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Truman Capote;我承认,我只看过
我不会说出BR那样的'It's a much better movie than brokeback mountain'这样的话,但是影片着实让我感到shocking。
导演不急不缓的向我们讲述了一个看似四平八稳的故事,从而戏剧进入白热化状态的时候是那样的自然而然,顺理成章,fully convincing. 影片出彩的地方也是不少,Capote向Perry讲述自己童年时遭遇的时候;Capote强忍住内心巨大的压力而在媒体面前崭露潇洒甚至不羁的风流的时候;Capote在Perry在被行绞刑之前的感情彻底崩溃,都能够让你深感PSH的演技。
Rumor说PSH原本就是同志。
其实这一点对我来说已然不重要。
Being girly is definately the best reason for Philip to win the award or audience. 在我内心某一个角落,我已经将PSH和真正的Truman Capote划上了等号。
正是因为如此,当我即将看到他在
如果你从《狐狸猎手》看到《卡波特》,你能很清晰地看到贝尼特•米勒的创作特点—尽管只有三部长片,对于非虚构类题材的偏好,更重要的是对于孤独、自卑人格的着迷。
某种程度上,自卑的另一边很可能是自负,是毁灭。
贝尼特•米勒往往捕捉着他片中角色的痛苦和毁灭,以实现悲剧性的陶醉。
真正令我着迷的一点在于,他从不为他片中的人物进行某种意义上的诡辩,他只是尽可能地呈现,却又为他们的孤独划上了注脚,为他们的自卑立下尊严。
首先贯穿三部长片的一个特点在于共通的人物关系:卡波特渴望被他所处的阶层与社群接纳,派瑞渴望被人们所理解,二者唯一的不同只是阶级所造成的话语权落差(《卡波特》);比利渴望通过赛季的成绩自我证明,彼得渴望用新的管理方式颠覆棒球联盟,同样证明自己,不同仅仅只是二者的权力关系—这也是贝尼特•米勒最不灰暗的作品?
(《点球成金》);杜邦渴望为自己的存在找到意义与价值,不仅仅只是获得母亲的认可,马克渴望走出哥哥戴夫的阴影—杜邦也是,各自在人生中有着天赋与优势的人面对戴夫显得手足无措,幸福—最普世、最滥调的词眼却是这两个灵魂永恒的缺失(《狐狸猎手》)。
通过两个同质化人物的相遇、碰撞,展开矛盾与冲突,形成戏剧性。
《狐狸猎手》的开场,马克在一群小学生中举起自己的奥运金牌,进行着价值20美金的演讲,悲壮而又古怪。
僵硬的肢体动作会让观众在给予同情的一刹那又会犹豫几分,光是动作传递给我们的,是一场关于可被称作“爱国者”的自尊的顽强保卫战。
他的desire是什么?
成绩?
似乎他已经有了。
是家庭,是幸福,是认可,是面对成功无法调和的渴望与代价之间的冲突。
杜邦相比马克,似乎并不缺乏尊重,各路要人无不对他保有得体的附和与回应,但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他的名,而是他的姓。
杜邦初见马克的一场戏,贝尼特•米勒不寻常地给到了一个远景,强化了他的神秘感。
转场到书房时,他在与马克握手前电影给了一个反打镜头:他望向画外,观众此时会误认为画外空间仍有人存在,结果实际上是一张照片的特写,他的母亲。
相比儿子,这位母亲的信息显得更加神秘,出场都是行进过半时,但不可否认,她的威严与权力借着她的马匹笼罩在整个庄园之上,正如她的存身无时无刻地影响着儿子以及庄园中的所有人。
回到《卡波特》,人物关系成为了更加具体的共感—利用关系。
卡波特作为精英作家的傲慢与自负,体现在他与片中每个人的交涉中。
首先是开场白、俏皮话,然后便是真正此行前来的目的,对于自己所提出的要求,他似乎总有对方无法拒绝的自信;然而这样的话术却又难以掩盖内心深处的自卑,短短三场他与其他名流间的酒会社交戏,我们领略了他非同寻常的社会能力,往往承担着舞台中央的表演者角色。
我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一个人内心无比的孤独,与渴望被接纳。
在狱中,卡波特对派瑞说:如果我不写这本书,世界就会将你当作怪物般看待。
卡波特如果没有书与所在阶层的认可作为入场券,他古怪的性格、说话的方式、同志的身份,一样会被这些打着领结喝着马提尼的人当作怪物。
时常评价电影人物塑造的一个标准是:是否表现出了人物的复杂性。
在我看来,复杂性便是,从不以单一性格或者特点作为人物成立的基础。
他对于派瑞的理解共情是真,将二手经验作为自己被认可的垫脚石也是真,二者从不矛盾。
临刑前面对派瑞的抽泣我绝不认为这是卡波特—一个可以轻松调用自己话术与情感实现目的的人—在与名流时的那种逢场作戏,世界上真正理解我的人即将远去,能够与我共振的灵魂即将沉默,但我的出身又不得不牺牲他以此换来通往多数的门票。
卡波特为自己的新书《冷血》所做的试读会这一场戏非常具有代表性,三分钟便诠释了二者的实际关系,同时也是教科书级别的景别运用与平行剪辑。
景深处的观众模糊而富有距离感,卡波特此时的顶光呈现出的冷色调也体现着他的孤寂。
侧拍的反打镜头,卡波特的渺小一览无余。
反复前一个正反打镜头,加剧观众对于此时卡波特心理状态的认识。
切到派瑞翻书的特写。
然后切到面部特写,似乎回应着卡波特的朗读声。
POV视角,派瑞看到被狱友临刑前的画面。
切回卡波特的试读会。
注意此时的机位与试读会刚开始时已经有了不同:镜头逐渐拉近。
由之前的远景到全景。
派瑞的特写也相呼应地拉近。
仿佛此时卡波特的听众不再是台下的观众,而是千里之外的死囚。
景别由之前的全景切到近景。
此时暗示观众,台下的听众似乎已经对卡波特的新作建立起了一定的认可。
切到台下的听众,加强了之前的暗示效果。
景别此时已经变成特写。
即使是朗读,也仿佛进入了交响乐的终章。
卡波特的新书的确非同凡响。
切到派瑞的POV,讽刺感瞬间出现了:靠着派瑞的口述经历,千里之外的作家正在接受着即将到来的欢呼与喝彩;而此时的派瑞,等待他的只能是死亡。
二人心性相互共振,却又是某种程度上的利用—被利用关系,镜头语言已经说明。
与开场相同的机位,更近的景别。
卡波特得到了他想要的
但此时的反打又回到的开场的远景。
镜头的暗示或者说迷惑实则只是假象。
卡波特的确收获了认可,但他自己,似乎对于这种认可表示怀疑——与听众的距离并没有因为掌声而拉近。
或许,派瑞对于卡波特而言,是一只付出感情的玩具,而卡波特自己,又何尝不是上流社会把玩欣赏的玩具呢?
重看《卡波特》。
以下是一点零碎想法。
不是完整影评。
1、菲利普·塞莫尔·霍夫曼扮演作家卡波特,他因为想写一桩杀人案的报道而认识了杀手佩里。
但是当他接触到这个人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采访对象。
这个迷一样的人吸引了他,他意识到他可以就这个案子,这两个杀人犯写一本书。
于是,他一次次到监狱看望佩里,了解他的过往,他的生活,帮他请律师并且上诉。
他越接触,越感到自己与这个人之间有了一种亲密而又残忍的关系。
为了写书,他需要佩里讲叙更多,他需要到得对方的信任,他需要释放善意,甚至述说自己的隐私和情感。
但是,身为作家的他又很清楚,他应该理性地切断自己渐渐沉溺其中的做法,干脆地抽离出来。
他得意于自己对于人物对话的复刻能力,得意于自己在社交场合的长袖善舞,同时,书稿的巨大反响,如潮的好评,由此而来的声望和成就感让他享受其中。
但是现在,他这个写作者与被写作对象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而又危险。
被写的人与事往往也在影响、侵蚀写作者的内心。
《冷血》成为他最好的一本书,写完它后,他再也无法完成下一本书。
霍夫曼的表演是惊人的,他要呈现出卡波特在整个事件中截然不同的两面性。
一方面,他要模仿作家那种有点尖又点细的嗓音说话,在聚会社交时那种表演型的夸夸其谈,那些让陌生人一看就会侧目的小动作。
而当卡波特面对佩里时,他又要表现出卡波特让佩里感觉真诚、亲近的另一面,仿佛卡波特是世界上唯一同情,理解自己并为之痛苦的那个人。
这种情绪和状态的转换和呈现还挺让人信服的。
霍夫曼很厉害。
2、人总是在表演的,一生就是一场演出。
身为作家的卡波特,在公众面前,表演作家的才华,口才,观察、思考能力。
面对佩里,表演脆弱、亲密、敏感、某种同情又居高临下。
只是这种种种不同面的表演,相互撕扯,最终伤到他自己。
他不再只是从别人身上攫取故事和情感的那个人。
佩里也在表演。
他姐姐说的好,他是那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脆弱和敏感的人,但下一秒,他就可能会杀了你。
他心里面很黑暗的东西随时可能让他暴力对待别人。
佩里在卡波特面前的表现,其实也是具有欺骗性的。
但是你又不能说他全部都是表演,因为某些时刻,佩里就是把卡波特当作朋友的。
所以真实和虚假的界限是模糊的,是混淆的。
•飞蛾扑火凭借作家的敏锐,1959年,发生在美国堪萨斯州的一座小镇的一起灭门惨案被楚门•卡波特写成了一本震惊美国文学界的新小说——《冷血》,但在五年的写作过程,卡波特“爱”上了小说的主人公之一——凶手佩里•斯密斯,这个与自己有着相同身世的死刑犯,在为卡波特留下一部经典著作的同时,也留下了一个万劫不复得地狱。
楚门•卡波特,一个说话娇媚、翘着兰花指、充满女人气的同性恋,一个有着惊人记忆力的天才,一个敏感又神经质的酗酒者,一个作家——一个,艺术家!
记得夏洛蒂曾经问过歌德,为什么他的身边总是充满了“活人祭祀”的味道,歌德说,“你用了一个我最喜欢的比喻——那就是飞蛾扑火”。
每个艺术家,从本质上来讲,都是情感的寄生虫,他们是吸血鬼,他们啃噬着周围一切有生气的东西,在艺术家的眼里,对于异性或同性的“爱”只是他们创作的养料罢了,通过“爱”——一种化学上的催化剂,艺术家们把活生生的“寄生对象”腐蚀化,化为他们创作需要的素材,一旦他们的艺术创作品完成,他们的寄生对象,他们的养料,对他们来说便已经没有意义——被抛弃是他们唯一的下场。
《罗丹的情人》里,罗丹对卡蜜拉的“爱”无非是源于后者能带给罗丹雕塑创作的欲望,能激发他创作出更独特雕塑的灵感。
《本能》里,莎拉斯通扮演的凯瑟琳同样也是利用一个又一个情人,丰富自己的生活体验,增加创作素材,那一个个“活人”成为了艺术家这团通红的火焰下的牺牲品,成为“祭祀物”。
《卡波特》里的佩里•斯密斯正是卡波特利用的创作养料,他的身世、他的个性、他的谋杀行为、他的一切一切对卡波特来说都是那么诱人,作为一个作家,卡波特用他豹子一样敏锐的鼻子嗅到了这一切,他主动向斯密斯示好,竭尽全力让后者相信自己是他的朋友,在斯密斯被转移牢房后,他争取到了探望后者的权利。
卡波特伸出自己尖锐的爪子,一点点啃噬着斯密斯,他小心翼翼的抓破他的皮,却和斯密斯说这其实是他自己弄破得,他慢慢吸着斯密斯的血液,却和斯密斯说这些血液有毒,他在为他清毒,如同受了蛊惑,斯密斯在“爱”的催化剂下渐渐被驯服,说出了自己的身世,交出了自己的日记,出卖了几乎所有的隐私,并在最后,把那晚的谋杀案——卡波特创作的终极养料供了出来,最后,卡波特完成了他的创作,斯密斯变得没有了价值。
当歌德对夏洛蒂说,“你用了一个我最喜欢的比喻——那就是飞蛾扑火”时,歌德显得得意洋洋,没有丝毫羞愧与自责。
那么,作为艺术家,难道他们真的手握上帝给与他们的特权,可以毫无顾忌的侵蚀、玩弄他人的情感吗?
本着生而平等的法则,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当歌德对夏洛蒂说“飞蛾扑火“时,歌德并未自称他是火焰,他人是飞蛾。
作为一个艺术家,歌德认为,如果他人是飞蛾的话,艺术家就是火焰与飞蛾。
当卡波特一点点诱惑斯密斯供出自己的故事时,卡波特一路来也受了痛苦的煎熬,即使他的小说叫做《冷血》;即时在社交场合,他把自己伪装的谈笑风生、百毒不侵,作为一个同性恋,他甚至可以毫无顾忌的开黑鬼与同性恋的玩笑,可是独处的时候,一杯又一杯的啤酒,一张又一张若有所失的苦涩的表情,一个又一个落寞的背影毫不留情的出卖了他,出卖了他的内心——即使艺术家需要利用他人的情感,可本质上,艺术家是个人,并非名副其实的冷血动物,当艺术家一次次利用他人后又甩掉素材的时候,艺术家其实也化身成了被自己燃烧的“飞蛾“。
应该说,艺术家寄生他人的目的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的艺术作品,因此,当他人的情感被化为艺术品的血肉时,艺术家将自己“燃烧”他人的体验也化为了艺术作品,这种体验可以是:刺激、快乐、无奈或痛苦,当艺术家“出卖”自己的情感时,他们也成为了艺术的牺牲品,因此,歌德可以把自己 “卑贱”的行为说的那么“高尚”,因为他本身也是个牺牲者。
•艺术家于是,现在的问题就成了,怎样才能成为一个艺术家?
艺术家要有足够的敏锐能找到“猎物”;艺术家要有寄生本领,“啃噬”他人的情感;最后,艺术家要绝对的坚强勇敢,敢于牺牲自我。
罗丹在失去了情人之后,能够忍受真爱的缺失,因此他持续着自己的雕塑创作;凯瑟琳杀死了一个又一个情人后,照常坦然处之,继续猎取牺牲品;可是,卡波特,在“杀死”斯密斯后,精神崩溃,他无法忍受这种“失爱之痛”,因此,从《冷血》之后,卡波特没有再完成任何一部其他的作品。
那么,这三者之间有怎样的区别?
还是,因为卡波特最最软弱?
在我看来,罗丹牺牲的是真爱,凯瑟琳牺牲的是生命,卡波特牺牲的,却是信仰。
从精神层面上说,一个人活着必须拥有信仰,在信仰之上根植着理想和爱情。
这里的信仰并非狭义的指涉宗教信仰,而是一个人对是非、对伦理道德的一种基本判断,对黑白的分辨、对正邪的坚定,这是一个人拥有理想和爱情的基石,一个无法分辨是非的人、一个对正邪的标准不断更动的人,对理想和爱情的追求也会变得虚幻且漂浮不定。
《罗丹的情人》里被没有提到罗丹对正邪的判断是什么,但我们看到,罗丹一直没有失去自己的理想——创作出最好的雕塑艺术品,因此,虽然罗丹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但这种牺牲是为另一种精神满足——理想为前提的,因此,他的艺术牺牲能促动他继续奋斗下去。
《本能》里,很难说凯瑟琳真正爱上了谁,她和情人们在一起的目的更多是为了丰富自己的生活体验,也就是为了自己的小说,在她看来,她情人的“死”不是爱的缺失,而只是生命个体的灭亡,只不过这个生命个体是“人”罢了。
在常人看来,“杀人”为了艺术灵感的行为当然是一种“邪”、一种“恶”、应当人人诛之,可是,凯瑟琳的信仰却不同于常人,她将自己行为视为“正义”,或者,至少不是邪恶,因此,在这种信仰的驱动下,她追求着自己“小说家”的理想,她同样在不断进行艺术创作。
但是,卡波特的人生信仰在遇到佩里•斯密斯动摇了,卡波特失去了是非判断的能力。
斯密斯有着和卡波特一样惨痛的童年,小时候便失去了父母的疼爱,周围人对其不理解,斯密斯坚强的外表下掩盖着一个孤独隔离的心,卡波特却能理解他,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个从小便被称为“怪胎”的人。
斯密斯闪烁其词的眼神里透露出他的无奈与无助,清澈纯洁透明的灰眸里藏着不为外人所知的良知;满身的刺青背后掩饰着一抹极易受伤又害怕孤独的脆弱灵魂。
这一切在与斯密斯的交谈后被卡波特敏锐捕捉到了,看到自己的影子,卡波特既意外又害怕,在慢慢吞噬斯密斯的情感、缓缓吸其“鲜血”的过程中,卡波特的信仰一次又一次受到了威胁,凭着知觉,卡波特知道斯密斯其实是个好人,可事实上,斯密斯和另一个凶手为了钱财杀死了一家四口,是绝对的魔鬼,在这种善恶无法分辨的过程中,卡波特一直柄着斯密斯有罪的信条支撑着,因为卡波特相信,无论斯密斯为人怎样,杀人的罪行是不可原谅的,于是,每次在矛盾中挣扎时,卡波特一次次的向斯密斯问起那夜的谋杀事件,并企图说服后者说出真相,因为卡波特相信,只要知道了斯密斯如何杀人的真相,他对斯密斯的利用就变得合情合理,没有丝毫愧疚了。
然而令卡波特意料不及的是,当斯密斯说出杀人原因后,卡波特心中的正义天平严重倾斜了——斯密斯他们原本想放过那无辜的一家四口,即使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10000元。
但是,那一家子中的父亲的眼神让斯密斯失了神——父亲的眼神里透露出害怕——对一个坏人、一个恶人的恐惧,这让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的斯密斯彻底失去了心理防线,他在失神下痛下杀手——说到底,斯密斯杀人的原因竟是太想成为一个善人,一个好人!
多么讽刺,多么令人痛心,也让卡波特正义的天平更朝着斯密斯一方靠去,那么,自己对这个杀人犯的利用是否正确呢?
那么,是非到底是怎样的呢?
当自己的信仰动摇时,这位艺术家其实已经没有了继续创作的能力——所以,他一直没能写完那个故事,即使知道了谋杀的真相,他还是没能继续自己的故事,他说,他要等到斯密斯死去才能完成他的故事,他说,他。。。。。。。
事实上,卡波特的信仰真正失去并非是他得知谋杀真相那一刻——那一刻,只是动摇,正邪判断的真正缺失源于斯密斯的那场“死刑”。
当斯密斯他们最终被最高法院判死刑,并将刑期定在4月14时,卡波特原本不愿去亲临现场,但他抵不住斯密斯的那一句“唯一的朋友”的说辞,于是,他去了。
死刑的现场异常冷酷、凄惨,蓝黑大色块的画面将死刑场塑造成一座人间地狱,斯密斯被套上头套,全身哆嗦,脚下的支撑物突然消失,自由落体运动,无力的挣扎,一下,两下,三下,然后,没有动静——一秒钟前还鲜活的生命在这一秒归于平静——简单,就像斯密斯当初开的那三枪——“砰砰砰”,简单地结束了三条生命。
看到这里,我想到了基耶斯洛夫斯基的《杀戒》,重新又回到了那个古老而博大的命题——伦理与法律。
《杀戒》的前半段里,杀人犯(忘了名字了,呵呵)谋杀了出租车司机,后半段里,他受到法律的制裁——死刑,于是被吊死,这样的情节和《卡波特》的内容何其相似。
《杀戒》里,基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同样是杀人,为何前者是不合法的而后者是合法的?
出于法律,这样的判断是准确的,可是,出于伦理道德,扼杀生命同样都是错误、是杀生,并没有合法不合法的区别,这个古老博大的命题没人都做出最终回答,只有探讨,探讨罢了。
在〈卡波特〉里,创作者借用这样一个著名人物的故事同样隐晦的提出了相同的问题,当卡波特目睹了斯密斯的死刑后,他没有这个关于伦理和法律问题的答案,他的是非判断完全失去,没有了信仰,也就没有了所谓的理想和爱情——卡波特没有了继续创作、为艺术理想牺牲自己的勇气,最终,他的艺术之路终止于此。
•信仰•理想•爱情信仰、理想、爱情,在面对这三个词进行选择时,很多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理想或爱情。
三个词语似乎同样虚无不实,但人们执着的认为信仰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们甚至坚信,他们能活着而不带信仰。
可是,当一个人没有是非标准、不信任何事物时,他们,还有爱和理想的能力吗?
当丹尼•布朗的〈达芬奇密码〉横空出世将耶稣贬为常人,“玷污”基督徒的信仰时;当巴勒斯坦的人肉炸弹一次次为自己是穆斯林勇往无前,甚至飞到“93号航班”上还大叫“真主”的名字时;当“慕尼黑惨案”后,信仰犹太教的以色列人不顾一切的对剥夺自己家园的巴勒斯坦人进行报复时,所有的理想和爱情都可因此而抛弃!
当你坚信杀人有罪时,你注定没法成为凯瑟琳那样的小说家;当你无法分辨是非时,你也许会成为第二个卡波特。。。。。。。
06.08.09
第78届Oscar诞生了第一位华人最佳导演,也创下了收视率的历史新低。
炮口于是一时间纷纷对准妙语连珠的Jon Stewart,好像这位著名的Talk Show电视人,格莱美奖的主持人,突然一下子就变得一无口才二无人才似的。
还是网友比较公道,直认本届Oscar最大的致命伤是——太小众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当Phillip Seymour Hoffman出来领受最佳男主角奖时,我要像Stewart一样大声说:有谁认识这个矮胖子是谁的,请举手 为了证明这位影帝是实至名归,捏着嗓子说话也好,兰花指也好,扭动屁股走路也好,都是照足了本人的架势,没有丝毫过火的地方,有必要先来介绍一下电影的主人公——Truman Capote。
用Norman Miller的话说,这位是美国最有天才的作家,而他最著名的小说——In Cold Blood也成了美国文学的分水岭,从此之后,纪实小说也好,报道小说也好,才算正式登上了“小说”的殿堂,派生出许多繁复的派系,玩出各色花活儿来。
但是就像许多天才一样,Capote的童年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他妈妈17就生下了他,像许多少女母亲一样,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心情去照顾自家儿子,成天忙着结交男人,约会啊什么的,把小Capote一个人丢在旅馆就是好几天。
直到被继父收养,Capote才得到这个姓氏,同时也得到了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童年的阴影对于Capote日后的个性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他天性敏感聪慧,5岁识字,8岁能文,12岁就得到作文比赛头奖。
17岁时,他就决心要与众不同,高中没毕业他就辍学到杂志New Yorker打工。
18岁那年他以短篇小说Miniam得到了欧亨利奖,从此崭露头角,引起文坛注目。
23岁时,一本Other Voice, Other Rooms让他成了书市宠儿。
也许是童年太寂寞,Capote一生就爱热闹,爱社交,爱受到众人的瞩目,他说:“我和照相机——任何照相机都坠入了情网。
”这个嗜好,即使到了他年老色衰的时候也没有改变。
要说Capote真有花过心思好好写的一本书,也就是In Cold Blood了。
不愿走寻常路的Capote决心要写一本与众不同的小说,试图应用一切小说的创作方法与技巧来写一篇新闻报导,阅读起来却如同小说一样,这种就是所谓的Non-fiction Novel。
出于这种想法,Capote一直关注新闻,他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1959年在堪萨斯州好生生了一桩灭门血案,两名年青男子将一家四口冷酷杀害。
由于杀人动机成谜,引起Capote的关注,他亲自赶往现场了解状况。
并且采访了犯人,此后6年的时间,他全心投入到这个案子里,分析案情,同时也分析犯人,他自称记下了6千多页的笔记。
1966年,小说In Cold Blood终于出版。
Copote名利双收,然而在此书之后,Capote再没有出版过任何书作,公开嗜酒吸毒,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就成了Capote的全部。
1984年8月25日,这位充满争议的特立独行的作家死在朋友家里。
Capote说:“我是个酒鬼,我是个吸毒鬼。
我是个同性恋者。
我是个天才。
” 诚然。
电影既然冠上了人物的名字,理所当然该是部传奇,但是导演并没有花笔墨去描述Capote的童年、青年和老年,他的爱情事业和生活,而是从In Cold Blood这一点切入,采用了Capote的理念,用完全是戏剧化的模式,带观众去猜测Capote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
Perry Smith和Capote,是同步出现的。
一面是惨案的发生,一面是Capote在名流的Party上高谈阔论。
看到了新闻之后,他主动要求去现场了解情况,同行的还有女作家Helle Hapert Lee。
由于Capote是同性恋,我开始也觉得很奇怪——有必要郑重其事地安排这个女性角色吗?
但是随着情节的展开,通过这位Capote童年的玩伴,也是毕生的好友(严重BS某些不负责任的翻译者,竟然说Lee是Capote的“助手”,这可是当时HollyWood的红人,《杀死知更鸟》就是出于与她的手笔)与Capote的交谈,让我们窥知了Capote的另外一面,在Lee面前的Capote,会伤感。
在调查过程中,衣着另类,声音古怪,娘娘腔十足的Capote一开始并不被人接受,但是Capote有自己的魅力,他向不同的人讲述了一些自己童年的经历,诚恳和坦白的语气,使他提到了死者朋友和办案警察的信任,他们向他提供了一些情况,使Capote对于犯案者的心态更加好奇。
他甚至为了这件事,放弃了和男友共度圣诞的机会,可见Capote对这本计划中的书有多么重视。
后来两名罪犯落网,Capote一眼看到Perry Smith的时候,就像发现了宝藏。
他想办法接近Smith,让他为自己的书提供素材。
罪犯有两个,Capote为什么独独对Smith感兴趣,因为Capote在Smith身上闻到了自己的气味,这一点共性促使他相信自己可以了解Smith。
事实证明,Capote的直觉是正确的,在Smith的讲述中,Capote也回顾了自己的童年,往事在一个社会名流,和一个待死囚犯身上,以一种奇妙的方式重叠起来。
人性——Capote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主题,他更加迫切地去发掘Smith这座“金矿”,他不但救回了Smith的命,还主动帮Smith找律师上诉。
尽管Capote后来为了陪男友,抛下Smith去了西班牙,但他仍然和Smith保持着密切的书信往来。
在高院判了Smith死刑之后,Capote回去见Smith。
In Cold Blood的书名已经定下了,而且前三部分已经完成了,唯一欠缺的,就是最后一部分,也就是做案的经过,他必须趁Smith还活着时,让他把真相说出来。
但是,他面对Smith的身份,除了是传记作家之外,更是一位“朋友”,因此他不能让Smith知道他到底写了怎样的故事。
然而因为Capote的公开演讲,Smith发觉书的名字叫做In Cold Blood,他感到被Capote背叛了。
即使Capote再擅长说谎,也无法轻易挽回Smith的心。
他于是找到Smith的姐姐,向她要了一些以前的照片。
Smith的姐姐说对这个弟弟已经完全失望了,在她心里,弟弟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monstre,Capote并没有试图去挽回这种想法,只是把相片给Smith看,并且告诉他说,他姐姐还很思念他。
于是Smith把故事向Capote全盘托出。
真相是残酷的。
全书出版之后,Capote拒绝再为Smith找律师上诉,他甚至躲避Smith的电话。
直到Smith发了电报给Lee,在后者的劝说下,Capote去见了Smith最后一面,并且看着他行刑。
临死前,Smith并没有把准备好的演讲辞说出来——他早已经准备好死了,是Capote给了他生希望,虽然猜到了这是欺骗,他仍然视Capote为朋友,且感谢他。
Capote对Smith说“我是在工作”,但是相似的经历,使Capote如怜悯自己般地同情起Smith来。
发觉Capote对于Smith的情愫不同一般,Lee问说“你是不是爱上他了”,Capote的回答很妙,他说“我们是同住在一个房子里的孩子,只不过他从后门出来了,我走的前门”。
也可以说Lee跟Capote分享了童年的时光,而Smith和Capote分享了童年的遭遇,这两个人注定是在心灵上最接近他的。
以导演的眼光来看,这件事无疑成了Capote生活的转折点。
在Smith死后,Capote买了一瓶苹果泥——就是当初Smith要自杀时,他喂给Smith吃,把Smith从绝望中挽救回来的那种——在里面注满酒,靠在沙发上慢慢吃掉了,那天晚上就是《杀死知更鸟》的首映,喜欢热闹的Capote眼中第一次有了难掩的痛苦。
不管事实如何,这部电影通过这半真半假的“事实”,展示了Capote多重的人格。
Capote此片一如In Cold Blood那本书,以一种冷静的视角,流畅的叙述,营造出了一种真实的氛围,蕴含着直击人心的力量(书一定是推荐看原版的,Capote在文学上是有“完美”倾向的,原著的词句的节奏感,是译本很难表现的)。
在第三次看过BBM(brokeback moutain)之后,如果由我作主,那今年所有电影节的最佳电影都该是它的,独独除去Oscar,因为BBM的导演太冷静,感情太隐忍,细节太隐蔽,离心灵太近,离娱乐性太远。
但是看过颁奖典礼上Jon的表现,突然发现BBM至少可以在这届最Gay的Oscar上起到自娱的效果,这么说来,最没“最佳电影”相的,应当是Capote。
Capote同BBM一样,镜头很隐忍,如果说在BBM里李安偶尔还有失控的时候(比如Ennis要打老婆那场戏),那么Bennett Miller每句台词都是精心设计的——今年Oscar充满了让人看不懂的东西,Good Luck and Good Night(GLGN)里的杜鲁门主义,BBM里Ennis的牛仔口音,还有Capote里的细节。
比如当Capote为Smith找了律师之后,他的男友说“你找了个律师?
”,Capote回答“我为他们找了个律师,不是为我自己找的,这可不一样”,还有Alvin在知道书名之后,问Capote“究竟哪个是冷血?
是罪行呢,还是你打算继续跟犯罪接触下去?
” 由于在案发地,Capote曾经去看过尸体,当时他的表情相当精彩,恐怕在这个时候,“冷血”这个词就在他脑海里生了根。
在美国一级谋杀,也就是蓄意谋杀才会被判死刑,而二级谋杀则不会,Smith一开始被判为是一级谋杀,Capote叫他上诉争取改判为二级。
但是Capote要Smith上诉,是为了争取时间拿素材,如果想要写出一本精彩的书,Smith必须是蓄意的。
所以假如Capote的书出版,Smith的一级谋杀就算是坐定了,立刻就会被拉去行刑,反之亦然,如果Smith上诉成功,那么Capote辛苦了几年的故事也就不再有轰动效应。
可以说Capote为了自己的荣誉和野心,牺牲了Smith。
再比如当Smith讲出effectuated这个词之后,Capote向Lee重复了一遍,因为这个词可不是什么日常用词,算是比较专业和高雅的,因此Capote才会一脸惊讶的表情。
而Lee对于Capote来说,更像是良心的罗盘,在情节发展中,她的言语和行为都含有不同寻常的意义,需要用心去体会。
虽然这两年流行“闷骚”,但黑白的GLGN,黑白Munich,再来一个暗色调的Capote——空旷阴暗的麦田,逼仄的囚室法庭,拥挤的party,单调的居室,强调私密感的特写镜头,暗的调子,粗糙的颗粒感——未免也实在太阴沉了,这部Sonny的小制作文艺片,尽管结构精巧,用心良苦,但是失意Oscar是意料中的事。
同样的Pillip拿到小金人,也是情理中的事。
现实中的Capote,容易让我想起现实中的蔡康永,当然蔡康永没有Capote那么“娘”,但是两个人都有寂寞的童年,都有富足的青年,同样的特立独行,同样的有女人缘,同样的喜欢充当局外人的角色,同样的用旁观者的角度,用嘲讽的语气在写书。
蔡康永的《真情指数》总是有能力让人说实话,“你要注视他们的眼睛”,这是他主持的法宝,而Capote镜片后面的眼神也总是睿智和犀利的。
现实中的Capote比Phillip纤细秀丽,但是Phillip不仅模仿Capote的打扮,模仿他的语气,他的南方口音,模仿他一举手一投足,模仿他吸鼻子的动作,更是把那种属于“同性恋,文人和天才”的气质把握得恰到好处。
什么演技之类的,都只是“专家”们唬骗人的伎俩,只要把还活跃在舞台上的蔡康永,同屏幕上的Capote细细对照来看,看他们“那一类人”的那眉宇,那神韵,就知道Phillip Hoffman捧到这尊小金人是多么地应该了。
对于一个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人物来说,表演最难的不是模仿,是在模仿的同时,再行创造,去改变去颠覆这个人物对于某些人的特定印象。
在很多年后,说起Capote,也许大家会想到的只是戴着眼镜,翘着兰花指,说话尖声细气的Hoffman。
卡波提敏锐。
卡波提冷酷。
卡波提孤独。
但卡波提原本无需睁大双眼面对自己,他完全可以日复一日,在人声喧哗的冷暖交际场,用嘲笑和自嘲引起更多的尘嚣,而借以混淆自己的影像,敷衍自己,平凡度日。
直到他开始着笔去写那本精彩无比的,却需冷眼旁观而去书就的关于为不到100美元而杀戮一家四口的凶手纪传《IN COLD BLOOD》。
卡波提在一次次跟凶手的对话中寻求著书的材料和线索,却不觉站在了镜的正面,越是挖掘和捕捉对方——杀戮者——的自我意识,卡波提越多的需要面对和触碰到自己内心的自我。
卡波提用自己的内心意识接驳到了杀戮者的内心。
仿佛站在冰结的湖面,卡波特在书写的过程里那些沉静的思考中,对杀戮者迷般的残酷人格有了共鸣。
在写书的时候,卡波提是无法像往常一样,用嘲笑他人和自我嘲笑的方式来敷衍他人,敷衍自己。
卡波提的敏锐。
卡波提的冷酷。
卡波提的孤独。
最终卡波提陷在对自我的论证中无法自拔。
因为,卡波提太过自恋了。
杀戮者因为不能忍受面对被害者时瞬间的羞耻心而杀人,而卡波提,因为不能忍受自己在杀戮者的身上映照出的冷酷之心而弃世。
这是个冰冷的故事。
锐利的映照出部分人性的冰冷。
电影看完后,心里有种悲伤,似重似轻。
当年卡波特利用敏锐的题材嗅觉和出色的文字驾驭能力,开创了报告文学的先河。
但是就是这本名叫《冷血》的书,让他进入了两难境地——或者说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两难将困扰他的余生——为了有足够的时间接近和采访凶犯佩里,他不断帮忙请最好的律师帮其上诉,并与他建立了微妙的友情;但当《冷血》主体故事完成,唯独缺佩里的死刑作为故事的交代时,他在功名和友谊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拒绝为佩里提供最后的生机。
虽然节奏好慢,但是这是一部越看越吸引人的电影。
霍夫曼的演技征服了我,但是这不是一个飙演技的电影,而是一个讲道德困境的电影,而且这个困境不再局限于证实“两难选择悬疑”的技巧概念层面,而是上升到了对报告文学、新闻摄影和纪录片的创作层面的探讨:当做人的道德和媒体职业精神相违背时,该如何选择?
在死刑犯佩里面前,卡波特作了选择,获得了空前的成功,但他从此以后失去了再创作的动力,并死于酗酒。
很多年以后,另一个名叫卡特的摄影师,在一个即将饿毙于兀鹰的苏丹女孩儿面前,也作出了自己的选择,获得了西方新闻界最高奖项普利策新闻奖,3个月后自杀。
又过了很多年,一个叫迈克尔摩尔的纪录片玩转者,被N多自己曾拍摄过的采访对象攻击,原因是他借用了他们的脸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一个朋友说,记者是有人品没人性。
我谨慎赞同,因为无法否认越是灾难性的题材,对于媒体来说越有价值。
我不认为卡波特的《冷血》比一个人的生命更重要,但我真的没有勇气批判他的选择。
我也不认为苏丹女孩儿的命运不值得追问,但我真的觉得一个摄影师只有通过手中的相机才有可能改变些事情,而身为一个人,他能救的人太少了。
因为我自己拍过纪录片,深感一个人在想做些事时候的无力,而只有出作品,才可以推动些什么。
离开摄像机,我会否就是一个失语者;离开照相机,卡特会否同样被兀鹰包围;离开手中的笔,卡波特会否永远只是一个无能、乖僻的同性恋?
你怎么选择?
今天终于把《卡波特》看完了,一边做瑜珈,一边看的,断断续续,总觉得这种观影态度实在是对电影及其创作群体的大不敬电影《卡波特》不算什么惊世骇俗之作,从个人传记的角度而言,还是蛮有新意的。
电影并没有流于一般的从青年—中年—老年的叙事窠臼,只是选取了一件事,却让我们都在不同程度上了解了卡波特其人。
也许卡波特在西方,尤其是美国文坛影响太大,导演只是选取了一个很小的视角,足矣;但放在相对陌生的中国,对于一个故去之人,相信有许多人看完仍对卡波特很惘然。
包括我在内。。。
当我知道第凡内的早餐是卡波特的作品时,深感愧疚!
但我对自身的文学素养还是有着恬不知耻的自信,于是作了两个决定:一是去好好的读一读冷血,顺便提高一下英文阅读水平;二是写这篇胡言的观后感。
通观整部电影,最让我思考的,还是那个老掉牙的话题—人性!
这也是西方电影,不论商业与否,都喜欢阐述的永恒主题。
凶手冷血吗?
直至行刑前的一刻,他仍没有接受卡波特的劝告,表示忏悔!
但作为一个观众,我却和卡波特一样,恨不起来。
也许有人要说,凶手之所以冷血,是社会的错,是资本主义的错!
对不起,我不是文革余孽,我只想说,其实不管哪个社会,哪个年代,每个人心中都有那阴暗的角落,或许是童年的阴影,自知的人却不多。
我有吗?
我承认我有。
其实,我何尝不曾是温室的花朵,在父母的羽翼下安然的成长。
但在那模糊的记忆中,仍有些灰色,甚至是黑色的映像,但我一直把它严严实实的捂在了心灵的某个角落。
相信这也是很多人的作法。
一般而言,没有几个人愿意真正去直面它,甚至承认它,除非是那些人格扭曲者,也是多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将之披露于人前,但也往往落得个作精神病学的好教材。
没有几个人愿意赤裸裸的展现于世人面前,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
电影中的卡波特,为了书,被迫与冷血的杀人犯交心,才发现,原来两人有如此多的共通之处,碰撞出如此灿烂的火花。
以至于到最后,引为知己。
讽刺吗?
一个是生活在上流社会的高级知识分子,一个是窝居偏远小镇的杀人犯。。。
只是一个得到上帝的眷顾,从正门出来,迎接太阳;而另一个却只能选择从后门出走。
如果人们都把内心最阴暗的东西翻出来,会是怎样?
古语有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试问:你我的知己在何方?
为一知己,你能付出多大的代价?
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知己重要吗?
人性重要吗?
似乎都微不足道了!
这是社会的悲哀,还是你我的悲哀?
深究下去,也许你我都会象卡波特与凶手一样的崩溃,只是崩溃的方式不同,一个上绞刑台,一个酗酒而亡。
有时我会想,人真的不应该太执着于灵的探索与追求,那是一种现实与理想的斗争,且结果早已预知,还是把它依旧放在心灵某个角落好了,让它继续蒙尘。。。
依稀想起几天前一个朋友的抱怨,他说自己变得越来越坏,越来越趋同于以前所不耻的一些社会恶习。。。
我当时想告诉他,既然你选择了“浮士德契约“,就不要再纠结于与灵魂对话了。
但我没有勇气说出口,因为我也时常纽结。。。
到了今天,我会跟他说,去看《卡波特》吧!
還記得本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Academy Award(R)Best Actor)誕生後的翌日,某份報紙有著類似這樣的標題「出爐影帝靠自瀆出身」。
無錯,Philip Seymour Hoffman在早期的演出《Happiness?
》當中的確是飾演一名沉溺於通過色情電話自瀆發泄的青年,還將精液當膠水貼起一張張名信片之類的東西,在戲中這種「出位」的行為,難怪只有這齣令人留下印象,但其實他也演過不少戲,但在《Along Came Polly》、《The Talerted Mr.Ripley》及《Red Dargon》等戲中您有留意到他嗎?
告訴您我沒有。
不過能在奧斯卡得獎絕非易事,而我看《Capote》的原因也就是為了他,放映中的時候把他當作個焦點來看,我想眼睛的位置也應該沒有選錯吧!
如果全靠Capote的內心掙扎,他只能存活在魔鬼與天使之間﹐並不能成事/戲,戲是演得很好,但其實略嫌將故事都集中在Capote一個人身上,雖然未至於拍了一齣獨腳戲的情況,不過就連Capote身邊那位最好的朋友也是這樣輕描淡寫帶過的時候,真的令觀眾難猜透戲中角色心思,令人猜不透亦不等於悶場,導演就用這場心理角力將觀眾跟戲中人拉在一起。
故事的主人翁在戲中寫的是一本寫實主義的小說,現在導演亦寫實地拍出了這部電影,將人心的那種冰冷感展現出來。
書;【冷血】,是一樁滅門慘案申延出的副產品,但就是書中的片言隻字令主角跟兩位死囚開始一場心理戰,他是為哪一位傷心,兩位在他心目中甚麼時候是死囚、甚麼時候是朋友、甚麼時候是搖錢樹,抑或是替自己而難過?
到最終也是悲劇收場,身為作家就此絕筆更是失去生趣。
哪一條才是本故事的導火線,除了虛榮還有甚麼?
朋友;在飲宴中跟各人談笑風生,剛從監獄出來,走過演講台,他還可跟一群不知他心中有多痛苦的人面前笑面迎人,把別人聽起來會當作趣聞的東西娓娓道來,那種感覺非常可恥。
但真正懂他的可以在這時不發一言,或是在電話筒中一語道破他的心思,其實這裡亦沒有所謂局外人,只是Capote一心以為已經走進各人心裡,看透他人的心意。
自己;手寫【冷血】,亦自以為可以很冷血地對代被利用的對像,一個一個的謊言,原本一直都只顧新作為文字而憂心,可是亦逃不過心魔的困擾,到看著絞首台的時候,您看得見他是心靈脆弱,而且當局者迷!
《Capote》: http://www.sonyclassics.com/capote/http://kahsone.blogspot.com/2006/03/capote.html
看到一个贴子,有一个人在天涯发帖说想自杀,有些网友的回帖充满恶意,后来这个人真的死了,死的时候泪流满面,手机页面还停留在那些恶言恶语上。
乔布斯的周年祭刚过,新一轮的《乔布斯传》阅读热潮又被掀起。
<卡波特>这片子前后看了好几次,都没看完。
这次也是分了两次才终于看完的。
====================================================死亡这个命题人类永不可回避。
对于死亡的探究与诠释,是哲学、科学、宗教与艺术的终极意义。
说白了,不知何为死,哪知何为生?
而死去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无论像乔布斯这样的名人名人、perry般的杀手、还是被害人一家那样的普通人,无论病故、他杀、还是自杀。
卡波特欲为冷血杀手立传。
《冷血》这个题目是他自己想的,而面对杀手,他却解释说,这是出版商为了取悦读者取的名字。
这个小桥段十分有趣,卡波特从一起凶杀案中究竟嗅到了什么?
他嗅到了人性之复杂--这大约是每一个写书的人灵感之所在。
他也嗅到了,一个能使他再次扬名立万的机会。
不要否认后者。
卡波特这个人深谙社会法则,这使得他在名利场游刃有余。
可是面对这个阶下囚本人,他耻于承认自己对他的利用,他说了谎。
我想起了乔布斯。
如果他尚在人世,会有多少去读他的传记呢?
我想象着这样一个出版商,在乔布斯病入膏肓之前就准备好了一切,只等他一死,眼睛闪着金光,深知这本书,凭着媒体排山倒海般的,夸大数十倍的对于该人的美化,连平时不读书的人也会想要一看。
消费社会里,有人在消费死人,也有人消费凶杀案,消费死囚。
在这一段消费链中,死囚perry是处于最末端的弱者。
我并没有说卡波特是一个洋洋得意的既得利益者。
我也不能说乔布斯传记的出版商为了钱财恨不得害死他。
同样,我们应该谴责那些面对自杀者放出冷言冷语的人,但是我不能说,那些被称为施暴者的网民,要对一个人的死负责。
冷血,早已流动在一个凶手的身体里。
疾病,一直在侵蚀着乔布斯的生命。
而自杀的念头,在那些恶语出现之前,就已存在于一个人的脑海中。
一切都只差一个时机。
时机出现,很抱歉……回到电影,这样的写作过程让卡波特痛苦不堪。
终于得知了那一晚所发生的一切,他还是不想让perry死去。
是的,死亡并不是一件好事,对于一个杀手也是如此。
“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有一天他站起来从后门走出去,而我走了前门”“如果perry没有选择这条路多好啊”卡波特的心里一直在这么想。
为什么相似的人生经历,却把人引上不同的人生道路呢?
只能说,每个人做的选择不同。
perry为什么会杀人。
因为那一刻“一个好人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
此处略去大段心理分析。
卡波特和perry,他们同样有着不断被人抛弃的童年,有敏感脆弱的心灵,他们都希望得到他人瞩目的目光--站上演讲台,面对镁光灯,用浮夸的语言来谢幕。
区别是,卡波特选择了写作,perry选择了杀戮。
他从一个好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恶,端起枪的那一刻,他也就放弃了自己。
一念之间,一个人放弃了做好人的机会。
也是一念间,一个人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这都是他们对于自己的生命做出的选择。
我去天涯看了那个帖子觉得心里很难受。
谁人的人生里,没有过绝望的时刻?
即使我自己不到30年的人生里,有过多少次,也觉得过不下去了,走投无路了。
想必你我都一样,熬过了那一时,也就这样活下去了。
想必你我都一样,最后选择了好好生活。
只是有些人,在同样的时刻,选择了放弃自己。
我们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卡波特选择了写这样一本书,也就是选择了对他自己的精神折磨。
perry选择了杀人,必然受到惩罚。
自杀者也许是选择了让恶意的网友给他的心再插一刀,而不是那些好心相劝的人。
他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死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很多人死后被人贴上论坛,写做书,或者拍成电影,可是有几个看客能够正确的了解他们,像他们希望自己被了解的样子?
不知道卡波特本人如果黄泉有知,会怎样看待《卡波特》这部电影。
其实我一向觉得为自己名利做事情没什么不对啦。男作家和男作家终于在一起了,真好。3/6
缅怀逝去的霍夫曼
首先这类电影我不是我的菜,其次我觉得派瑞长得有点像汤镇中,最后就是我觉得死刑一直都该废除。。
奥斯卡品位有失水准
每一个结果,都是有原因的,不管是多么荒谬的决定,事情也已经发生了。
worst way in cinema, whole bunch of dead images by a director who didn’t know what he was shooting
什么屁都没讲啊。最开始的时候没交代案情也能写到第三册?这写的什么非虚构文学啊
2006年奥斯卡影帝,演得好没话说,但我还是觉得演得有点恶心,特别是说话,虽然这也许就是卡波特说话的方式。纵观整部电影,气氛过于压抑,不过也令人感触颇深,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有时候会让人绝望,有时候,当人与人心灵相通,你会不顾一切,即使他是一个杀人犯。
你可以把他一直做一只棋子么?
《蔡康永》
又喜欢上一个导演-- 贝尼特.米勒
3.5 金发眼镜大衣围巾范儿正~
我们看太多英雄故事啦,偶尔也看看这种卑微的、虚伪的、怯懦的、娘娘腔的小人物的故事吧
冷血
额,很多莫名其妙的间隙,很多没有内容的留白,很多不明所以的特写。
表演的痕迹太重了 让人生厌
全是近景毫无特写,比喻是一种失神,而手摇的眩晕镜头显然没有思考。
此霍夫曼非彼霍夫曼,那下巴长的和我一小伙伴可真像
先看完了非虚拟小说《冷血》,又看了我自认为是少数派经典的黑色电影《冷血》,再把《卡波特》重新看了一遍,有趣的是,即便有着如此密切的联系,小说家与导演,导演与另一个导演,在演绎堪萨斯这个案件本身时都在叙述上呈现出罗生门的状态。回到这个电影作为传记片,没有挣脱人性挣扎之类的陈词滥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