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阿莫多瓦的新作《隔壁房间》以独特的叙事视角和诗性美学,重新诠释了生命与死亡的哲学命题。
影片改编自西格丽德·努涅斯的小说《邻人之爱》,通过双女主对话展开叙事,聚焦癌症晚期患者玛莎(蒂尔达·斯文顿饰)与作家英格丽(朱丽安·摩尔饰)在纽约郊外度假屋共度的最后时光。
这种极简的室内空间设置,既呼应了原著的文学气质,也暗合了阿莫多瓦晚年对情感深度的极致追求。
影片最具突破性的尝试在于对死亡主题的解构。
玛莎以战地记者的冷静与决绝,选择通过暗网获取药物实施安乐死,将死亡从宿命论的阴影中剥离,转化为对生命尊严的主动掌控。
这种颠覆性的死亡叙事,与导演近年作品中逐渐显露的死亡焦虑形成微妙对话——正如阿莫多瓦在访谈中坦言,74岁的他开始直面“失去掌控”的恐惧,却依然选择用色彩与光影构建抵御虚无的堡垒。
影片中反复出现的红色卧室门,既是玛莎的生命倒计时器,也是她对抗孤独的宣言:当门扉闭合的刹那,她以穿戴明艳服饰、化着精致妆容的姿态赴死,将死亡淬炼成一场盛大的自我告别仪式。
两位影后的对手戏堪称教科书级。
斯文顿以“幽灵肖像”般的表演,将玛莎的理性与脆弱交织呈现——她在病榻上呓语般复述女儿的控诉时,眼角的泪光与嘴角的笑意构成令人心碎的张力。
摩尔则精准捕捉了英格丽作为倾听者的复杂心境:当误以为玛莎已死时,她崩溃呕吐的瞬间打破了知识分子的体面,暴露出人性面对终极命题时的原始脆弱。
两人的表演共同构建了“终极形态的爱”——一种既不依赖肉体亲密,也不惧怕精神碰撞的情感联结。
视觉层面,阿莫多瓦延续了其标志性的色彩哲学。
钴蓝色窗帘与芥末黄长袍的碰撞,既象征着死亡临近的冷冽与生命最后的倔强,又通过爱德华·格劳的镜头呈现出超现实的诗意。
然而,影片的配乐选择略显突兀,悬疑风格的背景音乐打破了本应沉浸的死亡独白氛围,成为唯一的美学瑕疵。
此外,玛莎战后创伤的闪回片段与环保主题的强行植入,虽意图深化人物复杂性,却因叙事节奏失衡而显得生硬。
《隔壁房间》的文学性与电影性实现了罕见平衡。
它既延续了阿莫多瓦对女性友谊的深刻洞察,又以散文诗般的叙事超越了传统戏剧框架。
当玛莎在雪景中说出“我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时,影片完成了从存在主义思辨到生命诗学的升华,正如原著作者努涅斯所言:“目睹死亡与坠入爱河同等炽烈。
”这部暮年大师的自我对话之作,或许印证了戈达尔的那句名言:电影是每秒24格的真理。
《隔壁房间》像一个没有灰尘和指纹的世界。
在这巨大的无菌室里,一切装潢、家具、织物的颜色都经过精心搭配,摆放的角度也被设计,连呕吐和癌症治疗而产生的痛楚和呼喊都如此降噪、洁净,这个被过度控制的世界带给观众的体验是失真的,以至于对话里提到疫情、新自由主义和极右让我愣怔一秒。
影片想致敬的爱德华·霍珀尽管也聚焦于城市和中产的生活场景,但他画中的人物在城市中,心却飘浮于喧哗的景色之外,因而人能够感知城市对人的异化。
阿莫多瓦虽然也想制造人物的幽灵气质,但他的幽灵不是曾经有过生命的幽灵,而是无限接近于无机物,人和室内设计融为一体,成为装置的一部分,鲜有露出鲜活表情的时刻。
蒂尔达斯文顿的身份是战地记者,朱利安摩尔是作家,她们的身份使她们能在对话里自然地讨论文学和艺术,但她们的“装置化”,会让你难以对她们的职业身份产生信任感,而只是作者为了更轻松地书写所谓的高阶语汇而强行粘贴的标签,而放弃对两个女性的关系进行更深入地探索。
在这样的电影里讨论“死亡”这个话题带给人的感受很奇特,因为死亡不是一种装置艺术,也不仅仅是个哲学概念。
不知道阿莫多瓦是不是想通过这样的设置去消解死亡的意义,但他这么做的时候,似乎也同时消解了活着的意义。
活着是呼吸,是心脏跳动,死亡是不再呼吸,是心脏停止跳动。
死亡不会带来人生的顿悟,不会带来生活的转向。
生前的雪是雪,死后的雪仍然是雪。
人在老了之后难免会想讲述关于老人的故事,思考死亡。
什么是“暮气”?
我觉得“暮气”不应当包含贬义。
对事物的兴趣衰减,“性”变成只能停留在口头的调侃,行动力不再,语言是所剩无几的武器,我们终究要走向这样的世界。
暮气是一种气候,一种自然时令,并不因为离死亡更近而失去意义。
这是我对于一些评论的反对。
文/整理/封面图:深秋小屋配图+预告视频:豆瓣、影片官方社交账号注:点击文中“超链”跳转到另一篇关联小屋推文。
深秋小屋公众号:ladyscnTilda Swinton(蒂尔达·斯文顿)和Julianne Moore(朱丽安·摩尔)的新片《隔壁房间》引起了广泛关注,这不仅仅是因为影片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了18分钟的超长起立鼓掌,还因为这两位女主角充满了强烈的CP感。
《隔壁房间》海报Tilda &摩姨对于姬圈来说, 当中性风的蒂尔达·斯文顿和姬片专业户的摩姨在红毯上手牵手亮相时,简直是姬情四射!
©VICTOR BOYKO/GETTY IMAGES
@zoerosebryant/X.com在第81届威尼斯电影节上,摩姨仰头亲吻蒂尔达的脸颊,还贴心地擦了擦蒂尔达的脸,怕留下自己的唇印。
视频截图,原视频@seohyungsmoore/X.com 两人还公开表达对彼此一起工作的感激之情,蒂尔达几乎一直在紧搂摩姨的腰,手部小动作还特别多。
视频截图,原视频@DEADLINE/X.com之后,两人登上了西班牙版的《Vogue》9月刊封面。
国外网友评论道:“哇!
我真的很喜欢,蒂尔达·斯文顿和朱丽安·摩尔看起来就像一对超级火辣的情侣!
”早在1992年,蒂尔达·斯文顿便主演著名的弗吉尼亚·伍尔芙同名小说改编的奇幻片《奥兰多》(Orlando),影片中,她扮演的奥兰多一会儿女人,一会儿男人,银幕前散发的中性魅力迷倒一波观众。
2013年,蒂尔达·斯文顿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张她站在红场上举着彩虹旗的照片,支持LGBT群体。
该举动被世界各地媒体争相报道。
2021年,蒂尔达·斯文顿接受《时尚》杂志采访时表示自己是一名酷儿(Queer)。
她与剧作家John Byrne育有一双龙凤胎儿女,与现任伴侣艺术家Sandro Kopp交往已达20年。
Tilda Swinton & John Byrne@Getty
Tilda Swinton & Sandro Kopp姬片专业户的摩姨,尽管是已婚已育,大儿子在上个月(2004年8月7日)还宣布和多年女友订婚。
摩姨和老公、大儿子Caleb Moore Freundlich、女友Kibriyaá Morgan参加小女儿Liv Freundlich的毕业礼,©juliannemoore/Instagram但她曾经直言自己是双性恋,并且在社交媒体上总是公开支持LGBTQ+。
摩姨给宠物狗狗系上彩虹围脖出镜庆祝今年的Pride Month就在今年三月,她主演的最新迷你剧《玛丽与乔治》中,她又演绎了一段老辣的姬情戏。
《隔壁房间》《隔壁房间》(The Room Next Door)改编自Sigrid Nunez的小说《What Are You Going Through》,是Pedro Almodóvar(佩德罗·阿莫多瓦)的第一部英语故事片。
幕后:阿莫多瓦在和两位女主角研究电影剧本这位西班牙大导演最近似乎沉迷拍摄英语影片,《The Human Voice》和《Strange Way of Life》也是他最新的英语短片作品。
幕后:摩姨、Tilda、阿莫多瓦、啪姐在阿莫多瓦“华丽”的新片剧情中,蒂尔达·斯文顿扮演Martha,一位顽强的前战地记者、陷入困境的母亲,同时被诊断出患有宫颈癌。
在她走向生命终点的时候,她向一位曾经亲密的朋友——摩尔饰演的Ingrid寻求帮助,Ingrid是一位广受好评的作家。
Martha希望自己要安乐死时,Ingrid能去隔壁房间陪着她。
影片大部分拍摄都是在一个美丽的寓所里,两位女士相互陪伴,探讨关于生存、死亡、痛苦的问题。
影片最引人注目的一幕——一个晚上,Ingrid和Martha一起躺在床上,她们的半张脸靠在相邻的枕头上,不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毕加索式的整体,展现了两人的亲密与差异。
《隔壁房间》以“非常阿莫多瓦式”的风格对死亡进行一种时而狂喜时而沉重的演绎。
该片已经获得第81届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金狮奖,并将角逐明年的奥斯卡奖。
《隔壁房间》并非姬片,但深情且超越友谊的关爱,以及跨越生死的议题,令两位女主角在镜头前充满了魅力。
摩姨在新闻发布会上这样评价——阿莫多瓦的这部电影之所以如此引人注目,是因为我们很少看到女性之间伟大的友谊,尤其是中年女性的友谊……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哪位电影制作人会这样做。
显然,我们有恋爱关系,我们有亲密关系,这些关系的重要性怎么强调也不为过。
事实上,他选择描绘这段关系,提升它,向我们展示这个爱的故事,我认为这真的很特别,这对我们,对我和蒂尔达来说也很特别。
影片定于2024年10月18日在西班牙上映,12月20日在北美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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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由Almodóvar、Tilda Swinton、Julianne Moore制作出品,由El Deseo发行。
影片改编自美国华裔作家西格丽德·努涅斯Sigrid Nunez的小说《你在经历些什么》。
影片开始,纽约的里佐利Rizzoli书店,门外排了一队顾客等着买书签名;店内,女作家英格丽德Ingrid(茱莉安·摩尔Julianne Moore 饰演)在签名售书,她的新书以死亡为主题;女顾客拿书上前,英格丽德Ingrid问她签什么名字,女顾客说:“签'芭比',——你说写这本书是为了更了解和接受死亡”……旁边的女助理安Anh(Anh Duong 饰演)提醒英格丽德Ingrid:“签一个小时就可以了,其实已超过时间了。
”英格丽德Ingrid:“但还有很多人在等。
”……看来,女主的书很畅销…… 这时,女主的熟人史黛拉Stella(Sarah Demeestere 饰演)上前要签名,英格丽德Ingrid赶紧站起拥抱她;史黛拉Stella称自己住在波士顿,来这里是来看儿子并顺便到医院探望玛莎Martha(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 饰演);正在签字的英格丽德Ingrid一听玛莎Martha的名字,惊讶抬起头,史黛拉Stella:“你知道她患了癌症吧?
很严重。
”英格丽德Ingrid:“玛莎·杭特Martha Hunt?
”史黛拉Stella点头,称玛莎Martha在曼哈顿纪念癌症中心,而英格丽德Ingrid几年都没见到玛莎Martha了…… 随后,英格丽德Ingrid步行沿河来到曼哈顿纪念癌症中心,来到1614房间,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玛莎Martha,抱歉说不知她生病;玛莎Martha说我们彼此都很忙,听说你一直在巴黎写作,我也读了你的很多作品……玛莎Martha患的是子宫颈癌第3期,无法手术,她风趣说自己是医生实验治疗的小白鼠,但效果比医生预期的要好;英格丽德Ingrid也保证今后一直来看她,直到她看腻自己…… 二人对话中,可知玛莎Martha有个做古典音乐经纪人的女儿米歇尔Michelle,但母女关系不好;在80年代,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一同在纽约的《纸杂志Paper Magazine》社工作;后来,玛莎Martha做了战地记者,经常旅行,她与女儿的关系更不融洽了,她承认自己不是称职的母亲;她女儿米歇尔Michelle不加掩饰地表达怨恨,更无法接受没有父亲;当米歇尔Michelle问起她父亲是谁时,玛莎Martha压根儿不知道是谁…… 影片闪回,年轻的玛莎Young Martha(Esther McGregor 饰演)和弗瑞德Fred(Alex Høgh Andersen 饰演)在保龄球馆打球……玛莎Martha旁白:“我当然知道女儿的父亲是谁,就是弗瑞德;他被征召前,我们交往了几个月,然后他上了战场,直到越战结束”…… 一年后,弗瑞德Fred从战场归来,但他性情变了,患上了战后创伤综合症、每天都有幻觉,只能靠嗑药度日;为此,弗瑞德Fred选择离开她,但离开前,二人做了爱……就这样,玛莎Martha的女儿米歇尔Michelle从一出生,就没父亲…… 闪回结束,病房中,玛莎Martha告诉英格丽德Ingrid,称女儿米歇尔Michelle一到青春期就和她形同陌路了;但那时,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在纽约的杂志社工作…… 影片闪回,餐馆内,年轻的玛莎Young Martha和弗瑞德Fred会面;弗瑞德Fred称自己作为退伍军人,选择上急救课,圣地亚哥的医院愿意接收他;Young Martha则告诉他,称自己怀孕了……在米歇尔Michelle出生前,弗瑞德Fred就离开、去了圣地亚哥…… 闪回结束,病房中,玛莎Martha告诉英格丽德Ingrid,在女儿米歇尔Michelle12岁时,她告诉了女儿说弗瑞德Fred是她父亲,米歇尔Michelle就极欲去找父亲;但玛莎Martha根本不知弗瑞德Fred住在什么地方,就联系了弗瑞德Fred的战友,战友说弗瑞德Fred已结婚,并在前一阵子去世了;所以,她要了弗瑞德Fred妻子的电话,并打给了她…… 影片闪回,弗瑞德Fred和妻子Fred's Wife(Victoria Luengo 饰演)旅行回来,开着红色皮卡车行驶在路上……这时,二人发现前边一栋二层木楼发生火灾,弗瑞德Fred不顾妻子阻拦,声称听到楼内呼救声,不容分说就进楼内救人……消防车过来,Fred's Wife赶紧告诉消防队长Fire Chief(Shane Woodward 饰演)自己的丈夫困在楼内,消防队长Fire Chief赶紧组织队员扑灭了火,但弗瑞德Fred已去世;消防队长Fire Chief称,这个木楼是废弃木楼,里面根本没有住人,弗瑞德Fred也根本没能上到二楼,估计在一楼就被浓烟呛晕了,楼里只有弗瑞德Fred一人…… 闪回结束,病房中,玛莎Martha告诉英格丽德Ingrid,弗瑞德的妻子Fred's Wife向她要了地址,称有东西寄给她;不久,她收到邮件,发现里面有一封信,这封信是她女儿米歇尔Michelle寄给弗瑞德的妻子Fred's Wife的,米歇尔Michelle在信里说就是她在那个着火的木楼里呼救,弗瑞德Fred当时想救的就是米歇尔Michelle!
弗瑞德Fred就是为米歇尔Michelle而死的!
英格丽德Ingrid听了,不禁说:“这太疯狂了”…… 家中,英格丽德Ingrid正在整理书籍,玛莎Martha打来电话,称医生让她在家休息几天,希望英格丽德Ingrid能来家做客…… 随后,英格丽德Ingrid乘出租车过来,抱着一束鲜花、几本新书来探望老友;玛莎Martha为好友沏了一壶花茶,英格丽德Ingrid称自己想将画家朵拉·卡灵顿Dora Carrington的男友Lytton Strachey搞基的事写成小说,玛莎Martha则讲起自己在伊拉克巴格达做《纽约时报》战地记者的往事…… 影片闪回,玛莎Martha在离开巴格达的前一天,驾车带着摄影师Photographer马丁Martin(Juan Diego Botto 饰演),由马丁Martin指引、来到一处秘密的庇护所传教室,来采访"圣衣会士Carmelite"的贝尔纳多Bernardo(Raúl Arévalo 饰演)、帕克Paco(Paolo Luka Noé 饰演),贝尔纳多Bernardo、帕克Paco二人是"西班牙牧师Spanish Priest",冒险来伊拉克传教;但言谈中,摄影师马丁Martin与贝尔纳多Bernardo很暧昧,似乎是基友…… 乘机返回美国途中,玛莎Martha问马丁Martin他是如何知道"圣衣会士Carmelite"的事的;马丁Martin坦诚相告,称他在狮子山与贝尔纳多Bernardo相识并相爱;玛莎Martha问:“你们做爱吗?
”马丁Martin:“Well, of course, yeah.贝尔纳多抗拒不了肉体愉悦,而且另一人也是他的性伴侣。
”玛莎Martha又问:“他们没有罪恶感吗?
毕竟他们是天主教徒。
”马丁Martin:“不知道,他从未提及。
战争会让人看到恐怖景象,做爱有没有罪恶感变得无足轻重”…… 闪回结束,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走出公寓楼,坐在花园相聊,称她写了马丁Martin、贝尔纳多Bernardo的故事,但只存在她的电脑里;英格丽德Ingrid则称赞画家朵拉·卡灵顿Dora Carrington的男友Lytton Strachey的奔放情感感到惊讶,还说Strachey遇到朵拉Dora18年后死于胃癌,而朵拉Dora不到两个月也死了,她朝自己的胃开枪死的…… 这一周,玛莎Martha又进行了新的实验性免疫疗法;当英格丽德Ingrid再来探望她,发现她悲观失落,——原来,此次实验性免疫疗法失败了,癌细胞转移至肝脏和骨头了,她出现腹泻、呕吐、疲劳,她只能再活几个月了,也许一年,医生希望她继续治疗……这时,黑女护士Nurse(Nya Bowman 饰演)过来,称玛莎Martha不该下床;玛莎Martha躺在床上,黑女护士Nurse给她静脉注射…… 等玛莎Martha醒来,发现英格丽德Ingrid还在床边守候,她问:“我该和几个挚友道别吗?
”英格丽德Ingrid:“我觉得你应该随心所欲。
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安享余生?
”玛莎Martha让她看向窗外,只见窗外纷纷扬扬下起鹅毛大雪,玛莎Martha提起乔伊斯《死者The Dead》结尾的经典语句…… 其后,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相约一起看电影;开场半小时前,二人坐在一起喝咖啡。
玛莎Martha告诉好友,她不想痛苦离世,她弄到了安乐死的药;英格丽德Ingrid听了,说:“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玛莎Martha:“过去我面对死亡时,我不想孤单一人,英格丽。
我请求你……在隔壁房间陪我。
”英格丽德Ingrid站起身说:“我觉得我们该入场找位置了。
”玛莎Martha:“但我愿意继续谈下去。
”英格丽德Ingrid:“OK,你决定何时要安乐死?
”玛莎Martha:“不太确定,……1个月内?
在我开始恶化,你认不出我之前吧。
” 英格丽德Ingrid就问在什么地方安乐死,需要为她找地方吗?
玛莎Martha说不需要,她自己会解决,她只需要有人陪就行,在隔壁房间陪她。
英格丽德Ingrid有些疑问,问玛莎Martha为何不找至亲的人相陪;玛莎Martha反问:“我们不是至亲吗?
”英格丽德Ingrid:“哦,对,我们是至亲,非常至亲,一连几年都没见面了。
为何不是史黛拉Stella?
或者玛姬Maggie、凡妮莎?
你们从小就是朋友。
”玛莎Martha:“我承认我想到过她们三人,我问了她们三个,她们都吓坏了,也都拒绝了。
她们不愿帮我结束生命。
”当然,玛莎Martha更不愿女儿陪她,因为她未尽到母亲职责,不能让女儿陪她送终…… 镜头一转,英格丽德Ingrid陪玛莎Martha坐在家中;玛莎Martha打开阳台门透气,阳台种满了花草。
玛莎Martha称癌症互助团体出现很多糟糕观念,有些人居然认为癌症是礼物、是精神成长的机会;她认为应该见识自己的奋战方式,——先战胜自己,癌症就战胜不了自己…… 深夜,英格丽德Ingrid离开,在出租车上打电话给玛莎Martha,称自己答应在隔壁房间陪她…… 翌日,英格丽德Ingrid和达米安Damian(John Turturro 饰演)走进自己的出租屋;达米安Damian是英格丽德Ingrid、玛莎Martha一同在杂志社工作时的共享男友,确切的说是共享炮友;用达米安Damian自己的话说,英格丽德Ingrid、玛莎Martha与他每次做爱时时间都很紧迫,就像跟恐怖分子上床,总会感觉是最后一回……英格丽德Ingrid提起玛莎Martha安乐死的事,称她不敢面对死亡;达米安Damian反问:“你不是新出了一部书,那本书有让你克服死亡吗?
”英格丽德Ingrid:“No!
” 这时,英格丽德Ingrid的手机响起,是玛莎Martha打来的;玛莎Martha戴着蓝牙,站在阳台浇花,称自从英格丽德Ingrid答应后、她心情格外地好;英格丽德Ingrid问她选好地方了没,玛莎Martha称选在了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离市区2小时,租了一个月,感觉绰绰有余了,因为现在她血细胞计数过低。
通话后,达米安Damian称他两周后要去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的巴德演讲,与英格丽德Ingrid还能见面;英格丽德Ingrid则称这不是好主意,她会一直跟玛莎Martha在一起;达米安Damian提议她应该找个律师…… 随后,英格丽德Ingrid开车带着玛莎Martha,来到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的一栋别墅楼……这栋楼依山而建,二楼窗外就是山,阳台有躺椅,可欣赏山林、听鸟鸣,楼外还有泳池……英格丽德Ingrid选择住在楼下,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听到楼上的玛莎Martha抱怨连连,——原来,玛莎Martha忘记带安乐死的药了,需要回去取药…… 于是,英格丽德Ingrid开车带着玛莎Martha,返回取药……途中,玛莎Martha称若药丢了再买,会很麻烦,这药是通过暗网买的……回到家,二人开始分头在屋里找,玛莎Martha只记得把药装进了一个信封里……在书房,英格丽德Ingrid找到了一封写着永别的信封…… 深夜,二人返回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的别墅楼…… 影片的结尾,当雪花飘落,米歇尔Michelle(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 饰演)坐在母亲离世的躺椅上,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生命的脆弱与坚韧交织在一起……
玛莎在临死之际令人困惑的行为似乎可以用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扉页上的那段话来解释:“……是的,爱,但不是那种爱,即因为什么东西,为了什么目的或者因为什么缘故而爱。
而是这种爱:即当我临死时,我看见了我的敌人,我却仍然爱他的时候第一次所体验到的爱……爱邻人,爱仇敌,爱一切。
爱亲爱的人,可以用人间的爱;但是爱敌人,只能用神圣的爱。
因此当我觉得我爱那个人的时候,我感觉到那样的快乐——他的情形怎么样了?
他还活着吗?
”幸运的是,英格丽在相处和内省的过程中也用同样的方式成全了玛莎对于心灵本质的探索和追求——因为这样的爱并不需要对象。
文:Alison Willmore翻译:yuanyuan排版:余佳妮责编:万年策划:抛开书本编辑部阿莫多瓦的最新电影《隔壁的房间》改编自西格丽德·努涅斯的小说《你经历了什么》,影片节奏较为缓慢,导演充满棱角的西班牙立体派对话翻译成英文后显得有些平淡笨拙,而其中的美国元素(如奶昔、平板卡车、大草原上的火灾)让人想起王家卫的《蓝莓之夜》。
王家卫《蓝莓之夜》直到剧情转移到纽约州北部,一座租来的现代主义房屋,角色之间的互动才开始变得自然流畅。
英格丽和玛莎在探讨生死问题时,显得笨拙而真实,彼此摸索中传递情感。
蒂尔达·斯文顿在《隔壁的房间》中饰演的角色玛莎(Martha)正与宫颈癌作无望的抗争,但作为一名佩德罗·阿莫多瓦电影中的角色,原本冷漠无情的医疗空间被装饰得优雅至极:秋日色调的壁纸、盛开的鲜花、翠绿色的椅子,以及可以俯瞰曼哈顿的窗景,在某一刻甚至飘落了粉色的雪花。
电影早期的一场戏中,朱丽安·摩尔饰演的作家英格丽(Ingrid)戴着标志性的勃艮第色口红来探望她。
我不得不压抑住对这两人拥抱时那幅色彩斑斓画面的惊叹。
斯文顿躺在床上,穿着亮红色的夹克和蓝色的裤子,而摩尔则穿着勃艮第色大衣,手提一只海军蓝编织包。
就像两人的能量发生了某种反转,垂危的玛莎反而穿着比她充满活力的朋友更加鲜艳的衣服。
尽管电影表面上是对死亡的冥想,《隔壁的房间》却带有浓郁的阿莫多瓦风格,将死亡演绎成了一场可自导自演的幻想——从地点、时机到穿着的衣物,皆可由自己掌控。
《隔壁的房间》改编自西格丽德·努涅斯的小说《你经历了什么》,这是阿莫多瓦首部英语长片,尽管他之前已通过短片《人声》和《奇异的生活方式》尝试了英语作品。
虽然影片规模较小,但可以看作是他 2019 年作品《痛苦与荣耀》的姊妹篇,讲述一位年迈的西班牙导演因多种身体疾病无法继续创作,感到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阿莫多瓦《痛苦与荣耀》而在新片中,玛莎是一名前战地记者,她无法写作,甚至不能读书或听音乐,化疗剥夺了她的专注力,也因此剥离了她的一部分身份认同。
然而这次,关于衰败肉体的探索是通过英格丽的视角来传达的。
英格丽刚完成一本关于对死亡恐惧的书籍,却在与玛莎重新联系后,真正面临死亡的近距离接触。
她如今是一位备受赞誉的自传小说作家,英格丽和玛莎曾在纽约杂志社共事,甚至短暂地分享过同一位情人,但如今她们的生活早已各奔东西。
当玛莎请求英格丽陪伴她服下安乐死药片时,英格丽最初感到震惊,甚至不禁质疑,难道玛莎不该选择离自己更亲近的人吗?
玛莎邀请她陪同前往卡茨基尔的度假小屋,在那里玛莎计划按照自己的方式结束生命。
相比《痛苦与荣耀》的半自传式亲密,这种通过旁观者视角进行的死亡反思,显得有些退缩。
尽管如此,影片并没有如上文描述般流于励志口号化,即便玛莎的接受现实是影片中最不打动人心的部分。
在这部交织着迷人怪异瞬间的影片中,阿莫多瓦仿佛不愿直面死亡的终极性。
正如《痛苦与荣耀》那样,过去的记忆在银幕上迸发出比当下更强烈的感官冲击力。
玛莎回忆起在战火中的巴格达,她与一位曾是同事情人的加尔默罗修士的相遇,或是她讲述孩子父亲的死——一位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越战老兵,在公路旁的房屋中葬身火海。
影片中有一处趣味十足的插曲:英格丽在伍德斯托克附近的健身房与教练聊天,当她告诉教练她的朋友即将去世时,教练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虽然想给她一个拥抱,但因担心官司,他们已不被允许接触顾客。
她还遇见了达米安(约翰·特托罗饰),他曾先后与她和玛莎约会过。
这位作家如今因其对气候变化的悲观主义观点而出名,与玛莎对死亡的平静接受形成了鲜明对比。
影片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两位女主角的相处上。
无论是在那间医院病房、她们各自极其漂亮的公寓,还是最后在树林中的现代化度假屋中。
英格丽与玛莎一起度假,直到英格丽决定准备好让玛莎离开——此前,玛莎尚未决定何时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告诉英格丽,每晚她都会将卧室的门虚掩着,如果某天早晨门关上,那就是她离开的时刻。
这两位老朋友试图重温年轻时亲密时光的片段温柔而动人,其美好不仅仅体现在她们所在的豪华场景。
斯文顿的表演因略带讽刺与不耐烦的细腻点缀,避免了过于依赖光芒四射的平静。
摩尔则在那些显得过于热烈、甚至打断朋友话语的反应中,显露出玛莎内心的不安。
影片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画面是,英格丽某晚与玛莎同床而卧,她们的面孔在相邻的枕头上,半张脸拼凑成了不完美的“毕加索式”全貌,象征着她们之间的亲密与差异。
但《隔壁的房间》最奇特的地方可能是,它没有按照预期结束,反而在出现几次意外转折后逐渐淡出进入片尾字幕。
这是一个不太令人满足的结局,却也在某种程度上令人宽慰——它暗示着阿莫多瓦无意停下,他仍然渴望讲述更多的故事。
阿莫多瓦的电影事业仍有许多精彩待续,然而他的晚期作品显然对死亡有着深切的关注。
卓越的《痛苦与荣耀》将疲惫的安东尼奥·班德拉斯送上手术台,而 2021年的《平行母亲》则挖掘了西班牙内战的伤痕。
阿莫多瓦《平行母亲》《隔壁的房间》延续了这一思考方向。
影片优美而哀婉,斯文顿与摩尔出色地演绎了一曲“九月之歌”,在旧书店徜徉,或在泳池边闲坐不游。
随着玛莎和英格丽重拾友谊,影片情感愈发深刻,最终的结束让人感到无尽的失落。
正如每段珍贵的关系,肉体终将衰败,时间悄然流逝,而我们总是后知后觉。
阿莫多瓦的电影里戏剧性最少,味道最为恬淡的一部。
玛莎离世后,玛莎的女儿出场,令我颇为意外的是,最后的十几分钟拍出了一种禅境。
阿莫多瓦的影片一向给我浓墨重彩的印象,《隔壁房间》这悠长的,悠扬的感觉,显得特别。
一个女人决定去死,我感受到的不是惊惧,不是犹疑,比之哀而不伤,要覆上一层欣然,释然,安然,我想起李叔同的八个字:“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乔伊斯短篇集《都柏林人》里收录的一篇《死者》,其结尾的语句,在影片中被两个女性角色多次念起,为故事奠定了基调:“几声轻轻拍打玻璃的声音使他转过身面向窗户。
又开始下雪了。
他睡意蒙眬地望着雪花,银白和灰暗的雪花在灯光的衬托下斜斜地飘落。
时间已到他出发西行的时候。
是的,报纸是对的:整个爱尔兰都在下雪。
雪落在阴晦的中部平原的每一片土地上,落在没有树木的山丘上,轻轻地落在艾伦沼地上,再往西,轻轻地落进山农河面汹涌澎湃的黑浪之中。
它也落在山丘上孤零零的教堂墓地的每一个角落,迈克尔·福瑞就埋葬在那里。
它飘落下来,厚厚地堆积在歪斜的十字架和墓碑上,堆积在小门一根根栅栏的尖顶上,堆积在光秃秃的荆棘丛上。
他听着雪花隐隐约约地飘落,慢慢地睡着了,雪花穿过宇宙轻轻地落下,就像他们的结局似的,落到所有的生者和死者身上。
”
阿莫多瓦的电影从来没有在欧洲三大影展上获过奖,2019年,威尼斯“提前”颁给70岁的导演终身成就奖,像是为了自证,2024年以金狮奖又“追认”他的这部新片。
说回正片。
除了保持着对色彩和构图的穷奢极欲,算为电影盖上了这位地表最极端恋物癖的封印,但却是最不阿莫多瓦的一部电影,放弃了他的活力、复杂性和性感,最重要的,放弃了他绵密紧实的高密度,这部摆着严肃臭脸思考死亡的电影实则空洞。
这是阿莫多瓦的首部英文长片,却暴露了他的英文不调,特别像翻译坏了,英语对白单调说教,敷衍得让人错以为当今世上最杰出的两位女演员在客串一段英语情景对话教学片段。
而作为两位女主角共享的情人这么重要的角色,只是令人汗颜地开了段关于气候变化的黄腔,像阿莫多瓦随手从TED里抽来的一篇演讲,效果无异于国内某些流量明星念123123的对口型表演。
与《痛苦与荣耀》中半自传的濒死体验不同,在这部电影里,死亡被自我隔绝了,就像他并不愿意面对死亡,朱丽安·摩尔和蒂尔达·斯文顿也许是这位75岁老者向死的脑海中浮现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在她们租来的房子里,死亡被升华成一系列舒适的摆姿式,即使她们蜷缩在一起看乔伊斯的《死者》,阿莫多瓦用温暖的言情和甜腻的美学覆盖了自己。
片中的健身教练告诉摩尔,虽然他很想给她一个拥抱,可健身房有规定,不得与顾客发生接触。
摩尔巧笑倩兮:我已经被你的暖话抱住了。
雪花微微飘落,仿佛进入最终尾声,落在所有生者与死者的身上。
1 Flowers and the Vass很显然,明快的色彩搭配,现代感强烈的几何结构,从预告片到海报都一直强调这肯定是一部“养眼”的电影。
而这也符合阿莫多瓦一直以来的色彩风格,他总是喜欢首先在影像形式的最表层冲击我们。
可以说他对于西班牙意大利式的色彩美学以及装潢风格抱有长久的激情,而这部影片也“有点”出人意料地首先变成了一部时装片。
Julianne Moore几乎变成了行走的Bottega与vintage Celine by Pheobe的展示架,而Tilda Swinton则游走于各种大胆的撞色与廓形之间,她们的衣服穿搭精细到每一层都有色彩和材质管理,大衣穿上和脱下,室内与室外同样精彩。
毕竟影片涉及了一位作家与一位战地记者从60/70年代的纽约一直到今时今日post-pandemic时代的生活,而在不管是过去的年轻形象与现在的两位事业有成的知识分子/艺术家,都把自己的品味恰如其分地穿在了身上。
据《WWD》报道,服装师Diageler在此方面花了不少心思,而阿莫多瓦甚至直接给Tilda买了一个Gucci的Jackie bag。
Obviously, it's not emphasizing luxury, it's about fashion and style.
Julianne Moore with the iconic Bottega Venata bag
Tilda Swinton in candy-colored patient suit
the costumes even match the fruits here
见过这么一丝不苟地出门的病号吗?
她的毛衣领子和袖口是那么恰如其分地露出,美丽的撞色是对癌症的暂时藐视。
Iconic baby blue cardigan and beige blouse with the style of 70s' intellectuals
In the wildest dreams of any lesbian. How can you imagine walking out of a store with the smell of books and viynl, and even dressing like t看这两个大美女在荧幕上行走坐卧,已经是美不胜收了。
更何况还有几乎无处不在的阿莫多瓦对摄影细节近乎偏执的要求,只能让人连连发出赞叹。
这不是什么肤浅的中产阶级无聊肥皂泡,而是你可以从她们的穿着谈吐以及对装饰的选择中感受到这是两个浸淫在文化与艺术之中的人,她们more than“勇敢正直有阅读量”。
将这样鲜明而跳跃的色彩堆叠到bearing a fatal death的Martha Hunt身上,自然地体现出她对于“仪式感”的执拗追求,expressing the strong will to harness and manage herself during the process of losing control, and this is her armor as a warrior against death. 而这当然也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房间里的家具与花束,阳台上茁壮生长的植物,松林里的鸟叫,一切都是鲜活而明快的,but Martha Hunt is inevitably perishing slowly in thpse surroundings. In coherence, this war, this battle is happening at almost every second, so that the minimum frontier is between her body and her clothes.影片中的时装是内涵性的,是人的精神的外延,是真正的时装。
毫无疑问,这部电影将成为和《蒂芙尼的早晨》《白日美人》处在同一序列之中的经典时装片。
2 Lights and Shadows影片的主轴是Martha Hunt步入死亡的过程及其aftermath,在经历抗癌的反复折磨之后她为自己精心导演了一出“终幕剧”:在一个陌生但舒适的地方,让一个人在隔壁房间见证她的死亡。
当然世界不会随便如她的意,正如她略带嘲讽地说自己对于死亡“干净利落、保留一点尊严”的是奢望的时候那样,实在意义上的死从来无法预期无法设计,而符号意义上的死甚至要经历社会系统的质询才能盖棺定谳。
而Martha需要面对的是不仅自己作为一个肉身凡胎所内嵌的不一致性,比如不论是药物作用还是机能衰退亦或是心理作用之下的记忆紊乱,以及医生早就提醒过的情绪的剧烈波动(between depression and euphoria),还有一整个围绕她所运转的“世界”。
这个“世界”不仅在时间维度上展开:她所经历的历史跨度,从“纽约的一切精彩发生在夜晚”到“嬉皮士变成博物馆里的恐龙”;也在空间上展开,从巴格达到纽约,从曼哈顿的工作室到乡下别墅,以及去过的书店,漫步过的松林;更明显地在周遭的人之间展开,比如从未与自己亲近的女儿,比如在自己“亲友”列表之中的人物(Ingrid仅仅处于第四号)。
所有这一切,她需要亲自向它们一一道别,即便有的"goodbye"从未真正说出口。
也就是说,这个电影展示的不仅是死亡的“内部性”,比如不可经验、无法穿透、无法被真正符号化这类的属性,比如由此导致的我们面对死亡之时的终极的孤独;还有死亡的“外部性”,比如“被遗忘才是真正的死”,比如“拉住我们不让我们去死的人事物”,甚至死亡本身的合理合法性都要经历检定。
死亡仿佛被展示为此世与彼世两股力量的牵扯较量,Martha如同被这两股引力牵拉角力之下的作用物,and we can see the dynamics of these push and pulls in this movie。
当然最为基础的一点是这部电影没有呆板到只展现其中一面,而是成功将这些对立的元素有机整合在一起,甚至落到实处,以电影独有的语言进行表述。
一个最明显的例子是对于玻璃镜面的运用。
阿莫多瓦通过这种特殊的“画布”做了很有艺术气息的影像化,这种双重曝光一般的效果同时具有attachment与detachment的功能,将处在离世过程中的Martha印在花草、高楼,树荫(世界)之上,也同时提示着二者之间的距离感。
Ingrid的回应是:too soon to say that you are a ghost,然而此时的“双重曝光”效果之下她已如脚不沾地的鬼魅她“制造”了一场自己的假死,或许作为预演提供给Ingrid作为心理准备,或许只是巧合使然。
她穿着白衬衣幽幽从画面右侧走入的时刻,双面玻璃的效果使得她的身影由淡转浓,而后再度转淡,她在窗前站定如同恶作剧顽童一般欣慰地看着在躺椅上为她伤心痛苦的Ingrid。
在这里push and pulls再度上演,我们看到了Martha在死亡面前略显“病态”的渴望关注与被爱以确定自己“存在性”的真实一面,也看到了Ingrid本来作为一个半推半就将信将疑的进入了“假戏真做”的时刻。
她真的在看到房门紧闭之后恐慌发作,甚至按照要求吃下了镇定剂,一切都如同“导演”预设的一般,另一位演员已然真情入戏。
我们当然需要有人在我们将死之时为我们伤心,或者我们终将有那么一刻不免贪求这件事。
她的身影放佛在两个世界之间游移阿莫多瓦还使用镜头的变焦实现了一个自然的“交叉淡化”效果,暮色四合之时,Martha睡在户外,她的身体曲线与远处的山脉融为一体,即她整个人融入大地。
而后她的身体轮廓清晰起来,我们知道是她在熟睡。
她的身影再度经历这种牵拉的张力在最后的时刻她装点了自己的妆面以及服饰(也许是躯壳的躯壳),her body turned cold bathing the sunlight, and she died in the color of the rising sun, in the color of the daffodils in her room. And the only company was her shade, sunken in a long sleep as she did. 我们真正能够掌控的只有那些符号,除此之外什么都抓不住,而Martha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掌控它们。
即使她她见证过无数的死亡,但是自己的死对她来说依旧是个谜。
She made it beautiful. What a picture.在下一个镜头,阿莫多瓦用一个擦去的特效将她从长椅上抹去了,没有任何搬动尸体的镜头,电影语言让她真正得逞,不仅dry and clean,而且优雅得不留痕迹。
甚至我们在Martha死后看到了这样的画面,跟Martha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穿着她的衣服再度以同样的方式走入画面。
而这如同“回魂”一般的场面其实是属于Ingrid的主观视点,她的强烈心理投射同时也是我们的。
仿佛此刻我们重新把Martha的身影“拉”回到这个镜子上。
她身处彼世凝视着我们,而她的模样仿佛从未离开。
由tilda本人扮演的“女儿”穿着她的衣服来到窗前,此时我们分享了Ingrid的视点3 Snow on the pool电影里总共下了三场雪:第一场在病房外,城市中的雪因为光污染和空气污染显得略带粉色,Martha开玩笑说这是环境破坏带来的唯一好处。
而后她开始吟诵乔伊斯《死者》结尾处的诗句,开启了“步入死亡”的初章。
而第二场在她们观看电影《死者》之时,Martha以同样侧躺的姿势在观看屏幕中的雪景并且跟读念白,正是同一主题的复沓。
这同样是一个“艺术照进人生”的时刻,艺术不以被发现的姿态而以降临的姿态出现。
她在流泪之后被Ingrid提醒"and you are alive",她感受到love and care,于是她重新获得面对死亡的勇气。
第三场雪下在影片的结尾,Ingrid与Martha女儿在躺椅上看着雪飘进池塘。
而拉远的俯瞰镜头让我们处于如同上帝一般的视角,很容易我们可以联想到《好了歌》的主题,想到许多在终慕落下的雪花。
这不是一个“与死亡和解”的时刻,这仅仅是一个相对平静地接受死亡见证死亡的时刻。
阿莫多瓦与死亡对抗的方式是采用诗意的手段,他重新召唤起符号的强大力量,他并没有在“物哀”之中美化死亡,而是在与死亡对抗的战场上描摹诗意。
我们永远不可能与死亡和解,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影片中如繁星点缀的其他“故事”,皆是与死亡有关的故事。
比如在战场上逃过一劫但终究因为trauma发作而投身火场的“孩子爸爸”;比如在巴格达炮火连天的城市废墟中坚持布道的天主教同性恋,以强烈的性来对抗近在身侧的死;甚至例如Darian,那个她们share过的男人,如末日预言者一般强调全球变暖的严重性,仿佛他要发出一个信息:maybe this world is also mortal not only our humans. 人类如同地球之癌,肆意扩张并且榨取营养,造成的污染不计其数,而治疗方案至今并未大规模实行。
Martha与Ingrid都不喜欢他这种过于悲观的论调,她们并不是不承认,而只是更关注how to live with it, to live in this perishing world, or die within it.而这个世界是如此地meta,正在这部电影上映之际,琼瑶的遗书公开了。
在荧幕之外下起了第四场雪,琼瑶选择以极富仪式感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她同样以影像的魔法修饰自己的死亡。
同样是经受病痛折磨,同样是呼喊尊严死,同样留下诗篇,这是真正的“艺术照进现实”。
在荧幕内当Ingrid面对Darian的顾虑与警察的盘问之时,当Martha需要从通过非法渠道购买安乐死制剂之时,琼瑶本人在屏幕外考虑着类似的问题,并且历经多年困扰。
正如电影中反复出现的诗篇的最后一句,雪花“飘落在所有生者和死者身上”。
琼瑶的告别信同样以雪为主题Martha之所以需要设置一个“隔壁房间”,是因为她需要一个“战地记者”。
她明确向死亡宣战,并且邀请到“四号位”Ingrid做了自己的职业。
如同堂吉诃德一般,Martha开始大战风车,而Ingrid是那个写书的人。
只是Ingrid不免深受触动,甚至在她这场以indulgence为名的felony之中成为她的同谋。
而谁又能说这种临时建立的、超越性的同谋关系不伟大呢?
她的love & care与日俱增,以至于在到达最高点之时Martha狡猾而英勇地离开了她。
如果说Martha是一支逐渐凋零的鲜艳百合,那么Ingrid就是一朵温暖动人的大丽花。
她在影片结尾不经意落下的一滴泪如同雪片融化在脸上,她仿佛在替我流泪。
deeply touched by Julianne Moore, she's great
上一次看到这么微妙的片子还是《秋日何时来》,生死题材有种冥冥之中的幻觉。
叙事效率极高,基本只剩主要构架,没废话、没废片,享受的体验。
认命不是什么坏事但也不要放弃,貌似最开始的安慰都是这样的,不过二人干脆的讨论让“度假”呈看似冷静(荒谬不近人情)的方向改变。
不想在家,不想在曾经令我快乐的地方,而是选择一个陌生地方离去,且有友人作伴,在隔壁房间,最舒适的距离,即便不在,自己也会即兴发挥。
渴望死亡,害怕死亡,兴趣衰退(尽失),思绪飘向虚无,将死亡握在手里,我先战胜自己,癌症就战胜不了我,可见大部分人对于安乐死的态度,以及大概是导演明显的表态——“心灵想要离开,但身体继续奋战”,身体不要太好,要不然死也困难。
满是痛苦,仅有的喜悦,不自怨自艾,而感激当下。
摇摇欲坠的医疗系统一旦崩溃,以及关于生死的法律概念(宗教)一并坍塌,便是希望的新展开。
#RFH#LFF 伦敦电影节第二十七场,一位记者被诊断出癌症晚期,她决定在癌症带来的死亡前自己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请求她多年未见最近才联系上的一位作家朋友陪她度过这段时间,影片大量的对话探讨了生命,死亡,爱,友情等每个人都会或将会参与的话题。
影片中的法律和道德的层面也有探讨,但是感觉对于“自主性”的讨论是非常值得思考的,加缪说过“ 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而记者也在片中阐述了自己的哲学,一种反抗的哲学。
电影的结尾警察的追问和律师的呈现都算是对现在的法律层面的一个反思吧。
角色上,主要的两个角色的塑造非常好,演绎的也非常的细腻,尤其是蒂尔达斯文顿,不光是把绝症下的绝望演的非常好,还呈现出了面对这个绝症自己迈出自己决定的一步的决心,同时她也出演了片中自己的女儿,感觉呈现出的效果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我看到她演出她女儿的时候没有想笑的的情绪,反而是一种很强的悲伤感迎来,不过马上被淹没在大家的欢笑声中了。
视觉上,依然是饱和度极高的色彩,实在是过分艳丽,尤其是在回忆中的80年代,尤其奇怪,但是当呈现出霍普的画作的时候仿佛一切都通了,他的画作的特点就是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孤独感,尤其是他对于人造光的使用,即使阳光通过窗户直射进室内,但房间里的人物却显得冷漠或疏远,这种光影关系进一步强化了情感上的疏离,在影片中同样是利用高饱和度的色彩呈现出了角色内心的孤寂。
听觉上,整体中规中矩,第一次关闭的门那里其实是可以预料的还没有进行,但是给的悲伤配乐实在是太强了,这种戏剧化的处理很不喜欢。
不喜欢,感觉结构设计上情绪起伏有大问题,就如同“无意关闭的门”和同一位演员饰演的母女的记忆回响,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总体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还有结尾处与记者女儿对话的正反打非常奇怪。
太简单了,太薄了,音乐用得太误导了,颜色搭配只是癖好不为剧情服务
议题算是新议题,但讨论死亡的过程中完全被密集的配乐与美式爱情片的摄影风格分散注意力,而且有种相当陈旧的气息。火灾那场戏太崩了,女儿出现感觉像借尸还魂。
剧作和色彩运用一样纷呈又严谨,镜头语言和配乐一样带着恰如其分的电影感却又不失平实性。This is the movie we really need in this decade. Such a masterpiece. 不仅把情感写进角色的台词之中,还植入了电影结构中。朱利安摩尔和蒂尔达斯文顿的表演几乎压垮了我们…尤其在女儿登场时,It’s literally shocking. 最后在雪中伴随着静谧的古典乐结束,很值得重复观看的巨作。
阿莫多瓦对生与死、母亲、人生的主题真是太信手拈来了,只是这次把故事从老家西班牙转移到了纽约大都市,一切的一切都仿佛精致的像现代装置艺术一样,斯文顿和摩尔阿姨两人的角色如同她们的造型一样光鲜亮丽但少了几分往常的亲切感
3.5 红与绿,情感牵绊与自然生命,色块中的蒂尔达死得像是大卫霍克尼的画(这一切视觉或许是有些做作了?)很美的东西:玻璃上的幽灵,敞开房门上的影子,《死者》“雪花飘落到所有死者与生者身上”;仍是两女性携手面对难关与母职的困境,推演至充斥着战争、人文自然主义已死的极右世界。阿莫多瓦确实很好地用一种游戏般的设计展现了“轻”的死亡,不是万般准备后的高潮,而是不经意间一个侧身流走。即便选择死,也是斩不断情感与连结,也是充满热情和光辉的,更多活着的人其实才是厌世者。
TIFF24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想要自由的活着,也想优雅有尊严的死去
为死亡预备的过程中,人选择携带过去的黄金宝藏,后现代的怀旧越来越奇异与频繁,以及寄希望于对死亡的超越。阿莫多瓦对死亡的表达纷繁精致但无力,这似乎是世界的危机。只有唯一感动的一点:达里安滔滔不绝回顾他的演讲,阐发他对科学理性认识的时候,玛莎和英格丽通过情感陪伴抵达彼此,这种情感倾向我很喜欢。
late life lesbian subtext以及临终照护的故事。最喜欢的一幕是Martha死前和Ingrid最后的道别,M说“give me a kiss”,I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而镜头仿佛有一秒的停顿(或许是我的错觉)仿佛M在等待着什么,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想到爱老师所说的,same-sex desire的archive of feelings恰恰都是这样的瞬间当意识到这种欲望的不可能性、只能无尽地延长带入坟墓(而Martha也确实选择在当天独自死去了),而不是那些欲望被完成的时刻。像福柯所说的,是送同性爱人坐上出租车离开之时,你意识到这一切都不属于你、对方的美好都和你毫无关系。然后像Martha那样独自一人死去、接受这个没有自己的世界也会一直继续下去。就像粉色的雪花还将在纽约上空飘下,只是我已不在。
非常感人,是阿尔莫多瓦自己编剧的。原本看完《痛苦与荣耀》后,对阿尔莫多瓦其实挺失望的,觉得他飘了,但这部很好,不是单独可以拎出来的观念有多么好,其实这些观念都不是新的,好的是那种呈现方式。玛莎不惧死亡,却希望陪伴。英格丽害怕死亡,却能够承担。她们多年不见,关系其实并不亲密,但这可能就是“隔壁房间”的价值所在。在面对死亡这个最重大的议题时,“隔壁房间”是一个很好的状态,它不是指那种确定下来的亲缘关系,甚至它是突破传统伦理的,但“我在隔壁”,却指向爱。片末对那位宗教狂警官的设置很有意思,他试图将“隔壁房间”作为一种罪名确定下来,但英格丽回答说,我不在隔壁房间,我在楼下房间。
某种程度来说,看阿莫多瓦的作品就像是享受一场馈赠,即使不是最好,也能使你保持一种舒适的心态。而这一部亦是如此。外向地理的异域化和语调改变催生的违和感并未产生太多损伤,反而微妙的关系、当下的对话和色块的风景都在角色迈向死亡的痛苦与喜悦、现实与非现实中更显柔和,一如结尾轻飘飘落下的雪,平等的落在生者与死者,干净与不干净的角落
在多数人活都难言尊严的时代,阿莫多瓦带观众领略了成功人士如何在落地窗外是曼哈顿秋景的单人病房里接受化疗,又如何租一处豪宅看着基顿、消费着乔伊斯、谈论着环保议题,在畅销作家女友的陪伴下迎接自己从暗网非法得来的优雅的安乐死。好奇每天把水果盘摆得像卡拉瓦乔油画一样是谁的爱好?如果雇了佣人的话,我也想看看佣人视角下的隔壁房间。那两场雪假的像欧·亨利下的。总之感谢他拍到了如此重要的题材(说真的,至少得感谢他演示了流媒体之外还有碟片这种观看形式:她们还随手在租来的房子里翻出了《死者》这么冷门的收藏)。唯一可惜的是,阿莫多瓦已经没有什么镜头语言可言了,剧情全靠虚假的家居杂志空间里虚饰做作的台词铺展(听她们讲的英文像极了听国产六分片里的普通话对白),影像似乎除了炫示广告气息浓重的土气审美外不附带任何意义。
太悬浮
和几年没联系的老同学联系上,告诉他我最近抑郁想寻死,他给我推荐了这部电影。当Ingrid第一次误以为她已经死了的时候心痛的痛苦,我都能感受到那种痛彻心扉,让我放弃了寻死的念头,我不想我闺蜜经历同样的痛苦。
很久没看过这么无聊的电影了,睡了半部,醒来依旧剧情接得上
@IFC 台词比重太大了,而且电影主题主次不分,什么东西都要说上一嘴,但是什么都没有着重。
好温润的作品,让我进入了一股细细欣赏艺术的心流。干净、坚定、明亮、自主。When the body's in great shape, it takes longer to die.When death comes , the mind wants to go, but the body keeps fighting.Heart beating “no”with every beat.有关——一名彻底自由的女人如何设计死亡。
8.8 Oh 2025开年最喜欢的是阿莫多瓦的首部英语长片,从电影色调、画面构图、服装配色几方面,将'死亡'涂抹上艳丽的色彩,明亮且悲伤,但以优雅的方式化解了告别的沉重。《隔壁房间》诠释了干净、有尊严地告别这个世界,是每个人的基本权利。
阿莫多瓦居然水平也下滑到我几乎看不下去的地步了。除了家居摆设和主角服装搭配美学品味在线之外,这电影还有什么可称道的内容?关于安乐死讨论过于皮毛,临死陪伴也是隔靴搔痒。找一个多年未联系的友人陪伴,而那个友人还写关于生死的书,居然还答应了,道德高还是情分浓?冒着被帮助自杀的嫌疑,这种剧情是有多矫情。最可怕的是结尾,警察审问女儿来访,到底想说什么呢?从艺术片一下子又滑到类型片了,两头不讨好。而一人分饰两角,是钱不够还是觉得演员演技已经高超到能够跨越二三十岁年龄差?中产知识份子人设,找了朱丽安摩尔,妥妥地绝望主妇气质,还是老年人的那种,哭戏丑到不忍直视,剧情生硬配乐来凑,唉别搞这么难看的作品了。
#Venezia24# 小品(非褒义)。
色彩很鲜艳,生命很脆弱。昨天大S的事感觉很唏嘘。如果真的能有尊严的死去也是幸福的。女主一生很值得也很勇敢!全片两个男的出现的太不合时宜了,完全没必要,可以更美好,但现实往往都是充斥着不如意。我想好好地生活,不停止思考的过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