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童年再放映一遍,我们一定会先大笑,然后放声痛哭。
大半夜刷到这样一条朋友圈,这谁能扛得住,我脑子里一下闪过星爷的那句话,他说「我拍了很多悲剧,但你们都说那是喜剧」,也许正是因为生活本就是一场悲剧,旁观时却成了一部喜剧,只不过我们身在其中所以浑然不知。
人生用特写镜头看是一个悲剧,用长镜头看就是喜剧。
或许上帝看起来,人类也是一部喜剧,要不怎么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呢。
那喜剧的编导们他们乐观吗?
我想,应该不太会,只是,他们的失望和悲伤是自己的,呈现的希望是留给观众的。
深谙喜剧之道的大师们也都很清楚这点,所以才会说「喜剧有一个悲情内核」。
01 是喜剧,也是悲剧《戏台》的编剧是毓钺先生。
话剧在豆瓣评分9.0。
「记者在现场初步统计,2个半小时的演出,大约一共出现25次全场大笑的高潮,也就是说这个戏平均每6分钟就有一个让观众捧腹大笑的笑点。
(2016-12-13 看看新闻Knews记者 王健慧 邢维)」
混乱时代,Q权高压,一个戏班、20个草民、2股强权、2个霸王、2个虞姬,几股力量在几小时高密度相互交错,不断制造误会,又碰触误会,意外、奇遇、惊喜,阴差阳错、鸡同鸭讲,形成强烈的冲击,人物命运拧成了麻花。
包袱抖不停,喜感不间断,搞笑、荒诞的表象下,暗藏悲情内核,深埋小人物苦难,一场阴差阳错的荒诞,一群Q权利益下的众生相,《戏台》画了一张人世间的另类脸谱。
戏台由同名话剧改编,强化了美术和视觉感。
原创,没有网络梗,没有流量明星,没有主义,没有歌颂,没有借腹生子,有的只是时代背景下,小人物的抽丝剥茧,和人性的尴尬。
Q权下的妥协和压抑,小人物的荒诞和戏谑;笑是果,悲是因,荒诞解构现实,笑料包裹人生,纯正的喜剧。
是喜剧,也是悲剧;是瞎话,也是真话;是臆像,也是世相。
笑着笑着,我心里发冷。
悲剧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鲁迅真说过)希腊戏剧里,认为悲剧和喜剧只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虽然出自不同的根源,但它们经纬难分。
心理学里,悲和喜,爱与恨,则是一体两面,潜意识无法分清爱与恨,潜意识只有「浓度」,所以有时候伤心会笑,开心会哭。
当我们抱着忧伤的情绪为逝去的美好唱挽歌时,这是悲;而以理性正视灭亡,以积极的心态调侃,这就是喜。
一出好的喜剧是照见生活的镜子,因为它可以通过揭示生活中的荒谬与丑陋,让我们看清世界的真相,我们才能在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中保持清醒。
02 我笑小丑太疯癫,小丑竟是我自己我笑,班主和经理对Q权阿谀奉承、卑躬屈膝,可职场里没权、没势、没靠山、没托举的我们,在被金主爸爸要求夜里3点改「五彩斑斓的黑」时,我们哪个不得在屋檐下低头。
我们甚至在遭遇职场X骚扰时,都不敢反抗,只能像脱口秀黄一瑾的段子那样,用「哈哈哈」维持微妙的距离感,用「176个哈」把那些恶心的话顶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我笑,送包子那伙计是关系户,他毫无建树却平步青云,但当我们看着4+4,看着哈佛演讲,看着230万的天价耳环,我们也只能「哈哈哈」。
你知道天龙人带面罩是因为他们不愿呼吸低等凡人呼吸过的空气吗,天龙人甚至连普通人奉为神物的恶魔果实都瞧不上,在天龙人的世界里,我们哪个不是憋着怨气委屈还得登台卖艺的虞姬凤小桐。
我笑,金大名角儿沉迷俗事不能自拔终日浑浑噩噩,可我好像忘了失恋时疯狂给ex打夺命call,圣诞在外头喝得丢手机的丑态。
而且知识太儒雅、八卦太浮躁、舆论太锋利、生活太沉重,所以当然还是游戏好、动画片好、当我们沉迷在游戏、动画、美食、钓鱼、短视频里时,我们哪个不是金啸天;余华说,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
《戏台》里的人是为了活着,《戏台》外的我们也是为了活着。
活着,在我们中国人的语境里,是多么的充满⼒量的一个词,这⼒量不是来⾃呐喊,也不是来⾃于进攻,⽽是来自「忍受」。
朋友说我总是太悲观,我说是因为有我这「超大悲」垫底你才显得乐观。
帕斯卡尔说: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
可我们说到底,哪个不是时代下随风摆动的芦苇。
就像何勇在《垃圾场》里唱,「我们生活的世界,就象一个垃圾场,人们就象虫子一样,在这里边你争我抢,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 …」有思想就意味着复杂,世间缤纷缭乱,破破烂烂,成年人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容易二字,守住自己,才是五彩斑斓,守不住,就会被大染缸污染。
这人世间,来都来了,那就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吧。
最后,希望你也听过Michael Jackson的《Smile》(原《摩登时代》主题曲)
Smile,though your heart is aching 微笑,尽管你内心伤痛Smile,even though it's breaking 微笑,就算它正在破碎Smile,You'll find that life is still worthwhile 微笑吧 你会发现 人间依旧值得
我想自己应当是《戏台》的标准受众了:因为娱乐手段匮乏,我从小守在电视台反复观看、收听《曲苑杂坛》《快乐驿站》等节目里的相声小品,一些经典段子至今倒背如流。
其中就包括陈佩斯的《主角与配角》。
这是一个堪称“学院派”的戏剧,它的内核在于身份错位所引发的一系列的冲突,是肌肉记忆在对自我认知造反。
我期待着“包子铺伙计”和“戏曲名角”可以复刻陈佩斯和朱时茂的演绎,但万没想到戏眼完全不在于此,“真假霸王”非但没有同台,甚至直接的交流都很少。
身份的倒转更多是放在了玩心大起的“大帅”和“不明真相”的伙计之间。
这样也可以。
伙计如果在台上认出了自己的棒槌老乡居然端坐台下,绝对能够遥望雎景臣《高祖返乡》里“只道刘三谁肯把你揪扯住,白甚么改了姓、更了名、唤做汉高祖”的唱段,对军阀的戏谑解构远超把大帅形象塑造成一个撒泼打滚的神经病。
但是这个冲突点居然也没有利用,伙计看见屁事不懂的棒槌变成端坐正中的大帅,是真一点反应也没有,让我再一次预期落空。
那么全片戏眼在哪里呢?
居然是“戏比天大”“祖宗之法不可变”。
也就是戏班子在面临着生命威胁的情况下,宁死不改戏,并引以为光荣。
到这里我几乎觉得陈佩斯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竟有些陌生了。
他本该是春晚上第一声“毫无意义的笑”啊,他早期的所有作品,无论形式还是内容,不都在挑逗着旧的规则吗,怎么到这里也成了近些年春晚的“上价值”了?
——当然,没包饺子,还是感谢的。
传统要坚守还是变通,这自然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但放置在民国的语境下,堪称吃饱了撑的。
我们可以回望一下真正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侯宝林先生的相声——《八大改行》,讲的是咸丰驾崩各位名角被迫从事卖菜等行业,技痒难耐用,京剧唱腔叫卖黄瓜、西瓜;《关公战秦琼》,这个段子的哏从来不在于要不要改戏,而是怎么让关羽和秦琼打起来,叫你打来你就打,你若是不打——
这才是乱世之中,艺人,或者说人的真正生态。
枪口之下,没有资格议价,没有资格摆谱。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敢暴论一句,所有关于戏曲传统格式一点不能动的讨论,都是吃饱了撑得的当下才出现的。
所以在浪费了如此多的戏剧冲突点后,整个戏被归置得杂乱又无聊,各种角色也其中不知所谓、闷头乱窜,从一个喜剧底子彻底成为闹剧。
举一个例子,金啸天这个角色到底是干嘛的?
他到底是深情还是滥情?
他到底是一个为了自己吸毒置他人死活于不顾的王八蛋,还是一个带领戏班坚守艺术追求甘愿赴死的大英雄?
诚然,人性是复杂的,他可以都是,但不能一会是一会不是,他并没有一个内在的核心去驱动,而是去一个皮影或者傀儡一般,被指挥着吸烟、睡粉、唱戏。
说起来,专业演员临上场出乱子,或者跑龙套的临时顶岗扰乱舞台,侯宝林也讲过,比如《空城计》。
这种轻盈和戏谑,本是《吃面条》等作品完美复现过的,现在也都没了。
至于女性角色的塑造,槽多无口。
好处来看,大可腆着脸说,“六姨太”是一个敢于摆脱封建婚姻追求自由恋爱的“新女性”。
但当真如此吗?
创作者显然是把“女人叫春”“睡错名角”当成了横跨古今的一种讽喻,她只有作用,不具备主体。
一方面,古的来说,嘲讽大帅女人被睡了自己还傻乐;今的来说,大概是嘲笑追星族吧。
那我不禁好奇,追星女孩,何德何能要与乱世军阀放在一起被拷问?
她们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危害——话说真的有过危害吗——是一个量级的吗?
仅仅以一种不太理性的方式喜欢别人,真的值得如此多年来被反复嘲弄吗?
手段上,就非得下三路的手段不可了?
总而言之,老气横秋,死气沉沉。
太冲了,登味。
电影前半段台词“赶”到令人窒息,完全不给观众留喘息的空间,这种压迫感是否是为了刻意营造后台的混乱和焦虑?
如果是,这种手法是否过度牺牲了观众的舒适度和对信息的有效接收?
是否与电影媒介的特性相悖?
听得我那叫一个累啊,想叫陈佩斯和杨皓宇赶快歇歇。
为了迎合市场制造廉价笑点,全片唯一拥有姓名的女性角色,荣幸地被塑造成“无脑私生粉”的究极刻板印象。
低俗性暗示梗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往外抛。
创作者似乎想用她象征“被资本愚弄的庸众”或“对艺术的盲目追崇”?
可惜,暴露的只有自身贫瘠的想象力与根深蒂固的性别偏见。
批判资本没见多狠,物化女性倒是驾轻就熟。
资本家硬捧“资源咖老乡”本是绝佳的讽刺素材,结果呢?
处理得像一场过家家。
整部影片沦为闹剧,用屎尿屁和性擦边球充当笑料。
等到需要升华主题了,就紧急召唤陈佩斯老师贡献几个“痛心疾首”的下跪镜头,配上罐头式悲情BGM,企图强行按头观众共情:“看!
艺术多惨!
” 抱歉,只感到敷衍和尴尬。
铺垫不足、情感空洞,靠老艺术家膝盖和背景音乐就想糊弄。
这种“苦情戏”手法本身在当代语境下已显陈旧和廉价。
观众感受到的究竟是深刻的讽刺,还是一场同样被资本逻辑裹挟的、缺乏诚意的娱乐产品?
电影本身是否落入了它所批判的模式之中?
最绝杀的是结尾——一个突兀的、强行蹭热度的现代脱口秀梗!
瞬间把观众从本就不稳固的民国戏台,一脚踹进202X年的综艺录制棚。
偷懒、投机、对时代背景的彻底蔑视。
它意图控诉资本不尊重艺术?
可它自身就是资本逻辑下粗制滥造的产物:用话题明星(黄渤)、情怀符号(陈佩斯)、低俗噱头(性擦边球)和蹭热度梗(脱口秀演员徐志胜)拼凑,主题表达如同儿戏,对女性充满恶意,对时代毫无敬畏。
它愤怒地指着台下的“资本家”,却忘了自己早已是台上那个被资本硬捧、演技拙劣、把艺术踩在脚下狂欢的“老乡本乡”。
都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这是陈佩斯老师的原话,源自《大道喜剧院:陈佩斯喜剧表演培训》中,他反复强调“悲情内核”的理念。
当然这句话也很常见,所以我们换个说法。
悲剧和喜剧,本质都是戏剧中的同一种东西。
纯粹的悲剧,是通过角色各种遭遇和惨烈的事件,让观众产生情感上的失落感;而同样一个故事,把情感焦点进行转移,不断淡薄观众的情感失落感,从而建立起优越感,那就是喜剧喽。
《戏台》就是上述观点的代表作,无论从故事结构还是包袱产生的方式,都很“陈佩斯”。
他的电影最开始常常会让你笑,过一会儿会令你怀疑这份荒诞是否真实,再引你探究这份错位和荒诞背后的故事。
从舞台到电影舞台“小小戏院的后台,就是大大人生的前台”,这是当年我看完话剧后,看到的一句话。
电影《戏台》改编自2015年的同名话剧。
毓钺编剧,陈佩斯导演。
这部话剧在豆瓣上有9.0的评分,大致属于“看过都说好”的A级观众口碑。
我很少进剧院,看过的屈指可数,但《戏台》,是我迄今为止看过最好的话剧(记得《戏台》还是北京喜剧院的开幕之作)。
陈佩斯老师对戏剧理论的专业知识,对人物情节桥段的精准把控,笑过之后便是对角色遭遇和“苦中作乐”心态的沉淀式思索,颇有回味。
陈佩斯非常擅长这种“没有对齐颗粒度”的剧情设置,就是环境错位,身份错位,众多角色中,肯定有一个马大哈和一个干着急,经典“主角与配角”式的角色搭配。
正因有了话剧的精彩,当传出要拍电影的时候,我个人是非常期待的,也跟朋友们奔走相告,届时一定要去看。
因为当代观众对喜剧电影的诉求,已经近两年间发生了悄无声息的变化。
语音抛包袱,抛梗式的搞笑、段子集类作品,这些曾经风靡一时的喜剧元素或作品,如今大众已经能在短视频中得到满足,许冠文说得好,这些东西在抖音上不花钱就能看,为什么还要花钱去电影院?
《戏台》作为一部喜剧,那些包袱的产生,是真正建立在戏剧结构上的。
电影是非常典型的“佳构剧”,这类剧的特点——故事通常发生在有限的时间与空间内,剧情多呈现巧妙的布局,离奇的情节和紧张的场面。
说白了,偏重追求戏剧效果、精妙的戏剧冲突。
PS,佳构剧诞生于19世纪的法国,在当时法国古典浪漫主义戏剧大行其道的情况下,以剧作家斯克里布为代表佳构剧孕育而生。
说白了,陈佩斯带着这出喜剧重回大银幕,有点“技术扶贫”的意思。
但这类故事,搬上大银幕也有着优劣,优势就是上述所言,劣势则是——电影银幕不同于舞台,最重要的就是舞台夸张表现手法,与电影蒙太奇手法之间的转化方式。
就拿本片来说,话剧整个场景都是德祥戏院的后台,用幕布分割成几个房间,几乎不存在转场(有点记不清有没有转场了)。
这对电影来说就是“空间感不足”,所以电影改编之后,尽一切可能来扩大空间感,从开场军阀混战,到戏院内外一些场景的扩展,以及《霸王别姬》唱段的呈现,但终归而言还是因故事结构所限。
此外,大量的戏剧冲突也有着舞台痕迹,同样这是变不了的,因为大嗓儿和洪大帅之间的“错位”角色结构,就是在一间屋子里产生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这里要给观众打个预防针,一定要建立起“话剧改编电影”的预期,才能更好的代入这故事。
别再说啥“小品电影”的梗了,场景有限不代表剧情空间,当下别说小品,大部分喜剧电影,还真赶不上这片的故事结构。
PS,作为从业者,自己还有一个关注点,这片的物料尤其是预告片是很难搞的,因为片中所有的包袱产生,都是建立在戏剧冲突上,角色的遭遇和对白产生的笑料,预告片根本展示不出来,果不其然,我看网上已经有吐槽的了。
但不要理会那些声音,回想一下《主角与配角》《警察与小偷》这些陈佩斯作品,必须窥见全貌才能感受到其亮点,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也能“把戏抢过来”。
喜剧的产生,“差势”理论每一个喜剧包袱,都不是偶然。
片中大嗓儿意外与洪大帅两位老乡建立朋友关系,阶级差异就这样被抹平;一个被多人使唤的包子铺伙计,摇身一变成为大家追捧的对象甚至救命稻草,身份也至此完成了跃迁。
这就产生了本片故事的最大特色,就是反复用双方的信息差,不断传递给观众信息,从而产生戏剧冲突与喜剧效果。
这种笑料产生的方式,用陈佩斯老师《金牌喜剧班》上说过一种理论就是“差势理论”——“所有的喜剧都是来源于差势”。
什么叫做“差势”?
这是陈佩斯老师多年研究戏剧,为了建立中国的喜剧理论,而归纳的理论名词,并不是他发明的理论。
这种喜剧方式一直存在于各种喜剧类作品中。
说白了就是错位感,来自于作品中双方的不对等,其中包括阶级差、地位差、身份差、信息差、在不对的时间做某事、和不对的人做某事……比如《夏洛特烦恼》中著名的马冬梅梗,《年会不能停》里胡建林闯入大厂的梗,就是这样产生的。
《戏台》中,洪大帅是不可一世的军阀,侯班主和吴经理知道,处于上帝视角的观众也知道,但大嗓儿和刘八爷不知道。
所以当知晓一切的观众,看到大嗓儿痛斥洪大帅,就会觉得有意思;看到刘八爷在洪大帅面前班门弄斧,就会认为这个地痞活该。
这就是“差势”,可以概括所有的喜剧手段、所有喜剧的构成、所有人物的行动线。
差势包括的各种错位,从卓别林到周星驰都熟络这方面技能,而陈佩斯也是最为擅长该领域,甚至将其当做一个理论进行研究,就是利用双方信息的不对等,建立大量戏剧冲突,产生喜剧元素。
而差势的建立,来自于观众对这个故事、对所有角色产生的优越感。
片中军阀对教化处处长的调侃和命令,转回头处长就去戏班找班主和经理找补回来,而戏班上下没办法只能听命,抽空还要在更低一层(大嗓儿等伙计)上找回一些场子。
这种自上而下因身份、地位差异的所产生的情节,观众看在眼里,优越感一下就出来。
因为所有人物不断陷入一个个困境中左右为难,但作为旁观者的观众没有这种困境——还好我没有生在军阀时代、幸亏我没有受到这种指示……这就是优越感,说白了,就是冷眼观看这批人出洋相。
但这种出洋相不是依靠段子造梗、扮丑、摔跟头的挠脚心式花招,而是依靠用情节的荒谬推动产生。
优越感一出现,就需要进一步的冲突来进行释放,这种我们一般会称之为“抖包袱”,不言而喻。
大嗓儿这个最底层的存在,通过洪大帅完成了身份跃迁,而被夹在中间的戏班班主和经理、乃至处长们,就不得不对他点头哈腰,从而带来荒诞的笑果。
小人物利用信息不对称戏耍大人物,比如大嗓对洪大帅做得那些举动,转过来大人物依靠身份又戏耍小人物,比如洪大帅用令旗指挥一帮人趴下,大嗓在一旁赶紧制止……这就是抖包袱产生的笑料。
在电影里很多类似的差势场景,从而构建出一则看似简单(就是一个上级指导下级办事),但内部交错连环(意外之人竟然成为名角)的故事。
从而构架出强烈的喜剧关演关系。
在这种关系中,观众永远高于作品的角色,无论是话剧还是电影,观众看向其中的角色,都是俯瞰全局,哪怕不是所谓的“上帝视角”,但所了解的信息永远比片中角色要多,观众会知道刘八爷纯粹作死、知道六姨太认错人了、知道大嗓儿登台之后只会越来越乱……观众对故事走向是有预期的,从而建立起优越感与期待感,就等着随后电影在既定路线下,产生怎样的包袱了。
换句话说,观众不会对故事的发展产生惊喜感,而会对角色们面对这样的境遇遭遇做出怎样的反应,出现哪些笑料产生惊喜。
而角色们越在情境面前越不知所措,观众越会开心。
这借用陈佩斯老师的一句话——观众与演员之间的信息越不对等“差势”越大,喜剧效果越好”。
所以说,《戏台》是陈佩斯差势理论下诞生的作品,也是最能反映他创作心态的作品之一。
喜剧的结果,演绎生活而包袱打开了,还需要系上。
“系包袱”的过程,就是把喜剧背后、观众笑过之后所产生的目的呈现给观众,就好比包袱抖开之后是大量金银财宝,而包袱再系上,观众会发现包袱皮上血迹斑斑,这时候就会思索,这些金银财宝是从哪来的。
包子铺伙计登台演霸王项羽,从后台走向前台,戏剧空间和故事也到了主动外延或者重构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随之崩塌,喜剧背后所产生的目的,也就是核心主题,也就浮现了——就是本文开场那句话。
喜剧源自对荒诞与错位的展示,而造成荒诞和错位的往往是悲剧。
只不过喜剧是把悲剧从结果带来的情绪,转移到事件产生的源头上。
从而会让观众产生情绪上的起落,从中更能感受故事背后还有故事。
比如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哭得很伤心,你会觉得这个人很可怜,这就是悲剧最初的样子;但当你发现,这个人是慌慌张张踩了个香蕉皮后摔了个狗吃屎,又会觉得这人挺可乐;随后又得知,这个人摔倒后一个月的打工钱都掉到了下水道里了,也会唏嘘不已对他产生同情。
这就是悲喜剧情绪焦点的转移。
《戏台》虽然是一部以架空民国为背景的喜剧,但是却非常贴切把生活中的苟且和糟心,原封不动的隐喻到故事之中,并建立在起一个个在规则和制度裹扎下的角色众生相。
陈佩斯的作品是一直有着社会责任感的。
这跟周星驰、金凯瑞等喜剧演员都很像,他们都擅长扮演小人物,但差异在于一个用无厘头后现代夸张表达,一个用古典戏剧结构突出荒诞呈现。
或许很少有人知道,陈佩斯与朱时茂让小品这门舞台艺术发扬光大,在之前刘晓庆报幕时明明说的是“下面有请电影演员为我们表演”,这才是小品最初的样子,只是如今变了味道而已。
或许也很少有人记得,陈佩斯不但是喜剧演员,也是一名喜剧导演,1993年自导自演的《孝子贤孙伺候着》一出假死的荒诞剧考验儿女的孝心,搞得儿子与女儿几乎掏空各自的家产,最终上演一出人伦失序的闹剧。
拜托,陈佩斯不是陶渊明,他只是远离大众视野而已,但他一直群众共同感受着当下时代脉搏,所以才会用这个故事来反映现实。
《戏台》这个故事的基调是——既现实又荒诞,既搞笑又悲伤,获得观感之余还有点辛酸。
因为这个故事,不是在演绎生活,而是在描述生活。
超级外行要改戏,专业戏班成了草台班子,送包子的票友秒变大腕。
在这出“好戏”里,有的人展示了权力,有的人一步登台,有的人丧命、有的人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只有陈佩斯饰演的侯班主、乃至杨皓宇的吴德贵,是整出荒诞闹剧中的接受一切的核心所在,他们只是想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而已,却被夹杂在这出闹剧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片中金啸天登台,最终演绎最纯正的《霸王别姬》时,陈佩斯在后台那句“还是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地道”,是京剧发烧友陈佩斯对我国国粹的一种挽尊态度,也代表了小人物对某种规则、对自己所坚持东西的一种态度。
如果再拓展一些,也是陈佩斯当年不愿被创作大环境裹挟、离开央视和大小银幕转投话剧界去研究喜剧理论的心态一致。
PS,这个情节跟原话剧不同,话剧版金啸天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登台表演,电影里让他知道了所发生的一切,但即便知道还是坚决不改戏。
电影有着作者本人坚持初心、不迎合不妥协的心态,也有着当下小人物在这个“草台班子世界”里所遭遇事件的放大。
《戏台》就是通过戏班后台“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荒诞与杂乱,将生活中、工作中可能遇到、或者说最不愿意遇到的那些事,浓缩在故事里。
(这倒是跟《长安的荔枝》李善德的遭遇还有点一致)包括不限于:★外行指导内行★在工作中遇到的各种PUA★在日常中因各种误会而起的烦恼★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所以说,《戏台》不是那种让观众开怀大笑的段子喜剧,不再是大众通过大银幕,逃离现实的避风港,而是将生活具体化、戏剧化,通过精妙的故事和爆笑的情节,给了我们再次面对生活的一个机会。
《戏台》中的台词“无论这仗怎么打,戏还得照唱”,完全可以转化为“无论这个世界多么糟心,生活还得继续”啊。
编剧圈有一个鄙视链,即,话剧剧本>电影剧本>电视剧剧本>网剧>短剧。
话剧剧本之所以为食物链的顶端就是因为质量过硬。
在一个有限的场景内进行转场和演绎,靠的就是剧本故事足够吸引人,阐述的议题足够高级。
通常话剧剧本上升到哲学,社会学层面是常态。
那么回到这个电影,讲的是什么?
讲的是艺术家的坚守。
也是陈佩斯一生经历的缩影。
老艺术家不畏强权,坚守艺术的高度和质量。
主题够明确,也有很多值得讨论的地方。
第一,老艺术家坚守的艺术是什么,其实是艺术经过精炼之后的质量。
这个质量是一代一代人研究总结,一点一滴磨练出来的。
无论是京剧,还是陈佩斯本人的小品作品,都是精炼过的。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是精心演绎反复推敲出来的。
他这一个转身,练了1000次,要达到最好的位置,最佳的效果。
那么确定无意,他这一套技术也好,艺术也罢,不是闹着玩的。
至少对艺术家本人来说,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我的心血。
他当然可以不做这么好,降低质量糊弄人,但是出于职业道德和自尊心,行业环境等多种因素,不能那么干。
这就是陈佩斯的观点,我这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好东西,标准不能降低。
第二,军阀不懂京剧很正常,他不是专业学这个的。
那他不懂有罪吗?
原则上其实没有。
他就想要他能欣赏的低度的艺术,有罪吗?
他并不要金啸天不啸天的,他只要他的老乡,怎么办?
现代社会其实给他老乡就好了。
你傻,水平低是你的事。
我们无所谓。
但是强迫艺术家弃高就低,这一点是有罪的。
明着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在剧情上给你安排两次绿帽子,表示你蠢,拐着弯骂你。
这也是陈佩斯的态度。
第三,时代的变化,最后放了一个蓝大帅的大旗照片,是徐志胜。
是暗示着脱口秀这种新的喜剧形式的胜利。
这就有意思了。
老艺术家坚守的艺术是什么?
其实需要坚守的都是过去的艺术。
不论质量再怎么高,他是否适合今天的观众,其实是个问号。
艺术家当然希望观众吃点好的,懂自己的付出。
但是这老艺术刚出现的时候,也是新艺术。
艺术形式也是有生命历程的。
走到头,时代变了,很正常。
这种艺术本身与观众的割裂是哪个时代都有的。
纵观中西方艺术史,比比皆是。
最后,我师弟是这个电影的美术,支持一下应该的。
记得我俩上高中时一起看的《霸王别姬》,他问我:“你说以后还能有“角儿””这种东西吗?
我一时反应慢,没回答上来。
后来渐渐火了一个说相声的,叫郭德纲。。。
我确实是因为陈佩斯,以及不小心瞄到一眼微博我忘记名字的影评人的好评,在看之前给了很高的期待。
看完后,有点说不来。
先不剧透地说一下结论:对“北京话剧味儿”电影感兴趣的,对陈佩斯有点滤镜的,还是值得一看的。
电影的台词密度非常高,而且京片子、唐山方言,以及像“天擦黑”用来当口语,感觉对南方地区的观众不是很友好。
当然,作为北方人,我是毫无问题的。
因为台词的密度高,整个故事虽然并不复杂,但其实剧情以及角色塑造的信息量很大。
但是吧,这种信息量又不是那种极度丰满角色或剧情枝干的复杂,更像是看小说。
加上所有演员好像都提着一股子劲儿的“角儿”感,话剧感特别浓,部分段落也像是电影运镜的春晚小品(二三十年前高质量版小品)。
这部片子不是那种典型的电影节奏(当然大方向还是遵循了铺垫、发展、转折、高潮、结尾),也并不符合对“娱乐喜剧”的观影预期。
这是我认为值得一看的原因,也是我对此片票房前景忧虑的原因。
大概跟我差不多年龄以及稍大点的观众对陈佩斯特别有情怀(我妈听说此片还埋怨我怎么不告诉她一起看),所以跟我同场看的好些拖家带口全家总动员的,大人们在喜剧部分看的嘎嘎乐,但小孩子全都坐不住。
就其实挺能说明“问题”的,不是片子好不好,而是对不想动脑子的或者不习惯这种高密度话剧腔台词的观众,会看着“累”。
至于我对本片感受复杂的原因就涉及剧透了,下面聊更具体的,肯定剧透,请谨慎观看。
先吐槽吧。
六姨太这个角色的设置,以及结尾改戏情节,是我对本片感受复杂的原因。
六姨太整个删掉,完全不影响电影剧情发展和主题表达,这个角色完全是“工具性”的,功能很单一——提供性色彩的喜剧笑料。
无论是作为大明星的脑残女友粉,还是隔着一堵墙给大帅戴绿帽子(还前后呼应两次)的情色笑话,就,我真的很不愿意用“辱女”这种时下对立的词去形容这个角色设置的用意,倒不全是因为这是陈佩斯作品(而我对陈佩斯有滤镜),而是,这个角色其实是整部电影里最开心的,甚至是唯一达成所愿、心满意足的。
她成功睡到了心仪已久的大明星,两次,虽然第二次睡错了人,但她不知道啊,而且她戴绿帽的男的也不知道,所以也不存在羞辱。
而且还得到了大明星要带着一起私奔的承诺,虽然观众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她并没有被大明星直接辜负,而是结尾大帅溃败了,也就私奔不成了。
还超近距离地看到了大明星演的《霸王别姬》精华段落,真真是女友粉界的追星大赢家——真没有讽刺的意思。
所以,尽管从剧作层面,我对六姨太思玥这个角色的“功能”很有意见,但如果只看这个角色本身,比起主要男性角色各有各的无耻(凤小桐除外),她就是纯粹得偿所愿的快乐。
我一方面觉得从女性角色塑造上,有点糟粕;但另一方面她再天真也没有幻灭的待遇,又很不知道该咋评——我也觉得真要是换成个什么进步女青年类型的角色,也大可不必。
说完六姨太,再说改戏。
这段情节对我的问题,出自陈佩斯饰演的班主,听到尹正饰演的金啸天一字没改地唱了原唱段,发出“老祖宗的就是好听”(大意)的感慨,让我怎么想怎么别扭。
从角色设定上,我当然不会觉得一个遵从祖宗之法的、看重师徒传承关系的戏班当家人,说出这句台词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通过这句台词,让电影表达“不改戏”的原因,落在“尊古”上,就很怪。
这是整个电影的高潮,一切戏眼都要收束在这里,仿佛在说王朝更迭、时局变迁,在一切都在变的乱世中,还有一些人尊重“老祖宗留下的精华”,并且这种于人的尊重,于物的精华,于精神的传递,是不随外界变化而变的真理。
可是,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背景中,你跟我强调祖宗之法的好,我是无法认同的,就算不说国家政体这些个形而上的,只具体到国粹京剧,我也无法认同。
——当然我也不是说就应该改啊。
可我尽管不赞同,我也觉得最后结尾这场戏视听层面都设计的很好。
但话又说回来,金啸天赌气不改也就罢了,前面说着“活人不能让尿憋死”的侯班主,这会儿倒是不顾戏班上下几十口老小的性命了吗,如果不是蓝大帅打进来这种机械降神,戏班全员就真的像吴经理所说“明年就是大家的周年啊”。
就从角色转变上,合理又不合理。
吐槽完还是夸一夸。
前两天我看了《长安的荔枝》后夸那部电影是小人物书写大时代的正面案例,这部《戏台》也是。
而且因为这部电影不涉及和最高权力者打交道的官场,是更纯粹的“乱世小人物”故事。
所有主要的出场角色都有相当有意思的刻画。
又要拉踩陈可辛了,雷佳音饰演的那个“甭管谁当权,上海滩平淌”的牛X是瞎扯淡的,但这里还真有个“北京城平淌”的家伙——处长。
其他所有的男性角色,各有各的讨人厌(除了凤小桐,但这个角色按现在的价值观不能二元分类到“男性”)——但这恰恰是我觉得本片角色塑造优秀的地方,他不是为了让观众被角色魅力折服、爱上角色进行的刻画,而是基于整个文本表达的需要,是一种小说式的描写。
侯班主从出场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游刃有余,到面对枪杆子力量的软弱,祖宗之法和人命关天之间,痛苦纠结地选择后者。
在金啸天直接维护“祖宗之法”时又巴巴地跟上。
但是,结尾后两个“彩蛋”凤小桐的选择,无疑又在这位班主再次选择“人命关天”(但这次对立的并不是祖宗之法)时狠狠戳上的一刀。
吴经理和处长一样都主要承担重要的插科打诨喜剧功能,角色要往分析的角度也能有,但不是本片刻画的重点,也略去。
金啸天和大嗓儿,真假霸王,是电影绝对重头的两个男性角色,并不是以树立什么正面英雄或可爱小人物的角度塑造的。
还是再次强调,这两个角色绝对不讨观众喜欢,但从刻画的角度,我觉得很好。
看到大嗓儿本着好心帮忙穿西楚霸王戏服时,我就在想后面该不会要演“李代桃僵”的替身戏码吧,但六姨太顺利找到了金啸天本尊又好像不玩这出。
接下来大嗓儿和大帅间的身份梗喜剧,又证实了李代桃僵这个梗。
从这里开始,虽然剧情大方向没有什么意外的,但剧情的发展又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比如按照以往爽文型李代桃僵设置,大嗓儿这种“灰男人”往往是根骨绝佳的天赋奇才,因为被大人物阴错阳差地赏识而登上大舞台,但居然也没丢份儿,一鸣惊人从此迎来人生转折。
但本片的大嗓儿不是,他就是一普通票友,天赋没有,台下十年功也不可能有,上台从专业角度就是纯丢人,但他自己听不出自己唱的好赖,还得意于自己真的从此成角儿。
他作为男人的劣根性不只是不自知,还有好色——对凤小桐是只敢远观,对主动送上门的(认错人的)大美女就乐于亵玩了。
金啸天在整部电影前五分之四都是“不堪”的形象,不仅是个大烟泡坏脑子的大毒虫,完全不珍惜自己作为戏曲演员的身体,更没有临上台前要做好身体管理的素质。
好像对抛弃自己的妻子(而且还不是原配)多痴情的样子,但是对送上门的暖香软玉也却之不恭,还大言不惭地许下自己根本没想过兑现的承诺。
这个角色加上尹正那张仿佛再也消不下肿的脸,真的,就奔着让观众怎么讨厌怎么来的。
但当“霸王”“清醒”时,尹正那种有点拿腔拿调但放在这里就刚刚好的中气十足的台词,自己给自己上妆时有点夸张但放在这里也很对味儿的眼神戏,一下子就把这个能让六姨太迷得神魂颠倒的金啸天立住了。
更别说最后“霸王”的唱腔一出来,我这种京剧外行都能听出来和前面大嗓儿(能明显听出来是黄渤自己唱的)的天壤之别。
尽管这个角色为什么如此硬气地就是不改,不考虑自己身家性命,也无所谓其他人的——这个性格铺垫其实是不够的,但这个角色的戏份也没法抻更长了。
总之,尽管我对六姨太的强功能性,改戏落点的立意有各种意见,但这依然是一部值得去支持票房的国产电影。
哦对,片尾两个“彩蛋”我很喜欢,严格来说其实不能算那种娱乐大片作为情节花絮或者续集预告的“彩蛋”,更像是对结局的补充。
我喜欢的点,不是结局讲了什么,而是用“补充”的方式,真正“完成”了这个戏台的故事。
正片结尾,蓝大帅暴力攻入,洪大帅仓皇逃走,摇摇欲坠的戏台上,《霸王别姬》正演到高潮处,四下奔逃的人群中,总还有些票友,甭管天塌地陷,顾好眼前就好。
真粉丝和假霸王,班组和经理看着台上游刃有余的真霸王和虞姬,想来也感慨良多。
故事到这里结束,本来真的就完全可以了,不算开放式,又留着余韵的口子。
但这部电影偏不,还是要更进一步去讲疮痍满目的乱局中,“焉有完卵”的残酷。
大嗓儿的“黄粱一梦”醒来,无所谓路人对他的调侃,依然做他的包子铺伙计。
——彩蛋一,交代了大嗓儿。
有情有义的凤小桐,面对新入城好“男旦”的新大帅,这次终于只顾了自己,用一种决然的方式。
——彩蛋二,将故事的句号落在了凤小桐。
这出悲剧不是结束在余韵悠长的《霸王别姬》戏台,而是终结在凤小桐在北京城外这一跳上。
一场闹剧,咋咋呼呼角色都是纯纯推动剧情工具人但是吧,这戏并没什么剧情就是一个单薄浅显到令人发指的故事没头没尾不够完整,烂的无聊又平庸把话剧搬上大荧幕的缺陷表现的淋漓尽致话剧里很多为了让演员发挥演技的片段在电影里根本没必要展现那么多节奏太拉了,没有一丁点电影感极其拖沓,拖沓的过程中全员还咋咋呼呼剧情很差很差,完全没有铺垫真没看出来老祖宗的重要性也没看出来洪大帅哪儿厉害只看到全员全程战战兢兢,哭天喊地只觉得他们闹腾就是一场闹剧,胡闹的闹没有一个角色是被好好塑造的,Nobody大烟鬼突然觉醒,睡完嘴里的女人就换了六姨太的设定真的很恶,在糟蹋女演员的感觉洪大帅设定太颠了,没有铺垫的工具颠能感觉到这些都是为了喜剧效果弄的人设为了喜剧效果忽略角色塑造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好笑封建感和老登味拉满整个片子只有余少群一个人演出了侮辱艺术毋宁死的真挚唯一的亮点,唯一
陈佩斯可能确实离开电影行当太久太久了,《戏台》的表达方式,还维持着一份老派,整体视听语言比较粗糙,特效受限于成本,更是“没眼看”。
成品不够“电影”,更像话剧舞台的平移。
但那又如何?
电影有一个线下演出了十年,公演一票难求,被不断打磨完善的剧本;有一群跟角色极其适合、对路,演技精湛的演员;更有陈佩斯本人经历在故事中的高度投射。
这一切,让技术的瑕疵不再重要,所有的毛病在优秀的故事和人物面前,都成了细枝末节,故事决胜一切。
我承认,进入电影“戏台”的故事,经历了一个较长的适应期。
这完全不是电影的手法,观感上更像舞台大幕徐徐拉开,一方天地,各色人物出将入相,粉墨登场。
表演也是舞台剧式的,语调高八度,抑扬顿挫,掷地铿锵。
连珠炮般的台词,既交待背景,又塑造人物,信息量大,又密又快,这边词儿一出,那边立马接上,几乎不留气口。
在电影院的杜比音效加持下,只让人觉得吵闹。
人物不像是真实的,更像是“戏里面”的,一下把观众从沉浸感中拽出来。
但架不住文本确实好,我很久没在电影演职表上看到“文学编辑”和“文学顾问”了。
故事层层递进,矛盾点点铺设。
越往后,适应了电影的节奏,渐入佳境。
人物交织,互相刺激,矛盾汇聚,包袱三翻四抖,角色越发鲜活,剧情越发有趣,整个故事竟像一部精密机器,无需调校,就自发转动起来了。
开始我还觉得电影不怎么好笑,但后来没怎么见“段子”,影院里反而笑声不断了。
我隐约看到了几十年前,春晚舞台那个“小品之王”的影子,他回来了。
电影的选角也值得称到,完全做到了“只选对的,不选贵的”,每个演员都恰如其分的合适。
没有带资的小花和流量,也不强捧亲儿子。
因为是群戏,没有哪个角色一枝独秀,大家都精彩。
黄渤的好戏不用多言,他的喜感和分寸感,有效地扣住了“大嗓”这个主角,少一分则显木讷,多一分则显油滑,黄渤演的刚刚好。
这个角色在电影中,类似京剧的“丑角”,主要负责引发笑点,但人物本身单薄,缺乏背景和思想,其实非常难演。
黄渤演出了人物的存在感,有一份额外的生动,这就很难得。
与“大嗓”交互最多的,是姜武演的“洪大帅”,全剧最丰满的角色。
这个人物看上去就像照着姜武捏的。
国内现役演员中,我找不到还有哪个演员比姜武更适合了(过去可能还有李琦)。
洪大帅这个角色非常重要也非常精彩,他集合了孩童的纯真和暴君的凶残,既抽象又具体,把权力对人性的异化表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电影几乎没讲大帅身世,但只言片语间,你似乎可以看到,这原是一个质朴憨厚、重情重义的农人子弟。
大嗓和大帅,两人以喜感十足的唐山话为牵引,用身份误会和反差,制造戏剧冲突和笑点,也构建了电影的主脉络。
他们是一体两面,互为孪生。
既是老乡,底色也相近,特别投脾气。
但际遇的差异,造就了完全不同的性格与人生。
大帅本应是另一个大嗓,嘻嘻哈哈,没心没肺。
而在权力的刺激下,老实人大嗓,也可能成为残暴野蛮的大帅。
大嗓阴差阳错,要在舞台上替代金老板演西楚霸王,于是“戏中戏”里,他又和“武净”金啸天互为镜像,同样出了不少笑料。
金啸天是名角儿,台上“霸王”附体,生活却失魂落魄、一塌糊涂。
他是整部电影的根源性危机,因为他,一切全乱了套。
尹正在电影里是“喜剧正演”,没有任何戏谑和搞笑。
喜剧是反差和剧情产生的,这就很高级。
而整部戏魂不守舍的金啸天,一旦登台,便是霸王再世。
所有人都迫于大帅淫威要改戏,只有他悍不畏死,撑起了伶人的骨气和艺术的尊严,也成为了电影的升华。
余少群的凤小桐和金啸天又是一对,他们是戏台的搭档,楚霸王和虞姬,又是一起长大、不分彼此的师兄弟。
凤老板对金老板,更隐隐有一层暧昧在,可对比电影《霸王别姬》的段小楼和程蝶衣。
余少群当年演青年梅兰芳横空出世,是电影《梅兰芳》最华彩的段落。
他无论扮相、唱腔都令人惊艳,自然也是凤小桐的不二之选。
最后真霸王开腔时,他眼神一亮的突变,有再重的妆造也遮不住的戏剧的光芒。
陈佩斯的京剧班主侯喜亭,是所有事件的见证者和参与者,也是整部电影的串线人物。
很遗憾这个角色没能找到当年那个混不吝、坏坏的“二子”的影子,而更像上岁数后,老成持重的陈强。
有些事情,错过就再回不来了,就像周星驰再不主演自己的电影,陈佩斯也不再是那个笑笑闹闹、麻烦不断的小伙子了。
唯一的女性角色思玥注定要接受争议。
两次“摇床”和“吊嗓”自然是“俗”的。
更严重的是老艺术家碰到了新问题,这个角色注定要被打上“直男”、“凝视”、“登味”标签,这是十年前无法预见的。
虽然剧情是私生饭硬上了大明星,现实中也多的是groupie,但被扯入这浑水一样的话题,如同粪坑激泳,在只有立场没有道理的争论中,在“那能一样吗”的语境里,不可能会有理解和宽宥,默默受着便是。
喜剧之外,主题讲的还是艺术家的无奈与心酸。
电影沉重一笔,是京剧和伶人被作践被侮辱,他们空有舞台的霸气和讲究,却被地头蛇、被军阀,被一切有势力的人践踏。
权力肆意干预甚至凌辱艺术,如同一场公开的性侵。
如果只是这样一个主题的批判,倒也谈不上多新鲜、深刻,但结合陈佩斯本人的经历,却又正好与整个主题产生共振,更多了一层直白的现实主义。
曾经的国民级喜剧小品演员,突然某天就从大众视野里消失了。
不管是否存在“封杀”,一个广受欢迎的演员,事业却在黄金期猛烈转向,个中委屈和不甘,恐怕难为外人道。
陈佩斯在自己60岁时推出话剧《戏台》,面对军阀的怒吼,未必没有自己的影子。
多少台词,亦真亦假,脱口而出,是否有为自己声张的意味?
老班主在电影里,喃喃自语,“还是不改的好”。
他看着金啸天无所畏惧,在舞台上霸气十足,枪林弹雨也视若无睹,戏照旧演,观众也还在坚持。
那一刻,“戏大过天”被具象化了。
侯喜亭热泪盈眶,像表演,又像真情流露。
他看到的是一方戏台,或许也是曾经意气风发、不肯妥协的自己。
我想起尼尔盖曼的《美国众神》,新神崛起,旧神们是否还能找回曾经的信徒与威力?
陈佩斯在70岁时,用电影重书自己60岁时的话剧,年轻人对他的名字已经陌生,他是否可以用电影,重新打动观众,找回他们的喜爱?
在《戏台》里,我看到了情感,看到了力量,看到了技巧,看到了幽默,也看到了古稀老人追随潮流的吃力和困惑。
一切赞美和批评,都必会出现,这是电影的戏台,也是人生的戏台,而旧神不死,旧神必将归来,我也看到了那个陈佩斯,影影绰绰,又无比真实。
算一算, 1984年春晚里陈佩斯的《吃面条》,都已经41年了。
我刷到有句关于《吃面条》的评价很有意思,“我小时候一直以为是我的问题,所以看不到面条”。
这几乎也是我,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这个小品时的感受。
这句话其实点出了陈佩斯式喜剧的关键,那就是他能把假定性的东西,演得让你觉得像是真的。
而这种“演假为真“,刚好也是《戏台》这部电影的关键。
早期的许多陈佩斯式喜剧都有一个共通技法,那就是给人物一个暂时的、假定性的身份,《吃面条》里,他演临时上阵,还没吃饭的“演员”;《警察与小偷》里,他又是被队友留下放哨,穿着警察制服碰见了警察的小偷;《羊肉串》里,他又从普通烤串摊主假扮成新疆摊主。
在这些扮演之中,暂时性和假定性,是缺一不可的元素。
作为观众的我们知道他的假身份,扮演着这个角色的戏中人物也知道自己的假身份,但却在在这个暂时的、有期限的时间段里,必须要扮演那个真实的身份。
我们知道这场闹剧会有结束的时候,等待着他被拆穿,他也一定会因为身份的错位制造闹剧。
笑声,就在这种“有期限的错位”下产生了。
顺着这条脉络再去看《戏台》,我们就会发现,它们的底层喜剧情景和喜剧逻辑,其实是相似的,这种暂时性的 “演假为真”,甚至还被拓展到了更复杂的层面上。
《戏台》最核心的“演假为真”,当然是洪大帅(姜武饰)把原本送包子的伙计大嗓儿,认做名角金啸天,点名要看他唱戏。
于是众人不得不推着大嗓儿成为那个唱戏者。
即便知道大嗓儿带着口音,会把唱段唱错,可能会砸了五庆班的招牌,也还是必须把这个“假的”角儿当成“真的”,这是“假金啸天”层面上的“演假为真”。
表面上,是一个普通人要被推成京剧名角的讽刺荒诞。
背后,有戏班为了活命的无奈,有宪兵媚上的推波助澜和对下的狐假虎威,也有强权者肆意妄为的荒腔走板。
其实,《戏台》还有其他更宏观层面上的“演假为真”。
它的整个故事,就发生在一天之内,战乱之下,政权更迭,片中还用了很戏谑的黄、洪(红)、蓝三大帅来讽刺这种权力更迭的乱世生态。
所以,新攻进城的洪大帅成为当权者,肯定是暂时的,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现实。
但是,即便在这样的心照不宣下,洪大帅还是会被请进所谓的总统府,宪兵还是会为他卖命,德祥戏院还是会挂上他的大头横幅——还得比角儿大。
戏班们,还是要把假的金啸天推上台,为他唱那场开国大戏,甚至还不得不唱改了的戏。
不仅洪大帅自己,众人,也都在把这个暂时的强权方,当成真的统治者。
同样的“演假为真”当然还有大嗓儿。
作为送包子的伙计,戏院的票友,当一开始被推出去要演《霸王别姬》里的霸王的时候,他是不愿意的。
但当他被迫进入到这个角色中去,尝到了在台上成为霸王,唱得不那么好也有人喝彩的时候,他也真的就让自己“演假为真”了。
片中有个场景,是大嗓儿从台上下来,对着镜子陶醉自问,“我真成角儿了?
”油彩勾上,须髯戴上,的确真假难辨。
《戏台》借此所讽刺出的,甚至是一种有点可怕的现实。
那就是,“演假为真”并不仅仅是一种喜剧情景,一种目的或手段,它是一种“欲望”,当你被放置到这个情境中时,你会忍不住、下意识、情不自禁地真的相信,自己就是那样的人、有那样的权力、可以做那样的事、也担得起那样的喝彩。
这简直是电影中最为讽刺的一幕。
大嗓儿在台上开口唱戏,台下喝声寥寥,可当洪大帅带头叫好,便没有人敢不喝彩。
此时后台,侯班主只有苦笑,“这能叫上好呢?
”吴经理看了眼台下回道,“满堂的好呢。
”这,其实也是身不由己的看客们的“演假为真”。
这种笑里的讽刺感,可以说一直以来都贯穿在陈佩斯式的喜剧中。
他在春晚上的那些小品形象,呼应着其诞生时代背景下的新生群体——80年代改革初期下的 “进城青年”,因为对城市语境的陌生,带来身份、阶级、认知上的错位喜剧。
我们对他们的行为发笑,其实也是笑我们看戏人自己的偏见。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这些笑中,除了讽刺,也有陈佩斯试图用这些笑声来实现的反抗。
马修·贝维斯在《牛津通识读本:喜剧》里写道,“喜剧总是希望稍微玷污一下神灵、罢黜一下父权,撼动一下既存的事物”,这种“稍微的玷污、罢黜、撼动”,甚至反抗,也同样出现在《戏台》里。
片中始终在拍戏班里各种各样的规矩,不能坐衣箱,开演前要吊嗓子,就连角儿们的化妆间都要有专门陈设。
但在如今的时代视角来看,五庆班一开始就要挂上的“守旧”幅子,就是关“遵守规矩”的讽刺。
因为,当侯班主和吴经理让大嗓儿穿上霸王的行头,把他推上戏台时,本来就已经破坏了规矩。
为了让大嗓儿相信,他们甚至还编造出“祖师爷诞辰,请票友和名角同台唱戏”的规矩。
在这个场景里,那个戏班祖师爷神像的特写镜头,就是《戏台》在借用这个“暂时性的假规矩”,来“稍微玷污一下神灵”。
但对于整部《戏台》来说,最重要的,其实还是整个戏班在这场闹剧下的“稍微反抗一下”。
这里提到的“稍微”,很重要。
在这荒诞的一天里,整个戏班都处在洪大帅强权的压制之下。
“一枪一个窟窿眼儿”切实地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
为了活命,他们不得不唱戏、换角、甚至改戏。
在这些枪火的缝隙之中,在洪大帅要求把“霸王别姬”改成“霸王不别姬”时,那一点点的、稍微的反抗,就显得尤为重大了。
凤小桐的反抗很“稍微”,他一直踟蹰着不肯上台,就是不愿意扭曲自己心目中的戏。
金啸天的反抗很“稍微”,他最后走上台去,和凤小桐一起唱出了《霸王别姬》正确的样子。
那其实只是一场与以往一样的表演,算不上什么强烈的反抗,枪口之下,他们也很难做出更大的反抗了。
侯班主的反抗也很“稍微”,在台上唱起正确的戏码之后,即便知道戏班可能都没法活命,他还是默许地在后台点着头,喃喃道“这才是戏啊”。
这几乎是种本能,就像戏班的其他人,在听到“对了”的唱腔时,也奏出了正确的乐点。
他们,都在“稍微”地反抗着。
不管台下拿着枪的那个人想要听什么,台上,只会演本就该演的戏。
这是《戏台》借由这种“稍微”的反抗,拍出的艺术对抗强权的本质。
其实,艺术也只需要这么一点点“稍微”的反抗,就可以令强权变得无用,使暴政顷刻坍塌,让命令成为笑话。
这也是艺术得以穿越烽火,穿越时代洪流,穿越不同的媒介,成为那些依旧留到今天的东西的关键。
因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真正控制艺术。
扶了这么多年了,京剧扶得上墙吗?
地方戏没有政策都能活得好好的,京剧呢,越扶越死。
一棵腐朽的病树,但前头没有万木春,开口闭口就是老祖宗的东西,圣旨呢,不能改。
你能想象吗?
自从 《公民凯恩》 1962年在《视与听》登顶后,电影就是老祖宗的东西不能改,一进影院就是《公民凯恩》,除了《公民凯恩》就是《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战舰波将金号》、《乱世佳人》、《偷自行车的人》、《东京物语》、《迷魂记》等那几部搁那轮轴转,转到2025年还在转。
更讽刺的是,就那个开口闭口的老祖宗,一考证都是清朝的,甚至都没有莎士比亚祖宗,更不要说其实七叔才真的是老祖宗,电影里的时间节点《霸王别姬》还没有呢,七叔才是《霸王别姬》的老祖宗。
更更讽刺的是,电影观众赤够了京圈老登喂的石,然后来看这电影,嚯,auv,地道,咱百京爷的老祖宗,啧啧啧,太伟大了。
再说回情节。
电影前面的塑造了一个兵荒马乱的清末民初时代,你什么角儿啊,老板啊,这名头那名头,一不小心明年的今天就是周年了。
这不是什么需要回避的历史,以前唱戏是下九流,是新中国给了戏曲尊严,这都是常识。
其实还能更进一层,就算有大帅的名儿,他也是明年的今天就是周年了。
那在这个背景下一个基础版无功无过的发展大概可以是,开头一样,然后大家为了活命啊,就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顺带着把大帅骂了,大帅还听不出来,正要皆大欢喜呢,然后主要角色因为各种荒诞的原因一个个还是死了。
乱世嘛。
F I N。
但这片怎么收尾呢,五庆班人均磁场嗜血观众,戏大于天,什么火枪大炮的。
为什么这样,他们拥护啥,角色塑造,都没有,这是设定。
不好理解吧?
我来举个例子。
公海杀人梗大家应该很熟,这个说法也对也不对,不对是因为它本来就不对,对是因为这个梗的起源是《赌神》,而《赌神》的剧情里是赌魔的船是巴拿马的,根据国际刑法,公海船上杀人归船籍国管,而赌魔和巴拿马总统有交情,可以脱罪,合情合理。
《赌神》火了以后这梗很好用,就被各个影片简化了当设定来用了。
同样道理,都是下九流,一个个马斯洛需求层次这么高?
就算是戏痴,有角色塑造吗?
大烟鬼是戏痴?
敲鼓的现实历史中狗一样的也是戏痴?
哎,这不是悬浮,这是设定,因为这是陈凯歌《霸王别姬》的二创,懂了吧。
这不是现实地球,在霸王别姬宇宙里,唱戏就是磁场能量,戏子为了获得远古唱戏能量就算是死也值得口牙,世界观就是这样的。
你说这片讲的是这个宇宙的地球,我都不知道是哪来的外星人。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正好还有一部经典艺术作品和这片的主线几乎一样,也是那种“韩复渠笑话”,就是著名的《关公战秦琼》。
这一对比,《关公战秦琼》里的人可就太像人了,而不是磁场嗜血观众,但嬉笑怒骂之间就把大帅骂了。
就光是那小戏园子的描绘,那叫一个精彩。
就按陈佩斯的戏剧理论,《关公战秦琼》不完爆他的电影吗?
中国艺术界需要“老祖宗已死”。
让人如坐针毡的“老东西”,和多年前看陈佩斯其他话剧时候的感觉一致,看似热闹,各种乌龙和巧合,但还真的是一点也不好笑,甚至有点没故事硬讲。如此的群戏,三谷幸喜可以拍出《有顶天酒店》,金知云可以拍出《蜘蛛网》,陈佩斯整出一个话剧和电视电影混搭质感的破玩意,听着老登们满口“规矩”和“传统”真的是让人恶心,用“喜剧”把观众骗进场就为了那点陈旧的表达。
如果世界很完美,这部戏本来不该存在的,只可惜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大概是今年目前为止最有野心、最具备话题性的国产电影,依靠话剧本身的扎实节奏,让这出带着悲凉底色的讽刺闹剧得以完美呈现。身份的错位,权力的错位,情感的错位,这乱世舞台的众生相,让人一时间分不清过去还是现在。城楼变幻大王旗,大帅进城要改戏。台上逼死假项羽,台下又变新棋局。咱有活路了,可戏呢?戏要死在台上了。既然要死,那就堂堂正正的死,大大方方明明白白的死。像谁呢?就像楚霸王项羽一样,死也要死给天下人看。所以这一出啼笑皆非的《霸王别姬》,不亚于一次戏剧上的拔剑自刎,从创作核心到戏剧表达,从里到外真是字字泣血,它是戏中人自身命运的写照,也是献给现实世界的戏剧挽歌。
老派,也太老派了点吧?现在电影观众里不是有一半女性,而是超过一半女性,望创作者周知。
不好看,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怀或感情的,个人不推荐女生去电影院购票看。一个戏园子里,每个房间放俩仨人,各自激情对白,全程几乎所有人都情绪激动,上蹿下跳,当然说好听点就是话剧风…镜头在各个房间切换,没什么安静的镜头和过渡感,把故事拍得不吸引人,个别演员也是油滋滋的,像铁板上嘣油的五花肉,看得让人又无聊又急得心累。后半段真假霸王还稍微让人提起点兴趣,但也就一点,整体还是拍得乱糟糟。整篇电影含女内容为:“戏班没有女人!”(强调N次)唯一真女人——六姨太戏迷献身金啸天、摇床2次、再次上床认错人、主动让黄渤摸大腿镜头2次。“这小娘们真俊啊”(该句用来调戏演旦的余少群N次),看似有点女性特质的男人,结局也是暗喻被xsr逼到跳河自尽…可能不是《戏台》没有女人,而是没想到观众有女人…
陈佩斯是个优秀的演员,戏台是个优秀的剧本,但是《戏台》却并不是一部优秀的电影
国产电影也是很久没有这样高水准的喜剧了。电影中两个镜头特别令人动容:一个是伴随着大帅的叫好,大嗓儿唱成落子侥幸过关,班主却跪倒在祖师爷像前。另一个是大炮袭来,大帅带兵退去,戏迷们却纷纷落座听戏。片尾凤小桐愤然坠江更是将电影的悲剧内核发挥到极致。虽不懂戏,却深深被戏曲人而感动。
立意尚可,对当下也有一定程度影射。可惜故事逻辑、叙事节奏、镜头语言,都乏善可陈。
纯纯的闹剧,还好意思最后挂出徐志胜的海报,没听过那句“说了半天,一个梗都没有啊”?陈佩斯还活在40年前,从电影开篇喝茶小段就意识到坏了,一团子演员全在囫囵着演,迎新处长这么有钩子的角色居然没拿细节撑起来,全片最好笑的就是两个黄段子,没能力真别导演了,奇奇怪怪的上音乐,莫名其妙的又整上坚持传统了,老传统喜剧烂片的傻子反派,那老八爷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不能跟官兵斗啊。电影院一共5个人有3个提前30分钟撤了。能把这么有戏剧冲突的设定讲的这么烂,也是人才了,吴经理和老班主很多设定重合了,就不能找补点特色区分吗?抄了郭德纲一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问题单拿出来玩儿也不好笑啊。。唉时代滤镜吧,老戏骨还就警察与小偷里半仰着脖子左右瞟那一股子用烂的演法,几乎是被诈骗了。1星给最后袁华唱那两句到最后还挺耐听
老登味儿十足就是有看点有深度吗。你们戏比天大,别嚯嚯女性角色。没有必要可以不写,不用硬上价值
陈佩斯可以跟方励坐一桌了,他有属于自己的《百鸟朝凤》。老登片子里也能杀出一个京爷赛道,得亏是民国戏,不然我真怕第四堵墙突然被打破有人说自己是110开头的。小六数次露出的腿只能代表着还有人沉浸在曾经的旧社会,所以你说真的改朝换代了吗?
一些性明示的场景,非常令我不适,尤其是和家里人一起看时。
为什么要把女人拍成这样。。
我觉得一般
布景和画面很好,但其他的已经不能用平庸来形容了,许多情节毫无必要的冗长,根本不必拉扯到两个小时,喜剧部分过于低俗,升华转折十分割裂,前一秒硬挠痒痒下一秒就想给你上眼药水,价值观硬生生直给,但来来去去毫无新意,只演出胡闹的大帅演不出压迫感,结尾的炮火也毫无感染力,什么乱世什么强权什么坚守就成了空话,极其尴尬,别提什么隐喻讽刺,就那点肤浅的东西有什么可隐喻的,看见女人就是只能想起大白腿,有意思吗?您和您看不上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老祖宗的东西不能丢,但只勾个脸就连班主和师弟都分不清角儿和一个送包子的,这东西又怎么会不丢呢?连话剧腔都够不上,最多是个超长小品,陈佩斯是一辈子也没走出自己那几年的阴影。
女性角色的塑造让人很不适
城头变换大王旗。很真诚的表达,一个完全的理想主义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对此表示尊重。但片子本身差强人意,又吵又无聊,又厌女。编剧不行!人物不立体,都太符号化。
乱世飘零小儿女,民国戏班浮沉史。看似荒诞,实则凄凉;看似啼笑皆非,实则内里哀伤;看似是荒唐众生相,实则是小人物求生记。假霸王可以替换真霸王,票友戏迷可以登台成角儿,草包大帅何尝不是入了戏的戏痴,真虞姬危机时刻也不肯失风骨,仓皇半生的老班主何妨一时低头折腰,身逢荡世的众人都得先成全自个儿。一众主角如大鱼小鱼虾米一般,环环相扣,串联成了一组巧妙闭环。戏比天大,命比戏大。人生如戏,活着最大。但为保求保全艺术理想,最后的坚守与“不改”更显清气满乾坤。作为之前话剧的忠实粉,电影版让我看得更满足。
嬉笑怒骂间揭露强权者的丑态,批判强权凌驾文化的现象,陈佩斯一如既往地勇敢
看了点映,算是支持一下陈佩斯吧~整部戏就是一整个中国娱乐圈乃至文化圈现状——资本、政治和意识形态威逼利诱下的闹剧,可惜现实中并没有大炮能轰。本310算是被老伯京儿给实实在在地浸润了一把,有些词我得看英语字幕才知道什么意思。以及,脑残女梗和没必要的黄腔什么时候能停止啊!余少群太太太太惊艳了!尹正这三两猪头肉算是减肥减不下去了,演抽完大烟后的浮肿倒是恰到好处。
1话剧,2热,闹,但缺乏人物、心理,主题更胡乱拔扯,属于上个世纪的电影和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