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国电影还痴迷于最原始的成功学,不断去论证“有钱就是大爷”,太平洋那边的好莱坞传记片,在造梦同时,却一直热衷于破梦,狠狠踩完,碎上一地。
再多金、有梦的成功人士,他们也有内心的阴影黑暗,更有无法弥补的人生缺失,眼下看,这都快要编成一个套路了。
很多人把《狐狸猎手》归为体育片,在我看来,它还是一个申奥大部队里常见的人物传记片——历来都是争夺和斩获影帝影后的类型好手。
所以,得益于类型优势,《狐狸猎手》有个很好的地方,它专心写人,斩掉了其他枝节。
影片对话少,提示多,内心戏丰富,人物的情绪状态精准(有人说选角导演立了大功)。
比如马克和戴夫之间的多场对手戏,从摔跤场到进房间,每一场都清楚地表现了内心的进退。
马克一出现就是莫名的失落,他有一颗搏斗的心,却好像惴惴不安。
电影甚至懒得去交代他的前史,而是让他在一帮小学生面前亮出金牌,又在后面的对话中谈及家庭和成长。
另一个主角杜邦的出场方式也很有趣,他先是在电话里被提及,接着又是工作繁忙,最后才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马克,就像一个孩童专注于想要拥有一件玩具,毫不掩饰。
他跟母亲只有一场对手戏,可是,就在这样不起眼的日常交锋中,他就以完败的面目出现。
作为一项较为偏僻冷门的竞技运动,摔跤在电影里的存在是尴尬的。
杜邦宣称奉献,大谈爱国精神。
他确实用金钱和物质援助了这项运动,可是,他更多的想利用摔跤来往自己脸上贴金。
正如一个挥金如土、精力无穷尽的富家子弟,他总要找到一种东西来消磨人生,女人、豪车、枪械、毒品、狐朋狗友,或者永远不嫌多的金钱财富。
很不幸的,杜邦还看上了摔跤。
他屡次投身其中,捉对摔跤,以至于叫人觉得,他好像真的不是在消遣找乐。
更加尴尬的则是戴夫,他是一个把摔跤和人生平衡得恰到好处的职业体育人。
可是,他的遭遇却最为荒谬——比马克堕入黑暗还要叫人愤懑跟不解。
我们当然可以做出这样的解读:金钱和财团扼杀了体育运动的纯洁,扭曲了体育竞技的本源。
譬如,当杜邦把可卡因交给马克,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体育运动是有一道红线的。
如果他热爱这项运动,希望这个运动员获得这么成功,那么,这个东西是不应该碰的。
显然,在他看来,可卡因和军火、摔跤一样,这些东西无非都是消遣,他只是想玩而已。
只要他能站在讲台上,面对着镜头,大讲自己的人生成功就行了。
别人所做的一切,到头来都要归功于领队的自己。
杜邦母亲爱马,胜过爱他。
可怜的杜邦爱了一辈子鸟类,最后找来一堆人摔跤,结果还是无法消解母亲在情感上的轻蔑。
他买得了马克、戴夫,却买不来真正的亲人朋友,还有别人的家庭幸福。
另一边,寻找告慰的马克,从一个地方跑向另外一个地方,始终还是困在了人生阴影中。
好事者不免要开涮中段的深夜摔跤戏,马克露出了奇怪的暧昧表情,而杜邦正在他背上奋勇搏斗。
这个镜头令现实中的马克·舒尔茨大为光火,认为导演有意误导观众。
是的,这真的是一个真实故事,舒尔茨兄弟真有其人,他们双双获得了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的自由式摔跤冠军(级别不同)。
并且,马克·舒尔茨还是《狐狸猎手》的联合制片人。
深度中毒者还会注意到,杜邦背后的美国国旗,他们的军火与美国历史的联系,乃至于认为,电影不只是在讲摔跤这场运动。
金钱无孔不入,你要想多远, 它就有多远。
库布里克在《大开眼界》讲述了人为金钱和上流社会所奴役,《狐狸猎手》自然也叫人想起了这点,就连体育运动也无法置身事外。
不过,导演的本意,恐怕也不是妖魔化有钱人,或者唱衰一些体育项目。
毕竟,这是先有现实事件,再有拍摄电影。
更别说了,人家舒尔茨和杜邦公司都没有意见,死人又不会说话。
看再多的阴暗面,结果也就是鲜见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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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酒与谋杀如今全球各地都受到了新型冠状病毒的肆虐,今年三月国际奥组委也正式发表声明,表示东京奥运会将会推迟到次年举办。
今天,6月23号又正逢国际奥林匹克日,便想借此契机来回顾一下美国这十年诞生出的一部和体育相关的电影杰作——《狐狸猎手》。
2014年第67届戛纳电影节上,贝尼特·米勒凭借《狐狸猎手》拿到了最佳导演奖,可以说是当之无愧。
真人真事在贝尼特·米勒这里从来不会成为一种束缚,反而使他能在导演创作层面一展独到之处。
下面我们就影片本身来谈谈《狐狸猎手》到底厉害在哪。
这是一篇带有拉片性质的点评分析文章,建议先看片,再阅读。
没看过影片的朋友也可以先收藏。
下面我会以“场”为单位,挑出几个重场戏和极为出彩的段落进行说明和分析。
这部电影的构想来源于轰动全美的真实事件,片中的三个人物John du Pont(以下简称John), Mark Schultz,(以下简称Mark) Dave Schultz(以下简称Dave)都是有人物原型的。
电影的序曲部分是一段真实的黑白纪录影像,杜邦家族的生活片段,John的母亲,还有奔跑的狐狸。
音乐略显冰冷,首先为全片定调。
Mark在情境中出场。
独自和人柱训练结束后,Mark Schultz替哥哥Dave Schultz去到一所小学做演讲,学校会支付给他20美刀。
他带着奥运金牌,上来便说道:“我想谈谈美国”,接着向台下的孩子们灌输体育精神,但孩子们听的一头雾水。
这场戏重在点题。
Mark活在哥哥的阴影里。
在Mark和Dave的日常训练中,Mark打破了Dave的鼻子,下了狠手,可最终马克还是败给了哥哥,导演用了两个非连续的面部特写强化出Mark的挣扎与不甘。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Mark把日常的训练当作兄弟间的争竞,尽管他不是哥哥的对手。
这一场戏迅速建立起两兄弟的人物关系,特别是Mark在摔跤这项专业上对哥哥Dave是怎样的一种心理活动。
Mark的“动物性”体现。
晚上Mark回到住处,站在镜子前对着白天被哥哥放倒撞击在地板的面部猛地捶打起来。
通过Mark与Dave日常训练的这一场戏,我们便可看出Mark身上带有的那种原始的动物性的一面,好似没进化完全的猿类,他就像动物一样,不用大脑思考,比赛时只是依靠蛮力去对抗哥哥。
哥哥Dave在这项运动上(身体上)对弟弟Mark全面压制着,仅这一场兄弟二人间的身体对抗就让观者意识到Mark其实一直活在哥哥的阴影里。
而后我们也看到Mark亲口说出,他认为自己所有的成就都应该归功于哥哥Dave,但此时影片已经用纯熟的视听向观者提前传递了这一信息。
Dave既是Mark的兄长,也是父亲,还是教练。
John活在母亲的阴影里。
这时John还没有正式亮相,但我们可以放在这里一起说,后面就不单拿出来讲了,因为某种程度上两组关系可以形成近似的对照,他们同为活在家人阴影下的人。
John的母亲非常喜欢纯种马,在她的庄园里圈养了很多稀有品种的马匹。
John认为母亲喜欢这些马是她觉得自己骑在马背上会显得高贵端庄,像是享受着贵族独有的待遇,然而John对母亲的这项喜好不以为意。
John这个人做摔跤教练、组建狐狸猎手团队并不是因为他自己多么热爱摔跤,更不是因为他多么懂摔跤这项运动,他只是借这样一项运动向自己的母亲证明,即使自己不骑在马背上,哪怕是去进行一项粗犷的见血的暴力运动,他也能给美国人带来胜利,他也可以成为美国人的榜样,他不需要骑在马背上。
事实上John的母亲完全不在意John所谓要带领美国在奥运会上夺冠这件事,她更不喜欢摔跤这项运动,在她看来摔跤是一项粗野的、低俗的运动,她从根本上否定了John所从事的这项工作。
所以John想要尽快证明给母亲看他在摔跤运动上是可以成功的。
故Mark一直是活在哥哥Dave的阴影里,John则是一直活在母亲的阴影下。
Mark与John第一次会面。
Mark等候John的时候站在室内的屋子里,导演却用了非同寻常的远景景别的广角镜头,房屋左右两端被大幅延展,Mark站在那里,视觉上形成了一种陌生感和未知感,而这种类似手法在影片后面我们还会见到。
接着John带Mark来到陈列室交谈,这个区域满是奖杯和荣誉。
作为一个成功人士,身为杜邦家族的一员,John轻松的对Mark说着“如果你觉得你能赢得那场比赛,那么你就可以赢得那场比赛”这样的话,他和Mark谈论着美国梦,说自己想再次看到美国腾飞。
John是一个信奉成功学的人,或者说他用成功学这样一套东西来包装自己,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填补自己对职业摔跤这项运动知之甚少罢了。
影片往后我们更会看到比如John和老年组进行摔跤友谊赛,他手下的人悄悄把钱塞给了对方,对方选手早被收买了,John不过是沉溺在自己获胜的假高潮中,他在摔跤这项运动上压根没有真本事。
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当Mark抵达John的府邸,准备入住John的庄园,他站在豪宅门口,导演给到了一个大远景,空间上豪宅一直横向延伸到银幕两侧,草坪、豪宅和树林从上到下又逐层挤压着Mark,Mark显得非常之渺小,而Mark在这样一个地方就是会被John踩在脚下的。
不是钱的事。
John一直想把Dave也吸纳进来,他问Mark他应该付多少钱Dave才肯加入,Mark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因为对于Dave而言,家人是放在首位的。
John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不能用金钱买到的东西,人也一样。
而当John真正与Dave第一次见面,来到Dave的酒店房间,John看到房间里的Dave在和他的两个孩子玩闹,妻子在一旁看着,一片祥和,一家人其乐融融,John站在那里无所适从,但他突然明白了Dave确实把家人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John是一个孤独的老人,此外他不被自己的老母亲认可,纵然能用金钱买到一切,也总有些东西无法用钱来衡量。
John的权威。
赢得奖牌的那晚,John与队员们共同庆祝,他和手下的队员们打成一片,像一个和蔼可亲的老领导。
第二天清晨John在练枪,晨跑的队员们还像昨夜一样喊着John的名字,John顿时神情凝重,他的下一个动作是拿着手枪来到场馆对着天花板鸣枪示众。
这场戏从最浅层的意思来看似乎是John不想看到队员们懈怠,从而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实际的表意是他在警告队员们,庆祝归庆祝,欢笑过后他的权威不容侵犯,这次枪打在房上,下次就打在人身上,这是他震慑他人的方式。
而这场John在训练馆开枪的戏,导演对物理空间进行了视觉压缩,当John走进训练场,他的头顶和屋顶天花板看上去离的相当近,这制造出了一种实际距离很短的错觉,一种压迫感的体现,通过塑造畸变的空间造型来传达出庄园主人John的病态,更反映出Mark和其他队员们一直处于被胁迫、被挤压的状态,他们就这样被装进了这个扁平的长方体盒子,因为这些人不过是John在体育界实现自我价值的工具、得到母亲认可的工具。
当观众明晰了贝尼特·米勒的导演手段,会更加后怕,对于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以及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亿万富翁。
墙上的老鹰。
John办公室墙上那幅老鹰捕猎的画作多次出现提醒着观看者,John自己就象征着那只老鹰,他也自称“美国金鹰”。
另外本片主海报的背景板正是这张画。
John对“猿”的训练和调教。
Mark念不好John为他准备的发言稿,Mark没什么文化,总是念错单词,这时John一边吸食着可卡因,一边不断重复着发言稿上的几个词汇给Mark听。
“鸟类学家、集邮家、慈善家”一遍又一遍的训练着面前的这只“动物”。
John作为一名成功的富豪不允许Mark在台上出差错,这都只是最表层的障眼法,导演的表达可不仅仅停留于此。
一方面是John对眼前这只“猩猩”的控制,要Mark绝对听命于他,另一方面John所说的他的这些身份成为了一种对于Mark的阶级压制,这些发言稿上的职业/身份都是属于上流人士的,也就是John这种有物质基础的人。
此处便形成了John对Mark的双重压迫,一来是精神压制,二来是阶级压制。
只是此时的Mark全然不知。
不论是Mark还是Dave,兄弟俩都来自底层,他们和John完全是两个阶层的人。
直升机飞行时螺旋桨的噪声很大,John自然也提高了说话的嗓门,加上他吸了可卡因之后异常兴奋的状态,微笑着,不厌其烦的纠正着Mark的措词,直到Mark的发音全部正确。
这是多么的恐怖,但这恰恰是全片最华彩的一场戏。
一场让观者叫绝的夜戏。
大半夜John叫Mark去画廊训练。
John是个老人,他非常艰难地骑在Mark的身上,在其背后缓慢的蠕动,Mark一动不动趴在地上,而John和Mark二人的摔跤动作在这时看上去却好似肛交的动作。
整个场景昏暗,画室的墙上挂着很多幅名人的肖像画,这些画中的人仿佛正看着地板上的这二人,此时只能听到John的喘息声以及二人身体间的摩擦声。
这场戏一句台词都没有,导演仅通过一组镜头的分切竟营造出了现场无人似有人的窥视视角,整场戏营造出的氛围极其诡异和暧昧,且含有隐性的同性情结。
导演去表现这二人的病态关系绝非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而是高超的视听手段,当我们看到这种级别的分镜和调度,作为观众只能赞叹这般天才之举。
“猿”和主人尊卑(高低)有别。
Mark给John剃头,侍奉着John。
John坐在椅子上,Mark蹲在地上试探性的去拍了拍John的膝盖问他怎么了,其实就是“猩猩”在试探主人的心情。
“猿”的觉醒。
John在被母亲数落后很烦躁,更加急切地想要带队夺冠给母亲炫耀。
John来到场馆却发现空无一人,没有人在训练。
他来到Mark的住处,发现所有队员都在那里休息,Mark擅自给所有队员放了假。
John立刻要求Dave的加入,这种情绪比任何时候都要迫切,John发现他在渐渐失去对Mark这只猩猩的控制,Mark还嘴更让John恼羞成怒,John朝Mark脸上扇了一巴掌。
结果这一巴掌打醒了Mark,从这时起Mark和John也真正的撕破了脸。
John聘请Dave作为狐狸猎手团队的助理教练。
John专门请母亲来场馆观摩自己教学。
John先是和往常一样说着一系列假大空的激励话术,而后找了一名队员进行实战教学演练,作为观者你我都知道John不过是摆幅架子,哪真会什么摔跤,在母亲面前表现欲过盛,为了满足他那点虚荣心罢了。
Dave早就看穿了这些,Dave深知自己加入John的团队这都是生意,看着John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也只能硬着头皮表示肯定。
尴尬的是John在亲自示范过程中无法翻身,意料之中的失败,场边的母亲看不下去便默默的离开了。
“猿”的失控。
Mark在选拔赛首战以失败告负,他渴望一个发泄的出口。
Mark在酒店房间里疯狂捶打自己,暴饮暴食,自暴自弃。
哥哥Dave将Mark搂在怀中,让Mark振作起来,帮助他快速减重以获得参赛资格。
其间John前来想询问Mark情况,Dave委婉劝退了他。
Dave已经知道Mark和John之间发生了不快,尽快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保护弟弟,让他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比赛。
John的母亲去世。
这里有一场戏不得不提,John在母亲死后来到马棚,在清晨的薄雾中,他把母亲圈养的马匹都放走了。
可以说这是全片仅有的有意去模拟出一个似真似幻的幻觉空间的段落,全片都是写实路线,唯有这场戏是写意的,在John以剪影示人驱赶马匹的这个镜头里,导演试图拓宽银幕的纵深,而这种纵深感又仿佛打通了银幕边界,使得这场戏是那样的真实却又那样的不真实。
这场戏非常关键在于John母亲的离世发生在汉城奥运会之前,John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向母亲证明他是个优秀的教练,但现在这位见证者去世了,这对John来说是一记重击。
Dave面对镜头说出违心的话。
负责拍摄关于John纪录片的工作人员采访Dave,Dave在镜头面前很不自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采访人员想让Dave说“John是我的导师”,最终Dave很不情愿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场戏同样让观众背脊发凉,在摔跤的技能指导和专业素质上真正的教练显然是Dave,可如今Dave却迫于无奈需要对着镜头说出连自己都不认同的话。
Dave只希望能相安无事的把关系维持下去,为了家人,为了能在这里继续稳定的生活,他还是选择了舍小利顾大局。
这恰恰是最恐怖的事。
同时这场戏是Dave的饰演者马克·鲁法洛表演的高光时刻,仅次一场戏他也值得一个表演奖。
Mark的离开。
哥哥Dave带着弟弟Mark去和John商谈,如果John还想让自己继续留在狐狸猎手团队,就需要一直向弟弟Mark支付和之前一样的薪水,即使Mark即将离开这个地方。
Mark离开时,John透过玻璃窗看着那辆车渐行渐远,玻璃窗户的纹理构造使得那行驶的车辆形状发生了形变,这个镜头又是一绝佳的心理外化,此时John的内心也已更加扭曲和不稳定。
John看向窗外的两个大特写镜头更是放大了这个角色的失落与不安感。
尖锐的鹰钩鼻则再次强化了John在观众心里的可怖形象。
John的迷失。
John一大早独自驱车来到Dave的住处,然而他看到的又是Dave与妻儿温馨和睦的画面,Dave告诉John今天是周末,是家人团聚的时刻。
John一言不发,又驾车离开了。
同样这场戏继续在为全片的高潮作铺垫,为John负向情绪的积攒蓄力。
此时John的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不认同自己的母亲和那只有头无脑的“猩猩”都不在了。
John开枪射杀Dave。
通过一个黑场过渡,转而进入了冬季,John正在自己的房间观看曾经拍摄的关于自己的纪录片,录像带里的John依然高谈着比赛的冠军、人生的赢家、优秀的公民、美国的代表。
John看着录像中Mark对自己的美言,赛后Mark给他的拥抱被定格在录像的末尾。
John关掉了电视,坐在沙发上沉思了好一会儿。
接着便来到了《狐狸猎手》全片的高潮段落,即John枪杀Dave的这场戏。
这场戏的高潮动作实际很短,John第一枪就打倒了Dave,紧接着又补了两枪,Dave当场死亡。
我们可以看到Dave的手部特写,手背上纹着“孩子们”。
John的那句“你对我有什么意见”道出了他的性格真相,这个人的病态在开枪的动作中达到了顶点,这也是全片恐怖的顶点。
作为观众你一定会认为John开的那三枪是如此的震动人心,让观众措不及防,就好像全片的那种暗流涌动都凝聚到了这一场枪杀戏中。
的确如此,整部影片所有的戏剧张力其实全在镜头语言以及潜文本动作中,导演非常沉得住气,在John枪杀Dave之前导演丝毫没有泄露这种剧力,而是将“预示”作用藏于视听风格的背后。
在这种情况下,最后开枪的瞬间才能展现出炸弹爆炸一般的威力,瞬时击破观众的内心防线。
另外很重要的一点是作为观众我们都知道John杀人这个既定事实,但贝尼特·米勒作为导演不能简单粗暴的只是把John的杀人动机纳进一个具体且单一的原因中,这样做不仅有损于这个你花了通篇电影的时间去塑造起的人物形象,且扼杀了事件的多义性以及人本身的复杂性。
Mark最终的命运。
观众可能会想John杀死了Dave,而离开狐狸猎手农庄的Mark又去哪了呢?
这场戏就告诉了观众离去后的Mark在干吗。
我们看到了一个台下掌声雷动的地下格斗场,伴随着场内对他的介绍语,这个男人带着某种凶狠又有些许落寞的眼神准备登场,Mark穿过干冰组成的雾气,他重回了擂台,却是以这样一个打黑拳的方式,让观众唏嘘不已。
更讽刺的是当Mark登台,台下的现场观众们长久的齐声高喊着U.S.A,而《狐狸猎手》这部电影也结束在被淹没于现场高昂的支持声、呐喊声中的Mark的脸部特写上。
拉完了这部影片的关键场及重场戏,下面我来做一下总结和点评。
《狐狸猎手》在剧作层面虽是很常见的三角关系,但在身为本片导演的贝尼特·米勒手里却得到了非比寻常的诠释。
作为导演,就是需要把编剧的文学化故事给视觉化为动作的视觉写作者。
片中枪击案的双方其实是John和Dave,Mark不是两位当事人的任何一方,导演把这个看似置身事外的第三方角色当成最重要的一环,作为一个导火索,一条引线而存在。
在愚蠢的Mark被John铲了嘴巴后,Mark清醒了,他不愿再扮演被John饲养在狐狸猎手这个“动物园”里的那只大猩猩,他不再服从于John,他想要离开,不想再当这位富豪的寄生虫,可以说此刻起Mark完成了阶级觉醒。
Dave一家的到来,Mark的离去,都刺激着本就有着人格障碍的John。
Dave是一个人格健全的,有着美满家庭的人,他虽然穷,但他幸福。
John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东西就是这个。
母亲对John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与不认同、John长久以来的偏执和极度的自我、包括奥运会还未开始就得知母亲去世的噩耗、Mark的离去、John对Dave的嫉妒……这些都直接或间接导致了最终John开枪杀死Dave的结局。
Dave是可怜的牺牲品,John的那三枪杀死了Dave,也毁掉了Mark和自己。
导演米勒在充分尊重观众的基础上,相信观看者会自行意会影片的含义。
贝尼特·米勒极其沉稳,将这种肃杀、冷峻、刺骨贯彻到底。
米勒把自己前作《点球成金》里的那种反励志、反热血属性都延续到了本片中,而饱含冰冷气质的影像基调在本片则更胜一筹。
影片没有任何花哨或炫技的成分,在视听调度上却独树一帜,在镜头语法上不拘一格。
在导演技法层面,一来米勒巧用景别。
景别使用是否得当是衡量一位导演的重要标尺之一,景别构成也是视听要素之一,米勒在本片中对两极景别的使用可以说是范本级的。
在使用大景别时,选取机位的角度非常独特,特别是在远景这种氛围景别的用法上,“景”才是主体,“人”反而是客体,“景”远远大于人,“人”往往被边缘化或被挤压。
而米勒在使用小景别时,更为出色的是有意去做音画对位的效果,适度的虚焦,或是视角镜头的加入,对客观环境音的消声或削弱,利用主观音乐的淡入淡出来突出角色的情绪变化且同时达成氛围上的渲染。
此外,米勒导演偶尔采用的另类空镜头调度,突如其来的跳轴等手段都在为影片增光添彩。
二来也就是米勒对空间造型的善用,这部分在上文的拉片环节已有提及,就不再赘述。
《狐狸猎手》另一惊人之处是,片中史蒂夫·卡瑞尔、马克·鲁法洛、查宁·塔图姆三位主演在这一部影片里同时奉献了他们个人生涯的最佳表演。
导演贝尼特·米勒功不可没。
不管是《卡波特》里的菲利普·塞默·霍夫曼,《点球成金》里的布拉德·皮特,还是本片中的这三位,都证明了贝尼特·米勒也是一位成就演员的导演。
而他凭借《卡波特》更是把菲利普·塞默·霍夫曼送上了奥斯卡影帝的宝座。
三位演员中,马克·鲁法洛和查宁·塔图姆因为有大量的摔跤戏份,两位演员也是经历了长达半年的特训,这才有了我们在成片中看到的非常写实的摔跤场面,二人全程均亲自上阵。
非常可惜的是史蒂夫·卡瑞尔在本片拥有如此惊艳的表演却憾失当年的奥斯卡影帝,要知道本片也是史蒂夫·卡瑞尔从喜剧向正剧过渡的转型之作,没有一个重量级的表演奖加持实在不该。
总的来说,《狐狸猎手》是一部美学价值很高的艺术电影,它所承载的艺术表达和美学意义在当代美国电影语境下是极度稀缺的。
同时关于美国梦的幻灭这一主题也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呈现。
导演贝尼特·米勒凭此一部电影就足以跻身准一流的大师之列了。
《狐狸猎手》毫无疑问是这十年美国最好的电影之一,甚至说它是美国这十年里的《公民凯恩》也不为过。
用纪录片试水入行的贝尼特.米勒,他与传记电影的缘分或许冥冥中已注定,用电影处女作《卡波特》为霍夫曼摘得奥斯卡影帝头衔,随后把麻烦不断的文艺片《点球成金》真真做成了可以赚钱的金蛋,再之后他用3年的时间酝酿并付诸行动,最终完成《狐狸猎手》。
这三部取自真实人物传记的素材,经他的魔力镜头,能摆脱“预设”的故事风格,焕然一新成了“可观性”极强的剧情片。
显然,贝尼特是明确地知晓自己的优势与兴趣所在的。
在揭秘腹黑成功学的《卡波特》里,兜售道德伦理的的卡波特,喋喋不休的像个自卖自夸的卖瓜老头,他的善意似乎都是蓄谋已久的假象。
贝尼特度量秤上的卡波特处于了失衡状态,有了偏向某一方的切入点,是要尽可能地靠近人物的内心。
于是,《冷血》的新闻背景只成为了大雪覆盖下的叙述土壤,卡波特做过的事与他精神世界的罪与罚成了暴露在外的雪灾,白茫茫的望不到边际。
传记片《点球成金》也选择了“体育精神之外”更丰富的人文精神,他把赛事与体育的重心挪到了塑造人物上,他认为体育不过是个“职业”,他设想的是有关“人”的故事。
贝尼特资深棒球迷的身份在电影里也是察觉不到的,他完全可以占用资源表达他个人对这项运动的“大爱”。
事实上,这或许就是他讲故事的魅力,他对复杂人性的好奇心总是多那么一点点。
传记片若做不到百分百的明心静观,不是走访、考证、包装、做写真MV,是需要选择好一个有戏剧张力的侧重点的,不是从真相里割离出来,也不是粉饰真相,而是让真相游弋在更宽泛的思考空间。
想要探寻追求新闻真实性的伦理困境,不如演绎出新闻人的人性悖论;用体育精神褒扬美国精神,不如用生旦净末丑的群像搭出一台冷暖真情的Show;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以此诠释对立阶级的矛盾,让枪杀事件的“根源”只局限于无人买单的社会;不如扯下张爱玲笔下人生那华美的袍子,抖落掉上面的虱子,看一看赤裸裸的肉体与灵魂。
在《狐狸猎手》里,贝尼特似乎就是这么做的,特权阶级不拿生命当生命,有钱有权就是这么任性,他们岿然不动的社会地位,垄断存续下的社会资源,这种东西放置到《狐狸猎手》的故事母本里,发挥的仍是背景墙的作用,贝尼特的喜好未变,塑造人物,从人物成长衰落死亡的轨迹里挖掘出他所看到的真相,他用影像所追求的启示意义一直是从人性的切口切入的。
因此,也能看到贝尼特电影的体现价值,他的电影是变相的“造星”平台,一不留神就能送出去一个影帝,造出一个实力派,过去是霍夫曼受益,皮特受益,乔纳希尔受益,这一次是“办公室”老大受益,准确地说《狐狸猎手》海报里的三剑客都在演技上交出了不俗的佳绩。
卡瑞尔是最让人惊艳了,彻底打破了谐星的魔咒,从化妆术到演技都做到了专业,整个人一出场,就让人感觉不好了,透着“吃人”的阴郁森冷,显得孤独、不安、神经质,“40岁老处男”的温暖感觉消失。
他要是像马龙白兰度,嘴里咬着棉花,改变发声部位,那会不会更加极致呢?
总之,约翰杜邦这个人像就这么跃然于屏幕了。
就连马克舒尔茨本人都觉得,他看见卡瑞尔饰演的约翰杜邦,有一瞬间觉得杜邦复活了。
事实上,只要说到美国八大财团,大概很多人都能说出个四五六来,洛克菲勒、杜邦、花旗、摩根等等,我中学政治书背过不少,就像被问及美国国旗上的小星星代表什么,很多人都能脱口而出一样。
电影有没有杜邦家族的背景,这个故事都能独立存在,只需改换掉墙上那位看起来像“林肯”的杜邦财团创始人伊雷内.杜邦画像,再一个影响,或许是在宣传营销上少了天然的风火轮,取而代之的是能让约翰这个角色更加“意外”。
单说故事,这就是两家人的恩恩怨怨,有“意图”的邂逅,发展成围猎情感的残酷竞赛,最终演变成扣动扳机的生死游戏。
电影从三种关系着点刻画约翰、马克、戴夫的性格成因。
约翰与他的母亲,马克与大哥戴夫,戴夫与他自己的家庭。
显然,简单的关系一旦杂糅在一起,便会发生神奇的“化学变化”,直至面目全非。
而这些亲历的事件与判断的视角都是来自马克一个人的。
所以粗暴地一笔勾勒,这故事是这样的。
约翰与马克之间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情感,在未来马克不会再坦诚分享它的细节,大概会把它的真相带进坟墓去。
一部《狐狸猎手》把哥哥的伟岸表现出来便是最大的慰藉,这是马克现在的心愿,电影是马克献给天堂的戴夫的礼物,三个当事人,有两位都不在了,时间碾碎了爱恨情仇,让它随风消散了。
而约翰的形象会有两个版本,一个是要保住杜邦家族基本颜面的官方资料,约翰的杀人行为或许还能归咎于他的“精神疾患”,他捕杀戴夫后逃回Foxcatcher farm的豪宅,与警方进行了48小时的僵持对峙,据说警方窃听他的电话录音时发觉他精神恍惚错乱,最终的结果亦是由一级谋杀变为了三级谋杀,对于公正与否,产生怀疑是最自然的,对杜邦家族来说,暗箱操作简直是易如反掌。
在《狐狸猎手》里并没有那样的注解,由此可以推测马克与电影团队是保留了他们的观点的,至少不能免去约翰杜邦摧毁一切的恶意与罪责。
不管维基的资料如何标注约翰,多才多艺也好,广施善行也罢,他就是杀人凶手。
自然科学博士,各种鸟禽著作等身,体育健将,邮票收藏家,扶持各类体育项目,捐助教育,似乎是个无所不爱充满正能量的人。
但这些在《狐狸猎手》里只为尊重客观事实简笔带过,也都是出自约翰的个人之口,仍存在可信度的问题。
约翰对马克描述“成功”的自己,随后又不得不让所有人配合以他为主角的剧本人生,他的全能与力不从心显得蹩脚滑稽。
这就像偷吃油的老鼠,它偷过一次被逮到,之后是很难赢得信任的。
不管怎么说,电影的拍摄态度还是特别冷静的,它尊重马克的自传内容,但也有恰当的回避,电影刻画出的约翰看起来虽像一枚自闭晦暗的宅男,偶尔流露出妈咪Boy的叛逆与顺从,始终守护了他的形象权。
马克用文字描述约翰时提及的邋遢、蓬头垢面、满头头屑,牙上粘着食物残渣,这些都被善意地忽略了。
而有关约翰吸毒、酗酒,颓废过活的事实也只是适可而止地呈现出来。
虽说毒品是约翰毁掉马克的一种方式,主观故意与否,在私人飞机上,约翰与马克在分享毒品的过程中其实已经举行了一种“结盟”的仪式,因“情”之名,不可背信弃义,要绝对忠诚与互爱,是对占有欲的妥协,对交易的默许,但情是会变的,由此衍生出致命的伤害。
而这种结盟在马克的心里是有芥蒂的,他有互惠互利的准备,但从未想把自己的人生与事业彻底地贩卖给腐烂于奢靡世界的人。
马克有这样的阐述。
在他与哥哥戴夫经历过1984年奥运巅峰之后,他们回落到了事业的停滞期,这时约翰杜邦像圣诞老人一样带着一袋子里的礼物走进了马克的生活。
年轻气盛、等待时机的马克在心里为自己与哥哥设计着新的蓝图。
有钱有势的约翰承诺,要把美国欠他们兄弟俩的荣耀与酬劳补偿回来,他只做护英雄的使者,不求其他,只为兄弟俩扫清障碍。
然而,困扰马克的是,自此,马克的心里有了最大的障碍物,那就是无法撼动的约翰杜邦。
如果说约翰的施舍是有意图的,那里面应该是有一种“隐情”的,否则他不会成为马克心头上的阴影,这影子在戴夫被杀之前就已搅乱了马克的生活。
你可以说约翰嫉妒马克与戴夫之间血浓于水的情。
也可以说,约翰疯狂的占有欲失去了耐心,他必须毁掉一个人,让三个人的人生一起混乱残缺,这样才能扑灭心中的恶火。
还可以说,戴夫的存在,是约翰认为再失自我价值的病灶。
我觉得马克把哥哥戴夫说成是自己“savior”,这个词或许足以说明马克、戴夫、约翰三人之间暗藏的一种畸形的关系线。
突然想引用约翰列侬的话,“老师问我长大想做什么,我说‘快乐的人’,老师说我不懂问题,我告诉老师,是他不懂人生。
”成年人的确都看不太清楚人生的真谛,自己在失去自我的不幸中否定快乐的存在,而且成年人又都自以为是地以爱的名义埋葬孩子的自信与快乐。
《狐狸猎手》在用显微镜放大人性弱点时,它还在试图治愈有了炎症的“感染源”。
约翰杜邦从小便是不快乐的,他生活在金钱筑造的法则里,人会渐渐锈蚀成机器,在母亲的阴影下,自我变得无足轻重,在编排的人生里,活着味同嚼蜡。
是的,他的不快乐,金钱无能为力。
他的不快乐能引爆灾难,一点都不足为奇。
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真都不叫问题。
贝尼特有意把这立意提至最引人注目处,在最后的一组镜头里,戴夫被枪杀后,特写的镜头定格在戴夫的手背上,上面纹着“Kids”。
生命陨落,可惜,无辜!
他不是妥协于物欲的牺牲品,是因为肩负着保护家庭与孩子的责任,他不得不接受任何的挑战。
这可能也是马克的想法,不是要用电影二次审判一个离去了的罪人,他寄托的是一种希望。
他的真实人生就是那样续写的,走出阴霾,结婚生子,给儿子起的名字便是 Mark David,用下一代永远地纪念自己的哥哥,又以此警醒自己给予儿子足够的父爱。
从马克.舒尔茨的访谈录里也能感受到他回望那段惨烈的过往时,以作者制片人等身份参与到《狐狸猎手》的制作中,他是想用放下与释然的心境寻找到更多的“真相”,借此还以哥哥应有的尊严与伟大。
用他的话来说,他也需要再认识约翰杜邦这个人。
在马克的心里,因为哥哥的优秀,少年时困惑的“既生瑜何生亮”早已成了内心深处的隐痛,跟随在哥哥身后,有他引领、保护的人生对马克来说是最快乐的记忆。
这部其实不算体育题材吧,“魔球”虽然略冷,但始终是体育题材,而且几场场内场外的交锋依然让人心潮澎湃。
这部的摔跤内容应该只是个大配角,是杜邦这位傲娇财主任性的一个载体而已,当然为啥偏偏是摔跤呢,很多人的同性阴谋论就出来了,还别说还真有可能,两个体格健硕的大男人近距离贴身身体接触的确有YY的空间。
这是两个因为各自背景导致性格有极大缺陷的人物,只是这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因为太有钱,一个是因为太没钱,其实他们在一起是可以有好的进展的,就像一开始那样,可惜两个人的缺陷终究不是朝着互补去的,昙花一现的美好只是加速了黑暗面的扩张。
这时另一个相对正常人物出现了,如果他一开始就在,这个黑暗还未必存在,双方都有了一个缓冲,可惜太晚了,终究成了炮灰。
杜邦这个演的真心寒毛直竖,这个任性的有钱人真的是有病吧,要我有这样的老板必须迅速闪人啊。
查宁的肉还是很养眼的,不过我要批判一下摔跤服,一点不衬肉,把个好好的欣赏美丽肉体的机会毁了。
John是圈子里的土豪小透明,他的妈妈是隔壁圈(可能还是对家)的太太。
Dave和Mark兄弟则是John同圈子里的穷逼巨巨。
John为了出名/跟妈妈撕逼/为圈子做贡献,自己建了个群,叫狐狸猎手,拉了Mark巨巨进群,同时还想拉Dave巨巨,但Dave比较有节操,不肯入群。
从此Mark巨巨就走上了被土豪小透明John圈养的路,在John的帮助下不断产出,在这个过程中,他和土豪小透明John产生了深厚的友谊,John甚至还爱上了他。
然而只有一个巨巨是完全没办法跟隔壁圈的太太撕逼的,于是John想尽办法,终于还是拉到Dave巨巨进狐狸猎手群。
Dave进群后,Mark就觉得John把Dave拉进来是不在乎自己了,因此一直不在状态,没什么产出。
但Dave巨巨是个善良的人,他一直竭力帮助Mark巨巨。
John看到他们相处这么融洽,觉得有点后悔,不该把Dave巨巨拉进来——Mark巨巨有了Dave巨巨一起玩,哪还顾得上自己这个小透明?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圈的太太意外退圈,John突然失去了撕逼对象。
与此同时,Mark巨巨在产出比赛上失利,宣布退群。
John觉得,Mark巨巨的退群,全部都是Dave巨巨的错,如果没有Dave巨巨,自己现在说不定还和Mark巨巨相亲相爱呢。
他恨死Dave巨巨了。
于是在一个下雪天,John把Dave巨巨杀了。
狐狸猎手群没了群主,解散了。
——————————全是瞎扯,别信。
逆反、控制和毁灭——电影《狐狸猎手》观后《狐狸猎手》堪称一部神作,其“神”就神在用正常人思维很难理解剧中的大富翁约翰•杜邦的行为,而且还能让你处在怎么理解都好像都有理,但怎么思索都好像想不通的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状态。
就杜邦母子关系而言,约翰的行为称不上为了获取母亲的认同,也决不是为了讨好母亲。
他的行为完全就是对其母的一种逆反、作对甚至是报复。
约翰母亲喜欢赛马,她认为这是一种高贵的运动;她不喜欢摔跤,认为那是一种低级运动,甚至明确告诉约翰,不想看到约翰在这种运动上“堕落”。
但约翰完全没有按照母亲的意志行事。
他从小就不喜欢赛马,捕猎狐狸等运动(从片首几张黑白照片可以看出),认为马是蠢物;他喜欢观察鸟类这样安静的运动,长大后又高调支持摔跤事业,一获得奖牌,就将其母的赛马类奖品替换掉,等她母亲一死就将她所有名贵的马放掉(还好不是用重机枪扫射掉,重机枪或许本来是用来干这事的)。
约翰的行为决不是为了讨好自己母亲,想获得母亲的承认。
他支助西部自由摔跤比赛,并通过收买运动员而获得的比赛第一名,被他母亲一眼就看穿了,难道他不知道这无法取悦母亲?
他通过支助并训练已获得过奥运冠军的运动员来拿世界联赛冠军,难道其母会给予赞许?
显然,约翰的行为分明是为了恶心其母亲。
一钱不值的奖牌,他想放到罗斯蒙特(应当是他们家陈列重大比赛奖品之地),就恶心到了其母,其母仅认为它就是个纪念品;他装模作样的当教练,其母没看几分钟就离开了。
约翰这种母亲不喜欢什么他就干什么的行为分明是一种儿童逆反心理的体现。
除此之外,约翰的行为更多的是为了满足其变态的“猎手”心理。
他根本无意于什么世界冠军,虽然他说过他的猎物是“奖牌”,其实他的猎物是摔跤选手,他的目的就是要达到对这些强壮选手的“控制”,如果他真想支助体育事业,无论那一行,怎么可能会引诱选手去吸毒呢,吸毒对一个运动员的伤害,难道他不清楚?
他之所以要选择摔跤选手来达到目的,首先当然是对其母意志的逆反;其次是他童年的经历。
从影片开始的几张照片可以看出,他不喜欢赛马、捕猎狐狸,应当缘于他的廋小和懦弱,而且这也应当是他母亲不喜欢他的重要原因,他无法像他先辈一样高傲地坐在马上,勇敢地捕猎狐狸,但他血液中仍有“捕猎”的基因,加上他也想证明自己,所以,他选择那些更为强壮的“猎物”——摔跤运动员,对这些强壮运动员的“控制”应当就是他“猎手心理”的变态。
正因为如此,当他无法满足控制欲时,他就会选择毁灭,这是他最终枪杀大卫教练的主要原因。
有观点指出,他枪杀大卫是因为(1)他嫉妒他的家庭,(2)他投资体育失败而迁怒于大卫,(3)他空虚无聊无所事事,有钱任性的结果。
我想这些原因都值得商榷。
难道一个同性恋会嫉妒正常两性所拥有的美满幸福?
投资体育失败所花费的钱对于杜邦王朝来说能算多大点子事;他是个鸟类专家,又管理着杜邦王朝,又是集邮爱好者,慈善家,很难说他空虚无所事事;他杀人应当是一时兴起,肯定“有钱任性”无关,他不会不知道故意杀人在美国是通过钱摆不平的事;而且杀人也不是他目的,因为他明显花钱便可达到这一目的还无需承担风险。
所以说,他杀人纯粹是一种发泄,这种“发泄”必须由他自己亲自执行,而发泄行为的诱因便是他无法容忍他的“猎物”不受控制,他感受到对“猎物”的控制力甚至赶不上大卫教练对他猎物的影响力,而且,本来已控制的“猎物”马克(马克对他不仅有毒品上的依赖,而且有心理甚至精神上的依赖,马克被赶出小屋可是带走了约翰送给他的东西的哟),也因大卫的介入而离开了他,甚至,大卫这个大猎物本身也要离开(有迹象表明,比如大卫似乎在训练场上跟运动员告别,雪地修车,妻子收拾衣物),这加剧了他发泄的步伐。
发泄应当不是为了惩罚,若为了惩罚,开一枪就可达到目的,所以,彻底的控制只能是毁灭,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两枪,他不仅毁灭了大卫,也毁灭了自己。
这不是典型的奥斯卡电影,这部电影完全没有希望、温暖甚至任何的美好可言,绝对不符合学院的审美,如果有人说他是奥斯卡的应试题,那么这个应试题或许只能打20分,没办法,他跑题了。
在看到这部电影前,我曾经听说过无数的评价,甚至几乎知道了主要剧情的发展,从人物剖析到镜头的解剖,也看过各种各样的影评,从美国梦,到有钱人的空虚寂寞,甚至到神经病的精神世界。
可是当看到这部电影后我才发现,所有的剖析和解构在镜头面前不值一提,Bennett Miller在年轻导演当中可以说是最不会让人失望的之一,从Capote到Moneyball再到Foxcatcher,甚至包括一战成名的The Cruise,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风格用无比冷静和毫不渲染的镜头来讲述故事,始终站在一个第三者的角度,冷静的记录,却不给予主观的描述,让不同的观众感受不同的体会,既不不讨好任何人,也不故作姿态以示清高。
在电影一开始筹备的时候,人们听说这个故事讲得是John枪杀David的时候,只怕没有人想到故事的切入点竟然是Mark,可是故事的发展是这么的理所当然,想要成就梦想,拥有热血的Mark遇到希望给美国带来希望的家族继承人John,他们的目标似乎都很伟大,但事实是,他们一开始想做的不过是希望摆脱……一个是要摆脱冠军哥哥,他希望不受哥哥的阴影,却从各方面离不开他,一个希望不受母亲的阴影,却害怕并且依赖她,这个时候无关于金钱、权利或者任何身份地位,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摆脱不了人性中本能的阴暗面。
故事的开始和发展有无数的影评以及剧情介绍给予了说明,说的再多也不及自己看的那一场,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谈谈这一方面,不得不说Miller真的是一个非常对我口味的导演,曳然而止的台词和镜头,各种景深的切换,少许的动作和神态,不需要通过激烈的画面、昂扬的台词或者大片的长镜头,就能让你从中各有体味。
故事开始的演讲,运动员不善言辞却无比真诚的演说,毫无兴趣的学生,本来以为这不过是一个落寞冠军的描写,却在拿钱的那一刻才知道,原来对方请的是David,Mark在财务人员的质疑中想要证明自己,却只得到了对方的沉默,这个时候便知道,Mark生活的困境,或许并不仅仅只有金钱,更多的是被忽视的想法,或许每个普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一个比你更好,更出色的人始终在你的身边,尽管你已经做到了很好,但是到最后却悲哀地发现人家看到的还是另一个人。
可惜这样的问题,另一个人却很难发现,因为他太成功,太耀眼也太理所当然,所以他感受不到你的难堪,因此在之后的那场摔跤里面,我们看到了兄长的温柔教导和弟弟的困苦反击。
当然,我并不是说哥哥不好,相反,在这部电影里面,哥哥是最好的那个,成功的运动员,漂亮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功成名就家庭美满。
他关心自己的弟弟,无数次给予纵容和拥抱,在弟弟最困难的时候给予鼓励和支持,为了妻子儿女的生活不愿意接受富豪的条件,却为了弟弟陷入了这场深渊,最后甚至为了弟弟得到资助而继续留在了他不喜欢的人身边继续为他工作。
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
不,真的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特别是对于John这样的人来说,David太明亮,太耀眼,他一切的幸福都像嘲讽,深深刺痛了John的心。
这让我想起了John两次见到David家庭的场景,David的妻子Nancy没有上前,也没有对富豪的任何掐媚,还是微笑着摆了摆手,说了声你好,可是她笑的那样美丽,无比幸福的笑容是对John最大的讽刺。
他们的生活明明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他们不像du pont家族那样影响了美国或者世界,他们也不像John那样有无比伟大的梦想,不过是孩子和父母一起玩耍,在床上和草地里面打滚,不修边幅,甚至身上沾满了落叶,可是他们是那样的开心和幸福。
而John,他拥有巨大的财富、权利,生来就高人一等,可以凌驾于无数人之上,可是却得不到这一切,他得不到母亲的肯定,唯一的朋友是母亲花钱买的,他养着的运动员们不听他的,他的成就比起父辈还差的太远,他看似拥有一切,内心却无比渴望认同……于是他要创建他的美国梦,尽管说到底,那不过是他给自己的理由,实际上不过是想要通过媒体,通过镜头,甚至通过所谓的训练和冠军告诉全世界,你们看,我成功了。
所以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工具,无论是摔跤队伍、冠军或者是纪录片还有哪些娱乐赛事,包括Mark在内,而这,正是Mark和John的失衡之处,作为一个拥有着梦想和热血的青年,他被John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并且坚信着这是正确的,于是他全身心地投入,从一开始邀请哥哥加入的时候他就是无比真诚地相信着John,而当John带给他功成名就的喜悦,带给他一个不在哥哥阴影下的冠军后,他就像John希望的那样,把他当成了教练、兄长甚至父亲,他尊敬和崇拜他,甚至不能忍受兄嫂对John的“怠慢”,这是Mark和John的蜜月期,他们有着一样的目标,尽管初衷并不相同。
Mark希望成为John希望他成为的人,以为这样就能成为John的朋友,得到John的认同,站在他的身边,实现自己的梦想,可是他忘了,John唯一的朋友是他的母亲买给他的,在Mark的眼里,这不是朋友,而不过是一个工具,他用来证明和炫耀的工具,所以在世界杯夺取冠军之后,他带着Mark出席各种各样的场合,他让Mark带上金牌,用于展示。
而渐渐地,当运动员们达不到他的期望的时候,他终究露出了原型,而结果就是给Mark的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打散的不仅仅是两个人的关系,更多的是Mark对John的信任以及依赖。
John终于找来了David,通过对David家庭的许诺利用了David对弟弟的关心,可是David的到来换来的是Mark对John更深的失望和对哥哥的嫉妒和怨恨,那天晚上,David去找Mark,作为哥哥的直觉他知道弟弟的不快乐,却得到了弟弟的怨怼,David两次对Mark的提问,第二次甚至比第一次更加温柔,但是结果依然是沉默地抵抗,那一刻,哥哥默默选择了离开,我相信,这时候的他是无比的失望的。
故事在这里本来应该是进入高潮,三个男主的到齐,冲突矛盾加剧,换任何一个导演,或许故事都要开始进入一个高节奏的状态,可是Miller不是别人,所以他依然用他那个波澜不惊的视角,记录着故事的发展,如同生活一样,不需要刻意地高潮,只是将他滑向在多年前就已经注定的那个深渊。
David的到来让中心有了真正懂得教导的教练,也让训练场恢复了生机,可这不是Mark想要的,因为他这么久以来想要逃避的生活又回来了,再经历了失望和背叛后他回到了远点,因此Mark失望,生气,甚至自暴自弃,他用沉默对抗者所有人,无论是David还是John,那这是不是John所期望的么,或许有一个场景证明了一切。
当John的母亲,那个养了无数名马的女人前来的时候,John当了短短数分钟的教练,直到母亲的离开。
母亲训练动物,而他训练人,他在之前的聚会中贬低母亲的动物,说到底,不过是想证明他要胜母亲一筹,可是偏偏,他早已失去了真正的掌控权。
接下来的选拔赛,David终于还是赢回了他的弟弟,在两个沉重的耳光和一个拥抱以及Mark无声的哭泣中,年少的弟弟回到了兄长的怀抱,那个曾经带走弟弟的人成了罪魁祸首,David需要让他远离他,不让他打扰Mark的训练,始终保护他,站在他的身边,而John,在他发现自己的失败后,又经历了另一个打击,那个一直压制他,让他一直想要超越的女人离开了,她的去世让他失去了这个世界最后的家人,而他甚至连朋友都没有。
他放走了母亲所有的马,想要摆脱母亲的困扰,留下David,开始拍摄纪录片,所谓美国的梦想,到这个时候终于昭然若揭,那不过是他的梦想和野心,他想要证明自己能成为别人的导师,能掌控别人的生活。
偏偏这个时候,Mark离开了,David留下的条件却是让John答应Mark的离开并不停的资助他,John表现地很冷漠,仿佛只要David留下就可以,但当Mark离开后,镜头给到的,却是站在窗口独自凝望的John。
那是John用来证明成功的展览品,可是John差点毁掉它,而最终,这个人在离开他后踏上了征程。
接下来是我最喜欢的一场戏,John的那部纪录片,富豪在镜头前款款而谈,谈自己作为教练、兄长甚至是父亲是如何成功,而运动员一脸地无奈,笨拙地想要说真话,却在摄影师的要求下演戏,他们终究不是一样的人,一个默默地工作甚至愿意为此而妥协,一个只想证明自己,于是尽力表演。
最后,当John看着电视屏幕里的纪录片,看着镜头里的他还有两兄弟,嫉妒和愤恨最终压垮了他,让他射出了那三枪。
雪地里的David艰难地爬行,只为了离家人更近一点,而John冷酷地离开,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刚杀人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故事最后的最后,Mark在一片USA的呼喊声中上场,却再也不是那个相信梦想的年轻人,失去哥哥庇佑的孩子剃光了自己的头发,独立承担起了一切。
而他的兄长,死在富豪的抢下,富豪被判决为精神病,最终死于牢笼。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们所有人都能在这个故事中看出什么,或者枯燥,或者悲伤,或者残忍,亦或是人性,而这正是Miller的故事,他用他独特的切入点去讲述这一切,至于你们看到了什么,那与他无关。
以下是花絮时间1、兄弟两个人的演员Mark Ruffalo和Channing Tatum为了这部电影在拍摄前练习了七个月的摔跤,拍摄期间他们还继续训练,因为训练太苦最后哭成一团。
2、Mark Ruffalo的戏份本来要大的多,结果在拍摄前的最后一次剧本修改和拍摄完成后的剪辑中分别删除了一次。
3、剧中哥哥打弟弟的耳光的那一出戏,由于失误,Mark Ruffalo打穿了Channing Tatum的耳膜。
4、这是Channing和Steve Crell的第一次冲奥,Miller和Ruffalo的第三次冲奥。
5、Miller到现在为止只拍了四部电影,其中Capote在奥斯卡获得了四项提名并得到了奥斯卡影帝,Moneyball获得了六项提名,Foxcatcher目前形势不如前两部乐观。
6、Channing的角色是第一个确定的。
7、现实生活中,David的妻子在David去世后创建了又一个狐狸猎手,用来继续摔跤事业,直到2005年。
8、现实的Mark在后来成为了大学教练,他有一个妻子和两个小孩。
9、David是在Mark离开八年后被杀的。
约翰•杜邦:一个活在母亲阴影下的有钱小孩电影看到30分钟,我以为就是一个超级大富豪,怀着对摔跤这项运动的热爱,去资助一个普通摔跤运动员,助其夺得世界冠军,然后创造了一个世界一流的摔跤俱乐部的故事。
这符合好莱坞的规律嘛,有钱人帮助没钱但有梦想的年轻人,用自己的钱帮国家培养了一批摔跤人才,这些人在世界各地的舞台上夺冠,为美国代言,为美国增光,多么美国梦多么主旋律啊,我相信如果这样拍的话是可以去竞争年初的奥斯卡最佳影片的!
可是事情并非如此……影片用了大概50分钟的时间,来刻画约翰•杜邦的外在,他富有,慷慨,温和,对摔跤这项运动有着极度的热情,他是一个慈善家,一个鸟类学家,一个乐于助人的有钱老头。
我发现看完后“绕梁三日”的电影绝大部分都是温和的,一个一个细节的表现,刻画,故事娓娓道来。
你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故事开始变了,你发现这位慈善的老头儿竟然吸食可卡因了,还劝我们的摔跤运动员马克也吸,他在去演讲之前已经给马克写好了演讲稿,似乎有些不对了,你慢慢想到了虚荣、专制这些不该有的名词,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大富豪自己上场假摔了,收买对手使自己夺得了一个比赛的冠军,他终于从旁观者的地位向参与者跃进了一步。
而最能反映杜邦内在性格的几个片段,就是拍记录片了。
杜邦在杀人之前,就是看了那段已经做好的纪录片。
而那时候,杜邦母亲刚刚逝世。
刻画杜邦母亲大概只用了六场戏,有两场是管家和杜邦本人对马克的描述,有一场只在杜邦演讲时露了个脸,第一场是马克的视角,远远地看到她在草地上和她的马儿在一起,中间一场是杜邦和她在谈话,最后一场是她观看了他们的摔跤训练。
简洁有力,一个孤僻、冷漠、霸道的母亲形象跃然于屏幕上。
由此我们想到,从小生活在一个有钱人的家庭里的小杜邦是怎样长大的呢?
物质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无忧无虑,而他的精神内在,却渴望得到母亲的认同。
家族的财务和日常运作有专人管理,他只需要签字同意就行,于是他开始向其他方面发展,他研究鸟类,为此去了世界各地探险,写了几本鸟类学著作;他热爱集邮,是一个邮票爱好家;他乐于助人,是一个慈善家;他在人前光鲜亮丽,得到了许多的荣誉和肯定。
而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要得到母亲的认同,想亲耳听到一句母亲的赞赏:儿子,你很棒!
实在是不幸,杜邦她母亲——一位上流社会的贵妇人——认为动物比人类高贵,认为杜邦热衷的摔跤是一项非常低端的运动,也许她以前也认为研究鸟类是非常傻逼的行为,集邮是非常娘的举动……谁知道呢?
整部电影里也没看见大富豪杜邦的妻子和儿女,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婚姻。
故事到最后,她母亲死了,他亲手“培养”的马克也离自己而去。
杜邦为母亲所做的一切,突然变得没有了意义,而终其一生,母亲也没有对自己的存在做出肯定。
她就这样走了,留下了可怜的小杜邦,独自一人面对着这个空洞的世界,他打开那盒录影带,那盒描述他作为一个伟大教练的录影带,独自看完后,他开车去了大卫家,然后把他枪杀。
也许有很多人在想为什么要杀大卫,整个电影里就数他最好了,养育弟弟,疼爱妻儿,调和弟弟和老板的矛盾,因为养家甘心把教练之名让给杜邦,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一个符合生活常规的好人。
但是这种好人不长命,大卫只是一个精神崩溃的大富豪的牺牲品,也许唯一的过错,就是他不该贪图优厚的薪水,继续留在富豪身边。
“你对我有意见吗?
”一个最没有意见的人却惨遭枪杀。
一部从剧本到导演、演绎都完美契合、毫无差池的作品。
这个故事在不动声色间,做到了层层铺垫、滴水不漏,人物关系的建立、嫌隙、崩溃,流露得波澜不惊而又触目惊心。
惊心到哪种程度呢,我在看了原型故事和大量幕后介绍之后,仍然被诸多镜头和整体氛围吓得不轻。
最让我胆寒的,即是它反映了一种类似于猿类和主人的角色关系,一种献媚和被讨好、被动和控制、反扑和被袭击的关系。
这种关系反映于Mark和John du Pont以及John du Pont和他的母亲之间,又突出反映于两组镜头:染了头发也染上毒瘾的Mark彻底沦为John du Pont的私人收藏品,他半夜趴在地上陪他训练,甚至于给他刮胡子,蹲在他面前问他还好吗。
查宁塔图姆贡献了一次非常有特色的表演,很有原始感的肢体动作里,无处不显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特别是他蹲在John du Pont面前,假意进攻一下又拍打Du Pont的膝盖的动作,活脱脱一只猩猩。
而John du Pont在母亲来训练场地旁观时,为了表现自己的教练地位,装模作样地指导队员,甚至拿出杀手锏,趴在地上让队员扳开他。
这组动作于观众看来是尴尬的,因为都知道John du Pont是个没有真本事的假招子,他的这些动作在观众眼里和杂耍无异;而在他母亲眼里,痴迷这些“恶心”的运动的儿子也和小丑无异。
John du Pont用欲望、野心、认可来饲养Mark,而John du Pont要在母亲那里百般表现寻求承认,他有着畸形的自卑和满足感,一方面因母亲而内心脆弱,一方面又用手上的权力吸引更多的“收藏品”。
但是Mark还跟别人串通伪造John du Pont的摔跤胜利,表明Mark对John du Pont的外强中干也是多少清楚的,这从John du Pont给了他一巴掌之后,他备受屈辱又立马翻脸的状态也可以看出。
“你有什么资格侮辱我?
你有什么本事侮辱我?
”一开始的导师和学徒的状态早已被肆流的私欲淹没,面具被撕破,礼物和奖品也一起消失,他剃掉金发,如同撕掉Du Pont烙在他身上的所属标记,猿类立刻攻击主人。
这是John du Pont并没有估算到的,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这些运动员当成人看待,只是他的玩物、金牌奖章,随时能陪他进行摔跤游戏的宠物。
而他没有摔跤上的真本事,就永远赢得不了这些运动员长久而真正的尊重。
所以Dave才如此勉强地挤出唯一一句赞美。
Dave非常清醒,他出于真心帮助弟弟,把摔跤当成职业,把和John du Pont的合作当做生意,他还有美满的家庭。
这一切都让John du Pont无法收买他。
意识到诱惑无用,John du Pont又一次试图摆出尊贵者的架势,讲几句爱国主义价值观的唬人话,可话还没出口他已经吓退场,面前这个人完全不似Mark一样心智不全,称呼他John而不是Du Pont先生。
John du Pont濒临崩溃到能听见嘎吱声的心理在观看录像带时到达临界点,他一个人对着镜头夸夸其谈,好似对着母亲不断重复自己的丰功伟绩。
在他的认识里,要么是人们臣服于他脚前,要么是他母亲,鄙夷地不拿正眼看他。
“你有什么问题吗?
”开枪时这一句暴露了他的失衡,这个不尊重他、拒绝他抛出来的绳子,胆敢直视而非仰视,胆敢不蹲在他面前示好的人,只有狠狠打上几枪才能泄愤。
史蒂夫卡瑞尔饰演的这个阴鸷变态的有钱怪物,以整部电影之灵魂的地位,成为一半惊悚的来源。
而米勒的构想里,一个纨绔子带着一帮摔跤运动员征战奥运会,那是一个疯狂的情形。
他的构想十足十地呈现了,这个疯狂、怪诞而诡异的画面里,被挥舞的鞭子驱赶的一群群猩猩,绕着杜邦家族的野地,和那名贵的马群一起来回奔跑。
对摔跤这个奥运会项目基本一无所知,偶尔在奥运会上看到也是立马换台。
没想到这部关于摔跤运动的电影拍得如此精致,伤感和深刻。
《狐狸猎手》完全不像一般的体育电影一样简单和励志,而是借摔跤这个体育项目讲述了三个男人的孤独和苦闷,那是一种任何金钱,荣誉和地位都无法弥补的苦闷。
电影最后一幕,哥哥倒在血泊之中,亿万富豪被带上了警车,曾经是奥运摔跤金牌得主的弟弟最后只能参加低级的打斗联赛。
漫天大雪中,喧嚣和灯光下,三个人的眼神都让人不忍直视。
曾经在一起奋斗,为了美国奥运代表团的荣誉而拼尽全力,但在最后只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每个人的眼神或有不同,或惊诧,或傲慢,或绝望,但共同的是,三个人的眼神中都有着无比荒凉的孤寂。
电影并没有具体解释造成三个男人最后悲剧命运的原因,也许本身就没有任何原因,世界就是这样的,人所处的社会环境,地位和性格本身决定了悲剧的发生不可避免。
电影不紧不慢地交待环境,铺陈背景,自始至终营造着压抑的气氛。
摄影基本使用蓝灰格调(没有浪漫的气氛,只有现实的粗粝),音乐压制着情感的迸发(就算拿了世界锦标赛金牌也只是用了现场声,没有任何激昂音乐背景)。
很多镜头就如纪录片一般地不动声色,不加修饰(比如开场哥哥和弟弟摔跤训练的长镜头,又如哥哥在摄像机镜头前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演戏声称亿万富豪是自己的导师),但又有些镜头在用光和取角度上精心雕琢(比如亿万富豪很多个侧面特写,雕像般的精致),这些都显示了导演对电影气氛和表达情绪的丰富变化和良好控制。
在舒缓的节奏中,却处处隐藏着爆发的危机。
导演Bennett Miller在之前的体育电影《Moneyball》中就已经显示出了出色的叙事能力和气氛营造功力。
Moneyball中Brad Pitt饰演的棒球经理人坚持己见用心良苦却不为人理解,而《狐狸猎手》中光亮的奥运台下面也尽是酸楚和挣扎。
史蒂夫·卡瑞尔,查宁·塔图姆和马克·鲁弗洛的表演都可圈可点,敬业非凡(据说他们练了很长时间的摔跤),特别是Carell,几乎是举手投足间,每一句台词中,都显示出一个亿万富豪的傲慢和空虚。
他每时每刻都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但他的巨大家族财富既可以让他随心所欲,却又让他背负了巨大的负担。
他说, I only have one friend in my childhood, and later I know my mother pays him to be my friend.我体验不到有钱人的这种悲伤,但我想,还是比穷人开心多了吧。
影片开始,弟弟只能天天吃方便面度日,偶然去中小学讲讲自己的昔日奥运辉煌拿个20块劳务费什么的,哥哥也是在日渐衰败的学校摔跤队混日子。
直到两人被亿万富豪雇佣,生活发生了巨大转变。
但在影片最后,哥哥和弟弟坚持了自尊,结果又如何呢?
哥哥命丧黄泉,弟弟虎落平阳。
可惜,穷人除了自尊之外,几乎什么也没了,如果坚持了自尊,可能失去的是一切。。。
《狐狸猎手》用不动声色的笔调讲述了一个特殊的悲剧,但这种悲剧的构成元素又可能是每一个人都有的。
这正是电影的深刻之处。
虽然结尾很震撼。。演员表现都不错、、、、但是对这种题材不感兴趣啊。。。加上前面情绪太克制。。。史蒂夫·卡瑞尔之前演喜剧简直浪费了才华的感觉
悬而未明,一切都暗涌在影像中。阴郁却充满张力。我想,杜邦是爱马克的吧。
Bennett Miller调教的功力太厉害,三个演员完全不同的一面都被激发了出来(Steve Carell>Channing Tatum>Mark Ruffalo) 小冲突套出了大冲突这样的抛砖引玉的招式也甚是高明,基调、口吻各方面都和传统的体育片大相径庭,非常独特 @ mk2 bibliothèque
3.5吧。一个冷冰冰的关于有钱偏执狂与无脑运动员的碎梦的故事。米勒算是当今拍这种商业冲奥片的导演里还算风格自成一体并稍微有点古典派的电影语言意识。这种片最大问题在于主题不可能太深刻,属于那种美国人喜爱的人物传记传奇类型,本质上还是过于关注那些其实挺无聊的个体了。
我。。。以后还是不逞能看体育题材了。。。前两年的点球成金就没看下去,这部也是。。。风格太肃杀,太闷,爱不上。配乐不错啦讲真。
贝尼特·米勒已经基本形成了自己的一套东西,甚至比上一部《点球成金》走得更远,即便这是一部体育题材,却与热血毫无关系。他用他的方式去讲他的故事,并将很多情绪藏于影片背后,以人物关系驱动影片。三个演员的表演都非常出色,史蒂夫·卡瑞尔则奉献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表演,不仅是形象上的变化。
四声枪响盖不住两个小时的无聊和对诡异气氛的诧异,还有一丝对凶手的洗白,一切都是童年的错,不怪他怪他妈,怪美元,怪这个世界
保持臀部发力。宽肩膀的马克被某变态嗑药富翁包养了。富翁的老妈认为摔跤是很低贱的活动。一旦嗑药,精神就毁了。吃多了,只能拼命运动减少体重才能有资格参赛。摔跤运动员四处搬家、居无定所。富翁没成家,多少有点落寞和空虚,最后变态成为杀人狂。弟弟及时发现富翁的变态,得以逃脱。三星半
以为是寻常的体育励志片,但不是,毕竟反了类型,也讽了扭曲的爱国热情,其实该高兴,然而看了两小时还是觉口淡。演员是喜欢的,表演得也认真用力,但是忽然查宁就别扭了,忽然马克就耍浑了,忽然史蒂夫就失心了,也不是忽然,只是看得无爱了。结局没想到还能有这种走向,倒是惊了下心。
这种故事有必要拍成电影吗,今年的奥斯卡太弱了
哥哥是摔跤教练,弟弟是运动员,富豪组建摔跤队,弟弟加入,弟弟在世锦赛上夺冠,富豪器重弟弟,富豪和妈妈吵架,打了弟弟,哥哥到富豪队当教练,弟弟疏远哥哥,奥运会后,弟弟离开富豪队,富豪杀了哥哥。剧情莫名其妙,富豪为什么打弟弟,弟弟为什么疏远哥哥,富豪为什么杀哥哥,让小学生来编剧都不会这样不合逻辑
这个金主脑子有点问题吧 真实事件改编更是觉得荒唐 让人觉得是编出来的 实在是一脸问号 杜邦这样图啥呢。
1.和狐狸没关系2.还不是心灵鸡汤3.分四次看完每次看都睡着
和PTA的《血色将至》气质相符,阴冷、沉静完美再现了冷战时代美国精神的怀疑、重建与坍塌,财富并不能带来完全的满足,征服世界的野心终被欲望打倒,母亲与儿子、哥哥与弟弟,电影在这两组极其重要的关系中不留痕迹地展现了人性欲望深处的孤独,在“美国美国”的呐喊声中走向了最后的舞台
几乎没有哪一秒是不精彩的。以摔跤运动本身的肢体亲密接触衬托角色间更激烈的心理角逐,马克一方面与其兄长另一方面与其资助人(爱慕者)之间的非对称关系成为全片焦点。
对Bennett Miller就是你知道他拍得好 但是观影体验真的很疲惫
对背景故事一无所知。人物关系的张力到了,但感觉剧本整体有点后劲不足(跟对卡波特的感觉类似;点球成金好一点),虽然BM还是一样冷峻锋利。
个人认为杜邦这个角色的选角很有问题,他呈现给我的形象不是一个心理扭曲同时享有名利的亿万富翁,而是一个睡不饱穿不暖整天很丧的中产阶级,体型也许是一个问题,真实的杜邦很瘦,也不像影片中是一个面部肌无力患者。其二我很不喜欢的一点是,尽管存在家庭与心理的对位解读,Mark在剧中与John最亲密的时刻感觉好像是后者的娈童,不知道是不是导演刻意为之,但我不认同这种模糊的呈现。(空间调度强
富商用谈理想画大饼的方式拉弟弟上了他的意淫贼船,又用重金糖衣炮弹的方式拉哥哥登上甲板。精神物质两手抓,就怕流氓有文化。作为现实复刻型的影片来说,基本尊重了现实。但对于剧情片来说,枪击和结局未免有些过于笼统和跳跃。
都这样了居然没拿个什么表演奖??摄影和配乐真好,但我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声音设计。全都做很好但片子反而没有moneyball那种让我炸开的惊喜…可能导演自己做这片也做得很痛苦吧…创作有时候就Joh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