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主演:Arkanae Cherkam,Jaruchai Iamaram,Sakda Kaewbuadee 等着实看不透彻阿彼察邦的意图,据说这是从物理学的角度在研讨生存本身,而那些穿插于正常叙事中的缓慢长镜,在听似圣洁孤冷的配乐中亦昭示出一些或须臾或永久的谜,镜头所掠之处的黄袍僧侣、铜制雕塑、白墙、医疗器械,仿佛都被涂抹上了迷雾森林般的神秘气息。
——陆支羽阿彼察邦对于“疾病”的迷恋总是笼络着一丝热带神秘主义气息,得益于《热带疾病》的成功,才使我们有幸知晓到那些奇妙的泰式密语,或许,正如人所说,唯在阿彼察邦的魔幻手笔下,那一切才能果真闪现出一道道恢宏的亮色。
兀自觉得,阿彼察邦电影里的建筑都有着一种森林般密匝匝的质感,而不若安东尼奥尼的荒漠式建筑美学,两者唯一同质的是,他们都在探讨着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淡漠,并以建筑群落间的空隙与填充物来测量人心的深浅,若剖其本质,想必亦同是关于孤独。
另外,阿彼察邦也如安东那般迷恋着中途变奏的恣意。
安东曾在《奇遇》中沿路丢弃了女主角,并化其为虚妄的乌有;而阿彼察邦亦在《热带疾病》中运用了此番招数,原初好端端的同性故事却于中途发生断层,镜头被硬性扭向了热带丛林,以致影片后半段过度“失语”。
及至《综合症与一百年》,阿彼察邦的变奏犹然于不经意间缔造出奇妙的效果。
那些穿插于正常叙事中的缓慢长镜,在听似圣洁孤冷的配乐中昭示出一些或须臾或永久的谜,镜头所掠之处的黄袍僧侣、铜制雕塑、白墙、医疗器械,仿佛都被涂抹上了迷雾森林般的神秘气息。
除此之外,另有一层变奏则更深僻地关涉至情节建构的问题。
影片中出现过两组相同的对话内容,唯独置换了外设的空间背景,介于古朴和现代的比照;而所谓“一百年”的时间跨度,从这番新旧比照中便可见一斑。
另外,第二番重述中人物的脸部被处理成了正面景别,人说是为了彰显出“相同中的不同”,但在我以为这是借鉴了伯格曼《假面》中的异质手法。
总而言之,这其中的变奏,极大意义上破毁了原初建制的一系列叙事,剧情随之丢失了正轨,甚而沦落为创作理念的附庸。
所幸,阿彼察邦的把控足够深邃,不至于被人一眼戳破。
而在我想来,他的野心着实太大了些,任何情感都被他的镜头无情地碾碎,人物亦无可避免地被符号化,及至“综合症与一百年”的题旨,在我以为那更像是一组探究世事变迁的强大公式。
着实看不透彻阿彼察邦的真正意图,据说这是从物理学的角度在研讨生存本身。
我的臆测中,“综合症”或许正意指着人所共有的疾病,可释义为一种关于孤独的困境;而“一百年”则是一个时间的虚指,意指人之孤独是惯以有之的共性,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消除抑或激增,它总是不多不少不好不坏地存在在那里。
细想来,哲学上所言的“人生而孤独”及至安东尼奥尼所言的“生活的本质就是虚无”,实则都是同宗同族的命运溯源地。
无论如何,此片的观影过程无疑是艰难的,仿佛被标贴着灵魂的密码,叫人无力读解。
或许,阿彼察邦的所谓“大师气象”多少有些过分虚饰的嫌疑,但至少,波顿蜀黍的首肯终令其赢得了金棕榈的亲睐。
《戀愛症候群》(Syndromes and a Century,2006)是導演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拍攝的第五部電影,結構上延續了第四部長片《熱帶疾病》(Tropical Malady,2004)中採用的將影片分為兩部分的平行世界概念。
大體上同樣的人物卻有了不同的化身,在故事中的不同選擇也使起點相似的雙重故事線越走越遠。
在105分鐘里,阿彼察邦運用了大量的長鏡頭和近乎凝滯的鏡頭運動,詳盡而細膩地記錄著瑣碎對話,未足夠引起感官機能(sensory-motor)的反應而造成了冗長的時間。
但平行世界中相似的場景給人的快慢節奏感卻不盡一致。
兩個平行世界的關係或許可以用題目中的“一百年”(a Century)的輪迴來解釋,而這百年時間帶給生活的變化也許就是影片的中心所在。
因此,本文將嘗試否認劇情對於中心思想表達的作用,并通過分析觀眾感受到的電影節奏的快慢和非線性時間的構建來感知電影本身的生命力。
《戀愛症候群》的持續放映時間為105分鐘(除去開頭和結尾的正片長度為97分鐘5秒),兩個平行世界的分界點時間是52分鐘10秒,基本將影片平行分為上下兩部分,存在著相互對照的關係。
影片的上半部分以女醫生為主體,下半部分則主要圍繞著男醫生Nohng,兩人的交集在於兩個部分相似的開始,女醫生對Nohng醫生的面試。
試圖理解導演想要的表達不妨從對比兩次以台詞和動作為表現的劇情開始。
兩次面試問題大體類似,但細微之處仍有差異。
比如在於Nohng第一次說畫畫更傾向於素描,第二次說明了玩籃球是打中鋒是因為對身高沒有要求以及自己養的貓已經死了。
在女醫生的詢問方式上也有所區別,第一次詢問時Nohng常給出肯定答案,如“是的,想多經歷一些”“是的工作還算穩定”,但第二次則常是否定,轉專業時沒有詢問過家人朋友的意見,最後造成的差異就是在面對“DDT代表什麼“的問題時,第一次的Nohng猜了三次答案,并問這個問題是否很重要,而第二次只是拘謹地給出一個答案。
女醫生第一次態度的溫和,與第二次不耐煩的眼神語氣形成很明顯的對比。
與此類似的還有醫生為做惡夢的年邁僧侶看病和牙醫為年輕僧侶看牙兩處,第一次的醫生態度都更加親近病人,溫柔體貼又帶有人情味;第二次則更顯冷漠,未能從對方角度出發思考問題,不願與病人有過多交流,病人在這種情況下的態度也稍顯抗拒和粗暴,比如年輕僧侶要求取下面罩治牙,年邁僧侶放棄了求藥的嘗試,贈藥時更是直言“增強善待萬物之心……遠離徒費心智之事“,不能說不是一種諷刺。
這些都是劇情上的一些變化,但從整體上來看,這些碎片式的劇情是有意義的嗎?
台詞中的遣詞造句和人物的舉手投足,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與前後相連接嗎?
筆者認為不然。
這些劇情都是生活中平凡的與人相處的瑣事,沒有絲毫衝突波瀾,亦無曲折回環的前後照應,因此是沒有特殊意義的。
Nohng醫生是打中鋒還是前鋒,畫的是素描還是水彩,養死的是貓是狗,年邁僧人夢見的是雞是鴨,年輕僧侶的母親哮喘病症表現為何……這些都不重要,它們的存在是為了對比百年前後兩個大環境下人們的變化。
因此,片段各自帶給人的感受才是重點所在,而電影節奏的快慢則在感受中最明顯——雖然整體電影的節奏都比較慢,但上半部分較之於下半部分更慢一些。
造成這種效果的原因有很多。
仍以兩次面試為例,女醫生對Nohng醫生的面試第一次持續了3分鐘19秒(從03:06到0:25),第二次持續3分鐘14秒(從52:10到55:28),時間長度基本一致。
但觀看第一次面試時,前面有長達半分鐘(從02:24到02:55)的空鏡,畫面中只有隨風飄動的樹枝樹葉和隱約可聞的鳥啼,拍攝的內容(content of the shot)不變且近乎沒有動作、攝影機保持靜止、劇情聲(diegetic music)為比較單調的自然聲,因而給人以寧靜(stillness)漫長(slow)之感,渲染好氣氛之後進入面試的鏡頭。
從鏡頭語言來看,第一次面試只用了2個一分多鐘的長鏡頭,畫面凝固缺失動感,面試中的問題又令人抓不住重點,不知意義為何;第二次則用了7個鏡頭,最長的也不超過一分鐘,中景(medium shot)和遠景(long shot)交替,并伴有反轉鏡頭(shot/reverse shot)。
又由於問題有所變化產生新意,再對比之前的節奏,因此給人以節奏快於第一次之感。
而為何要造成這種節奏上的區別呢?
大量的遠景留給觀眾的感覺是仿佛自己是闖入這個場景中偷窺到這一切,講整個畫面都收攏在內并配合以緩慢的節奏,給了觀眾充分的時間去感知眼前的細節,因而更容易形成真實感。
而鏡頭不斷切換或更多運用中景時,對於場景的想象就沒那麼容易建構,相對而言更為虛幻。
節奏變化影響了觀眾對兩個平行空間真實感區別的感覺,這在下文也會討論到。
電影中的空鏡除卻能為上一個片段反思和下一個片段準備之外,也在意義的延伸與豐富上有所幫助,意象選取別有用心。
比如,在電影前半段中出現過的佛像在後半部分中也曾反復出現,佛像沒有變化而周遭的環境卻變了(如圖一、圖二),離開了空曠的偏自然環境而成為白色醫院室外半封閉的一部分,表現出現代社會的特征。
不僅如此,後半部分的空鏡中又未加解釋地出現了三處各不相同圖一 圖二的雕塑(如圖三、圖四、圖五),比起佛像的水平角度拍攝(level angle shot)圖三 圖四 圖五以及坐落在矮臺或地面上,三處位於高高台座上的人像雕塑都採用了低角度鏡頭(low angle shot),觀看時不得不抬頭仰視,以此來突出人像的高大偉岸。
這樣的景物場景既是空間轉換的中介,又從對比中表現了時間的短暫與永恆:平易近人的佛是歷經百年也未曾改變的,因而也保持了唯一性;將人抬到神壇上是暫時的,會有代代更迭與時間流逝帶來的遺忘,因而也必然不會是唯一的。
電影在第86分鐘結束了Nohng醫生和女友的對話之後就再無對白,本就顯少大幅度動作的影片再拋棄用對白來推動劇情,再次證明劇情的不重要性。
此時距離正片結束還有22分鐘和25個鏡頭。
在這25個鏡頭里,挑戰影片整體敘事順序的是第7個鏡頭,女醫生右手拄著下巴坐在辦公桌前沉思(如圖六)。
因為在下半部分的面試結束之後,以Nohng醫生為主體的敘事里女醫生就再未出現過。
此處的沉思不禁讓人想起在上半部分里,女醫生拿著茶水杯走到窗前陷入沉思(如圖七)。
不同時空的兩個人仿佛形成對視,百年前看向右,圖六 圖七 百年後面對左,隱隱對應著佛教中過去佛在左、未來佛在右的次序,兩個時空間似乎構架起一座橋樑。
鏡頭緩緩拉遠帶來的恍惚之感令人懷疑上半部分的平行世界出自於女醫生此時的想象,恍然之後又覺得想象之中更加寫實而此刻的“現實”世界充滿魔幻色彩,仿佛阿彼察邦到此時才抖開包袱,在充滿靈異的宗教氣質的背景音樂里,這種似懂非懂如夢之夢的領悟感非常奇妙。
此時形成的純聲光情境(pure optical and sound situations)不再講自身延伸進行動,因為它不再是由行動所引起的,時間由客觀變成主觀,給人以先驗的內在感受。
(Deleuze 5-6)不僅如此,這個鏡頭同上半部分女醫生對喜歡的賣蘭花的人的回憶一起,打破了線性的時間的敘事。
這使電影的時間更為複雜,也令觀眾將更多精力用於感受時間在電影中的變化作用。
再來看影片接近結尾處頗引人注目的黑洞般的管道和煙霧。
鏡頭定格后對準漆黑洞口的特寫足有1分多鐘(從93:40到94:53),最初洞口只是漆黑一片,6秒之後似乎機器啟動黑洞開始將室內瀰漫的煙霧快速吞噬,乳白色的煙霧打著旋兒消失在黑洞深處。
漆黑的圓形洞口與日蝕(從37:54到38:30)相對應,不同的是日蝕的故事意圖告誡人們神靈無處不在因此不要貪心,而連接管道的黑洞是現代社會的代表,是貪慾推動的機械化大規模生產,也是百年後宗教信仰的摧殘者。
從象征意義來看,管道暗含“時空隧道”之意,煙霧則代表了“往事如煙”,時空將往事吞盡,當一切化為虛無時又回到了佛教中“空”的概念。
又或者是上下兩個部分代表的時空都是不存在的,在這裡走到盡頭。
直線是沒有盡頭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這也可以算是對線性時間的打破。
種種可能的開放性解讀賦予《戀愛症候群》以生命力,亦是給予觀眾重新思考電影中時間的作用,進而理解電影所提供的不同於運動影像(movement-image)的觀看模式對於我們重新理解世界的作用和影響。
最後的16個鏡頭似乎是前兩個平行空間告于段落之後的新開始,具有非常明顯的法國新浪潮(the New Wave)的特征,選取實景拍攝,并快速切換場景鏡頭或“跳接”,在整體敘事上製造突兀不連貫的效果(焦雄屏 85)。
剪接手法很有特點,此處便是獲得首屆亞洲電影大獎(2007)最佳剪切資格之證明。
這些鏡頭中有坐在長椅上的情侶、做各種運動鍛煉的人、看遊戲飛碟的僧侶還有最後大規模的跳健美操的人們。
“諸多片面臨空間之間的連接無法被告確定,因為該連接僅能完成於某個不在場、甚至已然失蹤之人物(並非單純的置身於畫外,而是存在於空無之中)的主觀觀點𥚃”(Deleuze 8),形成了隔離空間(disconnected space)。
這些隔離空間被剪輯到一起,每兩個概念碰撞時都可能產生第三重意義,(Tarkovsky 119)因而結尾具有強大的生命力,也因多樣性而難以討論。
這種不見得要看懂卻或許因人而異的電影感受,在筆者的角度是這樣的:從黑洞吸煙之後,鏡頭中的內容逐漸由靜到動地活潑起來,從安靜地坐在長椅上看風景到大規模跳健美操,這固然是人們對現代性的適應和融合,但也在歡愉中表現出機械性和同質化。
對比百年前的時空中健身時所講的“慢慢蹲起,韌固吾膝”,仍能覺察到阿彼察邦對於現代性的反思與意見。
本文著重分析了《戀愛症候群》中非線性時間的表現和其帶給人的感受,并通過論證劇情無意義、分析空鏡選取內容和從鏡頭語言的角度解釋節奏快慢的直觀體驗,來體會導演阿彼察邦對於傳統宗教長期影響著世人的思考以及對現代性帶來的冷漠與同質化的批判反思。
但導演的意圖又不是直接反應在劇情之中——作為理解影片的媒介,有時時間的作用更勝過故事情節,而非只是運動影像的載體——而是在純聲光情境中以時間-影像的形式自發體現,這種超越運動-影像的拍攝給觀眾更多角度和空間去理解電影。
而種種的可能性進而賦予了電影自身生命力。
(3854字)參考書目:焦雄屏著,《法國電影新浪潮》,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7年。
Campany, David(2007) “Introduction: When to be Fast? When to be Slow?”In David Campany(ed.),The Cinematic. London: Whitechapel, and Cambridge, MA: The MIT Press.Deleuze, Gilles (2005)cinema2:The Time-Image, London:Continuum.Martin, Marcel.著,何振淦譯,《電影語言》(Le langage cinema tographique),1992,北京 : 中囯電影出版社。
Tarkovsky, Andrey (1986) “The Film Image” and “Time, Rhythm and Editing.” In Sculpting in Time: Reflections on the Cinema. Trans. Kitty Hunter-Blair, Austin: 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
〈Syndromes and a Centry〉译为《恋爱症候群》,又译为《综合症与一百年》,导演将全片划分为两个部分,未完成现代化的社会生活和高度工业化、科技化的社会生活,两者之间构建的社会环境,从杂乱鲜活到有序冷静,人际关系也从紧密走向疏离。
导演将更抽象的表达具体聚焦在了一家医院里。
第一部分中,人对于“病”这个概念的解释,是神秘学与科学杂糅的。
有人信一切的不舒服来源于因果,也有人笃信科学。
信因果的人拆因解果,信科学的人不做声地聆听着遥远而陌生的有关人类的呼唤。
除此之外,人对于自我与他者的认知是更加模糊却又天马行空的,有人梦见做着和自己身份不相关事的自己,有人下班后谱着关于“牙”的曲。
我说是不是上辈子见过你,你说你的爱情源于一束兰花,话在每个人的嘴边和每个人打着架,大家忙不迭地在表达,大家没有笃定的答案。
而第二部分导演塑造了那个更多可以用科学和理性解释一切的世界,我们便都有了清晰的答案。
医生告诉你没有所谓的因果,不要再浪费时间向往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每个人更加明确自己的身份与所想,有人更向往那个高度工业化的世界,而有人坚定地不想,探讨爱情中去留时的哑然失声是答案,而答案将人与人分隔到明了的两边。
科学让社会生活中的一切因果关系变得逻辑清晰,比起神秘学为此制造的不安,它联结的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宽慰,科学制造的冷静让人看清一切的同时,也疏远了真正的“自己”。
意识就像一栋建筑,通道交织,房间众多,结构复杂。
随着生命进程,意识不断延伸,不断发展。
开辟新的走廊,打通新的房间。
而记忆便深藏其中。
当人尝试回忆过往的某个片段,就需要打开某扇门。
忘记房号,敲错房门的情况时有发生。
记忆中的元素也像鲜活的个体,有时会穿梭于各个房间,引发记忆的错乱,混淆真假。
当从某段记忆中抽离,就像关掉记忆的房门和走廊的灯,再穿过意识的大门,进入意识的另一个空间。
人透过自己的意识之窗,看着窗外的一切,让新的记忆不断涌入,不断吸收,也试图抽离出来,融入外界的一切。
这些记忆穿梭于意识的通道,与人擦肩而过,最后走进属于自己的房间,或走出意识的建筑,被彻底遗忘。
儿时的记忆,往往藏于建筑最隐秘的角落,毫不起眼,却影响建筑的方方面面。
就像人们爱谈起家乡的美食,或儿时时常光顾的路边摊。
多数时候,人们会认为这些都是最好的。
然而,这些美好有时并非源于食物本身,而是记忆和乡愁。
家乡在发展,更繁荣,更便利,更“现代”。
但人们总忘不了过去那些,如今看来有些破旧鄙陋的街景,不愿走出内心深处的家。
在我梦中,家永远是那几间有些破旧的小屋。
因为家温暖的底色,永远都来自那张熟悉的,儿时的床。
杰作啊,,不看完不知道。
前半段已经非常好没话说,后面开始有点奇怪无聊,,但是不看完不知道————2001太空漫游啊。。。。
看过2001太空漫游的就知道了,比那个还好,斗转星移,镜中又一世。
这个网上哪个鸟人搞的字幕,古今中外南北的。。
很加分这么好的片子网上没什么人说。。
依旧是阿彼察邦招牌式的电影语言,前后时空地点的转变,现代与原始,城市与乡村以及万年洗脑的广场健身操。
前半段与后半段相似又不同的故事,相同的人物,职业但不同的细节,尤其牙科医生与喇嘛看病的前后两个截然不同的气氛,前半部亲切,温暖甚至有一丝激情,而后半部的现代则是冷漠,疏离甚至有一丝尴尬。
阿彼察邦用隐忍、克制的姿态描述着时代的变迁以及人作为个体随着时代的改变而改变。
人际关系,相处方式在细节处的变化展露无遗。
平淡的故事在阿彼察邦式的镜头语言下将神秘主义迸发到极致。
尤其招牌式对建筑,房屋,走道,森林与天空,排气管道等空镜头的剪辑值得玩味。
对于导演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倒是谈不上有多少热爱,但是依然看了他的两部电影。
相对于《祝福》,导演在叙事上做了一点小创意,简单的将电影划分节。
起点相同,犹如一个端点两边的无限延长,却同样的复述着游走在孤独城市中内心安静的人们之间发生的细小琐事。
第一部分中,导演刻意的将镜头拉远,记录着人与人之间细腻的情感。
对女医生表达爱意的实习医生透露出的紧张与局促,女医生与兰花养殖主一起时的欢愉,牙医谈及自己理想是的轻松与面对和已逝朋友相似的僧者所表现出的自我救赎欲望,不同的情感错落在一起,支撑起清淡如水的影像。
第二部分导演则将镜头拉近,人物的脸庞占据了镜头。
麻木,希望,内心的悸动,通过一个流转的眼神,一个嘴角洋溢的微笑,轻轻的一挑眉细细道来。
Apichatpong影像中的人物总是有着些许的隐忍,外在之下隐藏着各自不同的坚持。
这些理想与现实的交错,情感的相互碰撞,在没有叙事冲突的情况下只有用长镜头才能表达的淋漓尽致。
人物内心的宁静与坚持亦淡化了欲望,使得镜头之下,每个人都笼罩着一片神圣霞光。
别先被闷片的表象所吓坏,安静下自己再去看镜头里安静的人,我们得学会与电影一起深呼吸。
综合症与一百年,看完了。
开头的两个段落就挺有意思,医生冷漠地9问着问题,与之后对送她猪肉的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另一个是僧侣来看病,中途医生出去找人要他还钱,回来后僧侣说她心烦,给她拿了一剂药方,这个角色行为的换位有意思。
整体看完后,没有很大的触动,也没有什么理解,并不能感受到阿彼察邦想表达什么,也许他就是像表达一种状态,那我没出于过这种状态里,他这种神秘朦胧的拍法也让我更体会不到,但电影本身的结构性还是有感触的,对白的照应,事件的相反性,这还是有意思的。
我的观影体验非常尿崩,画面时不时卡住不动,cc字幕时不时就丢了,但就他妈音频一点不卡,整个过程非常的不协调不对应,同时画质也很糊…整个电影相当于看了三次,因为中间睡着两次,每次醒了都播完了,于是就调到睡着的地方接着看,一天看了四部,综合症与一百年,神枪手之死,鸟人,神圣车行,阿彼察邦的最早看的,却是最晚看完的,也算是贯穿整天了吧。
4分。
以后再看再说吧。
看过《热带病》就对这种结构不奇怪了。
说是从物理学的角度看待人类社会也很恰当。
不过,自己的感觉这部没有热带病那么宏大和自然。
也许热带病显得有点晦涩。
后面不停吸气的管道像是对应的前面的日蚀。
在地下室的“现代瑜伽”疗法看起来就像是“假肢”……同样的医院,同样的人,被吸掉了“灵魂”。
这些理解起来都很容易……有趣的是,其实前半段和后半段是相同时代的。
所谓“一百年”可以同时存在于同一个空间中。
很有趣的想法,这是物理学式的。
于是扯到了时间是否是线性的问题……不过导演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缠。
这才是真正厉害的地方。
这颠覆了所谓“科学”的逻辑。
这种逻辑100年来统治了我们。
这可能才是这片子真正的意思!
世界并不是只有一种解释!
延续了导演一贯的世界观~了不起的成就!
这是关于哲学的,导演呈现了出来!!
1. 我基本上就没看懂。
前三十分钟节奏缓慢,再30分钟趋于平静,60分钟左右,突然发现,这很蔡明亮啊,最后三十分钟节奏突变,镜头给了地下室的管道,机械,大型的抽油烟机,让你开始思考着所谓的现代化是为什么?
我们究竟在哪个阶段?
面试医生的问题那么可笑,不靠谱,但是还是有人来求医、问药。
医生也好、瑜伽疗法的那个年长女人也好,还有和尚也罢,一氧化碳中毒的人,他们都在时刻被生死这个问题包围着,泰国究竟在现代化的哪个阶段?
除了现代化别无他路可走吧?
2. 想明白导演还是很难,不知道他的电影语言问题,还是我不熟悉南亚文化?
看完觉得是一部泰国医院纪录片,谈的是何为健康(身体与心灵)的问题,回来一看又是关于他父母的故事,这个导演怎么可以把经验和观点纠缠得如此奇妙!难怪他眼里的医院没有悲伤,反而有浪漫,以及更多的轮回和无常。
摄影机像一条丝带缓缓流淌延伸开去,绿色植物、佛像、医院、假肢、长廊、未消音的背景、沉默的空间,气压般诡异的音乐,一股神秘超现实的力量在盘旋,360度的烟雾缭绕如梦幻泡影,一半实验一半是夏日惬意的昏昏欲睡,好像等待着它会告诉些什么,但其实是私密的感觉
目前为止最无感的一部,过于形式化以至于主旨和风格都很装置实验,适合在当代艺术博物馆播放。前半节还是很美,牙医的歌和戛然而止的兰花恋情……更喜欢神神叨叨认真讲迷人鬼故事的阿彼察邦
DDT?Destroy Dirty Things?Deep Down To You…
很好玩的拍法。医院作为一种装置,对照、吸收、反射。原来以为我会很受不了这部,没想到最后20分钟突然接受了。
看不懂
这部很棒阿,四十分钟左右两人趴在栏杆上聊天然后至六七分钟后的那段看得要哭出来,太喜欢了
妈的到底在说的什么啊。。闷死我了。。说的什么意思啊。。
慕名而来,失望而去
第一部阿彼察邦,前后诡异的相差,一段似梦非梦的旅途。
7/10。空间构图上医院体检的学生排列成与医院长廊相平行的队列,佛像雕塑被建筑物交错的几何线条所压迫,氧化物中毒的网球少年(指代文艺界)害怕军装父亲(泰国军界的审查),地下室的换气筒仿佛吸走人类的灵魂,城市医院象征现代病,而乡村静静流淌的吉他声和谈话时镜头转向绿色稻田象征恢复美好的人性。 @2018-07-04 13:30:32
阿彼第三部,异常的好看。前半段全是如蔡明亮般的静止长镜头,唱歌的牙医和被鸡纠缠的和尚,莫名求爱的士兵,错位的人生打烂了乡村的记忆。后半段镜头开始动起来,流动的空镜头恍似天外的凝视,都市的躁动在karma中被引燃。临近结束,阿彼又开始灵魂附体,完全不按套路拍摄,恰若神来笔触的拷问
52分09秒前或者后 汝可以挑着看~
迷离热带,情愫也幽远而不可捉摸。兰花无价,玩笑无心,未来无期。你不接受我死去的弟弟的礼品马,因为它不是你的命运。喜欢泰国。
A / 阿彼察邦的“日蚀”电影。镜头收拢光线,折叠的时间被逐渐展开,医院成为回收能量的巢穴;镜头被光线/视线“驱逐”,欲望的时间被固着于错乱的雕塑/阳具之凝视中——这时它真正成为了飘移的幽魂;日常装置成为反向捕获镜头的黑洞,电影在黑洞中重新睁开双眼,一个“世纪”的时间停留在何处?
我。没。看。懂。但。挺。花。哨。的。然后豆瓣这个剧情简介写的是个毛啊
仿佛一夜梦的进程:清晰、贴近日常、符合逻辑的前端,重复元素夹杂再进行一遍,开始脱轨,逐渐涣散漂浮,直到进入林奇式的彻底失语的dream sequence(in dream sequence)-BTW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段-随后进入快速动眼睡眠阶段,梦又复归清醒和逻辑-广场健身舞@ Ozubook
没看懂。结构有趣,两段梦境像是轮回的平行时空,重叠却又相异。阿彼察邦的催眠术依旧奏效,前半段睡了五分钟。
3.5。阿彼察邦在生活化的情节里有一种沉静的隐隐的神秘气质,继诗电影之后开创了独特的梦电影,又想重看一遍《布米叔叔》了。上下部镜像结构令人联想到《这时对那时错》,连机位都是相反的,前后对比颇为有趣。可惜后面看不懂的部分就又变得无聊了。阿彼察邦一直追求现实主义奇幻,他做到了。顺水漂流的感觉,有点沉静版费里尼。插入照片、广场健身操永远都能在阿彼察邦里找见。笔记:最牛逼的地方在于把写实电影拍出了超现实的味道。
第一个故事真好,第二个故事真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