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写不下改长评好了1、三段式结构,很喜欢中间这一幕!
是真的让人耳目一新沉浸其中!
就单论“集中营的圣经”与“战后的黄色刊物”这一笔对照就写的太强了。
2、现代战争是一场异常安静的幻像“我们正在被录像,而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像”。
边境线无战事,战争的气息却无处不在,它在片中没有直接出现,而是弥散成一种真假难辨的幻觉,玩弄着生死。
第二幕里,玩着电子枪战的士兵们问:“我们在这里打什么仗”,房屋在倾斜、在下沉、被逐渐吞没,而人们仍安静地坐着,咀嚼、睡觉、无法离开。
他们迷失在现代战争的迷雾里,失控也就在一刹那。
在这团迷雾里你甚至不用去担心杀人的罪名,因为连掩埋都是悄无声息的,而雨水会在最后帮你抹去轮胎的痕迹,那么等价交换,你的墓碑上也只会记录“倒下”,而非“被杀”。
这场幻像不断扩大,第一三幕精准地刻画了它所笼罩的每一个人。
母亲这个人物丧子后安静的崩溃,独特又真实,她在一摊废墟中否定儿子,宁愿用多年前的堕胎掐灭一切痛苦的源头,她恨丈夫因而不再假装依赖他,但她也和丈夫一起抽儿子留下的烟卷,跳一支简单的狐步舞。
所以说这不是一场单论战争的电影,战争电影盲点外,它也在只言片语中涉及了婚姻困境、命令他人开道替死的道德/阶层困境、或许还有点宿命循环的宗教意味?
3、视听语言极具风格化:视野里巨大的鸟群、破车旁水塔下的狐步舞、公路上的塑料玩具战士,每一帧都想截图!
塞缪尔·毛茨似乎很喜欢用旋转的俯瞰镜头,是否在完成一种大胆的抽离感。
在编织影像时,他贯彻了这种抽离感,把不同类型的媒介串在一起,再时不时来点黑色幽默,当然这不只是简单的拼贴游戏,一本漫画既能串联起二三两幕的父与子,也能让人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他们所跨越的生与死,漫画主角脸上画的叉叉❌又被父亲的眼泪打湿,重新变为墨水…好高级好高效的叙事技巧,学到了学到了…4、第二幕的四个士兵都很有辨识度,眼睛里有一种近乎残忍的迷茫。
ps1一直在想第一幕里反复出现的狗指什么用意?
后来恍然个大悟,麦克斯是这只狗啊…鸟啊、骆驼啊、狗啊…有点自然主义那味儿了ps2记得补《黎巴嫩》
影片故事来自导演塞缪尔·毛茨和女儿亲身经历的这一事件。
塞缪尔·毛茨每天都是开车送女儿上学,因为女儿从来没有按时起床过,这一坏习惯让塞缪尔·毛茨操碎了心。
塞缪尔·毛茨告诉女儿应该像其他人一样,乘坐公共汽车去上学。
一天,女儿乘坐5号公共汽车去上学,半个小时后,塞缪尔·毛茨听说有恐怖分子在5号车里自焚,十多个人在事件中丧失了生命。
塞缪尔·毛茨给女儿打电话,但是电话服务器因为战争已经中断, 一个小时后,幸运的是女儿回到了家, 她因为差一步而没有赶上那班公共汽车,这样的危险经历启发了塞缪尔·毛茨创作感悟。
尼采说,上帝死了。
萨特说,人的存在先于本质,人有选择的自由,你的选择决定你的本质。
《狐步舞》的故事发生在在上帝诞生的之地以色列,天生拥有哲学基因的犹太人导演却提出了另一种看法——人是否真正拥有自由,宿命是否存在?
狐步舞如同狐步舞一样,就算可以把它跳得花样百出,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原地,影片中的人物的命运似乎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选择而改变。
士兵死亡的结局没有因为误会的消解而改变;母亲放弃堕胎选择生下孩子,可她最终还是失去了他;儿子误杀了人,没有因此受到制裁,却在回家的路上因为车祸而死;夫妻二人选择戒烟,却又重新复吸;被射杀的游客什么也没有选择,可他们却死于他人的选择之下,他们的存在被悄无声息地埋藏。
导演在片中多次设置场景与构图来表现人物的宿命感。
开头和结尾出现的笔直的公路,透视原理让路的尽头消失于远方的一点,寓意着人生的命运就如同没有岔道的路,目的地无法改变,人别无选择;男主家中的走廊同样是笔直的,走廊的尽头是模糊的毛玻璃,导演多次设置父亲站在这条走廊上的对称纵深构图,颇有探寻哲学问题“人到何处去”的意味;家中进门处挂着的抽象画,旋转着的矩形的中心是唯一的中点,暗示着宿命;货箱里有罩在玻璃罩中的飞蛾一次次徒劳地冲击着玻璃试图飞向火焰,意味着飞蛾扑火般的宿命的吸引。
片中多使用对称构图,严谨的对称将人物禁锢在画面中心,削弱了人的自由能动性;导演在特殊情节处使用全俯镜头,从上帝视角观看人物,突出了人的渺小与无助,增强了人的宿命感;几次框架构图中的群鸟纷飞的镜头,即是使用框架表示限制之意,也在暗示圣经中“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意味着如同人拥有山一样不可改变的归宿,就算生活的表象如冗杂的鸟群一样变化莫测,可人依然要像鸟儿飞回山林一样,回到早已注定的宿命中来。
骆驼:生命无法承受之轻的焦虑存在主义认为,人可以自由地选择,选择影响命运,因此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选择焦虑症是焦虑的根源。
可当宿命感侵蚀人的自由时,责任感便会消失,因此会感到生命无法承受之轻。
夹杂在自由与宿命之间,人物承受着另一种焦虑,便是迷茫。
骆驼在圣经中被描述为已被驯化的家禽,可最新研究证明,骆驼的驯化远在圣经之后,这是否可以成为上帝死了的一个证据?
在士兵工作的哨岗,骆驼多次出现,意味着对上帝以及宿命的怀疑,可骆驼出现的地点是一条同样笔直的公路,没有选择,就如同宿命的存在。
当儿子跳起花样百出的狐步舞时,一只骆驼出现在画面的深处,暗示着对狐步舞回到原地的宿命的怀疑。
骆驼从黑夜里缓缓走来,却又消失在黑夜里,而儿子的死亡,也是因为笔直道路上出现的一匹骆驼。
父亲是影片中担负起选择的焦虑的人物,他的选择真正改变过命运。
父亲用圣经交换色情杂志,是对上帝的挑衅,这一选择导致了他母亲的精神失常;父亲当兵时选择让战友先行,免于被炸死的命运,负罪感和焦虑让他无法忍受战友的惨叫,希望挣扎着的战友死去;父亲选择召回儿子,可这一选择导致了儿子真正的死亡。
这样的焦虑导致了他们对存在主义和宿命论的双重怀疑,因此父亲才会坚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来消除心中的怀疑。
在动画中,他渴望着画报女郎的乳房——乳房代表着母亲与生命的来源,既是对认知世界本源的渴望,他的选择让他的脸上带着罪恶感的黑色的叉蒙蔽了他的双眼,使他相信镜子中看到的自己,相信别人看不到他身上的叉,相信幻想所代表的意识才是本源。
他踢踹狗,因为狗所展现的怜悯与理解的对象正是他试图隐藏的罪恶与伤痛,这样的伤痛只能由他自己纯真的那一面来抚慰。
但他的本质依然被人所发现,他的掩饰终于被戳穿。
这一焦虑同样体现在影片中哨岗的情节里。
缺少对白的沉闷日常、士兵们用测量的方式以确定货箱是真的在倾斜;士兵们玩着虚拟的战争电子游戏,疑惑自己到底是在跟什么打仗,到底在对抗什么;玩具小人在泥地上前进,却摔倒在地陷于泥潭中原地踏步;一位士兵选择戴上耳机逃避现实,一位士兵变成了阴谋论和虚无主义者;查证的士兵无法通过照片确认本人,无法验证意识与存在的焦虑与紧张让他误以为啤酒瓶是手榴弹;士兵们每日看着来来往往经过哨岗的车子,自己却被困在原地,只能用望远镜试图看见困境外的世界,可即时他们汗流浃背,看到到也只是另一片荒原。
他们的焦虑也体现在性压抑上,面包车上画着的性感女郎,对路过的美女目不转睛,对着屏幕里显示的证件照面露微笑导演用视听语言展现了这一压抑与焦虑。
在影片的大部分场景里,较长的镜头、缓慢的剪辑、缓慢稳定的镜头移动、克制的演员调度带给影片缓慢的节奏;偏灰的低饱和色调传达压抑的情绪;低沉舒缓的配乐渲染了凝固的气氛;多使用人物的近景和特写来表现人物心理,通过狭窄的空间和演员忧伤的表演使观众感受到这一情绪;家中场景,单向打光使人物处于半明半暗中,体现了人物的悲剧形象;哨岗场景,对水中倒影的使用和雨夜的设置带来寒冷的压抑与伤感。
自由与宿命拉开热战儿子的车祸死亡无疑是这场焦虑由冷战变为热战的导火索。
当场景再次回到家中时,导演颠倒了叙事顺序,将儿子的真正死亡放于最后,对前情并无交代,使观众产生了迷惑的感觉,产生了暧昧性,其本质是想表达自由与宿命之间真正的暧昧性,谁为真理导演并未明确给出答案,只采取了中庸的态度。
在此场景里,镜头第一次出现了晃动,镜头的移动和摄像机的移动变快,剪切的节奏也加快,暗示了矛盾的爆发。
这一爆发的暗示为抽象画的倾斜,意味着平静与既有模式的被打破。
妻子在丧子之痛前采取了和丈夫一样的自残的方式来宣泄,也是因为疼痛能让人感到存在,以此摆脱压抑的宿命感。
但这场热战的最终结局是和解。
当夫妻二人终于坦诚相待时,在丈夫视角的妻子手部的伤口特写之后,出现了人物正面不动,背景快速旋转的镜头,伴随着抒情的音乐,演员的眼神彼此交汇却又若即若离,仿佛是两颗宇宙中的行星,存在于万有引力之中。
引力是宿命,可引力的存在是因为质量的存在。
在夫妻与女儿的对话中,夫妻的正面与女儿的正面始终不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这样的隔离是释然者与世界的隔离。
上帝死了的世界,命运的主宰便是个人意志,而意识的不可控性导致了宿命感的产生。
尼采说,世界是荒谬的,正如《狐步舞》讲述的故事,夹在宿命与自由之间,本质是哲学根本问题——物质与意识何为本源,可知论与不可知论孰为真理,是一个不断追寻的探求答案的过程。
富有荒诞感的三个段落,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环形结构,通过环境统一的车上作业将内容连续起来。
第一段,行政失误给受害的主人家庭带来巨大情感起伏,这部分画面调度,极度工整漂亮,镜头内容的运行有焦虑感。
事件转机处,散开的黑色粉末作为一种主观的情感释放,是一处新意,也是一个集中意象。
后面两段,岗哨的狐步舞作为一种荒诞的消遣,是中心。
慵懒的边防生活给了乔纳森幻想空间;而另一空间,家中则实现了情感和解。
就在情形向好的进展中,乔纳森在撤离回家的路上遭遇意外。
通过车上作画的暗示,连接了两个空间的情感,同时也间接坐实了“荒诞”的世界观。
这种“荒诞”是一切事物的表面,而“宿命”是已注定好的,终究会发生。
整体讲,是一部有着极好工艺水准的艺术电影,作者观点明确,内容上具有很突出的学习价值。
从92部各国申奥片中,翻找到一部非犹太复国主义论调的以色列电影 —《狐步舞》。
导演曾凭借处女作《黎巴嫩》斩获威尼斯金狮,影片基调同样超然于政治立场与是非争执,专注于刻画人物自身的矛盾与困境,这样的切口还是蛮刁钻的,毕竟大多数人选择战争片还是为了满足感官体验。
但其实《狐步舞》更应该被定义为非标准类型片,全片分为三幕:“悲恸”、“荒诞”、到最后一幕运用黑色幽默解构“解脱”,剪辑、叙事风格与正歌剧间穿插的幕间剧极为相似。
巧妙的是,全片的镜头语言表达是统一的,而幕与幕之间的叙事线索却做到了决绝的隔离,一幕阐释一种情感,更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不像某些深爱非线性剪辑的导演(比如诺兰…),刻意营造时空交错感,比如囊括六层梦境的《盗梦空间》和涵盖一周、一天、一小时海陆空三军撤退的《敦克尔克》,不画出一条完整的逻辑链,就没办法理解所有情节,太伤神。
电影作为第七艺术,优势还是在于视觉听觉上的直观刺激,太多弯弯绕绕就显得不可爱了。
从获奖情况来看,民族主义电影还是有一定市场份额的,只不过个人英雄主义仍旧大行其道,过度神化个体不如塑造一位悬置的上帝,战争本身的罪恶和无意义,不该输给所谓的moral code.最后推荐两个最能体现文化多样性的片单吧,每年的“欧盟影展片单”和“世界各国送选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片单”,可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狐步舞本身寓意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和憧憬,但在影片中,狐步舞好像变慢了、重复了、回环了,不再向往了。
前后左右的挪移变得无味,无论如何走位都会回到原点。
就像影片开头和结尾相同的那段波折的路,同样的长镜头,第一视角的记录,看到的是同一段路,也许是去边境的,也许是回到家乡的。
乔纳森的命运也如同这条曲折的路,通往战场和家乡,从离家到回家。
影片运用了大量的俯拍镜头,展现了费尔德曼的客厅、厕所、乔纳森居住的环境、四人每天进出度过的小河等场景,清晰地交代了人物所处的不同环境以及不同心境的变化。
费尔德曼的客厅大而空旷,印有圆状花纹的地毯与圆桌、圆椅等圆形物件相呼应,暗示乔纳森命运的起伏和最终的回环,同时也表现出费尔德曼经历了战争创伤后仍然无法抹去的感觉再次回来了。
费尔德曼痛苦地用开水烫伤手留下的肿泡、戴弗娜故意自残留下的手指关节的破裂。
多次对二人手部的特写,体现出二人知晓真相前后心理的变化和情绪的起伏落差之大,但无论二人如何挣扎,却始终逃脱不了最终儿子真的身亡的厄运。
或许在他们眼中,第一次的消息便已经让儿子在他们心中真正死去,倒下了。
费尔德曼在挣扎,乔纳森也在挣扎。
第一次提到并跳起狐步舞的是在岗不久的乔纳森,他的舞步欢快、自由,随着音乐的切进,乔纳森、路栏、刚经过栏的骆驼和延伸至远方的公路处在同一画面中,并且有前后递进和虚实的关系,暗示了乔纳森对来此驻守边境远离战场的放松状态。
狐步舞结束,音乐戛然而止。
暗示着暂时放松的状态和心理是短暂的。
而与片尾费尔德曼跳起的最后一支缓慢、悲伤的狐步舞相比,显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形,不同的主体和人物视角,体现了费尔德曼对战争挥之不去的阴影和乔纳森看似安全,实则仍身处战争的不安与恐慌的蔓延。
铲车和汽车的画,即是对乔纳森误杀四人的悲剧的应证,也是对费尔德曼和戴弗娜感情变化和关系的暗示。
他们从绝望到希望再到最后真正的绝望,经历了情感起伏的大起大落,最终也体现在了二人的情感和关系上。
乔纳森的死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但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费尔德曼最后跳起狐步舞时说的:“人不管走到哪儿,总会回到同样的起点。
”乔纳森曾说:“对抗未知,我们终将沉没。
”战争没有结束,恐怖仍然笼罩着每一个人。
在看似平静的边境,白天和夜晚总会闪过那鲜红的信号灯,警示着,告诉着每一个人,战争无处不在,没有人走的出来,只是在一个永远会闭合的圆环中来回踱步,每个人都跳着自己的狐步舞,直到生命终结。
实在太爱此片,分三点陈述它的好1. 结构精巧 “悼亡电影”最令人害怕的,是平铺直叙编排主人翁一直垄罩于低气压中,任凭演员演技再细腻,观众在两小时内迟早会麻木。
此时“设置悬念”就是好用的招数,本片用了两次悬念,第一是“被告知儿子死了->怎么死的?
->死的不是你儿子”的悬念,第二是“第三幕开始气氛异常->儿子死了->怎么被老爸害死?
”的悬念,前年《海边的曼彻斯特》同样也是利用“设置悬念”的高级悼亡电影。
这两处加上很飞的第二幕都极具魅力的引领观众继续看下去,加上“第一幕-家庭、第二幕-战场、第三幕-家庭”本身就是个踏回原地的狐步舞!
结构精巧、错落有致。
2. 摄影精心 全片出现两次“垂直俯视旋转镜头”,首先是老爸在军人告知噩耗完离去后,独自坐在椅子后出现,再来是儿子误以为被手榴弹攻击,枪杀全车无辜四人后伴随着烟硝与震惊。
呼应着中段出现的故事“老爸被色情书刊迷惑,情不自禁“看着自己”做傻事,像殭尸般把家传经典卖掉换取色情书刊。
”这组镜头太令我讶异,如此精准的传达当重大事件降临,不希望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抽离、晕眩。
Bravo!
搭配主观、客观镜头的交叉使用加强“看着自己”的抽离感,倾斜的货柜和画象征人心的失落。
摄影诗意,却有精心的骨干撑起。
3.对“宿命论”的有力论述 在看此片前,笔者对于“宿命论”是毫不相信的。
假设没有铺陈,或者最后一幕“战车为了闪避骆驼,打滑冲到悬崖下”是顺叙的接在第二、三幕间,笔者肯定会噗嗤笑出声(是的,又是此片结构上的胜利。
)但导演用第一幕的离谱误会、第二幕战争的荒谬虚无、第三幕父母的追悔自责,母亲以前就想堕胎,不想让生小孩的快乐如此理所当然,失去孩子又更加痛苦;父亲想要小孩,觉得是上天对于害死同侪所赐予的原谅,却又残忍的收回这种天启,并且是自己酿成的果,如此细节如此层层铺垫完全说服了我对于结尾的宿命论。
此片灵感来自以色列导演Samuel Maoz的生命体验:女儿坐公车上学,电视新闻却传来此公车被袭击,电话也打不通,最终女儿出现在家门口,原来没赶上那辆车!
虽然根据访谈,导演本人也不相信命运,从女儿的遭遇觉得没有可汲取的教训,但我很感谢导演,说服我另一种看世界的宿命角度,相见恨晚,莫过于此。
古希腊悲剧里涉及宿命类故事时,往往会把预言先抛出来,当人越想采取措施打破预言,反而越接近预言告知的结局。
有时我常想,悲剧里的人物还是不知道预言为好,因为一旦知道预言,生活就丧失了未知,未来的某一时刻成为支配你的梦魇。
乔纳森死亡的消息被证实为误判,值得高兴的同时也可能让它在费德曼眼里变成一个预言。
但《狐步舞》通过这个涉及宿命的荒诞故事来讽刺战争只是第一步。
《心灵捕手》里有一句台词:“你很强壮,谈到战争,你会说出莎士比亚的话‘共赴战场,亲爱的朋友’,但你从未参与过战争,从未把好友的头抱在膝盖上,看着他吐出最后一口气,用求助的目光望向你。
”没有经历过事关生死的事情,对某些东西的认知往往停留在概念上,这也是听了人生一堆大道理依旧过不好一生的原因。
我们听了一堆道理,并不代表我们深切体会到这些道理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费德曼即便参加过战争,但死去的战友终究和他隔了一层,所以在他的心里,侥幸更多,越有侥幸心理,就越清楚地显示他自己的心底里有多么卑劣。
战友的死亡当然多少让他觉得愧疚,但很可惜,因为自身的怯弱,也因为照顾家庭的借口,这段经历被封存在内心深处,难以启齿,无法面对,因而也就无法催生出一种对生命的珍惜与敬畏情感。
这一点尤其表现在他送参军的儿子前往公交站的那段回忆:他只是把两人在车上相处的时光当作日常生活的某一刻,打着电话,继续他的工作。
普通父母也许无法想象孩子进入军队的生活,但费德曼曾经是离死亡如此之近的士兵,他难道不知道参军执行任务时可能面临意想不到的危险吗?
由此,我们回过头来看开头,电影以费德曼的妻子听闻儿子死讯当即晕倒这一场景开始。
对比妻子符合常理的剧烈反应,费德曼最先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困惑,仿佛他对死神步入家门表示不解。
顺利成为一名建筑师,过着平凡而优渥的生活让费德曼渐渐以为自己已远离死亡,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电影中有一个细节饶有趣味:费德曼夫人在昏睡中抓挠大腿上被针扎过的地方,蹭掉了创口贴,费德曼极为谨慎地把创口贴贴回去。
这个动作暗暗对应着费德曼参战时的创伤如何被他自己小心翼翼地掩埋起来,而乔纳森因为一只骆驼而出车祸的死因就像妻子抓挠大腿的行为一样,在不经意的时候暴露了伤口。
乔纳森真正的死亡就像所有的悲剧一样安排在结局,但是这个角色不只是作为一个命运轮回的承受者或是战争的受害者。
费德曼说妻子怀上乔纳森对他来说是一个天启,但与其说是上天对他的原谅,不如说是在提醒他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背后有无数生命的消逝,提醒他要重新认识生活以及生与死的问题。
就像导演自己因为女儿的幸存开始真正意识到宿命以及死亡问题,并把这些思考以电影的形式传达出来。
但显然,费德曼战后的生活仿佛沉浸在默默的自怨自艾中,不仅妻子知道,连两个孩子都知道。
乔纳森知道父亲因为换取色情杂志的后果是气疯奶奶,但战友问他的时候,他选择保护这个秘密。
再结合后面的画作,我们可以看到在这个年纪,他对父亲的理解是难得的。
但在误杀事件面前,乔纳森的反应里有一个我们不曾看到的费德曼的影子。
而且,乔纳森的选择和父亲的做法本质上是一样的,对不幸与死亡采取沉默的方式。
如果没有去世的话,这个事可能也成了他一生的秘密,折磨着他。
这也说明真正的命运轮回不是落在儿子身上的死亡,而是两人同样以耻辱的方式退出军队。
唯一幸运的是,儿子的去世让费德曼有机会把心底的阴影坦白相告,但乔纳森最后只能把事实存留在画作中,讽刺的是在不明事实的费德曼和妻子的眼中,推土机高抬轿车的画面只能联想到婚姻问题和夫妻关系。
于是,我们看到设在结尾的古希腊悲剧式的高潮早就在一系列早已殆尽。
狐步舞不断来回重复是命运造成的吗?
有时可能只是跳舞者的选择,正如导演认为历史中不断重复的错误很多都是可以避免的。
在这部电影里,错误在于费德曼让儿子回家这个做法背后的想法:如果他可以动用关系让儿子回家,那么必有一个人替补他前往边境。
就像他被确认误判以另一个的死亡为前提,生命不是被拯救得以延续,而是在替换中侥幸存活下来。
不只是国家这样想,费德曼作为曾经的战士和现在的父亲,又何尝不是如此想。
从青年一直粘贴在费德曼脸上的叉号告诉我们,除了耻辱与愧疚,他什么也没改变,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唯一欣慰的是,最后,他和妻子即便离婚了,也能够抚摸彼此的伤口往前走,而不再是原地踏步。
“我们既像小孩子被遗弃,又像老年人有丰富的经验,我们粗鲁,又悲伤,而且肤浅——我相信,我们毫无希望了。
”电影《狐步舞》是一部以色列与法国联合制作的申奥片,导演在压抑的社会环境下站在了本国的角度去面对了国家的现状表现战争给国家带来的无形而沉重的伤害。
影片中光影的运用非常巧妙;片中多次出现阴阳脸以突出人物的双重性与矛盾性。
在拍摄以色列官方通知麦可乔纳森的死亡时,麦可家里的灯光也为一半昏暗一半明亮,麦可家的走廊同样也为一明一暗交错,表现了一种荒诞。
在得知长子死亡后,麦可呆坐在客厅里此时导演第一次使用了俯视镜头与环形调度,给观众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与晕眩感从而突出表现麦可的悲哀与绝望;在不久后麦可躲进厕所逃避,导演第二次使用了这样极端的俯视镜头整个空间显得像罐头一样狭窄又封闭,突出了人物此时的不安与焦躁。
当镜头给到在边境线跳舞的乔纳森时导演第三次使用了这样的拍摄手法,表现了乔纳森及其战友在北部国境处的悠闲生活 ,表现了一种和平,这也与后半段乔纳森毫不犹豫地向类似恐怖分子的过路客一举动形成了鲜明对比。
正如”狐步舞”这一舞蹈形式一样,它只有短短几步走来走去最终还是要回到原点。
电影开头,中间以及结尾都出现了这种舞蹈,分别由麦可母亲,麦可长子乔纳森以及麦可演绎,这也表现了电影主题——宿命。
麦可曾在年轻时用圣经换取了一本色情杂志将母亲逼疯,色情女郎胸部上的叉象征着错误。
而麦可将这本色情杂志传给儿子乔纳森也象征着上一代的错误又被下一代所继承,延续着相同的仇恨与痛苦,这就确定了乔纳森必死的结局。
就像一个圈,绕来绕去终究还是会回到原点,一切仿佛都是上天早有的安排。
电影采用三段式结构来讲述这个现代的古希腊式命运悲剧。
父亲麦可年轻时阴差阳错间让战友为自己付出了生命,而儿子乔纳森前一秒还在和有好感的女孩眉目传情下一秒就因为队友的一句怀疑射杀了她和她的朋友。
在处理这件事时乔纳森并未担责,土地呈现一明一暗两种颜色而在推车将汽车埋在地底填平后,明亮那一面土地被暗处的土地全部覆盖。
此处又运用了俯视镜头表达了一种压抑。
这些年轻士兵早已被战争折磨磨平了棱角,在镜头下他们居住的宿舍逼仄狭小像一个集装箱将这些年轻士兵永远关在这里,逼着他们变得冷酷多疑。
父亲麦可担惊受怕一辈子最终还是派人将儿子接回家,谁曾想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儿子只是因为躲避路上的摩托而出车祸意外死亡,这个结局很草率但也极具讽刺性与荒诞性。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该电影灵感来源于导演缪尔·比茨的真实经历:他的女儿总是不按时起床,于是他决定督促女儿按时起床坐公交上学而不是由他接送。
一天女儿去上学了,缪尔却听说有恐怖分子公交车上自焚,十多人失去生命而他的女儿因为没有赶上公交而幸运存活下来,这也是宿命。
战争就是如此荒谬它让太多生命就这样白白牺牲可这一切其实都是宿命
2009年以长片处女作《黎巴嫩》斩获过金狮奖的以色列导演塞缪尔.毛茨,终于拍出自己的第二部电影《狐步舞》。
它套用上经典的古希腊悲剧框架,通过父子隔空感应的三段体故事,创造出一个情感充沛、命运揪心的因果报应故事。
电影以戏剧舞台感极强的家庭室内戏揭开帷幕。
妻子Dafna应铃开门,外面却站着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严肃军人,“您是Johathan的母亲吗?
”毋庸置疑,这只可能是带来轰天噩耗的亡情信使。
母亲当场晕厥过去,客厅景深处的父亲Michael,则以让观众有着切肤代入感的微妙表情变化登场,完美表演出一个听闻噩耗的硬汉父亲所该做出的身体反应——内心情绪崩溃,表面又得坚毅强撑。
于送信人和收信人,这都是一个非常尴尬和难堪的局面。
导演以非常干练的拍摄手法,在这个大居室舞台上,呈现出战士阵亡后,来自军方的一切程序化慰问,以及既要抚慰烈士家人感受又得严格执行军规的简单粗暴丧葬流程。
尤其在以色列,这样一个有着全民皆兵政策和繁复宗教仪式双重特性的国度,通过军方来人单方面的向父亲Michael告知流程,导演也非常高效的让观众大概知晓了犹太律法是怎样与军事系统相裹挟的。
观影情绪被进一步引向一种尴尬境地,这家人尤其是得负责善后的父亲Michael,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情绪最低谷,去抬那具覆盖着犹太六角星国旗的棺材啊?
这家人还不为我们所知的关系,会不会在随后的电影时间中走向崩溃,如另一部以色列佳片《七天丧期》所呈现的封闭压抑环境如何让一家老小反目成仇的互揭伤疤。
配角们,认真帮忙度过难关的Michael弟弟、仅作为表述“这家人还没绝后”而过场存在的女儿,以及作为某种古怪神秘意象的奶奶,纷纷登场,也像是要把故事引向分崩离析的毁灭道路。
不过,塞缪尔.毛茨显然有着比讲精彩故事更大的哲学野心。
有一场客厅戏,叔叔扭过身来,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军方发来的哀悼仪式流程,旁边是一碗橘子。
在导演看来,这个画面就是同时包含了特产和战争处境的以色列国家象征——橘子与阵亡者。
当然,在电影故事中,另一时空中的兵营狐步舞替代了橘子,成为总得回到原点的命运之舞。
边防哨所的第二段故事是超现实的,简陋的兵营正在倾斜塌陷,从营房走到公路哨所得踏过深深的泥沼,公路旁有一个装载探照灯的集装箱,随时可以将过路车里的司机和乘客打上高光,成为危机四伏查验戏份中的主角。
机关枪可以保障突发情况时候的压制性火力,却也可能失控酿成悲剧。
城市公寓与边防哨所两个时空的不可控事件,以及纽带父子关系的一本没画完的性幻想漫画,将儿子与父亲前后脚着,塑造成希腊戏剧中得为错误付出代价的悲剧英雄,而且是在一个循环反复的闭环中永远摆脱不了自己命运的英雄。
故事编织之精巧与命运寓言之含糊,在这部电影里,竟能形成某种并行不悖的默契,像越跳越能熟谙的狐步舞。
塞缪尔.毛茨深知自己被命运眷顾过。
他的长女读高中时,曾经非常赖床,赶不上公交时就只好花老爸的钱,以不菲的费用打出租去学校。
塞缪尔不想再纵容女儿,勒令她必须早起,和其他同学一样,搭乘5路车去上学。
一个早晨,女儿离开家门半小时后,他在电视上看到恐怖分子在5路公交上自爆的新闻,焦急地拨打女儿手机,可是蜂窝移动网却因突增的数据量而崩溃。
又过了半小时,女儿出现在门口,她又迟到了,没赶上那班被炸的5路公交。
导演和女儿从没做过什么天大的错事,因此大可不必迷信着担忧某个迟早到来的报应。
可电影中的小兵Michael,在犯下大错前又何尝不是快乐的大男孩呢?
他想象着父亲色情幻想漫画中巨大胸部贴着黑条的宇宙女神,紧紧抱着一把冲锋枪,在明快的拉丁音乐中,左一步、后一步、右一步、前一步,跳着狐步舞。
連兩天都去喜樂時代,同一個廳,看題材差不多的電影。這部看到睡著了,有可能是自己太累,但第一段看下來就覺得形式大於內容,有點故作什麼的感覺,所以不算特別喜歡。
相比这神来之笔般的几十分钟,前后两段的命运回环就显得笨拙刻意,设计再精巧也只觉平庸
不是可不可能的问题,因为我想当,所以要当。我下决心要当海贼王,就算因此而战死,那也无所谓。
你失去儿子,狗狗也体会到你的丧子之痛,围着你转,将一支爪子搭在你的腿上试图安抚你,而你却恶狠狠地踢到她内出血,所以你只值一星
有一种舞,舞步像这样:前,前,右,停;后,后,左,停;前,前,右,停;后,后,左,停。懂了吗?人无论走到哪里,永远会回到同样的起点。
电影分为三段,从死亡始,以死亡终,形成一个闭环。很工整的影片,拍摄精良。第一段可谓惊艳,情绪非常饱满,故事张力十足,演员呈现到位,那是人类能够感同身受的共同情感。中间一段无聊无趣,破坏了整部电影的风格,承载了过多的东西,这是导演为了表达自己理念而强行塞入的内容,又没有更多细节来撑满,显得挺做作。第三段衔接了第一段,命运拐了个弯回到原点,犹如狐步舞一般。人类的忙忙碌碌怎敌上帝的安排?
编剧太赞,尤其是故事里的几个转折。
Daddy我太可以了
严肃到不正经的神作,好故事,拍得也美,每一帧画面都可以拿来做明信片。
儿子的舞伴是来复枪,父亲的舞伴是痛苦,滚下的啤酒罐扫射死一车人,坠落的吉普车儿子生而复死。用冰激凌车做关卡,为骆驼抬起拦路杆,驻地集装箱最终沉没,战争和青春期都是一本漫画,
沉重的主题是不是一定只能这么拍…
不是很喜欢吧
@balmes 尤其喜欢第二幕,简洁轻盈,弥漫着遗世独立的迷人超现实感,日常诗意不疾不徐的铺陈之下,是渐次堆积的隐秘紧绷,直至本段结尾意外一击能量全部释放,异常惊人。相比这神来之笔般的几十分钟,前后两段的命运回环就显得笨拙刻意,设计再精巧也只觉平庸。
我们在打什么仗?狐步舞轻踱,前前左左来来回回又回到原点,父亲把圣经交给儿子,儿子“倒下”成为天使,天堂一定有美女成群鲜花成簇,人间一定会兜兜转转殊路同归。(我看完昏昏欲睡,只好写个蹩脚诗来凑数)
拍得还不错,就是节奏慢了点。视听语言挺赞。漫画是亮点。
在信仰的边缘徘徊神的原谅,神的惩罚是命运决定无论怎么走,最终都会回到原点么?父亲背负了一生的脆弱军方的冷淡真的是一个战时政府的样子
艺术片,有一点没有get那个点,所以只打了两颗星。
妙笔极多,镜头语言冷峻精准,叙事结构也与片名中的狐步舞总是回到原点的步伐相呼应
1.0分,观看10分钟果断退出,悲伤的视觉艺术吗?好乏味,后面再好也不想看了。
定时喝水走流程,既知道又不知道,既真实又不真实,镇定剂钝化痛觉,烫伤用于加深;伤害与被伤害,关于倾斜度的罐头实验,最后一个睡前故事,情色杂志代替祖传圣经;开闸放骆驼,倒地机器人,前右后左狐步舞,逃不出的战争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