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于《上海电视》8月某期,如需转载,请一定联系本人、一定注明、一定附上豆瓣链接!
我打三星是恨铁不成钢 -看罢《冈仁波齐》,我感觉张杨是个缺乏胆识的导演。
他在评论界口碑甚佳的新片《皮绳上的魂》,把藏地风光和人情拍出了赛尔乔·莱翁内西部片的味道,镜头非常美,即便是由隐喻、指代、非线性叙事、故事套故事、现实与虚构混淆等方式完成的复杂叙事,他也娴熟把控,几乎没有漏洞,信仰观也比《冈仁波齐》明晰。
这也许是他目前最好的作品,可惜在大框架上缺乏不管不顾的艺术家胆识。
此片改编自扎西达娃在三十多年前写的两个魔幻现实主义短篇小说,“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和“去拉萨的路上”。
有了纯文学文本支撑和作家本人参与编剧,张杨完整描绘出作家格丹,即“我”,笔下变动、跳跃的时空,格丹本人从一个掌控不了故事走向和人物命运的旁观者,进入小说空间,最终代替笔下主角塔贝,与其伴侣琼继续护送圣物天珠进入莲花生大师掌纹地,完成使命。
可以说,整部电影被海报剧透了,望着广阔藏地风景的格丹,才是主角。
这种剧透满足了无需动脑筋就能看懂《冈仁波齐》的观众,但艺术口味更高的观众要求更高。
为抵达反转结局,铺垫不少,比如路人看不见的、名为普的先知孩子偷了作家的笔,比如作家大怒时咆哮“我能让你们都消失!
”当我意识到大框架如此,非常失望。
扎西达娃二十多岁时开的这个脑洞,是当时一批中国先锋作家跟风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例子。
在这种风格已成文学领域常见模式之后,张杨仍视其为新鲜事物而为之,反倒陈旧过时,想象力受限。
原作里对藏人精神的迷茫,在电影里本已化解为爱人却不为人所爱、付出不求回报、放弃对世仇的愚忠等澄明态度,结果导演放弃了彻底提升故事精神内涵、形成个人风格的机会。
塔贝的成长脉络清晰,女主角琼的各种行为动机亦合理,即便不读原作,看她流着泪抚摸藏獒,你都能立刻感知她长久以来的孤独寂寞和心中打算。
两处床戏非常自然,自然到我默想“此处应有床戏”就出现床戏的程度。
整部电影粗略描绘了几对女人与孩子,可看成跟琼与普共享相似命运的个体,侧面烘托暴力原罪与世仇传统给藏民带来的伤害。
这些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所以这是同一个男人、女人、孩子的故事,类似姜文对《太阳照常升起》的处理,但姜文任性地讲故事,不解释,飞起来。
毕赣让他《路边野餐》里的荡麦成为一片似乎存在又似乎是梦的故土。
徐浩峰把他不按理出牌的风格强化成叙事之必需。
但是张杨,对不起,真是差那么一口气。
---我的公众号:树屋钓月亮
如果说上半年的国产电影市场有什么票房奇迹,那一定非《冈仁波齐》莫属。
不论是排片随着口碑一路逆势上涨,还是拿下无限接近破亿(9992万)的票房,这在国产艺术电影史上,都实属罕见。
可是轮到《皮绳上的魂》的时候,场面就变成,悄无声息地上映,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同一个导演,同样以藏区为背景,这部电影其实比《冈仁波齐》华丽太多。
《冈仁波齐》成本是1300万,而《皮绳》则有1700万。
这部分多出来的资金花费,直接体现在了摄影和演员配置上。
与《冈仁波齐》几乎是一部纯素人出演的电影不同,《皮绳》有至少一半是专业演员。
饰演女主角琼的藏族演员曲尼次仁,曾出演《隋唐演义》。
饰演男主角的金巴虽然是新人,但不论是颜值还是表演力,丝毫不输专业演员。
饰演占堆的演员索朗尼玛也有过电影拍摄的经历,而酒馆老板娘的演员来自拉萨话剧团。
比演员颜值更高的,是本片的摄影。
随手截几张图,就能承包你一整年的桌面。
不论是草原还是荒漠,恍惚间仿佛走进了经典的西部片。
而在人物造型的构建上,活脱脱就是西部片里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
不难发现,这样的影像风格,就是来自于莱昂内。
说得更直接一些,就是《黄金三镖客》和《西部往事》。
《皮绳》中有一处直接致敬了《西部往事》这个经典镜头同为《冈仁波齐》和《皮绳》摄影指导的郭达明,也正是凭借这部片子,获得了去年上海电影节的最佳摄影奖。
除去制作层面的华丽,《皮绳》还有故事层面的华丽。
与《冈仁波齐》精心营造出的纪录片气质不同,《皮绳》是一部颇具野心的魔幻现实主义之作。
影片的一开场,便是茫茫林海间一队朝圣的信徒。
其中一个小女孩不慎踩空跌落山崖。
山脚下,弥留之际的她哀求一个路过此处的小男孩将她手中的天珠带去掌纹地。
胆小的男孩却吓得躲了起来,当他再次返回时,小女孩却消失了。
猎人塔贝无意中猎杀了口含圣物天珠的小鹿,结果遭遇了天谴。
为了让他赎清杀生的罪孽,活佛将塔贝从地狱里捞了回来,命他成为护送天珠前往掌纹地的使者。
活佛说,目标在远方,距离在脚下,道路在身上。
迷茫的塔贝带着这句话上路了。
他先是遇到了美丽的姑娘琼。
于是,这一路上便多了一个心甘情愿为他煮茶做饭,暖被窝的人。
在塔贝和琼迷失了方向,争执最激烈的时候,哑巴小男孩普莫名又闯入了他们的生活。
这个精灵古怪的孩子仿佛先知和向导一般,弹着六弦琴,指引着塔贝前往掌纹地的路。
还有一心寻仇的兄弟俩。
只因知道一个叫塔贝的人是杀父仇人,弟弟便错杀了两个塔贝。
为了让弟弟活命不被人追杀,哥哥砍伤了弟弟的腿,千里追凶,成为了塔贝怎么也甩不掉的尾巴。
然而,当另一位猎人模样的男人格丹来到这里,试图寻觅塔贝踪迹时,那些曾经跟塔贝做过生意的藏刀贩子,接待过塔贝的风骚老板娘,似乎完全失去了关于塔贝的记忆。
就在一切线索都将中断,山穷水尽之时,格丹遇见了当年救下塔贝的活佛。
原来,塔贝和琼不过是作家格丹笔下的两个人物,格丹也正是因为写作灵感枯竭,才踏上了塔贝曾经走过的路。
可是活佛却告诉格丹,二十几年前,这里真的来过一男一女,走进了掌纹地。
作家这才重新上路,直到在掌纹地真的遇见了塔贝和琼。
而作家真正的身份,和天珠的来源,也在这一刻揭开了谜底——他就是当年那个胆小的男孩,而塔贝猎杀的小鹿口中的天珠,正是从小女孩手中吞食而来。
至此,影片的所有线索才全部汇集到了一起,仿佛一座构造精巧的佛塔,终于露出了全貌。
张扬在采访中曾提到过,很多人说在西藏,时间是静止的,因此这里天然就是一个魔幻的时空,让人分不出当下,过去,和未来。
借着相似的场景,不断切换的人物线索,剪辑刻意模糊了时间和空间的关系。
导演129足足吊了观众近2个小时的胃口,直到影片的最后10分钟,才将脉络打通。
三层时空的嵌套,似乎讲述着关于失去、寻找、得到之间轮回的故事。
而魔幻现实主义的元叙事又将整个故事变成了一则寓言,每一个人物,也成为了一个意象。
总之,不论是演员,摄影,还是故事,手法,说实话,都不差。
甚至可以说,杂糅了公路、魔幻、悬疑的《皮绳》,是国产电影类型上的一次突破和探索。
但,就是这么一部华丽的作品,票房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惨。
最高排片只有1.6%,上映7天进仅收获318万票房,想想1700万的制作成本,可以说是输得连底裤都不剩。
为什么?
诚然,前有《战狼2》的屠榜,后有来势汹汹的好莱坞大片,留给《皮绳》的生存空间的确不大。
但片子本身的问题,也逃不脱责任。
谢飞老爷子说:摄影精彩,演员、美术、音乐完美,显示了导演的才华与功力。
只是神神怪怪的许多有趣细节包裹着一个陈旧的复世仇的故事,没有开掘出其中的普世含义,更不要说现代意识了,实为可惜。
的确,《皮绳》的具备了一切美好的外在条件,可是在神秘色彩裹挟的表层之下,华丽的故事难免显露出些许的空洞。
如果说这是一则寓言,那么热情美丽的琼大抵就是爱的化身,冷血的塔贝遇到她之后,才渐渐恢复了一个“人”的知觉。
可琼为什么爱?
她爱的究竟是什么?
我们并不知道。
普所代表的意象也很明确:每当残酷的现实把人们折磨得失去方向之时,往往是那份孩童的纯真,带领着人们找到通往净土的生存之路。
但是,纯真并不能成为解决一切问题的灵丹妙药。
而在影片里,普却成为了行走的指南针,永远能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找到前进的方向。
更严重的问题出在影片的节奏上。
重复,是《冈仁波齐》和《皮绳》共同的特征。
但如果说平淡,缓慢的语调在《冈仁波齐》上演绎得是恰如其分的话,那么同样的特质放到《皮绳》上,就是灾难。
在《冈仁波齐》里,导演不厌其烦地去描摹角色们磕长头的动作。
行走,磕头,起身,再行走,这几乎花去了影片一半以上的时间。
但在这些的重复背后,《冈仁波齐》的主题表达和空间指向是明确的。
因此,每一次重复,都是角色在救赎的道路上更进了一步,每一次下跪,都让震撼更加一分。
信仰的力量,就这样清晰地传递给观众,就像从超市里买了一瓶水一样简单。
但对于《皮绳》而言,一部略带悬疑气质的剧情片需要的是收放自如的节奏,巧妙设置的悬念,适时地给予线索,让观众在观影中体验解谜乐趣。
一次又一次重复的复仇与追踪的故事,叠加在三层时空中,本应是极佳的悬疑框架。
类似的片子诸如《盗梦空间》《星际穿越》,都是利用不同时空之间的交错,来制造紧张感。
在这些片子里,不论时空再怎么变幻,都有明确的标志可以告诉观众,现在是处于哪一层时空。
就算导演施了那么几招障眼法,但终归会适时地抛出线索,让观众的思路可以踩在预先设置好的关键点上。
遗憾的是,《皮绳》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不同时空里过于同质化的影像表达,缺位的方向感,和过于冗长的铺垫,反而让原本清晰的故事脉络变得混乱起来。
就算景致再美,也会显得单调乏味。
主角在这里是迷失的,观众也是。
于是,苦心设计的层层悬念变成了碎片化的表达,一点一点磨蚀着观众的耐心,解谜的乐趣也随之被消解,从而使整个观影体验崩塌。
哪怕结尾再力敌千钧,也只能遗憾地收获一句原来如此。
不错,你大可以说《皮绳》中开放性的结局,复杂的叙事是张扬的一次大胆的尝试,值得鼓励和称赞。
但这么做的就好比,本来简简单单买一瓶水的事,你非要在货架和收银台之间设置一个迷宫。
那么对于大多人来说,当然会嫌麻烦。
这个票房表现,也就毫不意外了。
在影片上映前,张扬在接受采访时曾表示,“没有票房上的压力…现在还做电影还是在做自己梦想的东西”。
但事实上,不知是不得不避开《战狼2》的风头,还是另有隐情,《皮绳》的上映日期还经历了伊凡波折,临时从原定的8月4日,改到了8月18日。
他们说,“艺术电影朝圣之路,走得越稳越远。
相信观众和市场,让艺术电影更开放的创作在市场继续进行。
”只不过,不论究竟是因何推迟档期,现在已经在市场上消失的《皮绳》,恐怕是再也无法让观众在电影院里感受艺术的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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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绳上的魂》是一个庞杂外壳下的魔幻故事。
复杂的叙事,交错的时空,整体架空的气象环境,无休止的预言和旁白。
同样是自我审视和对于生命的探究,《冈仁波齐》的追寻是可望和直白的,是返璞归真的藏民生活展现,故事在波澜不惊中娓娓道来。
与之相比,《皮绳上的魂》的追逐与疑问更多了些宿命感,叫人在现实与故事交叉中一次次闯入跌宕起伏的神秘时空,陷进更深的怀疑和拷问里,拥有不间断的无穷无尽之感。
是一场容量很大、虚实交互的藏地情仇。
《皮绳上的魂》改编自中国魔幻现实主义代表作家扎西达娃的两部短篇小说:《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和《去拉萨的路上》。
前者讲述在活佛引领下,两个年轻人对于香巴拉的寻圣之路;后者则是逃亡者和复仇者的一段前行苦旅。
张扬将这两部小说的剧情融合,把不同时空的人物事件摆放在一张画幅里,又因报仇、赎罪、追寻这些常人动机而将其联系在一起。
看这一堆人各怀心思地向着掌纹地前进,为今生寻求了断,其实各中早有更深远的缘由。
开头护送天珠的小女孩,奄奄一息时将天珠交与了小鹿。
小鹿被猎人所杀,猎人遭天谴后起死回生,继承了运送天珠的使命。
在护送天珠的途中,猎人暗中扮演着逃亡者的角色,被与自己有世仇的刀客追杀,被天珠的窥伺者尾随,被深爱自己的女人和精灵一样的男孩跟从,被无来由的神秘客追踪觅影。
由天珠和仇恨相连的人物,共同步上翻山越岭求了断的征程,在兜兜转转之中消磨业障、肃除心结。
作为赎罪者的猎人塔贝性格暴烈自私,死而复生后的他获得了虔诚者的身份,却仍在寻圣路上郁结于心;作为追随者的女人和孩子,一个是善良温暖的女性代表,一个是先知般的启迪存在,看似无缘故的跟从贝塔,却在无时不刻地帮助他化解心魔,以专心找到护送使命的真谛;作为复仇者的两兄弟,弟弟因报仇至上而变得误杀嗜血,哥哥因想找回出走寻仇的弟弟而开始对贝塔的追踪;作为暗自追踪的神秘客,为了走出创作瓶颈而跳跃时空,渴望在现实中与自己笔下的人物“塔贝”会见。
身份各异的人们行走在风光旖旎的藏地神域里,没有《冈仁波齐》里的边陲苦寒,也没有我们对于西藏风情中白雪积山、寸草不生的荒凉印象。
《皮绳上的魂》色彩明亮,云兴霞蔚与湖光山色遥相呼应,色调丰富、层次盎然。
远景近观之中,有种令人屏息凝神的美。
在这样的自然环境里,众人持着自己的使命和夙愿,带着与藏地世界相契合的生存态度坚定爬行着。
在这条通往人间净土的道路上,艰难险阻的意味少了许多,反而多了种神话故事般的灵动感。
这份灵动感在于小男孩的神秘先知与无故消失,在于作家身份揭示后的觅得结果,在于被赋予了灵气的小鹿和作家童年时的窥探躲避,在于他们倒下一人另一人继续完成的任务传递。
不论是赎罪者、复仇者还是追随者,在追赶间相遇时,大家都变成了去往圣地的前行者、护送天珠的传承者和生命故事的连接者。
或者说,每个人在追寻路上都有了更新的奇遇、崭新的困惑,随着对于那片神秘猩红掌纹地的逐渐接近,遮挡在真相前的面纱缓缓揭开。
结尾悬而又悬的刀客对决,了断之间,作家也找到了笔下的“塔贝”。
这像是故事里的故事,又像是作家突破次元壁般的屡屡跳出。
可贝塔却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塔贝带着天珠走到掌纹地边界,兄弟俩团聚,复仇者以血剚刃,作家寻人得愿、往事回忆浮出水面。
而后呢?
作家背负起了塔贝的使命,继续前行。
那计算日子用的皮绳,带着与佛珠数量相同的绳结,开始了新的引领之路。
这一切真的存在吗?
到底是场仅存在内心的孤独朝圣还是虚实之间真的有了交集?
一个故事像是结束了,然而结果和真相仍是谜团。
张扬导演把自己对于生命的疑问,对宿命感的焦虑铺平在了神圣的掌纹地上。
他对于掌纹地本身,是带有“走进怎样,没走进又怎样”的哲学思辨的,鼓励观众同电影里的人物一起,在领悟中获取幻象。
就像塔贝这个人物是从作家手中“逃走的幽灵”,如果他是在逃离后重新上路,接受使命、受到洗礼,忘掉仇恨和杀戮之心,又在与作家——自己的创造者相遇后,向他传递使命。
那么,作为创作者的作家和被创造出来的贝塔,是不是存在于早已注定的宿命之中呢?
观众完全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理解成,这些不过是由更高阶神明的有心布置罢了。
任由想象,肆意开放的情节内核。
神乎其神的故事,在藏地风情里显得格外真实。
只不过,这些人的身心斗争都是在路上行进的,连结果走向的不明确,也必定是在前进中模糊消失的。
这一点,与《冈仁波齐》的坚定行路是一脉相承的。
此外,电影中的复仇刀客,莽撞猎人,衷心烈女,神秘食客等等,在黄土飞扬的西藏戈壁上伫立凝望,颇具西部片的神态意味。
尤其是那场小酒馆的饭桌戏份,数人相聚,隔墙有耳,一个眼神便能行通风报信之举,俨然一出中国藏地般的《西部往事》。
不过在这个时空交错、虚实穿插的神奇故事里,你很难称它为“往事”。
毕竟在作家创造的魔幻与现实相交的世界里,他的角色与自我不仅仅是回归往日,更是要在前行中追逐未来。
张扬将之化作影像,文学性与超自然般壮阔的气象融合,形成一种超越怀旧主义和现实主义的,更深的自由环境。
你在其中看不到具体的时代气息,却能感觉到自己真真切切的存在其中。
那种对于本我的体悟感,远超过了对周遭环境的真实感受,以及作为凡人,在神明凝视下的无力反抗。
说到底,信仰的力量为《皮绳上的魂》突破了西部片造型化的既视感,是使其加重意境的一笔,更是整片超越性的灵魂所在。
电影结束,脱离了影像照顾的我们依旧想要追寻这种自由的现实入口,想要到达意与境的结合处,想在现实生活中再次体会影片中的茅塞顿开、拨云见日之感。
何能如愿?
“不要追求,不要寻找。
”首发于微信公众号:movie432,欢迎关注。
西部片的镜头,画面,藏族人的魂,一个简单的复仇故事,讲述得很稳,每个人物亮相都有个性,每次拔刀都挺狠,动作设计很好看,故事最后有些魔幻,壮美的阿里风光,粗犷豪迈的藏族汉子,美丽多情大气的藏族女子,看似悲惨实则圆满的结局。
一部值得一看再看的藏式西部片。
虽不及《冈仁波齐》名气大,但娱乐性可看性都很强,只是片名有些深刻,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如果说《冈仁波齐》是一次为众生祈福的朝圣,那么《皮绳上的魂》就是一次降服心魔的旅行。
《皮绳上的魂》分成了三条线讲述故事:第一条是干尽恶事的塔贝死而复生,虔诚地踏上了护送天珠的道路;第二条是两兄弟为父报仇踏上了寻找塔贝的道路;第三条是作家格丹为追寻虚实踏上了寻找小说男主塔贝的道路。
三条线穿插讲述,引人入胜。
奇妙的是,随着剧情进展,到了高潮部分,大家会恍然大悟——这三条线竟然是不同时空的剧情!
时空交错的电影有很多,让椒哥印象最深的是去年新海诚的动画电影《你的名字》,男女主的经历发生在不同时空里,最后又相逢在同一时间。
而《皮绳上的魂》,除了时空交错,还裹挟了“死而复生”等奇幻的剧情,加之发生在美丽奇特的藏区,让故事本身增添了一份异域风情和魔幻现实主义色彩。
世间一切,都在轮回。
我第一次知道《皮绳上的魂》这部影片,还是通过今年年初的第53届金马奖颁奖典礼,这部影片获得了金马奖六项提名,却很遗憾的未能获奖。
我也只知道这是一部带有浓郁藏语区文化的影片,在颁奖典礼上的片段中,看到的内容也是非常零星,只见篝火映衬下,一个粗犷的藏族汉子和一名面容姣好的藏族女子在交谈的画面,给我留下了唯一的印象,看起来,有一丝莫名的神秘。
当我第二次知道《皮绳上的魂》的时候,是因为前阵子意外获得极高人气的影片《冈仁波齐》。
这时候才发现这两部有关藏族文化的影片,都出自张杨导演的手笔。
《冈仁波齐》的受欢迎程度,不可避免地对《皮绳上的魂》产生了一定影响,我估计这也正是后者现在得以在影院里公映的原因之一吧,趁着大家对藏族文化正有热情的时候,利用前者的市场影响力,给后者打下一个基础。
事实证明《冈仁波齐》和《皮绳上的魂》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的影片。
较之于前者的冷静、沉稳和客观的典型纪录片格调,后者充满了完全相反的热情、狂野和不羁,是一部很有特点的奇幻电影,令我大为惊叹,也为之深深着迷。
我很肯定《皮绳上的魂》是近几年在影院公映的国产影片中最具有美国传统西部电影元素的作品。
这是一个几乎摒弃了所有现代社会的元素的故事,甚至连平常维持社会治安的警察都省略了,构建出一种人人自危的法外之地的背景环境。
所有在故事中出现的角色,都有着各自的目标和动机,而且他们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不断地积极寻找自我保护的机会,当他们遇到危险而无法仅凭一己之力自保的时候,会很迅速地转而寻求更强大的力量的庇护。
于是我们会看到男性角色们往往身上带着刀或土制手枪,并且这些有可能伤害别人的危险武器很少直接发挥它们的作用,反而是配合着心理恐吓和口头威胁,意图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以最小代价从别人那里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而且在影片的设定中,以血还血,血债血偿的原则依然可行,甚至可以交给自己的下一代去完成复仇,这同样是在现代社会当中所无法接受的,但是在美国西部电影里,这往往成为人物矛盾和故事高潮的绝佳选择。
还有村镇里唯一存在的小酒馆,往往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聚集之地,也经常是西部电影人物关系产生交集的最佳场所,这同样在《皮绳上的魂》里也有具体体现。
藏地里丰富的自然风光和独特地貌,也让张杨导演爱不释手,他把这些难得一见的美景尽数用镜头录下,用最精致的画面构图修饰到最美,带到观众眼前,让人大饱眼福。
因为情节的缘故,主角一行人要尽量远离人群行动,所过之处大都荒无人烟,所以我们也得以跟随主角的行程,饱览这些非同一般的大气和壮美的气质的景色,草原、沙漠、森林、湖泊看起来是一望无垠的辽阔,都让我过目难忘,还有湛蓝的天空和优雅的白云,简直可爱到让我羡慕,更要提及影片最后部分才得以窥见全貌的掌纹地,交错纵横的沟壑,深浅不一地遍布整整一大片地貌,堪称绝世奇景,似乎是藏地独有的,在我以往印象中似乎还未曾见过,非常值得一看。
影片的故事原型源自于我国著名魔幻现实主义藏族作家扎西达娃的两部短篇小说《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和《去拉萨的路上》(遗憾的是我都没看过),加上张杨的改编,糅合成为如今的《皮绳上的魂》电影里的故事。
猎人塔贝杀生过多,罪孽深重,遭到天谴,但临死前意外获得的藏传佛教圣物天珠,让他有了重获新生的机会,背负起一个责任很重的任务,要护送天珠前往莲花生大师留下的掌纹地,找寻天珠的最终归宿。
临行前,活佛用三句话点拨塔贝:“目标在北方,距离在脚下,道路在身上”。
塔贝是一个十足的老粗,以往干的就是杀生的勾当,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听到活佛留给他如此有禅意的点拨,也是似懂非懂,既然这条命是神明给的,那就应当遵循神明的旨意,向远在北方的掌纹地出发,于是稀里糊涂就上路了。
不过他虽然粗,但不傻,知道圣物天珠的吸引力,对很多人而言都是巨大的,那些试图不择手段拿到天珠的人对塔贝而言就是危险的存在,于是他必须绕开人群前进。
可是旅途遥远,远离了人群也失去了生存的便利,塔贝差点把自己饿死在半路,又迷了路在原地兜兜转转找不到方向,好在神明在冥冥之中给了他帮助,让他遇上了能照顾他生活的贤惠美貌的年轻女子琼和懂得指路的哑巴小顽童普,给塔贝带来继续向目的地前行的保障,而塔贝一行三人要面对的危险和担忧,更多来自于其他人,有来找塔贝寻仇的仇家,也有盯着天珠不放的恶人,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威胁。
影片里的出场角色其实不多,有台词的也就十几人,而且还有几位是露几次面、说几句话就退场的人物。
但每个人物都并非多余,对串联情节都有着大小不一的重要性,也为故事背后的真实面貌做了铺垫,让我有一种感觉,就是你在某时某地遇到某人,在一起交谈的那些话,都是宿命中已经注定会发生的,这些都是上天的神明已经早有定数,并不因为自己个人意识而会有改变。
好似塔贝必须要经历许多劫难,他身负圣物,在彷徨中得到了帮助,面对危机和生死,开始认真思考这一次通往掌纹地之行的真正意义,本来对他而言只是一次距离很长的远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见识到了不同于以往的许多人和许多事,从而意识到这一程当中收获的醒悟和思索,也应该是神明对他的一种点化,让他逐渐成为一个与过去完全不同的、具有新的生命的人。
我想这也正是张杨导演想要的效果吧,自己看到的表象,距离背后真正的真相,时常是有距离的,现实如此,将现实和魔幻色彩也映照在故事里的影片更是如此。
影片在叙事节奏的安排上非常缓慢,甚至已经有点到了挑战我的耐心的程度,逼着我静下心,不再期待会看到什么当下流行的电影里可能会出现的元素,反而使得我有充分的时间去好好端详画面中出现的景色和人物,更从容的留意细节,像是人物身上的充满了藏地风情的衣着和饰物,还有他们一字一句也并不复杂的台词,细细的品读里面蕴含的韵味。
影片的叙事,如果从常规角度来说,是有些乱而无序,给人的感觉并没有连贯流畅的体会,但是在我看来,这似乎是刻意打乱了部分时间和空间的顺序,没有做出特别的标注,也让人物的出场看起来相当的突兀,平添了神秘感和宿命感,而这样的做法,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消弭了现实和魔幻的界限,让人找不到虚虚实实之间的分割线到底在哪里,也可以视为张杨导演并不想把所有的谜团都摊开来,直接告诉观众来龙去脉,而是交给观众自己去消化和理解。
《皮绳上的魂》节奏虽然非常缓慢,其实如果有认真看下去的话,也会发现故事里面值得玩味的内容,并不少,倘若影片只是讲述一个人决心将圣物带到圣地,途中克服了各种困难险阻和恶人追杀,那么唯一的悬念几乎只剩下他是如何做到的。
而张杨导演想要的是更多,他把藏地文化、信仰、风俗和野性的气息,都尽可能装进这个并不复杂的故事里,有不少的节外生枝,看似与主题无关,而到了最后,才发现这都是一种假象的代表。
特别是当塔贝决心保全琼和普,坚持孤身一人上路完成最后阶段的路程,路过圣湖边的村庄,在夜色中,围着篝火,陪着即将仙逝的老人,看完最后一曲舞蹈,老人紧握的手慢慢松开,塔贝感慨万千,自己坐在圣湖边上,眼望着湖光粼粼的景色,心中波澜汹涌,从这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过去的他,摒弃了以往的自私、嗔怒、仇恨,意识到了自己这一程得到的所有,就是如同圣物天珠一样宝贵的神明的馈赠,也才会让我更明白结局时塔贝为何会作出那样的选择,具体内容我不剧透,留给大家慢慢看。
景色也好,人物也好,故事也好,带给观众的,最终都是指向内心的一种感悟,那就是在神明的感召之下,重新认识和发现一个全新自我的过程。
也如同通往故事背后真实全貌的道路,崎岖蜿蜒,影片不会明说,而是需要观众自己去细心感受,到了最终结局,也自然会明白,所谓的真相也并不重要,发自内心的灵魂觉醒,实现自我的救赎,让塔贝的第二次生命拥有了最亮的光芒。
就好像琼随身携带的那条皮绳,看起来不起眼,可是陪伴着塔贝一路走下来,每天在皮绳上打一个结,在经过108天之后,就有了108个结,与佛珠一样,成为了实际意义上属于他们这一行人的特有的佛珠。
张杨导演在演员选角上也没有含糊,要求一定要用全藏族演员班底,还特别强调演员的脸部轮廓和线条必须要棱角分明,看来他的用意是有道理的,几位主演可能过去的作品不为大家所熟知,但是看过影片后,相信大家一定会对他们刮目相看。
几位主演的表演不敢说很出色,不过脸部特征真是做到了印象深刻这一点,人物是什么性格,反而不需要花心思去猜,都写在了脸上呢。
我要向期待着看到一部风格相当罕见的剧情电影的朋友,强烈推荐《皮绳上的魂》,尽管它通体透出一股浓郁的藏族风情,但它并不是以卖弄藏族风情为生的影片,它着重的是讲故事,讲一个只有在广袤无垠的大自然环境下,一个远离现代社会的奇妙地域,一群行走在使命途中的人身上才会发生的故事,有时很现实,有时很魔幻,你需要放下所有对以往剧情电影的既定观点,真真正正的浸入在张杨导演构筑的这一方天地里,感受他想要表达的观点,引发自己的思索。
这部影片真的很另类,几处时空交错的部分,有前后矛盾的嫌疑,甚至有点让人迷糊,我想这应该是张杨导演有意的留白,至于怎么理解,就看观者自己的见仁见智了。
另外也要向喜欢优美自然风光的电影的朋友们强烈推荐这部影片,大量美到足以令人窒息的镜头就在这里出现,可以让你坐在影院里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如果说看了《冈仁波齐》会让你有到318国道走一遭的冲动,那么我想看了《皮绳上的魂》,你很可能就会有去游览西藏全境的野心啦。
八十年代从拉美传到中国的魔幻现实主义,在中国的先锋作家中,可能大家更熟悉的是“五虎”莫言,余华,格非,苏童,马原等人,其实在西藏。
除了马原,扎西达娃的魔幻现实主义也毫不逊色。
我惊叹的是电影的试验色彩,将魔幻现实小说改编成电影,如何能够打通虚实边界,张扬让小说家进入了电影,一路追随的过程其实是小说展开的过程。
当作家的踪迹最后与角色重逢,其实也就是小说的结束。
这不能简单看成一部改编自小说的电影,而是小说文本和电影的完美会面。
所以先锋性和试验性当是电影给今天的影视未来的一种启迪,至于有人说到其它与现实的不相符合,那其实正是对先锋小说文本的误解,85年是中国小说的一个特殊年份,寻根,先锋等一大批作家出现,他们的小说本来就承载着解构现实主义,反对盲目崇高,消解文革时期种下的集体主义毒素,形式是最重要的,换言之,传统形式下对于那些崇高意义的书写,反而让意义失去了应有的份量,价值破碎,通过这种全新的书写以陌生化的方式拉开现实层面和价值(信仰)层面的距离,让人们重新认识信仰的力量。
所以它不是现实写法下的详细解读。
皮绳上的魂讲述了一个并不复杂的故事,千万不要怀疑自己的智力,看懂这部电影不需要什么强大的理解力。
电影不是按照时间顺序叙事,看明白它需要有耐心看到最后,仅此而已。
顺便提一下,我个人比较反感烧脑这个词,无论用在哪部电影身上。
我评价皮绳上的魂,三个字:不及格。
我不是要说皮绳上的魂是一部烂片,它不是。
它的制作、取景是用心和精致的。
可是作为一部作者电影,作为一部张扬导演的电影,作为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电影,它是不及格的。
只是这不及格的比较对象,并非国产烂片。
电影皮绳上的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个男孩遇到一个跌下山崖的女孩,他没有帮助女孩完成愿望,把天珠送回掌纹地。
或许他也没有救助这个女孩。
于是,这件事成为男孩的心结。
男孩长大之后成了作家,他写下了一部小说。
小说中男主角需要把天珠送回掌纹地。
男主角遇到了爱他的女孩琼,和一个先知一样的孩子。
途中遇到了一些劫难,男主角的仇家来寻仇,觊觎天珠的黑帮来夺宝。
BLABLA。
作家写到这里感觉写不下去了。
他的创作枯竭了。
于是他去到了掌纹地,见到了他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在主创见面会上,导演和出品人都声称这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作品。
我不是文学研究者,没法给魔幻现实主义做出明确的定义,因此也就无法证明或者否定皮绳上的魂是或者不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
但是就我的阅读而言,魔幻现实主义不是这样的。
无论情节有多么不可思议,无论故事有多么不可能,但这就是现实。
这些不可能事件中的人物,这些状态,这些意识流,都是现实的。
魔幻现实主义的荒诞感,并非源于虚构,而是源于真实。
皮绳上的魂有很多虚构的不可能事件,复仇的设定,死而复活的人,可是电影里并没有荒诞感,没有真实存在的荒诞感。
我们生活的当下,是一个标准的魔幻现实主义的世界。
光怪陆离,反智民粹,堂而皇之地无知无耻,肆无忌惮地践踏高贵,……无数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就这样真真切切地出现了,存在了。
而一部魔幻现实主义作品,怎么可以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怎么可以逃避现实?
那不是魔幻现实主义,那是魔幻犬儒主义,魔幻虚无主义。
逃避了对现实的描述,逃避了对当下的剖析,魔幻现实主义的荒诞感荡然无存。
我并不是要求一部电影一定要去影射什么或者指向什么,我只是看到真实的人,真实的社会。
这真实可以是投影,可以是扭曲,可以是符号,什么都可以。
我看了原著小说,非常清楚地表达了现代文明和藏人心目中梦想生活的冲突,全球一体化和独守空灵的冲突,我不知道为什么电影会做如此大的改编,以至于除了讲述的形式,和几个角色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继承。
电影里通过台词,介绍作家的创作动机是天珠。
实际上,原著小说里根本没有天珠,也没有托付天珠事件。
在见面会上,我一开始非常想问导演,你的创作动机是什么?
可后来听了主创的很多介绍,我已经不想问了。
没有什么明确的创作动机。
张扬喜欢的是一种感觉,西藏那种离天更近更为透明的感觉。
原著企图讨论的现实与历史的关系,人类与一个民族的关系,这些张扬已经不想讨论了。
而我想看到的荒诞感,那些曾经出现在洗澡、爱情麻辣烫里的荒诞感,张扬也不想表达了。
他只想通过一个一个的长头,一步一步地走到冈仁波齐。
而皮绳上的魂,甚至没有冈仁波齐这样的一个目标,角色茫然地行动,观众茫然地观看。
这当然没有错,只是我不喜欢。
今日我们探讨的影片乃《皮绳上的魂》。
此片上映之际,最引热议的莫过于拍摄中真实牺牲了一头鹿。
这不禁引人深思,对于如此拍摄手法,您是否能接受?
而接受与否,实则已悄然筛选了您是否能深入理解此片之意蕴。
忆及一日本节目,孩子们被赋予饲养小猪的任务,与之相伴日久,情感渐深。
然节目终章,孩子们却被告知所食猪肉即出自他们亲手照料之猪。
此情此景,实为一深刻而生动的课程,引人反思:在人类文明进步的征途中,当我们将动物视为工具之时,是否也意味着它们已丧失其独立意志?
此番观念碰撞,若细加思量,定能助您洞悉影片之深层主题。
深入了解鹿之遭遇后,方知那两头鹿实非野生,而是购自驯养鹿场。
拍摄之时,唯恐效果不佳,购置两头。
实则一头即可,而另一则得剧组放生归林。
此情节之设置,非营销噱头,亦非自曝其短,实为影片精心铺设之思考契机,引导观者深思。
为何如此说?
若您对此难以接受,或可不必观影。
世间确有人群,一面怜怎么可以吃兔兔,一面却对吮指原味鸡大快朵颐,乐此不疲。
试问,养殖场中的兔与鸡,其本质有何不同?
人类文明进程中,何以形成某些动物可食、某些则否的界限?
或许只是遵循祖辈遗训,却未曾探究其背后缘由。
影片核心,实乃探讨过往观念于新环境下之传承与变革。
此过程中,不乏投机取巧者,以旧习牟利;亦有善心之人,深陷旧规之囹圄,难以自拔。
不论猪肉源自养殖还是狩猎,关键不在于其来源,而在于他人之言是否应成为您行动之准则。
此乃影片深刻探讨之议题,引人深思。
《皮神上的魂》里全是困在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 影评第1/2部分_哔哩哔哩_bilibili《皮神上的魂》是导演和编剧抵抗自身恐惧的过程 影评第2/2部分_哔哩哔哩_bilibili1. 《冈仁波齐》和《皮绳上的魂》接下来,让我们聚焦于电影《冈仁波齐》,它与《皮绳上的魂》均源自扎西达拉的同一部小说基础,不过《皮绳上的魂》还融入了另一部同名小说《西藏,系在皮绳上的魂》的元素,共同铸就了这部影片。
两部电影虽同源却异形,2017年上映时,《冈仁波齐》票房斐然,而《皮绳上的魂》则略显黯淡。
这一差异背后,导演在访谈中强调了两者的内在统一性。
我认为,《皮绳上的魂》讲述的,是一个人因未能完成护送彩石任务、见死不救而心生结,历经多世轮回——时而为猎人,时而为仇家,终至作家——不断寻求解脱执念、改变命运的历程。
这便是我对影片初步解读后的感悟,后续将更深入剖析其内涵。
要深入理解此类电影,我们不得不提及一种叙事手法——非线性叙事。
提及非线性,大家或许立刻联想到倒叙、插叙等手法。
但我想深入探讨的是,这种叙事方式如何超越传统线性思维的束缚。
以古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为例,我们线性地朗读时,每个词句依次呈现,按顺序构建出一幅幅画面。
然而,当我们真正思考或回忆时,这些画面和想法并非严格线性排列,而是交织在一起,共同构成我们的认知。
这反映了人类思维的复杂性与非线性特质,以及语言在表达这种思维时所面临的局限性。
我们在获取信息时,虽受制于时间的线性流逝,但在脑海中整合这些信息时,却能超越这一限制,形成更为丰富和立体的认知图景。
电影《降临》中,地球遭遇外星文明造访,并派遣一位语言学家与之沟通。
这些外星生命以非传统方式传递信息——它们不在屏幕上线性排列文字,而是绘制一个圆圈,圈内笔触的起伏蕴含了所有欲传达的信息。
这一现象深刻揭示了外星文明已超越线性叙事框架,它们能够整合古今之事,超越时间维度记录与理解世界。
因此,《降临》实则探讨的是非线性趋势所蕴含的特性与可能性,而这一趋势,实则是人类大脑处理与理解信息时的一种自然形式,并非仅属于科幻范畴。
2. 当时间与因果在银幕上迷失提及大卫·林奇,其电影如《穆赫兰道》及电视剧《双峰》常令人初看之下感到困惑。
这些作品淡化了强烈的因果关系,而是通过堆砌画面、声音及故事片段,营造出一种时间与因果被淡化的氛围。
观看《双峰》时,观众仿佛置身于那个快乐小镇,亲身体验一场突如其来的谋杀案,而非仅仅追寻剧情走向。
我观看《双峰》的目的,不再是探究角色命运,而是沉浸于小镇的每一个细节与事件之中,享受那份独特的生活气息。
大卫·林奇的作品无疑具有高度的实验性,而这种实验精神也体现在毕赣的《路边野餐》与《地球最后的夜晚》等影片中,它们同样运用非线性叙事手法,堆砌意象,展现出浓厚的诗意。
众多热爱探索梦境的导演也在此领域不断尝试。
或许在不远的将来,我们会发现自己已不再拘泥于线性叙事的框架,转而享受在大脑中自行加工零碎、非线性信息的乐趣,这一过程无疑将充满无限趣味与可能性。
自幼至今,我常被评价为思维跳跃,与人交谈时难以预测我话题走向。
起初,我视此为弊,但如今我视之为能力。
我乐于接纳脑海中不时涌现的与当前对话主题无关的想法,并乐于探讨其可能性。
我始终坚信,思考并非全然由因果关系驱动。
因果往往是我们为缓解心理压力或解释现象而构造的工具。
如同制作年终总结PPT,我通常先明确核心观点,这些观点源自长期工作的感悟,随后寻找有力证据支撑。
这一过程实质上是结果导向的因果推理,但在呈现时,我们习惯于将其塑造成先因后果的逻辑链条。
心理学家在治疗时,也常根据患者的症状寻找原因。
很多时候,我们陷入思想执念,正是因为面对超自然或难以理解的现象时,内心渴望一个解释——即便是为了安慰自己。
一旦找到这样的归因,心中的重担似乎得以减轻。
因此,因果更像是一种心理工具,而非自然界固有的客观规律。
以这种视角审视电影,你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解脱。
3. 黄泉路上的解脱电影中充满了暗示,揭示了每个人物都在既定的命运轮回中挣扎。
卖刀人那句“我的东西要留给儿子”,道出了轮回的无奈。
男主角作为猎人,背负着父亲罪行的重担,在偿还与逃避间徘徊。
兄弟俩的复仇之路,同样源自家族传承的执念,母亲并未能阻止。
这些角色,无一不深陷轮回的漩涡。
在此,我斗胆提出一个设想:这些轮回中的角色,或许正是同一个人内心深处无意识状态的映射,这个人或许是作者本人。
在电影开篇,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护送彩色石头的小女孩不幸遇难,随后一只鹿出现在她身旁,这或许寓意着小女孩的轮回转世为鹿,小男孩什么都没有做,吓到咬着拳头躲在后面。
猎人随后射杀了这只鹿,并从其口中取出彩色石头,象征着猎人接过了小女孩及小男孩未竟的使命,继续护送这块石头。
值得一提的是,电影中还有一段插曲,作家在搭便车时遇到的女乘客透露,她寻找已久的女孩即将投胎为鹿,这一情节进一步强化了轮回转世的主题。
这些线索以非线性的方式巧妙地融入剧情之中,观众在获取信息后,可在脑海中自行拼凑出完整的故事脉络。
小女孩未完成的护送任务,经由小男孩的犹豫、鹿的牺牲,最终落到猎人肩上,形成了一条清晰的任务传承链。
此外,我认为这部电影深刻探讨了轮回与解脱的主题,与“黄泉路”的意象相呼应。
猎人原本漫无目的地生活,直至接下护送石头的任务,他的命运因此发生了转折。
在护送过程中,他目睹了一位老人从容不迫地投胎转世,同时看到新生命的诞生,这一幕深刻触动了他的内心。
老人无畏的投胎姿态,让猎人领悟到仇恨的虚无与生命的真谛,最终他热泪盈眶,对着镜头,仿佛是在向观众传达他已放下仇恨、重获新生的感悟。
4. 怨恨与解脱之路导演所描绘的,无论是过往还是当下,都是时空交错的叙事。
《冈仁波齐》便是一个典型例子,它包含了两层时空交错的情节:表层是三个孤儿护送爷爷徒步的旅程;深层则是两个有父母的人在旅途中诞下男婴,这婴儿无奈地被送往此地,注定成为僧人,一生轨迹已定。
这两部电影都探讨了时空交错与轮回转世的主题。
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正是讲述因怨恨与执念,几代人深陷轮回,相互扶持,寻求解脱的历程。
这些观念并不神秘莫测,它们根植于我们的文化土壤之中。
记得儿时,奶奶常给我讲起这些故事。
在众多影视作品中,也常提及轮回转世时需饮孟婆汤以忘却前尘,方能快乐步入新生。
生活中,我们也常听人说“你若帮我,我下辈子甘愿做牛做马”,这实际上是对转世后境遇的一种朴素期望。
转世为牛马,意味着失败与苦难;而转世为富贵之人,则是成功的象征。
这些理念在观影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浮现于我心头。
进一步思考,我大胆地将这些元素归一化。
小女孩、放羊女与鹿,它们或许象征着同一灵魂的不同形态。
而那位困于轮回、执着于报仇的弟弟,尽管电影主要从哥哥的视角展开,但弟弟的突然出现如同分身,暗示着他们实为同一灵魂在不同世代的体现。
某一世,他因错杀而悔恨;另一世,他则试图避免重蹈覆辙,内心充满挣扎与矛盾。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角色是哑巴小孩,普,我推测他代表了某一世的特定状态。
在酒馆场景中,普原本与猎人相对而坐,随后报仇的哥哥接替了他的位置,且两者造型惊人地相似,皆是披头散发,带有些许夹克风格的装扮。
这种相似性促使我思考,这三个人物或许正是三世轮回中不同状态的体现。
最终,弟弟以激烈的方式完成了报仇,并在哥哥身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恰似内心两个对立面的较量——一个渴望复仇的激烈,另一个则寻求和解的平和。
复仇的渴望一旦达成,便如同从意识中消散,电影以自杀的形式巧妙呈现。
回顾电影拍摄时期的新闻,导演透露《皮绳上的魂》是与《冈仁波齐》套拍的作品。
原本计划将《冈仁波齐》打造为偏文艺风格的影片,而《皮绳上的魂》则更偏向商业化。
然而,我猜想由于投资不足,导致《皮绳上的魂》的剧本经历了多次调整,最终决定采用彻底的非线性叙事方式,牺牲了观众顺畅的观影体验。
这种叙事方式无疑带有一定风险,因为观众是否愿意投入理解这样复杂的非线性故事是个未知数。
此外,电影中的某些元素,如购买并屠杀鹿的场景,以及对当地风光的猎奇描绘,也就只能成为当时表层的讨论热点,更是阻碍了大众对深层内容的关注。
然而,从个人角度出发,我极为欣赏这种不畏商业压力,勇于追求个性化表达的电影制作方式。
5. 角色即自我?
我们偏爱这类电影,背后蕴含着一个逻辑:创作者在创作时,即便试图塑造与自己截然相反的角色或故事,其根源仍深植于个人感受之中。
因此,作品中的每个角色、每段故事,都可视为创作者自我情感的投射。
这一观点在弗洛伊德晚期的分析中得到了验证,他通过对众多艺术家作品的深入研究,揭示了作品背后隐藏的作者本人的心理层面与困境。
同样地,对于作家和导演而言,其作品往往是对自我最深刻的展现。
通过这类极具个性与私密性的作品,我们能更深入地了解创作者。
相比之下,大型商业制作团队的作品,其个人色彩可能就没那么鲜明了。
《皮绳上的魂》之所以珍贵,在于它保持了张杨导演鲜明的个人风格。
这促使我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电影中所有角色与人物,或许都是导演和原著作者内心世界的不同面向,无意识地映射出他的情感与思想。
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皮绳上的魂》都强烈地体现了作者意识,即导演和原著作者通过作品传达自己主观的见解。
在一次采访中,我注意到导演对原著进行了关键性的改编。
原著的开头,是作家与当地的传统观念的有知识的人的一次碰撞交流,回家后作家受到了曾经写过的一本小说的召唤。
神秘的因果下,原著作家的动机较为隐晦,需读者自行揣摩。
导演在将其故事化时,则为作家赋予了更为明确的动机——年幼时的一次经历:他因未能救助一个小女孩而深感内疚。
这一设定直接而强烈地塑造了作家在电影中的行为动机。
我们可以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讨,为何加入这样的目标设定。
明确地说,剧中我已归一的角色,此刻需再作一番解析。
这是我读完原著短篇小说后,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的一个结论。
男主角,即那位猎人,他坚守旧习,不愿轻易改变。
相反,贫穷的牧羊女则多次尝试突破现状,进入新的环境,却因家庭环境的封闭而受阻。
她对新事物充满渴望,尤其在爱情上表现得尤为积极。
这两者的对比,正是原著作家精心构想的角色设定。
那么,为何在与有知识的守旧之人交谈后,作家突然决定走进自己的故事世界?
这背后有何深意?
原著作者,在自己的小说中,又嵌套一个自我形象,并赋予其明确动机,无疑反映了作家当时强烈的行动渴望。
回想起他与守旧朋友的对话,原来都已经奠定。
6. 四世轮回:从内疚到宽恕当新事物出现时,有人仍沿用旧观念去理解。
例如,原著中提到的计算器,只需按键即可显示数字,却被记账人视为圣物,声称能猜出年龄,这无疑是对新事物误解的典型案例。
他们虽不理解其真正功能,却急于利用它来炫耀或欺骗他人。
作家频繁观察到此类现象,并将其融入故事中,旨在激发人们改变固有观念。
电影中,创作者在自身力量尚显薄弱、内心胆怯之时,遇到了需要帮助却不敢伸援手的情境——护送石头的路上,小女孩明确求助,他却因恐惧而犹豫不决,只能紧握拳头暗自焦急。
这一幕,正是作家内心挣扎与成长的真实写照。
1. 回到电影本身,那个小男孩究竟亲历了怎样骇人的场景?
银幕上虽未直接展现,但我们可从小说中寻觅蛛丝马迹,填补这段空白。
在故事的推进中,角色的演变值得深入探索。
2. 起初,小男孩因未能援手小女孩而背负沉重的内疚,这份情感在下一世的轮回中化为行动——他投胎成了一位生活迷失、恶行累累的猎人,以此自我象征未能伸出援手的过去,试图借此减轻心灵的重负。
然而,命运弄人,这位猎人再次遭遇了无力拯救的情境——牧羊女的悲剧,表明这样的身份转换并未能根本缓解他的内心痛苦。
3. 于是,第二次转生,他构想出一个背负家族使命、矢志为父复仇的角色,起初或许带着激进的色彩,欲以暴易暴;但时光流转,这一理念悄然蜕变。
4. 第三次轮回,他化身为兄长,性情趋于温和,但为父报仇的信念依然根深蒂固,成为他难以割舍的心结。
5. 最终,在第四次生命的旅程中,他选择成为作家,步入一段更为扑朔迷离的探索之路。
历经多次转世与内心的自责,那份原始的因果早已在他记忆中模糊不清,成为了他创作与人生中无法触及的幽暗角落。
6. 电影中展现了,小男孩、第一世投胎的猎人、第二世投胎的弟弟、第三世投胎的哥哥、第四世投胎的作家,同时被困在黄泉路上的故事。
最终,作家意识到,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已发生的事实。
对于过往的遗憾,他学会了宽容、接纳与包容。
然而,他也明白,仅仅通过文字创作无法直接改善现状。
因此,他产生了强烈的愿望,要亲自参与到宽恕过去,寻找未来的行动中去。
于是,原著本人扎西达娃,与故事里的五个人物一起构建出了,最后一次轮回的放下。
扎西达娃在现实中,开始停止纸上谈兵,决定用实际行动去劝别人放下。
也便有了这两部电影《冈仁波齐》和《皮神上的魂》。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埋头写作的创作者,而是将笔下的角色转化为更广泛传播的形式,如影视作品,以期让更多人了解并关注这些问题。
这样的转变,让他的行动超越了文字的局限,产生了更为实在的社会影响。
7. 以旧形式表达新观点电影中有一个有趣的情节,即作家的笔被小男孩偷走。
如前所述,这个小男孩与那个遵循父命复仇的角色相似,他们都象征着作家笔下追求善良的力量,无论是遵循传统还是接纳新法。
小男孩如同小精灵般,在关键时刻总能给出精准的指引,无论是偷笔、预测救援,还是预知死亡方式,他都仿佛能预见一切。
他的存在,如同黄泉路上的守护者,帮助迷途之人解开心结,走出轮回。
回顾电影前半部分,镜头暗示与语言强调让人误以为见死不救的猎人是主角。
然而,最终悬念揭晓,那个紧握小拳、惊恐万分的小男孩,实则是作家本人。
这一设定,按上述理解,其实是猎人与作家为同一人。
总结而言,这部电影展现了作家面对所见所闻的深刻思考,从思想层面的探索到实践行动的转变。
他意识到空谈无益,唯有亲身实践,方能解决问题。
电影的高明之处在于,它并未简单地将守旧人物描绘为非黑即白。
当作家放下笔,投身角色,与猎人共同见证人们平静接受死亡的一刻,两者几乎同时觉醒。
作家意识到,不应畏惧外界评价、家族期望乃至生命终结。
这些正是他成长之地赋予的宝贵财富,虽常被误解,但其本质却值得传承。
真正的力量在于向死而生,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在电影的后半段,他静坐于山洞之中,这些洞或许象征着守旧者的归宿。
他们在此静待生命终结,由徒弟火化骨灰,制成球体,这是自然物理现象。
这一幕暗示了作家的心境转变,他已不再纠结守旧的知识拥有者和他的关系,他决定自己利用旧有形式表达新的观点,取代了旧有观念的主导地位,其隐喻深远。
作家将自己置于崇高位置,这一幕震撼人心,展现了他无需外界认可,只信自我的坚定与无畏。
8. 从经书到拖拉机说明书简而言之,人生轨迹常是出世与入世的循环。
有人安于现状,乐在其中;有人则经历波折,被迫出世,终寻机再入世。
这是每个人必经的成长历程。
谈及原著情节中的趣事,小说主角非决斗而亡,而是因拒斥现代文明而遭遇意外。
驾驶拖拉机时,不慎被撞,生命垂危。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死因是,他对拖拉机说明书不屑一顾,竟用作生火,展现了其对新事物的不解与抗拒。
无论是古老的经书还是现代的拖拉机说明书,皆是时代智慧的载体。
唐僧西行取经,实则是寻求他国先进知识。
于当时而言,或许放牧技巧、心灵慰藉即为最宝贵的学问。
而今,我们统称这些为“科学”,但未来或许会有新的词汇取而代之。
因此,拥抱变化,勇于接纳新知,是生存与发展的关键。
回顾历史,我们不难发现,对与错并非绝对,世世代代的恩怨,若紧盯不放,实则是对自己的束缚。
若能看到恩怨的起源并非个人,而是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之间矛盾变化,则能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说的更为教条一点,便是,当旧有观念无法适应新环境时,我们应积极拥抱新事物,深入本质而非停留于表象。
这是历史赋予我们的宝贵经验,也是未来前行的指引。
《皮绳上的魂》点映结束之后,有观众上来就问导演张杨,为什么女主人公琼会在黑夜中独自哭泣?
为什么会跟男主塔贝认识没几个小时就直接上床了?
我的朋友拔高了一下说,她不认同片子对藏族女性的刻画:琼直接跟塔贝上床,而作家那条线中,作家也遇到了一个女人,她领着一个孩子,苦苦找寻了孩子的父亲8年之久,她和那男人当初相处还不到24小时。
就像我们对这些爱情疑惑不解一样,原著作者扎西达娃曾写到,“西藏人,这个离太阳最近所以被阳光宠坏了的民族,在创造出众多的诸神中,却没有创造出一个辉煌的太阳神,这使他们的后代迷惑不解。
”其实,电影中看到琼“死皮赖脸”追着塔贝一起远行的时候,我也笑了。
塔贝一直赶琼,琼背着行李,就像一个孩子一样,退两步然后又跑回来,一点也不觉得“害臊”或是“尴尬”。
她不像我们认识的任何一个汉民族女孩。
看电影之前,我去看了扎西达娃的短篇《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原著中有更多的人物背景铺垫:琼生活在荒野中的山岗上,这里就两户人,琼和父亲,隔壁还有一个哑女人,琼的父亲是个艺人,经常去几十里之外说唱,短则几天,长则数月。
“琼从小就在马蹄和铜铃单调的节奏声中长大,每当放羊坐在石头上,在孤独中冥思时,那声音就变成一支从遥远的山谷中飘过的无字的歌,歌中蕴含着荒野中不息的生命和寂寞中透出的一丝苍凉的渴望。
”电影很难把文字的意象全部都呈现出来,琼在门外的夜里暗自哭泣的时候,她回想起的是自己寂寞的少年,她捧着脸哭泣,是祈祷爸爸的宽恕,当她转身回屋进被窝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这个男人走。
一个人的创作,其实可以从此前的文字中找到依据,扎西达娃2001年在《中国西部》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章——《西藏的女人:心中没有阴影》。
他说,西藏很少女人带眼镜,因为她们有着所有男人神往的一双明亮清澈、碧波盈盈的眼睛。
“她们天性自由奔放,坦然面对爱情,很少有羁绊和精神枷锁,而对情人,她们却常常掩面羞涩,脸儿绯红,但这绝不是内心冲突的心理障碍,而是保留了外面世界现代女性逐渐丧失的一份魅力。
”“她们从不读《如何赢得男人心》之类雕虫小技的实用工具书,一旦爱上意中人,便以欧洲军团的方式,大张旗鼓地正面进攻。
其胆大和执拗,常常令学问过多的迂腐书呆子跌落眼镜,最后落荒而逃。
你再回头看看勇于进取的西藏女子,她眼中闪着一丝困惑的神情,望着猎物逃之夭夭的背影,再次发出一声怜悯的轻叹:啊啧啧!
”“她们敢于自我解嘲和富于幽默感,随心所欲地给别人取绰号,生动而形象,两个女孩随便就在大街上给一个跛子男人取了个优雅的绰号“海浪”,我开始没明白,她们白了我一眼:‘你瞧他走起路来一起一伏的,不是像海浪吗?
’虽然她们从没见过大海。
即使面对的是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女孩们也张口就称‘哥哥’,那叫声甜美又动听,‘扎西哥哥’、‘多吉哥哥’、‘小李哥哥’、‘老王哥哥’,如夜莺之声,啼婉不绝。
”“一个内地来的文化人,在乡间骑马,因缺氧和笨拙,总是爬不到马背上去,迎面过来一个背水的藏族姑娘,平静地望了一阵,放下水桶,走到这个汉人背后,十分轻松地将他抱起来放在了马背,最后嫣然一笑,远远离去,不再眷恋地回头张望。
事隔多年,这位朋友说起此事还惊骇不已:她哪来这么大的力量,把我像抱婴儿一样地抱起来,她哪来这么大的勇气,敢于抱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告诉他,她不需要勇气,人只有面对不自然的状态,才需要勇气。
”“西藏女人心中没有阴影,所以她们能用一双纤弱的手,高高地托举起雪域高原沉重的男人。
”扎西达娃给了藏族女人无上的赞美。
关于藏族女人,我仅有的了解来自杨显惠的《甘南纪事》,早期读的时候,就只读懂了甘南藏区真实故事,觉得他们生性猛烈,最近重读才发现:每一个短篇故事背后的关键人物,往往都是生性猛烈女性。
《恩贝》和《白玛》都是两个寡妇的故事,因为家里关系,恩贝在80年代就跟桑杰私奔去拉萨,一年后抱着女儿回来,家里不得不同意这门婚事。
后来桑杰被杀,八年后,恩贝让三个儿子复仇,她清楚知道复仇的后果,但“不给他们阿爸报仇,他们还是儿子娃吗?
”最后报仇了,但恩贝的大儿子被枪毙,老二判了八年,老三判了五年。
这俨然和《皮绳上的魂》中的复仇少年兄弟如出一辙,他们认可的道理很简单,“杀人偿命,不偿命赔命价,我们的先人们不是这么做的吗?
”在《一条牛鼻子绳》中,杨显惠也写了西藏一条的命价:八十头牛。
从旧社会就是这个规矩,当然牛的价格是不一样的,2000年左右,一头牛两千五,一条命价也就是二十万左右。
更重要的是,杨显惠在书中提供了一个视角:藏族的习俗中,丫头没出嫁可以交男朋友,没结婚就有娃娃了,人们也不说啥。
很多藏族女性为了反抗家里,私奔去外地,然后一年半载之后带着娃娃回来,家里人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藏民当和尚的人多,男人少女人多,总有嫁不出去的丫头,所以到了哪里,看见一个婆娘带着两个三个娃娃过日子,也不要奇怪。
有的男人跟她在一搭过了几年,又走掉了,这样的事也允许。
可是不管是男人女人,一旦成家了,就要守规矩,不能再和外头的人来往。
”如此不难理解藏族女人为何摇曳多姿。
史铁生说,爱情是什么?
爱情就是自由的心魂渴望一同抵抗“现实魔法”的伤害和杀戮。
是的,我们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敢爱敢恨,可真的在电影里看到了敢爱敢恨的人,我们却开始为他们忧心忡忡起来。
那些靠近太阳最近的女人,拥有西方人最爱的肤色,拥有远比我们赤诚的心。
《皮绳上的魂》改编自中国魔幻现实主义代表作家扎西达娃的两部短篇小说:《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和《去拉萨的路上》,影片讲述一个背负原罪与世仇,死而复生的猎人经活佛点拨,一路降服心魔,最终将圣物天珠护送进入莲花生大师掌纹地的故事
⒈上映第二天CGV中午放映那一场错过后,从此周围的几家影院再也没看到排片了;⒉昨天励志姐终于在中影千禧店看到了本片,而且她还蛮喜欢,恭喜她;⒊本来我也不太期待,看到正片第一个镜头后就预感比《冈仁波齐》还闷,这部张杨带奇幻色彩、有些许美国西部片感觉的作品,果不其然不是我的菜呀!……
完成度一般,除了借西藏标签博得外国人猎奇以外,影片对于节奏的把控真的很差劲,质量一般
言之无物就算了,先把话说清楚好吗?
曲尼次仁,仅此而已。
没看懂 看了那个西藏女孩写的影评 懂了一点 很深奥 魔幻现实主义 看过檀香刑只 真是不懂不懂 见笑了
1.一个人探求内心与世界相处的自我对话;2.风光很美,结构很惊喜。
《冈仁波齐》没拍到的阿里美景,都在这部电影里了。张杨用时空交错的三条故事线捕捉到了西藏的不可思议,表达了熄灭贪嗔痴的佛家义理。但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他把西藏拍成了依然与国家治理若即若离的现代江湖,血仇制度与电子眼监控并行不悖,这或许是对当下最准确的表达。
原来也是藏着拍西部片的梦。开场前买了四个币抓娃娃一无所获。
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只是“西部片”的风格加在这样的题材上自然产生的一种错位的魔幻感。三个时空的处理有点像《西部世界》,而且剧本的一些重要推动力被“异域风情”和“宗教”糊弄过去了。这样的叙事说来简单,但如此流畅可见导演功力。如果从人物角度来讲主题表达的统一性的话,完全撑不起来。
张杨你真的够了
一颗星是给格丹的神秘方言!
周末早场,万达,观影者不到十人,电影有魔幻现实主义的味道,镜头、音乐、故事都相当的好,平行空间,没有结局,有西部片的开阔,也有宗教题材的神秘。意境上,莫名想到了韩影《哭声》,但是那部太过阴暗、晦涩,这部却明晰、透彻很多。
皮绳上的冤魂
大体上这部电影和《冈仁波齐》犯的是同一个错误:流水账。影片设定宏大,但既没拍出戏剧力,也没拍出深度,结尾尤其潦草。只能说它并没有展现出导演很好的功力。
两星半,略微烧脑的魔幻现实主义剧情片,有点庄周梦蝶的味道,宗教和异域风情反而被弱化了不少,相对来说冈仁波齐更大众些。
关于复仇,关于和解,关于迷失,关于寻找。两个平行时空的交错,入戏很慢,但入戏后很精彩。
复仇 、欲望、救赎
挺有意思的,跟以往那些反应宗教啊人性啊啥的题材不太一样,更多把它当个西部片来看;表现的西藏景观也不太一样,更像是单纯作为一个西部边远地带的神奇存在,符合在路上的感觉,好几处拍得挺有特点的,美术和摄影都做得不错。看之前不知道是张扬。故事有的地方挺有趣,比如女主负重带着复杂的煮茶工具
《皮绳的魂》成都主创交流场。最大的优点在于摄影和多重时空的交互,如大量的黄沙镜头、人物占位还有人物造型都颇有西部片的风采,这是国内电影中极为稀缺的气质,再加上背景的西藏宗教元素和俯拍镜头,让故事中的人物命运和宗教轮回相互呼应。还有三重时空的交互,真实与虚幻的碰撞,更产生了一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