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ote这样的电影,就是专门拍给特定人群看的,那就是粉丝。
在中国很难找出个类似的例子,蔡康永也好,崔子恩也好,都远没有他的成就大。
不读读《tiffany早餐》和《冷血》的原著,单靠一部电影,可能很难进入他的内心世界。
编剧是个年轻的花瓶男星,按他的说法,是对capote的传记很有兴趣,就着手写了第一个剧本。
这当然不能当真。
仅从看了一遍电影的感受来说,电影很好,符合心中的想象,这应该就是它成功的原因吧。
男主角很精彩,尤其是看过角色本人的一些采访录象后,更觉得PSH的演出实在惟妙惟肖。
而男配角忧郁的气质也非常适合角色。
稍微遗憾的是,总觉得两人的对手戏还是少了点化学作用。
六年的相处,从开始的利用,到漫漫的共鸣甚至心灵相通到不能自拔,直到后半生的封笔、沉沦,这个男孩对这个男子一生的影响几乎是颠覆性的。
总觉得就电影来看,火花少了些。
两个人的表演,平行的时候多于过招的时候。
有时候,PSH的表演太强势,稍微压制了年轻男演员。
看的时候脑海不时浮现《神与兽》里老导演和年轻园丁的对手戏,capote里,两个男子的关系应该更加有“料”。
capote对perry的感情,对他的爱,源于两个人如此相似,他们是彼此的知己,有超越恋人的默契。
对自恋的capote而言,对perry的爱,其实就是对自己的爱。
所以恋人jack会取笑他说,又一段伟大的罗曼史开始了,capote与capote.在capote目睹perry死在绞架的那一刻,他自己也死了。
不过电影里更吸引我的反倒是capote和哈珀李之间的关系,那是另一种友情,如果说capote是最懂perry的人,李就是最懂capote的人。
李对capote的理解、关怀和爱,甚至有一种母性的成分。
Kathleen Keener很精彩,如此动人。
据说sandra Bullock也出演了哈珀李的传记片,即将推出。
说实话,不太看好。
如果你从《狐狸猎手》看到《卡波特》,你能很清晰地看到贝尼特•米勒的创作特点—尽管只有三部长片,对于非虚构类题材的偏好,更重要的是对于孤独、自卑人格的着迷。
某种程度上,自卑的另一边很可能是自负,是毁灭。
贝尼特•米勒往往捕捉着他片中角色的痛苦和毁灭,以实现悲剧性的陶醉。
真正令我着迷的一点在于,他从不为他片中的人物进行某种意义上的诡辩,他只是尽可能地呈现,却又为他们的孤独划上了注脚,为他们的自卑立下尊严。
首先贯穿三部长片的一个特点在于共通的人物关系:卡波特渴望被他所处的阶层与社群接纳,派瑞渴望被人们所理解,二者唯一的不同只是阶级所造成的话语权落差(《卡波特》);比利渴望通过赛季的成绩自我证明,彼得渴望用新的管理方式颠覆棒球联盟,同样证明自己,不同仅仅只是二者的权力关系—这也是贝尼特•米勒最不灰暗的作品?
(《点球成金》);杜邦渴望为自己的存在找到意义与价值,不仅仅只是获得母亲的认可,马克渴望走出哥哥戴夫的阴影—杜邦也是,各自在人生中有着天赋与优势的人面对戴夫显得手足无措,幸福—最普世、最滥调的词眼却是这两个灵魂永恒的缺失(《狐狸猎手》)。
通过两个同质化人物的相遇、碰撞,展开矛盾与冲突,形成戏剧性。
《狐狸猎手》的开场,马克在一群小学生中举起自己的奥运金牌,进行着价值20美金的演讲,悲壮而又古怪。
僵硬的肢体动作会让观众在给予同情的一刹那又会犹豫几分,光是动作传递给我们的,是一场关于可被称作“爱国者”的自尊的顽强保卫战。
他的desire是什么?
成绩?
似乎他已经有了。
是家庭,是幸福,是认可,是面对成功无法调和的渴望与代价之间的冲突。
杜邦相比马克,似乎并不缺乏尊重,各路要人无不对他保有得体的附和与回应,但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他的名,而是他的姓。
杜邦初见马克的一场戏,贝尼特•米勒不寻常地给到了一个远景,强化了他的神秘感。
转场到书房时,他在与马克握手前电影给了一个反打镜头:他望向画外,观众此时会误认为画外空间仍有人存在,结果实际上是一张照片的特写,他的母亲。
相比儿子,这位母亲的信息显得更加神秘,出场都是行进过半时,但不可否认,她的威严与权力借着她的马匹笼罩在整个庄园之上,正如她的存身无时无刻地影响着儿子以及庄园中的所有人。
回到《卡波特》,人物关系成为了更加具体的共感—利用关系。
卡波特作为精英作家的傲慢与自负,体现在他与片中每个人的交涉中。
首先是开场白、俏皮话,然后便是真正此行前来的目的,对于自己所提出的要求,他似乎总有对方无法拒绝的自信;然而这样的话术却又难以掩盖内心深处的自卑,短短三场他与其他名流间的酒会社交戏,我们领略了他非同寻常的社会能力,往往承担着舞台中央的表演者角色。
我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一个人内心无比的孤独,与渴望被接纳。
在狱中,卡波特对派瑞说:如果我不写这本书,世界就会将你当作怪物般看待。
卡波特如果没有书与所在阶层的认可作为入场券,他古怪的性格、说话的方式、同志的身份,一样会被这些打着领结喝着马提尼的人当作怪物。
时常评价电影人物塑造的一个标准是:是否表现出了人物的复杂性。
在我看来,复杂性便是,从不以单一性格或者特点作为人物成立的基础。
他对于派瑞的理解共情是真,将二手经验作为自己被认可的垫脚石也是真,二者从不矛盾。
临刑前面对派瑞的抽泣我绝不认为这是卡波特—一个可以轻松调用自己话术与情感实现目的的人—在与名流时的那种逢场作戏,世界上真正理解我的人即将远去,能够与我共振的灵魂即将沉默,但我的出身又不得不牺牲他以此换来通往多数的门票。
卡波特为自己的新书《冷血》所做的试读会这一场戏非常具有代表性,三分钟便诠释了二者的实际关系,同时也是教科书级别的景别运用与平行剪辑。
景深处的观众模糊而富有距离感,卡波特此时的顶光呈现出的冷色调也体现着他的孤寂。
侧拍的反打镜头,卡波特的渺小一览无余。
反复前一个正反打镜头,加剧观众对于此时卡波特心理状态的认识。
切到派瑞翻书的特写。
然后切到面部特写,似乎回应着卡波特的朗读声。
POV视角,派瑞看到被狱友临刑前的画面。
切回卡波特的试读会。
注意此时的机位与试读会刚开始时已经有了不同:镜头逐渐拉近。
由之前的远景到全景。
派瑞的特写也相呼应地拉近。
仿佛此时卡波特的听众不再是台下的观众,而是千里之外的死囚。
景别由之前的全景切到近景。
此时暗示观众,台下的听众似乎已经对卡波特的新作建立起了一定的认可。
切到台下的听众,加强了之前的暗示效果。
景别此时已经变成特写。
即使是朗读,也仿佛进入了交响乐的终章。
卡波特的新书的确非同凡响。
切到派瑞的POV,讽刺感瞬间出现了:靠着派瑞的口述经历,千里之外的作家正在接受着即将到来的欢呼与喝彩;而此时的派瑞,等待他的只能是死亡。
二人心性相互共振,却又是某种程度上的利用—被利用关系,镜头语言已经说明。
与开场相同的机位,更近的景别。
卡波特得到了他想要的
但此时的反打又回到的开场的远景。
镜头的暗示或者说迷惑实则只是假象。
卡波特的确收获了认可,但他自己,似乎对于这种认可表示怀疑——与听众的距离并没有因为掌声而拉近。
或许,派瑞对于卡波特而言,是一只付出感情的玩具,而卡波特自己,又何尝不是上流社会把玩欣赏的玩具呢?
重看《卡波特》。
以下是一点零碎想法。
不是完整影评。
1、菲利普·塞莫尔·霍夫曼扮演作家卡波特,他因为想写一桩杀人案的报道而认识了杀手佩里。
但是当他接触到这个人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采访对象。
这个迷一样的人吸引了他,他意识到他可以就这个案子,这两个杀人犯写一本书。
于是,他一次次到监狱看望佩里,了解他的过往,他的生活,帮他请律师并且上诉。
他越接触,越感到自己与这个人之间有了一种亲密而又残忍的关系。
为了写书,他需要佩里讲叙更多,他需要到得对方的信任,他需要释放善意,甚至述说自己的隐私和情感。
但是,身为作家的他又很清楚,他应该理性地切断自己渐渐沉溺其中的做法,干脆地抽离出来。
他得意于自己对于人物对话的复刻能力,得意于自己在社交场合的长袖善舞,同时,书稿的巨大反响,如潮的好评,由此而来的声望和成就感让他享受其中。
但是现在,他这个写作者与被写作对象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而又危险。
被写的人与事往往也在影响、侵蚀写作者的内心。
《冷血》成为他最好的一本书,写完它后,他再也无法完成下一本书。
霍夫曼的表演是惊人的,他要呈现出卡波特在整个事件中截然不同的两面性。
一方面,他要模仿作家那种有点尖又点细的嗓音说话,在聚会社交时那种表演型的夸夸其谈,那些让陌生人一看就会侧目的小动作。
而当卡波特面对佩里时,他又要表现出卡波特让佩里感觉真诚、亲近的另一面,仿佛卡波特是世界上唯一同情,理解自己并为之痛苦的那个人。
这种情绪和状态的转换和呈现还挺让人信服的。
霍夫曼很厉害。
2、人总是在表演的,一生就是一场演出。
身为作家的卡波特,在公众面前,表演作家的才华,口才,观察、思考能力。
面对佩里,表演脆弱、亲密、敏感、某种同情又居高临下。
只是这种种种不同面的表演,相互撕扯,最终伤到他自己。
他不再只是从别人身上攫取故事和情感的那个人。
佩里也在表演。
他姐姐说的好,他是那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脆弱和敏感的人,但下一秒,他就可能会杀了你。
他心里面很黑暗的东西随时可能让他暴力对待别人。
佩里在卡波特面前的表现,其实也是具有欺骗性的。
但是你又不能说他全部都是表演,因为某些时刻,佩里就是把卡波特当作朋友的。
所以真实和虚假的界限是模糊的,是混淆的。
Talk. Talk about anything. Any subject in the world. Don’t worry whether it’ll interest me or not. Just talk. So I won’t break down.He couldn’t bear to be alone with his thoughts. It was too painful.It’s as if Perry and I grew up in the same house, and one day he stood up and went out the back door while I went out the front.世界就是一部文艺片,我们都得熬下来、学下去。
-微信公众号:shaosling私人微信号:shawsling/个人微博:邵司令呀
父母来美,正好赶上我一个特殊的“休假”时期,在新旧部门交接的时候,我竟然两个多月没怎么上班,半个月前甚至把工作电脑都归还了,彻底在家休息,同时还按时领取工资——大锅饭居然在美国实现了。
老人们总是很焦急,到美国这么多年,我真切感觉到中国人和美国人气质上的重大差异——中国人似乎都做事麻利,领悟极快,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做完了。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另外,这种追赶心态的延伸是对任何事情,只要是还未确定,都心神不宁。
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什么事情说得再好都没用,必须到了手才算,往深里说,是缺乏信任感(奇怪的是,中国人对亲人似乎从不缺乏信赖,显然这种怀疑是对“外人”才有的,也就是说,普通人之间缺乏起码的信任感);往浅里说,是一种急噪毛糙的表现。
工作的时候,我和同事的区别就很明显。
一个事情,到我手里,总是能够很快做完,而同事往往还没开始着手呢。
但上司不止一次地提醒我说“你太快了,需要慢下来”,因为过于快速会造成执行不完美,返工所带来的消耗比慢慢做还要大,而且,我动作太快,一个项目里合作的其他员工常感到莫大的压力。
时至今日,我已经学会稍稍慢一点,保证质量没有被妥协,也就是“多快好省”,这也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声誉,以致于诺大的公司,美国总部这边说起全球运价的分析,我是第一号。
这也是一件挺讽刺的事情,一个全球企业,负责美国总部运价分析的人,竟然是一个中国人,而且他的职位并不高。
扯远了。
本来是想说电影的。
既然在家休息,每天陪父母坐在视听室里看电影就成了我最重要的任务。
几乎每天晚上8点,我们都准时坐在那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的沙发上,然后我播放一部电影。
母亲不喜欢看动作片,也不喜欢看科幻片,至于恐怖片就更不要看了,其余那些疯疯癫癫的搞笑片、浅薄的言情片或者不知所云的艺术片,他们也不喜欢。
选来选去,只有人物传记一类的“励志”片放得最多,他们也最爱看。
和他们一起看了许多好莱坞的人物片,《RAY》、《一往无前》以及去年的最佳男主角电影《凯波特》,我正在帮他们找去年我很喜欢的《铁拳男人》,这些都深得他们的喜欢。
看了之后,我也觉得自己对好莱坞的感觉不大一样——那里不止是一个商业大工厂,在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上,他们的确技艺高超。
他们所描绘的时代人物,无一不充满活力和矛盾的个性,这反而让那些人物更加鲜明。
《飞行者》、《情枭的黎明》、《尼克松》等等,这个成功的片单可以开列很长。
相比之下,中国导演在把握人物上似乎还是幼儿园水平——这不能仅仅归咎于艺术上受到的外部局限,恐怕对人物的理解还不够。
什么是某个人物的典型环境下的典型表现?
看看《凯波特》就知道了。
菲力浦把一个轻声细语傲慢做作自私自大却思维敏锐的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种表现不是非得弄些猥琐阴暗面出来,《铁拳男人》里就没有这些,但这种高大全表现出来的手法绝对不使人讨厌和置疑。
我想,中国电影要拍得好,不是糊弄些《英雄》啊《夜宴》啊《黄金甲》里那些宏大的场景绚丽的色彩或者美仑美奂的道具就OK了的,先还要学学怎么把一个故事说得吸引人,怎么把一个人物描写得深刻——这种深刻是全局和完整彻底的深刻,而不是某几个闪光的细节。
老谋子们弄几个经典的细节没问题,但要弄个全景大气的深刻人物描绘出来,还差得很远。
片子以一家四口的滅門慘案起首。
Truman認為這是一單可供寫作的材料,因此接觸疑犯,希望能夠從他們身上得知內幕,完成自己的作品。
疑犯之一的Perry一直堅持不是自己的錯失,他不想死,當Truman表示會幫他的時候,他重燃了希望,並與Truman慢慢的建立起友誼來。
然而,到了最後,Perry終於表白,人是他殺的,第一槍是他打的,沒有懷疑,一下子就打下去了,連友人也都露出吃驚的樣子。
最平凡的人也會有最兇恨的時候,每個人身上都有著冷血的因子,只差在會不會顯露出來罷了。
Perry骨子裡有著冷血的地方,Truman也是一樣。
當Perry對他推心置腹的時候,他只是利用對方。
表面上是想幫忙,為你找一個好的律師,希望能把你倆救出來,其實卻擔心你倆不死,書就沒法子出版。
在Perry的面前是一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又是一套。
新書寫好了一部份,出版社為Truman舉行讀書會。
在眾人的掌聲下,Truman一臉滿足的樣子,可是當Perry質難他時,他又立刻把一切都推在出版社上。
明明是已寫好了一部份的書卻給說成沒有下筆,為的就是不想讓對方讀,省得Perry唸了,知道自己把他寫成冷血狂徙後,會拒絕繼續說出自己的故事。
Perry在Truman面前演戲,Truman也在Perry面前演戲,但Perry至少還有一點真心,他是真心相信對方的,也是真心把對方看作朋友的,他只是隱瞞了自己的過去。
Truman卻是全然的假,他只是為了套情報而靠近對方,當對方阻礙到自己成名時甚至生了想要對方快些死掉的想法。
在 Perry真的死了後,Truman卻表現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是真的傷心嗎,還是在做戲而已?
其實Truman根本沒想過要救那兩個犯人,由始至終到只有利用罷了,最後的傷心其實也是一種自我解說的戲罷了。
如果在對方死後大笑的話,自己就太涼薄了。
傷心,不是真的傷心,只是對自己的交代罷了。
我是利用了你,可是你死後,我還是有傷心的。
彷彿這樣,自己做過的,就不算錯了,因為自己也都有著真心的時刻,就算之前有假的時份也都不見得是對不起對方了。
Truman寫的書名叫In Cold Blood,其實cold blood的不只是殺人的人,也比括那些手上沒有沾上半點血腥,心裡卻冷得能刺殺他人的每一個人。
http://www.chinakolau.com/wordpress/?p=182
“......世上很少有什么事情是有结局的。
绝大多数的生命难道不就是一系列不完整的片段吗?
”1948年,杜鲁门.卡波特在《别的声音、别的房间》中写道。
此时,年仅23岁的卡波特已然成为文坛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对文字有着敏锐的感受力,可以捕捉到细微末节的情绪变化。
1959年,杜鲁门.卡波特在《纽约时报》上发现了一则新闻:堪萨斯州城农场主一家四口被谋杀。
灵感立刻被激发,在此后的六年间,卡波特不断深入事件内部,走访大量和此案件相关的人,并见证了这桩谋杀案的侦破、审讯以及行刑等重要环节。
1966年,以此事件为原型的小说《冷血》问世,这部小说开创了“非虚构小说”的写作风格,并被誉为“美国当代文学的分水岭之作”,卡波特也因此成为“非虚构文学”的奠基人。
《冷血》成就了杜鲁门.卡波特,让他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声誉和财富。
然而,在卡波特的生命中,这仅仅是一个辉煌的片段。
然而,《冷血》也在他的生命中投下巨大的阴影,让他无法继续写作下去。
1984年,杜鲁门.卡波特因为酗酒过度,在朋友家死亡。
如何来定义卡波特的死亡,是登顶创作巅峰的狂喜,还是深陷在“冷血”泥沼中的郁郁寡欢......或许,当他从报纸上剪下那则新闻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走向死亡了。
2005年,美国导演贝尼特.米勒拍摄了一部名为《卡波特》的电影,这部电影重现了同性恋作家杜鲁门.卡波特的生活片段和《冷血》的写作历程。
《卡波特》是一部很典型的传记电影,导演贝尼特.米勒塑造了一个真实可感的杜鲁门.卡波特,扮演者菲利普.塞默.霍夫曼凭借精湛的表演获得了第七十八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男主角和第六十三届金球奖的最佳男主角。
在我们欣赏这部电影的时候,我们看见的不单单是一个作家短暂的一生,也是走进卡波特敏感冷酷的内心的旅程。
他知晓一桩谋杀案,以此作为创作的开始,逐渐深入到案件中去。
他和凶手佩里成为朋友,在长时间的交谈中,他们成为了朋友,但他也清楚凶手必须受到严惩。
通过聊天,他知道了佩里的童年生活,他们有着惊人的相似。
卡波特告诉他的朋友,他说,他和佩里就好像生活在同一个家庭中,他从前门出来了,但佩里走的是后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共享着同一种生活,他们被主流社会排斥在边缘,那里充满了遗弃、自杀、暴力和绝望。
卡波特用文学找到了生命的意义,而佩里却在不幸中迷失了自己。
在《卡波特》这部电影中,我们可以了解到“非虚构”这种文体的来源,同时,还可以知晓,非虚构小说中隐秘的诱惑:善恶博弈。
作家和凶手卡波特第一次见到佩里的时候,就被佩里独特的气质迷住了,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默契,也是死亡的气息。
案件中的佩里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在成长中,他并没有得到家人更多的关爱,而是目睹了酗酒的母亲死于自己的窒息物、哥哥和姐姐在他们正年轻的时候死亡、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并不爱他的小姐姐。
对于父亲,佩里的感情很复杂,他爱父亲,但这种爱无法表达出来。
童年岁月造就了佩里极端、敏感、冷酷的个性。
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他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对于这个世界,佩里只有恨。
但是,佩里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喜欢旅行、经常写日记、喜欢音乐、有艺术天分。
作家卡波特走近佩里,他发现,佩里就是阴暗处的自己,尽管他从未承认过,尽管他自认为是写作技术高超的作家,但佩里还是一点一点瓦解了他的故作坚强。
卡波特和佩里有着相似的童年,不负责的母亲、冷漠的继父、被寄养在亲戚家的孤独......佩里和卡波特因为这场命案交汇了。
这场意外的相遇也拉开了非虚构文学中的善恶纠葛,在佩里的眼中,卡波特是他想成为的那种人,理性、富有、敏感、自信......他羡慕卡波特,把他作为朋友,帮助他完成小说的写作,甚至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卡波特身上。
对卡波特而言,佩里也是特别的,他真实的面对过往的不幸,在挣扎中保持着某种艺术感受层面的天真。
这个从“后门”出来的佩里就是卡波特的另一面,卡波特在佩里的身上看见了自己一直在逃避的东西,那些经历、那些不愿意面对的孤独、那些无爱的岁月。
佩里告诉卡波特,其实他并没有想过要杀人,只是,向善的过程太难。
从他走进那间屋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杀人犯了,尽管他还没有动手。
屋子的男主人用阴狠的眼神看着他,直到他变成杀人凶手。
卡波特想过一万个佩里杀人的理由,却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善良太难。
作为作家的卡波特,是从这一刻开始逐渐崩溃的。
遇见佩里之前,卡波特骄傲如上帝,他冷眼旁观世间一切,用精准的文字将其记录下来。
遇见佩里之后,他逐渐走向人性的深渊,他内心的善恶标尺逐渐模糊,直至深陷。
小说和救赎写作小说是作家的工作,卡波特选择了最难的一种“非虚构写作。
”始于六十年代美国文坛的非虚构写作并非从天而降,这种写作模式和美国当下的社会有着直接的关系。
六十年代的美国是一个充满动荡和不安的时代,反越战的游行示威、黑人争取合法权利的民权运动、贫民暴动、反主流的嬉皮文化的流行......这些事件扰乱了宁静,让美国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变革时代。
紧随其后的就是一些新事物的出现,这些事物和主流文化完全不同,现实变得混乱、离奇、不可思议,置身其中的美国民众需要重新来认识他们所处的时代和国家。
路十年代的美国文坛也处于危机中,在时代的激变中,很多作家找不到合适的写作方式,他们只能见证时代的变革,而无法将其变成自己作品的一部分。
卡波特率先开始了“遵循事物本质”的写作方式的实验,他放弃了文学中的传统手法——隐喻、神话、讽刺等,而是用文字描绘现实生活中的真人真事,用文学语言真实地记录社会上的时间,让读者在了解事件的同时,可以了解到与其相关的社会环境、人性善恶等等。
《冷血》的问世,让卡波特的“实验”成功,这部作品给他带来巨大的声誉,也将他推向了另一个极端。
监狱中的佩里将卡波特视为自己的朋友,在他帮助卡波特写作的过程中,他的刑期一次又一次被推迟,本已绝望的佩里在卡波特这里看见了生的希望。
他甚至开始幻想自己可以走出监狱,重新开始生活。
这一切都是卡波特始料未及的,他害怕佩里逃过这一劫,而他成为历史罪人,他更害怕目睹另一个“自己”被吊死在绞刑架上。
这种人性中的纠结和挣扎正是非虚构作品的魅力。
犹太作家菲利普.罗斯认为,二十世纪的美国作家要做的是对美国大部分现实生活再描绘,然后使它变得真实可信。
卡波特记录下真实的种种,却迷失在了“真实”中,对作家来说,这莫过于一种诅咒,卡波特就是那个被诅咒的作家。
成功和死亡卡波特的《冷血》问世之后,他的写作生涯进入巅峰时期,各种赞誉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欣然接受。
然而,在这热闹的后面,卡波特却开始进入绝境。
他参与了佩里最后的人生,用目光送他走向另一个世界。
事后,他打电话给朋友,他说,那是个可怕的体验,他永远忘不了,也无法为就他们做点什么。
佩里死后,卡波特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怀疑中,原先对这个世界保持着冷眼旁观的作家忽然陷入了自己的黑暗面中,他走在“冷血”投下来的长长的阴影中,看见死神在暗处召唤,他渴望得到解脱,摆脱善恶的拷问,于是,他接受了死神的邀请,和死神做了约定。
佩里杀了人,理性被绞死,卡波特却在这种正义的死刑中崩溃了,他看着另一个自己消失在眼前,却无能无力,他的精神世界开始分崩离析,他忘不了佩里纯真如孩子的眼神,忘不了佩里敏感如自己的情绪,也忘不了佩里曾经那么用力的想要展示自己的良善。
“......世上很少有什么事情是有结局的。
绝大多数的生命难道不就是一系列不完整的片段吗?
”他可能也不会想到,他自己留下的文字居然成了自己的陷阱。
身为作家的卡波特无疑是成功的,这种成功是令人羡慕和嫉妒的,然而身为“卡波特”的卡波特却是失败的,他迷失了自己,陷入幽微的人性中最难解的部分,他看见了人性中隐藏的脆弱和残忍。
他们死了,他还活着。
然而活着的意义早已随着佩里的死亡逐渐瓦解了,在卡波特后来的人生中,他始终没有走出人性善恶的挣扎中,“让人流更多泪的不是未应验的祈祷,而是应验的。
”
电影结束了,可关于善恶的斗争还没有结束。
尼采曾说,与恶龙搏斗,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太久,将被深渊吞噬。
卡波特走向了深渊,留下了“非虚构文学”这样的新模式,给人性的善恶之舞提供了更好的舞台。
从六十年代至今,我们可以看见很多优质的非虚构作品,这些作品给我们带来精彩的故事,也展现出了人性中的复杂。
今天,当我们在此审视非虚构作品的意义的时候,我们更应希望,所有残破不全的灵魂都将在通往光明的路上得到治愈。
杜鲁门·卡波特是美国当代文学史上独领风骚的一位作家,除国内读者熟知的《蒂梵尼的早餐》、《冷血》,他还创作了自传体小说《别的声音,别的房间》以及诸多中短篇作品。
不过让卡波特扬名的还属《蒂梵尼的早餐》,在这部小说中,他描写了午夜牛郎和应召女郎的生存状态,不过,在之后改编的电影版本,摄制组篡改了小说的情节,让这两个有些边缘的人热恋。
实质上,小说里的男主人翁即是卡波特的化身,而他又是公开的同性恋,所以在小说里,男主角和女郎只是兄弟般的情谊,而这种情谊其实是卡波特与玛丽莲·梦露的交情。
要想了解卡波特其人,除了读他的小说,看由Philip Seymour Hoffman主演的电影《Capote》也是不错之选,电影讲述的是卡波特写作《冷血》的经历,影片里,卡波特的声音羞涩内敛,像个女人,但在社交场合,则完全变样,黄段子说的如顺口溜,也许这就是他人格的两面性,一面是作家的内敛严谨,另一面则是女人般的风骚。
片中,始终陪伴卡波特调查谋杀案的Nelle Harper Lee,在女人化的卡波特面前就像个母亲,与卡波特相比,她是个中规中矩的美国人,绝不会像卡波特那样公开“放荡”,落得最后酗酒而死。
影片还展示了卡波特和男友间的亲密,但仅限于对话间,导演的谨慎是为了塑造六十年代保守的社会风貌。
伴随调查的推进,卡波特在杀手佩里那看到了自己的童年,影片中卡波特的一段话引人深思:我发现自己和佩里就像亲兄弟,只不过我是从前门出来,他则选择了后门。
没有爱的童年,让卡波特的成长充满艰辛,也致使其成为同性恋,他比佩里幸运,但也只是稍晚拥进死神的怀抱而已。
在看小说《蒂梵尼的早餐》时,我感觉最深的是字里行间的简洁,如同在读海明威的小说。
或许,卡波特师从的是海明威,但他的风骚和过于软弱的性格使其成不了硬汉。
因为他的作品里除了风骚就是灰暗,缺的是乐观和浪漫。
TC的作品我看了一些,Breakfast at Tiffany's&Summer Crossing,看的很细的俩部。
In cold blood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和故事,真实,冰冷,触感,最后就是矛盾。
把事件,推究,感情,关系全部用一种感性本能的吸引和事实的残忍纠结在一起,变成了深深的矛盾,矛盾到,灭门动机、同情、憎恶、活该种种理应的判断都觉察不出来了。
电影本身的基调并没有出彩的地方,中规中矩了点,就是角色呈现和细节上面给予的很到位,基本上这么阴暗的题材,能把我拉进去,看到手抖,还是分量十足。
卡波特在理性和感性中挣扎了很多年,其中有他自身出身的原因;也有处在那个时代的他追求名禄的事实,淡化了他理智上的判断,强化了他因为自身追求的同事对perry感情上的牵扯到最后的放弃。
放弃是他感性上最过不去的坎,但却是他追求名利成功的最终选择(我不认为他对正义有多少感觉,从一开始就是,他拜访警察的时候就表示自己无所谓凶手是否落案种种)。
他潜意识里或许在鄙夷自己的选择,也或者就是自己的残忍才使得perry和dick因为他的缘故,一度从消沉到希望,到绝望,再到希望,再到彻底绝望。
这种股掌之间拨弄他人人生的事情,本质上给卡波特带来很大的痛苦,他以此为自身无法逾越的苦闷、矛盾、甚至于消沉。
而这样一个时间,也确乎影响了他之后近20年的人生。
看到一个贴子,有一个人在天涯发帖说想自杀,有些网友的回帖充满恶意,后来这个人真的死了,死的时候泪流满面,手机页面还停留在那些恶言恶语上。
乔布斯的周年祭刚过,新一轮的《乔布斯传》阅读热潮又被掀起。
<卡波特>这片子前后看了好几次,都没看完。
这次也是分了两次才终于看完的。
====================================================死亡这个命题人类永不可回避。
对于死亡的探究与诠释,是哲学、科学、宗教与艺术的终极意义。
说白了,不知何为死,哪知何为生?
而死去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无论像乔布斯这样的名人名人、perry般的杀手、还是被害人一家那样的普通人,无论病故、他杀、还是自杀。
卡波特欲为冷血杀手立传。
《冷血》这个题目是他自己想的,而面对杀手,他却解释说,这是出版商为了取悦读者取的名字。
这个小桥段十分有趣,卡波特从一起凶杀案中究竟嗅到了什么?
他嗅到了人性之复杂--这大约是每一个写书的人灵感之所在。
他也嗅到了,一个能使他再次扬名立万的机会。
不要否认后者。
卡波特这个人深谙社会法则,这使得他在名利场游刃有余。
可是面对这个阶下囚本人,他耻于承认自己对他的利用,他说了谎。
我想起了乔布斯。
如果他尚在人世,会有多少去读他的传记呢?
我想象着这样一个出版商,在乔布斯病入膏肓之前就准备好了一切,只等他一死,眼睛闪着金光,深知这本书,凭着媒体排山倒海般的,夸大数十倍的对于该人的美化,连平时不读书的人也会想要一看。
消费社会里,有人在消费死人,也有人消费凶杀案,消费死囚。
在这一段消费链中,死囚perry是处于最末端的弱者。
我并没有说卡波特是一个洋洋得意的既得利益者。
我也不能说乔布斯传记的出版商为了钱财恨不得害死他。
同样,我们应该谴责那些面对自杀者放出冷言冷语的人,但是我不能说,那些被称为施暴者的网民,要对一个人的死负责。
冷血,早已流动在一个凶手的身体里。
疾病,一直在侵蚀着乔布斯的生命。
而自杀的念头,在那些恶语出现之前,就已存在于一个人的脑海中。
一切都只差一个时机。
时机出现,很抱歉……回到电影,这样的写作过程让卡波特痛苦不堪。
终于得知了那一晚所发生的一切,他还是不想让perry死去。
是的,死亡并不是一件好事,对于一个杀手也是如此。
“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有一天他站起来从后门走出去,而我走了前门”“如果perry没有选择这条路多好啊”卡波特的心里一直在这么想。
为什么相似的人生经历,却把人引上不同的人生道路呢?
只能说,每个人做的选择不同。
perry为什么会杀人。
因为那一刻“一个好人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
此处略去大段心理分析。
卡波特和perry,他们同样有着不断被人抛弃的童年,有敏感脆弱的心灵,他们都希望得到他人瞩目的目光--站上演讲台,面对镁光灯,用浮夸的语言来谢幕。
区别是,卡波特选择了写作,perry选择了杀戮。
他从一个好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恶,端起枪的那一刻,他也就放弃了自己。
一念之间,一个人放弃了做好人的机会。
也是一念间,一个人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这都是他们对于自己的生命做出的选择。
我去天涯看了那个帖子觉得心里很难受。
谁人的人生里,没有过绝望的时刻?
即使我自己不到30年的人生里,有过多少次,也觉得过不下去了,走投无路了。
想必你我都一样,熬过了那一时,也就这样活下去了。
想必你我都一样,最后选择了好好生活。
只是有些人,在同样的时刻,选择了放弃自己。
我们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卡波特选择了写这样一本书,也就是选择了对他自己的精神折磨。
perry选择了杀人,必然受到惩罚。
自杀者也许是选择了让恶意的网友给他的心再插一刀,而不是那些好心相劝的人。
他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死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很多人死后被人贴上论坛,写做书,或者拍成电影,可是有几个看客能够正确的了解他们,像他们希望自己被了解的样子?
不知道卡波特本人如果黄泉有知,会怎样看待《卡波特》这部电影。
冷血
起初对卡产生兴趣,看完对霍佩服不已,转而翻起他的访谈。卡的标志性娃娃音,基而不娘的言谈举止,情与理的微妙挣扎,霍演得出神入化。他说为保住卡的发声习惯,强迫自己说了六星期,即便会吓到别人。94%对话都记住,语言藏冲突;脸部特写转场,放大敏感值。派瑞遗物里那画像...藤井树么?
看的好困=_=
《冷血》的全新演绎方式!
从另一条线上还原了卡波特参与整个事情的过程,电影三颗星吧,因为霍夫曼的表演,加一星。
操,闷死老子了。虽然PSH演得挺好
菲利普霍夫曼演的很好,但是故事实在提不起精神,在飞机上半睡半醒看完的。。。
Hoffman的表演让我多一颗星
从各个角度,包括剧作,摄影,导演,都是绝佳的精典范例。很平的机位,很平的故事,却是让人无法逾越,而成为精典。
男主的表演确有实力竞争奥斯卡电影的话我觉得一般反正对我来说不感冒
当绞刑执行的那一霎那,两个人都死了~~
为了配合书来看的,想知道作者为什么把书写得细节过于丰富,看完电影这2倍速都嫌慢的节奏更不懂了…
有主题,有表达,菲利普·塞默·霍夫曼的表演也特别好。叙事节奏和叙事重点很成问题,不免拖沓散漫粘粘糊糊。大篇幅的对话部分,拍摄沉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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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记不住的名字
他和他好像是在同一间客厅玩耍的孩子,只是他走了前门,而他从后门走了出去。终于知道为什么卡波特在写完冷血后再也没能写完下一部作品,因为他身上的一部分也随着佩里一同死掉了。霍夫曼演得真不错。
冷血告白。21世纪以来最好的美国电影之一。黑暗、复杂到震撼地说不出话来,非常打击人。以致于一丝光亮的出现,都那么残忍地令人作呕,是世界本身(而非人物)。无论是剧本还是表演,和《狐狸猎手》《点球成金》一样,几近完美——以最朴素的表达,完成对人物对世界深刻复杂的洞悉,冰冷至极。
得奥斯卡奖的片有很多都是闷到死的,包括这一部
演技明显好过情节啊…
剧本太苍白了吧。若撇去演员的好表现基本不值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