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颗星不是给导演,是给凶手。
我看到许多人说这个凶手是什么“高智商犯罪”。
得了吧,别搞笑了,这算什么高智商,根本是弱智。
你们想想吧,那个年代没有摄像头、没有DNA检测,警察从何查起?
一般的杀人案,就是从仇家、债主、邻居、同事、亲戚……所有相关人员一个个调查。
可是如果凶手根本是陌生人,应该怎么查?
旧金山有几百万人,全部调查一遍?
何况凶手也可能是外地人。
举个例子吧,我开车到深圳,买个面包吃饱,深夜走到僻静处,看到有人经过,不管男女老幼,上去一枪打死(假设中国也有枪)。
然后开车回老家,第二天继续上班。
警察怎么查?
查子弹?
通用9mm,每年售出几百万发。
查脚印?
100块的皮鞋,浙江大量生产。
出几个谜题别人解不开?
太自闭了,我用我最喜欢的颜色、食物、音乐做引,这样的密码爱因斯坦也没辙——他又不认识我。
别他妈开玩笑了,这算什么高智商?
根本是弱智。
有本事你就把你老婆杀了,把你仇家杀了,让警察不仅没证据,甚至没起疑心,那才是真正的高智商!
http://prepare.blogbus.com/logs/6676343.html毫无疑问,《十二宫》是一部非常出色的影片,来自大卫·芬奇。
我喜欢这个拍MTV出身的导演,他的所有片子我都看过。
算上《十二宫》,在他以往拍过的六部影片中,有三部闯进了IMDB Top250,这个纪录非常了不起,其中《搏击俱乐部》、《七宗罪》是位列前50的杰作,地位无可撼动,《十二宫》拍在200出头的位置,依我看来,《十二宫》放在他所有的影片中,也是中等偏上的位置,铁定第三。
大卫·芬奇的片子,无论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无不展现了一个灰暗阴郁的世界,这个调子从他的处女作《异型3》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从没变过。
《十二宫》这部片子的基调也是阴冷灰色的,而且这种压抑的气氛来得非常冷静,冷静得让人发慌。
在这点上,它特别像《颤栗空间》。
大卫·芬奇制造惊悚气氛的能力依然是飞檐走壁的好,甚至好过他以往的所有作品。
正是因为超凡的渲染气氛和把握节奏的能力,让这部在一般导演手里可能会沦为温吞吞的肥皂剧,变得异常的激动人心——要知道,他是在讲一个关于破案的故事,而这个案子却未曾破解,这个题材本身是多么的枯燥啊。
在《十二宫》里,我们可以看到大卫·芬奇的几点变化,让人觉得眼前一亮,这或许也是他求变的地方:1.他从来没有像《十二宫》这样朴实、干净地讲过一个故事,一部绝对意义上的剧情片。
没有《七宗罪》的宗教哲学,没有《搏击俱乐部》的邪门分裂,没有丝毫耍酷的镜头和戏份,只是用一个时间轴平铺直叙地讲故事,尽量贴近历史真实,竟然发现他可以讲得这么好。
2.他的影片从来没有像《十二宫》这样平静的结尾。
我一直指望着他再次创造一个牛逼至极的欧·亨利小说式的结尾,就像是《心理游戏》那样,但却发现他竟会冷静地收尾,依然是案情的悬而未决,依然是再一次希望的破碎,只是水到渠成的作结,如此优雅,如此理性。
如果硬要说《十二宫》有什么硬伤的话,我觉得剧情有点拖沓。
这部片子让我想起另外两部同样是讲述破案未果的影片,一部是奥利弗·斯通的《刺杀肯尼迪》,一部是奉俊昊的《杀人回忆》。
我觉得《十二宫》是介于这两部片子之间的一部作品。
它对真实性、故事性和法理性的关注和《刺》非常想象,但大卫·芬奇之于政治、逻辑的敏感程度实在赶不上奥利弗·斯通。
他尽管也在讲故事,但你从他依然麻利迅速的剪辑中可以看出,他更关注的是把故事尽量充实,不停地往前推进,而不是慢条斯理的在逻辑上做到无懈可击。
或许,大卫·芬奇从没想过通过影片的政治意义。
他是在关切案情的进展,但似乎更关切的还是与之相关的人的命运,或者是报导此事的记者,或者是负责此案的警探,或者是自行调查案情的漫画家以及他的家庭,或者是形迹可疑的嫌疑犯,或者是其他人。
在这点上,《十二宫》又非常像《杀人回忆》,有种意在言外的韵味。
但我坚持认为,在这点上,《十二宫》实在不及《杀人回忆》,它的确极为出色地讲了一个故事,但还没达到把个体命运的悲剧与动荡不安的时局、社会背景完整结合,熔于一炉,继而勾起群体回忆的高度。
大卫·芬奇还没有那份人文关怀。
换句话说,《十二宫》是部优秀的影片,我甚至毫不吝啬地在“优秀”之前加上“非常”二字,但它难以成为经典;大卫·芬奇是个非常牛逼的导演,非常有观众缘,我甚至极为乐意地在两个“非常”之前各加上一个“非常”,但他还没有达到巨匠、大师的境界,甚至也没有流露出那种气象。
尽管,他似乎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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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迷藏》是一部寫實的電影。
但寫實的電影大致還分兩種:寫實地談情和寫實地說事。
此片屬於後者。
寫實地談情,在絕大部份的情況都展現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而且具有時代價值(莫論是過去的還是當下的),有讓人反省自身的作用,可說是永恆的題目,例子不勝杖舉,也就不舉了。
但寫實地說事呢?
很少有能做得純粹、徹底如《殺迷藏》的。
或者有人會舉出吉士.雲遜描述校園鎗擊案的金棕櫚得獎作品─《大象》來作出抗議,但愚以為吉士.雲遜在這部影片中作出了極多的「藝術選擇」,比如是大量吊在角色背後的長時間跟拍、讓背景模糊的長距離聚焦鏡頭等等,無非是滲透了極強烈的主觀立場─看不見的大象─在其內。
筆者無意誇《殺迷藏》比《大象》好,反而我挺認同當屆康城的評委,這部吉士.雲遜的電影確實擁有極高的藝術成就。
我想指出的只是,就寫實地說事這一點上,《殺迷藏》確實相當稱職。
但當然,能在這宗如此艱難的事上做得稱職,則本身已是一項不少的成就。
艱難之說從何而來呢?
一部常規片長的電影要在不談情、不攪幽默也不炮製驚險場面的前提下,持續抓牢觀眾的注意力已經夠難了,此片還要做足兩個半小時,那你說該服還是不服?
大衛.芬查能讓你寫下服字,靠的是精煉的情節選取和準確的場面調度。
前者可見於導演從一而終地讓劇情以編年史式條目分明的時間順序跟著事情走,沒有借此攪通俗的一套(如疑犯的追逐和煽情的人物支線等)。
對於一件引人入勝卻具繁瑣支節的事情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恰當的選擇(當然這得託真事之福)。
但更重要的始終是後者─準確的場面調度。
圓熟的導演功力確保了每個精煉而來的分場,恰如其份地呈現出該事情的狀態:非常突然的、驚懼的、憤怒的、沮喪的、困惑的、失望的等等。
所謂恰如其份,指的自然是不多也不少:少者,叫觀眾無法掌握該分場的事情狀態,讓他們像突然跟脫大隊,落了單的可憐朋友一樣,得迷茫地向前亂跑,跑到了甚麼地方誰能保證呢?
就算真能跑到終點,一頓臭罵是免不了的了。
多者,可換稱為渲染,可能出現兩個情況:一、過份造作,留下了斧鑿痕跡,反倒叫人抽離了劇情,事與願違。
二、出現雜訊,叫觀眾捉錯該場戲的用神,在劇情的跑道上走到了錯誤的岔路。
兩種情況都嚴重影響觀者的耐性,對於得艱難地持續抓牢觀眾注意力的本片來說,當然是半點不能容許。
於是大衛.芬查非得動用著最簡潔、無形的電影語言不可,而所謂圓熟的導演功力則正在其中了。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電影中的事件橫跨二十多年,事件接事件的發生於真實時間上一點都不緊湊,而如前所述,電影也沒有攪通俗的緊湊場面,可筆者怎麼在觀映過程中有著喘不過氣的感覺呢?
愚以為導演把聲音先入的剪接小技倆連用得非常好。
那些電話鈴聲、電台廣播聲、信件朗讀聲像萬能膠一樣把相隔不近的事情輕易地黏起來,而且讓觀者在轉場的時候立刻又要打醒精神,緊湊感便這樣累積出來了。
總括而言,《殺迷藏》簡潔有力地表達了一件世紀懸案,忠於事件的手法,成功傳達出一種極抽象的frustration,那是一種失去一切情感波動、完全冷卻了的frustration。
觀者很可能在離場時不自覺的搖搖頭;那並無關電影的不善、也不是投入了追兇者的情緒(就算有也只是極小部份),而是從觀者深切明白到這宗懸案之不可解而來的。
換句話說,這種frustration是從事件的呈現中累積而來的。
所謂從一而終,大概到這裡,各位都明白了。
從引人入勝到失去一切情感波動、完全冷卻了的frustration,由事件出發,也由事件作結。
這種功力,叫人汗顏。
许多存在主义的哲学家们都曾不厌其烦的写过西绪福斯的神话。
西绪福斯因为太过聪明,所以被诸神惩罚不停地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每当石头快接近山顶时,就会由于自身的重量又滚下山去诸神认为再也没有比进行这种无效无望的劳动更为严厉的惩罚。
这个简单的神话之所以被无数次提起。
实在是因为它与我们的整个人生太过相似。
十二宫杀手的故事正是西绪福斯神话的现代惊悚版。
电影取材自真实的犯罪事件。
十二宫残忍杀死无辜路人,并通过媒体刊登密码挑衅警方一度成为轰动全城的变态连环杀手。
政府投入大量精力,整个冗长的破案过程持续了几十年,无数人卷入其中最终还是因为证据不足无法起诉疑犯,至今尚未查出凶手。
若不是大卫芬奇将它改编搬上银幕大约这宗连环杀人案就会永远湮没于警局档案室的灰尘中,再也不为人知。
影片接近3小时,整个的过程就像看着一群人向山上努力推着那块石头观众手心捏着汗水,耐心的等待着,期待着这块石头被推到山顶的那一刻我们心潮澎湃,一次次的觉得我们就快要靠近,就快要靠近答案总之我们笃定的知道正义将被彰显,血债将被血偿。
就像我们看过的所有探案故事,不是吗?
我们将亲眼看着凶手被制裁,然后心满意足的走出影院在阳光下深呼吸,感谢我们拥有一个可以被掌控的世界。
可惜的是,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却只看到那块石头轰然落回山脚。
连同落地粉碎的,还有警探、记者、漫画家、证人他们为此案牺牲了自己全部的青春,前途,家庭幸福。
我相信十二宫并不是特例。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公平。
每个角落里都有人被杀害,被侵犯,被冤枉,被夺走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他们为此耗尽一生的力气,堵上一切去寻求一个公正的结果。
但真实的破案率到底有多高?
有没有超过20%?
大多数的案子都只得不了了之。
更不要说就算破了的案子中又会有多少冤假错案。
无果。
无果是最残忍的结果。
最令人难过的事情就是残缺,就是未完成。
如果没有美满的结果,那么,哪怕是一个惨烈的结果,一个悲剧也总好过没有结果,我们需要被交代,需要我们付出的一切有回应。
但是抱歉,都没有。
因为你所为之珍重和奋斗的,在命运的眼中,都实在太过卑微。
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真的关心。
整个世界就像一座寸草不生的石头山,又或蚁穴。
每个人,都是60亿蚁群中的一只,都有属于自己的石头要去推。
每个人,都携带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孤独和重量。
你悉心经营一段关系,想和某人幸福美满,白头到老。
你努力工作,希望获得赏识,加官进爵。
你博览群书,渴望著书立言,受人仰慕。
你甚至号召一场群众运动,带给千万人幸福,名垂青史。
你和所有人较劲,你要推到山顶的石头,一定比所有人都要大,都要多。
一切在开始时都是如此美好。
你一溜小跑的沿着山路推动着石头,甚至哼着歌。
你看着那些已经被推到山顶的石头像纪念碑般闪闪发光,激励着你。
可是逐渐步伐开始沉重,呼吸变的急促。
最后,你实在不堪重负,只得忍痛让石头滚回山脚。
于是你回到山脚,安慰自己,挑一块小一点的石头。
一次又一次,理想变的越来越小。
从万人瞩目,变成吃上一顿热腾腾的火锅。
有时你会愤愤不平,凭什么那些拥有搬运机的人,轻易就能不劳而获。
有时你会心想,我再也不会相信什么该死的理想,或者爱情。
有时,你又由衷的羡慕那些还在执着于推动大石头的人,他们一定很强壮,很天真。
可是因为种种原因,你无法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打开你生命的履历,只有满纸未完成的圆圈。
所以,我爱这部《十二宫杀手》,虽然有人说它太过冗长平淡,虎头蛇尾。
我想那是因为大卫芬奇要说的故事根本不是杀人的凶手,而是整个杀人的人生。
他的目的不是要展示那些把石头运上山顶的成功者,为他们大放烟花。
他想让我们感受到的,是石头本身的重量,司法体制的臃肿,人心的善变与顾虑。
他想说这石头的重量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但他仍然要拍出那个失败的过程。
在片尾,他详细的打出字幕,告诉我们此案中的警探等人,之后如何生存、死去。
他深深的,尊重这些人。
我想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是:英雄的定义应该被改写。
英雄不是成功者,而是每一个正在努力,以及最终失败的普通人。
他想赞美的正是这种失败。
赞美我们这些失败的西绪福斯,给这世界留下虚无的存在之光。
我们比萤火更微弱,短暂却比那些长存的顽石,都更美丽,迷人。
观看《12宫》着实是奇妙的体验,因为第一感觉就是,天,这部电影如此冗长。
不知道多少人和我一样,在聚精会神了一个多小时后,已经开始有了求饶的打算。
好吧,我承认我的精神集中是小杰同学的功劳。
只是,eye candy的能力也有限啊,我已经被无数的取证、线索、蛛丝马迹弄的一头雾水啦!
忽然,我听到有人在偷笑啦,是谁?
不就是大卫芬奇同学吗?
于是,我就如同电影里一个个被杀手摆弄的团团转的失魂落魄的男人一样,大卫导演已经把我绕晕啦。
电影节奏并不慢啊?
可是信息太多好不好,我脑袋笨跟不上了。
前半小时,想到《杀人回忆》;半小时后,酷似《总统班底》;一小时后,我开始不管他妈的线索啦,我开始看这群男人,海报上的三个男人,就象我这个快抓狂的观众一样发了疯。
有人从此一蹶不振,有人濒临精神崩溃,有人象秋菊一样一根筋死不放弃。
小杰啊小杰,你匝老演这种一根筋啊,上次是20年为了个男人,这次是20年为了一个杀人狂,你说你变态不变态啊。
阿城同学说过,有的电影是说事的,有的电影是讲人的。
Zodiac似乎是叙事的,可在我看来,他说的是人。
漫长而没有希望的查案过程里,谁的耐心不会被磨光,谁的激情不会耗尽,日子一天天过去,谁真有毅力象安迪一样挖出隧道完成最后的救孰?
迈克尔曼拍了个三小时的《盗火线》,说的不过是两个大男人的家长里短。
靠炫起家的大卫芬奇这次展示了一把老尔弥坚。
居然有这么沉的住气的大卫芬奇!
相信我,对观众的折磨绝不仅仅是2小时后那场惊心动魄的地下室惊魂,深不见底的,从来都是人心。
《午夜场》上早早就登出了《十二宫》的影评,但是等到看完影片,我才抓来翻翻,提到《法国贩毒网》算是想到一块去了,因为这部《十二宫》实在太独特了,我想了半天,才觉得恐怕就《法国贩毒网》的味道与之最为类似。
但是,也只是感觉类似,认真追究一下的话,《十二宫》的特质真的是独一无二的。
最值得说的是它的去戏剧性。
想起《法国贩毒网》很多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纪录片风格,确实,那部电影的超写实风格给人这样的感觉,那么《十二宫》也能说成是纪录片风格吗?
我觉得不然,因为,从头至尾,尽管它表达上非常的简省和朴素,但是和纪录片所努力要做到的让观察者消失的感觉不一样,《十二宫》的效果恰恰是因为太强调一种冷静,而越发让你感觉到观察者的存在,连观察的角度都是严格限定好的。
在这部电影中,我们习惯的芬奇式长镜头那形同鬼魅般的游移看不到了,在"Panic Room"中那个对房子全景式的描述是相当令人拍案叫绝的,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中景和全景,几乎没有特写和很绚丽的长镜头跟镜,而且给你的感觉是,他就始终压在那里不动。
以湖边双杀桥段为例,最平常的谈话,突然被一个逐渐走过来的杀手打破沉寂,对杀手的推进,给的机位几乎没有变,就是受害者视角,在谈话同时的几个平稳的切换中,可以看见凶手按正常步速走过来,然后亮出手枪——这简直不像一部描述悬案的电影中的凶杀场面,就像描绘一次上街购物一样平常,到后来双方对峙的时候,仍然是中景和近景的切换,平缓得不得了若不是对话里天然的紧张感甚至显得有些冗长,到凶手开始动刀都没有一点点变化。
如果是一般警匪片怎么拍?
肯定是不停地在受害人和凶手间做快速切换,当凶手制服了两人,开始行凶的时候,有可能就是希区柯克式的举在半空的刀--受害者惊恐的脸的特写--手臂挥舞的动作--飞溅的血(视分级考虑是否保留)--受害者乱晃的四肢……具体方式或许不同,但用快速切换来营造紧张感是几乎不会少的。
如果是纪录片式的拍摄法,怎么拍?
虽然纪录片也喜欢用定机位,也喜欢镜头保持不动,但对于这种场面,更可能的方式是手提,晃动,也许切得可能不会太多,但高速运动中那种真实或者仿真的模糊感,还是让你感觉到紧张,比如《伯恩的霸权》。
可是,无论哪种拍摄法,虽然制造的紧张和刺激都要比《十二宫》强大得多,但在《十二宫》这样又迟缓又冷静的镜头里,看着两个人似乎有点希望但很快被扑灭所有希望无助地被害时,那种真实的绝望感是其他拍摄法无法比肩的。
我想这才是芬奇这样“压抑”镜头欲的原因吧。
同时,我们也看到了,他只是最大限度地将叙事技巧中主观加入的戏剧化去掉,凸现出事件本身,从手法上来看,并不能说是纪录片式的。
从叙事方式上来看,这种去戏剧化就更加明显了,最大体现在避实就虚上。
每当遇到一个值得去大书特书的情节时,芬奇总是很令人觉得意外地一笔带过,之前做的铺垫越多,就越是草草一笔了事。
比如解开十二宫密码的时候,那个历史老师的解谜过程忽略不提,只是在她刚打算介入的时候提一下,然后迅速在传媒上宣布解谜成功。
这个还算小的,《午夜场》上提到的那两处更为典型,老记者去会见线人,还有受害者母女(洋人名字记起来总是很麻烦,相信看过电影的都知道我说的是谁,大家见谅啦)逃脱魔爪,这两处极具戏剧性的场面,都仅仅在开头后迅速给出结果,过程被完全忽略,这是一个反悬念,如果按照希区柯克那个经典的桌子下面的炸弹来说明的话,这就好比,刚刚给你看到桌子下面有定时炸弹,下一个镜头就切到火车被炸毁的废墟上警察们在勘测现场,对于受过希区柯克式的悬念训练的人们来说,甚至带着调皮的挑战意味:当你已经做好准备按照惯例将信息预设的受害者猜成凶手并打算在展开的情节中一步步逼近你的目的时,答案被直接揭晓,不管你是否猜对了,你都会觉得像被愚弄了一样,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让你猜……希区柯克的理论是经典,但经典和俗套往往只有一步之遥,芬奇的叙事效果无疑是成功的——这种成功恰恰建立在人们对希区柯克技巧的熟悉上,虽然那本身是打破思维惯例的,可是现在自己也成了惯例。
毫不夸张的说,芬奇完成了一个飞跃。
值得注意的是,在过往的悬念电影中,观众们所关注的问题,也恰恰是主角所关注的问题:凶手是谁?
动机如何?
而在这部电影中,芬奇却要打破这样的集中,凶手是谁确实很重要,但那是几个角色关心的问题,芬奇用这种反悬念尽力地打破观众对此的关注。
而这种显得非常刻意甚至有些强行的剪切,又跟影片一直的平缓显得有些不对,但这并非风格的不统一,而恰恰是通过这种不一致来打破所谓的纪录片假象,真实地传递着芬奇自己的意图:我不让你们跟着凶手跑,你们应该关心的是这些人,这些跟着凶手跑的人。
这样就终于涉及到了芬奇的主题,他这样做是想表达什么?
这是个很不好回答的问题。
我们不如首先看下这部电影中的十二宫杀手。
按照一般犯罪片或者悬念片里的方式,要么是将凶手全知全能化,站在幕后,无比强大,但总会在结尾被主角神奇地制服,要么就是将凶手人性化(这个尤其是近些年来的风潮,本来是新玩意,结果也要臭街了),偏写实风格,有些讨巧。
芬奇的se7en有些前者的意思,只是凶手最后牛b到将传统的正义一方制服。
而按照十二宫案件来看,如果按照前者那样拍,也绝对会很炫的。
但芬奇不然,他不仅突破了自己,也没有使用第二种方法的俗套,他所做的,是将凶手去魅,不让他明星化,这点是很重要的,这么多年来传媒的宣传,让十二宫成为了不亚于开膛手杰克这样的神话级人物,首先将那些无良媒体覆盖上去的东西去掉,还原为一个普通人,这是芬奇要做到的,通过前面几次对谋杀过程的冷静描述,我们已经看到了,这个所谓的神秘杀手,不过是个心理有些变态动作不酷想法也并不天才的家伙而已,光环消失了。
但芬奇也丝毫没打算做什么人性化处理,他只是打算去魅,同时这个凶手基本上就不被当“人”看了,只是赛狗中那只诱使狗跑起来的假兔子,芬奇要表现那群奔跑的狗。
是的,那群人,他们才是影片想表现的。
我本来以为这和棒子拍的《杀人回忆》一样,是一部借案件来展现社会全景式的电影,结果我错了,除了一部和案件有关的"Dirty Harry",影片几乎没有任何跟社会背景相关的内容。
对警察局间配合效率低下的讽刺,对新闻媒体过分投入的冷眼,都只是略微提及,故事稍一展开,就按顺序聚焦在大记者、警察和小记者身上,并且通过他们辐射到了所有跟案件相关的人们。
这时候,芬奇的野心才暴露出冰山一角,一个悬疑故事,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一个有哲理的悬疑故事,他也早就玩过了,一个折射历史的,似乎也有先例,为什么就不能单纯关怀这个案件本身,为什么不能单纯关心跟案件相关的人们,探查一下,一个案件,到底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怎样的影响——怎么说得都有点老马丁的味道了,像,但又不全是,因为芬奇所做的,是一项全新的事业。
它从头到尾保持着冷静,既没有传统真相大白的解脱,也没有那种"JFK","Rocky"式的“失败者的胜利”那样的感动,那些都有些俗套了,他只是将这些很内敛但有取舍艺术地忠实地告诉你,波澜不惊(注一)至少我看到最后仍然会有一种被打动的感觉,或许是人物的执着,但我更觉得是整部影片一种沉默的力量感。
最后给个评价吧,有人说这是芬奇最好的电影,有人说芬奇不愤青了而且背叛了自己,其实,我觉得评说下或许可以,但盖棺还太早了。
这部还远远算不上芬奇最好的电影——无论是就他过往作品的质量还是对他将来的期盼来说,而从风格上讲,只能说影像上或许不像过去那么先锋,但骨子里仍然保持芬奇一贯的探索和创新,我个人觉得,这部虽然算不上大师级的杰作,但可以看成是芬奇一次堪称伟大的实验,在主题上的暧昧,使其表达时多少有些模糊,这是它的缺憾,但芬奇却展现了他比过去更纯熟的掌控力——如果说过去的激进张扬是烧开水,那么现在这样内敛平稳更像是烧洗澡水,得不冷不烫,尺度拿捏上要更小心,但又不能中庸,基本上,他做得很到位。
与其说他转型了,不如说他根本不给自己定型,在继续探索,有理由去期待芬奇会有更杰出的表现。
注释一:整部电影中唯一带有戏剧化味道的情节就是小记者去见线人,地下室惊魂那一段,但我们可以看到,那一段对案件的推进作用是微乎其微的,所以,就整个案件来说,这个情节是无关紧要的,这是为进一步完善小记者的人格形象服务的。
潜入无尽的黑色海洋文/CyberKnight一直在期待《十二宫》,当然因为喜欢大卫•芬奇。
这是一个能从各方面都能满足你的导演:他具有强烈的批判性,能挑逗起你的愤怒,你深藏心底的恐惧和不安,让你从他那里找到回击现实的话语;他善用隐喻,在精巧的故事外表下总要埋藏着纷繁的象征,指引你在意义的迷宫中巡游;他玩弄技巧,实验性地去创造新奇的镜头感,但特效在他手里,不是斯皮尔伯格或者彼得•杰克逊那样的趣味玩具,而是能发出巨大噪声和能量的电声吉他;他展现暴力与疯狂,不带一点欣赏或者鼓吹,只投射去冷冷的审视目光。
这一次,大卫•芬奇让喜欢他的人惊异了。
《十二宫》完全不同于他以前的影片。
这个关于连环杀手的故事,完全没有惊悚暴力的场景,所有杀戮的镜头都会适时的止步切换。
除了临近结尾时杰克•吉伦哈尔在地下室一场戏,你几乎能感到大卫•芬奇在尽力避免让观众进入紧张惊惧的心理状态。
影片也没有了大卫•芬奇招牌式的炫技镜头——你一定对《搏击俱乐部》开头那个从人体内一直拉出来的镜头印象深刻,还有《战栗空间》片头华丽的字幕特效。
在《十二宫》里,你一点也看不到那种在楼房管道里快速推进的镜头,预告片里用CG制作的金门大桥俯视镜头在片中其实只是一闪而过。
当时fans都在说这个镜头表现出的特效水准平平,现在看,显然导演心思不在这里。
大卫•芬奇那种主题先行式的意念和象征也不见了,你很难用这个电影套入“导演通过……表现了……”这种句式。
可想而知,影片的故事性也就不会像《七宗罪》、《心理游戏》、《战栗空间》那么紧凑好看。
158分钟!
大卫•芬奇用这个连史诗片都未必能达到的片长,拍了一个毫不热闹,毫不深刻的故事。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看到30分钟,你大概就会感到,导演这次采用的是非常写实或者可以说平实的手法。
不要追车,不要枪战,甚至不要与罪犯的斗法,不要主角的机智过人、灵光一闪,所有情节都在缓慢艰难地向真相迈进,然而真相却似乎总在离你几尺远的地方飘荡。
所有演员,小罗伯特•唐尼也好,杰克•吉伦哈尔也好,马克•鲁弗洛也好,非常恪尽职守地完成了表演,然而没有地方可供他们发挥,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对抗,只有吉伦哈尔的妻子平静无力望着他的眼神。
在这个多线铺陈式的故事里,主角被摒弃了,表演也被摒弃了。
大卫•芬奇在想什么呢?
我想到了另一个曾以风格著称的大卫,大卫•柯南伯格。
2005年,他的《暴力史》也是大异往昔之作。
也是放弃了一贯张扬凶猛的另类手法,用非常写实的成熟手法来讲述故事,也是尽力克制在影片中彰显自己的主观情绪和主观思想。
没错,刻意的克制,这正是大卫•芬奇在《十二宫》里所作的。
虽然影片里仍然包含着大卫•芬奇对体制的批判,比如影片用了很大篇幅来表述破案过程中,各个警察机构是何等的无法合作,各行其是。
也仍然有对生活中无处不在的黑暗气息的描述,包括吉伦哈尔平淡乏味的家庭,小罗伯特•唐尼宿醉难醒的人生,马克•鲁弗洛屡屡被粗暴打断的睡眠。
但更重要的,我感到是大卫•芬奇对这个案子本身深深的迷恋,他想展示自己对这一事件的理解,甚至是重建历史的努力——就好像奥利弗•斯通在《刺杀肯尼迪》里所做的一样。
当然,奥利弗•斯通在“JFK”里塞进了太多慷慨激昂的口号和漂亮的思想,多少有点令人厌烦。
“十二宫”是美国历史上最离奇最复杂的悬而未决的案件,就好比是英国的开膛手杰克。
网上一直有专门的网站讨论分析,试图破解真相。
它本身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拥有强大的吸引力。
大卫•芬奇大概深知,加入华丽的技巧,加强故事性,真实就会随之变形。
然而说到底,真实是什么呢?
芬奇不过是严格依照原作者格雷史密斯,也就是影片中吉伦哈尔扮演的漫画家的观点来讲述故事。
换句话说,大卫•芬奇最多忠实于了格雷史密斯的真实。
很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的人都指出,影片有不少与事实不符的地方,比如受害者达琳的妹妹在监狱里说出的名字不是“阿瑟•利•艾伦”的“利”而是“凯恩”;结尾处见过“十二宫”的男人实际并没有那么肯定地指认阿瑟•利•艾伦的照片等等。
所以,进一步说来,大卫•芬奇大概想要的只是《十二宫》的黑暗底色,是这个故事背景中,恐惧不安的七十年代(其实影片还是运用了不少特技,复原当年的旧金山景象);是影片中所有试图寻找真相的人绝望的努力——就算吉伦哈尔找到的是真正的凶手,他也只能望着对他说“我能帮你什么忙么?
”的恶魔,说句“不需要”然后静静离开。
生活可能就是我们的“十二宫杀手”,你知道一切都没有结局,没有希望,但你仍然疯狂地想拼起所有碎片,呈现所谓完美的真实。
如果说,《七宗罪》和《搏击俱乐部》所展现的,是生活的海洋中泛起的黑色大浪,那么在《十二宫》中,大卫•芬奇则带你潜入了深深的黑色海洋。
这里没有空气和阳光,只有无处不在的恐惧、黑暗、绝望与混乱,因为身边一无所依,你也就根本无处躲藏。
看完本片来豆瓣看,评分只有7.1,好歹人家也是IMDB250,《电影手册》2007NO.5。
豆瓣的评论中却多为“烂片”,“闷片”的字眼。
我认为这部片是芬奇最好的片子之一。
接下来我来谈谈为什么。
前四十分钟是相当吸引人的,不一会儿连杀数人,还频繁发布信息,玩猜谜游戏,具备了悬疑推理片的一切要素,结果之后连MAO都DIE了,一切还是那么多,最后的最后竟然还是不了了之,这就是很多人不满的地儿了,拍出se7en,fight club这些火爆大片的芬奇竟拍了个无聊拖沓的烂片。
其实本片就不是奔着悬疑去的,从开始时的镜头都可以看出眉目。
他就是想好好讲个故事,这就是我的看法,按照事情发展顺序或者说时间顺序慢慢讲个故事,《社交》其实和这个是一脉相承的。
多少片子的剧情硬伤遍地都是,讲好故事是一个故事片的首要条件,从这一点来看,中国众导演里想找出能与芬奇匹敌的,还很遥远。
简直找不到什么优雅得体的表述方式,这么说吧:电影热爱杀人狂。
好莱坞胖乎乎的制片人会告诉你,这是因为杀人狂的故事紧张刺激。
说得没错,当然,不仅仅如此。
杀戮,一次又一次的、盛大、庄严、精致的杀戮,如同某种仪式——心灵的阴暗面需要祭祀品;又是狂欢——观众和杀手共同的狂欢。
病态的狂热击中了你,激起你无法启齿的最隐秘的内心需求,同时又强迫你压制它,披着道德和正义的外衣。
水牛比尔、电锯杀人狂、汉尼拔博士……人们逃避恐惧又不可抑制地想要接近它。
你从颤抖的指缝中注视他们,喘不过气来,抓住他,抓住他!
不,别放下屠刀……我们不能看,我们……在劫难逃……本文将讲述一个连环杀手和一部有关他的电影的传奇。
旧金山——四十年来,旧金山海湾地区的老祖母都这样吓唬捣乱的孩子:如果不听话,“十二宫”就会来把他们抓走。
孩子们从黑洞洞的窗口看出去,刷地安静下来,风呼啸着穿进烟囱管道,水壶里烧开的水嗡嗡地响起来……他们想到他,那个自称“十二宫”的杀人狂。
1968年的某个夜晚,他在掩映着阔叶树的情侣小径上枪击一对年轻的夫妇;然后是一个糟糕的白天,他在贝利萨湖畔的开阔地带袭击了另一对夫妇;还有倒霉的洛杉矶出租车司机保罗·斯汀,他在自己的车里被十二宫打穿了后脑……他杀了达莱娜·法琳,他杀了茜茜莉娅·塞帕德……他写信给《旧金山记事报》,描述谋杀的细节,他往报社寄古怪的密码信和满溅被害者鲜血的T恤,他威胁将袭击学校的校车……旧金山城陷入恐慌,警方庞大累赘的官僚机构在这个神出鬼没的连环杀手面前筋疲力尽。
整个案件最终不了了之。
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但“十二宫”始终是一道难以退却的阴影,横亘在旧金山的高楼大厦之间。
还会有噩梦,还会有辗转反侧的生活和彻夜睁着的眼,总有人在梦里哭泣,不,安静下来,安静,嘘……恶魔永远不死,人们不会善罢甘休。
格雷史密斯——1968年时,罗伯特·格雷史密斯以给《旧金山记事报》画政治漫画为生,他本应无聊而平静地度过一生,但“十二宫”改变了他的命运。
杀手寄来的密码信引发他的兴趣,最初只是出于纯真的好奇心,为了解谜他反复推理、研究,却逐渐遁入魔魇,他确信自己窥见了杀手的面貌。
“这个凶手是个疯子,毫无理智可言。
”同样的话可以用来描述格雷史密斯本人。
罗伯特·格雷史密斯,今年64岁,头发稀少,思维迅捷,有些神经质。
“他(十二宫)险些杀死我,他毁掉我的生活。
”在过去的四十年里,疯狂地寻找十二宫的线索已然成为他生命的唯一内容。
这是一场绝望的游戏,他付出了太多,他让自己的孩子卷入案件之中,他毁掉了自己的婚姻,他成了一个精神崩溃的偏执狂。
也不能说毫无收益。
在调查过程中,格雷史密斯写出了七本关于真实犯罪的畅销书,俨然是个犯罪专家。
他对所有疑案都有定论,证据充分、条理清晰。
你问他:“‘开膛手杰克’究竟是谁?
”他会告诉你:“凶手名叫蒙太古·约翰·屈特,真实身份是律师和板球运动员,在虐杀了一个名叫玛丽·凯利的妓女之后,他跳进泰晤士河身亡。
”而对于格雷史密斯而言,是跳进了悬案的迷雾和阴影之中无以自拔,“我享受碰触真实的感觉”。
他碰触到真实了吗?
不。
他只是被堆积成山的事实和细节缠绕着,他试图解开谜题却迷失在真实的岔路上,他的个人网站里充斥无休止的辩论和谣言。
“为了捍卫正义和追寻真实,我们应该不惜一切代价。
”又一句冠冕堂皇的谎言,这种废话太多了,每个面临道德困境的疯子都会这么说。
事实是,他堕入迷潭却毫不自知。
“直到看到影片我才发现自己身陷囹圄。
”他说的影片是大卫·芬奇的新作《十二宫》,根据格雷史密斯的两本纪实小说改编,在书中,他记录下自己和十二宫的一切。
连环杀手十二宫绝对是个天才的犯罪专家(正如大卫·芬奇影片中的其他疯子),他聪明,骄傲,充满想象力,对犯罪的敏感度极高,手法无懈可击。
他通过电话、信件和邮件肆无忌惮地嘲弄警方和平庸的世界,他践踏这个城市,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在寄给旧金山警方的最后一封信中,他揶揄道:“我在等待一部关于我的好电影,我很好奇,扮演我的人会是谁呢。
”“好电影”——真有趣。
如今他梦想成真。
大卫·芬奇——“我记得我回到家里,然后听说警方已经跟踪我们学校的校车两个多星期了。
”这是《十二宫》导演大卫·芬奇印象中的十二宫事件。
他在旧金山市郊长大,案件发生时刚满七岁。
芬奇的父亲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太考虑童年阴影之类的东西,他很直接地告诉儿子:“好吧,是的,有一个自称十二宫的连环杀手,已经杀了四到五个人,可能会打爆你每天乘坐的校车的轮胎。
”对于年幼敏感,性格阴郁的小芬奇而言,十二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终极怪兽”。
长大之后,他热衷于展现《七宗罪》、《颤栗空间》这样的邪恶影像和隐藏在潜意识之中的魔鬼(《搏击俱乐部》),很难说是否受到了十二宫事件的影响。
不过无论如何,世界始终被这样那样的恐惧折磨着,总有一个疯子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
这是诸神的黄昏,我们被迫面对永恒的眩晕和烦扰。
阿瑟·利·艾伦——阿瑟·利·艾伦死于1992年,时年58岁,死因是心脏病。
无论是芬奇的电影还是格雷史密斯的书,最后都将凶手的矛头指向他。
艾伦生前在一家五金商店工作,被确认有恋童癖和严重的强迫症,后来一直住在改装的拖车里;他从前的住处离第一个被害者达莱娜·法琳家仅隔一个街区;他曾向搭便车的人炫耀过一把沾着血的刀;他是个枪械迷,屋子里到处都是与谋杀相关的小玩意;他的手表中央有一个明显的痕迹,与十二宫的标志一模一样……然而除了这些越积越多的蛛丝马迹,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足以定罪。
“他就是那个人!
我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
可他得意洋洋地拿到了假释判决书!
”格雷史密斯说,“我们对他无能为力,而死者不会说话。
”四十年来严密编织的论断被一个化验结果推翻了。
当局检验了十二宫舔过的信封,上面残留的DNA与艾伦的DNA并不一致。
格雷史密斯叹息道:“该死!
1978年以后,所有十二宫的信件都被保存在萨克拉曼多的一个小匣子里,那儿的夏天有华氏112度,鬼知道谁在看管它们。
而且艾伦有可能是托他的朋友帮忙寄信。
”相比于格雷史密斯的迷惘和自毁,大卫·芬奇显然要高明许多。
影片《十二宫》延续了《搏击俱乐部》中法西斯式的规范精确,竭力复现四十年前的真实氛围:格雷史密斯罐头盒子一般的公寓,1968年用过的画板,无休止的审讯和争论,警局和报社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证据,封闭空间中阴暗的光线……演员必须严格遵照要求进行表演,一举一动要绝对的“正确”。
饰演格雷史密斯的杰克·吉伦哈尔满腹牢骚地抱怨说:“漫画家真不是好当的。
”大卫·芬奇不是一个折衷主义者,他选择踯躅真实,于是毅然放弃炫人耳目。
影片《十二宫》丝毫没有哗众取宠或创造传奇的意思,实际上,它很少脱离现实生活——绝少的戏剧化和虚构,像一部电视文献片。
芬奇看完小说后提出必须要与阿瑟·利·艾伦的家人谈话,“不然我不会接手影片的拍摄。
”他不让作者在剧本中加入任何主观的臆测和想法——每一个结论都必须要有官方承认的确凿证据作为支撑。
他花好几个小时来挑选保罗·斯汀被害时身着的T恤,他反复确认车中喷溅到鲜血的确切地点。
在贝利萨湖检查拍摄场地时,当地的十二宫专家肯·纳罗中尉带领他们来到一个小半岛,半岛呈竖长形,像一根伸向湖水的手指。
大卫·芬奇用手和膝盖支撑着跪下来,大喊了几声,倾听回音,然后他回头看了看来时的道路,说:“错了。
”他指向旁边的一个半岛:“凶案应该发生在那边。
”“他是对的!
”纳罗惊叹道。
芬奇通过测量土地的软硬程度判断现场留下靴印的情况,他测试回声,计算它需要传到多远才能引发凶手的注意。
他从各个角度侦查整个空间,思维方式就像……十二宫本人。
摄制组邀请命案的幸存者布莱恩·哈特奈尔观摩样片,他被十二宫刺了七刀,受伤后为求救在地上爬行了510码。
哈特奈特对格雷史密斯的原作的评价是“不够可怕”,但他信任大卫· 芬奇,“大卫想找到正确的感觉,很明显,他不想要任何感性的或是不够准确的东西。
”他是对的,有什么比天然存在的真实更可怕?
刀子下落,划出一条冰冷的抛物线。
谋杀案就这样发生了。
影片在开头处完美地复现了茜茜莉娅·塞帕德和布莱恩·哈特奈尔被害时的凶案现场,漫溢令人血冷的恐怖力量,闪耀出邪恶的迫人光华。
整部影片如同一面通向绝望的镜子,繁冗的线索彼此交叉延伸,被无数逻辑和待定事实包裹着。
有人说《十二宫》是一部“软体动物电影”,不断地自我阐释和挤压,将所有精力注入一个狭窄的自我困扰的贝壳之中。
它诚实思考着,自我折磨着,试图在银幕上开辟一块真实世界的冷酷乌托邦。
影片分为两条线索:一边是两位不辞辛劳的警察,被错误的线索耍得团团转;另一边是《旧金山记事报》的记者保罗·埃弗里和政治漫画师罗伯特·格雷史密斯的绝望缉凶。
影片发展下去,只有一件事情逐渐明朗起来——该案件并无解决之可能。
事既至此,我们不得不自问:人们自我逼迫,在狭窄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撞上死胡同,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任何一个诚实的精神分裂症患者都会告诉你,在谜团上投入大量精力并非为了某个既定目标,吸引他们的是困扰本身,它迎合某种隐秘的、不为人知的需求。
那些满怀着纯真简单愿望的人们,那些格雷史密斯们,他的真正需求是在调查中获得自我身份的认同,这种认同比寻找杀手更为重要。
而对于真实本身,我们热情洋溢地寻求它,自以为能够无限接近它,实际上却早已偏离,在谬误之路上渐行渐远……“我在等待一部关于我的好电影,我很好奇,扮演我的人会是谁呢。
”他的罪行终于在银幕上完美地复现了。
十二宫第一次行凶时大约是三十岁,这样看来,如果他还活着,现在是七十岁,如果格雷史密斯是错的,那么你在影院观看《十二宫》时,真正的杀手可能就坐在你身边。
69年少妇和小哥被枪击,小哥幸存却失踪。
报纸收到信件。
法学生和女友被捅,十寸的军用鞋是关键。
出租车司机被枪杀,发现指纹和手套,巡警描绘画像。
十二宫发出校车威胁。
四个县市的警局合作困难。
十二宫要打电话到电视台向律师求助,结果最后打进来的是个疯子。
十二宫提出炸弹威胁,地下室不常见。
十二宫多次给律师打电话并寄信。
70年母女被绑架并逃脱,十二宫认下了几出别人的罪行。
主编被十二宫威胁。
小城警察局编造谎言。
随着新闻发出很多人提供线索。
71年有线人描述出很相似的人李(猥亵儿童,跛脚,十二宫牌手表,当天去过湖边还有血刀,圣诞节的写法),但是专家认为即使是不同手字迹也不会差很多,没批准搜查令。
72年主编变颓废。
李搬家到临市,另一个专家认为性格改变可以导致字迹改编,终于拿到搜查令,结果弹道指纹字迹都不符合,十二宫被改编成电影。
76年主编拒绝为十二宫写书。
77年男主用图书馆调查打动警察,查看枪击案的卷宗。
根据四通骚扰电话怀疑十二宫认识少妇,警察提示男主找律师,其女佣提到十二宫自称生日是圣诞节前几天。
(警察为什么没发现李的生日)。
78年警察被怀疑伪造信件被开除。
有人提出某影院播放员,字迹比对很相似,但是专家是有问题的,字迹也是别人的。
79年少妇妹妹说可疑的跟踪者是李,根据生日,男主和警察再次确认李是十二宫。
83年男主终于见到李。
91年十二宫书籍畅销。
小哥回国,指认李。
8.3/10 体系庞大,跨度数十年,叙事和镜头风格也根据需要作出转变,开始时的窥视和奇观般的犯罪事件,到中期变为交叉的多线并进,最后层层堆叠不断推进,从纯粹的观感来讲其实是从高潮降至平缓,后半程更多的是服从因真实事件改编而必须完成的任务,有头有尾。已经足够精彩但还是想要看到更多广阔的语境,比如对于时代特征,地貌,历史的刻画。中间一段黑幕配上新闻叙述非常精彩,若是能更多在影片各处则更为有趣。漫画家和警察的刻画依然摆脱不了“事业-家庭”的传统矛盾,用笔墨过多在此略有浪费。调色饱和偏暖,不失厚重。前半段着重笔墨的个像太多,导致后半程专注于警官破案时开始失衡,漫画家和原编辑逐渐隐去,最后再冒出来。放大镜头下的密文,报纸,广播,广告上的手表,胶片开头的符号,多重传播学意义上的自身媒介反思,饶有趣味,但是不够深
凶手最后未受惩罚,还是有点遗憾。
好長,,,接近3小時,,,有點過長,,剧情也不够紧凑
也是一直沒看。想不到大衛芬奇竟然用這麼抽離又不疾不徐的手法講述這個故事,一堆寬銀幕wide shot,連特寫也絕不多給,古典又穩健。這部戲是在西方評價太差嗎?真不明白是什麼刺激他放棄作者風格走向通俗劇拍出gone girl這種戲,又或者social network時已初見端倪
看了N次下定了N次决心吃了N次各种不同的食物挪了N次不同的地方居然守到的结果是这部戏的真相有N种可能我操你妈啊最烦杀人回忆了好么!!
芬奇的风格就是搞不好就会很无聊,搞得好了就是不错的悬疑片。显然这次没搞好
与其说是悬疑片,不如说是记录片
跟社交网络真的好似,剪得好快。好在男女主都OK,都算不错的悬念片。
没有刻意营造的戏剧性,没有极度渲染的惊悚氛围,也没有所谓缓慢蓄力后爆发的惊天大逆转,事件发展到最后就如同时间的流逝一样无声无息划过,这期间有人坚持不了及早抽身了;有人深受其害自甘堕落了;还有人苦苦追寻到头来还是困在原地,而这也就是我们tm真实人生,生活里哪有那么多曲折离奇,哪有这么多辣手神探,更多时候我们不过是随波逐流的碌碌之辈,那些自以为的与众不同、那些坚信付出就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答案不过是如同每一个警探都有属于自己头号嫌疑人一样,看似无限接近于真相和本质但终究只是虚无的假想。而能感觉到大卫芬奇拍这部电影是用了减法的,个人不认为他是一时失手导致的影片沉闷无趣、使不上劲,在我看来这是一种了然于心的舍弃,借鉴梅雪峰在《虚无的质感》里的观点:这是一部从复杂里发现简单的作品,也是匠人向大师转变的征兆。
平铺直叙好像流水帐好像纪录片,芬奇你肿么了,一点都看不出童年阴影好不好
我用了三天才看完这部片子。节奏实在很拖沓。而且结局有点摸不着头脑,和前面缓慢的叙事节奏相比,结局显得过于局促了。
其实我真觉得我浪费了两小时四十分钟...
看第一遍的时候大概在一个小时的时候没有坚持下去,这次看完后发现,大卫芬奇在好莱坞是多么奇特的存在啊,剧作没用一点好莱坞的结构,故意的。
15年后的二刷,在对案情基础信息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后这片前一个小时45分钟依然比较让人犯困,主要是很多细节被压缩到几分钟或者台词中,大量的文本对话中又出现大量的人物时间地点信息又都比较散呈碎片化一笔带过,很多全片还只出现一两次,难以留下深刻的记忆点。虽然但是,依然觉得这是一部好电影,电影非常真实地还原了这宗世纪迷案扑朔迷离的又含有巨量信息的一面,可能大家太过习惯看线性推理到反转到最后破案的罪案题材的流畅叙事。当值的警察或者作家面对这些巨量的不完整的线索链和缺失信息时,可能和银幕前的观众一样,觉得枯燥,乏味,毫无头绪吧。
层层推进,悬念丛生,惊悚恐怖感很强烈。看的导演剪辑版,时长不短,却觉得故事很抓人,浸入感很强。又是一个无头悬案,想到《杀人回忆》,那么多变态杀手逍遥法外,而我们无能为力。章莹颖案今日宣判,连环变态杀手可以不用死了,他露出了微笑。
看完《十二宫杀手》,做了一个被杀的梦,站马路牙上,一个小孩见我抽烟,伸手来要,递过去一支,他比划着要一整包,并扑过来抢,一躲闪,突然眼前一亮,一刀扎过来,朝胸口位置,基本闪不开了。慌得醒了,心想这不是十二宫杀手,应该是上帝之城。
如史诗般简述了一个至今悬而未破的谜案,却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沉闷和缓慢,让人昏昏欲睡
憧憬了很久之后打着哈欠看完了……剧情真的好无聊啊。也没有什么悬疑恐怖气氛。有点不明白那个记者,一开始没觉得他那么沉迷,没想到最后都癫狂了…一个案子毁了两个记者的生活啊
给3星不是说拍得不好,而是觉得这部电影的观影体验上让我觉得比较辛苦。因为走的是相对写实的一个风格,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还原当时这个案件,因此信息量真的太大太碎,再加上语言和文化的隔阂,有点消化不良。所以这部电影的乐趣主要在于看完之后,看电影的解析、幕后故事以及和真实案件的对比,网上分享的关于凶手加密信的破解过程让我看得饶有趣味,如果可以跟另外一个人一起讨论,那真的快乐double!而大卫芬奇为了还原凶杀场景复刻的用心程度也让人敬佩,甚至不禁感慨一声导演真是挺变态的,哈哈哈哈。另外,这部电影最令人触动的还是在于是基于真实案件,且是悬案,同时仍然有两封密信没有被破解,希望有数学家和计算机工程师们可以想办法揭秘一下,或许里面就有关键线索,如果没有,只能感叹一句,凶手真是一个怂包!
没啥感觉的片子 那么冗长 个人觉得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