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黑色塑料袋,我哭傻了,上次观影哭成这样是什么时候都已经模糊了。
可能是《莎拉的钥匙》?
我会恨卢卡斯不争不辩,但反过来想想,也许正是因为心底的坦荡和忿恨,让他不屑于争辩,不甘心争辩。
善良内敛如他,或许还是笃信清者自清,甚至每次他见到羞赧尴尬的克拉拉,眼神里都不参杂一丝恨意,有不解和责怪,但更多怜惜和伤感,他和他的小朋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当我因为最后的一声冷枪而感到寒意彻骨,对人性失望至极的时候,回过头来,反观卢卡斯,又觉得那牢牢被他纂在手里的,没有丝毫胜算,但还有一种近乎惨烈的decency。
恶意与善心,伤害与保护,谎言与纯真,就是这样存在在我们本性里的,无法去除,无法消弥。
不仅仅是在北欧的冰天雪地,就算此时此地,我们有时就是那令我们痛恨的那一群。
最近微博流行所谓教你鉴定"绿茶婊",于是一夜之间,大家就好像都通过几条定义锁定了身边某几个姑娘,发出"啊,原来她就是"的感叹,随后不免挖出回忆种种,言之凿凿。
这也许就是我们的恶意,随时滋长,力大无穷,一个微小甚至荒唐的诱因,就可能让我们推翻所有善的设定。
难道相信一个人善,比相信一个人恶困难这么多?!
难道相信一个人爱你比相信一个人恨你难这么多?!
甚至不需要贴着最纯良标签的孩子去推倒第一块多米诺,脆弱如我们,这双手都太过有力。
只需要一阵虚无缥缈的风,就会立时恶意丛生,信任和善意土崩瓦解,这就是我们吧。
十年冤情终得昭雪,无罪归乡的张辉、张高平叔侄,家乡的门前屋后遍地鲜红的鞭炮沫,新闻说,街坊乡邻往来相贺,庆祝他们回家。
我不敢去想,他们被认定奸杀老乡少女的这十年,这房前屋后有多少污言秽语,有多少恶意冷枪,曾经破窗而入,落地生根,又有多少他们的亲人,像卢卡斯的儿子那样,被施以精神连坐?
这十年故事,也许就是中国版的<狩猎>。
p.s 必须设一个豆列:一个熊孩子引发的血案..目前名单上有《赎罪》和《狩猎》欢迎提醒添加
丹麦电影《狩猎》是一个关于绯闻、谎言、仇恨和怀疑毁掉一个男人生活的故事。
善良、温和的卢卡斯离婚后在一家托儿所工作,并得到了同事和孩子们的喜爱,但在卢卡斯婉拒了自己最好朋友的小女儿,五岁早熟女孩卡拉的示好后,卡拉的谎言让卢卡斯背负了没有任何证据的性侵女童的罪名,成为了整个小镇排挤和压迫的对象,一切让卢卡斯几近崩溃,即使小卡拉吐露真相,恶意也并没有划下句点。
在这个信息爆炸、网络飞速发展的时代,人民的眼睛已不再雪亮,轻信、盲从成为大多数人的日常,莫须有的谣言在看不见的网络里肆虐,网民们几近疯狂地参与其中,或冷眼旁观、或随意附和、或乘机施放暗箭,冷静、理智已越来越不常见,对人最基本的尊重、平等似乎离人们越来越远。
当一个社会中的人们已习惯于三人成虎、人云亦云,自动或不自主地参与到对他人精神、肉体、生活的疯狂迫害中,这个社会将变得多么可怕。
帝都,周四,霾。
呼吸困难的空气,心塞胸闷的观影体验,完美自虐的下午。
问:毁掉一个人需要做些什么?
答:让一个孩子,说一句谎话。
小女孩孤独沉静,渴望关心却不懂好意,随处听来的一句荤话就着不明就里的报复之心轻飘飘地说出口,如石子投进池塘,一圈圈涟漪散开,猝不及防,平静而又暴烈,堪堪毁掉一个善良的失婚男人即将开始的幸福人生。
谁的错?
小女孩心智未开,不明白谎言的厉害能杀人于无形,也不明白孩子的谎言要比大人的真话更像真理,且一旦说出再行否认已经失去意义。
幼儿园老师和孩子家长们反应激动,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儿童保护意识和措施都十分完善的北欧,性侵幼童是一项不可能被容忍的罪恶。
而与此同时,人们的被科普程度也很高,“很多孩子在经历过类似事件(性侵)后会出现做噩梦的症状”、“妈妈很高兴你能把它(被性侵)说出来”、“你不记得了是因为你会把难过的事情故意忘记”……不知道心理学家们看到这里是该欣慰还是尴尬,就这样,一句谎言被引导成了一片谎言,而澄清的真话被彻底掩盖在“压抑”的概念之下不被相信。
有些“科学结论”的提出是基于统计概率,将其一一对应无限夸大就成了危险的真理。
“孩子极易受暗示”同样是科学发现,然而这一点在强大的“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认知下被忽略到底。
再说愤怒的群众们,他们无疑是充满正义感的,他们嫉“恶”如仇,心里认定的坏人,法律没有严惩,那么就由我来“替天行道”,排斥的姿态、冷漠的眼神、挥舞的拳头,如凌迟的刀子,杀人不见血,让受刑之人生不如死。
谁的错?
好像谁都没错。
孩子懵懂,大人尽责,路人又没像观众一样开天眼知道男主是无辜的,他们都没有错。
所以会有彻骨的冷,无处安放的郁闷,憋屈添堵的不爽,和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边苍凉。
我们曾经深深心痛于人们的无知和自利,大声疾呼召唤正义之心的来临,它真的来了,带着蒙昧和暴戾,你欢迎它吗?
我不知道一个社会的成长,是否必定要经历从缺乏正义感到蒙昧正义感再到理性正义感的演进,如果是,什么会缩短蒙昧的黑夜召来理性的黎明?
在这个故事里,可能是事发后幼儿园园长和男主人公做一次深入谈心,可能是狩猎组男人们对老友多一点信任和支持,可能是所有人平心静气努力克服已经成型的故事框架找一找证据理一理动机听一听当事人的解释,而这些,都谈何容易。
男主人公深沉内敛,只有在跟孩子们相处时才展露他的爽朗纯真,面对突如其来全世界的恶意,他百口莫辩,他颓然逃避,他愤怒郁结,两次忍无可忍的爆发充满无助的悲凉。
临近结局,他跟小女孩再次相遇,心怀坦荡将小女孩抱起,这真是一个顶顶温良的男人啊,然而最终的遭遇,也不过是困在寒风四起的猎场,像一只仓惶的鹿,等着被不知名的正义感猎杀。
而我们每个人,谁又不是呢……
人际关系就像一座黑暗森林,每个人都是带枪的猎人,人际关系中必须小心,总是有着或多或少的陷阱,电影里的恶意吃瓜群众和现代社会上的舆论影响力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剧本很扎实,没有一开始就用亵童来卖惨和煽情,而是步步为营,很有质感。
整部片子都在展现人性之恶,从孩子懵懂的恶到成人教唆的恶,不承认自己恶行的恶并且继续也恶,人性啊,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看到后面真的绝望。
麦爷的表演很精彩,眼神特别到位,那种淋漓尽致无可挑剔的表演,真的深深打动了我,忍辱负重,身正不怕影子斜,用行动维护自己的权益,用事实和时间证明自己。
别人都在努力活成大多数人,而他活成了自己,结局的一枪也把所有的美好和愿望统统打了个粉身碎骨,心中郁结已久的被最后的枪声惊吓成了冰块,一股彻底寒意弥漫全身。
每次和老一辈的人一起看新闻,当新闻里播到某人性侵儿童、某人奸杀少女时,他们会停下手中的活儿,仔细盯着屏幕看上半分钟,还没等新闻播完,便说一句:“这种人就应该枪毙。
”然后转移注意力,继续干手上的活儿。
当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心中秉着天大的正义,虔诚地信着那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但老实说,这种虚无的正义感令我作呕。
去看看网上时不时爆出的恶性热点新闻,评论区里最不缺的,就是所谓正义感爆棚的键盘侠们,他们在并不了解全部真相的情况下,仅凭着“性侵”、“死人”等字眼,便轻易地立下判断:谁该死,谁有罪。
当一个人披上这样自以为是的道德外衣后,往往会化身为真正的恶魔。
《狩猎》所讨论的,便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丹麦一个风景醉人的小镇上,影片一开头,便为我们展示了北欧小镇居民们快乐悠闲地生活。
主人公卢卡斯与妻子离婚,处于独居状态。
他在一家幼儿园工作,他喜欢和孩子们一起疯,也很受孩子们喜爱。
卡拉是卢卡斯好友的孩子,她有些早熟,因卢卡斯对她的温柔与关心,卡拉对卢卡斯产生了特殊的情愫,在一次亲吻卢卡斯后,卢卡斯告诉她,这样不好,你只能亲吻自己的爸爸妈妈。
于是被拒绝的小女孩对幼儿园的看护阿姨撒了个谎,说卢卡斯性侵了自己。
老实说,这只是个小孩子小小的谎言,她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卡拉心里,这或许和告密一个男孩欺负自己,告密自己同桌偷拿了自己的橡皮一样无足轻重。
她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谎言将会如何毁掉一个人。
从卡拉编撰出这句谎言的那一刻起,事件便涉及了三方角色:“受害者”卡拉、“施害者”卢卡斯、“围观者”镇上的其他人。
这是一个有趣的三角关系,卡拉有自己的一个故事,卢卡斯也有自己的一个故事,而镇上的其他人则无法知晓哪一方是真,哪一方是假。
这种关系看似很像法庭审判里的法官、被告和原告,但事实是——完全不同。
围观者永远不会基于事实、证据这类理性材料来下判断,他们的判断方法只有一个——惯性思维。
卢卡斯是强者,卡拉是弱者,因此弱者一定是真话,强者一定是狡辩;小孩子不会撒谎,因此卡拉这么说,就一定是真的——这就是围观者的惯性思维。
因此,在幼儿园阿姨听到卡拉说卢卡斯性侵她之后,阿姨叫来一位心理医生,他们一起问卡拉,这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这么做了,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就行了。
在卡拉的父母得知这个消息并相信了之后,卡拉有一次对父母说:“他什么也没有做,我瞎说的。
”但母亲并没有当真,而是抱紧她说:“也许是你的大脑不想记住发生的事情,想起来就恶心。
但是它的确发生了。
”当剧情发展到这一步,实际已经脱离卡拉撒谎的初衷了,小孩子不懂得她的谎言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而大人明白。
围观者彻底掌控了这一事件,卡拉的谎言成了一枚钥匙,打开了小镇居民们幻想中的恶,他们将这份想象的恶安插在了卢卡斯这个具体的人身上,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正义感。
其实这份正义感来源于无聊。
丹麦小镇的生活太过平静,平静得有些无聊。
小镇上的居民都是普通人,他们不是执法者,也不是超人,他们面对世上真正的邪恶:战争、剥削、奴役,是束手无策的,但小恶,也就是性侵事件进入他们的生活时,他们终于感到自己不是无能为力的,因此,他们怎么会放过一个好不容易能让自己的正义感使上力气的事件呢?
警察带走卢卡斯后,因孩子们的口供不实,对卢卡斯性侵指控的证据不足,而将他释放。
在法的层面上,卢卡斯被宣告无罪,此事本该告一段落,可道德的谴责从这是才真正开始。
小镇居民们因为不甘心这件难得让生活添点乐子的事件就此消散而不愿意放过卢卡斯,一个性侵儿童的事件就此变了味,成了围观者们抒发正义感的脑内高潮。
卢卡斯和儿子在家做菜时,有人从窗外扔石头砸碎他的玻璃,他追出去时,发现自己养了多年的狗被杀掉放在他的院中。
卢卡斯去超市买东西时,卖猪肉的屠夫充满敌意地告诉他,这里什么也不会卖给你。
卢卡斯坚持要买,屠夫走上前一拳把他打倒在地,超市经理把他赶出去,叫他不要再来这里,年轻的超市员工朝倒在地上的卢卡斯扔易拉罐,砸破他的脑袋。
这都是最为廉价的正义感,与网络上喷人十八代祖宗的键盘侠没有任何区别,在他们的眼里你能看出那不是真的伸张正义,而是“你是恶的,所以我们可以随意的伤害你”。
就像前一阵子公交车坠河的事件,监控未被公开时,所有人都好像理所当然似的指责女司机,说“是她逆行的,一定是这样的,因为她是女司机。
”在没有证据的时候,所有人都去指责那个被经常指责的人。
后来监控出来了,证据确凿,群众的言论才转了风向,可是试想一下,假如没有监控呢?
如果一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证明不是女司机的错,她将会面临不明真相的围观者们出于正义感的种种伤害。
圣诞节的教堂祷告中,卢卡斯疯狂地向他的好友挥拳,质问他:“你有话对我说吗,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见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
”
在影片的一开头,他的好友对卢卡斯说:“我太了解你了,我只要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有没有撒谎。
”他这时才认识到,也许卢卡斯是无罪的,是卡拉骗了大家。
他如果在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就找到卢卡斯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或许事态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了。
影片走到这里,卡拉的父亲与卢卡斯解开了误会,一年后,卢卡斯也重新回到小镇,和原来的朋友们挨个打招呼,与镇上的人们一起庆祝自己儿子的授枪成年礼。
本以为影片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并没有。
授枪是一个很有趣的点,这也抖出了片名《狩猎》的引申义。
影片结尾,拿着猎枪的卢卡斯在林中猎鹿,小鹿是无罪的,它们的眼神清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着什么。
在卢卡斯准备开枪时,有人对着卢卡斯的身旁开枪,慌乱的卢卡斯倒在地上,想要看清射击者的脸,可是看不清。
举着猎枪的人逆着光,只有一道身影的轮廓,他再次瞄准了卢卡斯,然后收起枪离开了。
此刻开枪的人,并不是具体的人,而是小镇上所有还不愿意相信卢卡斯无辜的人,他们躲在暗处,时刻提醒卢卡斯“你是个恶人,只是还没有被发现而已,所以走着瞧吧,我们会让你生活在恐惧之中。
”
在丛林里,我们都是小鹿,悠哉地吃着草,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我们也都是卢卡斯,上一秒还是攻击别人的猎人,下一秒可能就被别人的猎枪瞄准。
而开枪的人,可能是飞来横祸,可能是真正的恶,但更大可能,是一个无聊的、披着自以为是的道德外衣的普通人。
(影评首发于「ONE·一个」)
通片看下来,心理很迫不及待的想上来看影评,但心理很后怕会有看了影评造成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所以抽了根烟想了想自己在看片子时的真实感受,自己在看片时有俩个方面印象比较深,然后看了影评发现大家有在讨论其中的一个,看了之后发现大部分观点还是一样的,还有一个没见有人说(废话挺多了,开始说了)1。
无法逃离俗套的来说说关于道德制高点的问题我觉得大家用的这个词太高端了,其实就是人喜欢抨击别人的毛病,尤其是你发现:“咦,这个人大家都在喷,都说不好,我也得说俩句,反正不会掉块肉,心理还会获得极大的满足感,自豪感,以及特么的正义感。
”相信很多人都喜欢这样,别人跟你说一什么事,甭管说的啥对不对,你都想去找个切入点,反驳下,说一说。
有的嘴上不说心里也得说说,打个比方打篮球的时候,队友被夹击了,你就叫传球传球,这人要是没投进,你肯定回头找他说刚刚内传外拉出空档,多好。
这人要是进了,你还会说。
然后下次还是这样的情况,他传给你了,你没投进,你又会这样说,刚你有机会打就坚决打,打不进有犯规啊,还能抢2次篮板。
这就是一种现象,大部分都会有的,当然不排除有的人不抬杠的,比如影片中lucas的好朋友。
这个例子要说明的问题不是抬杠不抬杠,是人的本性就是倾向于去“找茬”。
大家找到个茬,然后发现符合大部队的想法,接着就成了跟风狗了。
社会现象说白了就是人性最真实也是最丑陋的那一面吧。
道德就是把枪,握抢的人可能会把枪口对准任何一个人。
2。
lucas的父爱看到片中lucas始终坚持去证明自己的清白,都是生活的中的细节去坚持,这坚持背后的原因,让我特别好奇,因为很多人遇到可能就会顺从了,不可避免的被社会舆论压倒,然后最坏的情况是被逼疯自己怀疑自己,我想这是最可悲的,也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所以就在想,lucas的坚持来源于什么?
lucas离了婚,孩子归前妻抚养,自己只能在征得前期同意的情况下才能看孩子,和孩子生活一段时间,片中孩子的母亲甚至都没露面,还有一个细节就是lucas的预审也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过多的表述。
lucas一个人生活,离了婚,事发之前生活的希望和动力应该是工作,朋友,以及最重要的一部分marcus,事发后他的生活只有了marcus,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自己的阴影下,他需要去给孩子一个不受歧视的环境长大,孩子是他生活的唯一希望了,这样一个男人所付出的父爱,是无言的,也是厚重的,他和marcus见面互相用拳头轻打对方,扔帽子的情节也是表明这是一个深藏功与名的男人之间的交流方式。
一开始絮叨起来,就停不下来3。
说说最后一枪以及片名其实,最后那个镜头的时候,有预感,有人要向他开枪,镜头给的就是暗示主角的无助,成为别人的枪靶。
但我预感的是被打中,死了。
导演开了这一枪,没打中,瞬间觉得天亮了。
最后一枪,看到好多友邻在猜是谁开的枪,做了很多分析什么,又什么200m,风力,身高,个人觉得是过度解读了。
最后一枪以及一年后lucas去挚友家,为孩子举办成人礼,期间lucas和以前的朋友握手拥抱的时候,和朋友对视眼神交流的时候,给观众传递的信号就是,破镜无法重圆,发生过的事,即使没发生,舆论的空气已经吸进了每个人的心理,时间不可能倒流,信任就像是没打过飞机的男孩,一旦打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回不去了。
lucas成为了枪靶,虽没有被打中,可是心理已经有了阴影,成了惊弓之鸟。
片中男孩到男人的成人礼就是,拿到狩猎证,得到猎枪,导演也在一语双关的告诉我们,有了自己的武器,但不代表就可以把枪口随便指向别人,做人还是要有自己的是非观,社会有风险,开枪需谨慎。
ps:特别喜欢电影的名字,狩猎,即穿插了故事情节,也是点到了故事的寓意,如果导演在画画,那么作品就是影片这一条龙,而片名就是这条龙的眼睛。
好早的片子,今年又去看了一遍有更深的感受,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仅仅是把它当做一部电影感慨电影主角所经历的。
后来发现电影即是生活,生活远比电影还要复杂。
今年过来发现现在的网络环境远比电影里的情况还要恶劣,一系列类似的事件在发生。
一个个所谓的真相被大肆传播,不相信事实,跟风各种添油加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我国有一个民众理论孩子怎么可能说假话。
可是孩子都是天马行空,没有自己独立思想而且不分辨是非说的话又怎么可以当真。
最后男主中枪的那一幕我又联想到了好多事件最初发生的时候满城风雨,然而可能真相出来了并没有多少人去关注,去相信。
最后一枪是整个电影的高潮,也是解读的关键。
这一枪应该是某位年轻人放的。
从细节上来看,这一枪刻意安排在成人礼后,Lucas已经被朋友重新接受,唯独Kara的哥哥代表的下一代仍表现出明显的厌恶,而且模糊的身形还是比较瘦小的。
而从寓意上来说,这一枪点明了"猎杀女巫"是人类固有的社会属性,无论是成人、儿童还是青少年,均在事件发生后一致认定Lucas有罪,法律无法改变,宗教无法改变,如果最后一枪是代表未来的年轻一代放的,那这一优良传统将延续下去,岁月也无法改变。
之所以说这是社会属性而非人类本性,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爱Lucas的人都相信无罪,儿子自始至终都为父亲打抱不平,好机油作为直接受害者,在"铁证如山"时只是怀疑,在证据不足时已经想去关心,而在教堂四眼相对时完全相信了Lucas,才会发出社会充满恶意的感慨继而找好机油叙旧;至于Kara,她反复坦白自己撒谎,反复给Lucas打招呼,而且成人礼上不敢走充满"条条框框"的地板最直接表现出"猎杀女巫"不是与生俱来的本性。
另一方面,幼儿园的孩子们在大人的追问下纷纷坦白遭受侵犯,而且口供一致,表明这是从众的社会属性,与Kara形成对比;而对Lucas和Marcus伤害最深的不是直接受害者,而是从众的其他人,也表明其社会属性。
导演以Lucas的视角来叙述,让观众知道事情真相而意识到这种傻逼行为,又通过Lucas被重新接受表明或许我们会知道一些真相,可以做到改变自己。
但最后,当年轻人接过猎枪时,新的"猎杀女巫"重新开始,而我们无法改变社会,能做的,只有勇敢的坦然面对。
《狩猎》是一部虐片,没有血浆暴力,而是虐心的虐。
在我看来,影片也像达内兄弟和李沧东的混合物。
儿子反抗和平安夜教堂段落,剧中人物遭遇都让人有一种心口被击中的猛烈震撼。
这些悲伤或绝望的故事起始平静,貌似一马平川,前方一览无遗,然而恰是雪崩前的屏息,是冰川开裂前的细纹。
达内兄弟擅长拿普通人做文章,推敲现代社会的善与恶,《狩猎》也设置了一处其乐融融的北欧小镇,打成一片的普通人,他们完成了对主人公的合围跟猎杀。
影片的难受劲堪比李沧东的《绿洲》,而在主题上则更像那部讲述“平静罪恶”的《诗》。
就连教堂戏,都有全度妍在《密阳》的戛纳影后级表演做对比。
其实,《狩猎》的故事题材并不鲜见,可以说是传统的“好人蒙冤”,但《狩猎》的解决之道并不是道德感化之类的空谈。
准确来说,看不见的道德在这部电影里充当了帮凶。
人们常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真相是多数人压倒少数人。
《狩猎》反其意而行,群众的眼睛也有可能是沾满牛粪狗屎。
所谓“真相”是幼儿园大妈想象出来的恶心画面,是昔日朋友的不容分说,无关路人的拳脚相加。
电影巧妙地安插了eyes on me的细节,主人公近乎绝望地喊到:看着我!
什么都没有!
而用眼睛来洗脱嫌疑,只能说是美好希冀,并非真正的解决方法。
因为置换下对象,一个小孩的眼睛更有可能告诉世人,她不会说谎,她是纯真无邪的代言人。
从小孩到成人,双眼浑浊仿佛是经历罪恶、遭受不堪的见证。
殊不知很多时候,就像近些年的《白丝带》或《诗》,小孩所为往往杀伤力巨大。
它是一个人的绝望,也是文明社会的扭曲与脆弱。
面对青少年,成年人不似过往,只需凭体格和身份就能获胜,他们同样会没有安全感。
《狩猎》的片名来自片中的成人礼,儿子可以取得狩猎证。
成人仪式意味着一个人能独立行事,能自我控制,然而,《狩猎》又说,成人世界和整个社会,它们未必能分辨是非。
有说,影片创作是源于欧美世界对儿童性侵案的闻风色变。
可在一个东方观众看来,群体的盲动和愚昧更令人崩溃。
小女孩并非罪魁祸首,她完全不知道一个谎言的杀伤力。
在小镇上,多数成人都不在乎真相,而在乎事件本身所引发的噱头和离奇想象——幼儿园大妈或者请来的大叔,他们是一堆道德强迫症患者,好不容易逮着了一头稀罕的猎物,添油加醋,伺机放枪。
但反过来看,由于这些人的面目可憎,更显主人公儿子和那位干爹的可贵。
像儿子,一出来更是哭鼻子的文弱形象,不想导演还成功利用了形象反差。
电影也没有彻底一边倒,同时还安排了一年后的表面和解。
而在吃人的社会,在泯灭人性、混乱失序的时代,总有一些人会坚信人性光辉。
余震之后,《狩猎》更叫人思索:为何一个平静而有规矩秩序的社会,它会让一个如此之轻的谎言,引发如此严厉的惩罚,枪伤之重,没人能承受得起。
而在如今的网络,消息源满天乱飞,为什么仅凭一段文字、几张图片,所有人都相信,他们比其他人更靠近真相,更有责任和义务去发表个人意见,行使人身攻击口诛笔伐之实。
往更糟糕的层面去想,所谓的善与恶、白与黑,多数人是根本分不清的(也可能根本是对他们的切身生活无关紧要)——无论过去现在或者是将来,这是多么悲观的论调啊。
因为,有一天枪口掉转,也许你就会成为下一个猎物。
【中国新闻周刊】
(收拾台机找到的稿,就剩长了)【一个起始】托马斯•温特伯格, 1969年5月19日,出生于丹麦的哥本哈根。
父亲是电影评论家,母亲是竖琴演奏家。
如其本人所说的:“父亲受人尊敬,母亲非常亲切。
我跟他们很亲。
我喜欢家庭生活与社群生活。
”在某些方面,温特伯格应该算是一个典型的金牛座,是个性格相对保守、温和与妥当的人。
这同一拨里,和名声更大的拉斯•冯•提尔相比,有点儿泾渭之别。
温特伯格曾是丹麦电影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入学学生(20岁),而且在电影学院期间表现出色,学生时期作品即得奖颇多,不乏各类国际奖项。
明显算是个典型的少年成名。
早熟的天才在起初的几部短片上就暴露无遗。
格局比较高大上。
深刻的剖析人的处境。
沉稳、冷静。
并奠定了大块冷色、细节温暖的基调。
1990年,时年21岁,最早的一部,可能是人生中第一部的完整作品——《sneblind》。
48分钟,讲的是毒瘾题材。
是个新生崭露头角的试手之作,原片已不可考。
而1993年,24岁,完成毕业作业《最后的道别(Sidste omgang)》,这部33分钟的短片,是一部真正获得国际认可的作品。
讲一个人偷了老板一大笔钱后,和自己的两个朋友共度一段聚会。
便将从此再不归来。
片中亦真亦假暗示此人可能得绝症,直至最终却也只讲了他寄了一个明信片回家。
诗意的镜头、有节制的叙事和实验性的语言,让该片在慕尼黑国际电影节获评审团和少年精英两项奖。
94年,36分钟的短片《倒着走的男孩(Drengen der gik baglæns)》,再次获得更大范围的国际认可。
讲的是9岁的andreas惨遭家变——父亲骑摩托车带着哥哥发生车祸。
哥哥mikkel当场死亡,父亲重伤。
一家人搬到新镇,新学校和朋友却无法拯救andreas的创伤。
该片一经出世,便一下获得四个国际奖:布雷斯特欧洲电影节获观众奖、法国克莱蒙费朗国际短片电影节观众奖、丹麦罗伯特电影节最佳短片奖,以及坦佩雷国际短片电影节奖。
可以说,在“短片竞奖国际-扩大影响力-吸引投资”的铺路阶段,是相当成绩不菲的。
而对25岁之前的温特伯格来说,这个发起的节奏也算是稳当又顺利。
1995年,温特伯格和年长自己13岁的拉斯•冯•提尔,以及一些有影响力的北欧年轻导演聚集起来,共拟定道格玛95,带有一股青年人特有的嚣张,以及改革一新的气焰,为“纯净正统”的电影立下十条规定。
洗刷一切老家伙电影的“陈规陋习”。
不同于拉斯•冯•提尔,又或克里斯汀•莱文有点儿刺头的激进气场,其实温特伯格更像是个团队中的中和者。
如他所说:“我的整个人生以及职业生涯都是从社群中的教育汲取灵感。
道格玛95是一个社群。
我总是各种社群的一分子。
” 96年,90分钟的《大英雄》,第一部长片,基本是个严格按照dogma“贞洁誓言”的产物。
获得了罗伯特电影节3个奖项,和北欧鲁昂电影节的最佳演员奖。
讲的是银行劫匪karsten和peter带着他们十几岁的女儿在逃亡瑞典的途中发生的一些事儿。
而到了1998年,29岁的温特伯格拍摄了一部真正厉害的作品,也可能是他创作生涯中最关键的一部作品——《家宴》。
这部片一面世,当即轰动。
之前的一切都仿佛是预热,等待的正是这一次的极为惊人的表达。
所谓“一个电影人的诚实与勇气”,又或一个天才无法抑制的光彩。
虽然《家宴》只有105分钟的片长,却是一部真正意义上名留影史的杰作。
片子讲的是父亲的六十大寿。
一个家族成员尽皆回归的盛宴。
长子克里斯丁,在自己的妹妹自杀身亡后,裹挟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而来。
他十分冷静,在宾客云集的场面下说出了一段黑历史——父亲幼年时强奸了他和妹妹。
一阵轩然大波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试图掩盖。
长子表面温和沉稳,骨子里的倔强却一再发挥化学效应。
即使被扔出去,也绝不妥协,直到最后得到了诸人的支持和尊重。
父亲的形象在一个家族面前轰然倒塌。
此片令人耳目一新,在某些方面几乎振聋发聩。
镜头语言的有力,表达的自然,时有尖锐实验的“鬼视点”,却出奇的不突兀。
极其的贴近人,生活,和叙事。
又尽显复杂的人情世故,众生相,没有一丝一毫搬演的痕迹,交织成一片行云流水的画面。
名至实归,《家宴》共获28个奖项和17个提名。
如98年的戛纳评审团奖,金球奖最佳外语片提名,欧洲电影节新发现奖,并有美国独立精神奖以及纽约、洛杉矶两大影评人协会则颁予最佳外语片肯定,更在丹麦创下入围7项全数得奖的纪录。
至今仍在IMDB Top 250里,也是dogma95最有意味的一次初始铭刻。
【一次迂回】《家宴》如一个过于光彩夺目的标杆,如烟花绚烂。
春花易折,夏花短。
对于创作者来说,紧接而来的,反而却是一阵过于漫长而迂回的“静待期”。
2000年,温特伯格一共拍摄了四部作品。
两部70分钟的电视电影,分别是《D-dag》和《D-dag Niels-Henning》,前者讲的是四个劫匪想要新年前夕,趁着无人注意去抢劫一家银行。
后者则说的是一个叫Niels-Henning的爆破专家,帮助一个银行劫匪设置炸弹,却因过于紧张而安放错误的故事。
同年的第三部,是关于英国乐队blur的90分钟纪录片。
编制并补拍了blur乐队10年的视频合集,按年份排序,且极为资深内行,在乐迷群内广受好评,是一部质量上乘的作品。
而同年的第四部,则是名为《第三个谎言》的小说改编剧情片,鲜少资料,反响平平。
2001年,另一个65分钟的电视电影《D-dag》又开始了, 又是同一个关于四个银行劫匪的故事。
也正是此年,D-dag系列终止。
而沉寂了五年,2003到2004年之间,温特伯格又重新回归了长篇创作,并且都是具有国际野心的英语作品。
可惜结果并不很尽人意。
首先,是2003年,《一切为了爱》。
导演花了两年半写出的剧本,也是他的首部英语作品。
由乔昆•费尼克斯、克莱尔•丹丝和西恩•潘等知名美国影星主演。
讲的是未来的世界,整个宇宙面临崩溃的前夕。
约翰和他著名的花样滑冰选手妻子伊莲娜是一对感情冰点、即将离婚的夫妻。
濒临全灭之时,两人才发现感情依然浓厚,值得付出一切代价去挽回。
可最后伊莲娜仍旧是死于冰雪之中。
该片是关于当代婚姻、未来生活,一次全新的视野和表述,如《尤利西斯》,琐碎的日常成为史诗的一部分。
《一切为了爱》首次在国际上亮相是在2003年1月的圣丹斯电影节,并入围2003年柏林电影节的非竞赛单元。
最后获得罗伯特电影节3项奖项。
其次,是2004年,温特伯格又再次创作了一部105分钟的犯罪长片《亲爱的温迪》,由拉斯•冯•提尔编剧,讲的是青少年携带枪支,并以枪支为此生挚爱和精神源泉,组成隐修会性质的小团体,完成信仰和成长交织的仪式。
当然,所谓的拯救,往往又伴着毁灭同行。
最后他们护送一个黑人老奶奶出门,老人却枪轰了警察。
致使这帮青少年全数被警队歼灭。
2007 年,《回到家乡》,更是一部不大为人知的作品了。
讲一个著名歌手回到他出生的小镇。
另有一个厨师的儿子,一个新来的女仆。
并牵扯出一段复杂纠葛的情事和陈年往事。
该片仅获挪威电影节一项评审团奖。
【一种重生】3年之后,2010年,《潜水艇》问世。
已经不是拍摄Dogma95开山之作《家庭聚会》时的托马斯•温特伯格,时隔13年,毕竟41岁,再次奉上这部的《潜水艇》,不再格局繁复、摇晃和情绪化,而改为简单、凝滞和沉重。
剥离了年轻人特有的尖锐,变成了寂寞的忧郁中年。
那个曾经宁可毁灭一个大家族的和谐和尊严,也要不惜一切的彰显自己内心正义的男人,不复存在了。
而如今,镜头转向了两个颓丧的兄弟,沉浸在童年的创伤中无法自拔、并饱受煎熬的故事。
共有8个国际奖项和18项国际提名。
然而,这一切都不及之后的一部创作。
2012年的《狩猎》,几乎算的上是一次涅槃重生。
对温特伯格来说,从1998年的《家宴》开始,直至2012年《狩猎》,中间应该是比较不得志的14年。
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人面临了漫长的压抑和沉积,终于在岁月的历练下,找到了一种新的规则、方式和出口。
更有力和宽宏的表达,就此应运而生。
这种宽宏,是激烈、隐忍、克制,爆发点的精确,束缚的突破,以及新规则的建立。
此片任用了丹麦巨星麦斯•米科尔森。
演技出神入化、震撼人心。
获得了评论界的一片交口称赞。
也的确是一部难得的佳作。
【游刃于群像】“我在一个社区,一个很不同的家庭长大。
家庭是剧情的灵感来源。
它是过去、未来展望与信仰的同义词。
它可以造成焦虑,亦或提供最真诚的爱。
”一般而言,人和作品往往互成镜像,这是逃无可逃的事。
而温特伯格就其作品和一贯特质来看,的确是个“合群”的创作者。
而所谓合群,一定是在一个群体中可以游刃有余,并能敏锐的观察和表达到一些关键的东西。
当然,这种合群是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却又会成为一个桎梏,这也是一个度的问题。
在温特伯格的片子里,人与人,人和群体关系展示,是相当任运自然的。
镜头往往游移自如、定位准确。
人物喧闹和互动,静动得宜,没有半点儿做作。
这个度拿捏的准不准,不光是以单个镜头,更是要以一组镜头或一个段落的氛围营造为基点。
举个《家宴》的开场例子,从室内兄妹打闹,走出大厅,一众宾客乘车而来,纷纷下车,和三个兄妹打招呼、寒暄、长时间说话。
期间不排除几个怪异的视角。
镜头从室内到室外。
离于人群,或到在人群中穿梭。
几乎如维尔托夫的电影眼睛,灵活多变。
视角突然骤远,又或突然骤近。
贴近人们,又时而远离。
非常的自然。
又或《一切为了爱》,这个努力“亲美”、打出国际牌的片子里。
更是有一个显著的群像功力展现。
那就是片头十分钟的大饭店套间戏份。
该片乍看是个婚姻危机的话题,两个人的事儿。
进入的方式却是群体性的。
男主角到达纽约,进入自己妻子伊莲娜的住处,围绕在此地的是熙熙攘攘的人——她的家庭、团队以及更为复杂的人际衍生。
男主角穿行在这些拥挤繁忙的人当中,几乎是与每个人都在或重或轻的接触,或多或少的对话和互动。
在这一段中,这对夫妇本身的关系掩映在群体里,并没有给以特别正面的着重和单独的时间刻画。
却又有点游离于群体,庞杂中反而可以现真情。
反而远远胜于之后两人的单独相处段落。
其实,让群像戏相对精彩,乍看是很容易的,殊不知着实一种天生的才能,一种直觉。
而对于欧洲的创作者来说,并不成长在好莱坞那一套必须得精确到每一个镜头标准格式的土壤,一方面让才华得意无拘无束的散发,另一方面却也很容易就会陷入一种自说自话、孤绝人寰的小宇宙。
标准格式固然可以掩藏很多缺陷,也会压抑很多才能。
然而在这一点上,温特伯格是一个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却少有的平衡木走的特别好的导演。
所以,可以直言不讳的说,温特伯格所有的精华段落,都集中在人和人群的交互上。
从主题来看,他的大部分电影也是关于人和社群。
孤独是对内的退守,合群又是一种对外的有度。
如《狩猎》中,是一个人从和群体融融其乐,沦落到被以很残酷的方式排斥和禁绝,无论是开场的群体和睦,还是最后微妙的再入群体,都拍摄的极为精彩。
即使一大半的篇幅讲的是男主怎么被孤立,然而真正闪光的段落却是一些人情的互动。
《家宴》讲的是一个家族群体的“易主”,旧的老父亲被全盘质疑,新的群体结构被构建。
每个人在其中的位置丝毫不乱,横生的各种人际枝节也异常有趣。
《亲爱的温迪》则是一群镇上的郁郁寡欢的少年和少女组成了一个玩枪的小团体,团体的归属感发挥了强烈的效应,从此这帮少年人如有信仰,生活有了生机。
团队生活也被刻画的相当温暖。
而《潜水艇》可能算是一次游离,是一种对孤独个体的注视。
两个极为凄惨的兄弟,在人生中交错而过的交托。
小圈子,大世界。
这种边界的把握,却体现的是一种对群体概念深刻的领悟。
毕竟所谓群体分子倒不是脱离了群体就完全不能表达,而是个体和群体如何才能和解式的共存,即使这种共存的方式也需要北欧冷冽的歌声和一种幻觉。
【温和者的爆发】《狩猎》和《家宴》胜在一种超然的冷静。
一触即发的紧张感,绝境,突然发出的一种冷静气场。
这是相当有意思的。
和那些失败的作品最泾渭分明的一点,正是一种热到极致突然冷下来的瞬间,背后则是一种操控大局的稳当。
升温的热需要的是叙事、演员、调度和各种节奏的一系列技术性编排,通向最后一道屏障,突破,然后直指人心。
这是一种贯穿江河的气象。
再激烈的情绪,再震撼的叙事,都包裹在一种极其冷静的注视下。
戏剧的张力由此应运而生。
说到底,温特伯格并不算是一个任性的导演,他的创作生涯也一直沉溺在“太不任性”这个关节点上。
很难说拉斯•冯•提尔这样的极端分子兼大尾巴狼就是值得提倡的,但是过于温和保守却也显然会在本应有力的发力点上言不由衷,失之乏力。
可以说他曾经试图任性过,并且非常的任性。
尽管这种任性只是表层的。
《亲爱的温迪》,通过无节操的开枪扫射小镇警察反社会,招致被社会制裁,有点儿咎由自取,一切的理想信仰都相对丧失说服力。
又或《一切为了爱》中,逃离到一个鸟无人烟的荒原地带,反正世界末日了,一切都完了,可以随便意识流。
而《潜水艇》则是现实的泥沼,贫困,死亡,毒品,将人拉入一片污秽,清冷的大雪又或北欧乐团的冷冽声线又在另一个层面给人以洗涤。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不够的。
不够强烈,不够切中要害,不够力度。
毕竟本性在这里。
乍看已是反抗到底,骨子里的温和也是掩藏不了的。
这种温和遭遇了表面上的硬拧,必然先天就匮乏了力度。
很显然,一个温和者被逼到极致的反抗,才是温特伯格最擅长的一个场域。
在《家宴》中,长子被扔进了空无一人的树林。
荒野中,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随后又平静的回到家庭宴会,找了一个座位,很随意的坐了下来,听读一封妹妹的遗书——真正暴露了父亲的丑行。
同样的,《狩猎》的最后,平安夜,男主角被打的伤痕累累。
却穿戴整齐,一个人拖着缓慢和稳定的步伐走向教堂。
全镇人都聚集在那里,“天真无邪”的孩子们组成了唱诗班。
他安静的一个人坐在一排位子上(别人给吓走了)。
流泪,不停流泪。
他不断的回头,去看那个谎称他猥亵自己的孩子的父亲,曾经最好的朋友。
一阵压抑到头的爆发。
他猛的站起来,冲过去殴打和质问这个昔日的伙伴。
一句没有说完的话,一次拧过头来,又或一次不屈不挠的静坐抗议。
角色的面前往往是一条两头堵死的境遇。
死绝,寂灭。
反而得到的迸发前的安静时刻。
一个张力已到达极限的弹弓,一个早已被孤立的位置,以及最后的尊严和底线。
说实在话,这样的镜像和气象,在现在的很多电影中已经不好找了。
再加入几个温特伯格一般执拗坚持的角色,被完成的是一次次震撼人心的时刻。
【原初和短板】十多年之间,温特伯格的转型是明显的。
法国有个政治人物说过,大概意思是,你年轻的时候要不是一个激进派,你一辈子不会有太大出息。
你三十岁之后仍然是个激进派,也不会有太大出息。
而这句话在这个略显温和的聪慧导演身上亦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98年的温特伯格拍出了一部振聋发聩的《家宴》,被视为道格马95的一部开山盛宴。
之后却一路滑铁卢,一连几部花了大心血的母语乃至英语长片一直反响平平,被普遍认为江郎才尽。
这在2010年颓丧尽显的《潜水艇》里达到一个临界点。
几乎所有人都意识不到这是一次反扑的酝酿,而对这个导演不再抱有太大期待了。
可以说,这和道格马95的衰退殊途同归,某种激进玩到的末路的一个案例。
也可以说是无席不散,无欢不尽。
即使是身为道格马95的创始人,也不得不开始承认:“道格玛是对传统执导的反抗。
可以说是自杀行为。
”后来温特伯格回忆这段时期说:“在某种程度上,我必须回头看我从哪里来。
这是在道格玛之前,当时我在电影学校制作电影。
那是有某种无知与纯净。
我们永远不能重复历史,但始终可从中汲取灵感。
我度过了困惑痛苦及美好的时光,并以此为灵感来源。
我曾想回到不是我的那个状态。
”可以说2003年的《亲爱的温迪》和2004年的《一切为了爱》的确都是花了心思的作品,却都失败在一种找不着发力点的尴尬,走美帝路线的失败。
一次次水土不服的尝试,一种种不合时宜的激进——尽管两部片子的激进方向也是截然不同。
在《亲爱的温迪》中,前半段偏向于温暖正统,生活如一滩死水的小镇青年,因为一个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把小巧的真枪,认识了一个懂枪的朋友,两个人聚集在一起潜心研究枪支,并给各自的手枪起名,还带动了另外一些平凡的小镇青年加入这个团体。
虽然携有枪支,但是目的只是携带,并认为自己维持和平。
实属于一种恋物癖的怡情。
片子的后半段却陷入了一种过于反社会的荒诞。
为了保护一个开枪射杀警察的精神不正常的黑人老太太。
这个小群体在射杀诸多警察之后被一一击毙。
《一切为了爱》几乎是同一个问题,开片二十分钟非常自成格局,切入的角度也大气。
人物众多,鳞次栉比,城市的质感和世界末日的冰冷触觉都非常的好。
最后却一路滑到了一个有点无聊的叙事——封闭的两人世界,纯抒情。
并且由于女方特殊的身份设定(著名花样滑冰选手),让人难以有代入感。
单论爱情片这个类型,输给了不少好莱坞的杰出作品。
其中穿插了很多对人和世界的思考,又更偏向于伯格曼之类的大师脉络。
综合的有点杂糅不清。
可以说,《亲爱的温迪》和《一切为了爱》应该是温特伯格在大片美学和自我风格之间几次很痛苦的挣扎。
而《潜水艇》又是回归欧洲传统“孤独的人”的叙事,却是一次并不太算成功的沉闷表达。
这一些些的片子都暴露了不少导演的短板。
当然,没有一个创作者可能不存在短板。
关键在于怎么有效的弥合、规避,以及发挥自己最擅长的部分。
令人欣慰的是,《狩猎》几乎完成了奇迹般的再生。
【实验,不实验】很难说《家宴》是不是全盘遵照了有点儿疯狂的道格马95守则。
但是它的醒目气质和革命精神的确是非常值得称赞的。
这是一次值得铭记的起始,它尖锐和走新的特质,也或多少的体现在温特伯格之后的每一部创作上。
单就这部98年的作品来说,默默坚守的革命性,几乎体现在每一分一秒的叙事和画面上。
镜头摇晃和抖着,光线时而刺目,时而昏沉。
更多的时候,连水平线都是歪斜的。
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
它不减一丝一毫的精彩,甚至可以由此加分。
而在这之上做奠基的,是一种深厚和扎实的功底,北欧青年良好的艺术和人文素质也功不可没。
四处乱晃的镜头乍看没有章法,实际上却隐性的被控制的很有度,黏附在每一个段落结构的大题上。
为了表现真实,叙事和情感,镜头一直在关键时刻给人以特写,在人多的大场景,一方面会有不少的全景展现(尽管角度古怪),另一方面也不忘在人群中游弋穿梭,将情节和人的各自状态有清有楚。
全片更显著的一个特质是,为了模仿死去妹妹的视线,用了不少“鬼视点”,即仿佛时常有个人经常在角落里偷窥一般。
有的时候镜头上还会模糊一片。
雨、雾、雪、泥等,相当的写实。
当然伴随的是骤然转变的视点,如同鬼魅一样忽明忽暗的光线。
有时候镜头都照不全人脸或者整个场景。
如同一场剧烈的实验。
当然,看似混乱的镜头语言,掌控力相当的强,也归功于剧本的设计精妙,一丝不苟,叙事的一板一眼。
但在之后的一些片子里,这种革命性却是被削弱的,直到《狩猎》才重新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
如《亲爱的温迪》,在反美、讽美和反好莱坞的意图上也有一定的争议。
但这一点主要体现在叙事的暧昧不清上。
反叛的荒诞可笑,悲壮的却又情真意切。
虽然主题有反骨,镜头却大多数比较中规中矩。
当然,其实有很多美国商业类型片里的路子。
算是举着红旗反红旗了。
又比如有几段,几个主人公画小镇的地形和势力范围图,一一标注,铅笔的摩擦声,和欢快的背景乐。
又比如聚集在废弃建筑里研究枪械,各人的状态,你可以感觉到这些少年人的确是投入了全部的精神力在做一个事业。
是一种非常熟练的蒙太奇组合,更是好莱坞惯用的路子。
其实,除了最早的一些习作,温特伯格的大部分电影其实并没有遵照道格马95。
首先一条“导演不能署名”就没法做到。
而片中不能包含肤浅、虚假行为,谋杀,武器等不可以出现。
又或必须发生在现在的世界。
在《亲爱的温迪》和《一切为了爱》中,几乎全盘破规,底儿都没剩下。
至于音轨永远不能与图像分开录制,配乐不可以使用。
不允许后加道具和背景。
不给打光。
摄影机必须是手持。
胶片格式必须是35mm等等。
也或多或少的并不是那么纯粹。
也或许正是这种徘徊在实验和不实验之间的风格,才是真正的温特伯格风格,而不是其它。
【几部有名片子】《家宴》《家宴》的最后,男主打赢了一场几乎贯穿前半生的战争。
童年的阴影如雾霾散去,他却踉跄着在走廊晕倒,开始遁入一个幻觉体系。
如有人端着一个蜡烛,又或就是他自己。
烛光暗了,又亮,又暗,每次都照着的是不同的人影。
他跌跌撞撞的走,走廊尽头的脚步和电话声,交响迭起。
他打开了一扇门。
已自杀的妹妹昏暗中微笑的看他。
他说我跟你一起走吧。
妹妹说不行啊,我要走了。
两人久久拥抱。
下一瞬间,男主回到现实,铃声一直在响。
这一段如果交给好莱坞,绝不是这一类的拍法,也不能说会拍的很糟糕,只是那套煽情的路数已耳熟能详。
而这一段不是这样。
它真实的惊人,没有半点儿升格、降格、配乐和停顿。
不做修辞,而直指人心。
如一块未经切割的原初胚料,散发着让人惊诧的质感。
值得一提的是,此片对父亲这个角色相对刻画的很空洞。
如后来男主质问父亲的:“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亲说:“我是为了你们好。
”比较丧失说服力。
又或父亲被孤立时发怒说的:“你们都是一群愚蠢和无能的后代!
”父亲是模糊的。
一个很类似本国第五代惯常于推倒的一个巨大石碑一样的存在。
他的没落离席,或者被殴打伏地,都相对只是个外部表征。
年轻激进的创作者可能也对这样一个角色无法更好的描绘,更可能的是毫无兴趣。
而男主角的弟弟这个有点人格问题的角色,更是充当了各种惹事和打手功能(片中还一再提出他的种族歧视、搞婚外情、对自己家人不好、到处捅娄子、性情急躁、没什么脑子)。
而有意思的是,导演客串了一个出租车司机的角色,送姐姐的黑人男朋友来参加宴会,更有几个特写,属隐藏彩蛋,细心可以发觉。
《亲爱的温迪》《亲爱的温迪》时间和地点设置的相当抽象,在一个不知名也不知时间的美国小镇。
一个矿镇。
贫穷、闭塞、人愚昧,物资匮乏,生活简单,沉闷的如一潭死水。
这种也许是一种隐喻,而这种隐喻,几乎贯穿了所有的情节。
比如矿场、比如枪的名字、比如性手枪俱乐部,比如牛仔造型、比如不时响起的摇滚乐(爱好考据的都可以找到出处),更比如黑人男孩和他的黑人祖母,比如奸诈和凶狠的小镇警察。
这种是类似于库布里克《闪灵》的“人物-历史隐喻”做法,整体远不如人家好,却也应该是同一个构想。
当然,你也可以忽略这种刻意为之的暗示,认为它是一种过度解读,仅仅当它是一个普通的故事。
一个讲“信仰”怎么对抗既有社会规则的故事,讲一些失败者梦想破灭后做的绝地反抗。
开始是一个矿里的一个少年人阴错阳差得到了一把真枪,交到了一个懂枪的朋友。
两人研究枪械,偷偷携带,如生活添加一个副本,变得自信开朗。
在现实中也变得工作努力、朝气蓬勃。
渐渐,他们又拉拢了新的伙伴,另外三个青少年,组成了一个枪支与和平共存的秘密小团体。
大家的状态都一路好转,变得面貌一新。
直到加入了一个真正的少年犯——黑人孩子塞巴斯蒂安,团队初衷有了很大的改变。
经历过外部犯罪世界的塞巴斯蒂安无视了他们的理想,并认为他们只是在这个真枪实弹的残酷现实里玩过家家的小朋友罢了。
一系列的挫败,让以枪(温迪)为信仰和情人的男主角崩溃了。
决定做一次为了“正义和爱”使用枪支的事情——护送一个枪杀了警察的黑人老奶奶回家,和全镇的警察火拼。
直接导致了这个团队的集体毁灭。
在拉斯•冯•提尔的原剧本里人物设定都是20岁左右,后来温特伯格把其改成了青少年。
后来冯提尔也承认这个主意赞极了。
曾出演《跳出我天地》而闻名的英国年轻代演员杰米•贝尔出演。
另外几个镇上的年轻人,也演的相当出色到位。
而该片赢得了莫斯科电影节圣银乔治奖。
也算是一次对世界反叛不合时宜的反馈了。
《一切为了爱》这部片子算是一次迷失纽约,镜头把纽约拍的很美,冷冷的调子,乍看甚至有点儿类似大卫•芬奇惯用的城市空间拍法——静、冷、如浸在水中。
而此片的确是有特别大的开口和架构,开场的时候更是走一种大片的路子。
两个保镖一样的人在机场接上了男主。
正反打的一系列冷冰冰对话,接着是在大厅内穿梭。
扶手电梯上有死人,两人淡定的叫他“跨过去”。
紧接着是进车,车内的视角。
仰拍,曼哈顿的大楼鳞次栉比,砖石灰暗,又或是俯拍,喷泉、雕塑、庞大崭新的建筑,配着叮咚的音乐,一起呈现的是冰冷和蓝灰色的纽约。
而这种极地色系和云里雾里的梦境感一直贯穿到片子的最后。
总体来说,却是一次公认的失败。
同样是感情题材,回到过去或童年,《美丽心灵永恒阳光》这一类型中的翘楚,就可以把该片的混乱和摸不着北给映衬的体无完肤。
一个奇妙的构想,非常不错的美术设计、摄影指导。
即使是温特伯格花了两年半的时间来写这个剧本,但是本子的确问题比较大。
和《忧郁症》有点儿相似,地球毁灭,末日降临的背景,逼出人本性中的一些特质。
说到底,越是这种放的过大的宇宙/人类题材,越是个相对封闭的戏剧/舞台剧构架。
片中复制人的设定也有些僵硬,有点儿水土不服,并不是所有的目的都能达到一个良好的结果,如果在发起点上产生了混乱,之后的混乱会一路变本加厉。
《潜水艇》之所以片名要叫“潜水艇”,很可能是为了要模拟那种潜在水中的窒闷感,以及看向远处模糊视线。
这种“人生就是一潭死水”的主题,本国观众可能再熟 悉不过了,从这个层面来说,《潜水艇》还真不是一个让人感到愉快的电影,且它的不愉快并不仅仅漂浮在表层,而是一直深入到骨头内部。
《潜水艇》有一个很精彩的开头,也有一个极为精彩的结尾,它们是暗含希望、有点梦境和超越色彩的童年,年幼的兄弟在洁白无瑕的床单里和刚出生的婴儿玩耍,并给之命名洗礼,圣洁美好。
又如同小时候的哥哥独自一个人在沙发上抽烟,娴熟冷漠,直至面孔隐入黑暗,带着看透一切的沧桑,让人难以忘怀。
毫无疑问,这部片子里的孩子戏分远比成人戏分要动人的多。
看得出来,影片是想用最质朴的方式来展现手足、父子之情,有洗净铅华,褪繁呈简的意思,也分别用两条线描写了两兄弟各自的成人生活,无一不是压抑过度、失败混乱:一个孤家寡人、暴力孤僻,另一个养着儿子、吸毒贩毒。
而最终,两人在雪天监狱内远远的一望,寥寥数语,更多是无言,一人向另一人托付了幼子,随后即将安然死去,再配合着北欧独立乐团穿透力极强的冷冽歌声,倒也有几分真正打动人心的力量。
然而却又很可能是新的一轮封闭的、自说自话的迷失,尽管其通篇的表述中都有一种掏心窝子的真诚,也有几个极美的段落,几处不小的感动,但是整体看来,仍是不免视野局限、温吞、冗长,以及情绪先行、自我沉溺了。
《狩猎》一个小镇上的猎户,兼幼儿园教师,被朋友的女儿、一个早熟的小女孩表白后委婉拒绝。
不知世事的小女孩谎称他性猥亵。
这使男主丢失工作,陷入被全镇侮辱和孤立的绝境。
即使后来小女孩已表示是撒谎,成人世界的规则,却又以另一种冷漠的方式展开,众人选择相信自己的相信,无视真相,仍旧对他进行冰冷的道德围剿。
人猎鹿,又或是人猎人。
如最后的一记冷枪,枪口直白的盯着你,毫无藏身之处。
《狩猎》是2012年的一匹黑马,直指人心的打动了世界。
说不清是演员成就影片,又或是影片成就演员。
但的确几乎是为麦斯•米克尔森量身定做的片子。
而剧本的源自于温特伯格98年拍完《喜宴》之后收到的一封信,这封来自一个雪夜,讲述了一起被指控性侵未成年人的冤案。
搁置了十多年,更是一次绝伦的表达。
而说着“如今尘埃散尽,更清楚了自己想做什么”的温特伯格,又回到了最初那几个年头。
一方面,是北欧片子里有一种特有的冷静,天然血液里的东西,是别的地域创作极难以沿袭。
另一方面是焦灼的心绝对表达不出的冷静叙事。
更何况温特伯格着实是一个冷中袋暖的导演。
没有仇恨和过度的宣泄,一切都有力有节。
而和前面的创作比起来,一种质感被保留,却再也不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含糊了。
如一把利刃,千锤百炼。
重新回归了《家宴》的力度和戾气。
一触即发的张力,却又藏在一幅隐忍沉静的外表之下。
外部形式上,没有华丽的效果或是扣人心弦的声色俱现,却是执迷不悟于灰暗的冷色调、琐碎的日常活动、人物的慢动作,沉默,以及长时间固定不动的镜头。
而内部精神上,再不是一股自暴自弃的失落倾向,改之强大和广博的心胸。
裹挟在林中之鹿、村镇生活和人性复杂的交相侵袭之中。
在熔炉的世界担心狩猎,其心可诛
通篇都在考虑一个问题,谁主张谁举证,只有一戳就破的被害人口供,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医检和旁观者人证都没有。不知道这个幼儿园园长和小镇居民是怎么定论的,张口就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个吃人的小镇,毁灭吧。一路憋屈到底,真相对于狂暴的镇民一点不重要,卢卡斯的儿子是他动荡不安生活中的一个支柱,只有这点信任让我观看的时候欣慰,否则要疯。不管怎么堂堂正正,变态、性虐狂的标签摘不下来了,那些人不再相信他的清白。还不如黑化一把,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与人为善的让步,反而助长了这起子歪风邪气。谎言的力量,恶意森森,现实中谣言的威力逼死过多少人啊,主角真的太坚强了,直面一起腥风血雨,隐忍到最后。沉甸甸的致郁,如鲠在喉,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如果你有个上幼儿园的孩子,就会明白,大多数情况下,通过诱导的方式,成人都能从孩子的口中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信息,所以,关键问题是大人们想得到什么,而不是孩子说了什么
小孩撒谎比大人更厉害。
①北欧没有胡文海②杀光豆瓣影评③呵呵呵呵
原以为结尾男主角会像好莱坞大片般扛上猎枪轰杀全镇,但欧洲电影会告诉你生活远比电影更艰难……
男冠女戴,身在《熔炉》的环境,操着《狩猎》的心
例子举的很差
没有人在这场狩猎中得到任何正义,但是他们得到了虚假的快感。长大之后看这个电影唯一的感受就是这里不应该存在复仇爽文,也不应该存在原谅,只有咬紧牙关的唏嘘。
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居然到了无法佐证的地步,那些大人都是蠢逼吗,尤其是院长是整件事情最大的恶人。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就凭几句话,即使在客观证据上无法判断,但是完全可以通过多次沟通弄清楚整个事情啊。而且一个人的性格和背景决定他的动机,男主这么多年这么一个人设几句话就推翻了,这里这些人真的就是蠢逼吗,反正这个电影想表达的意思我懂,但是这个逻辑我是不接受的。
太虐心太男人太狗逼太人性太心塞太被狗日了。拔叔成为拔叔的起源由此拨云见日,一个正常男人是不会以杀人吃人用人做实验为快乐的,除非他碰到了这样的状况——苍蝇之王,除了反社会和当尼采一样的哲学家外,我竟想不到第三条出路。可见反社会的人在可恨背后是有多么可叹的遭遇,人性有时当然不如一条狗
❶本片极度绝望压抑(但毫不沉闷),易产生诸如替男主抬起猎枪从幼儿园园长超市店员开始杀起这样的冲动,请谨慎观看。❷我们都可能成为那些抛弃卢卡斯的人。就像我们认定一个人精神病,他的所有举止就是精神病。❸熊孩子的恶意比任何恶意都可怕,因为他们不知道后果。
冷峻写实的影像,缓慢的叙事与极端情绪的碰撞给观影带来强烈不适感。剧情本身较为戏剧化,但引起的反思极富现实意义。对于看客来说,事件真相并不重要,高举正义大旗和道德刑具对他人施虐才最重要。而当事者的主观臆断又在所难免。这是个令人寒心的结局。主人公始终没有反社会,很耐人寻味。
本来看的时候就感觉有点微妙,一看原型受害者是22岁女教师被4岁男童污蔑,就明白了。最大的恶意莫过于把男童改成女童了,比原片展现出来的更让人觉得心寒。如果性别不重要,为什么要改性别
天真无邪才是最大的邪,童言无忌才是最大的忌,天使有时候才是恶魔。能说出口的委屈都不叫委屈,最大的委屈是承受不白之冤还百口莫辩。
前一个多小时简直我们要谈凯文的感觉....后部再议
一个四五十岁的白莲花,被一个五岁的心机绿茶婊·子求爱不成,毁掉生活的故事。男本位视角的电影多了,但从没有一个让我这么恶心。这整部电影都在说,你怎么知道那些强—奸—犯,那些恋—童—癖,不是被冤枉的?你怎么知道受害者说的都是实话?你怎么知道加害者不是委屈的无辜的受害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主创不但是diao癌,而且没有女儿,甚至会把自己代入强.奸.犯的视角去共情。冤枉的情况多了,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充满人血的视角,从另一性的痛苦中反衬自己的无辜和冤枉?这比故意恶心人还恶心,跟“这都是你们女的瞎想的,哪有那么恐怖”异曲同工
真的是一部好电影,但是。。但是。。实在是太好了,所以看不下去。。情感完全被剧情带走了嘛,看的咬牙切齿啊,这不是虐心虐死你的节奏嘛。。
有人说当中国也能拍出《熔炉》和《素媛》的时候,孩子们就得救了。而在我看来,等那一天中国能拍出《狩猎》的时候,孩子们才是真正得救了。
不要以为嫉恶如仇是优点,大部分人连判断恶的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