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体面的“文人电影”,一点烂俗的痕迹都没有,就算开玩笑尺度也拿捏得刚刚好。
首先骨子里非常东方,其次非常贴近电影本体艺术,让我感觉是东方的故事与《另一个故乡》这种完美的电影艺术相结合的最正确的路线。
主角在悬崖边仰望月亮的时候,我觉得这是东方故事与电影技术最完美的结合。
日本电影厚重但是拖沓,西方电影节奏快吸引眼球但是没什么营养,韩国完全博采众长把东方的气韵和抓住观众的电影技巧结合起来制造出了优秀东方影片。
真是太遗憾了,原本有机会抢先做成这件事情的,是我们。
第三幕太泄气了,回归到所有人都猜得到结尾的呆板类型片,让整部电影灵气减了大半。
什么时候韩影第三幕能脱离感情泥沼啊...第三部确实要首歌,但是要像《情人》《色戒》一样干净利落地猛击型收割,而不是钝刀子剌,只会让观众觉得无聊。
全片黑白,总是要用彩色来收割一下的,理解。
小蓝鸟就不错,最后的把人拉回现实的彩色兹山就没必要了。
是觉得播种的父亲重要,而把经历痛苦生子养育的母亲抛在脑后。
百姓把土地当作农田,衙前小吏把百姓当成农田。
想要抓住泥鳅,就要进入泥水之中。
笔记:本片还拿了小津的机位,融入了老人与海。
上次看到这种扎实的二人对位人物关系还是《杀人回忆》
让我感到悲哀的是,中国几千年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长河里,有无数个丁若铨般的士大夫形象的存在者,可偏偏中国没能拍出像《兹山鱼谱》这样一部电影。
本该由自己讲述的历史人文,却是一部韩国电影。
看完《兹山鱼谱》,想到的第一个历史人物其实是杜甫,或许对应的是昌大步入仕途后亲历的百姓疾苦。
老师在兹山的流放生活让我想起出使匈奴被扣的苏武,在西伯利亚牧羊十九年之久才得以返回长安。
但谈到丁若铨的思想,不得不让人想到李贽。
提及李贽,说来颇有渊源,我的老家在麻城,正是李贽曾在此讲学时,每一次都万人空巷,从者数千人,其中还有不少平时不迈闺门的妇女也会去旁听的那个麻城。
我家门前的那条大道,被冠名为李贽大道,我家的门牌号也永远和李贽有了这样一丝微妙的联系。
说丁若铨是时代的理想主义者,莫过于说他是走在时代前的思想启蒙者。
他所期望的社会是,没有两班和贱民之分,没有嫡子和庶子之分,没有主人和奴隶之分,也不需要君王的那种世道。
一个生在纲常伦理的时代的人,怎么能认为一个国家是不需要君王的呢?
这对昌大来说是万万不可接受,也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他问老师,为何在书堂上梁写上圣礼学的核心复性。
老师回答,无论是西学还是圣礼学,只要是美好的就都可以用。
老师说他用圣礼学接纳了天主学,但是在这个国家,却连一个渺小的他也容不下。
这个国家的圣礼学究竟是为了谁?
这国家的主人是圣礼学,还是百姓?
昌大无法回答。
一个不需要君王的世道,谁是主人,又有何不同呢?
和《兹山鱼谱》比起来,昌大更愿意选择《牧民心书》的路。
他以为只有投奔君王,才能为百姓做事。
昌大和老师分道扬镳。
可惜步入仕途后的他,并没能通过朱子礼学使自己走上渴望已久的那条能为百姓做事的道路,取而代之的是他这才清醒意识整个官员体系不过是一个腐败的体制下拥有着不断奴役压榨着人民的特权而已。
“既然无法学以致用,那就按我的性情活着好了。
”最终,昌大选择了和老师一样的道路。
和丁若铨颇为相似的李贽,同样大胆地提出“天之立君,本以为民”的主张。
他提倡人类平等,婚姻自由,尊重妇女,主张个性解放、思想自由。
他认为,按照万物一体的原理,社会上根本不存在高下贵贱的区别。
老百姓并不卑下,侯王贵族并不高贵。
他对被封建统治者奉为金科玉律的儒家经典和孔孟之学进行抨击,并以孔孟传统儒学的“异端”而自居。
他堪称时代的超前卫思想者,却并不被时代所接受,时代的力量也无法接受他。
毫无疑问,丁若铨和李贽都是悲剧式的人物。
这种悲剧不仅属于他们个人,也属于他们所生活的时代。
“活成不断向上飞的鹤虽然不是坏事,但是即便身上沾满污水泥浆,也要活得像兹山一样,虽外表看着黑暗却生机勃勃自由自在,也未曾不是有意义的事啊!
”老师临终前留给昌大的信里,这段话令我念念不忘,引人深思。
有时候我想,如果我们读书的目的和对求知的渴望,最终都是基于功利心为了满足自我想达到的某种物质阶层而作出的努力,那我还是会有些失望。
如果说电影对我启发最深的一点,莫过于它让我再一次深刻相信着我所认识的一个真理:知识并不一定能改变命运,但它能改变看待命运以及应对生活的方式。
我希望自己可以永远无功利之心的爱着喜欢做的事:阅读,思考,写文字,坚守内心。
当一个大隐隐于市中最安贫乐道的姑娘。
流放一词对于中国文坛大家并不陌生,凡是落难时往往成就佳作,更有“国家不幸诗家幸”夸张之言。
可惜这样的题材,却为韩国影视文学所选取所呈现。
随着国籍身份的转变,主人公所写也为百科全书,偏实践类的兹山鱼谱。
一、 士大夫与渔民
士大夫与渔民,不是高官关心民间疾苦而相遇,因为一场流放,一本鱼类百科全书,让两个毫不相关、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命运紧紧交织在一起。
地位悬殊,一个是两班,饱读诗书、出身高门的士大夫,一个是贱民,学问有限、生活贫苦的贵族私生子。
但因为丁若全相信“人人平等”,他对待张昌大只是在学问上有所差距(而这种差距可以缩短,张昌大也有丰富的鱼类知识),若说待他和待岛上人有什么不同,那应该是等待这个小岛青年主动奔向自己的怀抱,求学问道,当然也是爱才惜才。
追求不同,一个是信奉异端邪说的叛徒,一个是拥护性理学的野小子,也注定两人的分道扬镳。
如同一开始咒骂、唾沫星子淹死人的汉阳百姓般,张昌大对丁若全避而远之,即使在学问上困惑多多,向学之心也抑制着。
之所以产生退让,一是因为两人做了一场知识互换的交易。
“越了解朋友,我也会变得更有深度”。
在这位双重叛徒的身上,有张昌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更何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明知地球是圆的,西方人不放弃天主教的信仰;西学东渐,对于舶来的科学文化,曾经的朱子信徒也曾用性理学所丈量过。
实在的道理打动他,也让两人真正成为师徒,度过一段平静而丰富的时光。
此外有限的学识也让他无法摆脱贱民的身份。
张昌大终于成长一个合格的儒生,分岔路口出现在面前。
曾经熄灭的想法再次点燃,对君君臣臣仍抱有幻想,科举入仕,谋求官位想为百姓做事。
但现实证明,大鹏展翅高飞,看到的却是满目污浊,触目惊心,整个国家都烂透了,没救了,这就是为什么丁摒弃儒者之道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他放弃功名重返黑山岛。
张昌大直到此刻才明白为什么他的老师只有寥寥作品,为什么只写这本百科全书。
二、兄弟情深:本是同根生,分飞似落花如果放在中国背景,文人家族数不胜数,古有三曹、三苏,近代有三周。
只不过曹氏兄弟如同死敌,相亲相爱的树人、作人决裂,苏轼、苏辙的情谊深厚难能可贵,正如影片中的丁若铨、丁若镛。
丁氏兄弟,性格不同,选择各异。
老二在片头早早殉道,老大丁若铨(主人公)被流放黑山岛,寻出世超脱,走的是无君无父的道路。
老三丁若镛仍是地道的儒者,著书立说,希望后辈能扛起重任兼济天下。
但凡兄弟,有一主导,有一跟从。
弟弟丁若镛,甚至先王,皆求教于丁若铨。
连流放事件的始作俑者也说,哥哥比弟弟更可怕。
可怕在哪?
可怕在丁若铨更豁达,更大胆,洞明世事,才会一叛儒门再叛天主。
弟弟的流放都已经解除了,他却至死仍为罪人。
因为流放,兄弟两人被迫分离不得相见,只能通过书信来往。
栗亭店分别,貌似呈现的是弟弟的不舍,哥哥的豁达自如,但当身处穷山恶水的丁若铨,同样会心境落寞,一边望月吟咏,以表思念,一边拿着酒坠入大海。
豁达是苏轼自我宽慰的一种体现,对丁若铨也是如此。
所幸他遇上昌大,所幸他挖掘出黑山白水的宝藏。
即使到最后都没有呈现相见的画面,却并不妨碍两人心心相印。
三、意象丰富“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恋人音信相通需请青鸟为信使,而青鸟在本片中也传递着希望。
从头到尾的黑与白,这是唯一的一抹亮色。
从海胆嘴里露出头和喙的雏鸟,一开始以为是死,结果确实生。
死中孕育出生,孕育着希望。
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师傅还在念叨着徒弟,强撑病体书写着鱼书。
类似的好意象很多,比如写书用的乌贼墨汁(乌贼虽从污秽中来,喷出的墨汁却是上好的宝贝)等等,留待观众们挖掘。
四、后记
百想艺术大赏结束一段时间了,曾经也为薛景求、卞约汉无缘奖项遗憾,但好在导演李濬益获得导演奖,也让我们看到南韩对文化电影,传记电影的肯定与认同,即使没有高票房。
如果拍一部天朝的《兹山鱼谱》,拍徐光启,结果可想而知,最新例证是上周末上映的《柳青传》。
tc的传记电影在20世纪60和80年代曾掀起一波小高潮,毛病一样,内容、思想性不够,放到当下更是做不到、要求不得,以至于萌生念头,拍纪录片好了,比如《柳如是》导演最新的《王阳明》。
不过想象的翅膀当然可以大胆展开,如果拍三苏,或许从苏辙的角度去拍;如果拍三周,可以从周建人的视角去看,这是本片予人的一大启发,也是导演匠心之处。
可我们的故事在哪呢?
我在早年一直有一个幼稚的想法就是:一部电影真正需要给观众传达的不仅仅是感官上愉悦的视觉画面,正如一部好的小说不仅仅是为了让读者赞叹语言的细致工笔,奇妙排列。
一部真正好的电影应当具有一定的普世价值,至少可以激发观众对于人生,人性,宇宙,历史等重大问题的思考,“一部好的电影让人思考什么是电影”。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非常片面和浅显的观点,也深知电影艺术不能单纯地以这样的角度去评判,但我还是坚持我的选择。
所以我们今天在讨论的主题是“什么才算得上是好的电影,以及我们为什么已经很久没有拍出一部好的电影。
”当然这里对于“好”的认识不同的人不同的看法,我这里仅代表个人的审美观念。
这里的“我们”也是以我个人的角度,发出一声轻轻地叩问:从前那批“劳驾,把摄像机架这”的导演去哪了?
在这个追求商业化利益化的时代中我们能不能回过头来好好审视自己的文化,拍出一部兼属历史现在未来的影片。
让我们看《兹山鱼谱》是怎样拍好“文化”这一命题的。
一,镜头语言的极致运用。
镜头语言是电影艺术最基本的元素,本片突出的是全片的黑白画面,夹杂三次彩色镜头。
用黑白画面简单地赋予影片水墨画的艺术质感,又让人品出历史的悠远厚重,领悟阴阳调和的哲学意味,十分成功。
三次彩色镜头又分别象征了人物思想的三次升华:一次是昌大在丁若铨的引导下转变观念开始接受西方知识,打开人生和思想的新天地;一次是从海胆里振翅而飞的青鸟承载着丁若铨对昌大的思念和对未来美好的希望;一次是昌大选择顺从自己的性情,远离污浊官场驾船驶回黑山。
左右空间切镜 二,内容 电影《兹山鱼谱》是以朝鲜文臣丁若铨所写《兹山鱼谱》的序文和其弟丁若镛的《光冲氏墓志铭》等史料为依据改编的,那么真实的故事—影片原型是什么呢?
史料记载丁若铨被贬黑山“益纵饮,与鱼蛮鸟夷为俦侣,不复以娇贵相加。
”入岛后,后与当地人相处融洽,通过向当地人教文授课来获取衣食之资,曾作诗曰:“三两客将秋色来,诗国潜兴未论才。
凉飚在树蝉犹响,清月盈沙雁欲回…樵儿钓叟全成友,恣意家家笑语开。
”在这样的流配生活中,丁若铨结识了当地人张昌大。
电影中把张昌大塑造成一位向丁求学的青年渔夫,二人是师徒,但在《兹山鱼谱》的序文中,丁对昌大的态度是“邀而馆之”,是以招待客人的礼节对待张昌大,二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朋友关系,丁若铨曾作诗给昌大:“人说张昌大,迢迢逸士林。
古书恒在手,妙道不离心。
”由此可见在丁看来,昌大是一位能远离尘嚣的隐逸士林,能与这样的人交往,也是苦闷生活的慰藉。
而在电影里对张昌大的改编太多,也太过于戏剧化。
相对而言,倒是我们历史当中姜唐佐与苏东坡的故事更具真实性,戏剧性。
这说明,对我国历史人物的改编也是切实可行的。
几乎每一个经历九年义务教育,稍微读过些书的中国人看完影片后都会惊呼,这不就是苏轼吗?
这才是一部真正应该由中国人来拍的片子啊!
原因就在于影片中的羁旅漂泊,离愁别绪,对月赋诗的情境是我们最熟悉的,丁若铨也正是无数失意文人的缩影。
在他身上,我们看到苏东坡“且陶陶,乐尽天真”之派,陶潜“纵浪大化,不喜不惧”对超然,他是“活生生的,最终成为了历史,文学,乃至于哲学本身”的中国古代文人形象的集大成者——愁时借酒抒怀,兴起对月赋诗,羁旅苦中作乐,在野里仁为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知其不可而为”的入世精神,刻在骨子里的经世致用,绝处逢生的精神内核。
而电影的卓越之处就在于它是在深刻地把握这一可贵的文人精神,分析和感悟文人在面对无可救药的社会现实时做出自己的选择时的那分无奈和必然,隐隐中透露出的力量温润,深切,感人,这浩浩汤汤的五千年文化忽然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三,人物 丁若铨被塑造为文人形象的典型,昌大则是以一个贫士的形象存在。
他的出身恰如其分——两班父亲的私生子,因此一旦拥有改变命运的一线生机,他就要去抓住它。
改变命运的欲望支撑着他早期的求学之路,当丁若铨问他为什么读书的时候,他的回答是:“为了活的像样一点。
”,由此看出获得知识对昌大来说是其次的,最重要的还是证明自己不同于常人,改变自己贫困的命运。
但是昌大也是一个有“血性”的男儿,这样的血性注定他不会与官场同流合污。
他看不惯,也不能理解执政牧民官鱼肉百姓的野蛮行径,怀着一颗救民于水火的心,毅然决然地踏上“牧民新书”的道路。
此时的他还不知朝政的不可挽回,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这已经腐烂的体系。
从昌大的角度向我们展示官场的污浊与不堪,向我们解释了丁若铨选择不同道路的原因,这一人物的改编和塑造是很有典型性的,从昌大身上我们也几乎可以看到当年陶渊明对官场的厌恶和无可奈何,“达官必蠢愚,贤者无施处。
”
四,意象 地球仪 昌大对丁若铨的接受是从“地球仪”开始,“那些西方人,明知地球是圆的,可依然要信奉天主教,而我们在打渔农耕的时候,他们又不知道在造什么我们根本未知的东西,这难道不可怕吗?
我用圣理学接受了西学,圣礼学和西学绝不是敌人,而是要一同前进的挚友。
”昌大明白了闭门造车,固步自封的不可取,于是开始向丁的求教之路。
青鸟 青鸟是我们熟悉的中国传统诗词中常见的意象,常用来表达思念:“青鸟殷勤为探看。
”而在影片中从海胆中生出的青鸟又何尝没有承载着丁若铨对昌大的思念。
丁若铨是昌大的老师,清楚的明白以昌大的气性不可能在腌臢浑浊的官场里如鱼得水,以个人之力改变现实必将喷得头破血流,他料想到昌大有一天会弃之而去,所以写下了“如白鹤之生虽好,而兹山之污泥亦善矣。
”的话语抚慰昌大的心,坚定他的选择。
而至死,丁若铨都在念着那个给予他两次生命的徒弟(一次从海里救起肉体,一次从蛮荒救起灵魂),“这些都是昌大告诉我的”真切而感人。
在黑白画面中生出的一抹亮眼的青,也蕴含着一种蓬勃的希望和生命力。
五,结语 昌大最后的那句话“如果没有办法学以致用,那就按照自己的性情去活好了。
”道出人生玄理——即使没有办法改变世界,那至少可以改变认识世界的方式。
因此也不用苛责我们好没有一部足够好的作品,一个时代自有一个时代的美好与悲哀。
让我们共同期待中国电影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昌大的最终考验是他在面对小民自阉的悲苦怆然时能否克服愧疚而登堂入室,成为末法时代深谙心外无物的合格士大夫,考辨撕心裂肺的羊叫与呼啸迎闯王不纳粮的精确距离才是这一群体安身立命的看家技术,而昌大的过激反应与其说是在幼稚地因善义愤,不如说更只会联想起其底细而被鄙视为兔死狐悲的怯懦。
区别于只有从小有肉吃的孩童才会在成长期间的某刻四心萌发,对肉畜共情而哭求父母刀下开恩(而他们在啃上鸡腿时就会破涕为笑),沐猴而冠的昌大恰恰是因为欠缺肉食者这般的幼年情结与随之启蒙的家学渊源而永远成不了真正的两班——当然,不堕落为这些衣冠禽兽显然在观众和导演看来是拯救了圣教门徒最终的精神风骨,但师徒片头片尾分别殊途同归地弃绝“入圣”姿态必须被拷打出其掩盖更深创伤的功能性一侧。
换言之,所谓转移并非是卫道士昌大偏执地指责这些蝇营狗苟之徒作为孔孟传家的正牌士人明明牧民失职内心却全无应有的愧疚之情(指责后若昌大没有话本英雄一般扫清寰宇的手段就很难说他的一时口快有多么正面),而是倒置着将自己来承担愧疚的行为本身设想为清流人士于末法时代的逃逸路径,如此血肉利齿的吃人大地上圣道不昌是原则问题,进而吊民伐罪与否只是能力问题,虽然如何能有这能力总是被无限搁置为历史遗留——但所幸夫子已经嗝屁两千多年的这个大秘密被揽罪于自身的好青天们成功地守密为历史正文,小民有了冤屈受了苛政还乖乖地跪于衙门口惴惴不安地思量切自己的睾丸予县官可以放置进哪种交换样式。
相比之下若是小民跑去当切支丹跪另个公开死了快两千年的南蛮神仙进而保聚才是要掌嘴巴的真切失职,略通洋屁的时派以读四书五经的方式传习六十六卷的行为具有玩火尿炕的黑色幽默特征,一个例证是在辛酉邪狱中充任犹大的丁若铨对彼得获鱼的反思是在大势已去后于贬谪地就千万鱼种进行格物致知,融农融工接受劳动人民再教育对他来说不过大类瀑布下盘坐的工夫,难怪他到死都对起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师徒间某种双向奔赴的插肩而过是对吟诗作赋的热忱,儒士通过摇头晃脑眩晕清明以启动自由联想吟诵为读书人形象所保证意境悠长的字符串,能在萧索寒蝉下吐纳升沉韵律的丁若铨无论在少年昌大还是观众眼中都是头顶光晕的(昌大自觉已可出山也是因以诗赴会的大获成功)——但与此同时,少年昌大对面作亲和委身求教水文地理的贬谪儒士回以讥讽的灵气,与其说近似中年迅哥缅怀的少年闰土,不如说更像是对吟诗作赋者激起的偏执恐惧本能的攻击应对——因为在好青天们流离陇蜀的诗史里黎庶的苦难一体两面的既是救世济民所要破除消解的症状顽疾,又是底蕴着应当以民为师学习了解的富矿,恰恰是丁若铨的虚心求教威胁(制造)起了少年昌大捕鱼未曾拥有的智慧(乞活刨食的本领竟有能引儒士求教参悟的东西,揶揄他们不识五谷他们竟是如此受用),而千百年来在装模作样地拉扯后这种把戏最终总是以“不耻下问”者成了老师而告终,不难看出此处在保证且威胁下愚不移上是不对称的——因为狗官及其爪牙也不乏同样爱羊恤物的热情,从昌大打鱼到阉羊生娃都逃不脱他们的火眼金睛,相同的技术手段略作调整就能以收赋的名目威胁(制造)起了黎庶未曾占有的财富。
所以狗官和青天互为彼此的良性/恶性局部共同作为纯粹的假相的代理人是如此必要,但根本的区别在于后者总能真的榨出橘干自己都意外的苦汁进而持续性反证其曾并非完全赤贫,而昌大则真的在前者沐猴衣冠的幻灭后怅然懊悔他失去了他从未拥有的东西,进而失去了对生活的本质表象的适性,不得不痛苦地拾起自己就处在阉羊行走的血肉大地或群鱼沉浮的幽邃洪海中心的认识,这也是为何昌大无疑是前进了一步的,因为在最后的长焦中他所遭遇的恰似丁若铨的当年,但他克制着并未吟诗一曲,不将实在界的创伤性遭遇纳入一个象征性的悲惨世界亦是不可多得的宝贵德性。
《兹山鱼谱》设置了多个主题,但都浅尝辄止。
天主教与朱学礼教的冲突,入仕为民与明哲保生的冲突,理想与现实的冲突……这些主题都有所涉及,但可惜均流于表面。
电影最终变成了一道流水账,平铺直叙地讲述一段值得讲述的历史。
好在剧作用心,仍然值得一看。
它的价值表现在历史的演绎上:抛弃宏大的概念,从日常生活入手。
这是值得赞赏的。
我们不知道是创作者刻意为之,即贯彻“历史无非当下之事”的思路;还是借由一种剧集模式置入,碰巧达致的效果。
总之,人物多少算是可信,因为有对内心的冲突和成长的转变深入的刻画。
作为历史正剧,为了取得戏剧效果,《兹山鱼谱》不时坠入流俗的插科打诨,让人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在对日常生活的呈现上,本该着眼于那些能揭示本质的瞬间,而不是烂俗的套路。
电影最大的败笔或许是丁若铨的忘年恋,并诞下孩子,一种过度生活化之后的景观呈现。
另外,后半程草草叙完收场,也不及前半段来得有力。
对于我们这些对朝鲜历史不甚了解的人来说,《兹山鱼谱》对史实的记述有很高的价值。
它不只是简单地还原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还细致透析了过去朝代的政治体系与社会结构。
西方宗教的入侵、人在传统与信仰间挣扎、社会的等级制度、民生凋敝、为官不仁的现象,以及被作为潜规则普遍接受的腐败等等,都让人看到了不受历史约束的人类社会本质的运作法则。
如果能抓住一个主题进行深入阐释,情况或许会好很多。
对于丁若铨这个人物,朱学礼教与西方天主教两种不同信仰对他所产生的撕裂,并非一次简单的事件。
他也不是断然抛弃一种,拥抱另一种。
他所言“凡是美好的都可以拿来”显示了他开明的思想观念。
即便他信仰天主,但要让百姓放弃祭拜祖先,他还是选择了背弃信仰。
这说明丁若铨是真正为社稷和黎民考虑的清官,与电影里只知道剥削百姓、不把穷人当人的官员有别。
而在昌大身上,他之所以断绝师徒关系,选择入仕,也非他的野心使然;根本原因是他相信只有进入仕途,才能更好地发挥自己的学识,为百姓造福。
在内心,他还是尊崇和信奉丁若铨给予他的教诲。
最终,昌大以个人的良善硬磕朝政的腐败,无异于以鸡蛋撞石头。
他自然是失败的,他身上的困境和挣扎,同样也是他的老师丁若铨曾经面对过的。
昌大只有以这种理想破灭的残酷方式才能获得成长。
这是摆在所有青年人面前的难题;理想与现实,孰轻孰重?
每个人都要借助自己的经历做出回答。
(一)有粟无人食,多男必患饥。
达官必蠢愚,才者无所施。
(二)家室少完福,至道常陵迟。
翁啬子每荡,妇慧郎必痴。
(三)月满频值云,花开风误之。
物物尽如此,独笑无人知。
(四)北风驱我来,行行遇海止。
我兄风力猛,乃入沧溟里。
留妻作寡妇,别儿为孤子。
方其入海时,旷然若自喜。
杰气在胸中,百压犹百起。
何来两盂饭,欻然来养己。
皇帝虽巨富,如斯而已矣。
赤县本绝岛,目短迷涯涘。
豪门尽倾覆,其间仅五祀。
(五)茅店晓灯青欲灭,起视明星惨将别。
脉脉嘿嘿两无言,强欲转喉成呜咽。
(“嘿”通“默”)
借由制作鱼谱,无名的黑山被知识化,变成了兹山。
而知识与权力的紧密媾和,注定了知识的确立是经由文人(权力阶层)的指认来完成的——影片固然可以延伸出这样福柯味道的解读,但这又并非导演强调的重点。
至少从表面看来,黑山/兹山还是承载着东方意义上的师徒二人虽殊途但同归的知己感。
很有意思的是,影片的两条脉络可以视为形成了两个逆向的运动。
兹山被知识化,可以看做“边缘的中心化”,无名的岛屿经由中心的指认获得显名。
而昌大选择抛弃两班身份回归黑山岛,未尝又不能看作“中心的自我边缘化”,是昌大与自己出身的和解,也是儒家官僚阶层的自我流放。
两相结合,或许寄托着一种期许:儒家知识通过自我整顿和自我更生获得崭新的生命力。
作者: pASslosS 历史题材,黑白片,一个多月前在韩国公映的这部影片乍看没什么卖点,却力压同期上映的《哥斯拉大战金刚》和《鬼灭之刃 剧场版 无限列车篇》成为周末票房冠军,实现了口碑票房双丰收。
李濬益导演,《素媛》《思悼》等高分韩影都是他的作品。
出道至今,他拍了十几部长片,品质稳定,尤其当他选择讲述历史故事时,观众总能看得安心。
今天想聊聊的这部《兹山鱼谱》就是李濬益的新作,讲述了朝鲜王朝后期的学者丁若铨的故事。
丁若铨被流放至黑山岛后一心编纂《兹山鱼谱》,书名里的兹山便是黑山岛。
1801年,正祖忽然驾崩。
因忌惮天主教在本土的势力扩张会动摇政治根基,反对派对相关人士进行残酷镇压,史称「辛酉邪狱」,其中就包括了丁家三兄弟——丁若铨、丁若钟、丁若镛。
对观众来说,丁家三兄弟就是三种关于人生和信仰的选项。
丁若铨是三兄弟里的大哥,在家中总排行老二(三兄弟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丁若铉)。
其实在历史中,丁若镛才是三兄弟里公认的大才子,是备受后人赞誉的高光人物,可是李濬益偏偏以丁若铨为主角,的确惊喜。
丁若铨在影片中的出场是不讨喜的。
这个人表面上看有点狡猾,还没啥原则,他本不要做官,但后来在谋求一官半职时讲话又很直接,口口声声说自己要为王权服务。
面对拷问,对天主教极度忠诚的丁若钟因信仰被斩首,丁若镛也不卑不亢,宁愿以死来自证清白。
三兄弟里,只有丁若铨一秒「叛教」,而他给出的理由是:此时恐怕连上帝也抛弃了他,还是活命要紧。
正当观众有足够的理由去看扁他时,其个性里的「随遇而安」又显现了优势——被流放的丁若铨不但没有因失势表达任何愤恨,竟然还笑得出来,他对胞弟说「比起恐惧,更多的是激动」。
到了黑山岛,他遇到了好学又有野心的岛民张昌大 (导演和编剧对张昌大的身世改动很大,下文内容以电影为准) ,并开始对那片海域里的生物产生浓厚兴趣。
他以儒学知识换取捕鱼经验,不仅记述鱼类,还有海禽和海菜,对不了解的事物保持着科学的探究精神。
他虽然贵为「两班」,却不顾身份亲自下海抓鱼。
「两班」是什么?
当时宗室之外的臣民分为良民和贱民,良民里又分四个阶级,「两班」就是良民里的最高阶级,也就是类似于丁家三兄弟这样的贵族统治阶级或是学者官吏。
所以影片从台词到构图,处处都显露着儒家思想里讲求尊卑贵贱的礼数和对君主制度的维护。
比如丁家三兄弟被流放到荒蛮之地,已有「罪臣」之名,但当地百姓还是尊其为座上宾。
当然,这可能是心善之举,但反映出的真相也很现实——「贱民」永远是社会中底层的底层。
而且朝鲜王朝时期阶级制度规范极为严格,不同阶级之人不准许通婚,孩子只能继承母亲的阶级。
比如昌大的父亲虽然是进士,但由于他的母亲是庶民,所以他也只能是庶民。
丁若铨与昌大的身份相差悬殊,在当时,「两班」只被允许研习儒学,任何贱民的工作都不能去做,而贱民就算饱读诗书,若非「两班」后代,便不能参加科举考试,读的也是无用之书。
很明显,昌大是因为不甘心才读书,既不是痴迷于求知,也不是想通过学识抵达人性之善。
李氏朝鲜的正统思想是朱子学,昌大想把朱子学当作敲门砖,再以他所理解的「正统」朱子学清理整个系统。
昌大轻蔑丁若铨,也是觉得天主教是邪教。
他认为接受天主教精神内核的人都是叛贼,其实是把朱子学与王权和民族性捆绑在了一起。
他直接批判丁若铨是把书「学歪了」。
对他来说,如果知识不能服务于君王,就是无用的东西。
他怀才不遇的心理也从这里来,先是因为无法学习而愤恨,后又因为有学识却无法做官而愤恨。
昌大所遭受的各种贬低都可能让他对权力更加着迷,而这些也均被观众看在眼里。
比如片中设置的两个人,一个是丁若镛的弟子李江海,同属「两班」人士,他却因昌大的贱民身份而看轻他「不会作诗」。
另一个则是在海上漂流许久、机缘巧合之下谋得官职傍身的投机主义者。
昌大明白,对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正衔二品大夫」才是能够救急的。
所以在《兹山鱼谱》的缝隙里,时刻萦绕着两个问题。
其一是「什么算是真正的知识」,其二是「无法学以致用的知识是否有必要去学习」。
昌大苦读四书五经,奉朱子圣学为其意识形态「本位」,他认为这是唯一且绝对的真理,并以此来衡量世道风气。
当时世道的确不好,贪官污吏横行,百姓被施加重税,民不聊生。
片中有一幕很讽刺,邻居因交不上税,连锅都被抢走了,昌大的愤恨却都挥泄在读圣贤书上,而且给出了一个颇具文人优越感的评价:「朱子圣学不够稳固」。
同理,后来得知连死人也要交税,他又将其归因为「朱子圣学被践踏」,其实直指体系内的当权者,即那些辜负了朱子圣学的贵族和士大夫。
但是任何思想流派都有缺陷,贪婪的人会在教义的「缺陷」中沦陷,将已知的一切教条化并用于规范和统治,而不是继续探索和自我革新。
其实儒家学说和天主教都不是原罪,人才是。
丁若铨举的例子是极为恰当的,西洋人相信「地圆说」,因为他们相信科学,但他们仍然信奉天主教,尽管天主教在很多观点上违背了真理。
既然知识能够灵活兼容,那么他也可以运用圣礼学接纳西学,看似水火不容,其实能够相互借鉴,本质上也有许多共通的道理。
丁若铨在片中经常展现这种「融会贯通」,前脚解读着孔子,后脚就可以借鉴耶稣。
这正是昌大没能透彻理解的地方。
因为被朱子学里根深蒂固的君主制洗脑,他误以为儒学是排外和不兼容的,而其他思想派系一旦有所异议,就是邪恶的,需要被消灭的。
相较之下,丁若铨对社会的期许要更加理想主义和现代化,他期盼着「没有两班和贱民之分,没有嫡子和庶子之分,没有主人和奴隶之分,也不需要君王的那种世道」。
这样的观点让丁若铨与身处远方的弟弟形成对比,也让他与昌大分道扬镳。
忧国忧民的丁若镛笔耕不辍,著书无数,涉猎范围极广,而丁若铨在当时只写了《松政社议》和《漂海始末》,手里这本《兹山鱼谱》还是专门研究海洋生物的偏门之作,于当下于现实世界都像在做无用功。
他想要探究的东西会动摇君主制,进而牵连亲属,所以他再度放弃了,就像他当初叛教一样。
如果很多人会因此被杀,他会把信仰埋在心里,并不那么纠结于「铁骨铮铮」。
在电影中,观众很容易感受到这一点:但凡有丁若铨存在的地方,都仿若一个现代社会。
他平等待人,虽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伟绩,却实实在在地影响了身边的很多人。
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年代,他也愿意倾听一个地位比他低许多的妇人的想法,甚至娶她为妻。
其实导演李濬益在采访中已经讲得足够明确:「丁若钟把天主教当作宗教,丁若镛将其作为性理学的补充品吸收,但丁若铨把西学当作哲学来接受。
」所以丁若钟为信仰献祭自己,这是选择了崇高;丁若镛从西学中提炼出「经世致用,利用厚生」的一面尝试解决民间疾苦,但这仍然基于对君主制的绝对信任。
反观丁若铨,他将西学内化为生存哲学,绝不是在黑山岛「出世」,而是在小小天地里找到「入世」的新选项。
他编修鱼谱的做法绝非机械操作,也不只是用文字复述,因为定义所见之物更加需要调动不同领域的学识,还要通过实践和观察去考证,此外,对物质的归纳整理和分门别类不仅需要哲学思考,还要参照实用性。
他始终在学以致用,只是成果被世人轻视了。
所以昌大的选择也无非就是这两本书,丁若镛的《牧民心书》或是丁若铨的《兹山鱼谱》。
这个选择,哪怕放在当下也依然生效。
昌大选择了《牧民心书》,但他做官后发现自己被束缚了,读了多年的圣贤书最后都沦为谋求官职的工具,反倒违背了那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除了对东亚思想交融史的复盘,《兹山鱼谱》的视听美学也能记上一功。
虽然最初选择黑白色调是预算不足的无奈之举,但它完成得干净利落,丝毫不平庸,虽然不一定如实还原了历史,其所塑造的空间却足够匹配这个故事。
比对现今多数院线片,其实《兹山鱼谱》的叙事节奏是偏慢的,而且把想说的该说的都铺在表面,似乎很想正正经经地为观众讲透一个道理。
这的确让电影显得浅显了些,但作为观众,你还是会感激它能把这么个道理直白地讲述出来。
因为在近些年的亚洲电影中,大多数本该直指问题本质的历史题材影片都心虚地借用了宏大叙事,想要与当下共鸣却又惧怕严丝合缝的剖析,处在一个不尴不尬,欲言又止的位置,最后的成品经常阴阳怪气。
《兹山鱼谱》倒是举重若轻地搬出了知识的两种「实用性」:通过读书,人们可以在体制中攀爬,这是一种实用性,也是内卷的肇因之一。
而另一种实用则是将知识用于生活,正如丁若铨在信中写道:「活成不断向上飞的鹤虽然不是坏事,但即便身上沾满污水泥浆,也要活得像兹山一样,虽外表看着黑暗却生机勃勃自由自在,也未曾不是有意义的事啊。
」这部影片是如此平和地在与观众探讨「生存之道」,探一探「反抗」和「犬儒」中间的路到底有多宽。
这样的影片,是真的稀缺,也是最被当下需要的一类。
先生的学识、眼界和自身的豁达注定这是一场不算悲情的流放,从文人到博物学家的转变因为思想的开放和西学东渐的影响更多是「自我」的选择,姑且算作二人关系里的定量。
在接受教育之前昌大实际上把他信奉但知之甚少的性心理学(片中程朱理学被翻译成性心理学)和王权捆绑在了一起,在程朱理学的正统叙事下,老师的无君主论从本质上撼动了他的理想根基,这是二人冲突的根源。
昌大不甘庶子的卑贱出身,意图读书改变命运,王权和儒学合谋,引诱他走向仕途,直到他走过先生来时的路,看清世界。
西方想象的东亚电影和真正展现东亚文化的电影完全不同,师徒坐而论道,仕与隐,出世入世的个人选择,即席汉诗酬答那一幕虽然韩语念五绝不够动听,但足够动人。
我们国家有那么璀璨的士大夫文化,随便拉一个出来遛遛都是史诗巨作,人家从贫瘠的本国文化里切了一个侧面的小片段就贡献了近三年看到的韩影最佳作,遗憾之余很难不敬佩。
黑白影像容易把本就明亮的东西变得更加闪耀,海上月光,沙滩烛火,诗歌与鱼,极美的留白呈现了水墨画质感。
没给五星感觉多少有点讲得太实,台词 highlight闪回是大忌,除此之外配角脸谱化可能也是近些年韩影需要解决的问题。
棒子苦读科举当官,揭露腐败的故事
可能是从师徒二人各自成家开始意境急转直下,黑白画面倒是遮掩了一些尴尬。
cnm,受不了这帮傻逼儒人了,好痛苦
虽然这是一部“韩国”电影,但可能是目前为止最能阐释近代东亚开明士人之心态转变的电影。这其中有我们熟悉的东西,也有陌生化的视角,后者使我们能从更人文的角度看待西学东渐。这便是韩国之于我们的先天优势:没有宏大的历史包袱,因而能从盛衰兴替的叙事使命中跳脱出来,平实而亲切地去理解波澜历史中的“人”。当然,本片的优点不仅在于人文上的切近,也在于文化理解的格局:它并非是要借丁若铨之口贬抑旧学而崇扬西学,而是要通过对西学的方法论实践来实现旧学在精神层面的回归和还原,而这也是师徒二人殊途同归的意义所在。尤其是,在新旧交替与传承的表意下,影片最终回到了当下:它似乎遥遥地呼唤着一种更广阔的国民性的回归——慈山的前身是黑山,现代的内核是传统,文明的基础中潜藏着一些不可动摇的东西,一如那大海中的不沉岛屿。
官场黑暗,不如闲云野鹤,但平民又怎能不受压迫的生活呢?不知道为什么一定用黑白色。感觉只有结尾的书信比较出彩,其他部分平平无奇。
有才华的人,即使流放孤岛,也能衣食无忧、徒弟簇拥、妻儿绕膝,所以还是得多读书,读好书,会读书!
这不是艺术,这是学生作业,还是那种坐在前排每节课都到场老师说的每句话都记在笔记本上的好学生拍的期末考试作业。看到的不是一个热爱电影的艺术家,而是一个认真完成甲方任务的乙方。
师傅:搞鸡巴内卷,开拓新生产力啊。徒弟:百姓以土地为田地,当官的以百姓为田地,多妙啊。
自惭形秽。儒家和诗句和汉字是我们的,是中国的,是东亚的,是世界的。不要忘记了。
网文情节……
谢谢韩国人告诉了我们古装片的题材有多么广阔,古装片是可以表现活生生的人的,古人也是有血有肉有脑子的人,古装片不是只有帝王后妃,不是只有武打和傻子。
气死我了!这个黑白+古装+儒学这么好的背景,基督教异端儒家学者流放小岛,写下前世未有之鱼类百科全书这么好的题材,思想交汇、自然风光、历史感…竟然被处理成这样一味煽情,简单粗暴的烂俗故事,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讲述了政府的黑暗
未见过风浪的人想弄潮踏浪学以致用,被浪涛浪涌推到绝境的人自我安慰转身学做野鹤,他们在不同的时间踏入了同一条河流,师傅无法传教的,时光会转达。
这算喜剧片吗?艺术指导看起来很严肃,但是人物之间的很多对话、举止、行为都像编剧来刻意搞笑。然后电影又偏要搞个看似“高大上”的主题,还刻意用“黑白”镜头来拍摄,搞得以为这片是多么严肃的正史片呢。既想严肃,又搞些不着边际、无厘头的对话与情节,显得不伦不类。再说故事,坏人脸谱化,情节模板化,要素过多,一会讽刺地说朱子影响力真大呀,一会男主又推崇基督教、动不动耶稣基督啥的,一会又说汉文不重要、记得学韩语,这边沾一点,那边沾一点,啥也没讲好。全员演技不怎么在线,尤其卞约汉实在演得很差。也就《寄生虫》里的李阿姨的表演稍微能看看了。
太概念先行了
看到男主跟岛上大妈莫名其妙在一起、大妈还怀孕了就实在看不进去了,到底俩人的情感来源于哪……这到底是什么剧情……这评分溢价太严重了,比《思悼》还差很多,而其实《思悼》的剧本就已经很凑合很对付了。希望这个导演多打磨打磨剧本吧,如果不够专业,找专业的人也行的~
分数这么高可我没届到,无非是个被贬的官在流放的时候写了本关于流放地附近海域的鱼类科普书而已,在这个鸟不拉屎穷得叮当响的地方回归自然放下身段,然后碰到一个喜爱读书的青年,恰好这孩子是当地显贵的私生子,一心想要考取功名为国尽忠~被流放的大官说他的理念不适合官场,也看不清这世间的浑浊,可这孩子就是轴一定要去证明自己才是天选之子,果然光读书而不明白为官之道毫无意义,遭受了社会和现实的双重毒打之后又回到这个小岛,却发现老师已经圆寂了,曾经说过的道理都一语成谶~无非这么个故事,平平淡淡没有啥出奇的地方,最后字幕出来的时候终于有了颜色,一看这岛的外型怎么很像金福南杀人事件里的那个“没有男人就是不行”传统小岛啊?唯一挺感慨的是,汉字多么牛逼啊,十分遗憾的是,我写不出韩国人和日本人写出来的那种漂亮汉字,惭愧~
黑白的影像增强了电影感,后半段的时间跳跃又狠狠地削弱了电影感,整体还是比较娴熟的韩国电影工业套路。从程朱理学到认识论的觉醒,但是扯到天主教是有点离谱了。且前半段谈认识论,后半段的发展又回到了对程朱理学的旧社会批判上。结构上为了故事戏剧性,在主题的发展上做了奇怪的颠倒。是有点对不起《兹山鱼谱》的标题,最后偏离了认识论该有的启发意义,让一部本该如《天演论》般拨云见雾的专注,成了一曲默默的挽歌,格局小了。
?没懂,这种内容思想的电影,中国本身就有许多优秀的作品这部作品感觉还没有展开就结束了果然不应该对抱太大期待一旦没有按照所想发展就会失望除了主角其他人都很刻板演技冲突不够深刻,西洋学浅浅的带过虽然主角后期有说想要无王无贱命的世道但是开头总是叫男二贱命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相当套路化的故事完全可以猜到故事的发展俗套只能说所谓儒学的知识远不比科学重要,知识无高低贵贱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