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当下的都市街道处处被社畜的哀怨、自嘲所侵袭,倒不如将这种声音归于一种外籍漂泊流民的低吟呢喃。
剧集方面,从《上海女子图鉴》《三十而已》再到《我在他乡挺好的》,他乡的上流中产精英视角逐渐被一种底层的“类流民”思维所取代。
而在这部新锐导演张帆执导的电影《苍山》中,异乡(都市)的流民气息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呈现,甚至是一种“超表达”。
而这种“超表达”在某种程度上完成了异乡与故土的双向嫁接,尽管这种嫁接在主人公的心中仍不失为一种错过的、游离的、融入不了且归去无期的彷徨。
01·融入不了的异乡,一地鸡毛从历史角度来说,“流民”的出现跟其经济政策的调整、生产模式的转变、自然环境的影响有关联。
以乡为生活根据地的农迫于生计压力,不得不向城镇进发。
而在此期间,水涨船高的消费水平与固定(甚至是日益稀少)的收入成反比。
中国城镇化发展不仅带来那句“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悠远幻梦,更带来一种贫富差距下的必然生存困境,那就是精神中产幻梦破碎后的群体在钢铁丛林中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流民生活。
他们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乞丐,却又是现代化进程中无以适应都市快速发展节奏的乞讨者(底层劳力以及工薪“社畜”阶层)。
都市不会以身份认同(房子、车子、票子)使其得到一种归属感(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巢穴),他们不过是租赁社会下的彷徨者,彷徨于消费主义的陷阱之外(买不起罢了)。
《苍山》里的主人公是一位来自山东省临沂市苍山县的母亲,故土的一地鸡毛让她不得不背井离乡只身一人来到上海发展。
尽管做着家政保洁的工作,但她的生活是有盼头的。
关乎过去,她极力割舍(逃离):与丈夫分居,与记不清事的母亲保持距离,由此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同时,关乎未来,她又充满希望:儿子(下一代)是他的希望,而她也在用上海最优质的教育资源供养着儿子的音乐“天赋”。
电影开场,生活流镜头语言下满是希望。
母亲的手试图触及远处初升的太阳,甚至还用手机将其记录下来。
生活中的美好总是那么不经意,轻飘飘地在异地上空盘旋。
然而异地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家乡才会有的一地鸡毛在异地则变成了一种生活琐碎。
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姥姥,其赡养问题成了母亲姐妹三人绕不开的坎儿。
《苍山》并没有采取一种家庭伦理剧常见的戏剧性表达来呈现这一矛盾,而是以生活的平淡“遮掩”/淡化了一场场暗暗的矛盾冲突:另两个姐妹会说漂亮话,一开始让小妹回家,为的是让她照顾老人;小妹不愿将姥姥送到养老院,于是将其带到上海,一番周转再度回到故土,小妹决定不再离开,这下另两个姐妹慌了,抢着赡养老人。
这些行为背后,还是为了争夺姥姥的房产。
除此之外,叛逆的儿子也是母亲的一块心病。
于母亲而言,对待孩子的态度较为矛盾:一方面,他的自主性表现在主观情爱行为上,即早恋;另一方面,这种自主性又是有限的,即结尾母亲带着姥姥准备回老家时,看似很有主意的儿子居然问母亲“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个人在上海该怎么办?
”这样的话。
(这句话也巧妙地暗示了母亲与乡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后话,暂且不表)“甩不掉”的老人,以及放不下(也是不能放手)的孩子,成了母亲关乎故土的“拖油瓶”。
那么,异乡上海是否准备好接纳母亲了呢?
显然没有。
这里,影像是冷峻的,带着一丝申城冬日的湿冷。
无论是桥上读书的少年,还是桥头拍照的二次元少女,甚至是公园练太极的老人,每个人在这都是游移的,与现代化的魔都的调子格格不入。
同时,母亲在看这些人时,也表现出一种冷眼旁观的感觉,她想理解,但却理解不了,总是虚焦或失焦。
不过拍日出时的她,非常笃定。
然而在画家出现后,这种“看”的权力也被剥夺了。
只有作为主体的人,才有看的权利,相反,客体在某种程度上成了那个被看的人。
如果说,以手机为眼记录生活的母亲是活生生的主体,享受一丝“我是这都市主人”的错觉的话,那么当画家不经她同意将其作品展示出来时,母亲从“看”风景、捕捉风景的人变成了“被看”、被中产上流消费的客体。
那一刻,她显然是失落的。
“人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这是流民文化的典型表述,而它的悖论恰恰源自一个“自大”的误解,那就是都市并没有准备好来接纳这么多外来的人口,它需要的仅仅是参与(建设),而非融入(主体)。
更讽刺的是,乱哄哄的当下“移民”闹剧,其表演者(从乡土走向都市的人)也并没有很想留在都市(物质上的不允许,以及精神上的并不想)。
前半部分,导演张帆将乡土情结与女性视角相结合,创作了一部聚焦漂泊流民的女性电影。
母亲、姥姥两代女性的挣扎与救赎,山东故乡与上海异乡两种地域环境的切换,漂泊者与归乡者双重心绪的交织,使《苍山》易在流民群体中产生情感共鸣。
十里洋场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
他乡终究不是故土,无依无靠的人只能拼尽全力,挣扎在都市丛林,漂泊、迷惘成了他们挥之不去的心结。
同时,若即若离的家乡,又成了每个异乡漂泊者绕不开的痛。
02·归去无期的故土,迎风独立有一组镜头是这样的——当姥姥被母亲接到上海来,姥姥并没有认出放学回家的外孙。
你可以将此看成是闯入大都市的姥姥越发记忆不清,而从姥姥的视角来看,认不出“闯入者”外孙的姥姥,亦是对“故”乡认不出“新”人的象征性呈现。
为了生计,人们离开故土;但随着城镇化的发展,故乡也会有所变化,甚至变得连离开家乡的游子都不认识了。
这种双向的背离,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象征山东乡土的蒜在上海的培养皿里变成了一个形似水仙的物种,暗示一种融入。
但大蒜终究是大蒜,落叶定得归根。
漂泊者漂泊久了,必然会怀念自己的家乡。
然而在旁人看来既矫情(想回家的话,回去不就好了)又无奈的是,游子对家的定义并非物理上的理解,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向往。
在《怀旧的未来》一书中,作者博伊姆将怀乡定义为一种精神上的怀旧。
怀乡者并非物理意义上离开家乡后试图回到故土,而是在二战纳粹对犹太人的屠杀后被迫的离(让·埃默里称其为“流放”),而这也构成了后现代怀乡语境下的总特质——怀念那个精神上的、早已消逝的故国。
按生活中的理解就是,你并非想回到那个破败不堪的农村,而是那个精神上承载着你童年记忆的乡土时光(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房屋,还有儿时特定时间段的玩伴),即现代都市者口中的田园生活。
所以,“怀乡”的重点不在于物质的“乡”,而在于精神层面“怀”的过程。
这也就解释了结尾母亲的困顿:当苍山县改名为兰陵县,母亲关于故乡的一切仿佛都不复存在了。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非常微妙。
姥姥已经不在了,此前一直粘着她的丈夫也去开大车了,儿子远在上海,情感方面无依无靠。
可这还不算完,现在连故乡的名字也都改了。
都市他乡不是真正的乡,而家乡的一切又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其实,片中的乡多承载着一种孤寂的情感表达。
不仅仅是回到故乡的母亲立于楼头,倍感孤独,身处上海弄堂的老阿姨何尝也不感到孤独呢?
过年,姥姥、母亲、儿子三个人挤在上海的出租房里,可他们还能包个饺子,有家人的陪伴,而弄堂老阿姨却只能一个人过年,在现代化上海滩的映衬下,突显出一种既疏远又亲近的情感状态。
*结语:当你想走出浪浪山时,或许你我的心中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家都会是家,而且家永远都会在那。
可当漂泊半生,再度回到故土,不仅仅物是人非,或许连家这一概念都不再留存。
城镇化消散了太多,而更讽刺的是时间,一种“乡”不我待的怅然。
刚刚看完,电影整体质量跟预期差不多,中国不缺少这样的文艺片,主题剧情和过去的好多文艺片没太多不同。
但作为家乡是苍山邻县郯城的我可能能更深地代入到剧情中,比如电影中在上海卖菜的苍山人,以及方言大致相同,还有代表性的柳琴戏,即使出门多远也要带着的煎饼。
苍山虽然改回兰陵这个名字,但大多数临沂人还是一直在叫苍山,过去苍山因为经济发展速度慢,社会较为动荡,被污名化了不少,莫言的《天堂蒜薹之歌》里的故事原型地也是苍山,改叫兰陵也可能为了经济发展和文旅的发展,我作为05后确实能感受到改名之后的苍山发展得还可以。
电影台词的表演除了郭柯宇,其他人的台词表演水平真的不行,尤其是前夫和儿子。
电影中的大姐二姐确实看的很气愤但也很现实,老人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之后这俩人就没有把老人当做一个完整的人来看待了,向她问还认不认得自己来玩笑,实际上老人糊涂了也并不完全糊涂,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电影全篇并没有完整交代为什么老三和前夫要离婚,但从前夫的台词和表现也交代清楚了,比如“幸幸妈”的称呼,虽然说这个称呼很普遍,但实际上这种称呼完全忽视了女性个体的位置,她们也不是生来就是孩子妈,她们有自己的名字。
前夫对自己孩子的关心也是敷衍的,虚伪的,前面说出“幸幸永远是我的孩子,我也永远是你老公”这句话,也挺令人作呕的,他的这种控制欲挺让人窒息。
同样,三妹在做母亲时,表现也非常典型,一开始的表现就跟我妈一模一样。
她对自己儿子的控制欲同样也强,后面马上艺考突然回苍山并且不再回上海一开始让我看得很困惑,控制欲为什么突然没了,对自己儿子也不管了,后面想了下可能是看到儿子和女同学相处的过程中并不像自己所担忧的那样,所以也就慢慢知道自己和儿子相处的问题了。
画家后面的作品感觉就是在对三妹拍摄的照片占为己有,像是不光彩的窃取。
总的来说这部电影是值得看的,尤其是对于在外打工的苍山人。
电影中对“大蒜”这一意象表达得还是比较完整且直白的,郭柯宇说的方言也比较贴近真实生活,在对家乡典型的男女性人物刻画上也让我很有感触,看的过程中也联想到了前段时间看的《一代风流》。
希望下面能看到导演更好的作品吧
这是一个中年女性因为理想、家庭对故乡进行抉择的故事看完片子,作为同样家在小地方的人,深深感受到融不进的异乡和回不去的家乡。
1.离开故乡,自得其乐,但始终融不进异乡家乡不是大城市,在资源上肯定无法满足有追求的人的发展需求,小镇中青年们多数会有这样的感受。
中年再去大城市闯荡,也许会得到离梦想又近一步的快乐,但始终无法融入其中。
小妹虽然是个保洁阿姨,但她是一个有艺术追求的人,片中有不少暗示(支持儿子学艺术,唱戏受好评,热爱摄影照片受艺术家肯定……),她去大城市多少有点心中理想未完成的不甘。
小妹支持儿子学艺术,片中她提到在家乡无法完成艺术学习,所以她义无反顾去上海陪读,感觉她有点将自己的艺术追求投射到孩子身上。
这也是很多小地方文艺青年的无奈,无法在家乡完成艺术梦想。
小妹在参加艺术家聚会时,感觉到自己和他们的差距,也意识到自己的理想无法实现,聚会后加剧了回家的想法。
2.回归家庭放弃幻想家庭是片子最大篇幅的内容,小妹和母亲、小妹和儿子、小妹和姐姐们、小妹和老公,都在影响她抉择是否回家。
小妹的精神境界感觉也是和家乡那边亲友不一致,她道德感很高,自我要求也很高。
她宁愿带母亲去上海挤老破小也不想送她去养老院,她很长一段时间不愿和丈夫一起生活……当小妹选择亲情,最终决定回家,母亲回去后也去世了,丈夫也有了新的想法,家乡也在暗中发生了变化,仿佛对她的抉择开了个玩笑。
3.8号妇女节去看了《想飞的女孩》被打击到了,然后买了3.9号的《苍山》的电影,映后还有导演到场回答问题。
先说结论,缓和了我被《想飞》刺激到的内心,电影拍得很好。
导演喜欢用一种类似于灰色加蓝色调去完成这个电影,像郭柯宇的人像海报一样,一股温柔和坚定的气质从荧幕传递到我这里。
郭柯宇这个海报真的拍得美极了。
电影大概内容讲的是小章(女主)从苍山接痴呆母亲到上海照顾,然后后面还是回到苍山的故事。
导演在回答观众时说他想表达的意境是一种漂泊然后被推着走,但是不得不走的感觉。
就像电影海报中的like winds, like weeds.像风像杂草。
漂泊如浮萍,心安即为家。
电影海报
导演回答观众问题但是,其实整个电影着墨很多的地方在于,女主和她的母亲。
女主是温柔,坚韧的。
她的母亲是老年痴呆,也会在认不出女主儿子时耐心等女主回家再抱怨。
如果不特意强调是漂泊感,我更乐意把电影看作一场母女之间的告别。
从为了参加其他姊妹的孙女百日宴回家,再到母亲的葬礼,一个生一个死,循环轮回。
后面也说到苍山改名兰陵这段历史变迁,也是循环。
我不认为女主是属于漂泊无根的底色,相反,从郭柯宇给角色诠释来看,她只是会说,妈在哪,家就在哪。
这个电影给我的感觉是克制,平静且没有特别大冲突的。
作为一个普通观影者,最怕的就是导演为了彰显其文艺气质捏造一些有的没有,显得电影十分高大上寓意十足,比如刻意加上一些抽烟的戏码,此处拉踩《想飞》,六处还是五处无意义抽烟镜头,强行加戏,无病呻吟。
而《苍山》给我的感觉是干净的,用白描的手法去叙述,用镜头语言去刻画人物和环境,尽管跟着镜头走就行。
观影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的画面十分的美,导演后来说他是美术出身,给我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审美好还是很重要的。
当然,缺点也是十分明显的,这也是在我的角度给不了五星的原因。
它的故事性比较弱,且有不合理的安排,作为女主的保洁和一个知名画家一种毫无由来的感情安排,或许是属于迎合市场的一种讨巧,确实也引起了观众的注意。
我的这场观影中就有观众比较在意这条线,问了导演对于女主和画家的感情是怎么样看待的。
这不是我关心的,我认为这条线十分突兀和不合适。
它抢占了属于女主和母亲的叙事线,显得故事重点有点偏离,可以去掉或者做减法。
前期的叙事节奏也很慢,一度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所以我一直认为好的电影不仅要有技术,有表达欲,更要让更多的观众走进电影院去看。
下里巴人和阳春白雪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电影的意义不仅仅是记录,更是传播。
如果多一个人看,多一个人不同角度的理解,那这个电影就不会是一个无意义之电影。
回到电影本身,结尾拍得很美。
女主依旧爱着拍照,会在看到好看的落日拿出手机拍夕阳。
所以,如果要给这个电影想一个后续,我希望女主还是会回到上海,在上海继续拍她喜欢的落日,小猫,街角景色。
《苍山》在我的心里,并不单单是一部电影,它是我从小到大的生活。
在看电影的过程中,几度哽咽,看完电影,有很多感想,却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切点起笔写我的感受。
《苍山》带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无目的性的生活化。
中国人一生都在做阅读理解,但生活没有那么多的表现手法。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何尝不是大多数人的现实缩影。
从小到大,从乡镇到县城再到地级市,我的生活轨道只是时间和空间跨度不同的《苍山》。
《苍山》的无目的性并不是指它没有戏剧冲突或情绪起伏,而是冲突后落地生活。
举一个例子,如果我的整个高中生活都是为了高考那一场考试,那么为了高考,我们抗争,我们对抗,我们奋斗。
但《苍山》聚焦的,是高考下的每一天,有选择,有痛苦,但都会归于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从乡镇出来的小孩都会经历一段时间的乡愁羞耻期,把乡村称为老家,仿佛这样,就可以和那个土土的小地方不完全的说拜拜。
怎么说呢,就像是不想承认又不忍割离。
《苍山》引起我思考的有两个层面,一个是家庭,一个是女性。
三儿是个好女儿,幸幸妈是个好妈妈,小妹是个好妹妹。
即使她可能失去了自我,但她也实在是太优秀了,每一个角色都做的很好。
妈妈给我的家和我给孩子的家实在是很难达到一个平衡或者不偏不倚的状态,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大都是大姨或二姨,为了自己的小家忙碌奔波,忽略了自己的母亲。
我们习惯向母亲给予,在成为母亲后,也学会了给予孩子。
所以,这部电影给了一个很好的视角,去探讨,去思考中国伦理带给我们的固有家庭结构的另一种可能的走向是否存在。
另外,电影《苍山》展现了现实的,落地的女性主义。
《苍山》不能简单的定性为女性主义,但里面实实在在的有许多关于女性的思考。
我从来不认为女性主义就是歌颂苦难,悲催叙事。
当一个质疑能引起反思和深挖,那它就是存在的,深挖的过程也必定是痛苦的。
只看到表象就一味地去抨击,以获得爽感,这没有意义。
现在传播于短视频平台或者其他媒介的,打着女性主义幌子,激起女性群愤或获得女性爽感的视频或言论,是没有意义的女性主义,是悬着半空的女性主义。
电影《苍山》,从某一层面上来讲,是落地的,能引起人反思的女性叙事。
当“看不见”成为“被看见”,隐形的女性成为被直视的女性,电影对于女性的牺牲不再是逃避,而是就像平常的生活一样,自然的呈现给观众。
我是一个才疏学浅的学生,没有多少知识涵养和阅片经验,甚至可能没太有资格说自己是学电影的学生。
对于《苍山》这部我所喜欢的电影,有种心里有很多想要表达但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感谢《苍山》,感想张帆导演,让我再一次醉心于电影的魅力,在路演的时候,张帆老师的那句“你们这么年轻,用心去看,而不是脑子。
”,成为了我前进路上的一盏明灯。
正视自己的不足,坚定自己的热爱。
3月4日,由知名导演郑大圣监制,青年导演张帆执导,郭柯宇主演的电影《苍山》将于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专线上映。
曾入围第17届FIRST青年电影展主竞赛单元和海南岛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也在2024年北影节和冬暖影展等多个国内外电影节展的展映中收获诸多好评。
这部作品讲述了一位离异母亲重返故乡的故事,饰演离异母亲的郭柯宇在其中的表演虽不露痕迹但又令人印象极深,从细微之处向我们展现了一位平凡女性的形象。
根据数据统计,在先后入围FIRST青年电影展、海南岛国际电影节等国内外影展后,《苍山》是2024年第十四届北京国际电影节开票后2小时内最快售罄的三部影片之一。
「导筒directube」对话青年导演张帆,探究他在这部长片首作中的收获与感悟,此前我们已经刊发了一篇专访:不要因为一次创作火花的熄灭,就陷入自我的黑暗之中。
今日我们带来对张帆导演的专访第二部分,继续深入了解这部节展佳作的幕后故事。
《苍山》Like Winds, Like Weeds 时长:109分钟 语言: 汉语普通话剧情简介:与丈夫分居多年的小妹,逃避过往,远离故乡苍山,在上海做着家政工作的同时,还照顾着老年痴呆的母亲和早恋叛逆的儿子。
当她经历了异乡生活的艰难种种后,选择重新回到故乡苍山,这时她却发现故乡已改了名字。
一个逃避当下的母亲;一个遗忘过去的老人;一个质疑未来的孩子。
一段祖孙三人在异乡的生存故事,一趟追寻心灵自由的艰难旅程。
张帆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进入影视行业十余年,曾担任多部电影、电视剧美术指导,获得“第30届金鸡奖最佳美术提名奖”“希腊国际电影节最佳美术奖”。
先后创作了原创剧本《苍山》《假期》,获得了“金鸡电影节创投-中国好故事及制片人联名推荐奖”“中国国际儿童电影节创投-最佳创意故事奖”,并入围“上海国际电影节创投项目”。
2023年执导首部长片——电影《苍山》,先后获得第17届FIRST青年电影展竞赛单元最佳剧情长片提名,第5届海南岛国际电影节金椰奖最佳影片奖提名。
专访正文导筒directube:创作这部电影的初衷是什么?
张帆:拍这部电影的初衷是为了纪念一个已经不复存在的故乡,这里的不复存在是加引号的。
苍山虽然改了名,但那个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就像我们人改了名,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你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种困惑,特别是对于漂泊的人,他们会想这个地方是不是不在了,会有一个很直接的象征给到你。
导筒directube:小妹她身上的这种在苦难中却依旧坚韧的生命力,是否有一部分力量是源自于她的母亲和家庭?
张帆:是的,就近来说一定是这些,因为她所背负的责任就是这些东西,但是放大一些来说,这更是中国女性血液里所流淌的坚韧。
就拿文学作品举例子,比如余华老师的《活着》里面的家珍,还有莫言老师的《丰乳肥臀》里的母亲和女儿们,以及费穆导演的《小城之春》里的玉纹,等等。
中国女性身上的这些特质,在西方是很难找到的,因为西方的社会关系并不是一个“熟人社会”,西方社会建立在个人主义之上的独立、民主、自由,和东方价值观是不同的,同样对于血缘和地缘的链接也没有我们这片土地来得深厚,当然,这并没有好坏之分,只是东方女性在觉醒上是有枷锁的。
脱离固有的价值观,追求独立,放弃传宗接代或是建立家庭,这些帮助女性脱离旧时代困境的观点是这个时代下一部分人努力在做的,但是在整个大环境当中你也不能否定另外一面的那些选择,那些依旧选择坚持旧观念的那一类人。
因为个体的认知、经历还有所处的环境是极其复杂的,这些都塑造了最终的选择,无论是电影还是世界都需要更多元的声音,那样的时代才是健全的。
导筒directube:电影里还有一个角色是萱萱妈妈,他们家的精神困境其实跟小妹家是相似的,他们都是来源于同一个地方的。
有很多她的故事是电影里没有拍出来的,比如她为什么选择结束生命,在角色处理上为什么会选择留白的方式?
张帆:你捕捉到这个人物线特别的贴切,是有必要来说一下这个人物线背后的故事。
在开机半个月前,我去北京七棵树拜访制片人方励老师。
方老师还没看过我剧本,我只是坐在那里和他描述我要拍的故事,那时候还没有萱萱妈这个角色。
我就记得方励老师听完后对我说,“人不经历生死,无法真正地脱胎换骨。
” 我要如何才能让小妹在合适的情境下经历生死,给她设定一个狗血情节吗,不太合适,后来我们想的是给她找一面“镜子”,以此让她拥有面对生死的可能,同时看到另一个自己,那面镜子就是萱萱妈。
萱萱妈其实和小妹是一样的,因为他们俩都是苍山人,当时萱萱妈的角色设定就是对照小妹做的,一样是漂泊异乡的人,生活在城市的底层,也是同时是单亲带着一个孩子。
但是后面这条线我改得仓促,无论是萱萱的角色,还是萱萱妈和小妹的关系,包括萱萱妈她的自杀行为,都表现得不够贴切。
当然也是因为我个人能力的问题,还是有些遗憾的地方。
比如,当时我在老家找演员,找了一个素人小姑娘,这个小姑娘身上带着一种悲伤,她的一些经历和萱萱又是恰好重合的。
但是因为她没有表演经历,实拍的时候她有些东西做不到,可能因为紧张会控制不住地眨眼,我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导演”,所以,在素人演员表演这块也有些遗憾,当然不是因为演员,还是因为我的问题,我忘记是哪位导演说过,“没有坏演员,只有坏导演。
” 顺便说一下,我们整部戏只有郭柯宇老师这一位是专业演员,其他基本都是素人,这其实很考验郭柯宇老师的演技,稍不留心就会和身边的其他人脱离出来,显得刻意,但是郭柯宇老师很厉害,这里我就不多描述了,留给观众未来在大荧幕上去感受。
导筒directube:妈妈的离开,对于小妹来说的话,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还是会给她一种开始新生活的勇气?
您认为电影的最后小妹会如何继续她的生活 张帆:一部分来说确实是的,本身小妹需要背负着照顾母亲的责任,其实是非常疲惫的,而母亲的离开,这背后似乎是母亲留给女儿的“善”,而这个“善”是有延续的,是流动的,它会流淌到小妹身上,它会延续小妹的“善”,也会转化成小妹的勇气。
母亲的离开也同时象征着故乡的不在,故乡本身也离开了。
但是所有的结局选择都没有绝对的黑和白,我们都生活在灰色当中。
之所以电影的最后是开放的,就是因为生活本身的灰度,它是没有答案的。
生活的选择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的,我们都是在夹缝当中生存,现实也不允许我们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指向。
作为创作者,我认为我们不能去用那种小聪明,用似乎上帝的视角去看待我们创作的那个世界。
如果故事最后给到的只是属于创作者的结果,甚至是一种说教式的人物引导,我觉得是在自欺欺人。
我只是在我朴素的认知当中,尽量地把我对世界、对生活的感受传递出来,摆到台面上。
我只是把问题放到这儿,让观众自己去看,所有问题都没有标准的答案。
导筒directube:在很多戏剧冲突里沉默中爆发才是常态,但是在亚洲文化语境下,更多人会选择在沉默中继续隐忍,就像您电影里的角色们一样,您认为这种现象是怎么产生的?
张帆:你说的“隐忍”这个词特别好,我觉得这是东方情绪里特有的,我们这个文化圈里边造就了它,和西方完全不同的价值观,我们突然把另外一种语境的价值观空降到我们这个环境里面,它本身就是不适的。
但是我们现在的所有趋向都觉得那样是对的,但是没有对错。
那如果再退一步,其实我们身边就有更好的例子去做对比,我们站在少数民族的视角上,现在所谓相对的中庸,对他们都是已经是很激烈的,是违背传统的。
我们的位置是恰好处于很多少数民族和西方之间的一种状态,在空间上没有上下之分,我们处于这种状态去观察差异的同时,身后还有一种更原始的力量。
但真正和少数民族建立密切连结的人很少,很少会有人真正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思考。
大多数人还是陷在城市和现代社会的角度中,这样不自觉地就变得困惑了,这也是一种价值观上的水土不服。
导筒directube:异乡漂泊这个话题对于电影制作人来说也是非常常见的现象。
在拍摄的途中有没有遇到和作品相呼应的部分,这其中有没有让您感触特别深的事件?
张帆:那个时候我们去找景,电影里小妹在上海那个出租房其实空间很小,两张床,两个窗,后面是个柜子,里面再一个洗手间,然后出去就到那个狭窄的弄堂,通过上海一个平面摄影师朋友我知道上海有几片这样的地方,我想找那种老的,鱼龙混杂的地方,就是本地人和租客混杂在一起的地方。
其实以前上海有很多,但是这两年变化太快了,当我要拍的时候,很多地方都已经拆迁了,没拆的很多也下拆迁令了,居民都已经陆陆续续搬出来了。
我们那个小屋是靠北方向的,上海的冬天非常冷,就是坐一上午我的腿就冻麻了,感觉骨头里都是凉的。
剧组给我准备个小太阳也不行,就是好冷。
碰巧的是我一个老乡,也是临沂人。
在七浦路靠批发服装生意赚钱。
她就是一个当地的租客,正好我们去的时候她们房租也快到期了,就让我们在那租了一个月来拍摄。
她就和小妹的情况基本是一致的,只是没有拖家带口,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租了一个这么狭小的空间在做生意,但是她家里有孩子,我经常会看到她和家里人视频。
导筒directube:电影最后一部分有一个场景,他们在天台上谈话的时候,就像到了一个悬崖边一样,下面是一大片雾,好像很难去看清后面发生了什么,结尾部分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处理方式呢?
张帆:就像我中间有一个桥段,是一个人在桥上读西西弗斯,其实我想表达的就是存在主义嘛。
最后那个结束就是荒诞的。
生命本身就是荒诞,世界一片虚无,存在即合理,存在即意义。
当然这里的存在并不是当下的,而是一个宾语,存在是一个时间概念。
我们之所以生而为人,我们的认知,我们的选择是先于存在的,那就是意义本身。
当然我只是把存在主义的皮毛硬搬上去了,做了一个相对魔幻现实的处理。
家乡的离去本身也是带有一定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
就比如那个唱歌剧的人,在当时的情境下看似也是魔幻的,当现实中去到乡镇或者地方广场,恰好有人在练男高音其实是合理的,再比如桥上的读书人和主播也同样是在现实语境下合理的。
但当我们以第三视角目睹这种画面的时候才惊觉其中荒诞的部分。
采访/撰稿:董子瑜
文/茹金昨天看的点映场,导演亲临,还有点小荣幸。
因为在后面的答疑环节,我直接「怼」了导演。
电影里有一个片段,让在场的很多观众都觉得有些疑问,于是有好几个人问导演当时拍这段的原本设定是什么。
这个片段里女主小章(郭柯宇饰)在家政雇主画家宋先生那里看到墙上挂着自己拍的照片,配乐有些激励,人物的微表情也有些复杂。
在我看来是震惊之余带一些愤恨的呈现。
这件事情之后,小章就把这份工作介绍给了别的家政姐妹。
在我看来这场戏是暗示画作宋先生「剽窃」了女主章小妹的摄影作品,所以章小妹才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没有任何言语就辞掉了这份工作。
导演却说他的本意是想要呈现宋先生对小章摄影技术的欣赏,而且他们之间的情感因素并没有定调,任观众想象发挥。
于是我冲动地大喊一声,“那你的音乐配错了,激励的音乐代表的是复杂情绪,这段直观感受就是未经允许就用了自己的作品的感觉”。
于是,修养很好的导演当众承认「错误」,说没有考虑到更细致的反应。
实话讲,电影看到三分之一,我才进入影版塑造的情景当中。
观影前我没有做过任何功课,甚至连苍山这个地名都没有搜索一下。
只是看到影片中出现的煎饼,凭本能判断出可能是山东的一个城市。
导演说有一年回家时听家人说老家改名字了,要恢复古名称「兰凌」。
对于一年可能就回一次的人来说,可能有些悲凉的感觉,于是萌生了要创作一部关于自己家乡电影的念头。
这部电影里没有坏人,表述的事情也很日常。
从技术手法上看,结构清晰,平铺直叙,有明显的情节对比实现主题「生活选择」意境。
在我看来,更多的是想表达一个女性到中年时对生活做出的主动和被动选择。
最后结尾也是开放式的,女主章小妹独自一人站在小广场的塔楼上,看到美丽的夕阳城市景色,又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这一点其实和开头章小妹在上海租住的小屋阳台上拍的夕阳照片是个对比。
那时不知道会有后面的新生、死亡、背叛和温情,只是在当下的时候会记录生活中让自己心动的瞬间。
这是一个没有故事的结局,因为生活需要体验经历,没有写好的剧本。
1947年兰陵改为苍山县,2014年苍山县又更名为兰陵。
其实人的一生就是如此变化中,所谓自由、选择,不管主动还是被动都是自己走出的路。
片中的留白处理很多,想来导演就是想通过一些没有明确的空白给予观众与人物之间共情,参与到他们的生活里。
有时看电影何尝不是在看另一种自己的人生呢?
我们常说「回不去的故乡」,故乡真的回不去吗?
我对于片中章小妹做出的任何决定都能理解,回故乡照顾老娘,在上海陪儿子读书,其实家人所在,心中安稳,随处都是能回去的故乡,又是回不去的时光。
诚如导演所说,做一件事情纪念故乡,也纪念短短的一生。
图/源于网络,侵删致歉
故乡与大城市、家人与自我、理想与现实、母亲-女儿-妻子-小妹人的不同社会角色职责等命题借由克制的摄影机、温情的人文视角、缄默但一直在行动的主角所不断的探讨相比于核心意向大葱,我个人更喜欢影片的柳琴戏戏曲与山东方言元素,可能相比较过于大众常见的葱,方言是最能区别你我、区别异乡人与家乡人的直观体现,而戏曲则更是上上代的流行文化,如导演所言,戏曲本身便是一种“方言的集合”,它的退出要远快于方言,而更加不易被察觉…映后导演回复了一个我也很好奇的问题:为什么要在广场上安排一个意大利歌剧演员?
在上海的道路上安排一位朗诵西西弗斯的男生?
在我看来这实在称不上是一个高明的拍摄手法,甚至可以说有点过于“昭然若揭”但也的确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这种突兀感正是导演想营造的和自己得知故乡突然改名时一样的魔幻荒诞感,以及夹带了点私货:三年的魔幻现实主义[旺柴]虽然整部影片没有特别能打动我的闪光时刻,但淡淡而缓慢的表达本身,也足够细腻与温柔。
实在没想到是一位五大三粗的山东爷们,拍出了这么一部颇具女性主义视角的影片hhh
笔者在冬至这天傍晚时候到达电影院前台已经接近开场前十分钟了,艺联重庆的老财在前台热情地帮大家换票,一旁携妻子、老丈人及不满半岁的孩子的张帆导演(笔者不是圈内人,只是通过豆瓣照片辨识出来那可能是导演一家),在不远处站着等待着重庆站 《苍山》的开场。
笔者按:一个对家庭如此重视及有爱的人,拍出来的电影应该也是暖暖的吧。
片末再次打出苍山 like weeds like winds的时候,笔者带头鼓掌叫好,内心中按耐不住的喜欢和激动,後憋了半场的洗手间简直要夺门而出,而门口再次遇到导演及妻儿,和导演谈了几分钟,表达了对剧本的喜爱并叮嘱如果再雕琢剧本可以参考希区柯克和小津安二郎的剧本集。
观众甲 Q:1.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影片四十分钟左右桥上那场戏,完全中心对称构图,中间是分道的地平线,左边是念着西西弗故事的大学生,右边是搞直播的两位年轻妹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小妹章阿姨来到桥上,年轻妹子请求帮忙照相,而手持相机的章阿姨缓缓移动镜头,对上了后景的虚焦变失焦的西西弗年轻人。
西西弗的故事是描绘了西西弗被众神惩罚推着巨石上山,巨石滚下山,他又周而复始的做推石的故事。
西西弗的寓言故事有不同的理解,但是他仍然坚持做看似不那么有意义的事这个结论是共知的。
而这里也象征着小妹一直做着她认为对的事情(照顾失智的母亲,操心不喜欢她过度关心的儿子),她像西西弗一样不那么在意事情是否有意义;2.影片近末处拆掉苍山二字的在荀子广场前那场戏,本场戏用了一个长镜头,不停的zoom out且左移镜头,并把一名在广场上唱美声的男高音框入画框,男高音唱的内容是“年轻的新娘,她怎么辛苦云云...”这里用歌词再次镜头内蒙太奇了站在荀子雕像右侧的小妹章阿姨,她的一生。
笔者按:全片用工整甚至对称的剧本来拍摄,导演张帆毕业于上戏的舞台美术系,对于布景、构图等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本片不断使用前景缩窄画幅的构图,在挤压女主人公,象征着被生活所挤压的女性;在影片中间点(也就是转折点)的那场宋老师宴请朋友的戏中,女主人公作为家政人员和她母亲也被邀请坐上了主桌,她感觉自己的摄影作品不仅仅被宋老师所欣赏且被打印在宋老师工作的墙上挂起来,自己也被尊重了(这也是她在本场戏后决心辞掉保洁工作的另一个原因)本场戏第一次出现了 【非片情音乐】(全片唯二出现配乐的时候) 紧接着后面几场戏她和她身边的生活完全改观了,她从宋老师的宴席回家后,她来到天台,景深构图中后景一对中年男女在另一个天台起舞(笔者理解她也想慢慢过自己的生活了)后面她主动给分居的丈夫打电话问候(男方说“今天怎么了,难得你来电话问候”)章阿姨去参加儿子幸 幸 的演出,这次的曲目和开篇的第一次演出戏的曲目完全不一样,非常积极欢快,开篇的曲目给人沉重、难受的感觉。
观众 乙 Q:能在冬至这天晚上看到家乡的电影非常感动,我所在那个村在苍山改名兰陵后,被归入了其他区;全片没有用过于戏剧化的表演及表达,也是我非常喜欢的另一个点;导演 A:非常高兴在重庆能够遇见老乡,映后我们该拥抱一下,我给大家带了苍山的特产大蒜,请各位观众在前台领取一下。
我在拍摄及后期的时候给剧组人员一直强调的一点就是:克制。
不想被短视频等强刺激的东西来干扰一个人的判断。
笔者按:能有如此自觉的创作者真是国内电影之幸,导演张帆也在和笔者的谈话中表明“创作是一个持续努力加强自己的过程。
”观众 丙 Q:有这么一场戏,女主小妹和失智母亲在上厕所后,在前景坐着休息,而后景是一名打八段锦的老人,一动一静这里是怎么考虑的?
导演 A:不知道大家看出来这是一个穿帮镜头没有,后景的打八段锦的是苍山老家演戏的李叔。
郭柯宇老师饰演的小妹片中的母亲扮演者和李叔的扮演者,现实中是一对恩爱夫妻,老两口年轻大了,从苍山到上海拍摄那些天,我一直托付剧组要多加关照,但是老两口作为素人演员,一点都不愿与其他演员区别对待,非常健朗。
笔者按:景深构图中,前后景的区别也是画面丰富的表达方式,其可能是表达"通过锻炼,我们的生活可以更加健康."而此处更是说明了导演虽然是处女作,但是已有非常好的功底。
观众 丁 Q:郭柯宇老师所饰演的小妹的照片被宋老师贴在墙上,是否有两种解读的可能?
一种是自己的作品被侵犯了,所以再也不去宋老师家服务了。
导演 A:我们电影创作更多的不是给一个准确的答案,而是一种状态,更多的需要观众来解读,这样才更加平等。
宋老师这个形象很好,虽然他和小妹并不属于同一阶层,但是能发现小妹的闪光点,也就有了后面一起和小妹家人大年夜包饺子的戏。
笔者按:解读没有定论,但可以把它放在片情世界里面去看找寻相对正确的答案。
小妹给宋老师看自己的手机拍照,宋老师认可才打印在墙上和自己的作品一起并列,小妹当时也都认可才继续带着母亲去他工作室做保洁。
两者其实是一种平等状态的互动和沟通。
观众 戊 Q:另一个保洁的对象,网红直播姑娘的家里,送章阿姨围巾的意义何在,是报团取暖么?
导演 A:章阿姨工作这条线,出现了两位对象:网红直播和艺术类的宋老师,也是社会中两个面,而两人都对章阿姨认同及满意,才让她工作并不那么不顺心。
老财 : 我们现场有送花的小姑娘,请上前合影。
而后现场又有几名观众带着自己的花,献给了导演,并合影。
整场电影及映后在和谐温暖的气氛中进行并结束,笔者记忆力有限,文章水平不够,如有记录错误或用词不当,还请海涵。
也感谢主办方及导演一家人给大家如此温暖的一个2024冬至的夜晚。
买电影票的时候,因为是情侣厅,只能买了最旁边的一溜单人座,但心里很清楚,肯定又是包场电影,坐了更好的位置。
买票的时候好像就已经进入了某种情绪,票房如果一直不行,片子就会被下架,文艺片慢慢会消失,但消失的又何止好的电影,故乡的名字都能被拿掉.......我们又该去哪儿找到归宿呢?
比较有意思的是,“苍山”变成“兰陵”,是复名,也就是恢复以前的名字,时隔上千年......可能偏爱固定镜头,整个片子呈现出的平静、克制、娓娓道来,让我浮躁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第二个镜头就进入了这个故事。
电影快结束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抽泣了两声,吓了一跳,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影院的保洁阿姨进来坐在第一排,好巧,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看郭柯宇饰演的保洁阿姨的故事。
我们都是流浪者,却又在某个时候共鸣,好似回到某个“子宫”里。
平静的镜头,还是会掉眼泪,电影的音乐很加分,是很好的催泪剂。
郭柯宇饰演的三女儿,带着开始健忘的母亲来到上海的出租屋,因为很累睡着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坐在女儿床前给掖被窝。
眼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
这个逆时针的时空折叠里,母亲成了需要被"带回家"的孩子,但女儿似乎也在背负着自己曾经的子宫,某种归属。
母亲实在演得太好了,一直看到她像个孩子一样依靠着女儿,很乖,坐在画家餐桌上的时候,像极了懂事的孩子,泪目!
回苍山的时候下公交车,母亲脸上的开心,又很好哭。
好的电影,没有狗血的剧情,没有巧合,没有渲染,只有缓缓道来的生活,却随时给人一击。
还有一条线,郭柯宇饰演的小章,一开始想要远离“丈夫”,她逃他追时,苍山是不愿触碰的痛;当她转身回到苍山,丈夫已决定了离开。
我们的人生充满了这种错位的时刻,好像一直在努力,但一直在错过。
电影把那种隐秘的痛,呈现得克制又剧烈。
回家应该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之一,另一个是爱。
苍山是家,但又不是。
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女主角的名字,有时候她叫“小章阿姨”,有时候她叫“三儿”,有时候她叫“幸幸妈”,忙活了一辈子,到人生的后期,不再在上海当保洁阿姨,父母不在了,丈夫走了,连故乡都“恢复它古老的名字”.......所有的名字被拿走,剥离了这些角色,失去了这些归属,小章还剩什么?
主角到底还能是谁?
我们又该前往何地?
比较青涩,剪辑稀碎,频繁越轴。
过于寡淡无味的片子了。首先,整个片子其实很割裂,先不提是不是供的起艺术学校学如此昂贵的大提琴,单说这个主播加艺术家的意象就在电影里非常模式化。整个片子都在过于刻意去讲家乡。同时整个片子的对话也非常刻意,无论是最后在塔顶的对话,还是偷听的两个小孩的对话,孩子的表演堪称灾难。但女主母女两和邻居相处的片段还算不错,用传统戏剧去贯穿,以及苍山换回兰陵的设置还算有趣。 2025-3-9看
是导演对家乡的情韵。偌大的城市中包含着多少人维持的安身之所,异乡是如此,故乡也是。双城之间的磨合,中年都市生活的责任,城市鸟瞰中任意渺小的一点都是蕴含的决心。像风,又像草,远去,归来,面对着世事无常,现实平凡的生活中寻找趣味、温度和幸福。现实沉闷克制又带着希望而生,像大蒜一样的生命力。
太古仓电影库。过于文艺了离地,那个抽象画家也是蛮抽象。
太不友善的目光 甚至是伪善
从小城市来到国际都市打拼,那种无依无靠、迷惘、漂泊的感觉我太明白了。虽然在大城市已经生活了很久,逢年过节却总是会想起家乡的一切。
以平稳克制的叙事,讲述了原子化个体面临传统家庭结构瓦解时的困境,女性独居带娃又放大了这种困境。当苍山变为兰陵,新一代沪漂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故乡只属于过去的记忆。
无趣。这种架构都是照抄别人的,然后把自己的故事放在了这个架构里,很简单的抄袭方法。
好题材讲不出好故事不仅是这个电影的问题,更是当下很多电影的通病。我觉得主要是两方面造成的,第一是作者总想着借作品表现自己关心现实,但实际上却因对现实缺少观察导致情节和文本都很悬浮;还有一点就是创作者在非常当代、急迫的处境中仍然程式化地呈现着不合时宜、甚至陈旧的价值体系。哎..
能让一座城丢弃自己的特色去靠拢“大都市”,有些东西只有失去时才知道是珍贵的。不过苍山的痕迹印刻在母亲和女主身上,只要一代人传承下去,苍山就还在,遗忘才是真正失去。
2.5 总体来说,电影的摄影风格相当克制,音乐风格也是如此,这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小张对故乡和上海的复杂情感。我很喜欢郭凯瑜在电影中的表现,她生动地展现了这个普通女人如何在责任之间挣扎,并为家庭做出牺牲。然而,谈到剧本,我得说小张的清洁工生活可能有些理想化,比如艺术家的角色似乎不太现实。或许创作者有意给苍山的故事加了一层滤镜,但从观众的角度来看,这感觉有些奇怪。如果他们让主人公的生活稍微“困难”一些,是否会更具现实性和意义?
平淡无奇,宋先生又有些离奇,还有一周儿子专业考试她非就这时候带姥姥回苍山还不回来了……为了冲突而冲突啊?不停地包饺子……苏州河桥上站一念诗的,苍山小广场有一唱歌剧的,为了文艺而文艺?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拍这现实主义题材的独立电影!
太平了
整个故事给的都太实在了,就是那种照着生活真实勾勒出了艺术真实,完全没有和现实拉开半点距离,情感线处理的非常刻意且模糊,男性视角下的女性角色大多数时候都非常粗糙,情感动线和行动总是硬给。
结尾,苍山的城市名被拆除,变回了之前的兰陵,故乡与人彻底的变得面目全非,悲凉感油然而生。
对女主来讲,时隔多年回到故乡是有欣喜的,但是更多的其实是她对于故乡的陌生感和近乡情怯,包含着一种微妙的自卑感和愧疚感杂糅的情绪。
作为在上海务工的山东人,很想鼓励性地给这个角度多打分,但最后的呈现真的不太行。一次山东男导演对“娜拉出走之后”的回答,很不容易地把山东拍得不“土”(可能是因为导演多年的电影美术经验),但却根本没有走入女性角色的内心。为什么山东女性这么完美?为什么是这么高道德感、圣人一般上顾老下顾小?镜头语言的克制一开始显得高级冷静,但逐渐加上对上海角色刻板印象的拙劣模仿和艺术家的悬浮之后,就暴露了底下没什么思考、没什么东西。突然就要从上海回县城的人物动机也完全不成立,只是在浅浅地记录一种状态,没有勇气深入。最后就真的成了一个兰陵县文旅宣传片。结尾老公的外出打工也巧妙地、用一种命运式的安排,回避掉了“娜拉”回到故乡后的矛盾。而且通篇都是幸幸妈、小妹、老三,真是受不了。
我很喜欢郭柯宇的表演, 影片对于南方的人际关系拍的很好,平时客客气气,又疏离感吗,偶尔的人来客往,人情世故。好多古代的地名很好听,改来改去的
郭柯宇赋予作品一种克制、优雅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