要存在的人物和臺詞,節奏冗長又瑣碎。
比如前面提到的第三個案子,也就是直接造成“誤會悲劇”、影響女主一生的車禍案。
在小說里,警察之所以對爸爸產生懷疑,是因為警察聞到了汽油味,而警方根據之前發生的多起出租車劫殺案判斷,疑犯會自帶汽油用來焚燒汽車。
警察中途讓爸爸下車,是擔心他隨時會點火燒車,造成車毀人亡的悲劇。
女主遭遇車禍的主要原因不在於警察打沒打雙閃,而在於大貨司機疲勞駕駛。
而這些細節和伏筆,在劇中沒有任何交代。
觀眾只看到三個人在出租車上聽了一首氣若遊絲的歌,然後警察就讓爸爸下車了,接著一連串的悲劇發生了。
當觀眾點開迷霧劇場,希望看到的一定是緊張刺激、懸疑燒腦、各種反轉的案情和謎一般的人物關系,直至真相大白。
而不是這種定位不清、懸疑文藝兩不靠、如溫吞水般的貨不對版。
那些硬要挽尊,說這是一部文藝懸疑片或懸疑文藝片,說它有侯孝賢、賈樟柯、小津安二郎神韻的網友,我覺得夠了!
浮躁喧嘩的時代,文藝片好像一塊遮羞布,提起它就算是狗屎也高級了許多。
可是,把一部和懸疑不搭邊的劇硬塞進迷霧劇場,這可一點不文藝,反而很功利呢!
这剧实在太特别了,尤其是在当下的大环境中。
但想到是张大磊,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可能世界上只有张大磊能这样拍、拍一个这样的“故事”。
面对这部剧,初看时的错愕慢慢被沉浸的氛围所打动。
边看边想,没想出个所以然,也写不出个所以然;又没抢上资料馆六集连放+影后座谈的票,pity!
不过之前对原著毫无兴趣,但看完剧的好感可以支撑着去看原小说。
三种错愕很大程度上,最初吸引我看下去的恰恰是这种“错愕”,这错愕大致来自于三部分。
停顿它常常跟着主人公游荡,然后把镜头停在人离开后的景物上。
比如——小树骑车路过村头,镜头长久的定在白杨树下的小路和破败篱笆上;比如庄树难得陪爸妈跟老同事吃完饭,庄德增独自走过烧过一团火的街道,镜头留在那团火焰上。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显然,它没有叙事的功能,似乎也很少主题、情绪上的“凝视”。
它迫使你停下来去仔细观察镜头中的一切,回忆刚刚发生的种种,怀疑自己有否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就是这样的时刻,镜头所凝视的景物自身站了出来——它往往只是破败却有浓重生活色彩的、似曾相识而极平淡的街景——它不参与叙事,却提供了可以容纳一切故事、情绪的空间。
我们都曾身处、遭遇、回顾并深切体验过这样的空间。
很奇怪,对这部剧最初的感动就来自于这些漫无目的的街景,随着那团火焰兀自跳动,什么也不想,却渐渐沉没在一种氛围中。
尽管,我们知道这样的停顿是刻意的引导。
“反叙事”准确的说,是对惯常的叙事模式中存在的期待,在这里被纷纷打破——不会出现你期待/预料中的转机。
说穿了,就是在具体场次之间、具体镜头之间并不是按照惯常的叙事套路来连接。
比如——庄德增一家人喝酒唱歌后,董子健相送父亲回去,父亲赶他走,烤了烤火,继续前行。
这里似乎有事发生(期待),但最终啥事没有。
海清大清早说要出去走走,下一场是公交车上睡不醒的董子健和师傅,镜头定格在师傅盯着前方,漫长而“无意义”。
按照惯常的叙事,这里应该会遇到海清?
或者别的什么事情。
但也什么都没发生。
赵小东跟庄树在诊所门口看一帮老头老太打牌,漫长琐碎。
这样的错愕来自于潜意识里认为每一场戏都会有它的目的、功能,甚至多种功能。
这样宝贵的闲笔似乎太过奢侈。
不敢相信的是,整部剧似乎就是由这些闲笔构成的。
当然可以有各种分析说这不是闲笔。
也有些饶有兴味的段落:赵小东第一次重回“哈勒布特”时,几个杀马特coser促销员到处跑着给人送传单搞美发;后来再去时,换成了大喇叭广播的其他店促销。
几年就过去了。
我不知道怎么评论这样的段落,几乎在剧本里也不敢写这样的段落,它反一切现在的戏剧套路,但又深深触动我心。
正常生活中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往往是反戏剧性的,在戏剧真实和现实真实里,这部剧似乎给了另一些出路。
比如——赵小东去看望蒋不凡的妈妈,妈妈客气热络,没有一点点戏剧化的大悲大喜;董子健听到小四川说到“小斐”时,甚至身体都毫无变化,只是过了会儿才不大合时宜的说了句“李斐?
”;小树跟小斐重遇的那个夜晚,小树请小斐吃完炸串,跑向公交汽车;独自走回来时,他沉浸在走路里、沉浸在整理衣服的细节中,一眼也没抬头看自行车和其他什么——这一段简直太好了。
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正常到几乎没有表演痕迹,尤其是那些偶尔出场的貌似群演的角色。
两种沉浸错愕让人注意到这部剧的不同,但真正被深切感动的还是“沉浸式的氛围”,对我来说,大概也来自两点。
人物的沉浸抛弃了全景视角,抛弃了完整性的交代,在跨越十几年的故事里,人物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生活中——他不为电视前的观众而生活,他们在为自己而生活,不向任何人解释。
这几乎是种柏格森式的“绵延”在人物身上的体现。
“人”像层层荡开的波纹,时代的烙印、过往生命经验的痕迹、他的性格、周围的话语,一切的一切包围着他,互相交织渗透,绵延进人的生命里。
像一个层次分明的谜,波澜不惊地走来走去。
时代氛围的沉浸这应该无需赘言,大概是所有观众的第一感受。
城市的风貌、人情、语言方式共同烘托的时代变幻感落到十分具体的人物、情景和细节中,被一个细节击中后,会接受所有海量的细节。
看这部剧时常常会想到小时候,但想到的也不是具体的某个事情某个人,大概也是一种想象中的情绪,一段惘然。
但我记得小时候治安确实比较差,二年级时每天上学路过的村口就有出租车司机被害,大清早看到他背上插了把剪刀,躺在没过脚踝的麦苗里。
它跟《狂飙》差不多同时期播出,在某种维度上,两部剧或许能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互补。
它是大叙事的《狂飙》里没有展开的那部分。
坏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和运气,好人也没有那么坚定的追求和毅力,大家吃吃喝喝,别无话说。
“只要你不嫌弃我,不嫌弃我的胡思乱想,我们就可以一起生活。
”“我不嫌弃你糙,你也别嫌弃我细。
”剧集开篇便以原书中经典的相亲船戏作为开场,接下来的庄傅婚礼,庄树出生,李斐师承傅东心,通过一个又一个的叙事镜头,高度还原出了原书中的《平原上的摩西》,可能作为原著粉来讲,它是充满了惊喜与期待的,惊喜它在双雪涛老师亲自改编下的高度还原,期待着剧版可以给原著中没有结局的人物一个好的结局,弥补一些可能弥补的遗憾。
但现实点说,本片受众存在了一定的局限性,虽然剧的镜头和叙事是美的,但对没有看过原著的观众来讲,很容易就在前期碎片式的叙事风中丧失耐心。
说到这里,桃这几年确实有一些热度不高但口碑还不错的剧,感觉是有在好好做内容的,小众的东西虽然在受众上有一定的局限性,但这种在品质上的探索与追求还是值得鼓励和欢迎的。
摩西没有对原著进行过多的改编,而是保留了原著的叙事方式,也不像传统的电视剧那样开篇就要紧张刺激,而是选择了通过镜头展现真实,将这个北方小城的故事娓娓道来。
喜欢的人会很喜欢它,不喜欢的人不会点开它。
总而言之,前三集看下来还是挺舒服挺还原的!
最近这段时间,电影电视剧都支棱起来了。
很多人可能还不知道,就在《狂飙》一路狂飙刀刀致命的同时,迷雾剧场也终于不再拉胯,上线了一部非常“好看”的悬疑剧,咱们今天就来聊一聊——《平原上的摩西》
剧集改编自双雪涛的同名小说,此前小说曾被改编成电影,没错,就是周冬雨和刘昊然主演的那部。
奈何,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电影的上映之路颇为波折,改名成了《平原上的火焰》不说,到现在也没能与观众见面,反倒是这部较晚拍摄的剧集率先登场了。
该剧由拍摄过《八月》《下午过去了一半》的青年导演张大磊执导,董子健、海清、邱天、董宝石等人主演,一共只有6集。
在第7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它成功入围剧集单元,成为史上首部入围国际A类电影节的华语剧集。
剧集所讲述的故事十分简单,我先概括性和大家说一说好了。
海清饰演的女主名叫傅东心,是一个文艺青年,上世纪80年代,她在相亲中结识了由董宝石饰演的庄德增,当地卷烟厂供销科的科长。
虽然庄德增是个糙人,两人算不上什么情投意合,但还是很快就结婚了。
傅东心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我平时爱看看书,画画画,不喜欢被人打扰,只要你不嫌我胡思乱想,我们就能一起过。
一晃几年过去了,两人的儿子庄树已经小学三年级。
夫妻俩的生活可以用死气沉沉来形容,你根本看不出傅东心有多爱庄德增,两人交流非常少。
而同样的,对于庄树,傅东心似乎也不怎么上心。
庄树总是调皮捣蛋,但傅东心也几乎懒得教育,那种感觉,仿佛庄树就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完全没有母子间的亲切感。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邻居李守廉独自抚养的女儿李斐,倒是颇受傅东心喜爱,被她收为了徒弟。
原因无他,李斐聪明早慧,是个颇有灵气的小女孩,爱吹笛,喜欢划火柴看火,与傅东心有那么一点灵魂相投的意思。
转眼来到1996年,适逢国企改制,庄德增抓住了机遇,承包旧厂赚了不少钱,而李守廉则下岗失业,开始为生计奔波劳碌,生活非常艰难。
有一天,因为看到卖茶叶蛋的被欺负,李守廉没忍住打抱不平,得罪了那帮人,父女俩由此选择了搬家。
而同样是在这段时间,当地还发生了两起命案,包括啤酒厂厂长和妻子在家惨遭杀害,出租车司机被劫杀烧车,一时间人心惶惶。
警方分析,两起案件的凶器相同,致死方式相同,足迹也吻合,应该是由同一人所为。
于是,为了抓到凶手,警察蒋不凡决定伪装成出租车司机,寻找嫌疑人。
几个月后,因为一场足球赛,庄树与李斐重逢,两人约定平安夜到郊外玉米地放烟火。
那天晚上,为了赴约,李斐便假装生病,装了一罐汽油在包里,让李守廉打车带着自己去诊所。
没承想,司机正是蒋不凡假扮的,因为闻到了车上的汽油味怀疑起李守廉,他还与李守廉发生争执。
最后的结果是,蒋不凡死亡,车上的李斐遭遇车祸而残疾,李守廉则带着她开始逃亡。
打那以后很多年内,庄树都没能再与李斐相见。
时间来到1999年,未能考上高中的庄树因为一次打架斗殴,认识了一个非常好的辅警。
后来,这个辅警遭人报复而牺牲。
这给庄树带来了极大的触动,令他终于想清楚要干什么,他决定考警校,当警察,从此干点对自己和别人都有意义的事。
2003年,庄树顺利从警校毕业,加入了刑警队,跟着老警察赵小东查案。
在这个过程中,赵小东总是会问罪犯同一个问题,1996年的平安夜你在哪儿,目的是找到杀害蒋不凡的凶手。
然而,每一次他所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直到2007年,两名城管被杀害,其中一名的尸体上,发现了蒋不凡当年丢失的枪里的子弹,一切才终于有了点眉目。
原来,李守廉的确是枪杀城管案、蒋不凡案的真凶,但杀害啤酒厂厂长夫妇和其他出租车司机的,则是一个名叫赵庆革的人。
在剧集的结尾,庄树终于在湖上见到了李斐。
两人回忆着过往,李斐讲述了当年平安夜发生的一切,激动之处,她掏出一把枪,对准了庄树。
哪知道,就在庄树掏出一张幼时共同记忆里的平原烟盒,试图安慰李斐的时候,湖畔那边,警察的一枪击中了李斐,那里还有被按在地上的李守廉。
一切的一切,就如此悲剧地结束了。
6集看下来,我必须得说一句,这部《平原上的摩西》是部非常挑人的剧。
如果你喜欢悬疑刺激,想要看快节奏的剪辑、大尺度大特写的画面、层层反转的烧脑剧情,那么它或许无法满足你。
整部剧中,中景远景居多,你看不到任何一点暴力血腥的镜头,所有冲突与杀人的过程,都在画面之外,冰冷沉重,提供不了一丝的快感。
不夸张的说,哪怕二倍速看下去,你都有可能看得困到不行。
相反,如果你看过《八月》,喜欢张大磊对90年代的记忆重现,被他的视听风格所打动,那么这部《平原上的摩西》应该非常适合你。
整部剧集的叙事节奏非常缓慢,其重点也并不是推理追凶,剧中的案件本身是工具性的存在,它的本质是勾勒起旧时代的线索。
于我而言,剧集给我最深的印象,是对旧时代的高度还原。
这种还原,主要表现为两个层面。
一个是对物件、器具的全面再现,一个是对日常生活不厌其烦地细节呈现。
柜子上的暖壶,电视上播的节目,满大街的二八大杠顿,歌舞厅里沉醉的人群,校园里的广播,工厂里的食堂……
如此种种,通过大量的长镜头和空镜头,以及充满诗意与纪实性的运镜处理,剧集不仅仅唤醒了我们曾经的记忆,更把我们带回到了那个时代,非常具有沉浸感。
而平静内敛之下,剧集所传递出的是一曲哀伤沉重的悲歌,关乎时代,更关乎在时代里沉浮的那些被遮蔽的个体。
在国企改制之前,人们以厂为家,生活在厂子分配的房子里,人与人之间没有变得像今天这样原子化,彼此充满着人情味。
虽然相对贫瘠,但有一种安稳的幸福。
然而,当国企改制到来,也许有人像庄德增一样把握了时机,获得了财富,但更多的人则是李守廉那般下岗失业,成为了改革中的代价。
生活的艰难,社会的不公,以及不怎么好的治安环境,让很多人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李守廉是,赵庆革也是。
你能想象吗?
赵庆革杀了那些个出租车司机,其实没抢到多少钱,不过是50块钱+一把梳子。
这性价比,在今天看来,属实是有点过于低了,但在那个年代,却是时有发生的事。
同样成为时代代价的,其实还有傅东心。
她的爸爸曾经是名教授,后来在特殊的年月里遭到批斗,那时庄德增正年少,他不仅打聋了傅东心的爸爸,还令傅东心的叔叔丧了命。
傅东心对他的疏远,或许有精神层面的差异,更重要的原因,还包括得知了庄德增曾经的恶行。
这一点,或许也是她不怎么看重庄树的缘由所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从小淘气打架的庄树,就如同是庄德增的翻版。
所以,剧集临近尾声之时,傅东心做了一个决定,与庄德增从多年的分居,走向彻底的离婚。
讲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剧集对于小说的改编。
或许是因为审查之类的顾及,剧集对于不少重要信息都没有明说,如果没看过小说,你可能甚至有点不太理解。
就比如,庄德增在疯狂年代打人这件事。
剧中的处理,就只有傅东心与李守廉的一段对话,当时李守廉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些年,有几个人知道自己在做啥呢!
同样的,李守廉为卖茶叶打抱不平的事,小说中明确写着,来找事的是一些穿着制服的人,可在剧中却给省略了。
如此种种的操作,就让剧集成为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对于非原著粉来说,多少有些不太友好。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改编,我也有点想法。
小说的结尾,是开放式的,并没有说李斐中枪,原文是“烟盒在水上漂着,上面那层塑料在阳光底下泛着光芒,北方午后的微风吹着她,向着岸边走去”。
就我个人而言,比起笃定的悲痛的结局,我还是更喜欢原著的处理一些。
事实上,剧集对原著最大的颠覆,其实是叙事视角。
原著所采取的,是多视点人物写作手法,通过每个人物的内心独白,来串联起整个故事的前后始末。
而剧集中,或许是影视化的表达逻辑,进行了一翻梳理,以时间线来进行展开。
这本身并没有问题。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由于重点总在不同人物间转移,涉及到的人物又很多,就难免导致观看的过程中有点无法聚焦,同样增加了观剧的门槛。
必须承认,剧中种种作者化的呈现,在快节奏的今天是一种难得的勇敢,非常值得鼓励。
但本着对小伙伴们负责的心态,我仍然要提醒一句,如果你想看的是类型化的剧集,那么这剧真的满足不了。
作品有高低,喜欢无对错。
我的态度其实很简单,无论商业的还是艺术的,只要是在努力出精品,而不是圈钱糊弄人,那么不管什么风格的作品,我们都应该予以支持,让大家都有进步和发展的空间。
认同我说的,就点赞、关注支持一下吧!
今天就到这里!
拜了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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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包括了我接下来要一一“枪毙”的几个“标签”。
首先是“年代”,因为如果一定要给这部网剧定个调还能够看似完全概括,那么就是“年代剧”。
一众“专业人士”吹捧在“还原”特定时代氛围上花了多大的心思,最突出的就是“声音”,于是人们专心去听街上的吆喝、电视广告和电视剧、流行歌曲,暂时转移对根本不存在所以无需去在意的故事节奏和接续不上的剧情、人物行为动机的关注。
只是这些“声音”都是精心制造出来的,不是对日常的捕捉,而是“还原”,结合干净的牌匾和街面、p上去的电视画面,形成了好一出精致的“年代真人秀”。
我们已经提到了“画面”,这些会被称作“视听效果”,在我看来更是“视听奇观”。
那就该说说“电影”了,像拍电影一样拍网剧,呈现出来的就是每一个细心构图的镜头,一定要有前中后景,一定要有失焦和变焦,一定要有镜头的运动,完全把观众放在一个“观看者”的位置上,怎么能够置身其中?
何况学习的都是前辈们的拍摄方式,却没有学到如何激发镜头真正的生命力或间离感,只剩下表面精美的“视听效果”,可以美滋滋地拥有“文艺”的标签。
支撑起另一半“文艺”的是傅东心,分析小说里的她时尚且还会只说她拥有小资情调,是小资的代言人,到了你网剧里就是不被人了解的女文青的失败婚姻。
无时无刻都要看书,在工厂里不干活就知道躲起来看书,于是“文艺”和“工人阶级”对立,一再加深刻板印象,还有早餐用骨瓷茶具喝咖啡吃面包片抹果酱夹煎蛋却不顾家,后来也不回家住,还在生日当天提离婚。
不是说你不能塑造这样一个角色,而是不要只是拼贴姿态。
海清更是没领会孤独不是要演得神情恍惚,感觉像是还没从隐入尘烟的片场里出来。
当然还有我认为适合演文艺片的邱天,看了一部地久天长的时间后终于出场了,感觉对了,终于“文艺”了,因为她接下来的几场戏都在莫名其妙的沉浸和流泪,除了湖面上那场,因为这场戏提供的信息很充足,而她的演技不足以支撑起比较“空白”的前几场戏。
顺说为了更“文艺”点儿,还让董子健在夕阳下含泪笑了一下,实在是没必要。
至于“悬疑”,“悬疑”本就是进入故事的噱头,是为了更好书写巧合。
可以讲一个不够悬疑的悬疑故事,但不能完全没有任何紧张的悬疑氛围,总是停下来展示你的“人造景观”。
最后说剧情吧,不想和原著比较,跟原著有关系的地方就是导演在竭力重建集体记忆,自然在我看来是失败的。
既然地点换到了你的家乡,就不用让董宝石来演了吧——而且他开场演的不是有些痞气而是智力有些地下吧——我认为这只是又一层声音营造,因为董宝石不仅作为东北话担当,还真的开了家舞厅诶!
“东北文艺复兴”只剩下“东北话”和“文艺片”了。
剧情上最断裂的在于,最后落脚的是个人的记忆,是庄树怀念一家三口和李斐一起游湖的童年时光,但这只是他记住的事情。
他无意遗忘了平安夜和李斐的约定,始终不以为然,导致张大磊最后为了激化冲突而改编为李斐拿枪指着庄树让他“把湖水分开”,庄树说你别打我让我拿个东西让我把湖水变成平原,接着李斐就被后面埋伏的赵小东击毙在庄树面前,“平原”烟盒落在湖面上,湖水无法变成平原。
因为他们的平原被枪声击碎了,剩下的只有庄树一个人的回忆,他无数次想再回到那个平安夜。
李斐不仅是失去了生命,在这样的改编里,她先是经历了背叛——庄树无意遗忘约定比有意的忘记更为残忍,又经历了命运彻底的变动;湖面再会尽管是为了吊出口供,最后还有是铺展出平原的可能,但死亡让李斐彻底成为一个工具化的角色,她只能作为庄树的心结,而她的愿望呢?
她的谅解呢?
她的记忆呢?
其实这种残忍早就发生在前面,傅东心跟李守廉说我早就认识你,我爸这个教授当年被打得差点儿聋了,这帮人里就有我后来被介绍认识的老公,但我知道的时候孩子都好几岁了。
这也许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一直不想和庄德增生活,但她的“文艺病”太过显眼,盖过了所有前景。
原著中,庄德增是狂妄的打人者,李守廉是救人者。
剧中却没有说明后者,而是让李“告诫”傅这些都过去了当时我们都不懂事。
而是傅一直说“我们不要相互遗忘”,把明晃晃的封面上两个大金字的圣经当作卡拉马佐夫兄弟来念也是你的改编,怎么后来又要叫人家该忘了就忘了呢?
女性角色都执着于不要遗忘,男性角色都执着于自己想记住的事,我无意于强行对立,但改编后李斐的死亡很难不让我理解为是一种记忆对另一种记忆的覆盖。
还有人说导演讲下岗故事一定可圈可点,如果你说是工人和厂长在同一家饭店相遇,前者直接走了不吃了,还有工人总去厂长开的舞厅白跳舞,即使刻意,也算是体现了下岗的不同境遇吧。
然而既然有这些小细节,为什么还要安排一场其乐融融的老朋友相聚,似乎大家还能毫无芥蒂地一起喝酒唱歌?
毕竟正如我上一段所说,这部剧是一些人的独白,同时剥夺了另一些人独白的机会,而你们还在沉溺于庄树永远回不到那个平安夜了永远回不到童年的时光了,是你们加重了这独白的“声音”。
看吧,我们最后又回到了“声音”,人造的、泛滥的、单一的声音。
做作
我觉得吧,拍的不好就要认,别看不下去就怨观众。说实话因为改成了呼市口音,群演和置景道具什么的很有亲切感,但是,老舅的东北口音太明显,海清也应该学一下春潮里内蒙西部口音文艺女青年的味儿,她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啊。然后,小孩儿们演的挺好,董子健演的不错,口音还是出戏。很多发音的细节都不多,那种硬要咬筋的呼普和包普的感觉完全不准。如果说这是个时代戏,只能能给一半的鼓励。但是,这是个悬疑啊!!!六集演完需要靠影评解读原著才能搞明白咋回事,这个就是没拍好啊!仨孩子,一个妈跑了,一个妈难产死了,一个妈一直在神游,喜欢给别人当妈,最后还是跑了。三个爹,都在认真当爹。突然觉得整个故事有点厌女和低估当地的文艺和文化性。爱看书爱音乐的有的是,哪儿至于那么的孤独。一种悬浮的傲慢
先不说改编,就这种打死我都不给正反打的调度,牺牲的一定是戏剧冲突。甚至是刻意回避冲突。可以理解为导演嗨的不是戏剧?或者说他更嗨的是背景,时代背景,主要人物的生活背景,看门大爷的笑都得抻出来几秒可见他真是迷恋这些。代价就是没有戏,人物也变得模糊,叙事没有焦点,不知道在看什么。不过抛开这一切,恰恰因为这种调度以及对演员的控制,对美术的精准把握,让整部戏氛围非常真实可信。只可惜,真实不是戏。
贾樟柯的社会环境➕侯孝贤的取景框➕杨德昌的时代线索,一整个大时代的伪纪录片,弱化了不少原著里的情节,最后绳之以法的结局改编很擦边,却不够纯粹。归根结底,我们都是飘散在时代上的小舟,频频交错,无限接近,却只能以碰撞击伤彼此作结。
前2集,抱着极大的耐心,但依旧不知道到底想讲什么。中间2集,开了倍速。最后2集,直接做背景音了。勉强看完。有原著小说,节奏贼慢,固定长镜头贼多,无效信息一堆,故事却讲得稀巴烂,需要靠原著解说才能理解。不知道导演想装个什么b,捧臭脚的人又在装什么b。
太拖沓了,还骂观众审美不够
最后小树在田野里把整部剧被隐藏的,被埋起来的,都嚎出来了。
啥啊?
年代氛围和沉浸感拉满,天花板级别!群像戏,长镜头,细节派。朴实松弛又舒展,浪漫天真又抒情,宿命冷酷又性感,笃定锋利又凛冽。镜头语言、置景、服化道、构图、色彩、声音和光影运用都充满诗意美感,平实而有力量。走悬疑凶杀的同时,更向我们展现了八九十年代的社会氛围、小城世界以及时代洪流下小人物的命运沉浮。故事娓娓道来,淡定从容,静水流深,克制缓缓,引人入胜,平铺直叙却抓人。划火柴,跳皮筋,吹长笛,骑自行车,入少先队,唱国歌,老式电视机等,浓浓的怀旧情怀。
“晚上吃啥?”“……………”“……………”(电扇声)“……………”(新闻联播)“……………”(金鱼吐泡)“……………”(门外自行车)“……………”“鱼。”“……………”“……………”(吊灯电流声)“……………”(苍蝇飞)“……………”(新闻联播完了,天气预报开始)“……………”(金鱼又吐了个泡)“不爱吃鱼。”“……………”“……………”(华北地区多云转阴)“……………”(苍蝇飞回来了)“……………”(东南沿海大到暴雨)“……………”(苍蝇又飞过去了)“那就吃虾。”一集完。
还是太刻意、太流于形式了。很多情感就变成了不会流动的固体,失去了内心深处的温柔
还原时代、刻画人物、推进剧情,感觉张大磊同一时间只能完成一项任务,但凡要两件事一起做他就得崩溃。演员状态不对,既不像身处于那个年代,又似乎忘记了如何“表演”。室内戏回声未免太大,感觉导演搭了一个看上去像样的壳,细节就得过且过吧。不见小说的颓丧、虚无与苍凉,拍摄方法也不允许,这一点见仁见智。
故事没交代好,节奏太慢,致使很多人物都像呆子一样。布景相当好,年代感十足,董宝石屏幕首秀这么优秀,不像个第一次上荧幕的人啊。突然觉得,这片子更适合去看看原著。
好到让人难以忘记。董宝石太棒了,几乎没有表演痕迹,头两集让我想到90年代的安徽合肥,那种浓烈的时代气息,让我一度出现了时光倒流的错觉,服化道堪称完美,尤其是公园划船、食堂婚礼两场戏,是教科书级别的强力,摄影指导吕松野让我们看到了,内地也能做到侯孝贤、杨德昌的运镜水准,甚至有几幕,我感觉到,在中国搞电影艺术,能做到这个地步,多么的幸福,终于,和艺术接上了,不要看爱奇艺的弹幕,发弹幕的很多观众都是粗鄙的野人,文学性的表达、极其精妙的视觉语言,他们看不见,毕竟剧集的观众太广泛了,而只要是有看电影习惯的人,都会喜欢这部作品,力荐。
蒋队和老李为什么会发生冲突?老李为什么要杀城管?警察最后怎么找到他们一家的?
Good old days. 为了旧日子而哭,而过去的小树为了未来的小斐而哭。宝石老舅演的挺好,大部分演员都挺好,尤其是那些在街上晃荡的群众,小孩和老人。各自孤独的人们。只有董子健不行,一直来回转头,就像一只傻鸟。
當下最大膽的國產劇集,雙雪濤這樣複雜的故事還敢拍超過三十秒幾乎無劇情的鏡頭。正是這些鏡頭塑造了極為逼真的80、90和00年代氛圍。近十年最值得一看的國產劇。
看了两集,这是在演啥呢。
最后小树在平原上的哭嚎奔跑神来之笔啊!
美术服化道特别特别好,镜头拍得很漂亮。重氛围,轻叙事,节奏和留白把握得特别好,好得不像内地电视剧。案子具体是怎么回事在导演那里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那个大时代的背景下,那些普通人的命运就这样被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