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影片讲述的主题是自由,但剧中人或局中人何曾拥有真正的自由呢?
若说片刻,总是有的,比如男主角Mori说走就走的旅行,比如角色们说来就来的酒局。
剧中两位演员的确做到了收放自如,那种镜头前的松弛感,嗖嗖嗖闪着簇簇小火星儿,真心赞,恐怕他们在平常各自小日子里的状态也不过如此吧。
经由男人一个梦来实现的倒错结构,于是,插叙和倒叙纷纷有了加盟的理由,并且悄悄地,抹平了现实和梦境的分野;经由女人无意间在楼梯散落的一沓信笺,失的得以重来,重来的得以更好。
全文3166字,读完大概需要10分钟
洪尚秀,又名洪常秀。
导演还是剪完头发比较帅;))))引语:洪尚秀是韩国艺术电影里非常重要的一位导演——在发达的韩国电影工业之外,他以独特的电影风格为作为艺术的电影做出了不可小视的贡献。
从他2014年的作品《自由之丘》开始,我持续看了他的13部作品,但在继续看下去之前想先做一个暂停,写作这篇文章整理一下对他和他作品的理解。
在这里我将把影片《自由之丘》作为分析的切入点,介绍他独特的叙事结构、影像风格,同时针对他与法国导演侯麦的比较做出我的理解阐释。
01.《自由之丘》的叙事结构分析故事的内容很简单:Mori是个日本男人。
两年前,他曾来首尔教日语,在语言学校认识了一个韩国女人——权。
两年后,他又来到首尔,想要再见到她。
在等待的两周里,他和青旅的房东、房东的侄子还有咖啡店的老板娘各自有一段交往。
最后权拿到Mori的信,赶在他离开韩国前一天与Mori相遇,一起回了日本。
整部电影只有66分钟,其中大部分都是在展现等待的两周里Mori的生活。
在叙事方式上,导演采用了书信的结构,先倒叙权来到语言学校拿到Mori留给她的信,在她读信的过程中,Mori的这14天的生活也以影像的方式展现在观众面前——信一共14页,每一页上都是对一天生活的记录,一日的日记影像结束后,伴随着一段重复的音乐镜头就会切换到权翻页的画面。
从这里看来,故事讲述的形式是极大简化了的。
但又不尽然,整个故事并不是按照时间逻辑去叙述的——权在读完第一页信后下楼梯时失手信纸掉落,等她重新捡起,信的顺序也被打乱了,此外她还遗落了一页。
因此Mori在那两周中的生活就以一种打破时间先后顺序的方式被讲述,这不仅没有对观众把握故事情节造成困难,还恰到其分地表现了生活本身的琐碎和日常。
此外,影片在结构上的另一个亮点在结尾部分。
当权读完信与Mori相见一起回日本,这一段镜头先了给观众一个虚假暗示,让人以为故事在这里就圆满结尾了。
但下一秒镜头就切到了Mori从梦中醒来的画面。
这自然让人产生疑问:Mori与权最后相遇的那段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们当然可以梳理全片的顺序,试图给出一个没有逻辑破绽的结论:信的内容在讲述权与Mori相遇之前就结束了,相遇是真实的,而最后Mori从梦中醒来正是掉落的那页信纸上写的内容。
它记录的是Mori和咖啡店老板娘酒后第二天早上的事,这正好解释了他们关系发展的开端。
但如果我们还记得影片前面部分导演借Mori之口表达的那句话,那么另外的理解也是可能的。
他说:时间不是像你和我的躯体或是这张桌子一样的实体,我们的大脑构建了一个时间连续体的思维框架,连接了过去现在和未来,但我觉得你没必要按照那种固有模式来生活。
在这里,我们可以将权和Mori最后的相遇理解成Mori的梦。
而这种理解似乎与他等待过程中情绪的阴翳更契合。
时间本身是没有逻辑的,故事是站在Mori的主观视角下讲述的,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是模糊不清的。
总结来说,这部影片通过一种特殊叙事结构,不仅从形式上丰富了原本简单的故事,更可贵的是,这种形式与内容的配合助益了作者对时间的思考的表达。
正是这三者的结合,显示了这部电影的艺术性,又使之摆脱形式主义的桎梏。
02.《自由之丘》的镜头语言分析
豆瓣上一则短评洪尚秀的镜头语言是常被人谈论的话题。
在这里我想要探讨他常用的三种运动镜头:变焦镜头,长镜头和摇镜头,以及这三者与他的电影美学之间的联系。
观看这部电影时的第一个镜头就让我眼前一亮。
这是一个长镜头、变焦镜头和摇镜头的组合:镜头先是给培训学校LOGO的一个大特写,交代地点,然后变焦镜头一拉,中景让权进入镜头之中,随着权从前台走到一旁沙发的运动,摄影机跟着摇动以使她始终在画面内,随后在权开始读信时,摄影机本身并未发生位移而是变焦镜头一推,给了权一个中景特写。
我们对于电影中变焦镜头的运用是相对陌生的,印象中那好像是业余拍视频的人才会运用的一种粗劣的镜头语言,镜头一推一拉显得突兀且机械。
也许正由如此,我们看的大部分电影会选择用快速剪辑的方式,只保留动作的开头和结果,或者将摄影机安装到可移动的车辆或者轨道上进行推拉镜头的拍摄。
而在洪尚秀那里,变焦的推拉镜头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影像特征,变成了他整个电影美学的一部分。
对此,我的理解是,洪尚秀对变焦镜头的选用是很恰当的,原因在于:(1)直接利用变焦镜头本身的推拉功能,省去了铺设轨道的时间和经济成本。
要知道,作为一个独立电影的导演,他每部电影的成本都差不多控制在十万美元之内。
(2)保持镜头的连贯。
刚才提到除了推拉镜头之外还有快速剪辑的这种选择,但为什么他不用呢?
原因也很简单。
观察他的镜头语言,我们可以发现,一个场景,能一镜到底的他绝不选用快速剪辑的方式,而辅之以极致的场面调度让一个镜头尽可能连贯,以此展现人物情绪、场景氛围的连贯。
(3)节约时间。
相比运动摄影机的推拉镜头,变焦镜头能够在实现镜头的连贯的同时省去推拉运动本身的过程,节约时间。
在拍摄其他一些需要强调这一运动过程的镜头(比如制造某种悬念)时这种变焦镜头的替换自然是不合适,但在洪尚秀这里是恰当的。
以一个固定的轴点拍摄的摇镜头和变焦镜头一样,使画面连贯,为长镜头提供可能,同时也突出时间空间的统一与人物联系。
影片中最突出的摇镜头在结尾讲述Mori和权相遇的那段接近四分钟的长镜头里。
画面从权进入Mori所寄居青旅的院子开始,摄影机随着权位置的变化进行缓慢跟摇,当权进入房间之后,镜头突然一甩,以一个闪摇将画面给到刚进院子的Mori和房东等三人。
这里的摇镜头和长镜头搭配灵活,让人记忆犹新。
纵观全片,我们不难发现其中大多数镜头都和上面分析的两个镜头十分相似。
时长66分钟的电影里只有66个镜头,平均算下来每个镜头长达一分钟。
这种省去繁杂剪辑的选择显现出导演对连贯性的追求。
而这种追求与他的美学特征是一致的:注重对人物情绪、心理的捕捉和表现。
03.同为作者电影导演,洪尚秀与侯麦叙事视角的不同作为一名独立制作的作者型导演,常有人将他与法国导演埃里克·侯麦放在一起比较。
他们确有诸多相似之处,例如都是拍摄一些小制作的电影,都游走在主流之外,都喜欢对类似的题材进行重复多次的探索,都爱拍一些看似轻松但实则意蕴丰富的小品电影。
但我想谈谈我所理解的他们的不同之处——叙事视角的差别。
这一点首先突出表现在题材内容的选择上。
在我看来,侯麦的叙事视角是客观的,他者的。
区别于他电影里那些敏感得有些“神经质”的主人公,侯麦本人展现给人的是非常温和的姿态。
敏感是艺术家不可缺少的特质。
侯麦的敏感在于对周围人和事物的敏锐观察上,据说他生活在巴黎时,常喜欢做的一件事是随身带一个本子坐公交车。
他痴迷于人们日常的交谈,总能从中获取很多创作灵感。
为了保持低调,他在巴黎街头拍电影时坚持人数精简的剧组,这通常都不会引起人们注意,路人只以为他是电视台拍新闻的。
而洪尚秀的叙事视角更多是主观的。
这可以从他所热衷的对梦境的刻画看出。
他的敏感表现在一种强烈的自我意识,一种对自我的表达、阐释和剖析的渴望。
他的电影很多都来源于现实生活中的亲身经历,也自然掺入了作者个人化的情感表达,例如《独自在海边的夜晚》(2017)被看作是对他与金敏喜恋情引起的轰动和质疑的回应;或是站在自己的身份视角上做的虚构,例如《这时对那时错》、《北村方向》都直接将剧中主角设定为导演身份进行表达的尝试。
金敏喜与洪尚秀此外从镜头语言来看,洪尚秀标志性的变焦推拉镜头就具有独特的表现人物主观心理的功用;而在侯麦的电影里,镜头以客观的中景摇镜头为主,很难看出导演的情感倾向,似乎他只是以一种理性的、稍稍疏远的姿态揭示。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叙事视角的差别更延伸成一种性别聚焦的不同。
侯麦用“道德故事”系列探讨恋爱与婚姻中男性的心理,用“人间四季”聚焦女性的友情与爱情,总之他是以旁观姿态去展现男性和女性这不同的性别之间各自的“真相”。
而洪尚秀更专注于探讨男性这个性别。
哪怕是在《我们善熙》里,主角看似是善熙,实际上主题是侧重与她交往的三个男性。
写在最后:洪尚秀绝对是韩国电影的一颗宝藏,他的珍贵之处在于能够将极端到有些任性的自我表达与艺术化的电影语言结合起来,在韩国电影的土壤里持续不断地发展,稳定且高产。
幸运的是他这份借用电影艺术的自我表达有恒定且数目不少的观众支持着,使之不至于沦落到一种自娱自乐的境地。
这大概是作为创作者和接受者的双重幸运。
洪尚秀一直是我喜欢的导演,因为他非常注重台词和演员表演。
这在亚洲电影人里非常少见,亚洲电影多年来一直在日本电影的形式主义的影响下去追求欧洲人发的小红花。
欧洲人说黑泽明那叫艺术,亚洲人就都来黑泽明,欧洲人说现在是北野武,大家就扭头去学北野武,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就学了一辈子的黑泽明,以为黑泽明就是靠摄影。
洪尚秀等一批韩国年轻电影人恰恰令我佩服的就是无论如何都走自己的路,坚持走下去。
把亚洲所谓电影艺术家捆在一起也没有人能有他们这种品质,坚持用写实的生活语言、细节表演和台词创造力。
而且,洪尚秀一直坚持去鞭挞儒家三国男人的虚伪和欲望,这是非常值得敬佩的,因为儒家思想在中国目前还是捧上天的。
洪尚秀用很多恰如其分的台词坚持剖析和鞭挞儒家思想中男人对自己对女人的思考,揪出儒家男人那种自我为中心、师出有名、贬低女人又崇拜女人被欲望驱动又自我解释、虚伪至极的各种心态,非常准确、非常细致。
好,溢美之词至此姑且打住。
自《不是任何人的女儿熙媛》开始,洪尚秀有了疲态。
他开始用拍摄手法代替实质内容,这是江郎才尽的预兆。
随后在《我们的善熙》之中,凭借惯性,那种男人虚伪的刻画又回来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创新,只是过去的一种惯性,而没有了《北村的方向》那种极其强大的力度。
如今,洪尚秀有了很好的创新,即描写一个外国人在韩国,一个外国儒家到韩国的故事,我一看就拍手称快,这是好棒的创新,尤其为日本人的介入连连叫好。
日本是一个比韩国更久遵从儒家却更早进入现代的国家,日本和韩国还有历史问题。
种种的矛盾、牵连非常值得探讨也肯定会爆发各种火花。
可惜,洪尚秀虽有涉猎,比如“同旅店老板娘的对话”和“韩国大叔”的对话。
但却被故事更大的议题所牵绊,被导演讲故事的方式所掩盖。
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却用了拆开逻辑顺序的方式来描述。
而我看到“木卫二”的影评,证明这个叙述还让一些人看了以后完全找错了方向。
逻辑交错是个“大招”,除非你真的很需要用,就像诺兰的《记忆碎片》,否则真是画蛇添足,糟蹋了本来很好的故事。
洪的故事没有编好,这也可能是他运用“大招”的原因。
咖啡厅女老板的角色过于纸片化,没有旅馆老板娘那么立体,而这个角色才是故事的真正的主角。
也不符合洪一贯对女性角色的细致,成了一尊花瓶。
最后,男主角的表演真是令人惊奇,就日本电影来说,绝没有这么好的表演,可见全然是洪的功劳。
【一杯清酒的滋味】——看《自由之丘》【01】很浅的暮色中,一家街角的酒吧,灯光早早亮起,气氛安谧。
女人随口问道:你看的是什么书?
男人淡然答:《时间》。
女人似乎真心感叹:真是一个好名字……这个春天,因为韩国导演洪尚秀执导的《自由之丘》(Hill of Freedom/2014),重新爱上了电影,还有看电影的那些夜晚。
从5年前倒数到10年之间,那些年是多么有时间啊!
简直是时间的主人翁,逃逸在时间之外,在个人世界的一角穿梭游弋,即关于电影的一系列随笔中所谓“纵情声色”的那段时光……无论是念想中还是现时里,都值得郑重感叹一下。
那时候网络上片源极少,尤其是我想看的那些电影一般都欠奉,总是趁午休时间去淘碟,有时收获甚丰,粗帆布或磨砂皮背包里装着厚厚一大摞影碟,从D5到D9,还有少许蓝光碟,就跟不要钱似的,而两手空空的时候极少。
现在,只是偶尔买张影碟,算是以飨怀念吧。
假如遇上一位心仪的导演,瞬间生发出誓要将其所有作品一网打尽般的决心,浑身有无限精力,像块海绵,在接受,在汲取,在饱含各种滋养的深夜或黎明,一响贪欢。
下班路上就想好了、或决定今晚要看什么电影。
这个过程是一道直行线,以渴望的程度排序,简单而直接。
今晚,是一个虚词,暗含了那些年几乎所有的夜晚,如同美国导演詹姆士•格雷(James Gray)片名所示:《我们拥有夜晚》(We Own The Night/2007),窗外的万家灯火渐渐熄灭,又一场好戏即将开场了。
在那些信誓旦旦的夜晚,大把的好时光趁着夜色和晚风,变成文字,变成潜流。
【02】念想一会儿过去的时光,回到这部电影。
一本叫《时间》的小说,一只叫“梦”的狗,与一些或生涩、或相对熟练地讲着非母语的男女,还有或浅或浓的酒醉构成了这部《自由之丘》, 或许影片讲述的主题是自由,但剧中人或局中人何曾拥有真正的自由呢?
若说片刻,总是有的,比如男主角Mori说走就走的旅行,比如角色们说来就来的酒局。
剧中两位演员的确做到了收放自如,那种镜头前的松弛感,嗖嗖嗖闪着簇簇小火星儿,真心赞,恐怕他们在平常各自小日子里的状态也不过如此吧,我不住猜测。
Mori用最浅显的英语说:我们的大脑建构了一个时间连续体的思维框架,连接了过去、现在和未来……你以为这就是结论么?
错。
或许下文才是关键,他又说:但是,我们不必按照这个固有模式来生活。
这就算自由了吧。
经由男人一个梦来实现的倒错结构,于是,插叙和倒叙纷纷有了加盟的理由,并且悄悄地,抹平了现实和梦境的分野;经由女人无意间在楼梯散落的一沓信笺,失去的得以重来,重来的得以更好。
而丢失的那封信或许就是结尾那段梦寐中的重逢和团圆——混乱么?
有些,“不必按照固有模式生活”在此得到体现。
顺序既已打散,重组成了必然,非线性叙事使略显乏味的故事显现出机灵的光景。
不是盘根错节的茁壮,而只是机灵。
对于一些导演无比重视、甚至赖以谋生的情节剧(Melodrama)中的种种要素,在洪尚秀几乎所有影片里均退居其次的位置,不突兀、不强烈,喝喝酒、谈谈情,把高潮藏在波峰和波谷里,虽然起落无定,但呈现出不那么激越的光景,“天色渐暗时又亮了一下”,在轻轻淡淡中完成了叙述,仅仅是叙述而已。
【03】洪尚秀在访谈中说:我需要距离。
同样的,我的电影不是与现实生活平行的存在,我要做的是跟随离弦之箭射向现实生活,并在最后一刻阻止它。
明天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天或许有新的故事发生,即使仍遵循着旧时痕迹;类似的故事可以演绎许多,但都是无限相似的版本;他们不曾构成任何寓言的“格式”(或许导演也不这么想),他们只是小品文,没有一波三折的故事情节,一切都是风轻云淡的,将故事片看似必要的矛盾、冲突和戏剧性降到最低,如钢琴或器乐的断章,只弹奏完曲谱上的旋律,其他一概付之阙如;宛如平淡日子里一杯清酒的滋味,清澈微苦,尤其适宜老友闲聊时推杯换盏,删去猛烈劝酒的喧哗,也不至于浓醉不消残酒,只是各自随意,止于微醺。
话说回来,洪氏出品并非是集大成者,或是电影的正途,也没有必须走顺、走通的理由,只是在恰好的时间遇到了,喜欢上那种打上洪氏烙印的风格,愿意在其中交付一些或深或浅的心事,如松烟入墨。
看完电影,我似乎得到一点启示,当然仅对个人而言。
关于电影的文字以后可以这么写:不必尽心竭力用太多篇幅转述、或把剧情“翻译”成具有个人色彩的文字,就抓住某个单纯的特性记录个人观感即可,情节无关紧要,细节无比关注,就沿着“通感”的路往前走。
其间有我的目光和视角,有自己的真实感受就好,我是这么区分的:偶然的感受和体验是一回事,怀揣愿望主动奔向是另一回事。
好吧,这就决定了日后的奔向。
【04】有观影者会在豆瓣电影条目后写长长的文字,有时是相对纯粹的观影笔记,从导演创作、中心思想、或者镜头构图等角度叙说这部由衷喜爱的电影;有时和电影无关,是相对芜杂的个人感慨,不自觉地延伸,不知不觉地掺进了许多自己的心事……同一位观影者与同一位导演,就这么通过自然而然的方式缔结起来,我时常觉得感动,为他们。
我也渴望成为他们那样认真的人,有他们和电影之间其淡如水的关系。
至于你我平常的日子不就是这样么,偶然有一点愉悦,也有自己才了解的辛酸滋味,但是有自己喜欢的影片相伴,寂寂长夜也不算什么了。
多好啊,有生之年,还有电影可爱。
想起何立伟在《远与近》中说:“我们只能在远处眺望幸福,在近处观察痛苦。
”像一种草本植物那样安静生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也挺好么。
想起陈陌的短句:书掉在地上,盹去又醒来,一时间以为自己俯在一片荷叶上,满满雨水托着,飘摇而自若。
噼啪响得痛快,雨这样好,夜的默片汹涌血色。
一本叫做《时间》的小说,真是一个好名字。
我忽然很想知道书中到底说了什么,不过我猜测很可能是导演的杜撰,非常实用,但无法找寻。
想起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在《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3月版/杨德友 译)中所言:时间流逝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感觉和思想稳定下来,成熟起来,摆脱一切急躁或者须臾的偶然变化。
【05】和朋友老C约好了,约在彼此都闲时一起看看洪氏生活片、或类似调调儿的电影。
尽管相约的同时知道这很可能是空话,但庸碌的日子里毕竟多了一点可以期待的美好。
经由一本虚拟的小说,让我想起许多过往的因子,类似的造句还有许多,而且查有实物,诸如曾经留下的白纸黑字的证词:一杯叫做炭烧的咖啡,一种叫做Time的烟,一只叫做Time Killer的手表,或者一坛叫做醉生梦死的酒……上帝在凝视微物之神,而统管微物的神灵只在细节中发光发热。
还没到最后,还有无数种可能。
在一片尽量放空的空间里,雨这样好,夜的默片背后衬着无限宽广的天空。
【2015-04-15】
《自由之丘》(Hill of Freedom/2014)导演:洪尚秀编剧:洪尚秀主演:加濑亮、文素丽、金义城、尹汝贞、纪柱峰类型:剧情制片国家/地区:韩国片长: 67分钟上映日期:2014-09-04
“You look like an artist." 我的一个女同学,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她比我小个几岁,人生经历无需任何加工,直接落笔就是本顶不错的小说。
我在电影里注意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洪常秀惯常喜欢的叙事时间性,而是加濑亮所住的位于北村的民宿,和我大三那年一个人跑去韩国住的,是同一片地方,布局相似得我几乎要认为那是同一家。
我当时内向得很,韩语更是一个都认不得。
我记得当时冷得够呛,用英语比划着和店员小哥点了个披萨,坐在民宿天井里和室友打视频时才发现,那是个连片萨拉米都没有的全素披萨。
这两天刚结束和一个比我小十岁的日本男生的约会。
以至于我看着一些电影的场景,熟悉得忍不住发笑。
都是东亚人,多少受着儒家文化的影响,却用相当直白的英语沟通着。
不知道是用非母语表达更容易,还是因为对语言掌控能力的不足,这个男生说的话常常好笑又伤人。
“好き、本当に好き”变成英语是“Like”也可以是“Love”,但这是充分非必要,“Like”推不出“好き”,也就没什么暧昧缱绻的美好,一切清清楚楚,套用文素丽的台词“I need someone to date."我们第一次正经的约会,是在歌剧院附近的韩餐店,我们最默契时候,就是说“不约会了吧。
”那一刻。
二十岁多美好,还没有正经恋爱,就算不敢轻易说爱,也不显得懦弱。
哪怕花上一个小时和我聊考学的不顺都让人厌烦不起来。
三十岁大概就是拥抱的时候很温暖,隔天一睁眼想得却是“一晚上没卸妆可别又长痘。
”随手抓着头发赶着大早冲进地铁里,迷迷糊糊地也不记得昨晚接吻的温度。
《引见》里买张票去柏林见女朋友的勇气,在现实里也许是为了法国前女友休学一年也要来巴黎的执着,也属于二十岁,属于二十岁的“愚勇”。
三十岁可能是失业时来首尔看看你,时刻不忘日历上标记的归期,在现实里应该就是约会的时候不忘保留随时退场的余地,散了买卖还记得说一句“保持联系”?
要不是因为金敏喜,我大概率不会看洪常秀的电影,也不会知道越看越喜欢,连望着铁塔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起南山塔下首尔的夜景。
《自由之丘》最后5分钟,男主角的亦真亦幻的梦境让我几乎要落泪,我还想着导演是不是转性了,下一秒就是文素丽问他要支烟,说着“啊,不得不回家”的场景。
真好,一部6、70年代的美国小说就该结束在雨天灰暗湿冷清晨的汽车旅店停车场,一场用英文沟通的东亚电影,就结束在欢爱过后的上午,睡眼惺忪头发凌乱。
“私は あなたを 愛しています。
” 哪有人这样用日语说我爱你,那么正式,如同一个笑话。
虽然只有60多分钟,但是看的过瘾。
洪尚秀的电影中好不容易才出现一个靠谱些的男主人公(还是个日本人),然而,他还是在城市的几个角落里晃来,晃去,一如洪氏其他男主。
他一开头就用手中的书交代了,这是一个关于时间的故事,果然也和洪传统题材不同,新颖的洪氏电影。
时间乱序后的叙事结构,如同被打乱的信纸,虽然开始有点奇怪,就像不断出现一些谜题,被提给观众,随着新一张信纸的被阅读,在片中不停地被解。
然而,影片最终,日本人是否真得携美而归?
还只是茶几上一梦?
片中没有答案,自己猜,怎么都可以,这时对,那时错,想想就觉得这种体验很有意思呢。
《自由之丘》也许不能算洪常秀的最佳发挥,但却是很有意思并且很容易被忽略的一部洪常秀电影。
这部仅有66分钟时长的电影是洪常秀迄今最短的一部长片,惟其短促,更能显出洪氏极简主义风格真正的优势、特征与流变。
尽管影片内容表面看依然是男欢女爱,把酒咏叹,但切入视点、细微处的人心情感的律动,《自由之丘》其实有着很特别的表达。
时值当下,谈及洪常秀,似乎很难回避侯麦。
二人尽其一生,皆孜孜不倦地描摹男女情事,题材层面的高度单一化或者说作者化当然是很容易辨识的二位导演的共同之处。
而切入题材的不同视点,由不同视点再投射出的人生境界亦能区分二位的相异点。
简单点说,熟读康德、帕斯卡尔、笛卡尔的侯麦表达较为形而上,爱情抉择在他的电影中常常成为人生审慎而重大的思辨议题。
洪常秀则更愿意以嘲讽的立场解构男权视点的无奈与不堪。
不过二人在创作立场或者说表达方式层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共同点是经常被人遗忘。
侯麦以“道德故事”(Contes Moraux)系列闻名,但实际上侯麦对道德这个概念的解说与外界通常的理解有一定出入,“在法语中,有个单词叫moraliste,在英语中并没有任何相对应的词。
实际上,这个词与moral并没有太多联系,moraliste指的是对于走进人的内心世界感兴趣的人。
这样的人关心人的精神生活与感觉世界。
举例来说,十八世纪的帕斯卡尔是moraliste,拉布·吕耶尔(La Bruyere)、拉罗什富科(Francois De La Rochefoucauld)也算,你也可以把司汤达算上,因为他描绘了人们的所思所想……重点是他们怎么思考他们的行为,而不是展现行为本身。
Contes Moraux系列电影不是关于行为的电影,不是戏剧性的电影,而是分析特殊情感的电影,影片中的角色自己也在分析情感。
”(参见《电影季刊》1971年夏季号的侯麦专访)这是为什么侯麦的电影那么讲究叙事结构、叙事视点,对白在电影中的功能如此重要的根本原因。
在这个意义上,洪常秀确实与侯麦为同路人,为隔着时空的影像对话者。
《自由之丘》极简风格到了极致,少量的场景,少量的人物,少量的调度,甚至连语言也是最简单的近乎于儿童级别的英语,但值得思辨的情感空间并不稀薄。
影片故事讲述的是日本男子mori到韩国去寻找一位有过旧情的女子权,最终缘铿一面,却又有了一段露水姻缘。
整部电影算得上情节的大概只有mori与英善的床戏、mori找到了英善丢失的狗,其他的不过是酒桌上的醉话、饭桌上的闲谈、咖啡馆里的尬聊。
谈洪常秀的电影不可不提的当然是影片精巧的叙事结构与切入的视点。
影片将“正常”的线性叙事打破。
段落与段落之间不再是因果逻辑关系,也不是顺时发生的段落连接,常常是后来发生的事件被前置过来讲述,先前发生的情节留到影片末尾才提及。
譬如开场部分,英善邀请mori吃饭,原因是mori帮她找到了宠物狗Gumi。
影片先讲述吃饭的情节,回头再接续宠物狗被找到的段落。
段落与段落之间并不构成补充说明的关系,更谈不上解谜式的问答。
理解这种处理的用意必须与整部电影的更为巧妙的视点设置联系到一起考量。
影片实际上是明确存在一个现在的时态,那便是mori惦念的韩国女子权取信-读信的过程,此过程在影片中被反复的闪烁插入,成为一个叙事结构上的韵脚。
虽然是短促的闪烁插入,但这却奠定了影片的主时态为现在时,影片中主要的文本内容却是已经发生的过去时态,而这过去时态展开也并非线性结构,所以这叙事的整体性安排或者说叙事视点是来自权、来自画外音的mori、来自影片作者还是被混杂在一块?
这便是暧昧不明之处,却是视点的魅力所在。
在影片开场过后不久,英善与mori吃饭,中间英善有问及mori在读的是什么书?
mori酒酣耳热地回答这是一本关于时间的书,“时间并不是像你和我的躯体或是这张桌子一样的实体,我们的大脑构建了一个时间连续体的思维框架,连接了过去现在和未来,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按照那种固有的模式来生活,但人类的进化也逃离不出这个框架模式。
”这段对话影影绰绰导出影像的结构逻辑与母题的关系。
mori到韩国来是寻找一段失落的记忆,也就是找回过去,但事与愿违,过去无法找回,只有在梦中才可与故人圆满。
现在的英善似乎可以对接,对接的未来即如影片的开放式结尾──英善与mori的关系是开放的。
更可牵连的是梦的形成。
英善的宠物狗Gumi,mori被英善男友告知Gumi在韩语中的意思便是梦。
职是之故,梦虽然是与故人牵连,但与英善也有丝连。
这便是高度游戏化的叙事策略。
影片的片名《自由之丘》,是mori和英善相好的咖啡馆的名字,也是mori和英善一段不了情的发生地。
由语义的角度看,片名喻意空间的自由,但如mori醉谈所言,人也许可以做到时间的自由。
游戏化的叙事策略对应了时间的自由。
记忆、梦、想象、未来被统和到了一起,由此有了诗的幻境。
加濑亮扮演的日本男性mori在洪常秀的电影中是非常特殊的一位男主角。
嘲讽韩国男性霸权化的性别意识、威权意识是洪常秀电影很重要的一个母题,因此他电影中的男性角色,尤其是主角都非常猥琐,他不断调动起来的精巧叙事结构都是要调动观众的注意力来认同这种嘲讽的正确性。
侯麦的部分电影也会有这样的视点,譬如《克莱尔之膝》,但侯麦并无嘲讽意味,只是审慎地揭露,并且侯麦的男主角不猥琐。
《自由之丘》一反常态。
mori在影片中深陷情海,一脸沧桑,造型充满了一种忧郁之美(对比之下,影片中的几位韩国男性依然很猥琐)。
他故地重游,却始终等不到旧爱归来。
他羡慕与他一样的外来者身份,却有着美满爱情的西方男子。
美丽的有夫之妇英善投怀送抱,他无法拒绝。
第一次与英善做爱,mori还自问该不该爱她,第二次他已经勉强接受了这份爱情,但终究是无奈。
在被关厕所的尴尬时光中,他又若有所思,一脸惘然。
终究,他在梦(潜意识)中与旧爱团圆,结婚生子。
mori毕竟不是《迷魂记》中的斯考蒂,他不是恋尸癖。
对mori而言,样貌平平的权代表了情,美貌性感的英善代表了欲,情不可得,以欲来填充,到底是无奈。
在这个意义上,mori至少成为了值得同情的男子。
即便如此,《自由之丘》也没有闪烁出任何廉价浪漫的光芒,mori与英善在床上相拥热吻,予人的不过只是一切都是暂时的感觉。
情与欲完美结合的爱情神话从来都不是洪常秀要颂扬的。
《自由之丘》归根到底是一部关于人的内心情感生活的电影。
一部关于如何看待回忆,看待自我。
一部关于一段情感旅程的结束与重新展开的可能性的电影。
〈Hill Of Freedom〉译为《自由之丘》,它作为片中一家咖啡店的名字出现,“自由之丘”对于远道而来寻找从前爱人的男主角Mori来说更像一个驳岸,停下来是短暂的安心,走出去也有广阔天地。
如Mori描述手中所看的书一样,“时间不像我们的身体和桌子一样那么具体,大脑告诉我们时间是延续性的,人类其实不一定要这样诠释生命,但终究无法逃脱这种思维”,Mori的故事在导演的镜头里也这样被打乱了,按照延续性的时间来看,他便是在寻找旧时爱人Kwon的过程中,认识了“自由之丘”咖啡店老板YoungSun,且拥有了短暂的情感连接,后找到爱人Kwon,共赴理想的生活。
但故事的结局却是从熟悉的民宿里醒来,发现身边是咖啡店老板YoungSun,一切不过一场空。
打乱时间的延续性后,我们可以自由地剪断、拼接这些Mori人生的片段,我们找不到开端,也无法定义结局,是圆满还是落空,不过只在人类此时此刻认知的一瞬间而已。
Mori一次一次错过旧时爱人Kwon的音讯,期待不断被消耗,Mori一次次又感受到和咖啡店老板YoungSun的情感关系中的承接,人的情绪在如此的生活中交替转换,未知的东西不再是迷人的,但好像也并没有因为被谁托起而感到满足,人好像只是卡在了这缝隙之中,无法到达任何,也并不知道这“缝隙”名为什么。
那拿走人生的“开端”和“结局”就好了,顺逆皆宜,或本就没什么顺逆。
第26届法罗岛电影节第1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主竞赛单元的《自由之丘》,下面请看场刊影评人们的评价了!
果树感觉像做了一个恬淡的甜梦。
(每隔一段时间来一部洪尚秀,真的能让人更加热爱生活。
)麦麦当信的顺序打散,时间线也变得错乱,观众看着看着会有点迷惑,这到底是是梦、还是酒醉后的臆想、又或者是真实发生的事。
小品文一样的影片,这种时长就非常友好,看完的意犹未尽可以品很久。
George还是很有意思的Pincent自述的不可靠,时间的模糊,语言的陌异。
一场梦。
一桶猫错乱的时间线 又是熟悉的推镜和梦境 就算讲着尴尬的英文也觉得很有趣Joeyside韩国人和日本人用英语进行着重复且冗余的对话,如果说醉酒后的胡聊是一种美学展现的话,那么尴尬与不适就是阻止我进入情境的最大绊阻。
唯一的亮点是男人大喊的那几句bitch,配合着癫狂女人的叫喊,这种失态竟然有些可爱子夜无人真正的玩弄时间的高手Run Erika Run一部实验性质的电影,打乱的信件预示了影片叙事的非线性,人物在相似的空间中穿梭,使得时间客体被模糊,似真似梦,令人玩味。
非母语对话,因为口语能力有限,人物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尬聊又做着成年人的事情,使人lost in translation,迷失在首尔街头。
约克纳帕塔法我多希望遇到一个人对我说:“You make me dizzy”。
我略知她一二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对文素丽下定分手的决心,即使是加濑亮。
洪尚秀用一封简短的情书就写尽了东亚男人的可爱与丑陋,谁不愿意在自由之丘来一场迷醉的邂逅呢?
#FIFF26#第1日的场刊将于稍后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记一段独白。
“我喜欢观察花朵还有树木,我能观察它们很长时间。
大概观察它们五分钟左右,会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然后我会忘掉一切,忘记了我是谁,我在做什么,忘记了这个世界,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不过在某一瞬间会觉得很安心,甚至能相信生活可以无所畏惧,并不是说它是一种观念上的理解,这是一种真实的感受。
当以后记起这种感觉的时候,可以给你的生活带来勇气。
”
-I love you. -I want to love you.
太尬了吧,催眠剧
一名日本男人和一群韩国人用初级英语完成了一部影片 因为口语能力有限 很像成年人装作小孩在过家家 最后又变成了成年人的样子
你来到我的城市,走过我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打乱顺序 如梦似幻
这部有点意思。朋友找茬小姑娘那段特别老中,他自己也说自己像中国人,加濑亮则渐渐韩国人化,老奶奶说日本人特别干净爱礼貌,加濑亮说他们丫都装的,三国鄙视链齐了。至于丢失的那一页是什么,就是每个人见仁见智的问题了,偷懒一点可以把梦境后的一段当成那一页;可以把梦境中提示的事情当成那一页;也可能什么都不缺,洪常秀在用这种方法告诉我们:生活不像是电影,松散到缺一页都不影响什么。
始终喜愛海媛和善熙。女生為主比男生更耐看
茶余饭后,烟酒性事。洪尚秀的镜头下从来不缺尴尬的幽默,却每每能尴尬的恰到好处,令人回味无穷——日本人与韩国人讲蹩脚英语的莫名喜感,随“欲”而安的漫无目的,在松弛的节奏里诠释着时间的无意义,在平淡的无意义中发掘着生活的本质——看到结尾,忘记开头,模糊了细节,清晰了感觉——所谓体验的胜利。
他们有了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一个叫梦,一个叫时间。
看不下去
以后可以pass洪尚秀了,完全没法看,不是我的菜
洪尚秀新浪潮看得还不够吧,抓紧再复习几遍侯麦,顺便把Garrel的新片补一下,说不定电影的精气神能再足一点。
一只狗、一男一女,一男与又一女……总有忽然崩溃的女子总在抽烟(自己抽自己的,也不散一根)总在说一些有的没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而真实!拍出来,你看。
时间的连续性只是人类接受现实生活的一种错觉,看着一朵花就能忘记整个世界。日本鬼佬错乱时序版《在异国》,挺好玩
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在洪尚秀的电影里,结构总是重要的、有效的以及有趣的。换言之,结构才是真正的主角,即便他用了一个并不很高明(看信)的方式来重构整部电影。当日常生活被打乱重组,观众被悬念(因果)激发好奇,却能意外地看到生活的真相,看到自己的内心。时长很短,内涵却更为丰富。这回横亘于男女之间的,除了两性之间天然的隔膜,还有来自民族的、文化的和语言的阻碍。在所谓“自由之丘”里,发生着许多无法自由的牵绊。更何况洪还在结尾揭晓这种重构是虚假的、梦幻的,使得电影又添一层况味。
用信件的方式来打乱叙事,丢失的一页让整个剧情更加饱和,结尾有点超现实的感觉。
吹风扇、喝小酒、睡午觉、看洪尚秀
以尬聊与睡眠,翻译一种新的时间。
暂时还欣赏不来。
《自由之丘》(자유의언덕)真的很夏天,是看上去非常舒服的那类影片洪尚秀的电影像诗一样,风格自成一派,没有繁冗的对话和炫丽的特效,乖且笨拙的运用古老的拍摄手法,影片中的变焦镜头透着淡淡的诗意,在定格画面里就算男女主人公彼此抽着烟不说话也是动人